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缘
每个少年都有迷茫期，华寂也有，他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细想一些事情，古蔺也一样，只是他有人解答，而华寂，却没有，准确说，很少有人能解答他的疑惑。
听到古蔺的发问，沈观苍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了想，道：“你真想知道？”
“嗯。”
“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我只会做我该做的，做我想做的。”
“随心所欲？”
“差不多。”
“那就是魔道无疑了。”
“谁说的？”
“我兄弟。”
“你兄弟？哪个？”
“阿寂。”
沈观苍摇了摇头，道：“世人都说我们魔道无情，其实真正无情的是那些正道才对，为了心中的正义或者正道，大义灭亲者不在少数，你说那些人是好人吗？你以为那些正道人士真的是心存正道，为生灵立命吗？”
“不是吗？天下人都知道魔道的人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正道消灭我们，不就是为生灵除害，立命吗？”
沈观苍摇头，叹道：“世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待的这个宗门，不是外面所言的那样。”
骨刀少年抬头看着圆月，缓缓道：“我读过书……中阳魑魔宗是六洲排名前三的魔教，但宗内杀的人，却是所有魔道的总和，这就是我的心中的魑魔宗。”
沈观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想要还债，千年还是不够啊……”
古蔺不明所以，但沈观苍也没有继续说的准备，他的心头忽然有些怅然，不再言语，而是一拳在地上轰出个大坑，将妇人的尸体给葬上。
“你这个妖女也算有运气，碰上了我，死了还有人帮你收尸。”
沈观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想起自己是魔道中人，也就收起情绪，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古蔺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怎么能帮别人收尸？这可不是魔道行为。”
“要你管！”
“诶，你这小王八蛋，我是你师父啊，你怎么能跟师父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我……”
“你怎么样？杀了我，那你去哪儿再找个比我还聪明的徒弟来？”
沈观苍摸着下巴，感叹道：“你不要脸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了啊。”
少年憨厚一笑，道：“还是师父教得好。”
回去的路上，少年依旧沉默着，换做以往，他早就喋喋不休了。
“师父。”
忽然，少年开口。
“嗯？”
“何为魔？何为道？”
魔是魔道，道是正道，这是很笼统的回答。
但沈观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这种深奥的问题，别说我，当今世上没人能回答出来，有些事情是靠自己去感悟的，别人说了，那终究是别人的体悟。”
“那我今后该做些什么？一直杀人吗？”
沈观苍深深看了眼古蔺，心想这孩子心中的困惑比常人要深上不少。
“这些问题，等回魑魔宗，你就知道了。”
古蔺一听来了劲，这么长时间了，师父总是不提宗门的事情，现在提出，怎么能让他不心动？
“不过你可要注意了，魑魔宗里可都是正正宗宗的魔道中人。”
“不怕，我不也是魔道？”
“你小子是魔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师父你是魔道？我怎么也没看出来？”
“我这是隐藏的深，你小子路还很长呐。”
“不要脸。”
古蔺撇了撇嘴，还藏的深，这个世上谁不知道魑魔宗有个异类，那就是师父你啊！
少年这么想，老者心中也想着，今后魑魔宗终于不是只有我一个异类了，我还有个傻徒弟啊。
……
同在南玄的风雪盟里，一名中年剑客站在殿内。
殿内辉煌，但此刻却没有灯光，漆黑一片。
在这片漆黑当做，有一双雪亮坚毅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正是游剑山当代掌门，秦青。
在秦青面前，则有一位高挑的妇人，妇人背对着秦青，看不到面貌。
这时，秦青忍不住了，问道：“陆盟主，我师兄到底在哪儿？”
