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帝王心术
阴冷潮湿的大牢里，毛灵于黑暗中盘膝而坐，手脚都被带上了锁链。
和他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老人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似的，但那双眼睛却显得炯炯有神。
显然，这位老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当然了，能被关在出云国最深层的天牢里，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小喽啰。
毕竟这里关押的，可全部都是犯下滔天大错的重犯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不知道是尸体还是其他的什么散发出来的味道。
老人看着极度淡定的毛灵，忍不住开口问道：
“年轻人，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竟然被关在这里？”
毛灵没有睁开双眼，随口说道：“好像是说我刺杀护国天王来着，老人家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罪过？”
“刺杀护国天王？呵，这借口可真是越发离谱了，出云国国运将尽啊！”
老人无奈的叹息着，怔怔的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答了毛灵的问题。
“我的罪过和你差不多，只不过你是刺杀护国天王，我是刺杀当今皇帝罢了。”
闻言，毛多多都有点不淡定了，睁开眼好好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人。
“你不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旬利吗？怎么会……”
认真看过之后，毛灵更是震惊，眼前的老人正是之前在揽月城有过一面之缘的旬利，他依稀记得那时候云飞翔还恭敬的称呼旬利为旬老呢！
可这才过了多久，旬利竟然就成为了阶下囚！
旬利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竟然有人认识自己，他惊异的问道：“小友知道我？”
闻言，毛灵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旬利的跟前，而旬利的目光也变得无以复加的震惊！
“怎……怎么可能？毛灵前辈，怎么连您也……”
短暂的震惊过后，二人都恢复了平静。
毛灵是因为根本不慌，反正只要云飞扬醒过来，他就沉冤昭雪了，根本没必要想着和出云国硬刚。
而旬利，他大概是真的死心了，对于这个国家，也是对于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情。
“皇上驾到！”
小太监的声音高亢嘹亮，打破了大牢里短暂的平静。
云飞翔步伐沉稳的走进了大牢，脸上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
他身受挥退了身边的侍从和看守的狱卒，只留下自己站在牢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旬利。
而由于毛灵是背对着云飞翔的，所以云飞翔一时间也没有认出他是谁。
“旬老，这牢狱生活，可还获得舒服啊？”
云飞翔突然开口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但是不管是旬利还是毛灵，都能从这关切的话语里听出几分讥讽。
旬利冷笑了一声，回答道：“托陛下的福，老夫过的尚且不错！”
闻言，云飞翔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唉声叹气的说道：“唉！旬老，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好好的辅佐寡人，走完这人生的后半段，它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惦记你那女儿呢？”
“住口！你杀害可伊的仇，我做鬼都不会忘记！你会遭报应的！”
旬利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语气里布满了杀机。
见状，云飞翔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脯，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哎呦呦！寡人真的好害怕啊！”
说罢，云飞翔又正色起来，严肃的继续说道：“但是旬老，我必须再郑重的跟你说一遍，你女儿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的！”
旬利闻声更怒，咬牙切齿的说道：“自杀？事到如今，你还在这么狡辩，有什么意义吗？”
云飞翔闻言一愣，随即又笑了出来，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地上，轻声说道：“是啊！事到如今，的确没什么好狡辩的了，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
旬利怒气冲冲的看着云飞翔，等待着他的下文。
毛灵也是不禁竖起了耳朵，期待起了这个故事。
当年，旬利身为朝中重臣，能力突出又手握重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即便如此，由于过重的公务，旬利一直没能和爱妻产下哪怕一个子嗣。
这让旬利着急的同时又特别无奈，因为哪怕是他后面又纳了小妾，也依旧没能生育。
显然，问题肯定是出在了旬利自己的身上。
时值旧皇病逝，新皇登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皇庇佑，旬利的老婆终于怀上了！
为此，旬利倍感高兴，可此时他已经年过半百，如果继续在朝中担任要职，恐怕难以分心照顾妻子和孩子。
所以为了以后着想，旬利果断递交了辞呈，离开了自己的职位，选择了归隐山林，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而在不久之后，旬利的妻子终于为他诞下一女，可他的妻子却也因为难产而死。
旬利悲痛万分，但还是坚持把女儿给抚养成人，并且对其进行了悉心的教导。
而这个女孩，旬利为其取名为旬可伊。
在旬可伊成人之后，旬利便不再多加管束，让她自己去体验人间百态，从中获得成长。
可旬可伊才刚刚踏入这滚滚红尘，就被云飞扬和云飞翔给同时盯上了。
旬利身为前朝元老，在二人眼里那是既有身份地位，又有能力实力，如果能争取到自己手中，那必然是一大助力。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切入点，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女儿，旬可伊。
