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奉旨游学
这一个上午，德格希从早饭说起，讲了很多中州的风土人情。乔诺聚精会神地听着，感觉很新鲜。
尤其德格希对大江和大海的描述，引起乔诺的兴趣。但德格希没再讲下去，而是开始了教乔诺认字。
他先教授的是涂山的文字。涂山的文字乔诺也认识几个，但并不多，当然也就不能阅读整篇的文字了。
好在乔诺很聪明。
尽管与从四五岁就开始认字的人比起来，他的起步很晚，但他就像一个穿越沙漠却没喝过一口水的旅人，突然发现一汪碧水清泉，扑入其中，贪婪狂饮，狂补几近虚脱的身体。
乔诺觉得自己当初跟着白狼学魔法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若渴。
就这样，乔诺跟着德格希一学，就是三个月。学了涂山文字后，德格希还教乔诺学会了中州文字，且能够用中州语言对话。
乔诺发现中州的文字，跟白狼给自己的那三块骨片上文字很像，但他不好向德格希求教。因白狼特意叮嘱再三，不可泄露这三块骨片的事。
当然，因为时间短，乔诺也只识得基本的中州文字和简单的对话。乔诺感觉意犹未尽，但德格希却不再教下去了。
他告诉乔诺：“你还有机会再学的。”
就在乔诺疑惑自己啥时候还能再学下去时，尼史那派人来宣乔诺觐见。
来到沃耳朵，里面除了尼史那和仆从外，就只有先来到的德格希。乔诺向尼史那施礼后，尼史那开口说了句：“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这句话并没有用涂山语言，而是用的中州语，乔诺也没细想，直接用中州语回答道：“谢可汗关心，微臣过得很充足。”
这句话惹得尼史那和德格希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乔诺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德格希。
德格希止住笑说道：“充足二字用在这里不合适，应换个词，你想想应该换哪两个字？”
不合适？乔诺低着头想了想，立即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应该用充实更适合吧？”
“嗯！”乔诺的回答让尼史那和德格希感到满意，双双点头表示赞许。
“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委派你去办。”尼史那紧接着说道：“同时看到你跟德格希学得很好，孤也就放心了。”
乔诺微微抬头看向尼史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尼史那却没有再说，倒是德格希说道：“乔诺，可汗要派你去中州游学。本官在中州有几位好友，到时你拿着本官的书信前去，他们会继续给你安排的。”
“游学？”德格希的话让乔诺感到疑惑，这就是可汗对自己的安排？
“不知可汗要微臣去多久呢？”
“这个取决于你。”尼史那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若是一年没有收获，那就再游学一年。直到你觉得学够了，超过你现在的能力了，你便回来。记住，你的重点是提升魔法实力！”
这次乔诺明白了，原来可汗对自己的安排就是这个呀！
“这一次游学，与本官当年不一样，却也差不多。主要是这次游学依然不是汗庭指派的，你们是以平民的身份前往。”德格希也正色在一旁补充着。
“你们？御史大人的意思是不止是我一个人前往？”
“正是！”尼史那接过话题沉声说道：“孤的汗庭现在尸位素餐之人很多，因此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来焕发汗庭的朝气。除了你，还有孤从各个家族、部落中选出来的优秀的年轻人，你们结伴前往，也能彼此照应一二。”
“谢可汗厚爱与栽培！”乔诺急忙跪倒行了一个大礼。
他明白这是尼史那真的打算要重用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能先行个大礼表达谢意。
接下来的几天，德格希帮着乔诺收拾行囊，嘱咐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德格希还特意交给乔诺一卷帛书，郑重地说道：“乔诺，这是本官写给至交李启良的信。到了洛安后你就去找他，把这封信交给他，之后听他吩咐就是。”
乔诺双手接过，放入自己的怀里，重重地点头：“谨记御史之命！”
德格希笑着拍了拍乔诺的肩膀：“咱们两个也算是有着师生之情，你以后称呼本官为先生即可。”
对于面前这个不满十八岁就立下赫赫战功的孩子，德格希也从最初的例行公事般的教导，转变为全心全意地传授。他恨不得把自己多年游学得到的知识全都教给乔诺。
他看着乔诺，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乔诺觉察到这一点，便问道：“先生还有何要嘱咐学生的吗？”
像是下了大大的决心，德格希双手猛地一握，背到身后交叉在一起微微用力，说道：“若是有机会，你若是能去一趟会德城，就找一找一位叫杨秋的女子，看看她过得可好。
