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试修行
神都象征着文化的自由，是人类文明之都，在这个自由的城都里，也存在着最不为人知的阴暗之处，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是为不可知之地。
在这个不可知之地，则有着一个不可知之人。
这里有着无边的黑暗，一天到头照到太阳光的日子短不可察，潮湿阴暗是这里的代名词。
在这里的最深处，存在着一个自由之人，尽管这个自由之人终年脚铐不离身，但事实上，只要他愿意，这些束缚决计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这人头发及腰，脸上须发杂乱纵横，皮肤呈现着终年不见阳光的诡异白色，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他没有带手铐，因为他缺了右手，只剩空荡荡的衣袖。
蛇虫在他身上随意过道，身后的石壁上渗出水滴，滴到地上形成的小水坑里，仔细看，这人居然坐在高耸的悬崖边上，脚下就是百米深渊。
在这个能有百米落差的地方，居然还能终年不见阳光，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存在于地上还是地下。
悬崖边上，这个自由之人无聊地摆动着双脚，脚铐和铁链摩挲着崖壁上早已光滑的石头。一条指粗的银色小蛇攀上了他的左手手臂缠绕在上面。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对着下方悬崖底大喊了一声：“聒噪，不就三天没来送饭吗？老夫都一个月没吃过东西了，要不老夫下来抓个人吃吃？”
声音回荡了数声才完全消散。
他仰天躺下，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轻声说道：“在这个鬼地方，闭上眼睛与睁开眼睛都是一个样。”
“你刑期快到了，呆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出去了。”
黑暗里居然传来了人的回答。
他将左手放在头下枕住，呼吸平静，轻声说道：“我没有出去的必要，更没有出去的理由，这里能逼疯所有修行者，却是我的安乐窝，我已经抛弃了这个疯魔的世界。”
“听说世上出了一个叫赵擎致的剑道至圣，曾经的剑痴就不想与之证道一二？”
他翻了个身，用左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背，淡然地说：“剑道进无止境，谁都可以是剑痴，但焘只有一个。还有，你该走了。”
黑暗中不再有回应，许久之后，悬崖边上出现了打呼噜的声音，那个独臂人居然半边身子在悬崖外睡着了。
....
....
回春剑院修缮和清理了大部分后，学舍里的杂物被清理了出来，不少阁楼也被整理干净，陈道生性喜清净，便选了临近湖边的二层阁楼住了进去。原本温十湘是在陈道生隔壁的阁楼，被龙依怡“请”到了小树林旁的阁楼，而黑熊则是住进了练功广场边上的一层学舍内。
湖里三层藏书宝塔陈道生也开放给了众人。
陈道生原本还对黑熊有同病相连的恻隐之心，认为黑熊跟自己一样，不能凝识无法修行，当他看到黑熊单手就将院里重达三百斤的石磨举起来后，便黯然的进到藏书塔内看书去了。
藏书塔里依然寂静，陈道生自从那次在此地死里逃生过后，便没有再触碰过有关于修行的书籍，倒是一如既往的对诗词歌赋，秘辛文献之类的书籍特别感兴趣。尽管在葬日山那座道观里存了许多当世有名的绝本，但还是有很多书是陈道生没有看过的。
陈道生走到书架中段，取出一本记录民间奇案的书籍翻看了起来。忽然听见楼上亦是传来翻书的声音。好奇之下便合上书本，来到塔中央回旋楼梯处，上了楼梯便看见一个清瘦的蓝衣背影。
“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陈道生有些意外。
温十湘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淡淡的答道：“我加入回春是不想受学院规则束缚，并不是要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你没有在天道院呆过，那里虽然大都是些跋扈的公子哥，但真正有天赋的也是不少，既然我加入了回春，总不能叫回春剑院丢了面子？”
陈道生哑然，沉默了片刻道：“你听说过圣试与雷园吗？”
温十湘明显听到这个名词愣了一会儿，那捏着书页的手臂颤动了，他缓缓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陈道生听了，知道他是听过圣试之名了，便道：“我为雷园而进神都。”
温十湘转过身来，石壁上的发光石照亮了他的脸庞，陈道生看到他手上是一本《南步剑经》，温十湘望着陈道生说：“曾听天道院教习老师说过，有一个叫雷园神秘之地，它是人类最后一个陆地仙人开辟的洞天福地，有着无数的宝藏，五十年才会重现人间一次。”
“这个福地限制了进入的年龄，只有二十岁以下的修行者才能进去，多一天都不行。后来国教成立，雷园开启的时间变成了三年一次，圣试便也是三年一次，只有前三甲才能进雷园。听闻这是国教第一任教宗的功劳，具体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陈道生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觉得，你获得圣试前三甲的机会大吗？”
温十湘哑然失笑，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他笑道：“我说我是人类二十岁下前三的强者，你信吗？”
陈道生黯然低头，世上人类修行者何止百万之数，极北之地，南方诸派的青年天才都会参加，想拿前三甲可谓是痴人说梦。
“师兄，圣试，雷园，亭台阁。”陈道生轻声念叨，“温十湘，帮我护法。”陈道生望着温十湘道。
接着盘膝坐在木板地上，开始沉静心神。
温十湘看出他要吐纳吸取天地灵气，连忙喊道：“你要干嘛？快停下，你没有凝识会爆体而亡的。”他不知道陈道生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要开始修炼。
陈道生眼神坚定，道：“我师兄体质特殊，只有雷园才能救他，我必须搏一把，而且我之前已经试过一次，但很显然，我活下来了。所以，这次也不会有事。”
“你.....”
