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01-4 纸魔女降临-1
一直到晚上安特文都没有等到闵博瞻群发来的新消息。安特文对着调查报告已经发起了呆——他毫无头绪。突破口似乎在信息最多的守一身上，但是看起来最有可能的信息，《竹月姬》没有消息。他的恐水问题问来问去也只是知道他当年是从水里救出来的、确实怕水。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水边。
他是被抛尸的，闵队长在调查报告里是这么推测的。
调查已经几乎陷入了僵局。留下了三大问题在所有人面前：守一靠近水的原因，凶手是如何进入内城区的，以及为什么杀死最后两位受害人时没有继续使用能力。
在最后一个问题上，现有的推测是凶手的能力有发动限制，可能需要距离或者集中甚至接触目标，移动的车让他的能力很难发动。
这个凶手如何追踪呢？一个不属于云阳城、云谷城界的人，为什么要杀几个个几乎和外界没有联系的人？只是为了让白魔女的传说更恐怖，更喧嚣尘上吗？
他该怎么找到这个人给老侦探报仇呢？
安特文下午睡了个好觉，虽然梦里一直在雪地里滚来滚去。
他枯坐在书桌前，几乎十分钟就看一次时钟，他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时针只走动了两格。
天还是完全黑的，离日出还有足足十二格的距离。
他回忆着高良姜和他说过的话，试图回忆他的学校生活。第八区的小团体可能确实嚣张，也排斥守一、但绝不至于杀死他，更不用说还要杀素未谋面的老侦探或者其他人。
去掉所有可能的方向，突破口还是只有白魔女的神话。
为什么选择白魔女。白魔女的神话中窒息是不是一个细节或是固定模式。守一召唤白魔女的说法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制造恐慌。
想到这里安特文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全都是问题，他根本找不到头绪。
他侧头看到自己堆着被子和换洗衣物的床，走过去侧身往上一滚——滚滚确实有些放松心情。虽然只是一瞬间。
安特文叹了口气，他觉得他头皮上长着的每一根头发都在撕扯他。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也无法放松下来。
他又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起门边的背包将笔记本和报告放了进去，拿出镜子开始传送。
深夜他传送不了多远——镜子映照出的景色太模糊，无法辨认他找不好落点和方向。不过好在短距离传送消耗地能量不多。
他来到了——中级学校。
学校大门紧闭，连个窗户缝都没有打开的。他试图用自己的那张队员证刷门禁试试，可惜没有作用。
他拿出镜子，试图闪现到高空，直接翻阅整个围栏——他是1级危险人物，正是因为他这种来去自由的能力。
他正准备违反一下校规，甚至可能还有内城区治安条例、边防队员守则等等——“刷”的一声，侧边的宿舍窗被拉开了，高良姜探出一个头对他挥了挥手，“来这边。”
闪现进高良姜的宿舍只需要两步：上天、进屋。
“你没睡吗？”安特文坐在小沙发上，高良姜给了他一杯须罗杆汁水泡凉花叶，提神醒脑的必备良品。
高良姜端了一杯坐在自己的床上：“刚好醒了，下午走了不少地方，累得睡得早。”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精神萎靡的利赫斯：“它的精神更差了。也许过几天就会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垂下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倒影着灯光。
安特文沉默了一会儿，“有问道什么消息吗？”
高良姜伸手从书桌上拿下来几张纸：“有的，我都忘记要告诉你这件事了。”她把纸递给安特文：“守一似乎相信白魔女能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安特文下意识问道。
高良姜面对着安特文，眼神却有些躲避地朝地上看：“他的家人在哪，他来自哪里。”
安特文重重地点了点头，笑容里大约是苦涩：“我不意外。”
在第八区从小被排挤到大，守一想要知道这个问题无可厚非。
安特文继续往下问：“他为什么觉得白魔女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为什么觉得白魔女还存在？”
“他不觉得白魔女还存在，他只是想试试。应该是相信了某个神话传说、总之他坚信白魔女知道一切的答案。”高良姜低声叙说，“如果他是想做什么召唤仪式的话，可能会需要水？流水是冥界之门这种传说。”
