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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莫言穹天无路避

小说:问剑仙途作者:我有一壶酒字数:7556更新时间 : 2018-04-25 22:07:00
  黑袍男不过双气凝液修为,撞见姜北云从崖上袭来,比他修为还差上一筹,便不避不躲,反而脸颊往后扯,一副正等你来送死的模样。

  也不怪他心头暗喜,虽说私下行事多无所顾忌,典型邪教作风,所习功法却算作玄门正宗,在家族内属于嫡传,传授《日炎月寒经》,虽说此法妙用不足为奇,威势亦称不上相当强横,但是胜在道统寥寥无几,毕竟能直接吞吐阴阳正精之术,也挺稀罕的。

  不寒不热神荡荡,东来西去气绵绵,龙虎晓开金鼎殿,日精自与月华眠。  

  六合产黄芽,经炉煅作砂,阴阳烹五彩,水火炼三花。

  厉害不厉害?神通不神通?然也,非也,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黑袍男双瞳中闪过一缕精芒,嗜血意味不言而喻,袖袍拂动,便从平台上飞起,径直冲撞姜北云,左蓝,右红,赤寒双掌做兵刃,仅凭借一双肉手对攻,威猛无比,也自负到了极点。

  姜北云瞧他除却护体金光,整个人如同赤膊上阵,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掐诀,剑成游龙,直插而下,出鞘的兵刃,哪怕甲木再钝,锋芒也绝非肉掌能抵御,这是他的自信。

  针尖对麦芒,掌心正对法剑,黑袍男左手月华之气产生的极冰,主防御,次杀伐,狂笑道:“折了你这把破武器。”

  砰,第一招正面击中,五指合拢,青色剑芒须臾被寒冰降服,三尺长彻底退回二寸,不可谓不快,姜北云双目一眯,瞳孔回缩,好硬的拳头,法决再变,电闪破山岗,屈曲常雷蛇,此中真妙理,语默尽霄穹,整个人从下往上看,成了个蹁跹飞翔的银芒……

  砰,电光火石间二人复又拼了一招,这一招乃是黑袍男右手阳火赤炎掌拍向景震剑剑身,势大力沉,可惜如故,并未似想象中那样折断,更甚,连个火燎黑痕都瞧不见丁点,奔雷走电,赤炎被突如其来迸出的霹雳击了个粉碎,虽同为极阳之物,俨然在爆发力上,雷霆占据明显优势。

  砰,第三招,黑袍男左手化抓为拧,捏住剑身往相反方向狠狠发力,咔嚓,碎裂声出现,在他惊骇的眼神中,月华极冰手成了个窟窿,未伤身却伤心,最自负的招数被破尽,俨然做了无用功。

  姜北云嘴角含笑,古人有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今日削了这狂妄的手臂,岂非爽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束铜芒突然从腰间闪过,迅捷无匹的速度出现在半空,直插姜北云而来,他自忖难以抗住此物,景震剑青芒滴溜溜往下支援,嗡,剑鞘应声而出,左右夹击,铛,铛,铛,法眼观望,乃是瓦片样式法器,其上闪烁暗金之光,仿佛代表天道秩序,要镇压一切牛鬼蛇神,顽抗二宝居然尚未落败,甚至稳稳克制剑鞘神韵,三彩交汇中,其上隐现:“玉简真人降,金书法箓通。”十字银科符文。

  正所谓,吾家本住在仙居,零落白云锁天梯,说时迟那时快,也抵不过天鹤仙子速度最快,翅膀拍动,朝游北越暮苍梧,直接处于半空中,长脖颈蜷曲回缩,猛然伸出,长飙吹玄云,张开尖喙就是一口烈风妖雾吹拂而至,对准众人,那锦隆大惊,慌忙中退后,反手扯住身侧卫士,投掷过去,整个人撞上风口,丁点护体真气完全不够瞧,表皮迸裂,急飙两刷,体内体外血流液体荡尽,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干瘪无声息,砸落至地。  

  黑袍男乘机往后退却几步,吐口废浊之气,捏了一把汗,暗道:“好险!”手脚不慢,再拍腰间灵囊,掏出一物往上一掷,掐诀迎风渐长,碧蓝玉瓶是也,法决催动中,瓶口突然对准姜北云,一缕丝线牵引而出,瞬间倾泻波浪席卷而至,大声喝道:“江河涛涛水,重力压千钧,削皮碎人骨,命死魂无存,倒要看看你能挡否!”  

