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尸洞穴窟
莫执掬了溪流中的一把手，细饮而入。
这山中清泉甘饴润口，难道老爹当年会拿这儿当临时的供给口。
莫执穿行在山洞中，自从离了那还押解着众人的洞穴口，愈往里走便愈逼仄陡峭。这是当年老爹特意往外挖出的一条隧道，一是为通风走气，二是为遇险撤离。
山中有龙骨，土中镇龙脉。当年父亲凿山时被诸大臣弹劾的文书堆得小山一般高，所幸在朝官员中亦有不少重臣为父亲说话，否则父亲甚至可能都见不到踏兵北上那日的太阳。
那只是朝中党派相争的一个缩影，莫执行走在这缩影当中，只觉一切实在可惜，若是父亲当年把这一切完成了，该是多么浩大壮阔的工程，这泊爻城下层的百姓也不必年年岁岁受苦于此。
眼前出现了一处豁口，莫执探出了头去，他看见了左右开阔的洞穴。这洞穴本该是引水而凿的深穴，但莫执看到那穴沿上生着许多光滑的石头。洞中有奇石，难道这儿竟是钟毓天灵，石乳砥错的地儿？那可是天地造化，莫执只在《大荒史》中听说过，那时的老百姓见了这种地儿，都是要跪下来磕头认仙的。
不，并非，那也不是石乳，而是铜鉴与琉璃。
神奇。
他听安槐将军说起过，这铜鉴与琉璃都是冶炼青铜的产物，而且价值不菲，为何这儿会挂着如此多？难道这山洞中还藏着冶炼青铜的活计？
或者说……莫执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中，这洞穴中，藏的是，莫怀鉴？
莫执赶紧扑灭了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眼前铜鉴忽闪迷离，眼前琉璃黯若青石，自己不可在此时遐想分心。
莫执于那铜鉴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那是在左侧，左侧有拐角，拐角里有微火闪烁，右侧则只有暗莫如深。
无论如何，往左。
莫执悄无声息地蹿了下去，地上积着泥水，在他脚下却似平地。踏水轻波，这一式也是胡卅教他的。
这空荡荡的洞穴悄无声息，连鼠儿窜动，细石掉落的声音也不曾有，只有洞穴深处闪着那么一点平静的灯火。
于洞穴而言，灯火是生命的希冀，也是暗流的涌动。有火说明有人，有人说明有事。
撕拉。
穴顶忽然传来声响，身形所至，莫执闪过了一个身位，恰巧与那人一拳之隔。
正是东儿。
刚刚探出头时便已看见了，还得感谢你为我指清去路。
东儿用手指擦了擦嘴唇：“有意思，身手果然不错，难怪那两人都被你甩开了，还是不中用。”
“说起不中用，你也不遑多让。”
“哟，嘴皮子倒挺利索，跟你那师傅倒是绝配。”
“谬赞了。你与你那师傅也是绝配。”
“你说主人？”果然上钩了，“呵，我何时要能及得上他一半，我也虽死无憾了。”他如此说，这洞穴深处，藏着的很可能便是那满一笑。
“你们为什么要抓梁三月？还如此锲而不舍。”
“哎呀呀呀呀。”东儿在莫执的身边来回转悠着，“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救那梁三月，还如此锲而不舍？”
倒是会反客为主，不过我已探出了我要的口风，我说了“你们”，而你便顺着话走了，那这洞穴的深处，不出意外，便是满一笑。
“梁三月是我的朋友。”
“哎哟哟哟哟，真的吗？”东儿笑着把脸贴近了莫执，“可我在那宿影城也没见你与他情同手足啊，你们不是在这泊爻城刚认识的吧？就认识了几天？就如此兄弟情深？”
果然，在那宿影城，也是你！
“我们的确手足情深，而我这兄弟，我今天也非救不可。”
“哈哈哈哈哈。”东儿畅怀地笑着，“今日可真是大笑话了，我还怀疑你的来处，没想到你真的是冲着那梁三月来的，你师傅没有教过你一个道理吗？村里的老头活到了古稀，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最后几个字，东儿说的愈来愈重，仿佛一字千钧。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洞穴中的最后那点火光也熄灭了，这儿成了一个暗无天日，凄凄无声的，牢笼。
不过，虽是牢笼，却囚禁不了我。莫执眼前的一切依然清晰地描摹着轮廓。瞳力，莫执从未想过这双眼睛可以在陆兆国助他这么多，或许这便属于天地造化。
但是。
莫执闭上了眼睛。面对未知的敌人，你最好不要再第一时间暴露自己，你隐藏的越多，别人所无法提防的，也就越多。
面对瞳力者，所有人的做法都肯定会是闭上眼睛，依靠耳朵听声辩位。自己从小的训练便有遮眼避箭这一项，感谢军营里诸位老师手下未留情。
东南侧，莫执一个提步跃起，掌劲如风，啪，打下了一块碎石。
逃跑的功夫还不错，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不过，声音掠过的位置，我也听得见！莫执身形一转，疾奔数步，朝下侧踢腿而去。
啪，那东儿结结实实地挨了莫执一脚，被踢到了岩洞上，哗啦啦，落下一地碎石。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听声音那东儿是起身抹了抹嘴，“难怪那两个废物打不过你。不过，你这回可来错地方了，这儿可是，我的地盘！”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洞中忽然响起了无数虫鼠啃啮的声音。前后左右，东西南北，诸向皆是，无一落寞。
