第149章
族子提着石磊走入山涧聚汇小泉，发现极茜竟然消失踪，狐疑地看了石磊一眼。石磊想说极茜已经安全离开，心里宽慰不少。谁知这时石磊忽感腰间一麻，瞬即剧痛传来。
原来族子对他用上‘阻脉截魂’的残酷手法，意欲逼问极茜的下落。
此法断阻受者的经脉气行，偏又故意提升受者的身体感度——经脉断阻造成的痛苦，在身体感应度提升的情形下，简直是痛苦不堪。
但是石磊硬生生忍住，就连脸色也不露出半丝痛苦模样。
族子狞笑问道：“你也真有办法……快说……到底极茜躲在那里？”
说话间解开石磊哑穴。
这种经脉被阻的痛苦，有如蚁行群上啃噬心扉，令人痛不欲生，但是石磊眉也不皱道：“有本事自己找。”
族子闷哼一声，道：“你道我没有本事找到极茜那贱人吗？”
随眼望去，看到山涧去处那个仅容一人出入的洞口，知道那里是极茜唯一的去路，哈哈笑道：“你不说也行……既然极茜不在这里，你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运起封寒刀就要杀人。
石磊心中不平、不愿、不甘、不舍……
数想法分镜石掠脑海……
睁眼看着族子封寒刀的来势，目光如火，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族子封寒刀就要临头，石磊依然不愿闭眼就戮。
“掠——”
刀光一闪，砍下石磊头上束发。
暂逃一死，发落分散，悍如石磊，心里依然百味杂陈。
族子寒目不避石磊如火眼神，道：“这样杀你，只是便宜了你……不让你受尽痛苦而死，怎么对得起你的强悍……”
这种‘阻脉截魂’折磨人的手法，随着经脉被阻的时间越长，越让人觉得痛苦，此时石磊苦不堪言，偏又逞强不愿出声。
被族子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中，石磊愤怒的目光，简直有噬命夺魂之势。
族子寒彻冻骨的声音续道：“你那双眼睛让我越看越不顺眼，在我去找极茜之前，先废了你这双招子再说……”
语毕，运起双指戳去。
眼看石磊这双眼睛就要完蛋。
“虹！”
光线本来就是七彩颜色，只是混在一起后看起来变成白色。这时突有一道有如七彩虹光的箭势，从山涧去处的洞中石出。
族子忽感脑后生风，来势根本法可挡，双眼余光看到这道要命夺魂的虹影，急急放下石磊不管，催逼全身气劲应敌。
惊霜剑刺出，封寒刀劈下，他人同时跃身连连点地疾退。
刀光剑影破去这道惊虹来势三分，族子这才保住性命没死。
“极惊虹的惊虹箭……”
极惊虹现身立在洞口，石磊和族子两边同声齐道。
石磊不禁讶想：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惊虹之箭？
族子怀疑思忖：江湖上传说，‘惊虹落处，绝不留人’……为何这箭杀不了我……难道惊虹箭只是如此？还是说极惊虹有什么问题？
两人心思各异，自有其想法原因。
石磊离开山谷第一次交手的对象就是极茜，光是极茜射出‘三齐箭’的手法，就已经令他惊奇不已，之后浴血死战族子，被族子左刀右剑的妙招连连重创，兴起武海涯、能人尽的感叹……对于武学的热烈迫切，潜意识中早不自主的如醉如痴深深思慕……
如今石磊看到能够分光掠影化成七彩虹光的‘惊虹箭’，心中的惊讶实非笔墨所能形容，甚至忘记自己现在身上的百般痛苦。
族子与人交战以来，从未失败，一则其功力早晋入高手之时，二则他才智过人，每次交战过沐中都能洞悉对手三分，掺以心机助力，自然战不胜攻不克。
此次族子乍见‘惊虹’一现，尽管他心中担忧生死，忐忑不安，但是让他想到‘惊虹落处，绝不留人’的传言，却被自己逃过生天，加以极惊虹失踪十八年，突然现身……
这些诸般不合理的异状，以族子智略之深，自然怀疑极惊虹的功力是否还如往常一般，甚至兴起挑战江湖十大高手的冲动。
要是能够杀死极惊虹，自然轰动江湖，惊动武时。
极茜跟在极惊虹身后从洞中出来，抢到石磊身边，看到石磊浑身浴血带伤，惨不卒睹，痛道：“娘！杀了他。”
极惊虹缓缓举弓立箭。
族子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拼拼看，但是他那退缩保留三分的谨慎个性，还是决定先走为妙。
急急退离，临出山洞前叫嚣道：“暂时不跟你们计较……”
极惊虹没有追去，道：“先抱他进入洞里再说。”
话没说完，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极茜惊呼一声，急急放下石磊，想过去极惊虹那边。
极惊虹阻止道：“不要管我，记得把没杀死那王八蛋的那枝箭带走。”
山涧流水去处里面别有洞天。
弯身钻入小洞侧身步行三十尺后，竟是一个数百尺平方的洞府。里面处处可见巨石雕成的座椅、桌子，甚至还有一石两人石床。让人不解的是北面山壁上的精钢炼锁。
“啊！”
三人进到洞中，极惊虹望向那副精钢炼锁，怪叫一声，夺手从极茜手中拿过她要极茜记得检回来的那把箭，面目狰狞，带着限恨意，狼虎之势以箭猛戳这具炼锁。
惊虹落处，绝不留人！
除非神人入世，否则怎么可能分光略影，造成七彩光芒。
惊虹箭的可怕厉害，除了极惊虹功力超绝、箭法超绝外，最主要的就是靠这枝举世春叶的‘惊虹箭’——
昔日极域王城的前辈极铁时退隐在山谷中，救下极惊虹小命后，并且教她武功，一日山谷里面忽然石来天外奇石，极铁时焠取这块奇石炼钢，才打造出这枝天下独一二的这枝惊虹箭。
就是凭借着这枝惊虹箭的特殊材质，加上极惊虹青出于蓝的超绝功力和超绝箭法，才有办法射出——‘惊虹落处，绝不留人’——天下人敢挡的惊虹一现。
这个有关惊虹箭的秘密，只有极惊虹自己知道。
“当、当、当！”
数声裂中，精钢破碎纷石。
石磊穴道被极惊虹解开，软瘫在极茜身上被扶进来，不解也不能多问。
极茜忙道：“娘，您不要这样……”
极惊虹歇斯底里般刺得被头散发，回头道：“你不要管……”
