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声（下）
桌上一片狼藉，不理会喝醉的众人，铁木真他们挠有兴致的包好几块月饼，搭着肩膀、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王爷府。
“你们几个上哪儿偷偷喝酒去了，还喝成这个傻样子？！也不知道带个随从。”七里雪兆埋怨着这几个人，佯装不悦。
“还是先把他们扶去后帐洗洗吧，这一身的酒味儿真是冲得慌！”广场上仍热闹非凡，牧原白碧侧过头对月奴姑娘大声说道。
“嗯嗯。”小月奴知道，铁木真端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夜巡回来，也河苏找遍了整个广场也没有找到铁木真，而问了刚刚到达这里的城内巡逻兵才知道，他们是去什么地方喝罢了酒才回后帐去。
“该死的妥脱尔，怎么没看好少主！”一向少言寡语的也河苏破口大骂道，因为他预感到今晚的城外寂静的很诡异，风吹着泛黄的蒿草，此起彼伏，好像潜伏着准备厮杀的敌军一般。
为了以防万一，也河苏命令所有参加活动的士兵归为，怎料，他们也都一个个喝的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这下可急坏了他，边走边骂，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却愈发的细思极恐：“不对呀，这马奶酒哪有这么大的劲力，把他们一个个都撂倒？难道是——有人偷偷下了迷魂药？！”
“报！天城西门三十里外有可疑人影，视线模糊，看不清多少人。”探子慌慌张张滚下马来，跪在也河苏面前速传道。
“继续监视！让巡逻的将士加强戒备，一只鸟不能放进来！”也河苏大吼道。
“报！天城北门黄河浮桥南侧出现约五千铁骑，正速逼我天城！”又是探子慌忙来报。
“拼死守护城门，传命弓箭手立即就位！”也河苏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能用的上的士兵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千人。若是西、北两边都发动强攻，肯定会让整个天城在天亮之前变为废墟。
正在犯愁，萨戮尔赶到。
“少城主呢？城内没有什么异常，倒是看守城将士们紧张兮兮的，怎么回事？”
“先不说少主。你确定这城里就没什么两样？你看看，喝马奶酒能喝成那副狗模样，他娘的你们相信，老子不信！”
“部将且息怒，副官倒是有一计，可以暂缓围城之危！”
“快讲！”
“既然敌军趁中秋夜袭来，想必是有人先混进城在庆祝酒里下了药，然后趁着人们放烟花之际把信号弹也放上天。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除了弓箭手，还有汉域的三四千兵马在。城墙虽说建了才一半高，却依然可以潜伏在上面，对靠近者打他个措手不及。所谓观形乱而心自乱，那咱们就让大家伙儿在广场上先继续热闹着，待他们能听见欢闹声时再让阿妈们回去！”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以为‘天城的士兵都慢慢晕倒了，从而可以肆无忌惮的兵临城下’，然后让我们的弓箭手来个雨从天降？”
“正是此意。但看风向，我们应该先派人偷偷把靠近城墙一二十米内的草都割去，以防他们进行火攻。”
“好吧，暂且按计划行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也河苏拿着铁木真曾交给自己保管的少王爷令牌，决定越权亲自去汉域搬救兵。副官萨戮尔有序调度各个门口的守城将士，把优势兵力分别集中在了北门和西门；另外，按计划把命令传达给广场上的阿妈和孩童们，但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战事。
一切看似紧张有序的进行，可人家卡尼首领也不是傻子，毕竟近几年来敢在虎口拔须，肯定不单单是凭借自己的人多将广，更重要的是凭借一次次完美的谋略。所以，接下来，一切还只是未知数。
铁木真正在后帐里躺着，酒气熏天，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瘦骨嶙峋的身上，醒目的露着几道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伤疤。小月奴端来一盆热水，满脸心疼的给他擦拭着……
“铁木真，你小子快给本王出来！昨日之事，若不能解释一二，本王就一把火烧了这天城！”北门百米之外，为首的正是卡尼首领罕吉拔，胯下一匹白色流星马，亦可日行千里、欺狼腿短。虽猜测着对面守城的士兵所剩无几，却因军事半路闹肚子，所以谨小慎微的他没有选择立刻动手。