莫执睁开眼，却依然空无一物。
“主人挑中这儿的那一刻起，这儿便是我们仪式交接的终点。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岂是你一个小辈就可以轻易走过的。”
“仪式？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哈啊哈，不如，回家问你师傅？哈哈哈哈……”
东儿似乎很是开心，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吱吱的虫兽啸叫声中，莫执没有看见一虫一鸟，却听到满耳的虫鸣声。
四向八荒，鸣弱不一。西南最强，东南最弱。在那暗市的经验告诉他，身处地穴中，你所看到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貌。
西南。
莫执猛地朝西南冲去，他将手抵在岩壁前，感受着它的流动，果然没错。他立正身形，化掌为风，一掌朝那岩壁劈去。
哗啦啦啦，果然，岩壁应声脱落，岩壁之后，还有一个新的洞穴！
而洞穴中的东西，密密麻麻，层层赫赫，他们仿佛地府的化身，阴郁的使者，令莫执浑身不寒而栗。
那是一堆死人的尸骨。他们错落有致地排列，整齐划一地舞蹈，他们用他们仅剩的骨头，在岩壁上磨砂作响。
莫执镇了镇心神，他从未见到过这种场景，即使现在的他只能看见这一堆尸骨的轮廓，但这场景还是令他有些无法承受。
他用手扶住墙壁，舒了舒自己的心口。以图缓解自己的呕吐感。
“哟，居然能看得见，有意思。”东儿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啧啧啧，啧啧啧，我想想，我想想。”
“啊，我明白！”东儿似乎是如梦初醒，“难怪你与那梁三月惺惺相惜，原来是同为灵器的照应。都说两个相同的灵器相遇，便是天涯与海角般的相逢，天涯遇到了海角，天空触碰到了大地，啧啧，还真是令人怜惜的情谊啊。”
“这是什么？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既然已被看穿，莫执便也不在隐瞒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他的问题。
“我们在这做什么？这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还等着你去发现呢，嘻嘻，友情提示，非常精彩哦，比看见这堆尸骨可精彩多了。不过，另一个问题，这是什么，我倒可以告诉你，这是当年开山凿穴的时候死在这儿的人呐，你知道当年这儿死了多少人吗？啧啧啧啧，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当年我也还小。不过我知道，这儿埋的尸骨，一挖便是，一挖便是。你看这洞穴，如今多么的光彩华丽，当时可是让人挖了好几个月呢。”
“当年死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当年你才多大啊？而且你不是从极北来的嘛，这天高路远的，你听谁说去呢？”
不，不，这事他在莫多克绝未听说过，绝未听说过。还是说，瀚文老师，安槐将军，还有军营里的那些人，他们刻意隐去了一些事情，有关于父亲的一些事情……
“当年为什么会死人？你知道么？”
“哎哟哟，陆辙小兄弟你这好奇心有点重啊，不过也难怪，没点好奇心也追不到这儿。这个问题嘛，倒不是啥大秘密，我可以顺带告诉你，挖山碎石，山塌啦，来不及，有的当场被砸死，有的被活活闷死，有的在这熬了几天几夜还是没吃的饿死渴死，就这么简单。”
……
真的，他从未听说过，从未听说过。呵，这么一想，那镇海祠如今如此落破，倒像是罪有应得。
吱吱，吱吱吱，四面八方的虫鼠咬啮声依旧不绝于耳，莫执如今知道了，那是尸骨划过岩壁的声音，或许是他们的怨恨吧，留在了这里。
“这些尸骨，为何会动？他们是听你的？你是什么招魂师？入殓师？”
“哎哟哟，小朋友，我已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还没有感谢我呢，怎么还有这么多问题呢？问这么多问题妈妈可不喜欢哦。这可是人家吃饭的活计，你这是要断了人家的生路啊。”
呵。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只好——逼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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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中清泉甘饴润口，难道老爹当年会拿这儿当临时的供给口。
莫执穿行在山洞中，自从离了那还押解着众人的洞穴口，愈往里走便愈逼仄陡峭。这是当年老爹特意往外挖出的一条隧道，一是为通风走气，二是为遇险撤离。
山中有龙骨，土中镇龙脉。当年父亲凿山时被诸大臣弹劾的文书堆得小山一般高，所幸在朝官员中亦有不少重臣为父亲说话，否则父亲甚至可能都见不到踏兵北上那日的太阳。