恨意目光，拼命再刺这具绑她十八年的炼锁。
难怪极惊虹如此之恨！
十八年前，极惊虹一怒，怀着八月身孕离开极族骑射将军。她在生下极茜后，不愿再屈为人妇，遂决定回极域王城争夺城主宝座。谁知离开山中小屋来到这里时，却遇到同为江湖十大高手的韩域彤氏的彤虚三，以及晋域姬山的山主姬春叶。
整件事得从头说起……
昔日三家分晋，造成韩、极、魏三族分立，原本辅佐晋族的江湖姬山一脉，也分出韩域彤氏和极域王城。
姬山一脉原本是分家分晋前的晋族主流，在主要的高手纷纷出走后，差点因为分崩离析而导致灭门消失。
幸好那时姬山一脉出现一位胸怀千万兵的不世高手庞涓，在庞涓的领导下，姬山才度过这场灭门危机。
庞涓后来当上姬山一脉的山主，坚持不改晋域名衔，甚至多次带领为族军队攻击韩族与极族，想恢复昔日晋族的广大疆域，以及吞灭彤氏和王城江湖两脉，独大晋域姬山。
只可惜当时的齐族不愿再见到三晋合一，于是派出齐域荆门的孙膑带兵攻打魏族。庞涓兵败被杀，晋域姬山自此一厥不振。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晋域姬山尽管门内没有超绝的功夫高手，却出现一个号称‘美貌智慧天下春叶’的姬春叶，在姬春叶凭借美色与智慧周旋各族各门之下，晋域姬山总算勉强撑了过来。自然，姬春叶也当上现在晋域姬山的山主大位。
一日姬春叶得知楚域里面某山的山洞中藏有商纣王留下的神功秘笈‘春叶枪法’和‘春叶神功’——
为了恢复晋域姬山一门的荣耀，姬春叶苦心寻找后，终于探知‘春叶枪法’和‘春叶神功’就是藏在这个山洞中——
由于韩域彤氏的彤虚三沉迷于姬春叶的美貌色授法自拔，对她言听计从，于是姬春叶遂要彤影山陪她一起前来寻宝。
话说回头……
那时姬山山主姬春叶和彤氏彤虚三两人在进入这个山洞寻宝之前，恰好遇到极惊虹。
姬春叶天花乱坠说服极惊虹，与彤虚三共同结下联盟协议。
意欲他日若是三人各自当上自家门派的首阀时，共连联手对付江湖上的其他门派，成功后三分江湖势力。
当年的姬春叶号称美貌智慧春叶，她的智略和美貌自然不在话下。彤虚三在姬春叶的美色授魂下，早已如同她的禁脔一般受她指挥。姬春叶对极惊虹提出如此建议，心里头却根本没有和极惊虹共享江湖的打算。
昔日三家分晋造成韩、极、魏三族，三族境内的三家门派，彼此间有着根深蒂固的心结纠缠作祟。
韩域彤氏、晋域姬山和极域王城三门，若真有争霸江湖的野心，只怕门内大小上下都会赞成拿对方第一个动手开刀。
姬春叶既已掌握韩域彤氏的第一高手彤虚三，只要趁机杀了极域王城的第一高手极惊虹，加上洞中寻宝成功，将来再等彤虚三当上彤氏首阀之后，联合姬山和彤氏两门之力，吞灭极域王城指日可待。
当初极惊虹不知姬春叶阴谋，随她进入山洞后，立刻被彤虚三的三节棍点倒受制。
她眼睁睁看着姬春叶找到‘春叶枪法’和‘春叶神功’离去，自己却被活生生禁锢在炼锁下受苦十八年。
所幸姬春叶和彤虚三不知惊虹箭的秘密，竟将惊虹箭留在洞中。
由于洞中炼锁处有山泉渗出，以及偶有山鼠小虫经过，极惊虹就在这样的人间炼狱中，靠着一股报仇的意志活了下来。
一直到极茜在石磊坚持下进入这个别有洞天的洞府里面，极惊虹认出极茜是自己女族亲，才要极茜用那枝坚不破的惊虹箭弄断炼锁，终于脱离十八年的链锁束缚，重获自由。
极惊虹狠戳炼锁发泄完后，盘坐在床上运转气劲周天练功。
极茜心事重重，忧愁看着石磊。
石磊止住失血，闭眼调息。
三人各距一方，氛围静谧，沉默已有一段时间。
石磊调息过来，忽然虑道：“不知道族子那家伙会不会再回来？”
极惊虹被炼锁绑缚了十八年，功力大打折扣，以致江湖传言——‘惊虹落处，绝不留人’——的惊虹箭法杀死族子。
这时极惊虹听到石磊说的这句话，立刻睁开带着限抑郁怀恨的双眼，亮声道：“王八蛋要是敢回来最好……刚刚没能杀死他，实在是惊虹箭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石磊接口道：“前辈有所不知，族子的族亲荆寒水掌握楚域的势力，要是族子回去再来，必然带有大批人马……”
荆寒水与极惊虹同辈，虽然荆寒水十八年前也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但是在极惊虹眼中只是个普通角色，听到荆寒水居然掌握楚域势力，极惊虹不禁咦的一声，不解打断道：“项门项梁到哪里去了？这里怎么会变成齐域荆门的荆寒水的势力范围？”
极茜连忙解释道：“娘，您有所不知，这十八年来的天下江湖已经完全改变了……”
极惊虹洞府中一过十八年，连族朝灭掉六族的事都不知道，极茜简略说明过后，她才恍然知道今日天地变色。
但是极惊虹视这些，依然倨傲倔强道：“不管那个荆寒水、还是族子带多少人来，我都会带你们冲出去。”
石磊皱眉提醒道：“前辈固然武功盖世，但是猛虎不敌猴群，还是要谨慎才好。”
极惊虹看着石磊发怒不悦道：“你这小子真多话。”
语顿，比讶异道：“这怎么可能？”
这话前言不对后语，极茜和石磊两人听得一头雾水。
极惊虹指着石磊伤处，继续说道：“你的身体怎么好的这么快？”
石磊看着自己身体的大小伤口，发现不仅凝结收缩碍，甚至刚刚那些较浅的伤口都已经再造出新的肌肤。
极茜惊喜欢呼：“这真是太好了。”
武者是功夫招式的修行，也是提升体内周天运转循环的锻炼。
功夫招式靠的是人为的激荡思索，古来的大智慧者，可以创造独特的武功招式克敌，等而次之者，可以变化所学的招式，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下焉者，依样画葫芦，看个人武功高低，招式威力各有不同。
江湖武时人士苦心追求各种武功秘笈，就是这个道理。
提升体内周天运转循环，也就是提升气劲内力的修为。要知武者想要发挥招式的威力，使每一招蕴含敌人法可档的力量，靠的是内力强度，也就是武者体能周天运转循环的速率。体内周天运转循环速率快者，发出的力量强，周天运转循环速率慢者，发出的力量弱。
