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豆芽
三十八章 豆芽
康丹道：“你先说说找豆芽干吗？”
“跟你说不着。”小伙举手再打，康丹喊一声：“豆芽闪开。”一低头闪过一掌然后‘金蝎点尾’反腿一脚踢在小伙子面门上，小伙子还没醒过神来，被康丹又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小伙子爬起来愣愣的说：“是，是你打我？”
康丹道；“打你不懂规矩。”
小伙子转头就想跑，康丹一个扫堂腿又把他踢躺下。小伙子喊：“小爷太厉害了，别打了，别打了。”
康丹道：“那你告诉我豆芽姓什么叫什么。”
小伙子道：“豆芽，不知道他姓什么，就知道他爸姓程。”
康丹道：“他爸姓程，他当然也姓程了。”
“诶，对，他也姓程。”
康丹道：“他大号叫什么？”
小伙子道；“大号，叫豆芽。”
康丹道；“问你他大名叫什么。”
小伙子道；“没有叫过，不知道。”
“你找他做什么？”
小伙子道：“也没没什么。”
“不说是吧。”
小伙子道：“我说，我说。我们帮主要他的古铜镜。”
康丹问：“你们是什么帮？”
“赖仙帮。帮主赖地爬，一身的武功，保你打不过他。”
康丹道；“滚吧。”
“好好，这小爷真厉害。”
康丹问豆芽道：“你认识他？”
豆芽道：“他是范坨，他还跟我爸打架呢。”
康丹感觉到豆芽的事情不简单，他问：“豆芽告诉哥哥是怎么回事。”
其实豆芽的家就在对面坊里，而现在被赖仙帮霸占了。他是穷人家的孩子，爸爸得了痨病，家里只靠以往的积蓄和妈妈编芦筐过活，妈妈为了给爸爸抓药，领着豆芽去把一个八寸铜煲和一面古铜镜拿去当掉，当铺伙计看一看说：“铜镜一百文，铜煲三十文。”妈妈好奇怪一个小小的铜镜比大铜煲还值钱。这时赖地爬走过来，说：“程家嫂子，在这儿你当不出钱来，让我领你去个地方，保准多当。”妈妈知道他不是好人，悄悄把铜镜递给了豆芽。豆芽走开了，妈妈被赖地爬领走以后，从此再也没有回家，爸爸只过了两天就去世了，赖地爬热心帮豆芽把爸爸埋了，却霸占了程家的房屋，把豆芽赶出了家门。但是他在豆芽家里没有找到古铜镜，所以他们到处找豆芽。豆芽就是为了躲避他们才逃到城北去讨饭的。
康丹和豆芽正在说话，突然坊间巷子里冲出一群刀头无赖，豆芽喊：“康丹哥快跑。”说着豆芽就朝左边小巷子跑去，尕牛也像害怕，跟着豆芽跑去了。康丹没有跑，他看着这群人，一出巷子就向两边包抄把自己围了起来，刚才被他打的范坨对一个干瘦的男子道：“就是他，大帮主小心。”
康丹一听就知道这干瘦男子就是赖地爬，他不动声色只是运起了藤甲功。赖地爬走过来，道：“这位小哥，我们家范坨说刚才你把他打了。”
康丹道：“正是。”
赖地爬问：“为什么缘由呵？”
康丹道：“因为他要打豆芽我不让，他就要打我。”
赖地爬道：“我们跟豆芽有过节，但是与你无关，这事你少管。”
康丹道：“豆芽是我弟弟，我必须得管。”
赖地爬道：“嚯，口气够狠那，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
赖地爬说：“不行，太小了，我还真不能跟你动手。”
康丹看见左边小巷子里豆芽和一个中等身材的后生，站在那里，没有动。康丹道：“不动手也不许碰豆芽。”
赖地爬突然喊道：“给我上。”
呼啦上来四五个小伙子，乒乓五四打了康丹几拳，康丹站着动都没动，几个人看着发愣，康丹一个旋风腿，打翻了两个，两掌齐出‘嘭’的一声又打倒两个。四个小伙子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康丹知道他们是不想起来，怕再挨打，剩下一个跑到赖地爬身边求他出手。赖地爬暗暗吃惊，问道：“这位兄弟从何处而来。”
康丹道：“告诉你也行，但是先把架打完了再说。”
“这个，这个，也行。”赖地爬还真不敢动手，他倒不是怕挨一顿打，而是在弟兄们面前他丢不起脸面。
二人正在扯皮，左边巷子里豆芽和那壮男领走过来，壮汉道：“赖帮主，这位小哥叫康丹，是在下的兄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韩琅这厢给你赔礼了，望帮主海涵。”