那只是朝中党派相争的一个缩影，莫执行走在这缩影当中，只觉一切实在可惜，若是父亲当年把这一切完成了，该是多么浩大壮阔的工程，这泊爻城下层的百姓也不必年年岁岁受苦于此。
眼前出现了一处豁口，莫执探出了头去，他看见了左右开阔的洞穴。这洞穴本该是引水而凿的深穴，但莫执看到那穴沿上生着许多光滑的石头。洞中有奇石，难道这儿竟是钟毓天灵，石乳砥错的地儿？那可是天地造化，莫执只在《大荒史》中听说过，那时的老百姓见了这种地儿，都是要跪下来磕头认仙的。
不，并非，那也不是石乳，而是铜鉴与琉璃。
神奇。
他听安槐将军说起过，这铜鉴与琉璃都是冶炼青铜的产物，而且价值不菲，为何这儿会挂着如此多？难道这山洞中还藏着冶炼青铜的活计？
或者说……莫执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中，这洞穴中，藏的是，莫怀鉴？
莫执赶紧扑灭了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眼前铜鉴忽闪迷离，眼前琉璃黯若青石，自己不可在此时遐想分心。
莫执于那铜鉴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那是在左侧，左侧有拐角，拐角里有微火闪烁，右侧则只有暗莫如深。
无论如何，往左。
莫执悄无声息地蹿了下去，地上积着泥水，在他脚下却似平地。踏水轻波，这一式也是胡卅教他的。
这空荡荡的洞穴悄无声息，连鼠儿窜动，细石掉落的声音也不曾有，只有洞穴深处闪着那么一点平静的灯火。
于洞穴而言，灯火是生命的希冀，也是暗流的涌动。有火说明有人，有人说明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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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顶忽然传来声响，身形所至，莫执闪过了一个身位，恰巧与那人一拳之隔。
正是东儿。
刚刚探出头时便已看见了，还得感谢你为我指清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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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不中用，你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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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赞了。你与你那师傅也是绝配。”
“你说主人？”果然上钩了，“呵，我何时要能及得上他一半，我也虽死无憾了。”他如此说，这洞穴深处，藏着的很可能便是那满一笑。
“你们为什么要抓梁三月？还如此锲而不舍。”
“哎呀呀呀呀。”东儿在莫执的身边来回转悠着，“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救那梁三月，还如此锲而不舍？”
倒是会反客为主，不过我已探出了我要的口风，我说了“你们”，而你便顺着话走了，那这洞穴的深处，不出意外，便是满一笑。
“梁三月是我的朋友。”
“哎哟哟哟哟，真的吗？”东儿笑着把脸贴近了莫执，“可我在那宿影城也没见你与他情同手足啊，你们不是在这泊爻城刚认识的吧？就认识了几天？就如此兄弟情深？”
果然，在那宿影城，也是你！
“我们的确手足情深，而我这兄弟，我今天也非救不可。”
“哈哈哈哈哈。”东儿畅怀地笑着，“今日可真是大笑话了，我还怀疑你的来处，没想到你真的是冲着那梁三月来的，你师傅没有教过你一个道理吗？村里的老头活到了古稀，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最后几个字，东儿说的愈来愈重，仿佛一字千钧。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洞穴中的最后那点火光也熄灭了，这儿成了一个暗无天日，凄凄无声的，牢笼。
不过，虽是牢笼，却囚禁不了我。莫执眼前的一切依然清晰地描摹着轮廓。瞳力，莫执从未想过这双眼睛可以在陆兆国助他这么多，或许这便属于天地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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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执闭上了眼睛。面对未知的敌人，你最好不要再第一时间暴露自己，你隐藏的越多，别人所无法提防的，也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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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侧，莫执一个提步跃起，掌劲如风，啪，打下了一块碎石。
