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〇章 半死不活
于寒的内心可能舒缓了一些，闭上眼睛，将面具盖在脸上，不再言语。
陈煜望向窗外，夜空月明星稀，西北的天边隐隐泛着红光。
“咦？”陈煜见那红光不寻常，便仔细看去，红光明暗交替，时而三长两短，时而惊雷一闪。
林杰也注意到了这个景象，道：“那边是西北方吧？如果推测不错，那闪光应该是重武器爆炸的杰作……”
陈煜点了点头：“这种类似景象见过几次……沦陷初期，各个机场便是如此屠杀活尸……但还是没防住。”
林杰叹了口气道：“江流机场本来也恢复了运行，后来，也经过了这么一趟洗地……是我下令的，实在没办法分开活人与活尸，只能无差别……以后，我死了，指定下地狱。”
陈煜嘿嘿笑道：“我指定也是下地狱的命，到时咱谁先去了，记得等等彼此啊。”
二人压低声音，笑得特别开心，很久没有如此快活了，不是吗？
“地狱里据说有间刑房，里面的人除了俩小时休息，其他的时候都得倒立在粪坑中……”于寒幽怨的声音传来，“我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又被你俩吵醒了……”
陈煜骂道：“你M，这刑房是特么你设计的，专门用来对付我的？”
于寒哼了一声：“你敢对我姐说脏话么？”
陈煜笑道：“不敢对你姐说，但我敢骂你，你能咋滴？”
于寒长出一口气，道：“不能咋滴，不要脸，欺负女孩子。”
林杰打了个哈哈：“快睡吧，我就不引起话题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煜摇摇头：“你俩先睡，我给你们放哨，闲不住，我干脆出去看看……”
林杰欲起身，被陈煜拦住，陈煜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把我这小姨子保护好，就行了。”
于寒道：“姐夫，注意安全，这个给你。”掏出抗虫喷剂，递给陈煜。
陈煜点头道谢，揣着喷剂，步履轻盈，离开钢琴室，融入茫茫夜色中。
走廊空荡荡的，那些追寻而来的活尸，不知在何处，附近也听不到他们的动静，可能离开了，可能也躲在哪儿睡觉了。
陈煜给自己喷了几道防护水，前往走廊尽头，意欲先巡逻整个三楼。
没走出几步，一声低吼从耳侧传来，下意识抽刀侧身，见黑暗中一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物件朝着自己飞来。
陈煜左臂猛地向斜上方抡出，咣当一声，碰飞了一柄菜刀。
陈煜上到四楼，进入了化学实验室，陈煜曾是厨师那会儿，帮生病的张忠一接孩子时，注意到了这里。
先前抓住的尸虫，被陈煜用研钵捣碎，混着拯救水与抗虫液，倒入了试管。
充分混合均匀后，暗红色的悬浊液制备完成，陈煜将其吸取至胶头滴管中。
站定不动，闭上双眼，陈煜想到自己残破不全的身躯，回忆起第一次被尸化改造，心跳从静止到恢复的过程……一切都是那么的魔幻现实主义。
“干了！”陈煜怒目圆睁，心一横，仰头抬手，滴管中的浊液浸入了陈煜那颗死鱼眼眼眶。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死鱼眼向四周扩散，冰凉，疼痛，麻痒。
陈煜戴好面具，拔出短刀，抵住自己的下巴，心道：“如果失去理智，就在前一刻杀死自己。对不起了，老婆，爸妈。”
一阵困意袭来，刀当啷一声落地，陈煜昏睡过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太阳位于地平线附近，光芒尚未普照大地。
陈煜睁开双眼，见自己仍在化学实验室，但身边多了几头活尸。
那些活尸杂乱无章的，或站定，或徘徊，嘴里一直嘟哝着。
“找不到……好饿……”
“杀了他们……”
陈煜倒吸一口凉气，但不动声色，找准一个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割开喉咙。
这时，其他活尸转过身，脸上带着狞笑，看向倒在地上，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的，那倒霉同类。
陈煜正思考接下来杀谁，并再次锁定目标时，那些活尸争先恐后撕扯起地上的同类来，嘴里还喊着：“吃……死……饿……吃啊！”
脖子流血的倒霉鬼，在被同类摧残时，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似乎享受其中。
陈煜趁此机会，溜出了实验室，没走出几步，迎面又碰上两头活尸。
