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祸福相依
一夜畅谈。
从晴翠谷的风景，聊到修炼的心得；从与同门的交往，聊到门派的规矩；从每次进步的欣喜，聊到陷入瓶颈时的困惑……
风玄越聊越是感概，如果这世间真有上天的宠儿，那么小秋辞一定就是其中的一个。
出身不凡，容貌不俗，资质绝佳，一进入晴翠谷，便被核心长老碧漪收入门下，连此次来凌云峰，都惦记着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有向上之心，无家族压力，唯淡泊以修仙，可宁静以悟道。
许多人把修真当作一种使命，一种冒险，一种重负，而她却完全可以把它当作一种爱好。
小秋辞几乎把在晴翠谷修炼的点滴琐事都当作趣谈，一一相告；风玄也将在凌云峰中除与息壤空间和门派秘密有关的其它东西，都坦诚相告。
当东边的晨曦染遍静园，两人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按照门派规矩，小秋辞只能随师父去南面看台观战，而风玄只被允许去西面看台。所以离开静园后，风玄便将她送到门派特意为贵宾准备的客馆。
客馆大门外，小秋辞挥着小手，含笑叮嘱道：“这几天师父未必会再允许我单独行动，如果有机会，我会在网络上给你留言。”
“好啊，我会留意的。”风玄向她挥了挥手，看着她进入客馆，才独自向凌云道馆而去。
…
古人云：祸福相依。
诚哉斯言！
风玄沉浸在故友重逢的愉悦中，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一脚踏入西面看台入口，便看到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的松本二十一。而后者好像专程在等着，所以一见到他便第一时间朝这里走来。
唉，为了减少麻烦，一直在躲避，看来今天终于躲不过去了。
虽然心中忐忑加恼怒，脸上却尽量装出平静如水的表情，脚下也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不紧不慢地朝前方走去。
“小家伙，遇见你可真不容易。”小松本也一直走到风玄面前两三米处才停下脚步，脸上完全是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
“有事？”风玄亦停下脚步，淡然问道。
将风玄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了一边，口中啧啧有声：“不错，真不错，都晋级真元境了，看来实力暴涨啊，不知道敢不敢上决斗台较量一番？”
“没兴趣。”风玄言简意赅。
他又没病，怎么可能跟一个真元境后期的仇家去决斗台找虐。
“不敢就承认不敢，别跟兴趣扯上关系！”小松本今天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全力挑衅、激怒，把风玄激上决斗台，然后尽全力将之斩落马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不敢也很正常吧？你堂堂真元境后期修士，主动挑战一个刚刚晋级真元境初期的同门，很威风？”风玄忍不住反唇相讥。
此时，已经有十几个内门弟子凑过来围观。
“威风谈不上，只是试试你的胆量而已。同为内门弟子，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小松本示意了一下围观的众人道，“有诸位同门为证，如果你敢上决斗台，我保证，只要你能击中我一次，不但决斗马上停止，而且从今以后，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再补偿你三千块下品灵石，怎么样?”