安特文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盯着高良姜。
高良姜托着自己的脸颊：“我是听我妈妈说的，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水会通向冥界，也是一个传说。”她眨了眨眼睛。
安特文点点头，可能是一个理由。
“他是不是看到了白魔女？”高良姜问道。
安特文瞬间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看到了白魔女，所以也被带走了。”高良姜说，或者说，根据她昨天的调查，好多知道守一追寻着白魔女的答案的学生都是这么说的。
他看到了白魔女。
他看到了白魔女。
他……看到了凶手！
安特文攥紧手中的纸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在小桌子上：“谢谢你，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他又原地消失了。高良姜望着窗外无星无月的天空，“希望那时候利赫斯还活着吧。”她看着缩成一团的毛球喃喃自语。
在高良姜那里吃了两颗花奶糖补充了一点能量，凉花叶提神醒脑，安特文非常快的连续跳跃到了鸽子和闵博瞻驻守的会议室——甚至忘记了他本来想让高良姜给他一点精神放松。
在会议室里闵博瞻和鸽子都躺在椅子搭成的临时床板上睡觉，会议室里又坐了一个全新的人。
安特文在窗口看到时，已经刹不住车，还是闯入了实验室：“我是鸽子队长手下的新人！”他大声喊道，试图让对方立刻意识到他不是个坏人。
全新的人，还没有很大的反应，鸽子和闵博瞻已经跳了起来，锐利的目光集中在安特文身上。
“放松，放松。新人你好，我是闵博瞻和鸽子的队友，阿德莱德。你是安特文对吧，我听鸽子说过你了。”
鸽子长叹了一口气拨了拨自己已经睡乱的头发：“怎么了嘛安特文？”她抓起桌面上的纸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水。
闵博瞻给安特文倒了杯水：“坐下说。”
安特文将从高良姜手里拿到的纸放在了桌面上：“我怀疑守一看到了凶手，他听说了白魔女的传说，去了第七区试图蹲守白魔女，他相信白魔女能告诉他答案，为此一直在找白魔女，他看到了凶手，被灭口了。”
等他说完话立刻就被鸽子又塞了杯水，“慢点说，慢点说。”
闵博瞻和那位阿德莱德先生在看高良姜写的那张纸，上面写了学生的名字，和高良姜询问到的内容。主要是许多学生作证守一对白魔女的兴趣已经很久了，说是狂热爱好者也差不多。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阿德莱德说道，“守一看到正在‘制造’谣言的凶手，然后被灭口了。合理的推测。”
闵博瞻接过阿德莱德塞给他的纸，“还需要证据。有人调查出来在第七区看到过守一吗？”
鸽子摇了摇头，“我明天会派人去问。”
安特文突然缓缓抬手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我好像……有一点线索。”
他仔细地思考着为什么他觉得守一可能是去过第七区的。
守一的朋友……
“第七区的帽子店！”他手握成拳锤在自己的手掌上，“守一可能去过第七区的帽子店。”
会议室里的三位队长都是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安特文解释道：“我今天去过守一朋友的家，他的妹妹戴了一顶第七区帽子店新出的帽子，我确定它是新出的因为我上周才去过，帮朋友送货。学校里说守一和他的朋友关系很好，虽然不是证据但是，很有可能他去过第七区的帽子店。”
鸽子点了点头，“我会去问一下。”
安特文坐在会议室，看着三位队长聚在一起讨论。他回想了一下——核心的问题也一点都没有减少。
他正对着纸杯发呆，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安特文跑去开门，是顶着黑眼圈的唐山朝，他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安特文拿住文件夹：“谢谢……？”
“给我吧。”鸽子坐到了安特文原本的座位旁边。接过尸检官送来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结论，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画满批注和标记的报告书：“这里，有一个一点。我们可能要重新考虑死因。”她指着第一页上的死因分析。
阿德莱德和闵博瞻停下讨论放下手里的一叠照片。鸽子继续说道，“他胃里有水。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是那条河的水。他在水里的时候还活着。”