陈煜手起刀落，将其中之一的脑门插穿，直接结果其性命。
抬手对准第二头活尸的脑袋，迅速将狼牙棒抡了过去。
让陈煜没想到的是，那头活尸一声怪叫，以敏锐的身法闪开了陈煜的突袭。
“有意思，你是他们的老大！”陈煜感慨着，右手的短刀自下而上剌出，直逼活尸咽喉。
活尸跳开，竟然开口说话了：“住手！臭傻X！CNM知道自己在干特么什么吗？”
陈煜心念一转，明白了什么，立马停手，活尸一拳头砸在陈煜脸上，后者顺势倒地不起，装作很痛苦。
活尸对着陈煜踢了一脚，道：“老子是老大，新来的给老子注意点！”
陈煜脑子里灵光又是一闪，但被一声爆喝打断了思路。
“滚开！”声音源自于寒，活尸头目被吸引，转头后望。
活尸头目吼道：“找到了！弄死他！”
实验室内，撕扯同伴血肉的活尸，碍于头目的淫威，立马放下手头的美味，冲了出去，向于寒发起进攻。
陈煜见状，猛地跳起身，趁活尸头目尚未反应过来，一刀插进了他的脖子，顺势一棒将他砸得脑浆迸裂。
头目喉咙里发出嗬嗬之声，倒地死亡，其背脊处忽然啪得一声炸开了花，一条纯黑色尸虫探出身来。
陈煜一巴掌便捏住了黑虫，并且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黑虫捏成了一团恶心的浆糊。
于寒和林杰且战且退，陈煜冲上前一声大喝，活尸们竟然齐齐停手，又齐齐望向陈煜。
于寒和林杰被吓了一跳，活尸听陈煜的话？
陈煜骂道：“你俩等什么！动手啊！”
回过神的二人，将剩下的活尸轻松解决，活尸完全没反抗。
各怀心事，胡思乱想的三人，回到了钢琴室，重新锁死了门。
于寒率先道：“姐夫，这种事，再有下次，再敢乱搞，我就告我姐，让她收拾你！”
林杰眉头紧皱：“刚才，怎么回事？那些活尸对你怎么那样的态度？你干了什么？”
陈煜摘下了面具，于寒和林杰异口同声，惊呼出来。
“姐夫……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又把自己改造了，在半死不活的基础上，跟这些活尸的某些特征融合了？”于寒的眼神中竟然还有那么一点期待。
林杰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大半张脸，都是黑色血管……就跟他们差不多，看看你的躯干，手臂。”
陈煜撸起袖子，正如林杰所说，自己又多了活尸的特征。
陈煜清了清嗓子，道：“我昨天，把尸虫做成了滴眼液，高温过一道之后，给左眼来了一滴……昏迷到了清早，然后就能听懂活尸们说话了……”
陈煜简单的概述了自己昨晚的想法，行动以及清早的经历，重新戴上面具，叹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总之，先回去吧，那活尸头目被我杀了，他被黑虫寄生，半截黑虫尸体我得带回去给贪狼他们研究。”
林杰道：“反正都捏成这样了，也分一半给我吧，我们的任务也跟这个有关。”
半截黑虫又分出半截，陈煜痛快地与林杰瓜分了战利品。
“煜哥还是这么爽快，嗯……得装好了。”林杰面露喜色，处理着虫尸。
三人挖开了活尸的背脊，从毒囊中取尸虫，陈煜后悔不已，看着一条又一条血色尸虫，直道自己当初手应该轻点。
杂事处理完，三人原路返回到下水道入口，陈煜便要开井。
林杰笑道：“你俩从这儿来的？真是个好办法。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替我去趟中心医院，看看那姐弟俩还在么，还在的话如果陷入了危机，就帮帮他们。”
陈煜点点头，道：“没问题，就怕那弟弟见到我又给我一枪……等等，你一个人不熟悉这里的路，出得去吗？”
林杰掏出地图，道：“没问题的，况且我还有这个！”拍了拍钩索。
陈煜笑道：“有意思，你们当飞贼，我就当个盗墓贼。”
林杰哈哈大笑：“你俩摸金校尉，从江流摸到汉舟，够生性。别把你这小姨子也带上道了……”
于寒听得二人的胡说八道，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我姐跟这活阎王一起，好像挺开心的啊。”
陈煜对林杰一拱手：“兄弟，如果后会无期，祝你死得其所。”
林杰点点头道：“祝你死得其所！”
分别后，陈煜和于寒又是一通七拐八绕，回到家里修整一番，便朝中心医院而去。
陈煜一路嘱咐于寒不要轻举妄动，比如早上擅自离开音乐室，如果不是老天眷顾，恐怕林于二人得栽跟头。