虽然旬利选择了带着女儿归隐山林，但他们的消息还是被很多人知道的。
于是乎就在旬可伊来到出云城的第二天，她就被云飞扬和云飞翔给同时找上了。
“当时，可伊姑娘为了保证旬老您的自由，并没有答应我们中任何一个的请求，所以我们也只能悻悻离去。
可后面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是把可伊姑娘请到了府上做客，真的只是简单的做客，只是吃了个饭，聊了聊家常，我当时想的是循序渐进。
可问题在于，云飞扬知道可伊姑娘来到我府上之后，顿时就断定她选择帮助了我！
于是，在当天可伊姑娘从我府上离开之后，便被当时的东宫副统领林深给生擒到了东宫！
而当我再次见到可伊姑娘之后，她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半死不活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虽然后面我找了很多名医治好了她，但她却似乎只求一死。
于是在一个我有所疏忽的夜晚，也就是出征揽月城的那晚，可伊姑娘她就……”
说到这里，云飞翔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愧疚以及懊恼，眼神里也带着一些难过。
这样的表情是没法装出来的，旬利知道，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觉得心痛。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是我自己，害死了可伊……”
旬利的眼睛里不在散发出炯炯有神的光，反而变得有些浑浊不堪，像极了一个重病缠身的老人。
他想起了那晚自己夜闯皇宫，看到了躺在冰棺里的女儿，想起了那个自己悉心呵护的女儿，想起了她一声声甜美的“爹”。
“利，照顾好……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就把她当成我……别再让她受伤了……”
亡妻死前最后的嘱托回荡在旬利的耳边，但这份愿望，旬利却没有好好的实现。
“原来……原来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
旬利突然大吼了一声，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随后他的口中溢出了大量的鲜血，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旬利死了，死在了懊恼、愧疚与悔恨之中。
这样的死法未免有些过于残忍，就连毛灵也不忍心去看。
但其实毛灵很想对旬利说一句话，那就是，她的女儿绝对不是因他而死，而是因为这个残酷的世界，以及那个，残酷的人。
“唉！可惜了，旬老，一路走好！还有你，竟然敢刺杀护国天王，胆子不小，如今听到了有关他的事情，恐怕更难脱身了！唉，该怎么办呢？”
云飞翔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一遍离开了大牢。
只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从他的衣袖里掉出来了一把钥匙，恰好落在了牢门口，毛灵能够触手可及的地方。
毛灵扭头看了看那把钥匙，又看了看云飞翔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个赞叹的表情。
“云飞翔……可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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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老人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似的，但那双眼睛却显得炯炯有神。
显然，这位老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当然了，能被关在出云国最深层的天牢里，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小喽啰。
毕竟这里关押的，可全部都是犯下滔天大错的重犯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不知道是尸体还是其他的什么散发出来的味道。
老人看着极度淡定的毛灵，忍不住开口问道：
“年轻人，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竟然被关在这里？”
毛灵没有睁开双眼，随口说道：“好像是说我刺杀护国天王来着，老人家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罪过？”
“刺杀护国天王？呵，这借口可真是越发离谱了，出云国国运将尽啊！”
老人无奈的叹息着，怔怔的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答了毛灵的问题。
“我的罪过和你差不多，只不过你是刺杀护国天王，我是刺杀当今皇帝罢了。”
闻言，毛多多都有点不淡定了，睁开眼好好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人。
“你不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旬利吗？怎么会……”
认真看过之后，毛灵更是震惊，眼前的老人正是之前在揽月城有过一面之缘的旬利，他依稀记得那时候云飞翔还恭敬的称呼旬利为旬老呢！
可这才过了多久，旬利竟然就成为了阶下囚！
旬利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竟然有人认识自己，他惊异的问道：“小友知道我？”
闻言，毛灵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旬利的跟前，而旬利的目光也变得无以复加的震惊！
“怎……怎么可能？毛灵前辈，怎么连您也……”
短暂的震惊过后，二人都恢复了平静。
毛灵是因为根本不慌，反正只要云飞扬醒过来，他就沉冤昭雪了，根本没必要想着和出云国硬刚。
而旬利，他大概是真的死心了，对于这个国家，也是对于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情。
“皇上驾到！”
小太监的声音高亢嘹亮，打破了大牢里短暂的平静。
云飞翔步伐沉稳的走进了大牢，脸上挂着和颜悦色的笑容。
他身受挥退了身边的侍从和看守的狱卒，只留下自己站在牢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旬利。
而由于毛灵是背对着云飞翔的，所以云飞翔一时间也没有认出他是谁。
“旬老，这牢狱生活，可还获得舒服啊？”
