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理的诅咒
“这里是……”天照睁开眼，疲惫反复地眨了眨，发现睁着眼与闭着眼都是一样，都是一片漆黑。
是死后的世界么？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因为脑震荡会带来短时间的意识障碍与近事遗忘。不过死亡之后和这些脑功能障碍没啥瓜葛了吧？他逐渐开始恢复思考，清凉的夜风拍打着他的脸颊，脸上皮肤磨裂的创口如针扎般发疼。
干涸后的黑红色血液凝固在他脸上，他顾不及这些，等到云层散去后，借着微弱的月光，确认自己身处的地方。不远处的地面也有一个月亮，那应该是海，他走近去，用手舀起海水泼到脸上，想借助清凉的海水提神，可海中的盐分渗入了他的皮肤，提神效果被意外地加剧。来自脸上的疼痛让他咧嘴倒吸几口嘶嘶的凉气。
他这才回忆起来，自己被一路拖行了千米距离，如果这是学校的田径场，别说脸了，恐怕头都要给他磨没。可是拖他走的人去哪儿了呢？虽然没有晕倒后的记忆，但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他往海面上望去，仅仅是为了确认。
直到看见那被水泡至肿胀，在远处静静漂浮的‘木头’，在月光的反射下只是模糊的黑影，可那究竟是什么，他心知肚明。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往回跑。夜晚的森林变得萧瑟，风声好似有人哀嚎，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想做的了断可不是这样你死我活的结局，这根本不是他做的。
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tulpa‘忒弥’的存在感就被加剧，她的拥抱甚至能让天照产生脖子被人勒住的错觉，可tulpa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良性的分裂心理。其目的是为了抑制那些——恶性心理问题。自闭、抑郁、被害妄想、精神分裂、双重人格等等，他多多少少都有沾染。天照体内已经没有忒弥了，她被抽离出来，成为了‘纯灵’，恶性心理失去了抑制，再由于这个世界的作用被放大……他的精神问题正在越来越糟。
最简单的例子。忒弥阻止了打算轻生的他，现在没人阻止了，轻生的念头将会在脑内被加剧，计划与执行只是时间问题。
人凭借本能而活下去，但是理智到了极点的人，更容易走向死亡。他意识到自己被黑管背叛，所有的友情都是装出来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骗的团团转。那时，他的思考突然变得极为理智，因为他屏蔽了感情。
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做。为什么你不呢？
打开心扉只会让别人把刀子插的更深而已，投入越多感情，被背叛后，失去的也就越多。
没必要再抱有任何感情了，没必要再为了表里不一的人伤害自己了。
那时，他听到了另一个心底的声音，那是一面名为精神分裂的镜子，镜子里的人笑着对他说。
另一个精神状态。“深蓝”，天照这么称呼他，那是孤僻的自己，像玫瑰像刺猬。他的声音像是从湖底传来，空灵又寂寥。
“你以为你没能自杀成功，真的是那个小姑娘的功劳？”他讪笑道，“你只是借用了我的冷静，将你接近失控崩溃的精神规划管理起来而已。甚至，你对自己的暗示都还是我给的。”
“我还没承认过你的存在呢，请别以为自己真的能够独立思考，我只是自言自语。”
“人本来就有多面性，你按整齐严格的概念规划，我就存在；你认为每一个面都是你自己，那你的世界就只有你自己。你只是害怕孤独而已，不承认我们的存在，又怎么会给我们起名？”他好像看穿了天照的一切心理活动，不过这没什么值得夸奖的，毕竟本来就是住在天照肚子里的蛔虫。
“行，你是我纯粹的理智部分，讲道理我肯定讲不过你。那你能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么？”
不同于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的记忆是共享的，那段昏迷状态的记忆像是梦游的经历，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地藏在大脑某处。
“可是回忆太麻烦了，还不如用所谓的‘理’分析推导更快些。况且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一起晕了，做了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是我的潜意识。”
“不是我的？”
“嗨，别打岔，你的就是我的。”深蓝人格似乎仍旧存有部分情感，甚至在对话里还掺杂了听上去有些恼怒的调侃。“毕竟那么长一条森林，有的是时间给他暗示。等你被拖到岸边，他早就中招了，只不过不能让其察觉中招的时间，才用尸体沉浮去误导分散他注意力，等他的内心活动被勾引起来后，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惊慌地陷入混沌。”
“这……”天照挠挠头，“我承认你的语言中枢与我一样糟糕。我根本听不懂。”
“那算了，好好走你的路。”他从镜子里消失，内心的镜子变成了普通的玻璃，那内心海洋也如同海市蜃楼，消失不见。自己真的该找个心理专家了，天照想。他可受不了这些成天闹腾的心理活动。