“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啦？”是谁的声音，如此的沧桑深沉，却又满含劝退之意。
只见一个八十岁模样的老阿妈，眉间点着刺红，拄着三蛇头拐杖，颤颤巍巍地爬上城墙来。着实也把在此驻守的萨戮尔吓了一跳，不知其从何而来，赶忙劝说她离开这危险之地。
“你小子不用担心，倒是快给我搬个椅子过来！”老阿妈满脸不屑城外之人一顾，慢悠悠要求道。
这老阿妈很是奇怪，看似要在此‘装神弄鬼’，却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办法，只能按‘吩咐’照办。
“罕吉拔，守城之人不认得你，我可认得你。草原之神命我来此化解一场灾难，我一把年纪，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居高规劝。如若不听，卡尼部落将在第一场冬雪之后……”
没等老阿妈把话说完，罕吉拔抽出一支箭就射了过来，正中老阿妈眉心，随之，老阿妈没有半点疼痛的坠落城墙，一命呜呼。顿时，天空乌云翻滚，在黄河之中吸起两支水柱，巨大的旋转之力引得蒿草挣土而去，连那瘦的仅剩皮包骨头的老阿妈也被吸了去！一只大雕在云中翱翔，叫声似要撕裂这长河大疆！
城上之人紧紧靠着坚固的墙壁，拉紧钩环。罕吉拔倒也是聪明，命令部下迅速把马绳系到一起，所有将士全部匍匐在地上。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天地间恢复正常，只剩下一片狼藉，好像刚刚厮杀过一样。
“首领，我看刚才突然而至的奇怪天象像是那死去的老巫婆搞的鬼。可我们杀了她，会不会……”一位惊魂未定的部将颤抖着问道。
“什么老巫婆搞的鬼，这纯属巧合！除非她是传说中三百年前领导蒙古族在此地扎根生活的草原之神的妹妹——薰巫。吩咐下去，谁都不允许相信她的鬼把戏，畏缩者——斩！”
见城墙上始终只有一个副官萨戮尔，罕吉拔猜到其中必有诈。而此时刮起北风，罕吉拔冷笑一声，说道：“城墙上的弓箭手不用躲着藏着了，都出来吧。咱们谈个条件怎么样？”
“条件？你要谈什么条件，麻烦有屁快放！”萨戮尔十分紧张敌军会不会选择下个一眨眼功夫就发起猛烈攻打，却依然毫不示弱。
此时，罕吉拔身边一名花胳膊壮汉等不及了，提起一把长矛，向城墙之上扔去。幸好萨戮尔反应及时，惊险的躲过了。那家伙怒吼道：“还等什么等，你的狗屁军事早就拉肚子拉死了。给我一队兵马，杀进城去！”
罕吉拔赶忙横马拦住，低声吼道：“老二，你难道忘了——五十年前，父王攻打天城，虽是凭着将士们的冲锋陷阵成功占据了他们首领的老巢，而正想带走这里的女人和宝贝时，突然从一家小小的地图铺中出来一只巨大的邪物，瞬间杀死了所有闯进城的人。要不是父王当时装死，哪有我们今天？！”
罕吉拔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望着城上的萨戮尔，接着说道：“年轻人，毛都没张全，就不要在本王面前耍嘴皮子。你要知道，输了的代价，你可承担不起！”罕吉拔似乎认定天城将在今夜和着风声、火声、马叫声的厮杀中就此不复存在，说话嚣张跋扈，底气十足，“很简单，把外来者铁木真交出来，就饶了你天城！”
正此时，也河苏登上城墙，望着咄咄逼人的罕吉拔和举起火把的敌军，大声说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慢！你刚才说什么，交出铁木真，你会放过天城百姓吗？”
也河苏、萨戮尔吃惊地转过头，发现少主铁木真竟然上来了！
“少主，您酒还没醒，不可胡来呀！”也河苏看着还有些醉意的铁木真，立刻命令部下将其护送走。
“你们退到一边，我意识清醒着呢！”铁木真推开左右之人，伏在城墙凹处，望着罕吉拔大声说道，“月圆之夜，小子我……不想见血。是我杀了你的几百名士兵，与他们无关，更与天城的子民无关。我跟你走，先答应我两个条件——连同西门口的五千大军全部后撤到黄河北岸，砍断浮桥。你旁边的壮汉自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乘小船过去。怎么样？”
“呵呵，你小子倒是有种！量你也耍不什么新花样。通知下去，后撤到北岸。咱们约定，你小子自捆双手从城墙上缒下之时，这浮桥就会立刻断掉。”罕吉拔马上吩咐下去，命令军队全部后撤至北岸。
铁木真不顾众将士强烈反对，答应照做，让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以搏天城安全。无奈，也河苏只能咬着牙慢慢地将铁木真放下去。
“铁木真，你为什么又离开我啊？”是小月奴，哭着跑了上来，向慢慢下去的铁木真伸着手，好似要把他抓上来。
