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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东临县诸君作乐

小说:问剑仙途作者:我有一壶酒字数:6603更新时间 : 2018-03-27 15:03:00
  东临县由来已久,当年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县城,墙矮,城窄,人也少,多年前爆发一场大战,险些毁了,幸有忠君之士誓死守护,残存数百人,勉强抵御不成沦陷,奈何创痕累累住它不得,君主挂念其中的好,遣各地方藩王护灵卫家属,皆抽调十户,迁途至此,人渐多,尔后旧城基础上改筑,规模比较往昔年间,宽阔了倍许不止,城池亦加高加厚,旋又逼迫大量囚犯,苦力,奴隶成徭役,开渠挖槽引来活水,形成护城河环绕。

  日渐久远,这河摇生一变,成了倾倒垃圾,污秽肮渍死人埋葬之所,宽度渐不足丈余,有智者建议,几任县官也整改过,可惜,令止不绝,这护城二字名存实亡矣。

  几日后,耽搁不少时间,姜北云赶来此地,只见这东临县西边,前后两道门,二门之间建有瓮城,墙上悬挂告示,进城税五个铜板,且搜检的格外严厉,人出来相对容易些,进去却难,四位手持寒光枪支的士卒,挨个搜查人群,推推嚷嚷,士卒用枪尖戳了一下篮子催促道:“下一个,下一个,快点,要不要进城,别给我磨蹭。”忍气吞声无人敢开口。

  “慢着慢着,里面什么东西,打开打开,我叫你打开听到了没。”有人谩骂道,却不忘伺机攫取好处。

  更有私兵性质的带刀护卫站立两侧,虎视眈眈,一股有人胆敢滋事,乱刀砍死的架势,领头大汉,姜北云观其气息,居然还练出了一口真元,世间有气运的能人异士挺不少。

  瞧排起长龙等待检查,作为红旗下,五千年悠远历史的炎黄儿孙,素质挺不错,姜北云磕马上前,本能的站队,前后全是些穷苦之人,面黄肌瘦,挑着担子,背负破布袋子,马拉车的几乎没有,有个脏兮兮的稚童,裤子都没穿,偷偷啃了口有些发馊的麸饼,为此,被长辈发现,抬手扇去,狠狠教训,喝骂道:“你个背时憨娃兔崽子,今早天未亮,吃半个饼子填肚,这才几时,又偷吃,你吃了晚上吃个啥,吃个水饱吗,给老子撒开手,饿一顿会死不成。”

  “爹俺饿,俺真饿的难受,肚子快要穿了个洞。”稚童大颗泪水往下滴落,噘嘴反驳道。

  他父亲黑不溜秋的瘦小汉子,布满风霜的模样,浑身没有二两肉,背负几梱柴禾,压得腰都垮掉,呈现不自然态势驼着背,抬手厉声骂道:“还敢犟嘴,瞧我不打死你个不争气的怂娃。”

  属于穷人的无奈,姜北云活了两辈子,还没遇到过粮食危机,挨饿是什么滋味无法体会。

  吵吵闹闹引来关注,城门校尉手持长鞭,耍个花式,吆喝一嗓子,喝骂道:“干什么,干什么呢,城门前大声喧哗,造反不成,左右给我拿下生事之人。”手高举挥舞,指示兵卒上前抓人。

  两父子被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打摆子,麸饼掉落都不得知,父亲赶紧抱住娃儿,下巴颤抖磕在娃儿的脑袋上,呸呸吹了几下,轻语安慰道:“晦气走,晦气走,狗伢子莫怕,有爹在,他打不着你。”往前挪了几步,略显羸弱的后背反身堵住。

  “慢着。”领头的带刀护卫大汉急忙喝止,开什么玩笑,眼睛都瞎了不成,本来坐在凳子上歇息,闻言抬头,目睹高头大马的姜北云,李三儿在侧环视,惹眼之极,瞧着又是道袍,白白嫩嫩不似寻常人,再待得仔细端详,对方护体真气化作金芒射来,眼睛顿时红肿刺痛,唰唰流泪,心头大骇,哪里来的高人,即速跳起身大跨步跑来,一巴掌抡过去,拍得城门校尉趔趄不稳,往前栽在地头上。

  慌忙弯腰行礼道:“前辈,误会误会,这些家伙长眼却无珠,多有得罪请责罚。”

  姜北云瞧他局促不安,衣袖一挥,斟酌几番,笑笑说道:“无妨,不必客气,恰好你过来,贫道向你讨个情如何?”

