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陪我一趟
“师傅，徒儿拜托你一个事。”莫执笑着说道。
“你说。”
“我想去一个地方。”莫执甚至语气中撒起了娇，“你陪我去一趟呗。”
“你要去哪？”
“去哪我不是很知道，或许师傅你应该知道。”
“你在说什么？”
“我其实是想找一个人。”
“谁？”
“满一笑。”
哧。
一声恰到好处夹杂着轻蔑和可笑，甚至还有些言真意切的好笑的笑容，从陆离的嘴角漫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要找他做什么？”
“我去找他谈判。”
哧。
陆离笑得更大声了，甚至毫不掩饰。
“谈判？你想谈点什么？”
“我想让满一笑放过梁三月。”
“哈！”陆离情不自禁地半咧着嘴角，“所以，你的筹码是什么？你的代价是什么？”
“我的筹码是我的剑。如果他还执意要梁三月的眼睛，那他便是我一辈子的敌人，他不放过梁三月，我也便绝对不会放过他。”
“精彩！精彩！说得可真是精彩！”陆离真诚、发自内心的拍着手，“你这话，满一笑若是听了，只怕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为何？”
“你不由分说，便说要取他的项上人头，可你想没想明白，满一笑可不是你随便在路边遇见的卖大白菜的农人，他有手腕，有心机，有钱财，还有手下。你以为你是谁？便是人字级的杀手，也不敢跑到他家里说要取他的人头。你这可不是乖乖把自己暴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吗？不说别的，暗市里贴一张你的契，你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即便你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也不可能耗得过重重钱财，你应该知道，钱财可以买来很多东西，包括性命。”
“我知道。他有钱，我知道，但您也有钱啊，我若是也去暗市贴他的契，我们刚好两不相欠了。”
“你想太多了。你以为这暗市是胡打胡闹的地方吗？每一张悬契背后都是有人细细核过的，你一个毫无背景的毛流孩子想贴前礼论府尹的契，怕是你前脚贴了契，后脚便被人绑了。”
“这……怎么还有此种讲究？”
“当然如此。你应该看明白，这世间所有看似合理和不合理的东西，都是在为某些人谋权，满一笑便是那种人。而所有为了赏银奔波的人，都是他们眼中的工人。一个搬运砖块的工人倒了，马上便会有第二个想要挣这笔钱的工人跳出来，因为啊，有些人，真的很缺钱。而他们，不缺。”
“嗯……”莫执细细想着，他说道，“师傅你说得对。不过老实说，我不怕，这世间还有比拿了谍令去奚为国更可怕的事吗？我那都不怕，这更是没什么可怕的。”
莫执，真的不怕。一是他自负武力过人，更有瞳力在身，铁树枝在侧，他天不怕，地也不怕；二是，有师傅在身边，他更不怕，他忽然已经对这师傅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他自觉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这师傅的一枚棋子，包括满一笑。而自己既然也是棋子，勉强还是要动弹一番，他是真的傻到要去跟满一笑面对面笑对笑再一次交流心得吗？或许他的确想要帮梁三月摆脱这个恶人，但他更重要的想法是，他要看师傅的态度。
所以，他为什么直接提出要师傅与他一同去，因为，这本就是他想甩给师傅的一个问题。你去，我便去，你不去，我便……我便……我便偷偷地去。
其实莫执总归还是要去的，这件事终归还是要有一个结果。
“你既然现在如此坚决，当时大好机会在你面前，你为何不动手？当时整个洞穴 里，只有你、我、他三个人，你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你说我为什么不杀了他？”
“正是。”
“我说过，我不杀生。”
“精彩！精彩！”陆离拍着手，他悠悠地转着，转到了莫执的身边，他的眼睛与莫执的眼睛咫尺之间，嘴中吐出的热气喷到他的鼻尖。
“所，以？”他眯着眼睛，笑着，“那你如今要以什么方式不放过他呢？把他绑了天天喂他吃饭？还是早上一片助眠的药晚上一片助眠的药让他一直沉睡？还是，毒哑他？他既然看不见了，再说不了话，肯定掀不起什么波澜来了，要不要考虑一下这条建议？我可以免费提供毒药。”
“嗯……谢谢师傅的建议。不过我会把他交给梁三月，让他来处置。”
“哇，原来是这么做的吗？”陆离发出了夸张的赞叹声，“借刀杀人心里就不会有负担吗？啧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并不高明。”莫执说道。
