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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木燃心香风火烈

小说:问剑仙途作者:我有一壶酒字数:6503更新时间 : 2018-05-02 21:55:00
  姜北云反客为主,招呼小白狐前往翘角小亭内小憩,也无台阶,呈一道斜坡,信步走进,坐于石凳上好言详解前因后果,后者静静聆听,将信将疑中,总算弄清楚大致脉络。

  黄梅山千风洞,地处荒野老林之间,路崎岖,无特产,除去那片孤零零湖泊稍显气派以外,并未存在太出名的景点,离最近凡俗居住村落不下几十里距离,平常鲜有人踏足此地,况且,所布置阵法只迷惑地表区域,天空罕少限制,出现这种误入山门的状况倒也符合逻辑。

  小白狐内心反复推敲斟酌,认为站得住脚,神情缓和不少,轻语道:“是我误会道长了,不过,嗯,怎么说呢,既然被祖宗请来,且稍安勿躁静静等待,也没太好法子能解决。”  

  姜北云一拂袍袖,颔首承认,觉得这话无有偏袒,虽说与那老妪接触不久,可从片面之言来推敲,听其口气,观其做事态度,典型唯我主义作风,旁人鲜有能劝解得了。

  姜北云笑了笑,好似除了表露温和态度,没别的方式去回答这个话题。        

  空气露出诡谲之彩,小白狐注视他略有尴尬的表情,沉吟片刻,询问道:“听道长前番描述的情况,大概弄懂不少,若为真,那就属于罪过,也不知晓那边邪教收尾工作如何,万一出现纰漏,只怕会成为一桩祸事。”    

  姜北云好奇打量它,这小妖还真属于别具一格哇,想不到除却黄秋容,还有这么一位比较和善青睐人类之辈,天鹤仙子出趟门被人讥讽,他遛弯碰上个软语良劝小娇娘,生活真奇妙。        

  站起身额手相庆,复又揖礼感谢道:“冲这句话,姜某人理应赞誉姑娘一声心如玉洁,颇有古之圣贤风范,那邪教已经被铲除过半,剩余不过区区小恶小祸,多加感化,未必不会成为善人,哪怕冥顽不灵,谅他短期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尚有二名同伴坐镇,修为上的碾压,很难以靠人数去弥补,但可放心。”        

  满口小事不足挂齿,小白狐听完,摇摇头不再多管,旋即话锋一转郑重道:“道长无须客气,这事说来说去,也有胡府的过错,不过道长杀害护山大将,这事恐怕要有所付出,我与这些人来往不深,算不上熟稔,然,终归属于胡府的家丁。”        

  说罢,往后跳去,落在外面空地上,表情严肃,朝他朗声说道:“一码归一码,岂可弄混淆,既然屠害胡府之人,不管因由几何,被我撞上,就应当要管管,不做过一场,此事难以罢手,今日请尊驾划下道来,让我也掂量掂量有几分本领,还望不吝赐教。”  

  姜北云听这口气,连称谓也更改,果真是位敢作敢当奇女子,先礼后兵,让人生不出丁点愤怒。

  心中豪情起,智镜直须真里照,机锋莫向句中寻,悟空不见悟空者,漫对寒灯拥鼻吟,回想当初面对猴三爷的场景,何其相似也,自己人都不管不顾,必遭天谴之!  

  扬天大笑道:“好,这事本就归属贫道的过错,今日有幸与胡道友一决高下,甚是快哉,既然要手下见真章,可有兵刃,法器?”

  说罢,锵,景震剑出鞘,飞入青霄,绕了个漂亮的弧线,落于手中,耍了几个剑花,有股莫名的潇洒意味透出,扣袋自解,剑鞘滑落立于侧,被左手捏住,言道:“此剑乃千年雷击木整体雕琢而成,净重四斤七两,剑锋三尺六寸,硬如精铁,端的非凡难揣度。”          

