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下次一定
乔带着江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他家——一座破旧的公寓二楼，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有两台生态培养皿，一台烘干机。
留给两母子的私人空间不多，但作为唐族混血，不能像竺人那样混居。家里依然隔出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乔的母亲就躺在上面，通红的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十分憔悴。
乔小声道：“这是我的房间，妈妈平时睡在烘干机边上。江…除害师，求你救救我妈！”
江芯按照师父教的玄门正宗“除害”流程，先聚灵于双目，检查班波里家里的环境，看看有没有阴气诡能。
二十平的小屋子，家徒四壁的，很快就查看完了。
江芯取出烘干机里的一件粉红色的女式抹胸，问道：“乔，你知道这件衣服时哪里来的吗？”
乔从小帮母亲给雇主送洗净，烘干，熨烫好的衣服，对大部分衣物的来源门清，但这个抹胸却真的不知道。
他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这些女人私密的衣物，他母亲从来都是亲自处理的。
少年面红耳赤，嗫嚅道：“这个…这个我妈知道。”
江芯面不改色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皮袋，把抹胸塞进去后，道：“这就是异害的来源物。我先治好你妈妈，问她吧。”
走近乔母，江芯手掐法决，娇声喝道：“无忧仙法，诸邪退避！”
一指点在乔母的眉心，瞬间驱除了侵染其魂魄的邪祟气息。
乔没看出什么门道，但看到母亲眼睛闭上，呼吸平稳的沉沉睡去，便知道江芯除害成功了。
欢喜的差点叫出声，怕吵了母亲，急忙闭嘴。
江芯不是不想搞点炫酷的动静出来，比如指尖一团白光什么的，只是她修炼尚浅，还做不到隔空施法。
而极乐祖师对符箓之道不屑一顾，王泱自然也不擅长此道，他的弟子也一脉相承，也不会。
其实符箓一道也是一门玄门正法，不但对道门新手而言，是极好的辅助手段，修到高深之处也不差，比如太清一气神符之类，堪比高阶法宝。
至于中二的口号，是王泱随口说的，小姑娘信以为真，每次练习都大喊出声，觉得很有气势，很威风。
江芯收起法决，对乔轻声道：“你妈妈被诡物上的阴邪之气侵染了神魂，所以心神不宁，噩梦连连，再过几天，侵染加深，直到整个眼球完全翻白，就会变成失去神志的疯子，开始发狂，无差别害人，你可能是第一个倒霉的。
好在只是一丝侵染，驱除不难。那诡物我先带回事务所。等你妈妈休息好了，你问问是哪里来的，来事务所告诉我。”
乔千恩万谢，见江芯要走，忙不迭去开门相送。
江芯走出公寓门口，头也不回道：“不用送我，回去照顾妈妈吧，她可能需要喝水进食。”
少女兴冲冲的回到事务所，把自己的除害过程汇报给师父，将那红抹胸拿出来，道：“师父，我能看出这上面有黑色的阴邪之气！”
王泱豪不吝啬的称赞了弟子，道：“乔的委托完成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江芯一脸兴奋，道：“我要继续调查，直到消除这个异害的源头。”
“那这玩意就先不处理，留下作为调查的线索。”
王泱点点头，话题一转，问道：“刚才你奶奶发来信息，我才知道今天是你十四岁生日，生日快乐！”
晶苧也道：“生日快乐！”
王泱又一脸遗憾道：“可惜了，师父知道的太迟了，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晶苧，记得明年小芯生日前三天提醒我。下次一定要准备礼物！”
晶苧一本正经的表示已经记录了这个任务。
江芯笑容瞬间收敛，面无表情，声音道：“谢谢师父！谢谢师叔！我去和奶奶通讯。”
见小姑娘闷闷不乐的去了卧室，晶苧大笑道：“哈哈！小芯的微表情太可爱了！道长，你太坏了！”
“明明是你说要给她惊喜，怎么变成是我是坏人了。”王泱叫屈道。
晶苧尴尬的换了话题：“刚才小芯的奶奶表面平静，只是想小芯安心而已。加格达城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道长，既然我们不打算管，不如把夏奶奶接到事务所来住几天？”
王泱问：“现在加格达是什么情况？”
