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殊途同归
“老陈！疫苗研究出来了！我们……我们……”贪狼拿着一个盒子，狂奔而来，满脸泪痕，显然是喜极而泣。
“熊二？好久不见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克健人呢？”陈煜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内心波涛汹涌，喜不自胜，“盒子里是疫苗吧？打开看看！”
迫不及待拆开盒子，吱吱吱的声音传出，定睛一看，全都是尸虫，纠缠在一起，像极了蜈蚣抱团。
欻欻欻，尸虫蹦出盒子外，有一只直接跳到了陈煜脸上……
“找死！”陈煜捏住尸虫，手掌加力，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大意了，完了……”
随着一声大喊，陈煜坐起身来，看清周遭环境后，原来是刚才在做梦。
“老陈，你搞啥呢……脸上还疼吗？”于清依在陈煜身侧，似笑非笑看着陈煜，“不给你一下，我手就被你捏碎了。”
陈煜长出一口气，重新躺下，搂住了妻子：“还好打醒了，梦到被尸虫感染……吓死我了……”
于清吻了吻丈夫，安慰道：“没事儿，一个梦而已……不过，咱们早都感染了么不是？”
陈煜微微笑道：“你这是安慰人吗？越说越绝望，我都在怀疑，这心跳恢复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于清摇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是好事吧，咱们体内全都是变异狂犬病毒，在跟尸虫打仗呢，他们是在争夺控制权么？”
陈煜抱着妻子，感到心安，随后困意袭来。谁说不是呢？自己和于清都点了虫液，成了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虫不虫。
没有被虫液吞噬理智，可能是尸虫灭了活没了感染力，也可能是丧尸病毒起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
但专业研发人员，在此基础上研制疫苗的实际过程，仍然非常艰苦，进展不如预想的顺利。
贪狼一言以蔽之：“有无数种方法延缓发病，但没有任何方法根治。”
陈于二人为了可能产生的不必要的麻烦，夜晚在曾经的家也就是现在的凌波小区据点附近，一户空房内居住。
尽管张忠一再三挽留，表示这本就是二人的家，二人也不干，反而搞得张忠一非常不好意思。
在清早确认会合地点位于三环道口时，二人便直接前往目的地，欲为后来者扫除障碍。
这一路上，普通活尸也就是血尸，只当这二人是同类，没有过多关注。
偶尔有那么几位不安分的，意图虐待同类，反被陈煜打碎了脑袋，或者被于清一刀开瓢。
二人即将抵达加油站，远远看见四字大招牌，寻思弄装几壶不同型号汽油，以备不时之需，顺便把这个地点标记在地图上。
于清拿出地图，在陈煜的帮助下确认了方位，选择距离三环口大约还有八里路的位置画了一个圈。
手一滑，笔从手背翻了下去，在落地的一瞬间，轰隆一声巨响，从加油站方向传来……
“我去，这笔什么材质的？就这么一下竟然威力如斯……”陈煜眼看着黑烟腾起，直充天顶，“走，过去看看，万一是加油站爆炸……”
于清哈哈一笑，走在前面：“如果真是加油站炸了，那会是谁干的？是活尸，还是人类？他们为什么要炸加油站？”
陈煜沉思了半晌，道：“如果是我，就会想办法把活尸引过去，然后，嘭！”张开双臂，做了个开花的姿势。
“嘿，真炸了，那你肯定是个资深乌鸦嘴。”于清开着玩笑，“以后就别毒奶了。”
“我乌鸦嘴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去你MD！”陈煜正欲回话，见侧面一活尸快步走向于清，手里拿一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脊椎骨。
那活尸抡着那条“羊蝎子”，没头没脑朝着于清挥舞，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
陈煜正欲打碎那活尸的脑袋，被于清阻止：“他不是来找死的，听听他在说啥。”