于寒除了点头答应，不敢还嘴。她感觉这姐夫在某些事情上，极度执拗，不允许任何异义，尤其事关生死。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二人放慢了脚步，于寒表情变得凝重，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利用整个身体，猛地将陈煜按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老子……”陈煜正欲发作，于寒一把按住陈煜的嘴，在他耳边道：“藏好，附近有大量活尸……”
陈煜这才意识到，于寒的鼻子比狗还灵，而自己从未直面过尸潮，警惕性不够。
摆正了身子，陈煜悄悄观察周围环境，眼睛定格在了中心医院西侧家属小区，那里门口似乎有几头活尸。
陈煜对于寒道：“是从那边传来的味道么？”指向家属区。
于寒又嗅了嗅，道：“不止，偏东方向还有……不相上下。”
陈煜略微思索，决定再向中心医院挪一挪，以其侧面的饺子馆为新落脚点，总之，决不能惊动尸潮。
待二人离中心医院越来越近，于寒的眉头越皱越紧，陈煜也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恶臭。
除了气味污染鼻腔，还有低吼和呢喃细语……声音密密麻麻，在陈煜的脑海里形成了一股旋律。
“我的天，活尸，在一起，唱歌……”陈煜冷汗从脑门流下，拍了拍于寒，二人藏进了新的落脚点，思考下一步计划的执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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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望向窗外，夜空月明星稀，西北的天边隐隐泛着红光。
“咦？”陈煜见那红光不寻常，便仔细看去，红光明暗交替，时而三长两短，时而惊雷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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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点了点头：“这种类似景象见过几次……沦陷初期，各个机场便是如此屠杀活尸……但还是没防住。”
林杰叹了口气道：“江流机场本来也恢复了运行，后来，也经过了这么一趟洗地……是我下令的，实在没办法分开活人与活尸，只能无差别……以后，我死了，指定下地狱。”
陈煜嘿嘿笑道：“我指定也是下地狱的命，到时咱谁先去了，记得等等彼此啊。”
二人压低声音，笑得特别开心，很久没有如此快活了，不是吗？
“地狱里据说有间刑房，里面的人除了俩小时休息，其他的时候都得倒立在粪坑中……”于寒幽怨的声音传来，“我好不容易，快睡着了，又被你俩吵醒了……”
陈煜骂道：“你M，这刑房是特么你设计的，专门用来对付我的？”
于寒哼了一声：“你敢对我姐说脏话么？”
陈煜笑道：“不敢对你姐说，但我敢骂你，你能咋滴？”
于寒长出一口气，道：“不能咋滴，不要脸，欺负女孩子。”
林杰打了个哈哈：“快睡吧，我就不引起话题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煜摇摇头：“你俩先睡，我给你们放哨，闲不住，我干脆出去看看……”
林杰欲起身，被陈煜拦住，陈煜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把我这小姨子保护好，就行了。”
于寒道：“姐夫，注意安全，这个给你。”掏出抗虫喷剂，递给陈煜。
陈煜点头道谢，揣着喷剂，步履轻盈，离开钢琴室，融入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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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给自己喷了几道防护水，前往走廊尽头，意欲先巡逻整个三楼。
没走出几步，一声低吼从耳侧传来，下意识抽刀侧身，见黑暗中一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物件朝着自己飞来。
陈煜左臂猛地向斜上方抡出，咣当一声，碰飞了一柄菜刀。
陈煜上到四楼，进入了化学实验室，陈煜曾是厨师那会儿，帮生病的张忠一接孩子时，注意到了这里。