“若过得好，你便什么都不要说；若是过得不好，便给她留些银两，就说是一位思念她的故友相赠即可。其它的就不用提了，更不要提是本官让你去的。”
这让乔诺感到疑惑：“先生，这位女子是何人，为何不能提先生之名呢？”
“你记住为师的话就行了，其它的不要问了！”
说完，不待乔诺再说什么，他转身便离开了，只剩下乔诺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更多的疑团。
三天后，乔诺在牙帐南门外十里处见到了与他一同南下的那些人。算上乔诺总共有十人，但除了乔诺，每个人都还带了个仆人，或者书童更。
那九人年纪也都不是很大，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与乔诺同龄。
德格希将他们彼此介绍一番后，正色说道：“你们在路上，一切都要听从乔诺的指令，不得擅自离队。有任何事情都需要向乔诺禀报，不得擅作主张！”
那几个年龄小的听了倒没说什么，两个十八岁的家伙嗤笑一声，其中一人说道：“凭啥听他一个小屁孩的令？他的毛都没长齐呢！”
他的话引起其他人的哄笑。乔诺看过去，见说话之人名为特木勒。
德格希听到特木勒的话，没有吱声，他想看看乔诺会如何处理。
乔诺转过头紧盯着特木勒，目光如箭，特木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胸口突突地跳个不停。
“哼！怎么着，吓唬人啊？这么盯着我干嘛？觉得本格勒比你帅，你嫉妒了？”特木勒直着脖子故作强势地说着。
但这次没有人笑了，他们也看到了乔诺冰寒的目光，有人甚至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在战场上不听将令的后果是什么吗？”乔诺的话语很冷，旁边的人甚至觉得一股冷风滑过自己的脸颊。
这冰冷的话语加上乔诺冰寒的眼神，使得特木勒也一哆嗦，但他仍然梗着脖子说道：“本格勒又不上战场，哪知道什么后果？”
“那我就来告诉你，其他人也听着！”乔诺最后一声音量徒然提高，他用上了狮吼功，随即续道：“在战场上不听将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做为将军可能不会杀死你，但敌人会让你死得很惨！”
刚才那一声狮吼，吓得那九个人都是一哆嗦，特木勒更是觉得脊背冒出一股凉气，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德格希听到那一声也感觉到震撼，但他的定力很强，心里也没什么龌龊事，因此也没啥特别的感觉。
但看到其他人的样子，他觉得乔诺的手段要比自己想象的强硬。他不好评判乔诺的做法是好是坏，但他知道做为上过战场的乔诺来说，这种手段最为直接有效。
他站出来说道：“好了！乔诺是上过沙场，面对过千军万马的，他所说的也是我想说的，那就是这一趟你们不要各行其是，一定要服从乔诺的安排，不然，你们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阿爸阿妈！”
他的话进一步加强了乔诺前面所说的力度，那九人便也不敢再挑刺了，乖乖地上马，向着南方而去。
在上马时，特木勒的坐骑突然直立起来，还没坐稳的特木勒被甩下马来，仰面朝天地掉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哇哇直叫。
他爬起来先是用马鞭抽了几下仆从，又转身去抽坐骑，他的坐骑却尥蹶子蹿到一边，特木勒也险些被踢到。
别人不知怎么回事，有跟特木勒熟悉的人过去帮他把马勒住。那坐骑也没再折腾，安静地站在那儿，转过头用一只大大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又看向乔诺。
只不过别人没有注意到这匹灰色的斑点马在看什么，只有乔诺明白了，这是小红马用精神力刺激灰斑马，使得特木勒暗暗吃了个大亏。
乔诺俯身摸了摸小红马的脖子，传音道：“谢谢伙计，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干了，不然的话，会出人命的。”
“主人，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训教训，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主人的能耐！”
乔诺拍了拍小红马的肩膀，小红马“踏踏踏”走向前面，乔诺喊了声：“都跟上，别掉队！”
一行人踏上了南下游学的旅程，谁都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在昨日下午，乔诺抽空去了一趟狼胥山，让迅翎在今日去南门外五十里的路上等自己。因此走了半个多时辰，众人就听到了天空上传来一声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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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德格希对大江和大海的描述，引起乔诺的兴趣。但德格希没再讲下去，而是开始了教乔诺认字。