  小白狐瞧了瞧,前足伸出有样学样,轻拍,蟠龙如意水盂滴溜溜天空中旋转,水汽弥漫,聚散无常,威风凛凛不落下风,想了想,一抖,一方手帕轻飘飘飞出,粉色烟云顿起,包裹住外貌让人看不清晰,再一拍,某种似幡的法器,悬浮身侧,雷光闪电窜动格外唬人,上瘾的模样连拍几下,一张符箓金光灿灿,十八把成套飞剑一字排开,繁奥莫名。

  歪着脑袋,还想掏出什么物件时,“停停停!”姜北云立马出言制止,开什么玩笑,再这样弄下去,只会愈发打脸。

  亲口捅出的娄子,唯有捂住额头,好言相劝道:“够了,够了,道友别继续掏宝贝,差不多便可以了,吾辈中人要做到修为高深,必须看轻外物的得与失,尽可能少仰仗这些较为妙,有一两件傍身即可,毕竟,花里胡哨,容易迷失道心,导致错失长生机缘,哈,哈哈……”  

  “哦,这样啊!”小白狐狡黠一笑,老神在在收了回去,道:“这番话也有点理,算啦,剩下七八十件法器就不拿出来啦,省得说我不懂分寸以宝压人,对否?道友。”                

  姜北云只差没被口水呛着,摆摆手急忙换个话题道;“此地建筑颇多,刀剑无眼,咱们可是换个地方比斗?”    

  小白狐眯着眼睛,尾巴一甩,言道:“确实不妥,道友请随我来,咱们移去别处。”

  领着姜北云径直往一条僻静道路行走,刚准备拐弯,但见适才跑出去的两名稚童,气喘吁吁追来,高声呼唤道:“姐姐,姐姐你等等我俩,紧赶慢赶会累弯了腿。”

  小白狐停住脚步,回头等二人离近些,说道:“豆儿,四宝,可弄清楚具体事项?”

  明明身具一定修为,却仿佛不精于此道似的,这会儿上气不接下气,红着脸蛋双手按膝盖头,弯腰歇息,听见问话,豆儿偏着脖子,头艰难往上抬,举手示意道:“我,我,我来说!”

  小白狐点头准予,四宝依旧抢了话茬,语速飞快,把原委说来,道:“问清楚了,诸位姐姐说确有此事。”  

  “真乖!”小白狐夸赞,旋即又补上一句,道:“不过嘛,你二人太差劲,西厢院子才多大,这么点距离,弄得像是魂儿要飞走般,依我看,往后的修行时间要加倍才行。”    

  “啊!”两个准备掐架的小豆丁,错愕中抬头,一副难以置信,继而敢怒不敢言,噘着嘴,目视对方不像说假话的严肃姿态,顿时萎了,耳朵往前成了个软趴趴的小糍粑,贴服于脑袋,悒然不乐。

  小白狐端起了长辈架子,走上前伸出指头点了点二人肚脐,不客气说道:“啊什么啊,明明天赋尚可,修行时日也不短矣,居然还未能够纯熟施展轻身术赶路,姐姐并非突然没个由头的胡诌白咧,让你们习会腾云驾雾,要弄明白一点,这只不过是修士应该具备的技能,底线都不懂吗,亏得还整日里瞎折腾,往后若出门去闯荡,找寻成仙机缘,空有个模样俊秀糊弄谁?丢不丢人,逃命本领也无,指望别人会手下留情饶尔等一命吗?哼!至少一门术法总要会吧……作罢,作罢,不予你二人白费口舌,瞧一个个出息样,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巴拉巴拉数落一通,姜北云观察几妖的神态,只有不满没有恨,暗道:“还真是和美一家人。”        

  小白狐一甩尾巴,对着姜北云揖礼,昂头,欠意的口吻说道:“让道友看笑话了,两个小辈不懂规矩,欠教训,令人头痛的很。”        

  姜北云大袖一挥,摆摆手,夸赞道:“玉不琢不成器,刀不磨不锋利,人不鞭策难成才,圣贤所言总有个中道理,依姜某人来看,这两个小娃娃虽说疲沓一些,性格挺不错,知晓很多道理,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成为锋芒毕露的一代风骚。”  

  小白狐用余光看两个小豆丁得意的面目,点头微致意感谢,却出言打击道:“道友这话太过了,他们骨骼尚嫩的很,有何本事做那绝代魁首,依我看,能多活几年不早早夭折,就属于托天之福。”