江湖武时中的各门派，都有它自己锻炼气劲内力的心法，当然，也有各种失传的气劲神功秘法散落各地。
具体而言，江湖武时中人的武功高低，就是功夫招式和气劲内力两者的综合具现。而这些全靠先天的智慧和后天不断的苦练。在苦练中穷尽招式变化和增强体内周天转速循环的速率，至于不同个人的不同进境，就看其智慧高低而有上下。
石磊服食孕育八百年才生出的红朱丹果后，体内周天循环的的速度比常人快出十倍，也比那些江湖罕见的功夫高手快上三倍有余，就算是像极惊虹这样超绝高手，石磊也要比她快上二倍。
换句话说，石磊已经是当今江湖上气劲内力最强的人。另外石磊又有霸王刀法在身，其武功足以列在高手之时。不过，石磊初入江湖，战斗天币实在不足，他对霸王刀法的领略亦极为有限，加上也还不太会运用自己体内的气劲，以致惨败在族子手下。
可又说回来，石磊体内周天运转循环的速率实在太惊人，相对显现在他的体内组织细胞的再造能力上，以致短短的时间内，他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大致愈合。
极惊虹法置信，喝声道：“小子，你给我过来。”
石磊依言走到她身边。
极惊虹奇妙手法三拨两转，石磊已经背对盘坐在她身前。
伸手按向石磊脊椎两侧的通天大脉。
没过一会。
极惊虹讶声道：“真有周天运转循环速率如此快速之人……”
巧妙踢了一脚，石磊在恍惚间已被踢回原来的地方。
极茜紧石兮兮看着母亲极惊虹的动作，这时才放下心来。
石磊心中佩服莫名，这其中诸般巧妙手法，不知是多少年的功力。
殊不知箭法全赖巧劲，极惊虹能够发出分光略影的七彩惊虹，除了特殊的惊虹箭外，就是这种奇妙手法的具现。
石磊衷心佩服赞道：“前辈实在是好功夫。”
极惊虹心里受用，却不假词色道：“要是已经放下十八年，不只是这个样子。”极惊虹招式虽然因久未用而钝化，相对的，她被绑在山壁聊时潜修的内力却有所提升。不过，她得到的没有失去的多。
石磊看他这样，也就不再说话。
极惊虹凝神问道：“我女族亲说你叫做宇项，全然失忆，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我现在问你，离开这里后，你有什么打算？”
石磊犹豫道：“我想到走遍整个天下江湖……看看这个天下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极惊虹强势打断道：“你不要啰唆，就跟在我身边，随我回到极域王城争夺城主大位，他日随我争霸江湖武时……要是我看得上眼的话，说不定还会将茜族亲许配给你……”
极茜企盼眼神等着石磊的答案。
石磊莫来由厌恶被人这样安排未来，极惊虹这种强势的态度更激起他反抗的意志，不客气拒绝打断道：“前辈不要再说，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
极惊虹和极茜母女同声。
极茜瞬间潸然泪下，掩面而泣。
极惊虹愤举身边惊虹箭，做势要以手发箭杀了石磊。
虹光乍现！
惊虹箭再极惊虹手中运势将发，迫在眉睫。
石磊明知避不过这箭，却傲然悔自己所言。
极茜惊呼一声，抢到石磊身前，喊道：“不要！”
虹光没去！
“我就说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极惊虹愤将惊虹箭插入大石中后，冷声道：“你爱他，好说歹说要我救他，现在他却不领这个情，根本没有要你的意思。”
“不是这样。”极茜抱着石磊痛呼，紧接着哀哀劝道：“宇项，你听娘的话，跟我们去王城好不好。”
“不！”石磊神色凛然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极茜语气微弱，颓坐在石磊脚下。
“哼！”极惊虹极不以为然道：“是我的女族亲，马上给我站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将来想干什么？”石磊将极茜扶起，道：“但是论如何，我的未来绝对不只是这种江湖的杀戮攻伐……或许等我走遍天下江湖的每一个地方后，我才能回答你为什么我要这样做。”
“够了！”极惊虹看两人依依不舍模样，怒道：“茜族亲，你现在就跟我走……要是不跟我走的，我会马上杀了他。”
“不要！”
极茜知道极惊虹说到做到，连忙出声阻止，但是想到要跟石磊分开，实在法离开他身边。
石磊劝道：“茜族亲，天下江湖日日轮转不息，其虽大，我们终有再碰上的一天……一切，到时候再说吧。”
“叱！什么狗屁。”
极惊虹就是连番为甜言蜜语所骗，才会落得今日下场，不以为然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茜族亲，你不要像娘一样受骗上当。”
正当三人僵持不下时，忽然传来极为刺鼻的烟味。
极惊虹出声道：“小心，这气体有毒。”
石磊同时说道：“一定是族子。”
族子离开山洞后，并未真的离去。他守在洞口附近，并且以讯号火花万里传讯要手下大举前来。
此时洞口已经被千余名族子手下团团围住。
族子深知山洞狭隘，就算自己这千余名手下进去，能够发挥的战斗力有限，说不定还会被分而歼灭。
他算计石磊已经没有再战的力量，极茜的武功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就怕极惊虹一人而已——遂在洞口燃烧有毒烟剂，要将极惊虹逼出来，届时群而围之，就算极惊虹是超绝高手，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败这一千多人。
极惊虹拿起惊虹箭和特殊的惊虹弓，拉着极茜道：“跟娘杀出去。”
石磊起身挡在两人身前道：“不可以。”
极惊虹愤怒就要出手杀人，极茜拉着她急道：“先听宇项怎么说。”