“哦，韩大哥，没事，没事。既然是韩大哥的人，那弟兄们咱们撤。”说着赖仙帮的人呼啦撤走了。
韩琅拉着康丹说：“兄弟到寒舍一叙。”
三人来到韩琅家，小尕牛也跟进来了。这里不过是两间土坯房，韩琅先端出牛肉、烙饼，大葱、黄酱，说：“都饿了吧，来往饱了吃。”
康丹道：“谢谢韩大哥。”
韩琅道；“出门在外，不用客气。”
二人吃饱饭韩琅叫康丹进到里屋，道：“康丹兄弟功夫不错。”
“不过几个棒槌，不算啥。”
韩琅问道：“兄弟从那来？”
康丹道：“从周至来，打算到汉中去。”
韩琅道：“噢，是回家还是访友？”
康丹道；“访友，在下恩师的挚友。”
韩琅道：“噢，跟兄弟初次见面，哥哥就想求你点事。”
“韩大哥别客气，不管哥哥有什么事，只要需要兄弟，那康丹义不容辞。”
韩琅道：“好。据我看，兄弟武功的路数乃名门正宗，兄弟必定是有担当的豪杰。”
康丹哈哈哈笑道：“让哥哥见笑。”
“不是哥哥奉承你，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因此哥哥想把豆芽这孩子托付给你，不管你带他到哪里去，能让他长大成人，自食其力就行，这就是豆芽先父程大哥的嘱托。”
康丹道：“噢，是程伯伯托付下来的。可以，兄弟保证不辜负哥哥信任。”
韩琅道：“哥哥我谢谢你，其实这件事本应该由我承担，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办。哥哥和你一见如故，哥哥的事情也都告诉你。”说着他掏出一只簪子，拧开玉柄拿出一个小纸卷，递给康丹，康丹一看上面写着：琅哥红顶子救我。
康丹道：“呀，这是女子笔迹，虽在危难之中，却很淡定。”
韩琅叹道：“兄弟知识渊博，日后必有发达。诚如所言，这是哥哥的师妹宇文别红。”
这韩琅乃淮南道人士，虽然已经家道中落，但是祖上留下了韩家堡豪宅，数十间房屋，前中后三座院落。只是斷井危垣，剥漆落瓦，有些破败景象。韩琅父母亡故，姐妹出阁，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所以他请师父、师兄弟、师姐妹都住在堡中。师父宇文默，师妹宇文别红，大师兄寇以村，还有已经定亲的李力、潘锦二人以及几个乡下傻小。
在一个多月前，韩琅的师叔柳哭魂突然从秦岭来到韩家堡，他和师父密谈一个通宵，第二天师叔带上寇以村和师妹宇文别红走了，走之前师妹说韩琅头发太乱，她给琅哥插上一根簪子。
柳哭魂走后，师父就一病不起，大约旬日就去世了，师父在弥留之际，对韩琅说：“你师叔走上了魔道，因为为师不肯把你们交给他，他便对为师偷袭，下了毒手，但是你记住绝对不许报仇，不可取他性命，如果能把别红接回来最好，不能接回来就随她去吧，不必勉强。”
韩琅抱着师父遗体哭得昏天黑地，但是不明所以，也无从寻找宇文别红。因为师妹给自己插了一根簪子，所以时常取下来把玩，突然有一天拧了一下玉柄，居然拧开了玉簪，才看到师妹的纸条。第二天立刻遣散了师弟、师妹。筹划前往奎县，为了掩人耳目，韩琅带了河北的核桃黑枣，以贩卖为名来到奎县。
因为租到房屋离豆芽家很近，豆芽妈妈出走的第二天，韩琅听见豆芽一个人坐在街门口哭，韩琅进豆芽家一看，程家屋内破败不堪，锅冰灶冷，程大哥骨瘦如柴，面如枯槁，卧床呻吟，真是惨不忍睹，他赶忙回家端来饭菜，给豆芽父子二人吃，但是程大哥不吃，他只跟韩琅说了托付豆芽的事情，就撒手人寰，飘然西去了。
韩琅神情黯然，道：“程大哥临终之情历历在目。”
康丹道：“韩大哥慈心宏大，康丹深受感动。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韩琅道：“哥哥为什么要把豆芽托付给你，就是因为哥哥去红顶子山前程未卜，要接回师妹，师叔这一关必过。所以此去是否还能回来是没有把握的。望兄弟为哥哥分忧，照顾豆芽长大成人。”
康丹热泪盈眶，道：“哥哥放心，康丹一定尽心尽责。只是我想问问琅哥红顶子之行是否可以带康丹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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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丹道：“你先说说找豆芽干吗？”