在那栋自称为神的人出现过的高楼之上，言文谨与易福尔面对面向坐，按理说与帝国总统平起平坐是不敬，不过易福尔暂时不在意这些。他是个目标性很强的人，事情的先后顺序在他心里分得清清楚楚。
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被逼迫着写了一份目击报告，此刻这些报告叠成一叠，厚厚地摞在言文谨面前，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完，虽说报告里面的情节都千篇一律，可那些身份足以走到这里的人的文笔却是放荡不羁，字体潦草得甚至让他以为这群人上一个职业都是画符的。专门拿来镇鬼的那种。
“好了好了，只不过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心理魔术师而已。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言文谨指着玻璃的采样报告，为了疑神疑鬼的总统，他们把整面上百平米的玻璃墙卸了下来进行探测，上面没有指纹，也没有破碎的痕迹，有的只是太久没清洗产生的厚灰，与有些偷工减料的加工部位。言文谨想扶额叹气，比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滑稽披风人，这面玻璃对总统性命的威胁更大，偷工减料的那些地方很容易被自然环境攻击而导致整面墙都碎裂，要么倒下来给他砸出血，要么自然灾害顺势把他从这个几乎能触及浮云的楼层给吸到外面去。“这些报告的观测还是不够全面，一点细节都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这叠报告中最大的细节是‘总统当时整个脸都绿了’。写报告人的心想必比这面玻璃墙还大。
他烦闷地拖着下巴，重复申明：“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神仙，你们只是第一次遇到敢威胁你们的人而已。这种事情光是我认识的人中就有好几个做得到。”
“可……”易福尔语重心长地嘟囔，“问题就在于，这个人敢威胁我们……”
从易福尔的角度想，这个自称神的男人自然很是特别，足以成为他唯一也是最大的威胁，可言文谨并不是很了解易福尔这个人，也不想知道他心底的小算盘。他和易福尔一样，目的性也很强，他的目标就是超越沈祇静。
虽然这两人完全没有碰面机会。在这个世界里，目标就是信仰。大彻大悟的人终究显得不那么正常，因为他们足够理智，而理智的终点就是死亡。为此，只能给自己一个看似近在咫尺实际遥不可触的目标，来延缓自己面前的终点。
“人生的道路有两个终点，一个是身体，一个是心。无论哪个先走到终点，对他而言，都是终结。”他不自觉地念叨着脑子里的想法。“啊？抱歉，我又开始胡言乱语。”
房间里倒是没人在意，因为多想只会暴露自己的浅薄无知。——很明显，他们这次真是想多了。
突然，有通知传到他们这里，催促着他们赶快做出相应的对策。还待在现场的通知者语气急促，似乎发生了什么从未见过的事情。
“尸体管理仓库的负责人被杀了！”
“凶手此刻正在前往伤蚀研究基地！”
言文谨皱了皱眉：“那里是……”
“那就击毙凶手啊！你们在干什么！”易福尔抢过对讲机咆哮着回复。
“恕我直言，总统。”言文谨起身拉走椅背上的外套，“他们要是做得到的话，根本用不着通知你。我现在坐电梯下楼，还请你帮我安排车辆，直接把我送到现场。”他匆匆离去，脚下生风，每个人喜好各不相同，根据言文谨的目标来看，他感兴趣的是无法理解的头脑，这世上能出乎他意料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好奇心自然是被勾起。
根据现场的通知报道，凶手装束与‘神’一样，只不过颜色不同。目击者称他身着黑色的风衣，这次的面具是纯黑色，正中间有覆盖整张脸的白色问号，就像是在询问观众“我到底是什么人？”。
说来也巧，前不久看得他头疼的那叠厚厚的报告里，几乎每一份都记录了‘神’说过的话，虽然每个人记下来的都不相同，但言文谨从中推理出了他真正的发言。而‘神’说过的这些话里，正好提到了这个黑色的凶手。
“如果来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一身黑的家伙，你就没命了。所以说话还请客气点。”原话是这样对吧？如今‘神’提到过的一身黑的家伙出现了。言文谨能从话里听出，这个黑色凶手听不得嚣张的话，杀人技术也高超无比。他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他动手与打算动手的地点偏偏都是帝国的敏感地带，‘尸体’与‘伤蚀’。真的还有他不知道的人，知道比他还多的事。
不过，一旦他提前与黑色问号面具碰面了，就能阻止他，知道他的所有计划，套出他的一切信息，瞬间获取他的所有情报并且踩在他头上。并不是自己过于嚣张，而是言文谨拥有广阔到几乎包揽天地的知识面，与登峰造极的思考判断能力。他的理，是将自己见过的理直接无效化。任何装神弄鬼的人在他面前都只会是花里胡哨的跳梁小丑。