  情?这是唱的哪出?带刀护卫大汉不解其意,面露疑惑,偷偷抬头瞟一眼。

  姜北云不等他回话,张嘴吐出一口风力,环绕态势,城外数百人只觉得浑身透空,眨眼又没,惊讶声四起,感受灵气波动,带刀护卫大汉头垂的更低,态度愈发恭谨,虚汗渗出。

  姜北云轻扶手笑道:“稳当了,贫道知晓你们职责在身,不能私自做主,刚才施法探查,了然于心,此地没有歹人,刀枪棍棒俱无,更别说夹私藏祸,你瞅这日头已偏西,均为贫窭之人,如此折腾何苦来哉,大伙儿着急卖柴禾卖簸箕,赚几个辛苦钱买米下锅弄口吃,贻误时辰可就罪过了,听贫道一言,都放行吧,若认为不安心,贫道样貌你已经观察清楚,最近会盘桓于此,有问题,我担之,尽管寻来便是,如何?”

  带刀护卫大汉赔笑,抬头恭维道:“前辈仁慈,小人莫不敢从。”

  挥挥手,姜北云笑眯眯道:“你我方外之人,不必来这套,应当是咱们都仁慈,心无柔软之处,何苦来此受罪,你已经做得很好。”轻磕马背前行,旋即想到什么,勒住缰绳,掏出几枚金叶子,径直落进皮甲城门校尉手中,劝慰道:“刚才挨了一巴掌,这钱算是息怒钱,也是替这些穷人给的进门钱,你我他皆不容易,日后少动干戈,方便则个,给娃儿买些零嘴。”

  “言至于此,告辞。”招呼李三儿,策马进门,回头给了被打稚童一个眼神,稚童手中死死攥住小颗碎银子,满脸的不可置信,震惊莫名,心头酸甜苦辣咸,不知何种才正确。

  城门校尉瞻仰姜北云背影,想乐,又不敢,回头可怜兮兮的眼神,等待带刀护卫大汉指令,大汉给他两轻拳,指了指,笑骂道:“看你娘的狗屁,还好命硬点不背,下回眼睛睁大些,把这批人都放了吧,后面来的再做检查,你也抽空去吃吃肉,等会儿捎带些给弟兄们,怪累的。”

  “好咧我的爷,是怪累的。”城门校尉身着厚实皮甲,浑身淌汗,却眉开眼笑牙龈冒出,咧嘴应诺,这还是被人打后,心头最舒服的一次。

  姜北云没理会身后欢天喜地的大喊,世间恶人,恶事太多,不过好人也不少,帮一把像一把,够了。

  城内建设,为棋盘格局,街道四方,风水理论颇有体现,大街四处随意逛着,比开始的印象要好很多,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车马往来,听曲的,说书的,交谈的,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一派歌舞升平景象,沿途避让几个嬉笑打闹的顽童,瞧他们虎头虎脑,扎小辫,无忧虑,羡煞旁人。

  顺着诱人香味,行走至独栋小楼,悬挂牌匾‘德春楼’,往内瞧去,这还没到饭点,里面生意火爆,人声鼎沸,店小二搭肩毛巾一挥,走出门热情招呼道:“客官里面请,我们这有上好的醉酒蟹,松花佳酿,若不嫌弃可以拼桌搭伙。”

  姜北云不太愿意挤,瞧了眼李三儿皱眉头不乐的样子,含笑挥手拒绝,轻磕马背,溜达着继续前行。

  习武之人消耗大饿得快,李三儿早上热血沸腾,撞见路边小吃红豆糍糕色泽诱人,偏头询问道:“姜道长吃不吃,我肚里绞痛的慌。”

  姜北云摇摇头,迟疑小会儿,旋即又点点头。

  盼长生觅仙缘,修行,乃是吸纳天地灵能,让身体内里生出一口气,根据灵根与天赋的多寡,成功时日没个定数,光靠天哪成,必需的后手还是要有,老祖宗聪慧,传下来众多法子,其中之一,但凡道门弟子,从小需修行养生之术,炼体之术,强筋健骨,防止日后踏入不了修行而打的底子,毕竟成年累月的静坐,青灯相伴,风霜久惯,肌体骨骼易衰朽,为的就是避免残年孤苦之际,无儿女防老,落下病根没人理,晚景困顿,拖着残躯不至于没饭吃。