云飞翔突然开口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但是不管是旬利还是毛灵，都能从这关切的话语里听出几分讥讽。
旬利冷笑了一声，回答道：“托陛下的福，老夫过的尚且不错！”
闻言，云飞翔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唉声叹气的说道：“唉！旬老，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好好的辅佐寡人，走完这人生的后半段，它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惦记你那女儿呢？”
“住口！你杀害可伊的仇，我做鬼都不会忘记！你会遭报应的！”
旬利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语气里布满了杀机。
见状，云飞翔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脯，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哎呦呦！寡人真的好害怕啊！”
说罢，云飞翔又正色起来，严肃的继续说道：“但是旬老，我必须再郑重的跟你说一遍，你女儿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的！”
旬利闻声更怒，咬牙切齿的说道：“自杀？事到如今，你还在这么狡辩，有什么意义吗？”
云飞翔闻言一愣，随即又笑了出来，毫不避讳的坐在了地上，轻声说道：“是啊！事到如今，的确没什么好狡辩的了，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
旬利怒气冲冲的看着云飞翔，等待着他的下文。
毛灵也是不禁竖起了耳朵，期待起了这个故事。
当年，旬利身为朝中重臣，能力突出又手握重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即便如此，由于过重的公务，旬利一直没能和爱妻产下哪怕一个子嗣。
这让旬利着急的同时又特别无奈，因为哪怕是他后面又纳了小妾，也依旧没能生育。
显然，问题肯定是出在了旬利自己的身上。
时值旧皇病逝，新皇登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皇庇佑，旬利的老婆终于怀上了！
为此，旬利倍感高兴，可此时他已经年过半百，如果继续在朝中担任要职，恐怕难以分心照顾妻子和孩子。
所以为了以后着想，旬利果断递交了辞呈，离开了自己的职位，选择了归隐山林，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而在不久之后，旬利的妻子终于为他诞下一女，可他的妻子却也因为难产而死。
旬利悲痛万分，但还是坚持把女儿给抚养成人，并且对其进行了悉心的教导。
而这个女孩，旬利为其取名为旬可伊。
在旬可伊成人之后，旬利便不再多加管束，让她自己去体验人间百态，从中获得成长。
可旬可伊才刚刚踏入这滚滚红尘，就被云飞扬和云飞翔给同时盯上了。
旬利身为前朝元老，在二人眼里那是既有身份地位，又有能力实力，如果能争取到自己手中，那必然是一大助力。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切入点，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女儿，旬可伊。
虽然旬利选择了带着女儿归隐山林，但他们的消息还是被很多人知道的。
于是乎就在旬可伊来到出云城的第二天，她就被云飞扬和云飞翔给同时找上了。
“当时，可伊姑娘为了保证旬老您的自由，并没有答应我们中任何一个的请求，所以我们也只能悻悻离去。
可后面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是把可伊姑娘请到了府上做客，真的只是简单的做客，只是吃了个饭，聊了聊家常，我当时想的是循序渐进。
可问题在于，云飞扬知道可伊姑娘来到我府上之后，顿时就断定她选择帮助了我！
于是，在当天可伊姑娘从我府上离开之后，便被当时的东宫副统领林深给生擒到了东宫！
而当我再次见到可伊姑娘之后，她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半死不活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虽然后面我找了很多名医治好了她，但她却似乎只求一死。
于是在一个我有所疏忽的夜晚，也就是出征揽月城的那晚，可伊姑娘她就……”
说到这里，云飞翔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愧疚以及懊恼，眼神里也带着一些难过。
这样的表情是没法装出来的，旬利知道，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觉得心痛。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是我自己，害死了可伊……”
旬利的眼睛里不在散发出炯炯有神的光，反而变得有些浑浊不堪，像极了一个重病缠身的老人。
他想起了那晚自己夜闯皇宫，看到了躺在冰棺里的女儿，想起了那个自己悉心呵护的女儿，想起了她一声声甜美的“爹”。
“利，照顾好……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就把她当成我……别再让她受伤了……”
亡妻死前最后的嘱托回荡在旬利的耳边，但这份愿望，旬利却没有好好的实现。
“原来……原来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
旬利突然大吼了一声，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随后他的口中溢出了大量的鲜血，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旬利死了，死在了懊恼、愧疚与悔恨之中。
这样的死法未免有些过于残忍，就连毛灵也不忍心去看。
但其实毛灵很想对旬利说一句话，那就是，她的女儿绝对不是因他而死，而是因为这个残酷的世界，以及那个，残酷的人。
“唉！可惜了，旬老，一路走好！还有你，竟然敢刺杀护国天王，胆子不小，如今听到了有关他的事情，恐怕更难脱身了！唉，该怎么办呢？”
云飞翔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一遍离开了大牢。
只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从他的衣袖里掉出来了一把钥匙，恰好落在了牢门口，毛灵能够触手可及的地方。
毛灵扭头看了看那把钥匙，又看了看云飞翔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个赞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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