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迎接代价
啪。
一个清脆利落的巴掌，落在了那个小男孩的脸上，那小孩的脸上立马便红了，留下了一个青红的掌印。
啊哇哇哇哇哇，那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脸上肿得厉害，便在那止不住地哭泣。
“你干……”莫执的“嘛”字还没有说出口，那小孩便被他的父亲一把子架到了怀里，那个男人，少顷之前还蹲在地上像个龟壳一般的男人，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沉着头把那些在一旁吃饭看戏的看客统统推到了一边去。那小孩嚎啕的哭声一声一声短促急行飘扬在空中，像是雁过时留下的哀鸣。
不会是急着找那山羊胡道歉吧？莫执冷哼了一声，我虽然同情你，但我不同情不看重自己的人。人生在世，贵在自尊自爱。
“你们吃你们的。”莫执对着那围观的人群摆了摆手，这一出戏莫执是希望他们看到的，倒不是要出什么风头，而是要，立一个靶子。
他如风一般，身随影动，飘出了客栈外。客栈外，那个男人还搂着那个小男孩在狂奔，他那奔跑的样子，好像是身后跟着什么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难道，是自己？
呵，莫执笑了笑，一个凌空跃起，停在了他的身前。
“你去哪？”莫执问道。
“我，我……”那男人看到忽然出现在他身前的莫执，双脚颤颤巍巍，他一脸眼泪挤着眼睛，鼻涕挤着鼻子的样子，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我要跑。”
莫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跑，跑去哪？”
那个男人使劲地甩着头，他的眼睛似乎是受尽了委屈，竟像个女儿家家一样泪眼涟涟泛清波：“我……我要离开这里。现在我手里有钱了，我……我去乡里，去村里，去山上，只要不在这里，哪里都好，哪里都好。”
“可是……”莫执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可是，你为什么要跑呢？”
“刚刚……刚刚那个人是这里的村霸，大家都认识他的，都认识他的。他手底下好多人，一百多个，这里没人敢惹他，他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我还要命的，我还要命的。”
不知为何，这个龟壳缩了那么久以后，连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这方面，你还比不过你的儿子。
“刚刚他跪在那里你没看见？你怕他？难道不应该怕我吗？”
“您是好人，我知道的，我看得出来的。但是您这种人少啊，少啊，提着灯笼都很难找得到的。他能给你跪一天，难道还会给您跪一辈子吗？他现在肯定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法子了。您又不会一辈子在这客栈，您护得了我和我儿这一天，难道还护得了我们一辈子吗？你前脚走，他后脚就会来找我麻烦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敢惹他，他占了我的庙，抢了我的碗，还有孩子娘留下来的石头，他还把我和儿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我躲着他了，但是没有用，他可能就是看我不爽了，我连去搬砖头他都要来赶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爹娘死了，老婆也死了，也没有看得起我的朋友，我就只有我和我儿两个人，我就是为他活着的，没有他我也不想活了，真的没意思，没意思。”
那怀里的小孩突然带着哭声奶声奶气地出声道：“爹，你不会死的，还有我，还有我的。”
扑哧，听到这句话，莫执笑了，那个男人也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笑了，他蹭了蹭小孩的脸颊，哭气地说道：“儿，都是我对不起你，爹没本事，爹还拿你撒气，刚刚那一巴掌……是爹混蛋！是爹混蛋！”
“爹，爹，有一天我一定杀了那个人，一定杀了那个人！”
“不要说这种话！”那个男人赶紧捂住了小孩的嘴，“不要说这种话！那种人我们惹不起的，惹不起的！我们赶紧跑，现在有钱赶紧跑，不要回到这里了。”
莫执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对父慈子孝的父子，这实在不是什么父子情深的时机，他开口问道：“那么……你要去哪了？你准备换个村换个店换个桥洞住吗？”
“只要不是这里，哪里都行，哪里都行，没有比这里更糟糕的地界了，没有了。”
“那我说我给你找地方住……”
“不要了，不要了，我要赶紧跑了，赶紧跑了，他现在肯定已经在筹集人手要打我了，我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而且他们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他们一年少说也要死个几个人，我不想搭上，我不想搭上的。”
……
“没有人管吗，这个人？”
“没有的，哪里有，哪里有哪里有人会管我们的。这个泊爻城这么大，尤其是这下层，本来就没有人管的，哪里死了人丢到镇海祠那边就完事了，没有人管的，没有人管的。”