  姜北云也不含糊,甲十八俨然救援不及,少了他所习的控水决,其余二人还真没办法对付,挪至前侧,灵饰秘囊内掏出久没派上用场的绿葫芦,锦爷相赠必定不俗。

  猛戳底座,仿佛这就是激活秘咒的诀窍,一股吸力凭空出现。  

  应了那句话:“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巨潮汹涌澎湃,卖相骚包,威力足,却架不住克星,人生在世,皆会有几名苦主灾星寻上门,谁都逃不掉,法器同样如此,那股覆天水流,旋即再度揉搓成丝线被收进葫芦圆肚内,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回。

  俗话说的好,星辰往往壶中见,日月时时衲里埋,此中含六合,内里有乾坤。

  姜北云大笑道:“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表面上正侃侃而谈,唾沫横飞时,血线师刀悄无声息的从袖口内滑落,三指捏住,身体其他部位保持平稳,谨防被察觉,瞄准对方面门,小臂带动手腕当成飞镖投出,微不可辨,如同鬼魅悄然而至。        

  嗖的一声,凫惊隼击疾若飞,黑袍男哪料想会有这种暗招,平日里皆为他采用此种法子恶心人,况且,也没听说哪个自诩为正教弟子的家伙愿意施展下三滥招数,果真被惯有习惯所害。

  也不能怪谁,姜北云平日里为人和善,打抱不平,那是对于朋友亲人弱者而言,遇上争斗,显然属于怎么爽快怎么来,跟歹人讲道理也要打赢了才会谈,口毒,心眼黑,无需人教,上辈子没少从四通八达的网络渠道里观摩,不彻底分出胜负,一切皆有可能……  

  黑袍男再怎么慌乱,依旧于事无补,完全躲避不了,直接中招,护体真气根本无法起到好效用,这可不比普通法器,被师刀上的皇权氤氲之气,以及红尘之气加持,杀伤力不足归不足,可破除邪瘴不在话下,护体真元,对于它来说还真就是个邪物,皇权之下皆为贼子。

  黑袍男中招才发现,这玩意造成的伤势,简直不值一提,入肉三分就遭受肌肉组织锁死,渗出点点血花,一把扯出扔掉,可问题的关键不在此,心神悸动,难免会影响法器施展,这便是关键。

  姜北云遥指地头笑一声,法决一催,景震剑趁那枚瓦片出现丁点陷滞的空当,任凭剑鞘单独阻挡,青耀耀光芒一个兜转,急绕飞驰而来,风声飒然,摇天音,似惊雷骤发影无存。

  黑袍男退步往后窜去,随后咬牙把碧蓝玉瓶往前一扔,瞧他死了婆姨的丧门样,姜北云脑袋里立马蹦出个“爆”字,连景震剑都先撤了回去,比拼显然不划算,急忙大喊提醒道:“刘教主,仙子赶快防御,这家伙要自爆法器!”

  可不是吗,明知无用还施展,难不成摆摆样子的嘛?必定有诈!还是炸的诈!          

  刘易峰反手施展飞云咒,疾风吹退几名小喽啰,收回那蓬稀稀拉拉的赤焱砂,急忙窜出,飞渡崖壁心未惊,“迟了!”黑袍男狂妄大笑,法决掐动,碧蓝玉瓶咔嚓悲鸣几声,内如呢喃音,器生灵智的表现之一,居然也舍得毁掉,果真发了狠。

  家国多从内里灭,法器相差不多的道理,只须亲手炼制而成,知根知底,或是了解内部关键禁制,找到那颗心脏位置,捏碎,器命自亡也,刹那间的结构崩塌,爆发的威力比寻常时,要猛烈倍许不止。        