而就在铁木真一步步走向那花胳膊壮汉的刀下时，浮桥的六根玄铁链清脆的绷断声响起，黄河水瞬间被激起一丈高。突然地上沙尘荡起，一声撕破夜幕的长啸，不知从何而来的展着硕大翅膀的白额黄喙雕一个惊险俯冲抓起铁木真的双臂，飞向了太阳刚刚升起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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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把他们扶去后帐洗洗吧，这一身的酒味儿真是冲得慌！”广场上仍热闹非凡，牧原白碧侧过头对月奴姑娘大声说道。
“嗯嗯。”小月奴知道，铁木真端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夜巡回来，也河苏找遍了整个广场也没有找到铁木真，而问了刚刚到达这里的城内巡逻兵才知道，他们是去什么地方喝罢了酒才回后帐去。
“该死的妥脱尔，怎么没看好少主！”一向少言寡语的也河苏破口大骂道，因为他预感到今晚的城外寂静的很诡异，风吹着泛黄的蒿草，此起彼伏，好像潜伏着准备厮杀的敌军一般。
为了以防万一，也河苏命令所有参加活动的士兵归为，怎料，他们也都一个个喝的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这下可急坏了他，边走边骂，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却愈发的细思极恐：“不对呀，这马奶酒哪有这么大的劲力，把他们一个个都撂倒？难道是——有人偷偷下了迷魂药？！”
“报！天城西门三十里外有可疑人影，视线模糊，看不清多少人。”探子慌慌张张滚下马来，跪在也河苏面前速传道。
“继续监视！让巡逻的将士加强戒备，一只鸟不能放进来！”也河苏大吼道。
“报！天城北门黄河浮桥南侧出现约五千铁骑，正速逼我天城！”又是探子慌忙来报。
“拼死守护城门，传命弓箭手立即就位！”也河苏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能用的上的士兵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千人。若是西、北两边都发动强攻，肯定会让整个天城在天亮之前变为废墟。
正在犯愁，萨戮尔赶到。
“少城主呢？城内没有什么异常，倒是看守城将士们紧张兮兮的，怎么回事？”
“先不说少主。你确定这城里就没什么两样？你看看，喝马奶酒能喝成那副狗模样，他娘的你们相信，老子不信！”
“部将且息怒，副官倒是有一计，可以暂缓围城之危！”
“快讲！”
“既然敌军趁中秋夜袭来，想必是有人先混进城在庆祝酒里下了药，然后趁着人们放烟花之际把信号弹也放上天。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除了弓箭手，还有汉域的三四千兵马在。城墙虽说建了才一半高，却依然可以潜伏在上面，对靠近者打他个措手不及。所谓观形乱而心自乱，那咱们就让大家伙儿在广场上先继续热闹着，待他们能听见欢闹声时再让阿妈们回去！”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以为‘天城的士兵都慢慢晕倒了，从而可以肆无忌惮的兵临城下’，然后让我们的弓箭手来个雨从天降？”
“正是此意。但看风向，我们应该先派人偷偷把靠近城墙一二十米内的草都割去，以防他们进行火攻。”
“好吧，暂且按计划行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也河苏拿着铁木真曾交给自己保管的少王爷令牌，决定越权亲自去汉域搬救兵。副官萨戮尔有序调度各个门口的守城将士，把优势兵力分别集中在了北门和西门；另外，按计划把命令传达给广场上的阿妈和孩童们，但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战事。
一切看似紧张有序的进行，可人家卡尼首领也不是傻子，毕竟近几年来敢在虎口拔须，肯定不单单是凭借自己的人多将广，更重要的是凭借一次次完美的谋略。所以，接下来，一切还只是未知数。
铁木真正在后帐里躺着，酒气熏天，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瘦骨嶙峋的身上，醒目的露着几道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伤疤。小月奴端来一盆热水，满脸心疼的给他擦拭着……
“铁木真，你小子快给本王出来！昨日之事，若不能解释一二，本王就一把火烧了这天城！”北门百米之外，为首的正是卡尼首领罕吉拔，胯下一匹白色流星马，亦可日行千里、欺狼腿短。虽猜测着对面守城的士兵所剩无几，却因军事半路闹肚子，所以谨小慎微的他没有选择立刻动手。
“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啦？”是谁的声音，如此的沧桑深沉，却又满含劝退之意。