  姜北云也不好多言,站立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很好做到了沉默是金。

  人在天地烘炉里闯荡,最大的忌讳在于交浅言深。

  后辈如何去养成,乃别人家的私务,某种程度上来说,凡事需看透,但不可说透,看透称其为本事,而不说透便属于修养,总不该口无遮拦言道:“这两个娃娃天赋真的一般般,也别习什么鬼的术法,回家讨几房老婆,弄屁股大点的,安生过日子。”  

  或是没个眼力劲,直言不讳道:“从小便不学好,就该揍,揍死为妙,省得长大祸害一方……”  

  亏得小白狐没习有他心通,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戏码上演不出,不然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来,往前走几步,未了,回头瞪了一眼,厉声道:“还傻愣着干嘛,随我走。”                

  豆儿手指搓着衣摆,肩头微微前后摆动,怯生生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哪呀,能否先讲明,不然,我怕……”        

  “怕?”小白狐闻言好笑,心中嗯哼一嗓子,恶狠狠道:“这才哪跟哪,现在知晓害怕,晚矣,姐姐送你们去一处好地方开开眼,长长见识,喜欢吗。”怪腔怪调的口吻着实吓人。  

  这几句话阴深恐怖,吓得四宝头上的绒毛竖立,抹了浆糊般,变作鬏鬏,左一撮,右一撮,目光注视下,险些要哭出声。

  小白狐接着道:“哼,姐姐跟这位道长斗法,法器,飞剑,半空翱翔舞动,唰唰唰的那种,就没人想要观摩一二的嘛?”                

  雨过天晴,豆儿,四宝立马举高双手,异口同声道:“要看。”  

  “要看还不跟随,过时不候哦。”小白狐嘴角微微上翘,好看的弧线,散发异样的光辉。

  二人边前行边交谈,跟屁虫亦步亦趋没落下,绕过七八条巷子,明显处于大宅子内的偏僻之地,一处阵法笼罩,由一名精怪守卫的拱门映入眼帘,在那位柳妖迷惑不解的注视下,诸位踏进,涟漪间,视野豁然开朗。        

  姜北云四周打量,俨然处在某片山林中,别是人间一洞天,远有飞泉,水气弥漫,纹浮光影现,近处青草漫漫,色翠如叠,一条蜿蜒盘绕石板路,尽头,藤条灌木篱笆里,大树下,一张石桌,放着壶茶,点炉香,老者手举棋,深思独对弈。

  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童子着薄衣,拢袖观棋有所想,个中存真趣,浮世几人知,手持蒲扇轻摇曳,端详此局。

  还真是,兵卒冲千里,将军座九宫,追风看马跃,吉时想车功,士相维城国,江河无堑雄,笑度几番局,月白映日红。  

  小白狐一马当先,几个跳跃,稳稳落在院门前,大声招呼道:“叶翁,叶翁,瞧瞧今日谁来拜访。”        

  服侍童子首先行礼,老者缓慢回头,笑呵呵道:“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小姐吹来老朽地界上的。”        

  小白狐行了一礼,也不客气,直言道:“想借叶翁宝坻与人做过一场,前院施展不开,所以往后山找处无人之地。”说罢,直接跳起,占据一张石椅端坐。  

  “哦?”叶翁眺望两个小狐狸以及姜北云,前者多有见面,没甚稀罕,唯独这道人打扮之人……鼻翼翕动几下,郑重端详片刻。

  姜北云赶紧上前,挥舞袖口,一撘,躬身揖礼道:“晚辈姜北云,师承清台观一脉,道号风灵子,见过叶翁前辈,多有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叶翁伸手邀请落座,道:“小友无需客气,既然来了,就别站着说话,岂非显得老朽太过于小气,哈哈。”

  姜北云拱手,一甩衣摆,施施然坐下,两名稚童牵着手走来,叩首道:“豆儿见过叶翁。”“四宝见过叶翁。”    