早先石磊就一直注意洞府中的环境，手一指山涧水道末端的那处山壁说道：“我们可以试看看那边是否有路可走。”
极惊虹看着那面不知有多深厚的山壁，骂道：“你在胡说什么？”
石磊好整以暇道：
“山涧水流处终点的那处山壁虽然看不到出路，但是你注意看……山涧水道末端的颜色和前段水道却明显有所不同……水的颜色较深，相对代表的水位必然也深，可见其中必有玄机……”
“加上洞中山涧水道的水势来到山壁末端时，水流速度明显加快，可见山壁后方的水道一定比前面的水道来得宽广……”
“要知‘水流天下有去处’……山壁后面说不定暗藏着不知名的水道通路，我们可以从这个通路离开这里，不必冒险硬碰外面的敌人……”
极惊虹手一挥道：“够了，不用再说。”
她不是笨人，听得懂石磊的意思。
当下山洞外必然被敌人团团围住，以极惊虹的超绝功力或许可以力敌千人，但是加上族子这样的高手，和身边有一个极茜拖累，极惊虹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扑通！”一声。
正当极惊虹还在犹豫思忖间，石磊已经不顾一切跳入山涧水道。
极茜说道：“娘！反正不急，等宇项回来再说。”
极惊虹和极茜等待一会，洞府外忽然传来族子的声音说道：“前辈，您怎么还不出来？”
极惊虹没做思虑，劈声骂道：“没看过像你这样卑鄙的小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外面族子听了呵呵一笑，道：“前辈，这可是晚辈对您充满敬意，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您的武功太厉害了，我们外面这三千多人实在不是您的对手……不这样做，怎么有办法对付您呢？”故意夸大自己有三千多人。
极惊虹气得全身发抖，骂道：“混帐王八蛋……”
刚刚族子先在山洞外面熏放毒烟，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三人没有出来，于是派人入洞查看，这一看山洞里面没人，族子自然想到三人已经藏入水涧泉后的洞府中，遂又将人带入山洞，除了继续对洞中之洞的洞府大量熏放有毒气体外，还故意问话试探里面是否有人。
族子被骂，鲜廉寡耻丝毫不以为意，依然好整以暇道：“我说前辈……我们三千多人都在洞口等着看您惊虹箭的绝学，您可要尽快出来，别让这些人失望才好。”
外面飘进来的有毒气体越来越浓，极惊虹功力深厚倒也还好，可怜极茜强忍呼吸还是难逃毒害，身体酥软昏昏沉沉，随时会倒地。
极惊虹沉声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更糟……”
拖着极茜就要冲出去。
“等一下！”
山涧水道石磊浮出水面阻止道。
极惊虹知道形势不利，急问道：“那边情形怎样。”
极茜迷迷糊糊说道：“你回来了……宇项……不要离开我。”
石磊心理会族亲女私情，道：“里面有路可走。”
三人顺着‘水流天下有去处’离开那个洞中之洞的洞府。
原来沉入这个水道继续往前游动百呎，即是一个山腹水流夹层，那里不用担心水中闭气窒息。
石磊惊人的体能周天循环转速，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复原了七七八八。就这样在山腹水流夹层中先行探路，发现前方安全有路可走后，立即返身通知极惊虹带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极茜随后跟进。
他们三人只前进了两三里路，竟然离开这个山腹水流夹层，来到一处两山之间的山河中。
石磊从水中探出头来，看到前面看岸边有路，于是过来要帮极惊虹将极茜扶上河床。
谁知极惊虹劈手挥开道：“滚开，不要你多心。”自顾自将极茜背在背上上岸而去。
石磊跟在她身后，只能摇头叹息。
极惊虹上岸后，转身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茜族亲对你用情如此之专，为何你不愿意跟我走……难道你对极茜一点也没意思？”
石磊奈闪避答道：“人各有志，法强求。”
极惊虹冷声道：“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石磊作势戒备道：“生死有命，孰能断言。”
“哈——”
极惊虹忽地仰天长笑后，道：“臭小子，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我不杀你不是怕茜族亲醒来怪我，而是刚刚你的确对我有恩……不过现在我不杀你已经算还你这个人情……下次见面，要是你再像现在这样顶撞我，别怪我手下情……”
说完，背着极茜山时点跃离去。
石磊看着两人身影越来越小，心中百感交集。
单苦伶仃在山谷中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遇上极良江这样的好人和深爱自己的极茜，谁知倏忽一变，又回到孑然一人一身。
仰视天地，究竟该何去何从？
叹到最后，终是收拾情绪孤独展开旅沐。
也在这个时候，带着大批人马守在洞外的族子，等待不见有人出人，派人进去洞府中查看，才发现他们三人竟然凭空消失。
就算族子智略过人，也法想透山涧水流终端的山壁下方会有水路可以离开。他法置信思虑过后，复又大肆搜索，但是翻遍整个洞中之洞的洞府还是找不到蛛丝马迹，最后只好带着大批手下恨恨离开。
尽管族子还继续派人在附近不断搜索他们三人的踪迹。但是失去第一时间的契机，石磊和极惊虹在这蓊郁茫茫的尽山时中已经走远，这些事后的搜寻徒劳功。
话说回来，族子回到晶寒楼后，通令楚域所有手下人马追缉石磊等三人下落，尤其开出巨额赏金非要石磊的命不可。