只见一个八十岁模样的老阿妈，眉间点着刺红，拄着三蛇头拐杖，颤颤巍巍地爬上城墙来。着实也把在此驻守的萨戮尔吓了一跳，不知其从何而来，赶忙劝说她离开这危险之地。
“你小子不用担心，倒是快给我搬个椅子过来！”老阿妈满脸不屑城外之人一顾，慢悠悠要求道。
这老阿妈很是奇怪，看似要在此‘装神弄鬼’，却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办法，只能按‘吩咐’照办。
“罕吉拔，守城之人不认得你，我可认得你。草原之神命我来此化解一场灾难，我一把年纪，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居高规劝。如若不听，卡尼部落将在第一场冬雪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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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之人紧紧靠着坚固的墙壁，拉紧钩环。罕吉拔倒也是聪明，命令部下迅速把马绳系到一起，所有将士全部匍匐在地上。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天地间恢复正常，只剩下一片狼藉，好像刚刚厮杀过一样。
“首领，我看刚才突然而至的奇怪天象像是那死去的老巫婆搞的鬼。可我们杀了她，会不会……”一位惊魂未定的部将颤抖着问道。
“什么老巫婆搞的鬼，这纯属巧合！除非她是传说中三百年前领导蒙古族在此地扎根生活的草原之神的妹妹——薰巫。吩咐下去，谁都不允许相信她的鬼把戏，畏缩者——斩！”
见城墙上始终只有一个副官萨戮尔，罕吉拔猜到其中必有诈。而此时刮起北风，罕吉拔冷笑一声，说道：“城墙上的弓箭手不用躲着藏着了，都出来吧。咱们谈个条件怎么样？”
“条件？你要谈什么条件，麻烦有屁快放！”萨戮尔十分紧张敌军会不会选择下个一眨眼功夫就发起猛烈攻打，却依然毫不示弱。
此时，罕吉拔身边一名花胳膊壮汉等不及了，提起一把长矛，向城墙之上扔去。幸好萨戮尔反应及时，惊险的躲过了。那家伙怒吼道：“还等什么等，你的狗屁军事早就拉肚子拉死了。给我一队兵马，杀进城去！”
罕吉拔赶忙横马拦住，低声吼道：“老二，你难道忘了——五十年前，父王攻打天城，虽是凭着将士们的冲锋陷阵成功占据了他们首领的老巢，而正想带走这里的女人和宝贝时，突然从一家小小的地图铺中出来一只巨大的邪物，瞬间杀死了所有闯进城的人。要不是父王当时装死，哪有我们今天？！”
罕吉拔骑着马，向前走了几步，望着城上的萨戮尔，接着说道：“年轻人，毛都没张全，就不要在本王面前耍嘴皮子。你要知道，输了的代价，你可承担不起！”罕吉拔似乎认定天城将在今夜和着风声、火声、马叫声的厮杀中就此不复存在，说话嚣张跋扈，底气十足，“很简单，把外来者铁木真交出来，就饶了你天城！”
正此时，也河苏登上城墙，望着咄咄逼人的罕吉拔和举起火把的敌军，大声说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慢！你刚才说什么，交出铁木真，你会放过天城百姓吗？”
也河苏、萨戮尔吃惊地转过头，发现少主铁木真竟然上来了！
“少主，您酒还没醒，不可胡来呀！”也河苏看着还有些醉意的铁木真，立刻命令部下将其护送走。
“你们退到一边，我意识清醒着呢！”铁木真推开左右之人，伏在城墙凹处，望着罕吉拔大声说道，“月圆之夜，小子我……不想见血。是我杀了你的几百名士兵，与他们无关，更与天城的子民无关。我跟你走，先答应我两个条件——连同西门口的五千大军全部后撤到黄河北岸，砍断浮桥。你旁边的壮汉自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乘小船过去。怎么样？”
“呵呵，你小子倒是有种！量你也耍不什么新花样。通知下去，后撤到北岸。咱们约定，你小子自捆双手从城墙上缒下之时，这浮桥就会立刻断掉。”罕吉拔马上吩咐下去，命令军队全部后撤至北岸。
铁木真不顾众将士强烈反对，答应照做，让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以搏天城安全。无奈，也河苏只能咬着牙慢慢地将铁木真放下去。
“铁木真，你为什么又离开我啊？”是小月奴，哭着跑了上来，向慢慢下去的铁木真伸着手，好似要把他抓上来。
而就在铁木真一步步走向那花胳膊壮汉的刀下时，浮桥的六根玄铁链清脆的绷断声响起，黄河水瞬间被激起一丈高。突然地上沙尘荡起，一声撕破夜幕的长啸，不知从何而来的展着硕大翅膀的白额黄喙雕一个惊险俯冲抓起铁木真的双臂，飞向了太阳刚刚升起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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