  叶翁笑眯眯摸了摸两个稚童的脑袋,轻笑道:“豆儿与四宝,今日也抽空瞧瞧叶翁,甚好,甚好。”旋即偏过头对姜北云上下扫视,沉吟片刻,道:“吾观小友气息中正绵长,护体真气可谓是青辉耀耀,风鸟伏体,百丈毫光烈,聚真阳,蘸玉池,偶现金芒攒射,比之凡胎浊骨强过数倍,想必师承绝非泛泛之辈,也别干坐着,童儿,取十八公子来。”

  姜北云抱拳,客气道:“前辈谬赞了,晚辈才疏学浅,仅仅仰仗师门先辈余荫罢了。”            

  小白狐到时很惊讶的表情望着,这事怎么就透出一股子邪乎呢,祖宗把这道人擒来,好吃好喝供在西厢,这事自打她出生算起,就没瞧过几回,哪一位入住之辈不属于赫赫老魔。

  横看,竖看,斜着看,此人修为,道行,身份俱差上几筹,现在叶翁按照相同规格来招待,令人好生费解。

  俯身悄悄给叶翁描绘得来的情报,后者听闻她祖宗也是这般行事,心中愈发了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仗着修为高深,这厢与姜北云微笑点头,内里却传音道:“茹茹莫急,这事,老朽猜出了一点对方跟脚,对方恐怕有恩于你们老黄家,身上存在烙印气味,尽管很淡,显然修为不高之辈施展,不过,此事难做假,也诓骗不了查探,想必你祖宗瞧出名堂。”  

  小白狐哑然,眼珠子乱瞟,叶翁称得上胡府第一供奉,因果机缘皆绑在一块,这话必定为真。

  按照常理来计较,族谱记载中,狐狸一脉多姓胡,或是黄,也有一部分取名为其余百家姓氏,然,黄鼠狼一脉几乎均称黄姓,最关键一点,作古的上上一辈老祖宗便是黄姓,修为高深,也就是曾祖父太姥爷,取太姥姥狐仙为妻,不比人类五服之内为亲的说法,撇开一些无脑弑杀同类不谈,妖族本就稀少,这关系自然要亲近很多,更何况,惟有身怀修为,且没贪婪血食之辈,心灵纯净,方可施展此术。

  想通关键,小白狐暗道:“怪不得那伙儿强行化形的兔崽子,被屠轮回,祖宗也没过多计较,原来还有这一出,我就说嘛,祖宗那种性子的人,缘何要好生对待,还真以为她洗心革面,唉!”  

  叶翁和蔼道:“想必小友较为困惑,不妨事,尽管居住此地,等小七娘出嫁之事弄妥当,自会有离开之时。”        

  姜北云早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因此也没什么想不通,彼此随意闲叙,不外乎一些鸡毛蒜皮的交谈,略过不谈。

  没等多久,姜北云瞧见小童端着盘子走来,其上放着六枚朴实无华的松子,有些说不出的丑陋,好似营养不良,可个头约莫尾指大,倒也挺罕见,旋即失笑道:“嗨,亏得晚辈心中念叨这十八公子为何物,哈哈,妙哉哇。”

  小白狐稍有不乐意,回眸白了一眼,道:“亏得你还属于玄门正宗高徒,这十八公子绝非普通凡物,就连我也没吃过几回,美得吧你。”      

  豆儿,四宝二狐唾沫横流,今日前来此地,想不到还会生出这种机缘,刚想伸手抓取,叶翁麻衣上一根枝条冒头,旁逸斜出,轻轻拍在二童莲藕臂上。

  “哎哟。”手慌忙回缩,悻悻的表情低着头,叶翁笑道:“没大没小,这可是招待贵客食用,再说了,修为这么低下,吃了也不怕撑破肚皮,变成窟窿眼装鸡蛋。”      

  姜北云不动声色中,笑意盈盈观察,傍观者审,十八公子起初也以为乃凡俗物品,经过奚落中的点拨,发觉此物仁瘪皱巴,表皮粗糙,暗哑无光,香味不显,结合终上所述,结局不言而喻,定是返璞归真与道相合,那股元能灵气菁粹全再内里的一个点。