  如果渡过窘迫难关,过了炼体阶段,双臂能扛千斤重物,擒杀猛兽,碎岩裂石不在话下,到那时,命有二百载,这长生路,顺理成章的再进一步,尔后习些战技,功法,哪怕这辈子长生无望,做个富家翁,长寿翁也不错,假如去往红尘中开枝散叶,后世子孙凭借炼体战技,功法,成功踏上修行路,血脉的传承,可谓是依旧值得,所以趋之若鹜之人良多。

  姜北云早已渡过了炼体阶段,虽未至辟谷,饭食需求依旧不算大,顶多称其为有些口腹之欲罢了,这会儿不太饿,瞧着路边摊也没胃口,主要是上一世留下的祸端,毒食品,给弄怕了。

  可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古人有云:人多吃饭才香,人不要不合群,随大众些没坏处,等等等等。

  琢磨这饭食不可能下不了肚,想那么麻烦作甚,干脆买来吃吧。

  左掏钱,右拾取,直接闷头胡啃,这一口咬下去,瞬间被惊艳,没办法味道太好,别看这路边摊,没个店面,里头的料可是满满功力。

  名字取得普通,就叫红豆糍糕,没咬文嚼字弄些个芙蓉团子、美人兮听着响亮的别号。

  果真人不可貌相,糕点亦不可嫌名丑。

  牵着马,姜北云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东家你这糍糕,手艺了得哇,祖上莫不是御厨。”

  那汉子老实憨厚,也不迟疑,擦了擦手言道:“仙客好眼力,不瞒您说,御厨谈不上,老店铺倒也能称呼,从我爷爷辈传下,手艺响当当,家里有口寒水井,老天庇佑,落得个水质好,打上来冷彻刺骨些许甘甜。”

  灌了口凉水又开腔道:“弄些个好糯米,放置里面浸泡,搅拌淘洗,若是不注意温度若高了,口感大为不同,尔后放进蒸笼,旺火闷二个时辰,晾凉后放石臼里,再沾凉水反复捶打,彻底弄匀称了才行,再包上前门楼李家卖的红豆泥,色泽饱满,香的很,未了还要掺和蔗糖,然后包裹成型,放模具里压胚子,扔进热油锅炸透弄熟后,淡黄色时取出控油,继而另一口油锅里复炸至焦香捞出才成。”

  “外酥里嫩,香甜可口,真不是随意瞎胡捏,厉害了您嘞。”姜北云点头致意,那汉子搔脑袋乐呵,头回碰见公子哥夸赞,怪稀罕的,这晚上回家要给婆姨娃儿说去。

  ………………

  翠云楼处于繁华地段,手段通天,地盘子颇大,东家是个妙人,暗含闹市中取静之意。

  后院正对门的二进屋,姜北云包了场,信步走进,喧闹随之隐去,环境安闲无声,枝叶婆娑,有股淡淡馨香传来,点头赞许道:“好地方。”

  李三儿没啥反应,按他的原话说,一处茅坑,二间房,三颗老树,四面墙,五两银子,住六晚,七天过后,穷光光。

  姜北云揣着明白装糊涂,嘲讽又如何,爷我乐意住,哪怕公孙洪渊在侧,他也敢说银子多。

  与李三儿谈论这些,简直就是对牛讲鸭语,咱不是一国人。

  可惜李三儿穷惯实了,喋喋不休的埋怨大手脚,捂住胸口,恰如往年的西子捧心,之病态,愈增其妍,二者神似,形不似,与美女佳人对比,丑陋恶心了倍许。

  姜北云脑袋都要听起浆糊,又拿他没办法,毕竟多年的悲惨经历,不是几日就能矫正过来。

  此刻,无奈的扶额头,语气加重,颇有微词说道:“多间房不光住起来自在,想吃点啥,弄些柴禾油盐辣椒面,涮涮火锅,吃吃烧烤,还可当做练功静室,银钱看得太重,岂非好事?修行中人身份地位有了,为何要受窝囊气,难不成练功吐纳时,被外来因数干扰打断就舒服啦?你要尽早的明白,避免走火入魔,乃是修行时,要学习的第一课,天知晓你脑袋瓜子里装的啥玩意,大垛稻草梆子,枯梗烂木,睡起来舒服不成,你要是真不乐意待,出门左拐请自便。”