  “啾”的急促音,姜北云飞入青霄,凝气目注,眼前光芒大作,蒸腾欲沸,不自觉的回头避开,哪怕有真气加持,瞳孔发酸发涩,空拳打在鼻梁上,泪腺一痛,清流滑落止不住。

  片刻后,无中生出变故,那碧蓝玉瓶的灵气形成巨手这么一抓,周遭气劲被搅成一团,道道裂痕便如蛛丝一般,密布其上,往内塌陷,压缩,再塌陷,再压缩,只闻“轰隆!”一声巨响,猛然膨胀爆开,绽放莹华之彩,咻,咻,咻,几丈大的坑洞生出,苔藓泥土石块残肢霎时间便不分谁是谁,恰好击在刘易峰背脊。

  姜北云忽觉身躯晃动,黑灰滚滚,烟气如云像雾,浓烈化不开似的,化为一股呼啸污风,滚滚而来,瞬间冲过所有障碍,直奔面门,袍袖一抖一搭,伸手轻点,言道:“定!”

  瞧见污风化作布帘涟漪,轻飘荡,也不嫌麻烦,索性把这些个废气统统收了,省得对方乘机逃窜,拂袂徐徐撮灰云,张嘴吐出一口清风,搅动之下,停滞不前的黑墙退却,臂膀一挥一指,悉数往上飞去,再朝着右边横扇,紧接着,左手做了个抓握的动作,污尘普风遭受牵引,登时化作细长龙卷蜿蜒而至,掌心内旋转,溶洞内的气味一片大好,喷出一口寒风冻住,彻底化为晶莹剔透的珠子随后抛去,轻松尔,妙哉也。            

  姜北云做完这一切,拍拍手,环顾四周,发现天鹤仙子无事,只不过刘易峰背脊出了点状况,甲十八立于身侧凝视黑袍男,瞧他瞳孔冷芒电闪浮雷鸣,脸颊扭曲,杀气腾腾的模样,出言讥讽道:“你这老小子还真是个灾星,几个回合功夫被你弄得一团糟,我琢磨着,只怕你这个老小子,属于辰宿单只,希望日后有天乙贵人相助!”  

  这种拔剑相向的气氛下,诸位听完这句话,均稀里糊涂,这大汉吃撑了吗?吊着文绉绉的腔调真烦人,却又不好问,尴尬中,好似化解了彼此的仇恨。

  姜北云闻言张嘴乐呵,这家伙嘴里蹦出的话还真绝了,把天煞孤星描绘成唠嗑闲聊,果真有两把刷子,对方被骂了尤不知,典型的智商碾压,没有耽搁,负手朗声道:“都睁眼好生瞧瞧,咱们的为人与你们主子对比,如何?”        

  锦隆刚才用身后护卫做挡板,这会儿成个了孤家寡人,其余小喽啰心有忿恚,免不了联想到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念头,下意识聚集在墙角冷眼观望。      

  黑袍男制止爱将的举动,阴恻恻道:“不要以为赢了几招,就在此放肆,真以为你的修为能胜过本座吗?笑话……”        

  姜北云直接抢了话茬,张口便嘲讽起来,道:“哪来的狗乱吠,贫道不屑搭理,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装模作样,也不嫌臊的慌!”  

  锦隆见状不妙,护主心切,立即大声谩骂道:“兀那道人,你不过仗着一柄好剑,真以为炼就道法神通之术吗,咱们顶多称其为势均力敌,如果你稳稳占据上风,会摆这个谱?乐死个人,真厉害,有本事独闯雷劫去哇,大话谁人不晓得说,你装什么大头蒜,撂狠话有用?呸,不管你占多少便宜,有主上福缘深厚吗,笑话!”

  黑袍男闻言一怔,旋即醒悟过来,对哇,今日干嘛来的,不就是羞辱此人吗,对方理也好不理也罢,反正均不赔,想通这一点后,肝火熄灭,雄心再度归体,衣摆一挥,笑呵呵调侃道:“锦隆所言非虚,本座管你听不听得进去,本座就这么嘚瑟,你能耐你打死我呀,怕就怕某人功法厉害,可惜就是个嫩头菜,修为不行哦,哎呀呀,本座好气好气哦!”  