“不，不，非常高明。”陆离拖着下巴，似乎是在赞叹莫执的此番说辞，“只要自己手上不沾血，那其他血迹就心安理得地与自己无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此等办法呢？”
……
莫执被师傅阴阳怪气的话整得快支撑不住了，是的，他说过，他不杀生，他也的确没办法做到杀生。其实，当天在洞穴 里，他的确是起过杀意，但那种杀意很快便随着寒澈空洞的洞穴而消散了，那或许是他的弱小，他的软弱。他握着剑，却不杀人，因为他知道一条生命的逝去等于什么，那不仅仅是心脏的停搏，血液的肆流，而是，一个人的性命被永远的终止，他死后会去哪里，没人知道，你死后会去哪里，也没人知道，像是一觉不醒的梦，只不过，梦里，你也死了。
自己有一天会杀生吗？他自然会想这个问题，答案或许是是的。他思考过很久。一川大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说，有些人死了，比他活着要更重要一万倍。真到了那时，他或许便会拔出他手中的剑。但现在，不好说，不好说，莫执不敢想象那时的自己。不需要为未来预想结果，那时的我会为我自己做出选择。
“你说你要去找满一笑是吧，走啊，我陪你一起。”
嗯……嗯？师傅居然答应了？莫执十分惊奇，他看着一边的师傅，师傅似乎是碰上了什么大喜事，脸上洋溢着容光焕发的愉悦。
“只不过……”他又沉思着，“我们都去了，你这客栈里的诸多狐朋狗友怎么办？他们可都来头不小。而且你这客栈中人才济济，保不准哪儿就有人看中了你家这堆矿。”
“师傅你在这便能护住他们了吗？你刚刚可是被绍越砸中了桌子里动弹不得，又一次。”
“那我便不管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朋友。”
“你不用管。”
而且你也没有朋友。
而且我有朋友——一川大师。他会替我看着的。比你可靠多了。
“那我们便，启程！”不知为何，现在的师傅活跃朝气地像个摸到了家里糖的孩子，莫执看着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他感觉到师傅心中一定藏着一个计划。
小心为好。莫执舒了舒口，运了运体内的经络，还好，除了右臂尚且飘摇以外，一切稳妥。那我便要看看，师父你，就这一出，还能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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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我想去一个地方。”莫执甚至语气中撒起了娇，“你陪我去一趟呗。”
“你要去哪？”
“去哪我不是很知道，或许师傅你应该知道。”
“你在说什么？”
“我其实是想找一个人。”
“谁？”
“满一笑。”
哧。
一声恰到好处夹杂着轻蔑和可笑，甚至还有些言真意切的好笑的笑容，从陆离的嘴角漫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要找他做什么？”
“我去找他谈判。”
哧。
陆离笑得更大声了，甚至毫不掩饰。
“谈判？你想谈点什么？”
“我想让满一笑放过梁三月。”
“哈！”陆离情不自禁地半咧着嘴角，“所以，你的筹码是什么？你的代价是什么？”
“我的筹码是我的剑。如果他还执意要梁三月的眼睛，那他便是我一辈子的敌人，他不放过梁三月，我也便绝对不会放过他。”
“精彩！精彩！说得可真是精彩！”陆离真诚、发自内心的拍着手，“你这话，满一笑若是听了，只怕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为何？”
“你不由分说，便说要取他的项上人头，可你想没想明白，满一笑可不是你随便在路边遇见的卖大白菜的农人，他有手腕，有心机，有钱财，还有手下。你以为你是谁？便是人字级的杀手，也不敢跑到他家里说要取他的人头。你这可不是乖乖把自己暴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吗？不说别的，暗市里贴一张你的契，你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即便你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也不可能耗得过重重钱财，你应该知道，钱财可以买来很多东西，包括性命。”
“我知道。他有钱，我知道，但您也有钱啊，我若是也去暗市贴他的契，我们刚好两不相欠了。”
“你想太多了。你以为这暗市是胡打胡闹的地方吗？每一张悬契背后都是有人细细核过的，你一个毫无背景的毛流孩子想贴前礼论府尹的契，怕是你前脚贴了契，后脚便被人绑了。”
“这……怎么还有此种讲究？”