“你们下层不是有些来征税的人吗？他们不是朝廷的人？他们不管？”
“他们……他们除了要我交钱，啥都不管，啥都不管。而且，他们跟那个人可熟了，可熟了，那个破庙就是，那个人说是上面有人批给他们的，让他们休整，就归他们了。我……我又不傻，我知道他们是给了钱的，他们的钱都是抢的我们的钱，他把我的所有的钱都给抢走了，一个都没有留给我，一个都没有留给我。”
……
“大哥哥你帮帮我们行不行？”那小孩突然对着莫执说道，“我看你好强，欻，欻，就飞过来了，你一定很厉害对不对？”
“唉。”莫执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那个小孩的头，说道，“我，的确很厉害。”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杀了他，杀了那个人。”
……
“杀？”莫执愣了愣，“你知道吗？人被杀，就会死。”
“对对对，就是要他死，他……他好坏，他打我，还拿他那个东西抽我，我……唔唔唔……”
莫执没听见小孩后面在说什么，他被他的父亲死死地按住了嘴。
“你让他说完。”莫执怒色道。
“唔唔唔……”莫执终于听到了小孩后面的话，“他拿那个东西抽我，恶心，臭臭的，我爹被他们绑在那里，然后他们就绑我，我原来有一件很好看的衣服的，就是被他们绑烂了，还被他们抢走了，我才没衣服穿的，我才没衣服穿的。”
“你说的那个东西，是……”莫执皱着眉，他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就是这个，我爹告诉我说，只要是短头发的男人都有的，不过他的比较大，我的比较小。”
……
好了，别说了。
那似乎是那个男人口中要说的话语，但他没有说出口，他眼里噙着热泪，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好了，你们别走了，我带你们去你们以后住的地方看一看。”莫执静了静心神，说道，“还有，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那个人，不会潇洒太久。”
“对了，这是你娘的石头，还给你们。”莫执拿出了刚刚从那个男人手里扯下来的雨花石，递给了眼前大眼澄明的孩子，都说孩子是上天的礼物，芬芳的花朵，但有些孩子，并不是，他可能很小就见过很多的丑陋，还不得不匍匐在地上成长。
“啊，谢谢哥哥，谢谢哥哥，爹，石头，石头拿回来了！”那小孩欢喜地叫唤着，他把那石头揣在手心里。
至于有些大人，这个世上的杂芜，深渊浸染的腐水，地府呼喊的归客，他们，势必要为他们的过去迎接一些代价。
——————
一个时辰之后。
“危险，勿进”
这儿挂着一个木牌，上边写的便是“危险，勿进”。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泊爻城城下一片人迹罕至的密林里，这儿冷清萧瑟，愈往里走便愈人迹罕至，愈往里走便连虫鸣鸟啸都听不见，是的，这儿已快接近镇海祠了。
他是寻着那红粉的脚印过来的，算是有幸，本来只是洒在门前作修行瞳力用，未曾想，第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那个山羊胡的脚印，与那个被他脱了长袍的人的脚印，重叠交替，最终都通向了这里。其实莫执通过客栈门外他俩交缠暧昧的眼神便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被赶出客栈之后，汇集的第一个地方，居然也如此的一致。
而第一个横亘在他眼前的，便是这块“危险，勿进”的木牌子。
“你们在这等着，在我没有出声之前，不要出来。”莫执说道。
这木牌子上的字虬劲有力，而且依看着这风霜的痕迹，怕是没写多少时日，莫执伸手去摸了摸，用的墨是最便宜的墨，这会儿已有一些掉色了。
“不要轻举妄动，就在这儿，一步都不要走。”莫执又一次叮嘱了一遍那对父子。
他们当然是莫执带来的，他带着他们，很简单，只是为了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如果情况不太顺利，那么，还需要，给他们看一下某些恶人该有的下场。
“嗯嗯。”男人沉默地点着头。
“大哥哥，小心！”那小孩子为他攥着拳头。
嗯。莫执微笑着摸了摸那小孩的头。
然后他凝重地往前走了去。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瞳力！
借助瞳力，他能看清楚这儿究竟是什么，以及，曾经发生过什么。
层层叠叠的密林间，围着一块天之光坠般的空地，空地里立了一间简朴的小木屋，这间木屋竖了有多久？莫执看着那木头的材色，可以推测出大约是几个月，这与那木牌子上掉的墨推测出来的时间差不多几。
那小木屋是谁的，莫执隐隐约约想到了一种可能，怕便是徐记的。
然而，那并不是如世外桃源般的境地，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是某种勾人心魄的恶渊地狱。
莫执看着四周的树枝上泼撒的几道血迹，那是几道凝结了的血迹，根据风干的痕迹，可以看出是一到两天前留下的。
找到了。
莫执看到了地上的某处凸起，那是一抔陈新翻捣过的泥土，泥土下……莫执用手扒了扒，果然……埋得不深，莫执一会儿便扒到了。