  众人闻言大乐,不由自主发出大笑:“哈哈哈!”

  锦隆的眼神示意下,后头众人慌忙配合,大声嘲讽,某个鼻子塌陷之辈,一本正经道:“小娃娃,这里太危险,回家喝奶去吧。”  

  旁人立马接了话茬道:“喝什么奶,干脆去粮铺子兑取一根酿皮,找颗偏僻之地的歪脖子树上吊算咯,省得祸害一方。”        

  “就是,就是,长相磕碜好意思出门溜达,也不知哪来的自信,抱着把破剑丢人不丢人。”

  甲十八暴怒,奋起谩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有种下来,等会儿抓住你几个龟儿子,定要让你们好好体会体会死亡的舒坦滋味。”        

  某人干脆利落,锵,拔出一把剑,嚷嚷道:“我活命久亦,有点不耐烦,恳请道长发发慈悲杀了我呗。”                            

  姜北云双手环胸,脸色平静,自顾自对刘易峰言道:“待会儿对面再啰嗦,道友还请去组织人马,绕后堵住这群家伙的退路,今日贫道要让他们了解,耍嘴皮子的后果有多重。”  

  锦隆双臂环胸,讥讽道:“兀那道人继续说大话哇,别停歇,继续……”                    

  姜北云回头表情灿烂,不怒反笑,仿佛对方口中嘲讽之事与他无关,言道:“贫道所习巽风罡气法,且有座骥二名,这仙鹤速度嘛,一般般,基本上在场之人没有能够脱离的,死死粘住想逃,哈哈哈哈,况且,师门近,待会就寻人找来长辈,今日闲来无事,谁不耍嘴皮子耍通夜,谁便是个龟孙儿,诸位别停哇,刚才怎么说来着,不想活,对对,这句话太正确,再说哇,贫道性子顽劣,待会儿收不住手大伙儿见谅,不知有没有人听说过人彘,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汁注入耳朵……”

  “够了!”黑袍男瞧见麾下尿液横流,被吓得半死,彻底没有再战的勇气,不得不出言喝道。        

  姜北云邪邪一笑,劝慰道:“待会儿不知晓谁人会被第一个抛弃,让我想想,是不是你。”

  说罢往上跳跃,停滞于半空中,一个一个点,表情愈发冰冷,压低声音恐吓道:“是不是你,别摇头哇,那一定是你先死,想想吧,待会儿,怎么个死法比较好,哈哈哈哈。”          

  这话真起了效果,万一被包了饺子还能有命?“啊!”一个受不住恐吓的人,惊骇欲绝,抱着脑袋慌忙往后,沿着开辟出来的洞口逃窜,显然打算离开这个恐怖地方。

  黑袍男暗骂一声废物,慌乱逃跑,严重击垮己方剩余人马的斗志,输人不输阵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脸色冰冷含煞,阴恻恻道:“胆敢临阵脱逃,罪不可恕。”    

  腰间暗金光芒一闪,凌空飞去,那逃跑之人听闻动静传出,慌忙回头瞟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直接被凸起的石头绊住,身形不稳,扑在地上栽了个狗吃屎,手脚并用屈膝,趴在地上匆匆爬去,咻,破空声渐近,魂儿直接吓散,立刻尖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咔嚓”一声,头颅迸裂,红白双色四溅周边,惨死当场,黑袍男召回法器,喝道:“谁再妄图逃窜,敢涨他人志气,灭吾等威风,这就是待会儿的下场。”  

  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惊恐战栗,人人自危,欲畔者众矣!          

  姜北云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里犯了糊涂,大好局面被弄成这个鬼样子,嗤笑道:“还真是个命衰之人,你瞧瞧后面的家伙,好几人真正敬佩于你哩,可喜可贺,哼!修炼多年,居然成你这种效果,仙途,也别指望咯,怕再多玄门典籍也堆不出一个大能来。”  

  这局面愈发不利起来,黑袍男表情狰狞,左眼皮跳动厉害,哪怕真气压制也无用,该怎么撒欢,该怎么闹腾,依旧如故,直觉告诉他,需尽快撤离,可心不死,继续骂道:“就你个黄毛小儿,也配和本座说大道理?”  

