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02-05
“大煦是什么样的地方？”安特文只在地图上看过一个名字而已。
“一个海边城市。”薰阳这么说，是不想跟安特文继续说这个。安特文会意，就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第三个人吗？惟燕。”
薰阳摇了摇头，“我才从中级学校出来。”她可能是意识到她这样聊天让对话很难进行下去，她补了一句玩笑话，“我的行李还在楼下堆着呢。”
安特文想，那院门口“薰阳”的名字，恐怕就是顾绮放上去的——或许是负责计划的顾绪。惟燕可能也还没到，只是名额确定了而已。
惟燕今天可能是到不了了，不然应该会等惟燕和他的师父们一起开会——同样的会开几次没什么意义，且浪费时间。
安特文和薰阳简单介绍了几句他们的宿舍，薰阳听说有小院子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开心，还问安特文他们能不能自己改造小院子。
安特文不太确定，不过想了想那院子如今荒废而又杂草丛生的样子，他有些犹豫地说，“应该可以的吧？我昨天去了，藤蔓爬到门上了——不能打理的话，倒像鬼屋。”
薰阳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也是小小的，像是雕塑出来的精致笑容，但很有感染力。安特文忽然也对那个院子有些期待了，开始盘算起应该怎么修剪，藤蔓肯定要剪，却不知道如何剪，剪多少。他希望图书馆里能有几本关于修剪花枝打理花园的书。
“我想挖个池塘。”薰阳说。
安特文刚从仰视藤蔓的想象里拔出来，又投向了想象的院角。挖地倒是一个大工程，可能需要顾绪或是其他管理者的同意。
安特文没说什么丧气话，“大不了买个缸子或者找个马槽来。”
薰阳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上翘，点了点头。
安特文又问她是准备养鱼吗？
薰阳点头，还说会养荷花，“我的能力养养花花草草，给鱼缸换水挺方便的。”她平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冒了个指甲盖大的小水球，隔在薰阳和安特文的视线中央。
水球晶莹剔透的，阳光穿过它，也在桌子上打下了隐隐约约的阴影。
薰阳把手收回去了，水球便立时坠到了桌子上，变成了一滩。
就在这时“大人们”回来了。赵蘅蘅扑到桌子上，上半身紧紧地贴着桌面，身体呈个直角卡在桌子上，她双手撑着头，抬起眼睛，看着薰阳，“你能制造多少水，控制多少水？”
阿德莱德坐回安特文旁边。
薰阳回答道，“我最多能制造填满这个房间的水，只是需要慢慢出现，即刻的话，也有半个房间了吧？”
这是很了不得了——天降一个二十人会议室的水，若是在拥挤的环境里，能把人没有防备地呛水淹死。
“控制水流我还没有试过。”她放轻了声音，“小时候能控制大海掀起浪，后来没机会试了。”
云阳城当然不可能没有池塘或者湖水甚至水库给她练习或测试——而是那些都太小了，想要测试她的上限，需要一片大海。
赵蘅蘅的眼睛里全是钦佩。
安特文也被吓到了。
能控制多少水或是制造多少，不止和本身的天赋有关，或是后天的理解，还关乎本身的能量储备和控制。
想要控制大海——哪怕只是一部分水掀起浪花也需要控制大批的水，需要海量的能量。
与她相比，安特文连续无限制距离移动需要的能量就显得小气了很多。
“半个房间的水是一瞬间凭空出现在任意指定位置，还是很快地流淌出来？”阿德莱德问道。
薰阳犹豫了片刻，看了围着她的几个人一眼。
“其实能瞬间出现在任意位置的水，上限能有人那么大。”她语气里的犹豫太清晰了。
安特文猜她可能在过去的能力测试或者汇报里说了谎。作弊拿高评级很难，藏拙却太容易了。
薰阳看到几个人眼中的神色，或严肃或隐约的惊喜，补充道，“但是它们出手了就是普通的水了，不能一直被我控制的。”
她伸手又托了两三个拳头那么大的水球在空中变圆滚来滚去，“能长久控制的，也就这么多了。”
安特文观察着薰阳，她果然需要一直盯着那团水球集中精神才能保证效果。
顾绮让她把水球散了。
薰阳把水球移动到了会议室门口的花盆边上，松了手。
没几秒，花盆下面流出了一点点混着泥土渣的水。
“薰阳是大煦人？”闵博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薰阳点了点头。