  李三儿不干了,他又不傻,疾语道:“我还进去放行李打扫下,瞅瞅这些人有没有偷懒,这住宿打尖的门道多,小二胆敢耍滑头,非要他退些银两来。”留下几句话,慌忙跑进去。

  房内,拿着烂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扫,李三儿轻语道:“这不是穷惯实了嘛,年前是铜板当金子花,这会儿银子变成烂棉花,心痛哇,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反正不是我的钱,道长穷起来的时候,别想抢我的金叶子,这是咱老李家稀罕的宝贝,往后娶亲用的。”摸了摸怀里的疙瘩,心飘到九霄外,却忘了,言多必失,隔墙有耳的理。

  姜北云不想听他嘀咕,拍拍身上的尘土,灰扑扑,走出门寻小二打水来,准备好好泡泡拾掇拾掇,晚上要见识先灯火通明,通宵达旦的好地方,浅酌清唱,翠竹幽静,丝丝乐音,点点脂香,不整道貌岸然些,被人瞧不起就丢脸面。

  酉时将至,弄了半晌天色渐黑,还是那套道服,真气运转自干净,姜北云领着李三儿出门,这个点,无需打听,往哪处行走,只消辨别街道上行人的方向,跟随手持折扇的青衫文人学子,绸缎公子哥的脚步,何处灯火通明,就到了地头。

  岁月单调情乏味,寂寞几时休。笙歌之所放松休闲好去处,既怡情,又通络。

  略微辨别,选了家瞧起来淡雅清新些的,又不真是寻欢作乐,主要感受氛围如何。

  雕镂镌刻的建筑,上面悬着一个匾额,云裳楼,字体苍劲有力,镶边褐底刷金漆,门前打扫干净,信步踏去,皂帽黑衣的小厮迎上前,躬身赔笑道:“二位爷里边请,可有相熟的佳人!”

  姜北云挥动袖口,边走边说道:“头回来,瞧着不错体验一二,有什么淸倌儿介绍。”

  黑衣小厮恭维道:“道爷好眼力,咱们这里可是很有名的地方,姑娘可就多咯……”

  “哼!”李三儿不屑一顾,娘希匹的,说辞居然跟他差不多,真是扫兴。

  “哟,大爷,还是个道爷,奴家烟烟这厢有理了!”嗲声嗲气的问候,阵阵香风袭来。

  瞧来人年岁三十几许,浓妆艳抹,靠此掩盖岁月的痕迹,姜北云兀自站着,不为所动,微笑点头示意。

  其实这老鸨长的并不差,眼睛水汪勾魂,杨柳腰肢折人,一袭红裳玉手,轻踏莲步摆臀。

  头发盘起凤钗,金银作凤头玳瑁为脚,惟妙惟肖,笑意盈盈走来,李三儿搭眼望去,可谓是猝不及防,呼吸顿时有些粗,心跳加速,心悸出汗,脸色通红,不大会儿功夫困窘之意升起,手足无措,不敢与之对视,果真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姜北云认为没眼缘,李三儿满意的很,也不知当年的寡妇在他心中,洒了何种迷魂药,居然非熟女不喜。

  人各有好,姜北云看的开,人生快意之事,食色性也,若真对上眼,难道还拆散不成,微供手笑道:“烟姐姐好魅力,初次见面,一眼缘,撩拨我这位朋友脸颊飘红,昔时怕也是名震各州画舫的当红佳人,厉害厉害。”

  老鸨放了个电眼,丝绢挥舞几下,贝齿微启掩嘴笑道:“好一个伶俐的小郎君,嘴真甜,多年没人叫我姐姐了,平日里,妈妈,妈妈的喊,还以为真的老了呢,不想今日登门二位有眼力劲的主,烟烟仿佛又回到了往昔之年,好生怀念。”