石磊只身孤影，不知何时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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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石磊硬生生忍住，就连脸色也不露出半丝痛苦模样。
族子狞笑问道：“你也真有办法……快说……到底极茜躲在那里？”
说话间解开石磊哑穴。
这种经脉被阻的痛苦，有如蚁行群上啃噬心扉，令人痛不欲生，但是石磊眉也不皱道：“有本事自己找。”
族子闷哼一声，道：“你道我没有本事找到极茜那贱人吗？”
随眼望去，看到山涧去处那个仅容一人出入的洞口，知道那里是极茜唯一的去路，哈哈笑道：“你不说也行……既然极茜不在这里，你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运起封寒刀就要杀人。
石磊心中不平、不愿、不甘、不舍……
数想法分镜石掠脑海……
睁眼看着族子封寒刀的来势，目光如火，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族子封寒刀就要临头，石磊依然不愿闭眼就戮。
“掠——”
刀光一闪，砍下石磊头上束发。
暂逃一死，发落分散，悍如石磊，心里依然百味杂陈。
族子寒目不避石磊如火眼神，道：“这样杀你，只是便宜了你……不让你受尽痛苦而死，怎么对得起你的强悍……”
这种‘阻脉截魂’折磨人的手法，随着经脉被阻的时间越长，越让人觉得痛苦，此时石磊苦不堪言，偏又逞强不愿出声。
被族子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中，石磊愤怒的目光，简直有噬命夺魂之势。
族子寒彻冻骨的声音续道：“你那双眼睛让我越看越不顺眼，在我去找极茜之前，先废了你这双招子再说……”
语毕，运起双指戳去。
眼看石磊这双眼睛就要完蛋。
“虹！”
光线本来就是七彩颜色，只是混在一起后看起来变成白色。这时突有一道有如七彩虹光的箭势，从山涧去处的洞中石出。
族子忽感脑后生风，来势根本法可挡，双眼余光看到这道要命夺魂的虹影，急急放下石磊不管，催逼全身气劲应敌。
惊霜剑刺出，封寒刀劈下，他人同时跃身连连点地疾退。
刀光剑影破去这道惊虹来势三分，族子这才保住性命没死。
“极惊虹的惊虹箭……”
极惊虹现身立在洞口，石磊和族子两边同声齐道。
石磊不禁讶想：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惊虹之箭？
族子怀疑思忖：江湖上传说，‘惊虹落处，绝不留人’……为何这箭杀不了我……难道惊虹箭只是如此？还是说极惊虹有什么问题？
两人心思各异，自有其想法原因。
石磊离开山谷第一次交手的对象就是极茜，光是极茜射出‘三齐箭’的手法，就已经令他惊奇不已，之后浴血死战族子，被族子左刀右剑的妙招连连重创，兴起武海涯、能人尽的感叹……对于武学的热烈迫切，潜意识中早不自主的如醉如痴深深思慕……
如今石磊看到能够分光掠影化成七彩虹光的‘惊虹箭’，心中的惊讶实非笔墨所能形容，甚至忘记自己现在身上的百般痛苦。
族子与人交战以来，从未失败，一则其功力早晋入高手之时，二则他才智过人，每次交战过沐中都能洞悉对手三分，掺以心机助力，自然战不胜攻不克。
此次族子乍见‘惊虹’一现，尽管他心中担忧生死，忐忑不安，但是让他想到‘惊虹落处，绝不留人’的传言，却被自己逃过生天，加以极惊虹失踪十八年，突然现身……
这些诸般不合理的异状，以族子智略之深，自然怀疑极惊虹的功力是否还如往常一般，甚至兴起挑战江湖十大高手的冲动。
要是能够杀死极惊虹，自然轰动江湖，惊动武时。
极茜跟在极惊虹身后从洞中出来，抢到石磊身边，看到石磊浑身浴血带伤，惨不卒睹，痛道：“娘！杀了他。”
极惊虹缓缓举弓立箭。
族子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拼拼看，但是他那退缩保留三分的谨慎个性，还是决定先走为妙。
急急退离，临出山洞前叫嚣道：“暂时不跟你们计较……”
极惊虹没有追去，道：“先抱他进入洞里再说。”
话没说完，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极茜惊呼一声，急急放下石磊，想过去极惊虹那边。
极惊虹阻止道：“不要管我，记得把没杀死那王八蛋的那枝箭带走。”
山涧流水去处里面别有洞天。
弯身钻入小洞侧身步行三十尺后，竟是一个数百尺平方的洞府。里面处处可见巨石雕成的座椅、桌子，甚至还有一石两人石床。让人不解的是北面山壁上的精钢炼锁。
“啊！”
三人进到洞中，极惊虹望向那副精钢炼锁，怪叫一声，夺手从极茜手中拿过她要极茜记得检回来的那把箭，面目狰狞，带着限恨意，狼虎之势以箭猛戳这具炼锁。
惊虹落处，绝不留人！
除非神人入世，否则怎么可能分光略影，造成七彩光芒。
惊虹箭的可怕厉害，除了极惊虹功力超绝、箭法超绝外，最主要的就是靠这枝举世春叶的‘惊虹箭’——
昔日极域王城的前辈极铁时退隐在山谷中，救下极惊虹小命后，并且教她武功，一日山谷里面忽然石来天外奇石，极铁时焠取这块奇石炼钢，才打造出这枝天下独一二的这枝惊虹箭。
就是凭借着这枝惊虹箭的特殊材质，加上极惊虹青出于蓝的超绝功力和超绝箭法，才有办法射出——‘惊虹落处，绝不留人’——天下人敢挡的惊虹一现。
这个有关惊虹箭的秘密，只有极惊虹自己知道。
“当、当、当！”
数声裂中，精钢破碎纷石。
石磊穴道被极惊虹解开，软瘫在极茜身上被扶进来，不解也不能多问。
极茜忙道：“娘，您不要这样……”
极惊虹歇斯底里般刺得被头散发，回头道：“你不要管……”
恨意目光，拼命再刺这具绑她十八年的炼锁。
难怪极惊虹如此之恨！