“当然如此。你应该看明白，这世间所有看似合理和不合理的东西，都是在为某些人谋权，满一笑便是那种人。而所有为了赏银奔波的人，都是他们眼中的工人。一个搬运砖块的工人倒了，马上便会有第二个想要挣这笔钱的工人跳出来，因为啊，有些人，真的很缺钱。而他们，不缺。”
“嗯……”莫执细细想着，他说道，“师傅你说得对。不过老实说，我不怕，这世间还有比拿了谍令去奚为国更可怕的事吗？我那都不怕，这更是没什么可怕的。”
莫执，真的不怕。一是他自负武力过人，更有瞳力在身，铁树枝在侧，他天不怕，地也不怕；二是，有师傅在身边，他更不怕，他忽然已经对这师傅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他自觉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这师傅的一枚棋子，包括满一笑。而自己既然也是棋子，勉强还是要动弹一番，他是真的傻到要去跟满一笑面对面笑对笑再一次交流心得吗？或许他的确想要帮梁三月摆脱这个恶人，但他更重要的想法是，他要看师傅的态度。
所以，他为什么直接提出要师傅与他一同去，因为，这本就是他想甩给师傅的一个问题。你去，我便去，你不去，我便……我便……我便偷偷地去。
其实莫执总归还是要去的，这件事终归还是要有一个结果。
“你既然现在如此坚决，当时大好机会在你面前，你为何不动手？当时整个洞穴 里，只有你、我、他三个人，你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你说我为什么不杀了他？”
“正是。”
“我说过，我不杀生。”
“精彩！精彩！”陆离拍着手，他悠悠地转着，转到了莫执的身边，他的眼睛与莫执的眼睛咫尺之间，嘴中吐出的热气喷到他的鼻尖。
“所，以？”他眯着眼睛，笑着，“那你如今要以什么方式不放过他呢？把他绑了天天喂他吃饭？还是早上一片助眠的药晚上一片助眠的药让他一直沉睡？还是，毒哑他？他既然看不见了，再说不了话，肯定掀不起什么波澜来了，要不要考虑一下这条建议？我可以免费提供毒药。”
“嗯……谢谢师傅的建议。不过我会把他交给梁三月，让他来处置。”
“哇，原来是这么做的吗？”陆离发出了夸张的赞叹声，“借刀杀人心里就不会有负担吗？啧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并不高明。”莫执说道。
“不，不，非常高明。”陆离拖着下巴，似乎是在赞叹莫执的此番说辞，“只要自己手上不沾血，那其他血迹就心安理得地与自己无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此等办法呢？”
……
莫执被师傅阴阳怪气的话整得快支撑不住了，是的，他说过，他不杀生，他也的确没办法做到杀生。其实，当天在洞穴 里，他的确是起过杀意，但那种杀意很快便随着寒澈空洞的洞穴而消散了，那或许是他的弱小，他的软弱。他握着剑，却不杀人，因为他知道一条生命的逝去等于什么，那不仅仅是心脏的停搏，血液的肆流，而是，一个人的性命被永远的终止，他死后会去哪里，没人知道，你死后会去哪里，也没人知道，像是一觉不醒的梦，只不过，梦里，你也死了。
自己有一天会杀生吗？他自然会想这个问题，答案或许是是的。他思考过很久。一川大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说，有些人死了，比他活着要更重要一万倍。真到了那时，他或许便会拔出他手中的剑。但现在，不好说，不好说，莫执不敢想象那时的自己。不需要为未来预想结果，那时的我会为我自己做出选择。
“你说你要去找满一笑是吧，走啊，我陪你一起。”
嗯……嗯？师傅居然答应了？莫执十分惊奇，他看着一边的师傅，师傅似乎是碰上了什么大喜事，脸上洋溢着容光焕发的愉悦。
“只不过……”他又沉思着，“我们都去了，你这客栈里的诸多狐朋狗友怎么办？他们可都来头不小。而且你这客栈中人才济济，保不准哪儿就有人看中了你家这堆矿。”
“师傅你在这便能护住他们了吗？你刚刚可是被绍越砸中了桌子里动弹不得，又一次。”
“那我便不管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朋友。”
“你不用管。”
而且你也没有朋友。
而且我有朋友——一川大师。他会替我看着的。比你可靠多了。
“那我们便，启程！”不知为何，现在的师傅活跃朝气地像个摸到了家里糖的孩子，莫执看着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他感觉到师傅心中一定藏着一个计划。
小心为好。莫执舒了舒口，运了运体内的经络，还好，除了右臂尚且飘摇以外，一切稳妥。那我便要看看，师父你，就这一出，还能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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