  芳郁归隐,色掩炫彩,很好展现一种精华既竭故早夭死的错觉,让发现者误以为腐朽糟烂不堪大用,遂而舍弃,得以躲过诸多劫数。  

  大自然生动上了一课,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果真奇妙。        

  叶翁摸了摸两个小不点头颅,揉了揉绒绒毛,屈指一弹,旁边这棵松树上盘虬般的藤蔓散开,啪,一抽动,哗啦啦,掉落成堆拳头大的松塔,也有不少干瘪混淆其内,大体呈现棕褐色,有一圈淡淡渐变金彩环绕,鳞片九层,层与层之间夹着松子。

  豆儿,四宝兴奋中,耳朵连连煽动,半蹲屁股翘天,欢天喜地的捡拾,第一时间往小兜里头塞去,这哪能装多少,两只手各抓几枚,小脑袋瓜子思考片刻,干脆一屁股墩坐于泥地,舔着嘴角,慌忙用力掰开,细细一数,不多不少,暗合地煞之数。

  叶翁手持桌面上一盘递送过去,微笑解释道:“这十八公子为了与其余者分辨,怕混淆,名字也就偷了个巧,快尝尝,这东西乃老朽当年渡九雷十八劫,第一道化形劫时,结合天道馈赠之气,所结出第一代果子,效用非凡。”

  姜北云瞧了瞧面前六枚松子,言拱手道:“既然是长者赐,那就却之不恭,不过嘛,既然成为姜某人的东西,那自然应当如此办。”拿起四枚,收了三枚进秘囊内,剩余二枚退回去,遂又言道:“好东西共分享吃起来才香,道籍有云,满则溢,亏则盈,其余三枚留给伙伴品尝。”    

  叶翁回头看着童子,指着姜北云哈哈大笑,一字一顿道:“此乃破天荒之妙事,奇哉,奇哉,居然头一回撞见有人央求老朽品尝自己本体结出的果实,着实有趣。”        

  自己吃自己?这么一说,姜北云醒悟过来,打了个冷颤,明显让对方瞧了去,这下好,不光叶翁摇头大喜,童子掩嘴偷笑,就连小白狐也乐不可支,这道人还真呆瓜附体。                

  姜北云在大腿外侧擦了擦手中的汗渍,湿漉漉格外难受,心中发虚也无从辩解。

  也不再接话,埋头躲避,掰开松子仁,手感格外不好,很脆,很干,轻轻一搓,表皮成为灰飞,个头缩水过半,剩下依旧有厚厚一层结痂物包裹,用指甲掐了掐,极具硬度,仿佛这是一块石头疙瘩似的,真气一压,依旧要废老大力气,用大拇指食指狠狠一碾,这才堪堪破裂,内里指甲盖大小的果仁,奇香无比,闻之顿感一股精纯甲木气息顺着鼻腔进入内里,细润无声,滋养……

  姜北云脸色颇有喜感,怕灵气散溢,张嘴咀嚼,浓烈妙味,这才是正真意义上的满口幽香,神采英拔,绝非吞食三黄丹的那种药效,刚起反应,周身窍穴自发微微震动,松子中的菁粹受到牵引,变化迅速,忽而分叉成为千百根细丝,翻腾中往上一卷,铺散而开。

  雷劫为依托产出的松子,内含极阳之火,这甲木显然为纯阳之木,木得火而繁荣,得令乘旺而燃之,窍穴内的巽风罡气法乃风,纯属偶然机缘,刹那间,甲木加雷火助其燃,风掺和之间,焰更旺,顿成阳火翻天之势,这局面打了个措手不及。

  姜北云也顾不上旁人,心神格外凝聚,害怕行差踏错哪怕分毫,这多方催生出的火焰,融入经脉之中,另其运转,雾状真气与那赤焱之光搅成一团,化为朱飙样式,红红融融,透出别样韵意,正所谓,火中孕神妙,玄奥非凡。  

  叶翁突然发现对方这位小友,浑身气机大涨,下意识施展三甲青木眼,细观之下,对方纤毫毕现,体内淡淡青光流淌间,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真炎,一抹惊疑不觉间形露于外,旋即又绽开讶色,木引火,风吞之,居然会生出这种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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