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在干什么
韩思妍在汇报6.16案件的时候，在她心目中尚无法定义正邪的降魔道长二人组，正在虚拟世界中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王丹和小蚊子好奇心倒是满足了，但两人的侦探经验基本为零，看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案件，两人第一时间就蒙圈了。
沉默了许久，还是小蚊子先说话：“。。。我的妈呀，这么可怕，差点吓死我了。。。”
王丹也心有余悸：“是啊，谁知道搞出这么大一件事。。。你说。。咱们还继续查吗？”
这次小蚊子也有点含糊了：“你说。。查吗？”
“。。。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丹想了一下，下定了决心。
“。。。好吧。。。陪你博一次了。。。那你可要保护好我啊。。。”小蚊子第一次流露出可怜相。
王丹一滴冷汗流下来：“不是你一开始哭着喊着要查的吗？怎么成了陪我。况且你藏得跟老鼠似的，谁找得到你啊。”
不过小蚊子的话也提醒了他：“咱们还是要小心，以后尽量把线索提供给警方，咱们自己还是不出面了。”
“。。。我看行，我现在就有线索提供给警方。”
“什么线索？”
“跟你解释太麻烦，交给我好了。”
王丹“。。。”
就在康天把那根红线和降魔道长连接起来的时候，一个窗口突兀地在大屏幕上跳了出来，上面两行字：
查一下那三个电梯，是被人控制的。
降魔道长
“我CAO你大爷！”康天大骂一声，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入命令。这个阴魂不散的黑客这时候来捣乱，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今天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屏幕上跳出来的提示让会议室里的人愣了一下，不过他们都是公安老手，一惊之后也没管康天在那里气急败坏，只是盯着屏幕思索这条提示什么意思。
尤其是韩思妍，她看着屏幕上简短的这句话，觉得心里有一条线索似乎马上要被抓住了。她皱着眉头，脑海中如过电影般回想案件的那些线索。
突然灵光一现，韩思妍猛地转身喊道“我明白了！”正好看见赵全永也在此时站了起来，脸上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韩思妍兴奋地对赵全永说：“赵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受害者不坐电梯，而是走楼梯去停车场了。。。”
赵全永和她异口同声地说道：“因为他们始终等不到电梯！”
韩思妍吸了一口气：“而他们等不到电梯的原因就是有人在其它地方控制了电梯。”
赵全永跟着补充：“没错，这也充分说明那个女工有同伙。而且一般商用电梯的远程控制是在控制室。。。”
吕强也一拍桌子：“这条线索很重要，说明罪犯的同伙是当时能在控制室工作的人。”
赵全永马上下命令：“马上调阅失踪人当天的控制室保安值班表。吴志宏，你即可带人前往大厦，名单随后发给你，照名单抓人！”
“是！”吴志宏转身就出了会议室，紧接着就听见他在走廊里大喊：“你，你，还有你，马上跟我出发！”
会议室里的纷乱结束之后，吕强等人都看着大屏幕上那个降魔道长的签名，心里琢磨：这个家伙到底是哪头的？
过了不久，手台里传来吴志宏气喘吁吁的声音，失踪案发生时曾在控制室值班大厦安保一共有六个，其中四个已经被控制，但有两人找不到了。据他们的同事讲，这两人在昨天大厦发生枪战之后还曾经回过宿舍，但今天早上就没有见过他们。
韩思妍有点沮丧地拍了一下桌子，如果自己能早一点醒悟过来，就不会让这两个嫌疑人跑了。
赵全永安慰她道：“至少我们现在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全力调查这两个嫌疑人的背景资料，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而封振宇走到咬牙切齿的康天身后，小声说道：“看你本事的时候到了，必须找到这个降魔道长，这人不简单。”
康天一声不吭，两眼紧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入各种命令。过了十几分钟，从他嘴里传来咔吧一声，那根一直叼在他嘴里的棒棒糖被咬断了。
会议室里传来康天的怒吼：“妈的！就差一点，又让这个SB跑了！”
康天不知道的是，在一间凌乱的卧室里，一个娇小的身影紧绷的姿势一下子松弛下来，抹了一把汗喃喃自语：“嘿嘿嘿，好险，好险。。。”
。。。。。
王丹到最后也不知道小蚊子给警方提供了什么线索，看看时间不早了，赶紧挂断了跟小蚊子的通话，赶紧去公司上班。再晚点就直接吃午饭好了。
结果他紧赶慢赶来到公司，发现没人注意到他的迟到，在办公室里的同事三五成群地在嘀嘀咕咕。公司一下有两个人卷入了发生在身边的大案，谁也没心思上班了，交换着各种八卦。
王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才想起笔记本电脑已经被警方收走了，没了电脑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听周围的人八卦。
坐了一会儿，他发现了那张被钉在隔板上画了一半的球球画像。他不记得自己曾把这张素描钉在这里。看着萌萌的球球，他心里忽然浮现起跟郁可欣相处的种种情景。他把A4纸取了下来，拿起笔继续把这张素描完成。
画完球球的全身像之后，他也是实在无聊，不知道怎么就模仿球球爪子的姿势摆出一样的姿势。