陆星月负着手，笑道：“你这么心系师兄？季园里的那个女人怎么办？”
秦青苦笑一声，说道：“陆盟主可别打趣我了，我你知道我找师兄已经找了八年。”
“八年啊，很长了，不过那花念惜也等了你八年吧？至今未嫁。”
秦青沉思，道：“这个不劳陆盟主费心，我到时候会给她一个交代。”
“啧啧，那行，你们家的事情也不用我这个外人操心，你师兄的消息我也是听盟里弟子说的。”
“只要知晓大概位置就行，至少不要满世界的寻找。”
“我盟下弟子在北荒见过他，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也不是很确定。”
秦青点头，道：“不管是不是师兄，但至少有了个方向，在这里秦青谢过陆盟主。”
“不用，你是寂儿的师父，以后他的剑道还需要你来解惑。”
秦青不解，道：“风雪盟古籍无数，剑者也多如牛毛，更是收录了世间顶级的剑道，还需要我一个江湖剑客教导？当时我看这小子根骨极佳，所以动了收徒的念头，事后在发现他居然是陆盟主跟华威亲王的孩子，这让秦青有些无地自容了。”
陆星月并没有夸秦青的剑道如何，而是轻声道：“寂儿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师父。”
“何解？”
“我跟那人毕竟十年都没有见过寂儿，有些事情上难免有些疏远，他这样年纪的孩子，正是处在人生最迷茫的时刻，我无法教导寂儿，他也不能，所以只有你来做。”
秦青听后大概了解，十年未见，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会有一点疏远，更别说华寂当时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不管怎么样，心里总归有些不忿。
就算有什么人生疑惑或者不解，也不会找陆星月，而是找他这个师父，女子心思细腻，估计看出华寂今天的不对劲。
也对，换做是他，先是成为冠威侯，又是风雪盟的少盟主，谁都会以为这是梦，胡思乱想之下产生困惑很正常，至于陆星月是不是在担心别的什么，他不去考虑。
“既然是陆盟主所托，那秦青必定会倾尽全……”
“不。”陆星月摇头，美丽的脸上露出了遗憾，道：“我并没有委托你什么，寂儿本来就是你的徒弟。”
“我只是一介……”
“不，你的剑道很适合寂儿，茫茫人海当中，他能成为你的徒弟，并且剑道相近，这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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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古蔺的发问，沈观苍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了想，道：“你真想知道？”
“嗯。”
“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我只会做我该做的，做我想做的。”
“随心所欲？”
“差不多。”
“那就是魔道无疑了。”
“谁说的？”
“我兄弟。”
“你兄弟？哪个？”
“阿寂。”
沈观苍摇了摇头，道：“世人都说我们魔道无情，其实真正无情的是那些正道才对，为了心中的正义或者正道，大义灭亲者不在少数，你说那些人是好人吗？你以为那些正道人士真的是心存正道，为生灵立命吗？”
“不是吗？天下人都知道魔道的人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正道消灭我们，不就是为生灵除害，立命吗？”
沈观苍摇头，叹道：“世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待的这个宗门，不是外面所言的那样。”
骨刀少年抬头看着圆月，缓缓道：“我读过书……中阳魑魔宗是六洲排名前三的魔教，但宗内杀的人，却是所有魔道的总和，这就是我的心中的魑魔宗。”
沈观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想要还债，千年还是不够啊……”
古蔺不明所以，但沈观苍也没有继续说的准备，他的心头忽然有些怅然，不再言语，而是一拳在地上轰出个大坑，将妇人的尸体给葬上。
“你这个妖女也算有运气，碰上了我，死了还有人帮你收尸。”
沈观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想起自己是魔道中人，也就收起情绪，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古蔺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怎么能帮别人收尸？这可不是魔道行为。”