  姜北云冷哼,言道:“既然不服气,何不再战。”

  提气往上跳去,几个虚点脚尖,立在此人对面,脖颈绕了一圈,舒展大筋,旋即眼睛正视于他,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姜北云疯狂呐喊道:“来吧,今日避而不战,注定会遭受贫道的侮辱,想必,以你的性子,根本转不过这个弯,既然如此,何不痛痛快快分个高低,胜者往后长生有望,失败之人明年的今天即为忌日。”

  话里话外连番摧残,这便是熬他,磨他,鞭挞心灵,让其内心生出舍弃逃跑的念头,必须令他在犹豫不决中丧失锐气,成个了无齿之虎,无爪之龙,无胆之辈,好送他上西天。      

  锦隆咽了咽口水,这种局面可谓是九死一生,当初心头都做了几番揣测,被此人阻挡修行道路,斩断不少气数,这梁子早已接下,可万万没想到会成为这种结局,差到无以复加。

  黑袍男蹙额,双眸通红,手心发热,喘着粗气,内心发虚,后悔了,真后悔了,几乎都要被对方给逼疯了不可,脑中迅速思量该怎么解决,撤?不撤?撤?不撤?背脊淌汗,衣袍湿漉漉难受,头颅有点发懵,表情显得浑浑噩噩,就在焦距集中不了的那一刹那。

  姜北云动了,直接对轰的姿态冲上前,脚尖一点,快步奔袭,大腿微微用力,身形登时拔升丈高,举起拳头砸去,风中顿显一往无前的气魄,要逼迫此人咫尺间拼命。

  黑袍男手都在发颤,紧接着整个人打起了摆子,眼帘中的身影无限放大,咬着后槽牙,怒意已经将头烧昏,仰天狂哮道:“啊啊啊啊啊,本座不能输,本座不会输的!”

  这种丧失理智阶段,仍然对准姜北云展露霸气笑颜,奇绝无比的姿容下,挥拳袭来,二人均未使用真气,就凭借肉身的力量决斗,这属于骄傲的一战,道心的一战,也是不可理喻的一战,愚蠢的一战,左手直接封挡前者的攻势,不撒手,死死握住,右手开弓炮拳直接轰出。

  姜北云面无表情,对准这个白痴就是一记膝撞,不光能防御住,更能化解所有攻势,黑袍男显然也习有不俗的武艺,登时化拳为肘击,上身前倾抵住膝盖头,右腿往后微推,积蓄,爆发,猛地势大力沉的一脚,如弹簧迸出,斜踢而来,搅动尘土飞舞,洋洋洒洒。

  姜北云右脚尖急伸而出,如风似刀,踹在对方的脚踝上,对方整个人一偏,左手趁他身躯微震之时,上体微向右转,臂微屈,腰绕纵轴转动登时击出左摆拳。

  这一拳不可谓不重,黑袍男右手竖立格挡,臂骨疼痛难忍,直接后退小半步,显然落入下风,姜北云乘胜追击,借助奔跑加持,跳跃而起膝盖头顶起,右手肘击,将对方狠狠撞到至地面,砰,大笑中,右腿往后抬起,一脚踹出,大力难抗,后者直接成了个翻滚的木头,横飞出几丈远。

  姜北云大跨步上前,黑袍男人咳血,几个空翻险险着地,尚未站稳,被前者抓住胳膊,一个背摔砸落地面,抬腿一脚踩在肚皮上,啊的一声惨嚎,锦隆眼见不敌,祭出腰内法器支援。

  姜北云余光中瞧见一枚锁衣针,悄无声息激射而来,勃然大怒,转身喝道:“胆敢背后偷袭。”

  雷决掐动,景震剑,锵的出鞘,绽开一抹青晖,腾空飞起迎了上去,法决一催,速度徒然加快倍许,“嗤!”飞剑直接与其对撞后,附着的灵气顿时被搅灭,再折回斩于针身,碎成两节,灵气消融个干净,吧嗒,掉落在地,彻底化为凡俗粗铁,俨然没了功效。