这推翻了过去的所有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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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抛尸的，闵队长在调查报告里是这么推测的。
调查已经几乎陷入了僵局。留下了三大问题在所有人面前：守一靠近水的原因，凶手是如何进入内城区的，以及为什么杀死最后两位受害人时没有继续使用能力。
在最后一个问题上，现有的推测是凶手的能力有发动限制，可能需要距离或者集中甚至接触目标，移动的车让他的能力很难发动。
这个凶手如何追踪呢？一个不属于云阳城、云谷城界的人，为什么要杀几个个几乎和外界没有联系的人？只是为了让白魔女的传说更恐怖，更喧嚣尘上吗？
他该怎么找到这个人给老侦探报仇呢？
安特文下午睡了个好觉，虽然梦里一直在雪地里滚来滚去。
他枯坐在书桌前，几乎十分钟就看一次时钟，他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时针只走动了两格。
天还是完全黑的，离日出还有足足十二格的距离。
他回忆着高良姜和他说过的话，试图回忆他的学校生活。第八区的小团体可能确实嚣张，也排斥守一、但绝不至于杀死他，更不用说还要杀素未谋面的老侦探或者其他人。
去掉所有可能的方向，突破口还是只有白魔女的神话。
为什么选择白魔女。白魔女的神话中窒息是不是一个细节或是固定模式。守一召唤白魔女的说法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制造恐慌。
想到这里安特文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全都是问题，他根本找不到头绪。
他侧头看到自己堆着被子和换洗衣物的床，走过去侧身往上一滚——滚滚确实有些放松心情。虽然只是一瞬间。
安特文叹了口气，他觉得他头皮上长着的每一根头发都在撕扯他。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也无法放松下来。
他又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起门边的背包将笔记本和报告放了进去，拿出镜子开始传送。
深夜他传送不了多远——镜子映照出的景色太模糊，无法辨认他找不好落点和方向。不过好在短距离传送消耗地能量不多。
他来到了——中级学校。
学校大门紧闭，连个窗户缝都没有打开的。他试图用自己的那张队员证刷门禁试试，可惜没有作用。
他拿出镜子，试图闪现到高空，直接翻阅整个围栏——他是1级危险人物，正是因为他这种来去自由的能力。
他正准备违反一下校规，甚至可能还有内城区治安条例、边防队员守则等等——“刷”的一声，侧边的宿舍窗被拉开了，高良姜探出一个头对他挥了挥手，“来这边。”
闪现进高良姜的宿舍只需要两步：上天、进屋。
“你没睡吗？”安特文坐在小沙发上，高良姜给了他一杯须罗杆汁水泡凉花叶，提神醒脑的必备良品。
高良姜端了一杯坐在自己的床上：“刚好醒了，下午走了不少地方，累得睡得早。”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精神萎靡的利赫斯：“它的精神更差了。也许过几天就会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垂下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倒影着灯光。
安特文沉默了一会儿，“有问道什么消息吗？”
高良姜伸手从书桌上拿下来几张纸：“有的，我都忘记要告诉你这件事了。”她把纸递给安特文：“守一似乎相信白魔女能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安特文下意识问道。
高良姜面对着安特文，眼神却有些躲避地朝地上看：“他的家人在哪，他来自哪里。”
安特文重重地点了点头，笑容里大约是苦涩：“我不意外。”
在第八区从小被排挤到大，守一想要知道这个问题无可厚非。
安特文继续往下问：“他为什么觉得白魔女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为什么觉得白魔女还存在？”
“他不觉得白魔女还存在，他只是想试试。应该是相信了某个神话传说、总之他坚信白魔女知道一切的答案。”高良姜低声叙说，“如果他是想做什么召唤仪式的话，可能会需要水？流水是冥界之门这种传说。”