“跟你说不着。”小伙举手再打，康丹喊一声：“豆芽闪开。”一低头闪过一掌然后‘金蝎点尾’反腿一脚踢在小伙子面门上，小伙子还没醒过神来，被康丹又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小伙子爬起来愣愣的说：“是，是你打我？”
康丹道；“打你不懂规矩。”
小伙子转头就想跑，康丹一个扫堂腿又把他踢躺下。小伙子喊：“小爷太厉害了，别打了，别打了。”
康丹道：“那你告诉我豆芽姓什么叫什么。”
小伙子道：“豆芽，不知道他姓什么，就知道他爸姓程。”
康丹道：“他爸姓程，他当然也姓程了。”
“诶，对，他也姓程。”
康丹道：“他大号叫什么？”
小伙子道；“大号，叫豆芽。”
康丹道；“问你他大名叫什么。”
小伙子道；“没有叫过，不知道。”
“你找他做什么？”
小伙子道：“也没没什么。”
“不说是吧。”
小伙子道：“我说，我说。我们帮主要他的古铜镜。”
康丹问：“你们是什么帮？”
“赖仙帮。帮主赖地爬，一身的武功，保你打不过他。”
康丹道；“滚吧。”
“好好，这小爷真厉害。”
康丹问豆芽道：“你认识他？”
豆芽道：“他是范坨，他还跟我爸打架呢。”
康丹感觉到豆芽的事情不简单，他问：“豆芽告诉哥哥是怎么回事。”
其实豆芽的家就在对面坊里，而现在被赖仙帮霸占了。他是穷人家的孩子，爸爸得了痨病，家里只靠以往的积蓄和妈妈编芦筐过活，妈妈为了给爸爸抓药，领着豆芽去把一个八寸铜煲和一面古铜镜拿去当掉，当铺伙计看一看说：“铜镜一百文，铜煲三十文。”妈妈好奇怪一个小小的铜镜比大铜煲还值钱。这时赖地爬走过来，说：“程家嫂子，在这儿你当不出钱来，让我领你去个地方，保准多当。”妈妈知道他不是好人，悄悄把铜镜递给了豆芽。豆芽走开了，妈妈被赖地爬领走以后，从此再也没有回家，爸爸只过了两天就去世了，赖地爬热心帮豆芽把爸爸埋了，却霸占了程家的房屋，把豆芽赶出了家门。但是他在豆芽家里没有找到古铜镜，所以他们到处找豆芽。豆芽就是为了躲避他们才逃到城北去讨饭的。
康丹和豆芽正在说话，突然坊间巷子里冲出一群刀头无赖，豆芽喊：“康丹哥快跑。”说着豆芽就朝左边小巷子跑去，尕牛也像害怕，跟着豆芽跑去了。康丹没有跑，他看着这群人，一出巷子就向两边包抄把自己围了起来，刚才被他打的范坨对一个干瘦的男子道：“就是他，大帮主小心。”
康丹一听就知道这干瘦男子就是赖地爬，他不动声色只是运起了藤甲功。赖地爬走过来，道：“这位小哥，我们家范坨说刚才你把他打了。”
康丹道：“正是。”
赖地爬问：“为什么缘由呵？”
康丹道：“因为他要打豆芽我不让，他就要打我。”
赖地爬道：“我们跟豆芽有过节，但是与你无关，这事你少管。”
康丹道：“豆芽是我弟弟，我必须得管。”
赖地爬道：“嚯，口气够狠那，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
赖地爬说：“不行，太小了，我还真不能跟你动手。”
康丹看见左边小巷子里豆芽和一个中等身材的后生，站在那里，没有动。康丹道：“不动手也不许碰豆芽。”
赖地爬突然喊道：“给我上。”
呼啦上来四五个小伙子，乒乓五四打了康丹几拳，康丹站着动都没动，几个人看着发愣，康丹一个旋风腿，打翻了两个，两掌齐出‘嘭’的一声又打倒两个。四个小伙子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康丹知道他们是不想起来，怕再挨打，剩下一个跑到赖地爬身边求他出手。赖地爬暗暗吃惊，问道：“这位兄弟从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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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也行。”赖地爬还真不敢动手，他倒不是怕挨一顿打，而是在弟兄们面前他丢不起脸面。