模仿的时候才发觉这个手指姿势有点难，他努力比划了好几次才成功。就在他手指摆出法诀的一瞬间，只听见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办公室的噪音一瞬间都消失了。
一时间王丹以为自己失聪了。即使能看见周围同事的嘴在动，但四周却是一片寂静。紧接着，他的视觉也变得模糊起来，而且视线的角度急速变化，从外界突然就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诡异和奇幻，王丹能看见清晰地自己的肌肉在运动，看见自己的血液在流动。。更惊奇的是，他居然看到那些消失在自己体内的光点。
这些光点纯洁晶亮，在他身体内沿着一条条看不见的道路在有韵律地流动着。而当他好奇这些光点流动的终点在哪里的时候，视线居然真的能随着光点往前走。
光点从身体里的各个部分一直往上流动，顺着肌肉的走向逐渐往头部汇集。终于，王丹看见在自己大脑深处看到了光点前进的目标——那是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个漩涡完全由光点组成，以一种优雅的速度在旋转着。不知道王丹怎么会突然想起优雅这个词，但眼前这个小漩涡就是给了他这种感觉，仿佛小时候在天文馆看到的宇宙星辰般充满沧桑感地从容旋转。
从身体各处飘荡过来的光点川流不息地进入漩涡中，也不时有光点从漩涡中出来，按照一种特定的路径重新踏上在身体里飘荡的旅程。观察了半天，王丹发现从漩涡中出来的光点好像比进来的光点更加晶莹闪亮。
眼前的情景似乎有种魔力，让王丹陶醉其中而忘记了害怕和困惑。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晃动，而且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就如同做梦被人打断一样，王丹一下从眼前让他痴迷的情景中跳转了出来，转眼一看，是组长李玮抓着自己的肩膀在摇晃着，而周围还有几个男女同事眼光怪异地看着自己。
“王丹，王丹。。。你没事吧？”李玮看他醒转过来，似乎送了口气：“你怎么了？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一个多小时。”
“我。。没什么事啊。。”王丹脑子还糊涂着，怎么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得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刚才可把我们吓着了，你就直愣愣这么坐着，怎么叫你都没反应。。。瞧瞧你这身汗，还不快去医院看看。”
让李玮这么一说，王丹才感觉自己全身都湿透了，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都是自己出的汗吗？那还不把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光了？
这下他真的不镇定了，谢谢李组长和同事们的关心之后，匆忙赶回家换衣服——没办法，全是湿透的感觉太难受了。
不过在家洗了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之后，王丹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感觉好的不得了。马上就又没有那么担心了。
但他还是觉得去一趟医院，主要是想看看心中挂念的郁可欣是不是好点了。
来到医院却发现郁可欣已经不在急救室了，难道是已经醒了？他赶紧跑到护士站询问昨晚在急救室的那个姑娘去哪儿了。
护士正不耐烦的翻阅入院记录的时候，一个人拍了一下王丹的肩膀。王丹回头一看，有点眼熟，好像是昨晚见过的一个警察，只不过他今天穿着便装。
“嘿，王丹，来看你女朋友来了？”由于在枪口下勇救韩思妍，专案组的警察倒是都记住了王丹。
王丹赶紧说是啊，警察大哥，您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便衣警察说：“她老爸把她转到VIP病房去了。走，我带你过去。”
出了医院主楼，转转绕绕来到一处相对幽静的角落，一栋雅致的五层小楼耸立在那里。
王丹早就听说现在三甲大医院都有VIP病区，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江湖传闻看一个感冒都要上万，今天算是要开眼了。
果然，一进门的护士接待站就让人眼前一亮。两名漂亮的女护士一见人进来就起身，微笑着问您们二位来做什么。搞得王丹以为是在五星级大酒店的前台。
警察说了个房间号，一名漂亮的护士很详细的说了在几层第几个房间，甚至来主动帮忙按了电梯按钮。
王丹跟着警察一边往电梯里走一边心想，如果医院都是这个水平，那大家还不没病找病啊。
想不到郁可欣病房门口还坐着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见到王丹他们过来，两人点点头打招呼：“小李，你来啦。。。哟。。。王丹，你也来啦？看女朋友吧。嘿嘿。”
王丹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警察叔叔认识自己，快跟全国通缉犯一个待遇了。他客客气气地跟警察叔叔们点头致意，小心地问：“我能进去看看郁可欣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本来上面给的命令是无关人员不得接触郁可欣，但眼前这小伙子好像不能算无关人士吧。其中一个沉吟了一下，没说话，冲着病房门摆了摆头，意思你自己进去吧。