陈煜这才看清活尸的面目，竟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只是没了老人的慈祥，脸上遍布黑色纹路，代替了皱纹。
“帮忙……有小孩……求求你们……”老活尸嘴里反复嘟哝，眼神没有狂躁，反而充满哀怨，“求你们了，有小孩子……”
二人暂时放弃前往加油站，跟着老活尸走，行到一个巷子口，老活尸停下了脚步，看着二人，对着巷子挥手比划。
陈煜见这巷子狭窄，是通往一栋四合院式大楼的入口，抽出匕首，逼在老活尸脖子上，怒道：“你特么消遣我们？向把我们引进去，让你的伙伴们围猎？”
老活尸疯狂摇头，“羊蝎子”掉在了地上，于清将手搭在陈煜小臂上：“稍安勿躁，听他说。”看着老活尸，冷冷道：“你先进去。”
老活尸竟然流下了眼泪，摇着头，痛苦道：“打不过……求你们了，帮忙……救孩子。”
二人感到活见鬼，商量了半晌，随后想起自己可能被活尸当成了那种可以信赖的同类，然后活尸之间也有所谓的感情存在。
抱着试一试，一探究竟的想法，二人放开了老活尸，示意他带路，二人紧跟其后。若活尸间除了原始部落的那种上下级关系外，还存在其他关系，对人类研究这种敌人亦能提供有益探索……
总之，先看看吧，如果有诈，拼了命杀出来跳下水道逃跑便是，在彻底变异前通知同胞活尸的智慧，然后再自杀……一切显得顺理成章。
二人多年夫妻，培养出了默契，只是对了对眼神，坚定的点点头，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陈煜在前，于清在后，紧跟老活尸，抵达了楼中开阔地，老活尸指着侧面走廊边，那里站着三头活尸，正对着一个门猛砸。
那三头活尸当中有一人戴着眼镜，体格瘦小。另外俩皆是壮汉，其中之一比陈煜大一圈，另一位体格同陈煜相当。
陈煜拉着于清躲到角落，那老活尸连忙跟了过来，连连求助：“我打不过……孩子在里面，求你们了！”
陈煜压低声音：“我俩都不一定打得过！”那老活尸流着泪，猛地大叫一声，转身便朝着那三头砸门的活尸冲了过去……
陈煜示意于清，离开这里，于清摇了摇头，低声道：“可能里面真的有小孩。”
陈煜摇摇头：“就算有，这太冒险了，万一是俩黑虫寄生体，得耗费咱们太长时间……甚至有可能要了咱们的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于清忽道：“救人吧，你看，这么半天，咱们都站这里不动，说明咱们并不想离开。”
陈煜嘿嘿笑道：“是这样……虽说那老活尸是个活尸，但总感觉这么走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抄家伙，反正咱俩是来探路的，大不了到时死大马路上，提醒弟兄们注意安全。”
二人闪出角落，喝住了那围在一起，肢解老活尸的两头壮汉活尸。
其中一头嚼着老活尸腿肉的壮汉只说了一句“滚”，另一头活尸正抽出了老活尸上臂骨，利用横截面上的孔自W，并发出恐怖的笑声。
那小个子活尸正惊恐地看着陈煜和于清，缩在两个壮汉身后。
这奇怪的场面，陈煜见怪不怪，于清直皱眉头：“这人，只剩下兽性的话，真的会在某一天灭绝……”
“等等……这仨，不是活尸，是活人……”陈煜注意到这仨活尸脸上虽然沾着血，但没有那密集的黑色纹路。
于清直接开口问道：“你们是人是鬼？”
两壮汉一愣，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行为，抬起了头，那小个子更是大惊失色。
趁三人走神，陈煜抢过于清手里的短刀，以迅雷之势掷向三人中个头最大的那人，随着一声惨叫，短刀没入了那人眼眶，似乎直接摧毁了大脑。
那人轰然倒地，不断抽搐。他身边的人见状，扔掉了断臂，大吼一声从伙伴眼里拔出短刀，攻向陈煜。
于清抽出手枪，啪的一声，一颗子弹钉入了那人面前的地面，留下一个小洞。
那人猛地停住了脚步，举双手投降，短刀落地。
于清道：“对，站那儿别动，不然下一枪让你绝后。”此话一出，那人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于清命令那一高一矮俩人，双手抱头，背过去，靠墙蹲下，面壁。
待那二人照做之后，才转过头来问陈煜：“你刚刚怎么突然就动手了？这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