晶苧挥手，墙上出现加格达城长途轨道站的画面：无数人拖家带口的挤在城铁站，试图挤上离开加格达城的地下蒸汽列车，场面十分混乱。
火山口基地已经向环星太空发射了太空轨道发展模块，建造了一个空间基地。
不出所料，环星的外太空轨道上布满了人造太空垃圾，无数太空战舰碎片、机器人残骸、穿着宇航服的人类遗体密布在环星的引力轨道上，形成了一个由太空古战场组成的星环。
太空模块不需要地面补充物资，直接利用古战场上的垃圾开启制造模式，先建立了巨伞形太阳能收集系统，虽然有聚变能源中心，但是按照辉汉界《太阳联邦太空开拓法》中的规定，任何太空基地都必须拥有两种以上的能量供应来源，并常备可供基地正常运转一年以上的能源块。
这是辉汉界的人类无数次太空探索中得到的经验，晶苧严格遵守这些法规，毕竟是血的教训。
随后，太空基地大量生产各种太空机器人，一面考察太空古战场，一面在环星外太空覆盖全球探测和通讯卫星机器人系统。
两个月不到，已经完成了环星黄昏宜居带的太空探测卫星网的建设，随时可以监控任何地区的情况，除了室内的私人空间。
晶苧还打算把王泱发明的超凡物资探测器改进出太空检测型号，加装到这些卫星上。
晶苧不屑的解释道：“第四蒸汽工厂异害事件之后，加格达城市议会一直隐瞒城南的蒸汽工厂异害隐患的消息，甚至听从王城特务处的建议，没有下令禁止各大蒸汽工厂朝排气口抛尸的行为。”
王泱摇头道：“他们担心那些守在排气口外面的异害一旦得不到稳定的尸体供应，会发生异变。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继续相安无事，怎么可能？
第四蒸汽工厂的异害事件看似偶然，实际上是长期亵渎死者的必然结果。
有秩序就有混乱，两者永远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这些隐患给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提供了搞事的机会。如果官方不果断处理，拖延下去，可能造成灾难。”
事实上，绿翎国的行动效率之低下，远远超出王泱对竺人的刻板印象。
整整一个月，加格达城毫无作为，特务处甚至没有完成一个蒸汽工厂的异害清理。
直到这个月，蒸汽工厂陆陆续续开始出问题。异害造成的损失越来越大，渐渐已经无法遮掩，小道消息已经开始在城中流传。
三天前，加格达城第一蒸汽工厂爆发异害，整整一个锅炉车间三千多人在工作时被突然被未知的异害侵袭，无一生还。
其他车间的工人纷纷逃往城内，在蒸汽轨道车附近拥挤踩踏，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许多挤不上蒸汽轨道车的人沿着地下轨道步行逃亡，途中因防护服破裂或者精疲力竭而死甚众。整个第一蒸汽工厂十个锅炉车间，三万多工人成功逃回城市的不足两千人。
此事在城中引发轩然大波，毕竟一次“失踪”两万多人，还有两千多幸存者，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如果加格达城的组织和权威连这种灾难级别的事故都有能力压下来，区区异害，早就解决了。
很快城中谣言四起，有真有假，但一些市政议会议员开始偷偷转移家属和财产，嗅觉敏锐的富人们开始离开加格达城。
几天时间，逃亡潮已经蔓延到中产阶级，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企图逃离危城。
环星上的荒野无法通行，地下蒸汽轨道运输系统发达，但也无法运输这么多人。
加格达城已经开始乱套，恐慌一旦蔓延到平民区和贫民窟，整个城市的秩序很有可能崩溃。
王泱看着各种混乱的画面，道：“加格达城市议会的人不至于蠢到什么也不做，这明显是有另外的势力在故意制造异害之灾，并且传播谣言制造恐慌。看这个架势，不像是为了权势和财富，毕竟如果加格达城毁灭了，还有什么权势和财富可言。”
晶苧切换了画面：一些白衣赤足，光头长须的人在某处建筑的顶部，在月亮最圆的时刻，举行某种神秘仪式。
解说道：“这些人在祭祀一个叫战惧吠陀的邪神，祷告词大意是要为此神献上无尽的恐惧和混战，请求此神赐予他们永生。对准加格达城的探测卫星已经发现了六次此类仪式。”