那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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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脆利落的巴掌，落在了那个小男孩的脸上，那小孩的脸上立马便红了，留下了一个青红的掌印。
啊哇哇哇哇哇，那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脸上肿得厉害，便在那止不住地哭泣。
“你干……”莫执的“嘛”字还没有说出口，那小孩便被他的父亲一把子架到了怀里，那个男人，少顷之前还蹲在地上像个龟壳一般的男人，此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沉着头把那些在一旁吃饭看戏的看客统统推到了一边去。那小孩嚎啕的哭声一声一声短促急行飘扬在空中，像是雁过时留下的哀鸣。
不会是急着找那山羊胡道歉吧？莫执冷哼了一声，我虽然同情你，但我不同情不看重自己的人。人生在世，贵在自尊自爱。
“你们吃你们的。”莫执对着那围观的人群摆了摆手，这一出戏莫执是希望他们看到的，倒不是要出什么风头，而是要，立一个靶子。
他如风一般，身随影动，飘出了客栈外。客栈外，那个男人还搂着那个小男孩在狂奔，他那奔跑的样子，好像是身后跟着什么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难道，是自己？
呵，莫执笑了笑，一个凌空跃起，停在了他的身前。
“你去哪？”莫执问道。
“我，我……”那男人看到忽然出现在他身前的莫执，双脚颤颤巍巍，他一脸眼泪挤着眼睛，鼻涕挤着鼻子的样子，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我要跑。”
莫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跑，跑去哪？”
那个男人使劲地甩着头，他的眼睛似乎是受尽了委屈，竟像个女儿家家一样泪眼涟涟泛清波：“我……我要离开这里。现在我手里有钱了，我……我去乡里，去村里，去山上，只要不在这里，哪里都好，哪里都好。”
“可是……”莫执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可是，你为什么要跑呢？”
“刚刚……刚刚那个人是这里的村霸，大家都认识他的，都认识他的。他手底下好多人，一百多个，这里没人敢惹他，他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我还要命的，我还要命的。”
不知为何，这个龟壳缩了那么久以后，连说话也不利索了起来。这方面，你还比不过你的儿子。
“刚刚他跪在那里你没看见？你怕他？难道不应该怕我吗？”
“您是好人，我知道的，我看得出来的。但是您这种人少啊，少啊，提着灯笼都很难找得到的。他能给你跪一天，难道还会给您跪一辈子吗？他现在肯定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法子了。您又不会一辈子在这客栈，您护得了我和我儿这一天，难道还护得了我们一辈子吗？你前脚走，他后脚就会来找我麻烦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敢惹他，他占了我的庙，抢了我的碗，还有孩子娘留下来的石头，他还把我和儿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我躲着他了，但是没有用，他可能就是看我不爽了，我连去搬砖头他都要来赶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爹娘死了，老婆也死了，也没有看得起我的朋友，我就只有我和我儿两个人，我就是为他活着的，没有他我也不想活了，真的没意思，没意思。”
那怀里的小孩突然带着哭声奶声奶气地出声道：“爹，你不会死的，还有我，还有我的。”
扑哧，听到这句话，莫执笑了，那个男人也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笑了，他蹭了蹭小孩的脸颊，哭气地说道：“儿，都是我对不起你，爹没本事，爹还拿你撒气，刚刚那一巴掌……是爹混蛋！是爹混蛋！”
“爹，爹，有一天我一定杀了那个人，一定杀了那个人！”
“不要说这种话！”那个男人赶紧捂住了小孩的嘴，“不要说这种话！那种人我们惹不起的，惹不起的！我们赶紧跑，现在有钱赶紧跑，不要回到这里了。”
莫执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对父慈子孝的父子，这实在不是什么父子情深的时机，他开口问道：“那么……你要去哪了？你准备换个村换个店换个桥洞住吗？”
“只要不是这里，哪里都行，哪里都行，没有比这里更糟糕的地界了，没有了。”
“那我说我给你找地方住……”
“不要了，不要了，我要赶紧跑了，赶紧跑了，他现在肯定已经在筹集人手要打我了，我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而且他们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他们一年少说也要死个几个人，我不想搭上，我不想搭上的。”
……
“没有人管吗，这个人？”
“没有的，哪里有，哪里有哪里有人会管我们的。这个泊爻城这么大，尤其是这下层，本来就没有人管的，哪里死了人丢到镇海祠那边就完事了，没有人管的，没有人管的。”