陈煜哈哈一笑：“清儿，你是不是傻了？就算是人，你看他俩刚才的行为，肯定不会是朋友……”
于清一愣，恍然大悟：“跟咱们一样的进食风格，除了老战友，就是活尸了……这大活人咱们也不认识，嗨，真是我疏忽了。”
陈煜捡起地上的短刀，走向高个，毫不犹豫地抹了他的脖子。
“清儿，你饿不饿？”
陈煜冷眼看着这两具“人类”尸体，扫视着满地鲜血，舔了一下嘴唇，但得到了于清否定的回答。
“这俩吃不得……真是死有余辜，放着人不做，非要做鬼！”于清脸上仍是愤愤不平的模样，“砍掉他们的脑袋吧，不然变异了更麻烦。”
陈煜微微点头：“行吧，你不嫌麻烦就好。”轻车熟路，割下了两个首级。
转头对着瑟瑟发抖的小个子，道：“看你这样，像是被他们逼的。是跟我们走，还是自生自灭？”
那戴眼镜的小个子连忙跑到了陈煜身后，于清冷眼看着那人，以免被扮猪吃老虎。
于清把话题拉回了正轨：“你说，这老活尸是怎么回事，然后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小个子急忙道：“这老活尸就是怪物，那孩子也是个怪物，就躲这屋里呢！”
陈煜冷冷道：“怪物躲屋里干嘛，你们要做什么？”说完，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半人半尸的怪脸。
于清哈哈一笑，也扯下了自己的面罩，那小个子先是一惊，后结结巴巴道：“你……你们……也是怪物……”竟然就这样昏死过去。
二人崩开门锁，手电光照见一赤身裸体的小孩，一丝不挂蜷缩在墙角，头埋两腿间，双手抱膝，看来这就是小活尸了。
小活尸抬起头，脸上挂着恐惧的表情，见到陈煜和于清，恐惧一扫而空，期待的样子宛如救世主降临。
陈煜内心纠结，看向于清，见妻子表情有异样，问道：“这……帮他解脱了？”
于清没说话，随即一枪打爆了小活尸的头，干脆利落至极。过了一会儿才对陈煜道：“希望我这么做是对的。”
陈煜拍了拍于清肩膀，安慰道：“你要是不开枪，我就得用刀了……你是怕我下不去手么？”
于清满眼柔情，看着陈煜点点头，后者报之以微笑。
“外面那小子，先带着，看看他想搞什么鬼。”陈煜在屋里简单搜罗了一番，未寻见什么有用物事，便招呼望风的于清离开。
于清也决定先带上小个子，探探虚实，顺便弄清那俩死去壮汉的底细，虽说与主要任务无关，但好奇心仍驱使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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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活尸疯狂摇头，“羊蝎子”掉在了地上，于清将手搭在陈煜小臂上：“稍安勿躁，听他说。”看着老活尸，冷冷道：“你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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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头活尸当中有一人戴着眼镜，体格瘦小。另外俩皆是壮汉，其中之一比陈煜大一圈，另一位体格同陈煜相当。
陈煜拉着于清躲到角落，那老活尸连忙跟了过来，连连求助：“我打不过……孩子在里面，求你们了！”
陈煜压低声音：“我俩都不一定打得过！”那老活尸流着泪，猛地大叫一声，转身便朝着那三头砸门的活尸冲了过去……
陈煜示意于清，离开这里，于清摇了摇头，低声道：“可能里面真的有小孩。”
陈煜摇摇头：“就算有，这太冒险了，万一是俩黑虫寄生体，得耗费咱们太长时间……甚至有可能要了咱们的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于清忽道：“救人吧，你看，这么半天，咱们都站这里不动，说明咱们并不想离开。”
陈煜嘿嘿笑道：“是这样……虽说那老活尸是个活尸，但总感觉这么走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儿……抄家伙，反正咱俩是来探路的，大不了到时死大马路上，提醒弟兄们注意安全。”