王泱心里思索，环星上的人类社会能在灵能爆发后，百多年时间，基本维持社会秩序，不可能没有几把刷子。加格达城近千万人口，绿翎国不可能轻易放弃，否南部和北部的城市一定会离心离德，决定暂时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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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两母子的私人空间不多，但作为唐族混血，不能像竺人那样混居。家里依然隔出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乔的母亲就躺在上面，通红的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十分憔悴。
乔小声道：“这是我的房间，妈妈平时睡在烘干机边上。江…除害师，求你救救我妈！”
江芯按照师父教的玄门正宗“除害”流程，先聚灵于双目，检查班波里家里的环境，看看有没有阴气诡能。
二十平的小屋子，家徒四壁的，很快就查看完了。
江芯取出烘干机里的一件粉红色的女式抹胸，问道：“乔，你知道这件衣服时哪里来的吗？”
乔从小帮母亲给雇主送洗净，烘干，熨烫好的衣服，对大部分衣物的来源门清，但这个抹胸却真的不知道。
他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这些女人私密的衣物，他母亲从来都是亲自处理的。
少年面红耳赤，嗫嚅道：“这个…这个我妈知道。”
江芯面不改色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皮袋，把抹胸塞进去后，道：“这就是异害的来源物。我先治好你妈妈，问她吧。”
走近乔母，江芯手掐法决，娇声喝道：“无忧仙法，诸邪退避！”
一指点在乔母的眉心，瞬间驱除了侵染其魂魄的邪祟气息。
乔没看出什么门道，但看到母亲眼睛闭上，呼吸平稳的沉沉睡去，便知道江芯除害成功了。
欢喜的差点叫出声，怕吵了母亲，急忙闭嘴。
江芯不是不想搞点炫酷的动静出来，比如指尖一团白光什么的，只是她修炼尚浅，还做不到隔空施法。
而极乐祖师对符箓之道不屑一顾，王泱自然也不擅长此道，他的弟子也一脉相承，也不会。
其实符箓一道也是一门玄门正法，不但对道门新手而言，是极好的辅助手段，修到高深之处也不差，比如太清一气神符之类，堪比高阶法宝。
至于中二的口号，是王泱随口说的，小姑娘信以为真，每次练习都大喊出声，觉得很有气势，很威风。
江芯收起法决，对乔轻声道：“你妈妈被诡物上的阴邪之气侵染了神魂，所以心神不宁，噩梦连连，再过几天，侵染加深，直到整个眼球完全翻白，就会变成失去神志的疯子，开始发狂，无差别害人，你可能是第一个倒霉的。
好在只是一丝侵染，驱除不难。那诡物我先带回事务所。等你妈妈休息好了，你问问是哪里来的，来事务所告诉我。”
乔千恩万谢，见江芯要走，忙不迭去开门相送。
江芯走出公寓门口，头也不回道：“不用送我，回去照顾妈妈吧，她可能需要喝水进食。”
少女兴冲冲的回到事务所，把自己的除害过程汇报给师父，将那红抹胸拿出来，道：“师父，我能看出这上面有黑色的阴邪之气！”
王泱豪不吝啬的称赞了弟子，道：“乔的委托完成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江芯一脸兴奋，道：“我要继续调查，直到消除这个异害的源头。”
“那这玩意就先不处理，留下作为调查的线索。”
王泱点点头，话题一转，问道：“刚才你奶奶发来信息，我才知道今天是你十四岁生日，生日快乐！”
晶苧也道：“生日快乐！”
王泱又一脸遗憾道：“可惜了，师父知道的太迟了，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晶苧，记得明年小芯生日前三天提醒我。下次一定要准备礼物！”
晶苧一本正经的表示已经记录了这个任务。
江芯笑容瞬间收敛，面无表情，声音道：“谢谢师父！谢谢师叔！我去和奶奶通讯。”
见小姑娘闷闷不乐的去了卧室，晶苧大笑道：“哈哈！小芯的微表情太可爱了！道长，你太坏了！”
“明明是你说要给她惊喜，怎么变成是我是坏人了。”王泱叫屈道。
晶苧尴尬的换了话题：“刚才小芯的奶奶表面平静，只是想小芯安心而已。加格达城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道长，既然我们不打算管，不如把夏奶奶接到事务所来住几天？”
王泱问：“现在加格达是什么情况？”
晶苧挥手，墙上出现加格达城长途轨道站的画面：无数人拖家带口的挤在城铁站，试图挤上离开加格达城的地下蒸汽列车，场面十分混乱。