二人正在扯皮，左边巷子里豆芽和那壮男领走过来，壮汉道：“赖帮主，这位小哥叫康丹，是在下的兄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韩琅这厢给你赔礼了，望帮主海涵。”
“哦，韩大哥，没事，没事。既然是韩大哥的人，那弟兄们咱们撤。”说着赖仙帮的人呼啦撤走了。
韩琅拉着康丹说：“兄弟到寒舍一叙。”
三人来到韩琅家，小尕牛也跟进来了。这里不过是两间土坯房，韩琅先端出牛肉、烙饼，大葱、黄酱，说：“都饿了吧，来往饱了吃。”
康丹道：“谢谢韩大哥。”
韩琅道；“出门在外，不用客气。”
二人吃饱饭韩琅叫康丹进到里屋，道：“康丹兄弟功夫不错。”
“不过几个棒槌，不算啥。”
韩琅问道：“兄弟从那来？”
康丹道：“从周至来，打算到汉中去。”
韩琅道：“噢，是回家还是访友？”
康丹道；“访友，在下恩师的挚友。”
韩琅道：“噢，跟兄弟初次见面，哥哥就想求你点事。”
“韩大哥别客气，不管哥哥有什么事，只要需要兄弟，那康丹义不容辞。”
韩琅道：“好。据我看，兄弟武功的路数乃名门正宗，兄弟必定是有担当的豪杰。”
康丹哈哈哈笑道：“让哥哥见笑。”
“不是哥哥奉承你，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因此哥哥想把豆芽这孩子托付给你，不管你带他到哪里去，能让他长大成人，自食其力就行，这就是豆芽先父程大哥的嘱托。”
康丹道：“噢，是程伯伯托付下来的。可以，兄弟保证不辜负哥哥信任。”
韩琅道：“哥哥我谢谢你，其实这件事本应该由我承担，但是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办。哥哥和你一见如故，哥哥的事情也都告诉你。”说着他掏出一只簪子，拧开玉柄拿出一个小纸卷，递给康丹，康丹一看上面写着：琅哥红顶子救我。
康丹道：“呀，这是女子笔迹，虽在危难之中，却很淡定。”
韩琅叹道：“兄弟知识渊博，日后必有发达。诚如所言，这是哥哥的师妹宇文别红。”
这韩琅乃淮南道人士，虽然已经家道中落，但是祖上留下了韩家堡豪宅，数十间房屋，前中后三座院落。只是斷井危垣，剥漆落瓦，有些破败景象。韩琅父母亡故，姐妹出阁，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所以他请师父、师兄弟、师姐妹都住在堡中。师父宇文默，师妹宇文别红，大师兄寇以村，还有已经定亲的李力、潘锦二人以及几个乡下傻小。
在一个多月前，韩琅的师叔柳哭魂突然从秦岭来到韩家堡，他和师父密谈一个通宵，第二天师叔带上寇以村和师妹宇文别红走了，走之前师妹说韩琅头发太乱，她给琅哥插上一根簪子。
柳哭魂走后，师父就一病不起，大约旬日就去世了，师父在弥留之际，对韩琅说：“你师叔走上了魔道，因为为师不肯把你们交给他，他便对为师偷袭，下了毒手，但是你记住绝对不许报仇，不可取他性命，如果能把别红接回来最好，不能接回来就随她去吧，不必勉强。”
韩琅抱着师父遗体哭得昏天黑地，但是不明所以，也无从寻找宇文别红。因为师妹给自己插了一根簪子，所以时常取下来把玩，突然有一天拧了一下玉柄，居然拧开了玉簪，才看到师妹的纸条。第二天立刻遣散了师弟、师妹。筹划前往奎县，为了掩人耳目，韩琅带了河北的核桃黑枣，以贩卖为名来到奎县。
因为租到房屋离豆芽家很近，豆芽妈妈出走的第二天，韩琅听见豆芽一个人坐在街门口哭，韩琅进豆芽家一看，程家屋内破败不堪，锅冰灶冷，程大哥骨瘦如柴，面如枯槁，卧床呻吟，真是惨不忍睹，他赶忙回家端来饭菜，给豆芽父子二人吃，但是程大哥不吃，他只跟韩琅说了托付豆芽的事情，就撒手人寰，飘然西去了。
韩琅神情黯然，道：“程大哥临终之情历历在目。”
康丹道：“韩大哥慈心宏大，康丹深受感动。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韩琅道：“哥哥为什么要把豆芽托付给你，就是因为哥哥去红顶子山前程未卜，要接回师妹，师叔这一关必过。所以此去是否还能回来是没有把握的。望兄弟为哥哥分忧，照顾豆芽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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