“不错啊，是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扫了安特文一眼，然后回到薰阳脸上，“昂？”他拖长了的尾音上翘。
薰阳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安特文一头雾水，也明白这是安特文不知道现在也不好知道的事情。闵博瞻是顾忌他在场才只说了一半。
安特文观察了其他人的脸色。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的样子。
薰阳从桌子底下拿了一个小布包到桌面上，她解开绳索，从里面拿出一块白色的贝壳，很漂亮。
她把贝壳给了顾绮。
薰阳只对安特文说，“安特文队长，我日后会告诉你的。”她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敷衍，安特文凭空安心，也不知道在安心什么，大约是被人信任了。
会议就正式开始了，内容是顾绪给安特文和薰阳先大概讲了讲研究所高级学院的要求和规定，以及粗略的课程设置、放假安排。
“课程内容和老师，等另外两位队员抵达的时候会再和你们开会的。你们有想学的也可以跟我说。”
安特文和薰阳对视一眼，第一次出现了“第四位队员”。
顾绪翻了翻她的笔记本，“薰阳，顾绮下一周会没有时间，正好也没有排她的课不耽误什么。你有事找蘅蘅、阿德莱德或者我都可以。”
薰阳点头感谢了几位老师。
实际会议时间很短，快结束的时候顾绪又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卡：“这卡里有一些钱，你们先去买点需要的东西。”
散会后安特文拿着卡悄悄地挪到了阿德莱德旁边。
“第五区不会给你发生活费了，该研究所发了。”安特文刚摸到阿德莱德身边，阿德莱德就直说道。
安特文大为窘迫，心里直嘀咕：这几个人怎么都像有读心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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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海边城市。”薰阳这么说，是不想跟安特文继续说这个。安特文会意，就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第三个人吗？惟燕。”
薰阳摇了摇头，“我才从中级学校出来。”她可能是意识到她这样聊天让对话很难进行下去，她补了一句玩笑话，“我的行李还在楼下堆着呢。”
安特文想，那院门口“薰阳”的名字，恐怕就是顾绮放上去的——或许是负责计划的顾绪。惟燕可能也还没到，只是名额确定了而已。
惟燕今天可能是到不了了，不然应该会等惟燕和他的师父们一起开会——同样的会开几次没什么意义，且浪费时间。
安特文和薰阳简单介绍了几句他们的宿舍，薰阳听说有小院子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开心，还问安特文他们能不能自己改造小院子。
安特文不太确定，不过想了想那院子如今荒废而又杂草丛生的样子，他有些犹豫地说，“应该可以的吧？我昨天去了，藤蔓爬到门上了——不能打理的话，倒像鬼屋。”
薰阳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也是小小的，像是雕塑出来的精致笑容，但很有感染力。安特文忽然也对那个院子有些期待了，开始盘算起应该怎么修剪，藤蔓肯定要剪，却不知道如何剪，剪多少。他希望图书馆里能有几本关于修剪花枝打理花园的书。
“我想挖个池塘。”薰阳说。
安特文刚从仰视藤蔓的想象里拔出来，又投向了想象的院角。挖地倒是一个大工程，可能需要顾绪或是其他管理者的同意。
安特文没说什么丧气话，“大不了买个缸子或者找个马槽来。”
薰阳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上翘，点了点头。
安特文又问她是准备养鱼吗？