王丹推开病房门，才发现这居然是个套间。他走进卧室，终于再次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郁可欣。小姑娘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嘴上套着氧气罩。床边放着几台王丹不认识的仪器，五颜六色的导线连接在她的头上和手腕上。仪器上显示着各种曲线和数值，还有的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王丹心中一阵心悸，当年他奶奶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虽然病房环境跟这里天差地别，但整个架势却是差不多。
“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猫，它可好玩了，总喜欢趴在我头发上睡觉。。。。”
“我妈妈可会做饭了，小时候穷，她能做十几种面条给我吃，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面条。。。。”
“哎呀，你也喜欢XXX的歌啊，我最喜欢的是那首。。。”
“。。。其实我小时候特别想要我爸爸陪我，看见别人爸爸带小朋友出去玩就羡慕。。。”
“哼！你怎么跟侯三他们混在一起。。。”
“你今天加班，明天晚点来吧。。。”
。。。。。
王丹脑海中不断出现跟郁可欣相处的片段。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隔了不到一天的时候，这个跟自己巧笑倩兮活蹦乱跳的可爱女孩，再见面已经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别人看躺在病床上的郁可欣，也许就是看到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而在王丹眼中，却能看见郁可欣的虚脸一阵阵地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她的身体内部正在受着某种折磨。
久久的凝视中，他看见了郁可欣头上那道几乎就要消散的红印，当时她被门撞到时的娇嗔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王丹心里一疼，心中觉得万分无助，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帮郁可欣揉揉这道红印。
突然，他惊讶地发现，当他的手刚刚靠近郁可欣的额头，就见几个血红色的光点从郁可欣的额头出现，一副跃跃欲试要扑向王丹手指的样子。而与此同时，郁可欣虚脸上的痛苦表情更加强烈，甚至连紧闭的双眼都在努力地挣扎要睁开。
王丹的手悬停在距离郁可欣额头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被这个异象镇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王丹瞪着两眼仔细看那些出现在郁可欣额头上的血红光点的时候，后面传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住手！你小子想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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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还是小蚊子先说话：“。。。我的妈呀，这么可怕，差点吓死我了。。。”
王丹也心有余悸：“是啊，谁知道搞出这么大一件事。。。你说。。咱们还继续查吗？”
这次小蚊子也有点含糊了：“你说。。查吗？”
“。。。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丹想了一下，下定了决心。
“。。。好吧。。。陪你博一次了。。。那你可要保护好我啊。。。”小蚊子第一次流露出可怜相。
王丹一滴冷汗流下来：“不是你一开始哭着喊着要查的吗？怎么成了陪我。况且你藏得跟老鼠似的，谁找得到你啊。”
不过小蚊子的话也提醒了他：“咱们还是要小心，以后尽量把线索提供给警方，咱们自己还是不出面了。”
“。。。我看行，我现在就有线索提供给警方。”
“什么线索？”
“跟你解释太麻烦，交给我好了。”
王丹“。。。”
就在康天把那根红线和降魔道长连接起来的时候，一个窗口突兀地在大屏幕上跳了出来，上面两行字：
查一下那三个电梯，是被人控制的。
降魔道长
“我CAO你大爷！”康天大骂一声，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入命令。这个阴魂不散的黑客这时候来捣乱，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今天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屏幕上跳出来的提示让会议室里的人愣了一下，不过他们都是公安老手，一惊之后也没管康天在那里气急败坏，只是盯着屏幕思索这条提示什么意思。
尤其是韩思妍，她看着屏幕上简短的这句话，觉得心里有一条线索似乎马上要被抓住了。她皱着眉头，脑海中如过电影般回想案件的那些线索。
突然灵光一现，韩思妍猛地转身喊道“我明白了！”正好看见赵全永也在此时站了起来，脸上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韩思妍兴奋地对赵全永说：“赵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受害者不坐电梯，而是走楼梯去停车场了。。。”
赵全永和她异口同声地说道：“因为他们始终等不到电梯！”
韩思妍吸了一口气：“而他们等不到电梯的原因就是有人在其它地方控制了电梯。”