此言一出，就有围观弟子开始起哄：
“答应他！”
“三千下品灵石啊，机会难得！”
“同为真元境修士，打赢不容易，打中一次应该不难吧？”……
看得出来，捧哏的基本都是小松本的同伙。真正的观众，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若有所思。
毕竟，上决斗台不是小事，没有厉害关系，谁会轻易选边站？
“不怎么样！”虽然风玄一时没有看出小松本有什么阴谋，但直觉告诉他，陷入到别人预设的战场上，绝非明智之举。
“这也不敢？”小松本进一步激将。
他也很无奈。
由于门派规矩的约束，加上风玄天天闭关修炼，一年多来，他一直找不到对付风玄的机会。
虽然有鲁长老这座大靠山在，但鲁长老毕竟只是备用的人情，而不是随时可以出手的血亲。
他深知人情珍贵、越用越薄的道理，他还寄望于将来这份人情能发挥更加关键的作用，如何肯轻易动用。
退一万步说，即使自己动用这份人情，厚着脸皮求鲁长老出手，换来的也可能也只是对方的鄙夷：一个真元境初期的小家伙，你让我出手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不敢出手，还是不屑于出手？
所以昨晚听说风玄今天可能继续出现在凌云道馆，他一大早就赶到这里堵人来了。
对于一个拥有丹师天赋的内门弟子，他并没有太过小瞧。
他很清楚，别看对方的修为境界目前远逊于自己，可不要忘了，人家的年龄也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几岁。
而且，一个丹师最大的力量，往往不是他本身的战斗力，而是他依赖炼丹技能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和财富，假以时日，这种人脉和财富，很可能随着丹师品级的提升而呈几何倍数级地暴涨。
他担心，任由对方成长下去，也许有一天会带来致命的威胁。
说实话，若非不可更改的出身，让两人注定成为敌人；若非家族长辈一再交代，消灭风玄不只是消灭一个潜在对手，更是打断敌对族群未来崛起的脊梁；他还真不太愿意与风玄这样的人为敌。
如今，现实逼得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趁自己占尽优势时，快刀斩乱麻般地解决掉对手。
即使不能杀掉对方，也要尽可能给予不可逆转的伤害，斩断或降低对方未来给自己造成威胁的可能。
至于说只要风玄打到他，就马上停止比赛，而且从今以后恩怨两消，自然都是骗风玄上当的虚言。只要风玄真上了决斗台，有鲁长老这个靠山兜底儿，哪怕稍稍触碰门规，他也压根儿没打算给风玄下去的机会。
可惜，风玄不上当。
只见他扫了一眼围观的弟子，微微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别说你这样的真元境后期修士，即使真元境中期我现在也打不过。如果你真有诚意，就等两年吧，两年后的淘汰赛上，咱们再一决胜负！”
语调很真诚。
一如被人求爱、想拒绝却又不忍伤害对方自尊的善良女子。
小松本嗤笑道：“两年后？两年后我早就是元丹境修士了，那时必然是种子选手；而你，作为初次参赛的菜鸟，能不能进入决赛都还两说呢。”
“那就没办法咯。”风玄耸了耸肩，“真要那样，那只能麻烦师兄再等等。”
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油盐不进。
小松本以近乎能够吃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风玄看了足足几秒钟，才悻悻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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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晴翠谷的风景，聊到修炼的心得；从与同门的交往，聊到门派的规矩；从每次进步的欣喜，聊到陷入瓶颈时的困惑……
风玄越聊越是感概，如果这世间真有上天的宠儿，那么小秋辞一定就是其中的一个。
出身不凡，容貌不俗，资质绝佳，一进入晴翠谷，便被核心长老碧漪收入门下，连此次来凌云峰，都惦记着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有向上之心，无家族压力，唯淡泊以修仙，可宁静以悟道。
许多人把修真当作一种使命，一种冒险，一种重负，而她却完全可以把它当作一种爱好。
小秋辞几乎把在晴翠谷修炼的点滴琐事都当作趣谈，一一相告；风玄也将在凌云峰中除与息壤空间和门派秘密有关的其它东西，都坦诚相告。
当东边的晨曦染遍静园，两人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按照门派规矩，小秋辞只能随师父去南面看台观战，而风玄只被允许去西面看台。所以离开静园后，风玄便将她送到门派特意为贵宾准备的客馆。
客馆大门外，小秋辞挥着小手，含笑叮嘱道：“这几天师父未必会再允许我单独行动，如果有机会，我会在网络上给你留言。”
“好啊，我会留意的。”风玄向她挥了挥手，看着她进入客馆，才独自向凌云道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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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祸福相依。
诚哉斯言！
风玄沉浸在故友重逢的愉悦中，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一脚踏入西面看台入口，便看到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的松本二十一。而后者好像专程在等着，所以一见到他便第一时间朝这里走来。
唉，为了减少麻烦，一直在躲避，看来今天终于躲不过去了。
虽然心中忐忑加恼怒，脸上却尽量装出平静如水的表情，脚下也没有丝毫停顿，依旧不紧不慢地朝前方走去。
“小家伙，遇见你可真不容易。”小松本也一直走到风玄面前两三米处才停下脚步，脸上完全是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
“有事？”风玄亦停下脚步，淡然问道。
将风玄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了一边，口中啧啧有声：“不错，真不错，都晋级真元境了，看来实力暴涨啊，不知道敢不敢上决斗台较量一番？”
“没兴趣。”风玄言简意赅。
他又没病，怎么可能跟一个真元境后期的仇家去决斗台找虐。
“不敢就承认不敢，别跟兴趣扯上关系！”小松本今天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全力挑衅、激怒，把风玄激上决斗台，然后尽全力将之斩落马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不敢也很正常吧？你堂堂真元境后期修士，主动挑战一个刚刚晋级真元境初期的同门，很威风？”风玄忍不住反唇相讥。
此时，已经有十几个内门弟子凑过来围观。
“威风谈不上，只是试试你的胆量而已。同为内门弟子，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小松本示意了一下围观的众人道，“有诸位同门为证，如果你敢上决斗台，我保证，只要你能击中我一次，不但决斗马上停止，而且从今以后，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再补偿你三千块下品灵石，怎么样?”