他先教授的是涂山的文字。涂山的文字乔诺也认识几个，但并不多，当然也就不能阅读整篇的文字了。
好在乔诺很聪明。
尽管与从四五岁就开始认字的人比起来，他的起步很晚，但他就像一个穿越沙漠却没喝过一口水的旅人，突然发现一汪碧水清泉，扑入其中，贪婪狂饮，狂补几近虚脱的身体。
乔诺觉得自己当初跟着白狼学魔法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若渴。
就这样，乔诺跟着德格希一学，就是三个月。学了涂山文字后，德格希还教乔诺学会了中州文字，且能够用中州语言对话。
乔诺发现中州的文字，跟白狼给自己的那三块骨片上文字很像，但他不好向德格希求教。因白狼特意叮嘱再三，不可泄露这三块骨片的事。
当然，因为时间短，乔诺也只识得基本的中州文字和简单的对话。乔诺感觉意犹未尽，但德格希却不再教下去了。
他告诉乔诺：“你还有机会再学的。”
就在乔诺疑惑自己啥时候还能再学下去时，尼史那派人来宣乔诺觐见。
来到沃耳朵，里面除了尼史那和仆从外，就只有先来到的德格希。乔诺向尼史那施礼后，尼史那开口说了句：“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这句话并没有用涂山语言，而是用的中州语，乔诺也没细想，直接用中州语回答道：“谢可汗关心，微臣过得很充足。”
这句话惹得尼史那和德格希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乔诺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德格希。
德格希止住笑说道：“充足二字用在这里不合适，应换个词，你想想应该换哪两个字？”
不合适？乔诺低着头想了想，立即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应该用充实更适合吧？”
“嗯！”乔诺的回答让尼史那和德格希感到满意，双双点头表示赞许。
“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委派你去办。”尼史那紧接着说道：“同时看到你跟德格希学得很好，孤也就放心了。”
乔诺微微抬头看向尼史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尼史那却没有再说，倒是德格希说道：“乔诺，可汗要派你去中州游学。本官在中州有几位好友，到时你拿着本官的书信前去，他们会继续给你安排的。”
“游学？”德格希的话让乔诺感到疑惑，这就是可汗对自己的安排？
“不知可汗要微臣去多久呢？”
“这个取决于你。”尼史那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若是一年没有收获，那就再游学一年。直到你觉得学够了，超过你现在的能力了，你便回来。记住，你的重点是提升魔法实力！”
这次乔诺明白了，原来可汗对自己的安排就是这个呀！
“这一次游学，与本官当年不一样，却也差不多。主要是这次游学依然不是汗庭指派的，你们是以平民的身份前往。”德格希也正色在一旁补充着。
“你们？御史大人的意思是不止是我一个人前往？”
“正是！”尼史那接过话题沉声说道：“孤的汗庭现在尸位素餐之人很多，因此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来焕发汗庭的朝气。除了你，还有孤从各个家族、部落中选出来的优秀的年轻人，你们结伴前往，也能彼此照应一二。”
“谢可汗厚爱与栽培！”乔诺急忙跪倒行了一个大礼。
他明白这是尼史那真的打算要重用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能先行个大礼表达谢意。
接下来的几天，德格希帮着乔诺收拾行囊，嘱咐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德格希还特意交给乔诺一卷帛书，郑重地说道：“乔诺，这是本官写给至交李启良的信。到了洛安后你就去找他，把这封信交给他，之后听他吩咐就是。”
乔诺双手接过，放入自己的怀里，重重地点头：“谨记御史之命！”
德格希笑着拍了拍乔诺的肩膀：“咱们两个也算是有着师生之情，你以后称呼本官为先生即可。”
对于面前这个不满十八岁就立下赫赫战功的孩子，德格希也从最初的例行公事般的教导，转变为全心全意地传授。他恨不得把自己多年游学得到的知识全都教给乔诺。
他看着乔诺，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乔诺觉察到这一点，便问道：“先生还有何要嘱咐学生的吗？”
像是下了大大的决心，德格希双手猛地一握，背到身后交叉在一起微微用力，说道：“若是有机会，你若是能去一趟会德城，就找一找一位叫杨秋的女子，看看她过得可好。