黑色问号只能祈祷自己能在言文谨赶到之前动手。言文谨迅速上车，狠狠地关上了车门，开始前往他应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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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后的世界么？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因为脑震荡会带来短时间的意识障碍与近事遗忘。不过死亡之后和这些脑功能障碍没啥瓜葛了吧？他逐渐开始恢复思考，清凉的夜风拍打着他的脸颊，脸上皮肤磨裂的创口如针扎般发疼。
干涸后的黑红色血液凝固在他脸上，他顾不及这些，等到云层散去后，借着微弱的月光，确认自己身处的地方。不远处的地面也有一个月亮，那应该是海，他走近去，用手舀起海水泼到脸上，想借助清凉的海水提神，可海中的盐分渗入了他的皮肤，提神效果被意外地加剧。来自脸上的疼痛让他咧嘴倒吸几口嘶嘶的凉气。
他这才回忆起来，自己被一路拖行了千米距离，如果这是学校的田径场，别说脸了，恐怕头都要给他磨没。可是拖他走的人去哪儿了呢？虽然没有晕倒后的记忆，但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他往海面上望去，仅仅是为了确认。
直到看见那被水泡至肿胀，在远处静静漂浮的‘木头’，在月光的反射下只是模糊的黑影，可那究竟是什么，他心知肚明。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往回跑。夜晚的森林变得萧瑟，风声好似有人哀嚎，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想做的了断可不是这样你死我活的结局，这根本不是他做的。
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tulpa‘忒弥’的存在感就被加剧，她的拥抱甚至能让天照产生脖子被人勒住的错觉，可tulpa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良性的分裂心理。其目的是为了抑制那些——恶性心理问题。自闭、抑郁、被害妄想、精神分裂、双重人格等等，他多多少少都有沾染。天照体内已经没有忒弥了，她被抽离出来，成为了‘纯灵’，恶性心理失去了抑制，再由于这个世界的作用被放大……他的精神问题正在越来越糟。
最简单的例子。忒弥阻止了打算轻生的他，现在没人阻止了，轻生的念头将会在脑内被加剧，计划与执行只是时间问题。
人凭借本能而活下去，但是理智到了极点的人，更容易走向死亡。他意识到自己被黑管背叛，所有的友情都是装出来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骗的团团转。那时，他的思考突然变得极为理智，因为他屏蔽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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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心扉只会让别人把刀子插的更深而已，投入越多感情，被背叛后，失去的也就越多。
没必要再抱有任何感情了，没必要再为了表里不一的人伤害自己了。
那时，他听到了另一个心底的声音，那是一面名为精神分裂的镜子，镜子里的人笑着对他说。
另一个精神状态。“深蓝”，天照这么称呼他，那是孤僻的自己，像玫瑰像刺猬。他的声音像是从湖底传来，空灵又寂寥。
“你以为你没能自杀成功，真的是那个小姑娘的功劳？”他讪笑道，“你只是借用了我的冷静，将你接近失控崩溃的精神规划管理起来而已。甚至，你对自己的暗示都还是我给的。”
“我还没承认过你的存在呢，请别以为自己真的能够独立思考，我只是自言自语。”
“人本来就有多面性，你按整齐严格的概念规划，我就存在；你认为每一个面都是你自己，那你的世界就只有你自己。你只是害怕孤独而已，不承认我们的存在，又怎么会给我们起名？”他好像看穿了天照的一切心理活动，不过这没什么值得夸奖的，毕竟本来就是住在天照肚子里的蛔虫。
“行，你是我纯粹的理智部分，讲道理我肯定讲不过你。那你能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么？”
不同于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的记忆是共享的，那段昏迷状态的记忆像是梦游的经历，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地藏在大脑某处。
“可是回忆太麻烦了，还不如用所谓的‘理’分析推导更快些。况且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一起晕了，做了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是我的潜意识。”
“不是我的？”
“嗨，别打岔，你的就是我的。”深蓝人格似乎仍旧存有部分情感，甚至在对话里还掺杂了听上去有些恼怒的调侃。“毕竟那么长一条森林，有的是时间给他暗示。等你被拖到岸边，他早就中招了，只不过不能让其察觉中招的时间，才用尸体沉浮去误导分散他注意力，等他的内心活动被勾引起来后，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惊慌地陷入混沌。”
“这……”天照挠挠头，“我承认你的语言中枢与我一样糟糕。我根本听不懂。”