薰阳点头，还说会养荷花，“我的能力养养花花草草，给鱼缸换水挺方便的。”她平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冒了个指甲盖大的小水球，隔在薰阳和安特文的视线中央。
水球晶莹剔透的，阳光穿过它，也在桌子上打下了隐隐约约的阴影。
薰阳把手收回去了，水球便立时坠到了桌子上，变成了一滩。
就在这时“大人们”回来了。赵蘅蘅扑到桌子上，上半身紧紧地贴着桌面，身体呈个直角卡在桌子上，她双手撑着头，抬起眼睛，看着薰阳，“你能制造多少水，控制多少水？”
阿德莱德坐回安特文旁边。
薰阳回答道，“我最多能制造填满这个房间的水，只是需要慢慢出现，即刻的话，也有半个房间了吧？”
这是很了不得了——天降一个二十人会议室的水，若是在拥挤的环境里，能把人没有防备地呛水淹死。
“控制水流我还没有试过。”她放轻了声音，“小时候能控制大海掀起浪，后来没机会试了。”
云阳城当然不可能没有池塘或者湖水甚至水库给她练习或测试——而是那些都太小了，想要测试她的上限，需要一片大海。
赵蘅蘅的眼睛里全是钦佩。
安特文也被吓到了。
能控制多少水或是制造多少，不止和本身的天赋有关，或是后天的理解，还关乎本身的能量储备和控制。
想要控制大海——哪怕只是一部分水掀起浪花也需要控制大批的水，需要海量的能量。
与她相比，安特文连续无限制距离移动需要的能量就显得小气了很多。
“半个房间的水是一瞬间凭空出现在任意指定位置，还是很快地流淌出来？”阿德莱德问道。
薰阳犹豫了片刻，看了围着她的几个人一眼。
“其实能瞬间出现在任意位置的水，上限能有人那么大。”她语气里的犹豫太清晰了。
安特文猜她可能在过去的能力测试或者汇报里说了谎。作弊拿高评级很难，藏拙却太容易了。
薰阳看到几个人眼中的神色，或严肃或隐约的惊喜，补充道，“但是它们出手了就是普通的水了，不能一直被我控制的。”
她伸手又托了两三个拳头那么大的水球在空中变圆滚来滚去，“能长久控制的，也就这么多了。”
安特文观察着薰阳，她果然需要一直盯着那团水球集中精神才能保证效果。
顾绮让她把水球散了。
薰阳把水球移动到了会议室门口的花盆边上，松了手。
没几秒，花盆下面流出了一点点混着泥土渣的水。
“薰阳是大煦人？”闵博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薰阳点了点头。
“不错啊，是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扫了安特文一眼，然后回到薰阳脸上，“昂？”他拖长了的尾音上翘。
薰阳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安特文一头雾水，也明白这是安特文不知道现在也不好知道的事情。闵博瞻是顾忌他在场才只说了一半。
安特文观察了其他人的脸色。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的样子。
薰阳从桌子底下拿了一个小布包到桌面上，她解开绳索，从里面拿出一块白色的贝壳，很漂亮。
她把贝壳给了顾绮。
薰阳只对安特文说，“安特文队长，我日后会告诉你的。”她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敷衍，安特文凭空安心，也不知道在安心什么，大约是被人信任了。
会议就正式开始了，内容是顾绪给安特文和薰阳先大概讲了讲研究所高级学院的要求和规定，以及粗略的课程设置、放假安排。
“课程内容和老师，等另外两位队员抵达的时候会再和你们开会的。你们有想学的也可以跟我说。”
安特文和薰阳对视一眼，第一次出现了“第四位队员”。
顾绪翻了翻她的笔记本，“薰阳，顾绮下一周会没有时间，正好也没有排她的课不耽误什么。你有事找蘅蘅、阿德莱德或者我都可以。”
薰阳点头感谢了几位老师。
实际会议时间很短，快结束的时候顾绪又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卡：“这卡里有一些钱，你们先去买点需要的东西。”
散会后安特文拿着卡悄悄地挪到了阿德莱德旁边。
“第五区不会给你发生活费了，该研究所发了。”安特文刚摸到阿德莱德身边，阿德莱德就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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