赵全永跟着补充：“没错，这也充分说明那个女工有同伙。而且一般商用电梯的远程控制是在控制室。。。”
吕强也一拍桌子：“这条线索很重要，说明罪犯的同伙是当时能在控制室工作的人。”
赵全永马上下命令：“马上调阅失踪人当天的控制室保安值班表。吴志宏，你即可带人前往大厦，名单随后发给你，照名单抓人！”
“是！”吴志宏转身就出了会议室，紧接着就听见他在走廊里大喊：“你，你，还有你，马上跟我出发！”
会议室里的纷乱结束之后，吕强等人都看着大屏幕上那个降魔道长的签名，心里琢磨：这个家伙到底是哪头的？
过了不久，手台里传来吴志宏气喘吁吁的声音，失踪案发生时曾在控制室值班大厦安保一共有六个，其中四个已经被控制，但有两人找不到了。据他们的同事讲，这两人在昨天大厦发生枪战之后还曾经回过宿舍，但今天早上就没有见过他们。
韩思妍有点沮丧地拍了一下桌子，如果自己能早一点醒悟过来，就不会让这两个嫌疑人跑了。
赵全永安慰她道：“至少我们现在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全力调查这两个嫌疑人的背景资料，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而封振宇走到咬牙切齿的康天身后，小声说道：“看你本事的时候到了，必须找到这个降魔道长，这人不简单。”
康天一声不吭，两眼紧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入各种命令。过了十几分钟，从他嘴里传来咔吧一声，那根一直叼在他嘴里的棒棒糖被咬断了。
会议室里传来康天的怒吼：“妈的！就差一点，又让这个SB跑了！”
康天不知道的是，在一间凌乱的卧室里，一个娇小的身影紧绷的姿势一下子松弛下来，抹了一把汗喃喃自语：“嘿嘿嘿，好险，好险。。。”
。。。。。
王丹到最后也不知道小蚊子给警方提供了什么线索，看看时间不早了，赶紧挂断了跟小蚊子的通话，赶紧去公司上班。再晚点就直接吃午饭好了。
结果他紧赶慢赶来到公司，发现没人注意到他的迟到，在办公室里的同事三五成群地在嘀嘀咕咕。公司一下有两个人卷入了发生在身边的大案，谁也没心思上班了，交换着各种八卦。
王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才想起笔记本电脑已经被警方收走了，没了电脑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听周围的人八卦。
坐了一会儿，他发现了那张被钉在隔板上画了一半的球球画像。他不记得自己曾把这张素描钉在这里。看着萌萌的球球，他心里忽然浮现起跟郁可欣相处的种种情景。他把A4纸取了下来，拿起笔继续把这张素描完成。
画完球球的全身像之后，他也是实在无聊，不知道怎么就模仿球球爪子的姿势摆出一样的姿势。
模仿的时候才发觉这个手指姿势有点难，他努力比划了好几次才成功。就在他手指摆出法诀的一瞬间，只听见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办公室的噪音一瞬间都消失了。
一时间王丹以为自己失聪了。即使能看见周围同事的嘴在动，但四周却是一片寂静。紧接着，他的视觉也变得模糊起来，而且视线的角度急速变化，从外界突然就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诡异和奇幻，王丹能看见清晰地自己的肌肉在运动，看见自己的血液在流动。。更惊奇的是，他居然看到那些消失在自己体内的光点。
这些光点纯洁晶亮，在他身体内沿着一条条看不见的道路在有韵律地流动着。而当他好奇这些光点流动的终点在哪里的时候，视线居然真的能随着光点往前走。
光点从身体里的各个部分一直往上流动，顺着肌肉的走向逐渐往头部汇集。终于，王丹看见在自己大脑深处看到了光点前进的目标——那是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个漩涡完全由光点组成，以一种优雅的速度在旋转着。不知道王丹怎么会突然想起优雅这个词，但眼前这个小漩涡就是给了他这种感觉，仿佛小时候在天文馆看到的宇宙星辰般充满沧桑感地从容旋转。
从身体各处飘荡过来的光点川流不息地进入漩涡中，也不时有光点从漩涡中出来，按照一种特定的路径重新踏上在身体里飘荡的旅程。观察了半天，王丹发现从漩涡中出来的光点好像比进来的光点更加晶莹闪亮。
眼前的情景似乎有种魔力，让王丹陶醉其中而忘记了害怕和困惑。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晃动，而且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就如同做梦被人打断一样，王丹一下从眼前让他痴迷的情景中跳转了出来，转眼一看，是组长李玮抓着自己的肩膀在摇晃着，而周围还有几个男女同事眼光怪异地看着自己。
“王丹，王丹。。。你没事吧？”李玮看他醒转过来，似乎送了口气：“你怎么了？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一个多小时。”
“我。。没什么事啊。。”王丹脑子还糊涂着，怎么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得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刚才可把我们吓着了，你就直愣愣这么坐着，怎么叫你都没反应。。。瞧瞧你这身汗，还不快去医院看看。”
让李玮这么一说，王丹才感觉自己全身都湿透了，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都是自己出的汗吗？那还不把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光了？
这下他真的不镇定了，谢谢李组长和同事们的关心之后，匆忙赶回家换衣服——没办法，全是湿透的感觉太难受了。