“那算了，好好走你的路。”他从镜子里消失，内心的镜子变成了普通的玻璃，那内心海洋也如同海市蜃楼，消失不见。自己真的该找个心理专家了，天照想。他可受不了这些成天闹腾的心理活动。
在那栋自称为神的人出现过的高楼之上，言文谨与易福尔面对面向坐，按理说与帝国总统平起平坐是不敬，不过易福尔暂时不在意这些。他是个目标性很强的人，事情的先后顺序在他心里分得清清楚楚。
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被逼迫着写了一份目击报告，此刻这些报告叠成一叠，厚厚地摞在言文谨面前，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完，虽说报告里面的情节都千篇一律，可那些身份足以走到这里的人的文笔却是放荡不羁，字体潦草得甚至让他以为这群人上一个职业都是画符的。专门拿来镇鬼的那种。
“好了好了，只不过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心理魔术师而已。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言文谨指着玻璃的采样报告，为了疑神疑鬼的总统，他们把整面上百平米的玻璃墙卸了下来进行探测，上面没有指纹，也没有破碎的痕迹，有的只是太久没清洗产生的厚灰，与有些偷工减料的加工部位。言文谨想扶额叹气，比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滑稽披风人，这面玻璃对总统性命的威胁更大，偷工减料的那些地方很容易被自然环境攻击而导致整面墙都碎裂，要么倒下来给他砸出血，要么自然灾害顺势把他从这个几乎能触及浮云的楼层给吸到外面去。“这些报告的观测还是不够全面，一点细节都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这叠报告中最大的细节是‘总统当时整个脸都绿了’。写报告人的心想必比这面玻璃墙还大。
他烦闷地拖着下巴，重复申明：“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神仙，你们只是第一次遇到敢威胁你们的人而已。这种事情光是我认识的人中就有好几个做得到。”
“可……”易福尔语重心长地嘟囔，“问题就在于，这个人敢威胁我们……”
从易福尔的角度想，这个自称神的男人自然很是特别，足以成为他唯一也是最大的威胁，可言文谨并不是很了解易福尔这个人，也不想知道他心底的小算盘。他和易福尔一样，目的性也很强，他的目标就是超越沈祇静。
虽然这两人完全没有碰面机会。在这个世界里，目标就是信仰。大彻大悟的人终究显得不那么正常，因为他们足够理智，而理智的终点就是死亡。为此，只能给自己一个看似近在咫尺实际遥不可触的目标，来延缓自己面前的终点。
“人生的道路有两个终点，一个是身体，一个是心。无论哪个先走到终点，对他而言，都是终结。”他不自觉地念叨着脑子里的想法。“啊？抱歉，我又开始胡言乱语。”
房间里倒是没人在意，因为多想只会暴露自己的浅薄无知。——很明显，他们这次真是想多了。
突然，有通知传到他们这里，催促着他们赶快做出相应的对策。还待在现场的通知者语气急促，似乎发生了什么从未见过的事情。
“尸体管理仓库的负责人被杀了！”
“凶手此刻正在前往伤蚀研究基地！”
言文谨皱了皱眉：“那里是……”
“那就击毙凶手啊！你们在干什么！”易福尔抢过对讲机咆哮着回复。
“恕我直言，总统。”言文谨起身拉走椅背上的外套，“他们要是做得到的话，根本用不着通知你。我现在坐电梯下楼，还请你帮我安排车辆，直接把我送到现场。”他匆匆离去，脚下生风，每个人喜好各不相同，根据言文谨的目标来看，他感兴趣的是无法理解的头脑，这世上能出乎他意料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好奇心自然是被勾起。
根据现场的通知报道，凶手装束与‘神’一样，只不过颜色不同。目击者称他身着黑色的风衣，这次的面具是纯黑色，正中间有覆盖整张脸的白色问号，就像是在询问观众“我到底是什么人？”。
说来也巧，前不久看得他头疼的那叠厚厚的报告里，几乎每一份都记录了‘神’说过的话，虽然每个人记下来的都不相同，但言文谨从中推理出了他真正的发言。而‘神’说过的这些话里，正好提到了这个黑色的凶手。
“如果来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一身黑的家伙，你就没命了。所以说话还请客气点。”原话是这样对吧？如今‘神’提到过的一身黑的家伙出现了。言文谨能从话里听出，这个黑色凶手听不得嚣张的话，杀人技术也高超无比。他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他动手与打算动手的地点偏偏都是帝国的敏感地带，‘尸体’与‘伤蚀’。真的还有他不知道的人，知道比他还多的事。
不过，一旦他提前与黑色问号面具碰面了，就能阻止他，知道他的所有计划，套出他的一切信息，瞬间获取他的所有情报并且踩在他头上。并不是自己过于嚣张，而是言文谨拥有广阔到几乎包揽天地的知识面，与登峰造极的思考判断能力。他的理，是将自己见过的理直接无效化。任何装神弄鬼的人在他面前都只会是花里胡哨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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