火山口基地已经向环星太空发射了太空轨道发展模块，建造了一个空间基地。
不出所料，环星的外太空轨道上布满了人造太空垃圾，无数太空战舰碎片、机器人残骸、穿着宇航服的人类遗体密布在环星的引力轨道上，形成了一个由太空古战场组成的星环。
太空模块不需要地面补充物资，直接利用古战场上的垃圾开启制造模式，先建立了巨伞形太阳能收集系统，虽然有聚变能源中心，但是按照辉汉界《太阳联邦太空开拓法》中的规定，任何太空基地都必须拥有两种以上的能量供应来源，并常备可供基地正常运转一年以上的能源块。
这是辉汉界的人类无数次太空探索中得到的经验，晶苧严格遵守这些法规，毕竟是血的教训。
随后，太空基地大量生产各种太空机器人，一面考察太空古战场，一面在环星外太空覆盖全球探测和通讯卫星机器人系统。
两个月不到，已经完成了环星黄昏宜居带的太空探测卫星网的建设，随时可以监控任何地区的情况，除了室内的私人空间。
晶苧还打算把王泱发明的超凡物资探测器改进出太空检测型号，加装到这些卫星上。
晶苧不屑的解释道：“第四蒸汽工厂异害事件之后，加格达城市议会一直隐瞒城南的蒸汽工厂异害隐患的消息，甚至听从王城特务处的建议，没有下令禁止各大蒸汽工厂朝排气口抛尸的行为。”
王泱摇头道：“他们担心那些守在排气口外面的异害一旦得不到稳定的尸体供应，会发生异变。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继续相安无事，怎么可能？
第四蒸汽工厂的异害事件看似偶然，实际上是长期亵渎死者的必然结果。
有秩序就有混乱，两者永远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这些隐患给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提供了搞事的机会。如果官方不果断处理，拖延下去，可能造成灾难。”
事实上，绿翎国的行动效率之低下，远远超出王泱对竺人的刻板印象。
整整一个月，加格达城毫无作为，特务处甚至没有完成一个蒸汽工厂的异害清理。
直到这个月，蒸汽工厂陆陆续续开始出问题。异害造成的损失越来越大，渐渐已经无法遮掩，小道消息已经开始在城中流传。
三天前，加格达城第一蒸汽工厂爆发异害，整整一个锅炉车间三千多人在工作时被突然被未知的异害侵袭，无一生还。
其他车间的工人纷纷逃往城内，在蒸汽轨道车附近拥挤踩踏，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许多挤不上蒸汽轨道车的人沿着地下轨道步行逃亡，途中因防护服破裂或者精疲力竭而死甚众。整个第一蒸汽工厂十个锅炉车间，三万多工人成功逃回城市的不足两千人。
此事在城中引发轩然大波，毕竟一次“失踪”两万多人，还有两千多幸存者，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如果加格达城的组织和权威连这种灾难级别的事故都有能力压下来，区区异害，早就解决了。
很快城中谣言四起，有真有假，但一些市政议会议员开始偷偷转移家属和财产，嗅觉敏锐的富人们开始离开加格达城。
几天时间，逃亡潮已经蔓延到中产阶级，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企图逃离危城。
环星上的荒野无法通行，地下蒸汽轨道运输系统发达，但也无法运输这么多人。
加格达城已经开始乱套，恐慌一旦蔓延到平民区和贫民窟，整个城市的秩序很有可能崩溃。
王泱看着各种混乱的画面，道：“加格达城市议会的人不至于蠢到什么也不做，这明显是有另外的势力在故意制造异害之灾，并且传播谣言制造恐慌。看这个架势，不像是为了权势和财富，毕竟如果加格达城毁灭了，还有什么权势和财富可言。”
晶苧切换了画面：一些白衣赤足，光头长须的人在某处建筑的顶部，在月亮最圆的时刻，举行某种神秘仪式。
解说道：“这些人在祭祀一个叫战惧吠陀的邪神，祷告词大意是要为此神献上无尽的恐惧和混战，请求此神赐予他们永生。对准加格达城的探测卫星已经发现了六次此类仪式。”
王泱心里思索，环星上的人类社会能在灵能爆发后，百多年时间，基本维持社会秩序，不可能没有几把刷子。加格达城近千万人口，绿翎国不可能轻易放弃，否南部和北部的城市一定会离心离德，决定暂时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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