陈道生闭上眼睛开始呼吸吐纳，温十湘没办法，只能合上了书籍坐在一旁，只要陈道生一有不妥，他就要出手打断了。
按照早已烂熟于心的初念经上的口诀和呼吸方法，陈道生迅速沉静下心神。不一会儿，那股奇异的暖流再次萦绕在陈道生身边。
温十湘咽了一口唾沫，他比陈道生还要紧张，因为他心知一有差错的后果。
天地灵气在某一个瞬间开始倾泻，疯狂的涌进了陈道生的身体里。而陈道生的身体便向上次一样迅速升温发烫。汗水蒸发的雾气很快就萦绕了二层藏书塔。
经脉里奔涌的暴烈天地灵气开始肆虐，痛楚使得陈道生脸色发青，五官皱在了一起。
陈道生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难道又像上一次一样晕却过去吗？陈道生硬咬着牙，牙齿开始发出摩擦的咯吱声。
这时，陈道生头上在那雾气萦绕下，似乎出现了一座辉煌的宫殿，若是陈道生看到这座宫殿，定会惊讶道这不是梦中那座宫殿吗？
温十湘望着那座透明的宫殿在陈道生头上盘旋，而陈道生身体上那被烫出来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回复正常。
陈道生倒在了地上，温十湘迅速将他扶起来，只觉得陈道生身体居然微微有些冰冷，一探鼻息，还活着。
温十湘松了口气，抱起陈道生出了藏书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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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不可知之地，则有着一个不可知之人。
这里有着无边的黑暗，一天到头照到太阳光的日子短不可察，潮湿阴暗是这里的代名词。
在这里的最深处，存在着一个自由之人，尽管这个自由之人终年脚铐不离身，但事实上，只要他愿意，这些束缚决计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这人头发及腰，脸上须发杂乱纵横，皮肤呈现着终年不见阳光的诡异白色，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他没有带手铐，因为他缺了右手，只剩空荡荡的衣袖。
蛇虫在他身上随意过道，身后的石壁上渗出水滴，滴到地上形成的小水坑里，仔细看，这人居然坐在高耸的悬崖边上，脚下就是百米深渊。
在这个能有百米落差的地方，居然还能终年不见阳光，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存在于地上还是地下。
悬崖边上，这个自由之人无聊地摆动着双脚，脚铐和铁链摩挲着崖壁上早已光滑的石头。一条指粗的银色小蛇攀上了他的左手手臂缠绕在上面。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对着下方悬崖底大喊了一声：“聒噪，不就三天没来送饭吗？老夫都一个月没吃过东西了，要不老夫下来抓个人吃吃？”
声音回荡了数声才完全消散。
他仰天躺下，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轻声说道：“在这个鬼地方，闭上眼睛与睁开眼睛都是一个样。”
“你刑期快到了，呆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出去了。”
黑暗里居然传来了人的回答。
他将左手放在头下枕住，呼吸平静，轻声说道：“我没有出去的必要，更没有出去的理由，这里能逼疯所有修行者，却是我的安乐窝，我已经抛弃了这个疯魔的世界。”
“听说世上出了一个叫赵擎致的剑道至圣，曾经的剑痴就不想与之证道一二？”
他翻了个身，用左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背，淡然地说：“剑道进无止境，谁都可以是剑痴，但焘只有一个。还有，你该走了。”
黑暗中不再有回应，许久之后，悬崖边上出现了打呼噜的声音，那个独臂人居然半边身子在悬崖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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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里三层藏书宝塔陈道生也开放给了众人。