二人闪出角落，喝住了那围在一起，肢解老活尸的两头壮汉活尸。
其中一头嚼着老活尸腿肉的壮汉只说了一句“滚”，另一头活尸正抽出了老活尸上臂骨，利用横截面上的孔自W，并发出恐怖的笑声。
那小个子活尸正惊恐地看着陈煜和于清，缩在两个壮汉身后。
这奇怪的场面，陈煜见怪不怪，于清直皱眉头：“这人，只剩下兽性的话，真的会在某一天灭绝……”
“等等……这仨，不是活尸，是活人……”陈煜注意到这仨活尸脸上虽然沾着血，但没有那密集的黑色纹路。
于清直接开口问道：“你们是人是鬼？”
两壮汉一愣，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行为，抬起了头，那小个子更是大惊失色。
趁三人走神，陈煜抢过于清手里的短刀，以迅雷之势掷向三人中个头最大的那人，随着一声惨叫，短刀没入了那人眼眶，似乎直接摧毁了大脑。
那人轰然倒地，不断抽搐。他身边的人见状，扔掉了断臂，大吼一声从伙伴眼里拔出短刀，攻向陈煜。
于清抽出手枪，啪的一声，一颗子弹钉入了那人面前的地面，留下一个小洞。
那人猛地停住了脚步，举双手投降，短刀落地。
于清道：“对，站那儿别动，不然下一枪让你绝后。”此话一出，那人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于清命令那一高一矮俩人，双手抱头，背过去，靠墙蹲下，面壁。
待那二人照做之后，才转过头来问陈煜：“你刚刚怎么突然就动手了？这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
陈煜哈哈一笑：“清儿，你是不是傻了？就算是人，你看他俩刚才的行为，肯定不会是朋友……”
于清一愣，恍然大悟：“跟咱们一样的进食风格，除了老战友，就是活尸了……这大活人咱们也不认识，嗨，真是我疏忽了。”
陈煜捡起地上的短刀，走向高个，毫不犹豫地抹了他的脖子。
“清儿，你饿不饿？”
陈煜冷眼看着这两具“人类”尸体，扫视着满地鲜血，舔了一下嘴唇，但得到了于清否定的回答。
“这俩吃不得……真是死有余辜，放着人不做，非要做鬼！”于清脸上仍是愤愤不平的模样，“砍掉他们的脑袋吧，不然变异了更麻烦。”
陈煜微微点头：“行吧，你不嫌麻烦就好。”轻车熟路，割下了两个首级。
转头对着瑟瑟发抖的小个子，道：“看你这样，像是被他们逼的。是跟我们走，还是自生自灭？”
那戴眼镜的小个子连忙跑到了陈煜身后，于清冷眼看着那人，以免被扮猪吃老虎。
于清把话题拉回了正轨：“你说，这老活尸是怎么回事，然后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小个子急忙道：“这老活尸就是怪物，那孩子也是个怪物，就躲这屋里呢！”
陈煜冷冷道：“怪物躲屋里干嘛，你们要做什么？”说完，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半人半尸的怪脸。
于清哈哈一笑，也扯下了自己的面罩，那小个子先是一惊，后结结巴巴道：“你……你们……也是怪物……”竟然就这样昏死过去。
二人崩开门锁，手电光照见一赤身裸体的小孩，一丝不挂蜷缩在墙角，头埋两腿间，双手抱膝，看来这就是小活尸了。
小活尸抬起头，脸上挂着恐惧的表情，见到陈煜和于清，恐惧一扫而空，期待的样子宛如救世主降临。
陈煜内心纠结，看向于清，见妻子表情有异样，问道：“这……帮他解脱了？”
于清没说话，随即一枪打爆了小活尸的头，干脆利落至极。过了一会儿才对陈煜道：“希望我这么做是对的。”
陈煜拍了拍于清肩膀，安慰道：“你要是不开枪，我就得用刀了……你是怕我下不去手么？”
于清满眼柔情，看着陈煜点点头，后者报之以微笑。
“外面那小子，先带着，看看他想搞什么鬼。”陈煜在屋里简单搜罗了一番，未寻见什么有用物事，便招呼望风的于清离开。
于清也决定先带上小个子，探探虚实，顺便弄清那俩死去壮汉的底细，虽说与主要任务无关，但好奇心仍驱使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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