安特文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盯着高良姜。
高良姜托着自己的脸颊：“我是听我妈妈说的，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水会通向冥界，也是一个传说。”她眨了眨眼睛。
安特文点点头，可能是一个理由。
“他是不是看到了白魔女？”高良姜问道。
安特文瞬间皱起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看到了白魔女，所以也被带走了。”高良姜说，或者说，根据她昨天的调查，好多知道守一追寻着白魔女的答案的学生都是这么说的。
他看到了白魔女。
他看到了白魔女。
他……看到了凶手！
安特文攥紧手中的纸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在小桌子上：“谢谢你，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他又原地消失了。高良姜望着窗外无星无月的天空，“希望那时候利赫斯还活着吧。”她看着缩成一团的毛球喃喃自语。
在高良姜那里吃了两颗花奶糖补充了一点能量，凉花叶提神醒脑，安特文非常快的连续跳跃到了鸽子和闵博瞻驻守的会议室——甚至忘记了他本来想让高良姜给他一点精神放松。
在会议室里闵博瞻和鸽子都躺在椅子搭成的临时床板上睡觉，会议室里又坐了一个全新的人。
安特文在窗口看到时，已经刹不住车，还是闯入了实验室：“我是鸽子队长手下的新人！”他大声喊道，试图让对方立刻意识到他不是个坏人。
全新的人，还没有很大的反应，鸽子和闵博瞻已经跳了起来，锐利的目光集中在安特文身上。
“放松，放松。新人你好，我是闵博瞻和鸽子的队友，阿德莱德。你是安特文对吧，我听鸽子说过你了。”
鸽子长叹了一口气拨了拨自己已经睡乱的头发：“怎么了嘛安特文？”她抓起桌面上的纸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水。
闵博瞻给安特文倒了杯水：“坐下说。”
安特文将从高良姜手里拿到的纸放在了桌面上：“我怀疑守一看到了凶手，他听说了白魔女的传说，去了第七区试图蹲守白魔女，他相信白魔女能告诉他答案，为此一直在找白魔女，他看到了凶手，被灭口了。”
等他说完话立刻就被鸽子又塞了杯水，“慢点说，慢点说。”
闵博瞻和那位阿德莱德先生在看高良姜写的那张纸，上面写了学生的名字，和高良姜询问到的内容。主要是许多学生作证守一对白魔女的兴趣已经很久了，说是狂热爱好者也差不多。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阿德莱德说道，“守一看到正在‘制造’谣言的凶手，然后被灭口了。合理的推测。”
闵博瞻接过阿德莱德塞给他的纸，“还需要证据。有人调查出来在第七区看到过守一吗？”
鸽子摇了摇头，“我明天会派人去问。”
安特文突然缓缓抬手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我好像……有一点线索。”
他仔细地思考着为什么他觉得守一可能是去过第七区的。
守一的朋友……
“第七区的帽子店！”他手握成拳锤在自己的手掌上，“守一可能去过第七区的帽子店。”
会议室里的三位队长都是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安特文解释道：“我今天去过守一朋友的家，他的妹妹戴了一顶第七区帽子店新出的帽子，我确定它是新出的因为我上周才去过，帮朋友送货。学校里说守一和他的朋友关系很好，虽然不是证据但是，很有可能他去过第七区的帽子店。”
鸽子点了点头，“我会去问一下。”
安特文坐在会议室，看着三位队长聚在一起讨论。他回想了一下——核心的问题也一点都没有减少。
他正对着纸杯发呆，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安特文跑去开门，是顶着黑眼圈的唐山朝，他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安特文拿住文件夹：“谢谢……？”
“给我吧。”鸽子坐到了安特文原本的座位旁边。接过尸检官送来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结论，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画满批注和标记的报告书：“这里，有一个一点。我们可能要重新考虑死因。”她指着第一页上的死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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