此言一出，就有围观弟子开始起哄：
“答应他！”
“三千下品灵石啊，机会难得！”
“同为真元境修士，打赢不容易，打中一次应该不难吧？”……
看得出来，捧哏的基本都是小松本的同伙。真正的观众，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若有所思。
毕竟，上决斗台不是小事，没有厉害关系，谁会轻易选边站？
“不怎么样！”虽然风玄一时没有看出小松本有什么阴谋，但直觉告诉他，陷入到别人预设的战场上，绝非明智之举。
“这也不敢？”小松本进一步激将。
他也很无奈。
由于门派规矩的约束，加上风玄天天闭关修炼，一年多来，他一直找不到对付风玄的机会。
虽然有鲁长老这座大靠山在，但鲁长老毕竟只是备用的人情，而不是随时可以出手的血亲。
他深知人情珍贵、越用越薄的道理，他还寄望于将来这份人情能发挥更加关键的作用，如何肯轻易动用。
退一万步说，即使自己动用这份人情，厚着脸皮求鲁长老出手，换来的也可能也只是对方的鄙夷：一个真元境初期的小家伙，你让我出手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不敢出手，还是不屑于出手？
所以昨晚听说风玄今天可能继续出现在凌云道馆，他一大早就赶到这里堵人来了。
对于一个拥有丹师天赋的内门弟子，他并没有太过小瞧。
他很清楚，别看对方的修为境界目前远逊于自己，可不要忘了，人家的年龄也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几岁。
而且，一个丹师最大的力量，往往不是他本身的战斗力，而是他依赖炼丹技能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和财富，假以时日，这种人脉和财富，很可能随着丹师品级的提升而呈几何倍数级地暴涨。
他担心，任由对方成长下去，也许有一天会带来致命的威胁。
说实话，若非不可更改的出身，让两人注定成为敌人；若非家族长辈一再交代，消灭风玄不只是消灭一个潜在对手，更是打断敌对族群未来崛起的脊梁；他还真不太愿意与风玄这样的人为敌。
如今，现实逼得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趁自己占尽优势时，快刀斩乱麻般地解决掉对手。
即使不能杀掉对方，也要尽可能给予不可逆转的伤害，斩断或降低对方未来给自己造成威胁的可能。
至于说只要风玄打到他，就马上停止比赛，而且从今以后恩怨两消，自然都是骗风玄上当的虚言。只要风玄真上了决斗台，有鲁长老这个靠山兜底儿，哪怕稍稍触碰门规，他也压根儿没打算给风玄下去的机会。
可惜，风玄不上当。
只见他扫了一眼围观的弟子，微微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别说你这样的真元境后期修士，即使真元境中期我现在也打不过。如果你真有诚意，就等两年吧，两年后的淘汰赛上，咱们再一决胜负！”
语调很真诚。
一如被人求爱、想拒绝却又不忍伤害对方自尊的善良女子。
小松本嗤笑道：“两年后？两年后我早就是元丹境修士了，那时必然是种子选手；而你，作为初次参赛的菜鸟，能不能进入决赛都还两说呢。”
“那就没办法咯。”风玄耸了耸肩，“真要那样，那只能麻烦师兄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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