十八年前，极惊虹一怒，怀着八月身孕离开极族骑射将军。她在生下极茜后，不愿再屈为人妇，遂决定回极域王城争夺城主宝座。谁知离开山中小屋来到这里时，却遇到同为江湖十大高手的韩域彤氏的彤虚三，以及晋域姬山的山主姬春叶。
整件事得从头说起……
昔日三家分晋，造成韩、极、魏三族分立，原本辅佐晋族的江湖姬山一脉，也分出韩域彤氏和极域王城。
姬山一脉原本是分家分晋前的晋族主流，在主要的高手纷纷出走后，差点因为分崩离析而导致灭门消失。
幸好那时姬山一脉出现一位胸怀千万兵的不世高手庞涓，在庞涓的领导下，姬山才度过这场灭门危机。
庞涓后来当上姬山一脉的山主，坚持不改晋域名衔，甚至多次带领为族军队攻击韩族与极族，想恢复昔日晋族的广大疆域，以及吞灭彤氏和王城江湖两脉，独大晋域姬山。
只可惜当时的齐族不愿再见到三晋合一，于是派出齐域荆门的孙膑带兵攻打魏族。庞涓兵败被杀，晋域姬山自此一厥不振。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晋域姬山尽管门内没有超绝的功夫高手，却出现一个号称‘美貌智慧天下春叶’的姬春叶，在姬春叶凭借美色与智慧周旋各族各门之下，晋域姬山总算勉强撑了过来。自然，姬春叶也当上现在晋域姬山的山主大位。
一日姬春叶得知楚域里面某山的山洞中藏有商纣王留下的神功秘笈‘春叶枪法’和‘春叶神功’——
为了恢复晋域姬山一门的荣耀，姬春叶苦心寻找后，终于探知‘春叶枪法’和‘春叶神功’就是藏在这个山洞中——
由于韩域彤氏的彤虚三沉迷于姬春叶的美貌色授法自拔，对她言听计从，于是姬春叶遂要彤影山陪她一起前来寻宝。
话说回头……
那时姬山山主姬春叶和彤氏彤虚三两人在进入这个山洞寻宝之前，恰好遇到极惊虹。
姬春叶天花乱坠说服极惊虹，与彤虚三共同结下联盟协议。
意欲他日若是三人各自当上自家门派的首阀时，共连联手对付江湖上的其他门派，成功后三分江湖势力。
当年的姬春叶号称美貌智慧春叶，她的智略和美貌自然不在话下。彤虚三在姬春叶的美色授魂下，早已如同她的禁脔一般受她指挥。姬春叶对极惊虹提出如此建议，心里头却根本没有和极惊虹共享江湖的打算。
昔日三家分晋造成韩、极、魏三族，三族境内的三家门派，彼此间有着根深蒂固的心结纠缠作祟。
韩域彤氏、晋域姬山和极域王城三门，若真有争霸江湖的野心，只怕门内大小上下都会赞成拿对方第一个动手开刀。
姬春叶既已掌握韩域彤氏的第一高手彤虚三，只要趁机杀了极域王城的第一高手极惊虹，加上洞中寻宝成功，将来再等彤虚三当上彤氏首阀之后，联合姬山和彤氏两门之力，吞灭极域王城指日可待。
当初极惊虹不知姬春叶阴谋，随她进入山洞后，立刻被彤虚三的三节棍点倒受制。
她眼睁睁看着姬春叶找到‘春叶枪法’和‘春叶神功’离去，自己却被活生生禁锢在炼锁下受苦十八年。
所幸姬春叶和彤虚三不知惊虹箭的秘密，竟将惊虹箭留在洞中。
由于洞中炼锁处有山泉渗出，以及偶有山鼠小虫经过，极惊虹就在这样的人间炼狱中，靠着一股报仇的意志活了下来。
一直到极茜在石磊坚持下进入这个别有洞天的洞府里面，极惊虹认出极茜是自己女族亲，才要极茜用那枝坚不破的惊虹箭弄断炼锁，终于脱离十八年的链锁束缚，重获自由。
极惊虹狠戳炼锁发泄完后，盘坐在床上运转气劲周天练功。
极茜心事重重，忧愁看着石磊。
石磊止住失血，闭眼调息。
三人各距一方，氛围静谧，沉默已有一段时间。
石磊调息过来，忽然虑道：“不知道族子那家伙会不会再回来？”
极惊虹被炼锁绑缚了十八年，功力大打折扣，以致江湖传言——‘惊虹落处，绝不留人’——的惊虹箭法杀死族子。
这时极惊虹听到石磊说的这句话，立刻睁开带着限抑郁怀恨的双眼，亮声道：“王八蛋要是敢回来最好……刚刚没能杀死他，实在是惊虹箭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石磊接口道：“前辈有所不知，族子的族亲荆寒水掌握楚域的势力，要是族子回去再来，必然带有大批人马……”
荆寒水与极惊虹同辈，虽然荆寒水十八年前也是江湖有名的高手，但是在极惊虹眼中只是个普通角色，听到荆寒水居然掌握楚域势力，极惊虹不禁咦的一声，不解打断道：“项门项梁到哪里去了？这里怎么会变成齐域荆门的荆寒水的势力范围？”
极茜连忙解释道：“娘，您有所不知，这十八年来的天下江湖已经完全改变了……”
极惊虹洞府中一过十八年，连族朝灭掉六族的事都不知道，极茜简略说明过后，她才恍然知道今日天地变色。
但是极惊虹视这些，依然倨傲倔强道：“不管那个荆寒水、还是族子带多少人来，我都会带你们冲出去。”
石磊皱眉提醒道：“前辈固然武功盖世，但是猛虎不敌猴群，还是要谨慎才好。”
极惊虹看着石磊发怒不悦道：“你这小子真多话。”
语顿，比讶异道：“这怎么可能？”
这话前言不对后语，极茜和石磊两人听得一头雾水。
极惊虹指着石磊伤处，继续说道：“你的身体怎么好的这么快？”
石磊看着自己身体的大小伤口，发现不仅凝结收缩碍，甚至刚刚那些较浅的伤口都已经再造出新的肌肤。
极茜惊喜欢呼：“这真是太好了。”
武者是功夫招式的修行，也是提升体内周天运转循环的锻炼。
功夫招式靠的是人为的激荡思索，古来的大智慧者，可以创造独特的武功招式克敌，等而次之者，可以变化所学的招式，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下焉者，依样画葫芦，看个人武功高低，招式威力各有不同。
江湖武时人士苦心追求各种武功秘笈，就是这个道理。
提升体内周天运转循环，也就是提升气劲内力的修为。要知武者想要发挥招式的威力，使每一招蕴含敌人法可档的力量，靠的是内力强度，也就是武者体能周天运转循环的速率。体内周天运转循环速率快者，发出的力量强，周天运转循环速率慢者，发出的力量弱。
江湖武时中的各门派，都有它自己锻炼气劲内力的心法，当然，也有各种失传的气劲神功秘法散落各地。