先前抓住的尸虫，被陈煜用研钵捣碎，混着拯救水与抗虫液，倒入了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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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陈煜怒目圆睁，心一横，仰头抬手，滴管中的浊液浸入了陈煜那颗死鱼眼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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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戴好面具，拔出短刀，抵住自己的下巴，心道：“如果失去理智，就在前一刻杀死自己。对不起了，老婆，爸妈。”
一阵困意袭来，刀当啷一声落地，陈煜昏睡过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太阳位于地平线附近，光芒尚未普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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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活尸杂乱无章的，或站定，或徘徊，嘴里一直嘟哝着。
“找不到……好饿……”
“杀了他们……”
陈煜倒吸一口凉气，但不动声色，找准一个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割开喉咙。
这时，其他活尸转过身，脸上带着狞笑，看向倒在地上，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的，那倒霉同类。
陈煜正思考接下来杀谁，并再次锁定目标时，那些活尸争先恐后撕扯起地上的同类来，嘴里还喊着：“吃……死……饿……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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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趁此机会，溜出了实验室，没走出几步，迎面又碰上两头活尸。
陈煜手起刀落，将其中之一的脑门插穿，直接结果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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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煜没想到的是，那头活尸一声怪叫，以敏锐的身法闪开了陈煜的突袭。
“有意思，你是他们的老大！”陈煜感慨着，右手的短刀自下而上剌出，直逼活尸咽喉。
活尸跳开，竟然开口说话了：“住手！臭傻X！CNM知道自己在干特么什么吗？”
陈煜心念一转，明白了什么，立马停手，活尸一拳头砸在陈煜脸上，后者顺势倒地不起，装作很痛苦。
活尸对着陈煜踢了一脚，道：“老子是老大，新来的给老子注意点！”
陈煜脑子里灵光又是一闪，但被一声爆喝打断了思路。
“滚开！”声音源自于寒，活尸头目被吸引，转头后望。
活尸头目吼道：“找到了！弄死他！”
实验室内，撕扯同伴血肉的活尸，碍于头目的淫威，立马放下手头的美味，冲了出去，向于寒发起进攻。
陈煜见状，猛地跳起身，趁活尸头目尚未反应过来，一刀插进了他的脖子，顺势一棒将他砸得脑浆迸裂。
头目喉咙里发出嗬嗬之声，倒地死亡，其背脊处忽然啪得一声炸开了花，一条纯黑色尸虫探出身来。
陈煜一巴掌便捏住了黑虫，并且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黑虫捏成了一团恶心的浆糊。
于寒和林杰且战且退，陈煜冲上前一声大喝，活尸们竟然齐齐停手，又齐齐望向陈煜。
于寒和林杰被吓了一跳，活尸听陈煜的话？
陈煜骂道：“你俩等什么！动手啊！”
回过神的二人，将剩下的活尸轻松解决，活尸完全没反抗。
各怀心事，胡思乱想的三人，回到了钢琴室，重新锁死了门。
于寒率先道：“姐夫，这种事，再有下次，再敢乱搞，我就告我姐，让她收拾你！”
林杰眉头紧皱：“刚才，怎么回事？那些活尸对你怎么那样的态度？你干了什么？”