  甲十八架浪而来,比天鹤仙子更愤怒,三滴一元重水弹射而出,这携带天威之物,在场众人就没谁能稳稳抗住,锦隆刚想要逃窜,天鹤仙子翅膀急促煽动,前者周身顿时被巨大的龙卷裹住,一元重水随之而来,风往里弯曲,随即活活被压制破裂,开了个不规则大洞。

  在锦隆惊骇欲绝表情下,后撤逃亡时,毫不留情,直接击中,啵,彷如被侵蚀般,表面肉眼可见的速度剥开,脱落,血肉块块纷飞,消融,几个呼吸间就没见了身影,直接砸成了齑粉,风力搅动,血红一片,俨然如同赤龙卷……              

  “锦隆!”黑袍男脸色苍白,肌肉直抽搐,感觉天空都塌陷,身后众人做鸟兽散,树倒猢狲慌忙逃窜,只恨老娘少生了几条腿,狼狈至极,慌乱中,还有几人往洞内窜去,彻底昏了头,刘易峰四处击杀,法剑吞吐中,再度劈开一人。    

  姜北云爆笑道:“这就是罪有应得的下场,咎由自取,下辈子记住莫要再行无脑之事。”  

  黑袍男眼见麾下护卫逃窜个干净,抹了把嘴角血渍,脑袋也清醒一些,暗中惨嚎道:“事不可为呀!实在不甘心!”扯了扯脸颊的皮肉,狂笑道:“就凭你想擒我,痴心妄念的东西。”

  说罢腾空后撤,霍然掏出样式精巧的飞梭,抛出蹭蹭蹭涨大,如同小舟的模样,整个人趴在上面,回头冷眼相视,迸射出撕咬皮肉的那种恨意,也不撂狠话,无庸赘述,定想逃跑。

  姜北云毫不迟疑,双指伸出,张口浊风压来,恶飙尘,增踯躅,飞梭速度稍微减慢不少,暴喝道:“仙子速速上前追击。”  

  “唳”离弦声顿起,独鹤翩翻飞不定,归云萧散会无因,然,速度再快也难敌飞梭的速度。

  这种法器材质消耗特别大,炼制难若登天,需掌握的独特手法太多,存世量少且不说,关键是没啥用处,一般来讲,法器多为攻伐,卫戍,灵妙三大类,这飞梭属于第四类,鸡肋。

  通俗来讲,此宝容易暴露身份,主要便是波动太大惹的祸,骑乘这玩意除却彰显财大气粗外,实际意义真心不大,要明白,修士一味靠躲避很难生存下去,更何况,这玩意只能赶路,不具备其余妙用,哪怕真想活命,难不成还有比攻击法宝更厉害的东西吗,逃窜成为靶子让别人痛揍,还不如弄把上好法器,斗上一斗,最起码能保证道心无损,是以,修行中人基本上会选择别的代步工具,法宝飞行,或是驾云,骑座骥,也不愿意使用这玩意。          

  然,无论怎么去埋汰,飞梭对于低级别修士而论,依旧为生存的不二法器,说它不好,那是介于消耗太大,比对起来不划算,若真有这东西傍身,效用还挺不错,最起码没遇上,地仙,丹婴,老魔,之流的大能前,很不错。        

  姜北云眼都杀红了,愤懑不已,昂头骂道:“稍微有些能耐的家伙,都逃窜掉,那个女妖如此,该死的力修鸡冠蛇依旧如此,这会儿还跑,真以为贫道好欺侮的嘛!”

  径直跨上天鹤仙子的背脊,下了指令道:“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给贫道弄死他。”

  天鹤仙子暗吐口气,这种时刻还是不要还嘴为妙,双足蹬地,拍动翅膀,激射出山腹溶洞,苍穹下清晰无比,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急促追赶,还真是,碧空无云雨所洗,长风舒波一万里……

  甲十八刘易峰二人,相视,彼此有些呆滞,旋即不失礼貌的微笑,再看,些许尴尬升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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