逃跑的功夫还不错，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不过，声音掠过的位置，我也听得见！莫执身形一转，疾奔数步，朝下侧踢腿而去。
啪，那东儿结结实实地挨了莫执一脚，被踢到了岩洞上，哗啦啦，落下一地碎石。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听声音那东儿是起身抹了抹嘴，“难怪那两个废物打不过你。不过，你这回可来错地方了，这儿可是，我的地盘！”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洞中忽然响起了无数虫鼠啃啮的声音。前后左右，东西南北，诸向皆是，无一落寞。
莫执睁开眼，却依然空无一物。
“主人挑中这儿的那一刻起，这儿便是我们仪式交接的终点。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岂是你一个小辈就可以轻易走过的。”
“仪式？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哈啊哈，不如，回家问你师傅？哈哈哈哈……”
东儿似乎很是开心，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吱吱的虫兽啸叫声中，莫执没有看见一虫一鸟，却听到满耳的虫鸣声。
四向八荒，鸣弱不一。西南最强，东南最弱。在那暗市的经验告诉他，身处地穴中，你所看到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貌。
西南。
莫执猛地朝西南冲去，他将手抵在岩壁前，感受着它的流动，果然没错。他立正身形，化掌为风，一掌朝那岩壁劈去。
哗啦啦啦，果然，岩壁应声脱落，岩壁之后，还有一个新的洞穴！
而洞穴中的东西，密密麻麻，层层赫赫，他们仿佛地府的化身，阴郁的使者，令莫执浑身不寒而栗。
那是一堆死人的尸骨。他们错落有致地排列，整齐划一地舞蹈，他们用他们仅剩的骨头，在岩壁上磨砂作响。
莫执镇了镇心神，他从未见到过这种场景，即使现在的他只能看见这一堆尸骨的轮廓，但这场景还是令他有些无法承受。
他用手扶住墙壁，舒了舒自己的心口。以图缓解自己的呕吐感。
“哟，居然能看得见，有意思。”东儿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啧啧啧，啧啧啧，我想想，我想想。”
“啊，我明白！”东儿似乎是如梦初醒，“难怪你与那梁三月惺惺相惜，原来是同为灵器的照应。都说两个相同的灵器相遇，便是天涯与海角般的相逢，天涯遇到了海角，天空触碰到了大地，啧啧，还真是令人怜惜的情谊啊。”
“这是什么？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既然已被看穿，莫执便也不在隐瞒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他的问题。
“我们在这做什么？这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还等着你去发现呢，嘻嘻，友情提示，非常精彩哦，比看见这堆尸骨可精彩多了。不过，另一个问题，这是什么，我倒可以告诉你，这是当年开山凿穴的时候死在这儿的人呐，你知道当年这儿死了多少人吗？啧啧啧啧，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当年我也还小。不过我知道，这儿埋的尸骨，一挖便是，一挖便是。你看这洞穴，如今多么的光彩华丽，当时可是让人挖了好几个月呢。”
“当年死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当年你才多大啊？而且你不是从极北来的嘛，这天高路远的，你听谁说去呢？”
不，不，这事他在莫多克绝未听说过，绝未听说过。还是说，瀚文老师，安槐将军，还有军营里的那些人，他们刻意隐去了一些事情，有关于父亲的一些事情……
“当年为什么会死人？你知道么？”
“哎哟哟，陆辙小兄弟你这好奇心有点重啊，不过也难怪，没点好奇心也追不到这儿。这个问题嘛，倒不是啥大秘密，我可以顺带告诉你，挖山碎石，山塌啦，来不及，有的当场被砸死，有的被活活闷死，有的在这熬了几天几夜还是没吃的饿死渴死，就这么简单。”
……
真的，他从未听说过，从未听说过。呵，这么一想，那镇海祠如今如此落破，倒像是罪有应得。
吱吱，吱吱吱，四面八方的虫鼠咬啮声依旧不绝于耳，莫执如今知道了，那是尸骨划过岩壁的声音，或许是他们的怨恨吧，留在了这里。
“这些尸骨，为何会动？他们是听你的？你是什么招魂师？入殓师？”
“哎哟哟，小朋友，我已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还没有感谢我呢，怎么还有这么多问题呢？问这么多问题妈妈可不喜欢哦。这可是人家吃饭的活计，你这是要断了人家的生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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