陈煜摘下了面具，于寒和林杰异口同声，惊呼出来。
“姐夫……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又把自己改造了，在半死不活的基础上，跟这些活尸的某些特征融合了？”于寒的眼神中竟然还有那么一点期待。
林杰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大半张脸，都是黑色血管……就跟他们差不多，看看你的躯干，手臂。”
陈煜撸起袖子，正如林杰所说，自己又多了活尸的特征。
陈煜清了清嗓子，道：“我昨天，把尸虫做成了滴眼液，高温过一道之后，给左眼来了一滴……昏迷到了清早，然后就能听懂活尸们说话了……”
陈煜简单的概述了自己昨晚的想法，行动以及清早的经历，重新戴上面具，叹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总之，先回去吧，那活尸头目被我杀了，他被黑虫寄生，半截黑虫尸体我得带回去给贪狼他们研究。”
林杰道：“反正都捏成这样了，也分一半给我吧，我们的任务也跟这个有关。”
半截黑虫又分出半截，陈煜痛快地与林杰瓜分了战利品。
“煜哥还是这么爽快，嗯……得装好了。”林杰面露喜色，处理着虫尸。
三人挖开了活尸的背脊，从毒囊中取尸虫，陈煜后悔不已，看着一条又一条血色尸虫，直道自己当初手应该轻点。
杂事处理完，三人原路返回到下水道入口，陈煜便要开井。
林杰笑道：“你俩从这儿来的？真是个好办法。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替我去趟中心医院，看看那姐弟俩还在么，还在的话如果陷入了危机，就帮帮他们。”
陈煜点点头，道：“没问题，就怕那弟弟见到我又给我一枪……等等，你一个人不熟悉这里的路，出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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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杰哈哈大笑：“你俩摸金校尉，从江流摸到汉舟，够生性。别把你这小姨子也带上道了……”
于寒听得二人的胡说八道，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我姐跟这活阎王一起，好像挺开心的啊。”
陈煜对林杰一拱手：“兄弟，如果后会无期，祝你死得其所。”
林杰点点头道：“祝你死得其所！”
分别后，陈煜和于寒又是一通七拐八绕，回到家里修整一番，便朝中心医院而去。
陈煜一路嘱咐于寒不要轻举妄动，比如早上擅自离开音乐室，如果不是老天眷顾，恐怕林于二人得栽跟头。
于寒除了点头答应，不敢还嘴。她感觉这姐夫在某些事情上，极度执拗，不允许任何异义，尤其事关生死。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二人放慢了脚步，于寒表情变得凝重，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利用整个身体，猛地将陈煜按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老子……”陈煜正欲发作，于寒一把按住陈煜的嘴，在他耳边道：“藏好，附近有大量活尸……”
陈煜这才意识到，于寒的鼻子比狗还灵，而自己从未直面过尸潮，警惕性不够。
摆正了身子，陈煜悄悄观察周围环境，眼睛定格在了中心医院西侧家属小区，那里门口似乎有几头活尸。
陈煜对于寒道：“是从那边传来的味道么？”指向家属区。
于寒又嗅了嗅，道：“不止，偏东方向还有……不相上下。”
陈煜略微思索，决定再向中心医院挪一挪，以其侧面的饺子馆为新落脚点，总之，决不能惊动尸潮。
待二人离中心医院越来越近，于寒的眉头越皱越紧，陈煜也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恶臭。
除了气味污染鼻腔，还有低吼和呢喃细语……声音密密麻麻，在陈煜的脑海里形成了一股旋律。
“我的天，活尸，在一起，唱歌……”陈煜冷汗从脑门流下，拍了拍于寒，二人藏进了新的落脚点，思考下一步计划的执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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