“你们下层不是有些来征税的人吗？他们不是朝廷的人？他们不管？”
“他们……他们除了要我交钱，啥都不管，啥都不管。而且，他们跟那个人可熟了，可熟了，那个破庙就是，那个人说是上面有人批给他们的，让他们休整，就归他们了。我……我又不傻，我知道他们是给了钱的，他们的钱都是抢的我们的钱，他把我的所有的钱都给抢走了，一个都没有留给我，一个都没有留给我。”
……
“大哥哥你帮帮我们行不行？”那小孩突然对着莫执说道，“我看你好强，欻，欻，就飞过来了，你一定很厉害对不对？”
“唉。”莫执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那个小孩的头，说道，“我，的确很厉害。”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杀了他，杀了那个人。”
……
“杀？”莫执愣了愣，“你知道吗？人被杀，就会死。”
“对对对，就是要他死，他……他好坏，他打我，还拿他那个东西抽我，我……唔唔唔……”
莫执没听见小孩后面在说什么，他被他的父亲死死地按住了嘴。
“你让他说完。”莫执怒色道。
“唔唔唔……”莫执终于听到了小孩后面的话，“他拿那个东西抽我，恶心，臭臭的，我爹被他们绑在那里，然后他们就绑我，我原来有一件很好看的衣服的，就是被他们绑烂了，还被他们抢走了，我才没衣服穿的，我才没衣服穿的。”
“你说的那个东西，是……”莫执皱着眉，他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就是这个，我爹告诉我说，只要是短头发的男人都有的，不过他的比较大，我的比较小。”
……
好了，别说了。
那似乎是那个男人口中要说的话语，但他没有说出口，他眼里噙着热泪，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好了，你们别走了，我带你们去你们以后住的地方看一看。”莫执静了静心神，说道，“还有，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那个人，不会潇洒太久。”
“对了，这是你娘的石头，还给你们。”莫执拿出了刚刚从那个男人手里扯下来的雨花石，递给了眼前大眼澄明的孩子，都说孩子是上天的礼物，芬芳的花朵，但有些孩子，并不是，他可能很小就见过很多的丑陋，还不得不匍匐在地上成长。
“啊，谢谢哥哥，谢谢哥哥，爹，石头，石头拿回来了！”那小孩欢喜地叫唤着，他把那石头揣在手心里。
至于有些大人，这个世上的杂芜，深渊浸染的腐水，地府呼喊的归客，他们，势必要为他们的过去迎接一些代价。
——————
一个时辰之后。
“危险，勿进”
这儿挂着一个木牌，上边写的便是“危险，勿进”。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泊爻城城下一片人迹罕至的密林里，这儿冷清萧瑟，愈往里走便愈人迹罕至，愈往里走便连虫鸣鸟啸都听不见，是的，这儿已快接近镇海祠了。
他是寻着那红粉的脚印过来的，算是有幸，本来只是洒在门前作修行瞳力用，未曾想，第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那个山羊胡的脚印，与那个被他脱了长袍的人的脚印，重叠交替，最终都通向了这里。其实莫执通过客栈门外他俩交缠暧昧的眼神便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被赶出客栈之后，汇集的第一个地方，居然也如此的一致。
而第一个横亘在他眼前的，便是这块“危险，勿进”的木牌子。
“你们在这等着，在我没有出声之前，不要出来。”莫执说道。
这木牌子上的字虬劲有力，而且依看着这风霜的痕迹，怕是没写多少时日，莫执伸手去摸了摸，用的墨是最便宜的墨，这会儿已有一些掉色了。
“不要轻举妄动，就在这儿，一步都不要走。”莫执又一次叮嘱了一遍那对父子。
他们当然是莫执带来的，他带着他们，很简单，只是为了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如果情况不太顺利，那么，还需要，给他们看一下某些恶人该有的下场。
“嗯嗯。”男人沉默地点着头。
“大哥哥，小心！”那小孩子为他攥着拳头。
嗯。莫执微笑着摸了摸那小孩的头。
然后他凝重地往前走了去。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瞳力！
借助瞳力，他能看清楚这儿究竟是什么，以及，曾经发生过什么。
层层叠叠的密林间，围着一块天之光坠般的空地，空地里立了一间简朴的小木屋，这间木屋竖了有多久？莫执看着那木头的材色，可以推测出大约是几个月，这与那木牌子上掉的墨推测出来的时间差不多几。
那小木屋是谁的，莫执隐隐约约想到了一种可能，怕便是徐记的。
然而，那并不是如世外桃源般的境地，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是某种勾人心魄的恶渊地狱。
莫执看着四周的树枝上泼撒的几道血迹，那是几道凝结了的血迹，根据风干的痕迹，可以看出是一到两天前留下的。
找到了。
莫执看到了地上的某处凸起，那是一抔陈新翻捣过的泥土，泥土下……莫执用手扒了扒，果然……埋得不深，莫执一会儿便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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