“要你管！”
“诶，你这小王八蛋，我是你师父啊，你怎么能跟师父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我……”
“你怎么样？杀了我，那你去哪儿再找个比我还聪明的徒弟来？”
沈观苍摸着下巴，感叹道：“你不要脸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了啊。”
少年憨厚一笑，道：“还是师父教得好。”
回去的路上，少年依旧沉默着，换做以往，他早就喋喋不休了。
“师父。”
忽然，少年开口。
“嗯？”
“何为魔？何为道？”
魔是魔道，道是正道，这是很笼统的回答。
但沈观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这种深奥的问题，别说我，当今世上没人能回答出来，有些事情是靠自己去感悟的，别人说了，那终究是别人的体悟。”
“那我今后该做些什么？一直杀人吗？”
沈观苍深深看了眼古蔺，心想这孩子心中的困惑比常人要深上不少。
“这些问题，等回魑魔宗，你就知道了。”
古蔺一听来了劲，这么长时间了，师父总是不提宗门的事情，现在提出，怎么能让他不心动？
“不过你可要注意了，魑魔宗里可都是正正宗宗的魔道中人。”
“不怕，我不也是魔道？”
“你小子是魔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师父你是魔道？我怎么也没看出来？”
“我这是隐藏的深，你小子路还很长呐。”
“不要脸。”
古蔺撇了撇嘴，还藏的深，这个世上谁不知道魑魔宗有个异类，那就是师父你啊！
少年这么想，老者心中也想着，今后魑魔宗终于不是只有我一个异类了，我还有个傻徒弟啊。
……
同在南玄的风雪盟里，一名中年剑客站在殿内。
殿内辉煌，但此刻却没有灯光，漆黑一片。
在这片漆黑当做，有一双雪亮坚毅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正是游剑山当代掌门，秦青。
在秦青面前，则有一位高挑的妇人，妇人背对着秦青，看不到面貌。
这时，秦青忍不住了，问道：“陆盟主，我师兄到底在哪儿？”
陆星月负着手，笑道：“你这么心系师兄？季园里的那个女人怎么办？”
秦青苦笑一声，说道：“陆盟主可别打趣我了，我你知道我找师兄已经找了八年。”
“八年啊，很长了，不过那花念惜也等了你八年吧？至今未嫁。”
秦青沉思，道：“这个不劳陆盟主费心，我到时候会给她一个交代。”
“啧啧，那行，你们家的事情也不用我这个外人操心，你师兄的消息我也是听盟里弟子说的。”
“只要知晓大概位置就行，至少不要满世界的寻找。”
“我盟下弟子在北荒见过他，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也不是很确定。”
秦青点头，道：“不管是不是师兄，但至少有了个方向，在这里秦青谢过陆盟主。”
“不用，你是寂儿的师父，以后他的剑道还需要你来解惑。”
秦青不解，道：“风雪盟古籍无数，剑者也多如牛毛，更是收录了世间顶级的剑道，还需要我一个江湖剑客教导？当时我看这小子根骨极佳，所以动了收徒的念头，事后在发现他居然是陆盟主跟华威亲王的孩子，这让秦青有些无地自容了。”
陆星月并没有夸秦青的剑道如何，而是轻声道：“寂儿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师父。”
“何解？”
“我跟那人毕竟十年都没有见过寂儿，有些事情上难免有些疏远，他这样年纪的孩子，正是处在人生最迷茫的时刻，我无法教导寂儿，他也不能，所以只有你来做。”
秦青听后大概了解，十年未见，就算再亲密的人也会有一点疏远，更别说华寂当时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不管怎么样，心里总归有些不忿。
就算有什么人生疑惑或者不解，也不会找陆星月，而是找他这个师父，女子心思细腻，估计看出华寂今天的不对劲。
也对，换做是他，先是成为冠威侯，又是风雪盟的少盟主，谁都会以为这是梦，胡思乱想之下产生困惑很正常，至于陆星月是不是在担心别的什么，他不去考虑。
“既然是陆盟主所托，那秦青必定会倾尽全……”
“不。”陆星月摇头，美丽的脸上露出了遗憾，道：“我并没有委托你什么，寂儿本来就是你的徒弟。”
“我只是一介……”
“不，你的剑道很适合寂儿，茫茫人海当中，他能成为你的徒弟，并且剑道相近，这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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