“若过得好，你便什么都不要说；若是过得不好，便给她留些银两，就说是一位思念她的故友相赠即可。其它的就不用提了，更不要提是本官让你去的。”
这让乔诺感到疑惑：“先生，这位女子是何人，为何不能提先生之名呢？”
“你记住为师的话就行了，其它的不要问了！”
说完，不待乔诺再说什么，他转身便离开了，只剩下乔诺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更多的疑团。
三天后，乔诺在牙帐南门外十里处见到了与他一同南下的那些人。算上乔诺总共有十人，但除了乔诺，每个人都还带了个仆人，或者书童更。
那九人年纪也都不是很大，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与乔诺同龄。
德格希将他们彼此介绍一番后，正色说道：“你们在路上，一切都要听从乔诺的指令，不得擅自离队。有任何事情都需要向乔诺禀报，不得擅作主张！”
那几个年龄小的听了倒没说什么，两个十八岁的家伙嗤笑一声，其中一人说道：“凭啥听他一个小屁孩的令？他的毛都没长齐呢！”
他的话引起其他人的哄笑。乔诺看过去，见说话之人名为特木勒。
德格希听到特木勒的话，没有吱声，他想看看乔诺会如何处理。
乔诺转过头紧盯着特木勒，目光如箭，特木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胸口突突地跳个不停。
“哼！怎么着，吓唬人啊？这么盯着我干嘛？觉得本格勒比你帅，你嫉妒了？”特木勒直着脖子故作强势地说着。
但这次没有人笑了，他们也看到了乔诺冰寒的目光，有人甚至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在战场上不听将令的后果是什么吗？”乔诺的话语很冷，旁边的人甚至觉得一股冷风滑过自己的脸颊。
这冰冷的话语加上乔诺冰寒的眼神，使得特木勒也一哆嗦，但他仍然梗着脖子说道：“本格勒又不上战场，哪知道什么后果？”
“那我就来告诉你，其他人也听着！”乔诺最后一声音量徒然提高，他用上了狮吼功，随即续道：“在战场上不听将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做为将军可能不会杀死你，但敌人会让你死得很惨！”
刚才那一声狮吼，吓得那九个人都是一哆嗦，特木勒更是觉得脊背冒出一股凉气，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德格希听到那一声也感觉到震撼，但他的定力很强，心里也没什么龌龊事，因此也没啥特别的感觉。
但看到其他人的样子，他觉得乔诺的手段要比自己想象的强硬。他不好评判乔诺的做法是好是坏，但他知道做为上过战场的乔诺来说，这种手段最为直接有效。
他站出来说道：“好了！乔诺是上过沙场，面对过千军万马的，他所说的也是我想说的，那就是这一趟你们不要各行其是，一定要服从乔诺的安排，不然，你们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阿爸阿妈！”
他的话进一步加强了乔诺前面所说的力度，那九人便也不敢再挑刺了，乖乖地上马，向着南方而去。
在上马时，特木勒的坐骑突然直立起来，还没坐稳的特木勒被甩下马来，仰面朝天地掉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哇哇直叫。
他爬起来先是用马鞭抽了几下仆从，又转身去抽坐骑，他的坐骑却尥蹶子蹿到一边，特木勒也险些被踢到。
别人不知怎么回事，有跟特木勒熟悉的人过去帮他把马勒住。那坐骑也没再折腾，安静地站在那儿，转过头用一只大大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又看向乔诺。
只不过别人没有注意到这匹灰色的斑点马在看什么，只有乔诺明白了，这是小红马用精神力刺激灰斑马，使得特木勒暗暗吃了个大亏。
乔诺俯身摸了摸小红马的脖子，传音道：“谢谢伙计，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干了，不然的话，会出人命的。”
“主人，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训教训，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主人的能耐！”
乔诺拍了拍小红马的肩膀，小红马“踏踏踏”走向前面，乔诺喊了声：“都跟上，别掉队！”
一行人踏上了南下游学的旅程，谁都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在昨日下午，乔诺抽空去了一趟狼胥山，让迅翎在今日去南门外五十里的路上等自己。因此走了半个多时辰，众人就听到了天空上传来一声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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