陈道生原本还对黑熊有同病相连的恻隐之心，认为黑熊跟自己一样，不能凝识无法修行，当他看到黑熊单手就将院里重达三百斤的石磨举起来后，便黯然的进到藏书塔内看书去了。
藏书塔里依然寂静，陈道生自从那次在此地死里逃生过后，便没有再触碰过有关于修行的书籍，倒是一如既往的对诗词歌赋，秘辛文献之类的书籍特别感兴趣。尽管在葬日山那座道观里存了许多当世有名的绝本，但还是有很多书是陈道生没有看过的。
陈道生走到书架中段，取出一本记录民间奇案的书籍翻看了起来。忽然听见楼上亦是传来翻书的声音。好奇之下便合上书本，来到塔中央回旋楼梯处，上了楼梯便看见一个清瘦的蓝衣背影。
“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陈道生有些意外。
温十湘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淡淡的答道：“我加入回春是不想受学院规则束缚，并不是要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你没有在天道院呆过，那里虽然大都是些跋扈的公子哥，但真正有天赋的也是不少，既然我加入了回春，总不能叫回春剑院丢了面子？”
陈道生哑然，沉默了片刻道：“你听说过圣试与雷园吗？”
温十湘明显听到这个名词愣了一会儿，那捏着书页的手臂颤动了，他缓缓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陈道生听了，知道他是听过圣试之名了，便道：“我为雷园而进神都。”
温十湘转过身来，石壁上的发光石照亮了他的脸庞，陈道生看到他手上是一本《南步剑经》，温十湘望着陈道生说：“曾听天道院教习老师说过，有一个叫雷园神秘之地，它是人类最后一个陆地仙人开辟的洞天福地，有着无数的宝藏，五十年才会重现人间一次。”
“这个福地限制了进入的年龄，只有二十岁以下的修行者才能进去，多一天都不行。后来国教成立，雷园开启的时间变成了三年一次，圣试便也是三年一次，只有前三甲才能进雷园。听闻这是国教第一任教宗的功劳，具体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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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圣试，雷园，亭台阁。”陈道生轻声念叨，“温十湘，帮我护法。”陈道生望着温十湘道。
接着盘膝坐在木板地上，开始沉静心神。
温十湘看出他要吐纳吸取天地灵气，连忙喊道：“你要干嘛？快停下，你没有凝识会爆体而亡的。”他不知道陈道生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要开始修炼。
陈道生眼神坚定，道：“我师兄体质特殊，只有雷园才能救他，我必须搏一把，而且我之前已经试过一次，但很显然，我活下来了。所以，这次也不会有事。”
“你.....”
陈道生闭上眼睛开始呼吸吐纳，温十湘没办法，只能合上了书籍坐在一旁，只要陈道生一有不妥，他就要出手打断了。
按照早已烂熟于心的初念经上的口诀和呼吸方法，陈道生迅速沉静下心神。不一会儿，那股奇异的暖流再次萦绕在陈道生身边。
温十湘咽了一口唾沫，他比陈道生还要紧张，因为他心知一有差错的后果。
天地灵气在某一个瞬间开始倾泻，疯狂的涌进了陈道生的身体里。而陈道生的身体便向上次一样迅速升温发烫。汗水蒸发的雾气很快就萦绕了二层藏书塔。
经脉里奔涌的暴烈天地灵气开始肆虐，痛楚使得陈道生脸色发青，五官皱在了一起。
陈道生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难道又像上一次一样晕却过去吗？陈道生硬咬着牙，牙齿开始发出摩擦的咯吱声。
这时，陈道生头上在那雾气萦绕下，似乎出现了一座辉煌的宫殿，若是陈道生看到这座宫殿，定会惊讶道这不是梦中那座宫殿吗？
温十湘望着那座透明的宫殿在陈道生头上盘旋，而陈道生身体上那被烫出来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回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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