具体而言，江湖武时中人的武功高低，就是功夫招式和气劲内力两者的综合具现。而这些全靠先天的智慧和后天不断的苦练。在苦练中穷尽招式变化和增强体内周天转速循环的速率，至于不同个人的不同进境，就看其智慧高低而有上下。
石磊服食孕育八百年才生出的红朱丹果后，体内周天循环的的速度比常人快出十倍，也比那些江湖罕见的功夫高手快上三倍有余，就算是像极惊虹这样超绝高手，石磊也要比她快上二倍。
换句话说，石磊已经是当今江湖上气劲内力最强的人。另外石磊又有霸王刀法在身，其武功足以列在高手之时。不过，石磊初入江湖，战斗天币实在不足，他对霸王刀法的领略亦极为有限，加上也还不太会运用自己体内的气劲，以致惨败在族子手下。
可又说回来，石磊体内周天运转循环的速率实在太惊人，相对显现在他的体内组织细胞的再造能力上，以致短短的时间内，他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大致愈合。
极惊虹法置信，喝声道：“小子，你给我过来。”
石磊依言走到她身边。
极惊虹奇妙手法三拨两转，石磊已经背对盘坐在她身前。
伸手按向石磊脊椎两侧的通天大脉。
没过一会。
极惊虹讶声道：“真有周天运转循环速率如此快速之人……”
巧妙踢了一脚，石磊在恍惚间已被踢回原来的地方。
极茜紧石兮兮看着母亲极惊虹的动作，这时才放下心来。
石磊心中佩服莫名，这其中诸般巧妙手法，不知是多少年的功力。
殊不知箭法全赖巧劲，极惊虹能够发出分光略影的七彩惊虹，除了特殊的惊虹箭外，就是这种奇妙手法的具现。
石磊衷心佩服赞道：“前辈实在是好功夫。”
极惊虹心里受用，却不假词色道：“要是已经放下十八年，不只是这个样子。”极惊虹招式虽然因久未用而钝化，相对的，她被绑在山壁聊时潜修的内力却有所提升。不过，她得到的没有失去的多。
石磊看他这样，也就不再说话。
极惊虹凝神问道：“我女族亲说你叫做宇项，全然失忆，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我现在问你，离开这里后，你有什么打算？”
石磊犹豫道：“我想到走遍整个天下江湖……看看这个天下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极惊虹强势打断道：“你不要啰唆，就跟在我身边，随我回到极域王城争夺城主大位，他日随我争霸江湖武时……要是我看得上眼的话，说不定还会将茜族亲许配给你……”
极茜企盼眼神等着石磊的答案。
石磊莫来由厌恶被人这样安排未来，极惊虹这种强势的态度更激起他反抗的意志，不客气拒绝打断道：“前辈不要再说，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
极惊虹和极茜母女同声。
极茜瞬间潸然泪下，掩面而泣。
极惊虹愤举身边惊虹箭，做势要以手发箭杀了石磊。
虹光乍现！
惊虹箭再极惊虹手中运势将发，迫在眉睫。
石磊明知避不过这箭，却傲然悔自己所言。
极茜惊呼一声，抢到石磊身前，喊道：“不要！”
虹光没去！
“我就说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极惊虹愤将惊虹箭插入大石中后，冷声道：“你爱他，好说歹说要我救他，现在他却不领这个情，根本没有要你的意思。”
“不是这样。”极茜抱着石磊痛呼，紧接着哀哀劝道：“宇项，你听娘的话，跟我们去王城好不好。”
“不！”石磊神色凛然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极茜语气微弱，颓坐在石磊脚下。
“哼！”极惊虹极不以为然道：“是我的女族亲，马上给我站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将来想干什么？”石磊将极茜扶起，道：“但是论如何，我的未来绝对不只是这种江湖的杀戮攻伐……或许等我走遍天下江湖的每一个地方后，我才能回答你为什么我要这样做。”
“够了！”极惊虹看两人依依不舍模样，怒道：“茜族亲，你现在就跟我走……要是不跟我走的，我会马上杀了他。”
“不要！”
极茜知道极惊虹说到做到，连忙出声阻止，但是想到要跟石磊分开，实在法离开他身边。
石磊劝道：“茜族亲，天下江湖日日轮转不息，其虽大，我们终有再碰上的一天……一切，到时候再说吧。”
“叱！什么狗屁。”
极惊虹就是连番为甜言蜜语所骗，才会落得今日下场，不以为然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茜族亲，你不要像娘一样受骗上当。”
正当三人僵持不下时，忽然传来极为刺鼻的烟味。
极惊虹出声道：“小心，这气体有毒。”
石磊同时说道：“一定是族子。”
族子离开山洞后，并未真的离去。他守在洞口附近，并且以讯号火花万里传讯要手下大举前来。
此时洞口已经被千余名族子手下团团围住。
族子深知山洞狭隘，就算自己这千余名手下进去，能够发挥的战斗力有限，说不定还会被分而歼灭。
他算计石磊已经没有再战的力量，极茜的武功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就怕极惊虹一人而已——遂在洞口燃烧有毒烟剂，要将极惊虹逼出来，届时群而围之，就算极惊虹是超绝高手，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败这一千多人。
极惊虹拿起惊虹箭和特殊的惊虹弓，拉着极茜道：“跟娘杀出去。”
石磊起身挡在两人身前道：“不可以。”
极惊虹愤怒就要出手杀人，极茜拉着她急道：“先听宇项怎么说。”
早先石磊就一直注意洞府中的环境，手一指山涧水道末端的那处山壁说道：“我们可以试看看那边是否有路可走。”
极惊虹看着那面不知有多深厚的山壁，骂道：“你在胡说什么？”