不过在家洗了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之后，王丹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感觉好的不得了。马上就又没有那么担心了。
但他还是觉得去一趟医院，主要是想看看心中挂念的郁可欣是不是好点了。
来到医院却发现郁可欣已经不在急救室了，难道是已经醒了？他赶紧跑到护士站询问昨晚在急救室的那个姑娘去哪儿了。
护士正不耐烦的翻阅入院记录的时候，一个人拍了一下王丹的肩膀。王丹回头一看，有点眼熟，好像是昨晚见过的一个警察，只不过他今天穿着便装。
“嘿，王丹，来看你女朋友来了？”由于在枪口下勇救韩思妍，专案组的警察倒是都记住了王丹。
王丹赶紧说是啊，警察大哥，您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便衣警察说：“她老爸把她转到VIP病房去了。走，我带你过去。”
出了医院主楼，转转绕绕来到一处相对幽静的角落，一栋雅致的五层小楼耸立在那里。
王丹早就听说现在三甲大医院都有VIP病区，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江湖传闻看一个感冒都要上万，今天算是要开眼了。
果然，一进门的护士接待站就让人眼前一亮。两名漂亮的女护士一见人进来就起身，微笑着问您们二位来做什么。搞得王丹以为是在五星级大酒店的前台。
警察说了个房间号，一名漂亮的护士很详细的说了在几层第几个房间，甚至来主动帮忙按了电梯按钮。
王丹跟着警察一边往电梯里走一边心想，如果医院都是这个水平，那大家还不没病找病啊。
想不到郁可欣病房门口还坐着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见到王丹他们过来，两人点点头打招呼：“小李，你来啦。。。哟。。。王丹，你也来啦？看女朋友吧。嘿嘿。”
王丹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警察叔叔认识自己，快跟全国通缉犯一个待遇了。他客客气气地跟警察叔叔们点头致意，小心地问：“我能进去看看郁可欣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本来上面给的命令是无关人员不得接触郁可欣，但眼前这小伙子好像不能算无关人士吧。其中一个沉吟了一下，没说话，冲着病房门摆了摆头，意思你自己进去吧。
王丹推开病房门，才发现这居然是个套间。他走进卧室，终于再次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郁可欣。小姑娘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嘴上套着氧气罩。床边放着几台王丹不认识的仪器，五颜六色的导线连接在她的头上和手腕上。仪器上显示着各种曲线和数值，还有的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王丹心中一阵心悸，当年他奶奶送到医院急救的时候，虽然病房环境跟这里天差地别，但整个架势却是差不多。
“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猫，它可好玩了，总喜欢趴在我头发上睡觉。。。。”
“我妈妈可会做饭了，小时候穷，她能做十几种面条给我吃，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面条。。。。”
“哎呀，你也喜欢XXX的歌啊，我最喜欢的是那首。。。”
“。。。其实我小时候特别想要我爸爸陪我，看见别人爸爸带小朋友出去玩就羡慕。。。”
“哼！你怎么跟侯三他们混在一起。。。”
“你今天加班，明天晚点来吧。。。”
。。。。。
王丹脑海中不断出现跟郁可欣相处的片段。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隔了不到一天的时候，这个跟自己巧笑倩兮活蹦乱跳的可爱女孩，再见面已经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别人看躺在病床上的郁可欣，也许就是看到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而在王丹眼中，却能看见郁可欣的虚脸一阵阵地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她的身体内部正在受着某种折磨。
久久的凝视中，他看见了郁可欣头上那道几乎就要消散的红印，当时她被门撞到时的娇嗔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王丹心里一疼，心中觉得万分无助，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她。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帮郁可欣揉揉这道红印。
突然，他惊讶地发现，当他的手刚刚靠近郁可欣的额头，就见几个血红色的光点从郁可欣的额头出现，一副跃跃欲试要扑向王丹手指的样子。而与此同时，郁可欣虚脸上的痛苦表情更加强烈，甚至连紧闭的双眼都在努力地挣扎要睁开。
王丹的手悬停在距离郁可欣额头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被这个异象镇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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