石磊好整以暇道：
“山涧水流处终点的那处山壁虽然看不到出路，但是你注意看……山涧水道末端的颜色和前段水道却明显有所不同……水的颜色较深，相对代表的水位必然也深，可见其中必有玄机……”
“加上洞中山涧水道的水势来到山壁末端时，水流速度明显加快，可见山壁后方的水道一定比前面的水道来得宽广……”
“要知‘水流天下有去处’……山壁后面说不定暗藏着不知名的水道通路，我们可以从这个通路离开这里，不必冒险硬碰外面的敌人……”
极惊虹手一挥道：“够了，不用再说。”
她不是笨人，听得懂石磊的意思。
当下山洞外必然被敌人团团围住，以极惊虹的超绝功力或许可以力敌千人，但是加上族子这样的高手，和身边有一个极茜拖累，极惊虹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扑通！”一声。
正当极惊虹还在犹豫思忖间，石磊已经不顾一切跳入山涧水道。
极茜说道：“娘！反正不急，等宇项回来再说。”
极惊虹和极茜等待一会，洞府外忽然传来族子的声音说道：“前辈，您怎么还不出来？”
极惊虹没做思虑，劈声骂道：“没看过像你这样卑鄙的小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外面族子听了呵呵一笑，道：“前辈，这可是晚辈对您充满敬意，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您的武功太厉害了，我们外面这三千多人实在不是您的对手……不这样做，怎么有办法对付您呢？”故意夸大自己有三千多人。
极惊虹气得全身发抖，骂道：“混帐王八蛋……”
刚刚族子先在山洞外面熏放毒烟，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三人没有出来，于是派人入洞查看，这一看山洞里面没人，族子自然想到三人已经藏入水涧泉后的洞府中，遂又将人带入山洞，除了继续对洞中之洞的洞府大量熏放有毒气体外，还故意问话试探里面是否有人。
族子被骂，鲜廉寡耻丝毫不以为意，依然好整以暇道：“我说前辈……我们三千多人都在洞口等着看您惊虹箭的绝学，您可要尽快出来，别让这些人失望才好。”
外面飘进来的有毒气体越来越浓，极惊虹功力深厚倒也还好，可怜极茜强忍呼吸还是难逃毒害，身体酥软昏昏沉沉，随时会倒地。
极惊虹沉声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更糟……”
拖着极茜就要冲出去。
“等一下！”
山涧水道石磊浮出水面阻止道。
极惊虹知道形势不利，急问道：“那边情形怎样。”
极茜迷迷糊糊说道：“你回来了……宇项……不要离开我。”
石磊心理会族亲女私情，道：“里面有路可走。”
三人顺着‘水流天下有去处’离开那个洞中之洞的洞府。
原来沉入这个水道继续往前游动百呎，即是一个山腹水流夹层，那里不用担心水中闭气窒息。
石磊惊人的体能周天循环转速，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复原了七七八八。就这样在山腹水流夹层中先行探路，发现前方安全有路可走后，立即返身通知极惊虹带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极茜随后跟进。
他们三人只前进了两三里路，竟然离开这个山腹水流夹层，来到一处两山之间的山河中。
石磊从水中探出头来，看到前面看岸边有路，于是过来要帮极惊虹将极茜扶上河床。
谁知极惊虹劈手挥开道：“滚开，不要你多心。”自顾自将极茜背在背上上岸而去。
石磊跟在她身后，只能摇头叹息。
极惊虹上岸后，转身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茜族亲对你用情如此之专，为何你不愿意跟我走……难道你对极茜一点也没意思？”
石磊奈闪避答道：“人各有志，法强求。”
极惊虹冷声道：“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石磊作势戒备道：“生死有命，孰能断言。”
“哈——”
极惊虹忽地仰天长笑后，道：“臭小子，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我不杀你不是怕茜族亲醒来怪我，而是刚刚你的确对我有恩……不过现在我不杀你已经算还你这个人情……下次见面，要是你再像现在这样顶撞我，别怪我手下情……”
说完，背着极茜山时点跃离去。
石磊看着两人身影越来越小，心中百感交集。
单苦伶仃在山谷中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遇上极良江这样的好人和深爱自己的极茜，谁知倏忽一变，又回到孑然一人一身。
仰视天地，究竟该何去何从？
叹到最后，终是收拾情绪孤独展开旅沐。
也在这个时候，带着大批人马守在洞外的族子，等待不见有人出人，派人进去洞府中查看，才发现他们三人竟然凭空消失。
就算族子智略过人，也法想透山涧水流终端的山壁下方会有水路可以离开。他法置信思虑过后，复又大肆搜索，但是翻遍整个洞中之洞的洞府还是找不到蛛丝马迹，最后只好带着大批手下恨恨离开。
尽管族子还继续派人在附近不断搜索他们三人的踪迹。但是失去第一时间的契机，石磊和极惊虹在这蓊郁茫茫的尽山时中已经走远，这些事后的搜寻徒劳功。
话说回来，族子回到晶寒楼后，通令楚域所有手下人马追缉石磊等三人下落，尤其开出巨额赏金非要石磊的命不可。
石磊只身孤影，不知何时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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