  “姐姐莫谦虚,说句实诚的体己话,你这年岁,不老,要知晓,三十女人貌芙蓉,花正艳,手脚勤快知冷暖,心舒坦!”姜北云口中放了大招,震得老鸨恨不得倒贴。

  倒也是,这个时代,十四五岁葇荑才叫嫩,双十年华称其为老姑娘,三十几许上下,当婆婆,哪像另一方世界,红旗底下,三十美得不可方物,四十出头,若心年轻,性子不愿服输,保养一二,人亦不算老,那叫风韵犹存也。

  当年捧上天的头牌,红极一时,体态婀娜美少女,诸君想一亲芳泽,上榻需靠抢才成,此刻变成老妇人,色衰,皱纹起,皮肤暗淡,孤苦伶仃独床睡,想到此般境遇,见惯大风大浪的老鸨,免不得眼角含泪,丝绢轻轻拂去,双手掩胸,啐了一口,嗔怪道:“郎君莫要再说,烟烟没福分,心里不敢奢望这些,要是迟生十几年,定要倒贴于你,让郎君好好鞭挞蹂躏。”

  李三儿目瞪口呆,盯着眼前撒娇的一幕,犹如梦里,心里头狂呼道:“好家伙,这姜道长是神仙下凡吗,三言二语弄得这妈妈恨不得自荐,了不得,着实可怕。”

  “姐姐领着咱们寻处包间,你瞧瞧左右人来人往,生意不打算做啦?”姜北云含笑催促道。

  老鸨双眸秋水含媚,柔弱娇笑道:“谁敢这样,就不怕我这里的姑娘不搭理他们吗。”

  正主无事,老鸨瞳孔中的电光,刺得李三儿浑身酥麻,一阵胡思乱想,暗道:“太媚了,煞是娇柔不堪,魅惑之极,受不了,受不了。”

  “走吧走吧,妈妈今日浑身舒坦,琢磨郎君不会是个没良心的轻诺人,此番做主,待会请来云裳楼的宝贝疙瘩,郎君若有能耐,哄动帐开,做她的入幕之宾,妈妈我也死了心,省得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老鸨一摇一扭往上走去,扶着额头边说道。

  不愧是青楼,包间不光桌椅板凳,纸墨笔砚俱全,这香阁软塌也有,摸了摸,皆为上好的丝被,轻薄透气又舒适,摇摇头,还真是纸醉金迷,销金之窟。

  李三儿还没来得及喝上二口香茗,有人轻敲示意,慌忙开门。

  姜北云小酌几杯闭眼假寐,两个俏丽丫鬟,徐徐走进,福了一礼,轻声说道:“二位公子有理,如诗姑娘马上就来,还望让奴婢收拾整理一二。”

  姜北云点头应许,二人上下悬挂,粉色帷幔黄轻纱,洒扫喷上香叶水,顿时温馨不少。

  尔后有位蒙纱的女子,盈盈走来,端坐于帷幔后,姜北云望去,样貌清晰可见,绝非凡俗姿容,秀靥艳比花娇,眉似新月、齿如含贝、唇色朱樱一点,不施粉黛,而颜如朝霞映雪,肤如凝脂,手似白玉,穿着素色香雾云鬟,可谓婀娜多姿赛广寒。

  李三儿痴痴望着,时间彷佛被禁锢,姜北云侧目憋了一眼,显然他受无形的媚术影响,模样些许玩味之意,拍拍手轻笑道:“厉害,果真是厉害,区区青楼还有修士躲藏。”藏字说完,风自升,气自启,仿佛镜面被敲碎般,来人脸色骤变,李三儿顿时清醒,从幻境中脱离出来,脑袋恍恍惚惚,不明所以。

  “三儿你先出去,我有事与这姑娘说之。”姜北云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随后说道。

  李三儿猛地“啊”一声,愣在原地,看样子有些不舍。

  姜北云轻踹了他一脚,揶揄的口气道:“叫你去你就去,莫要打扰我与姑娘畅谈才是。”

  李三儿一步三回头磨蹭,立在门口久久舍不得出去,姜北云挥手吹走这个不懂轻重的家伙,门被风力稳稳扣住,李三儿推了推,不死心使劲撞了撞,纹丝不动,犹如千钧巨鼎杵在后头,挠头嘀咕道:“多好闻的味道,这姑娘一定美过仙子,瞧几眼也不让。”

  姜北云再挥手,帷幔升起,自动卷好挂在旋钩上,这会儿看去,美是美矣,然不具备初起时,令人无法自拔的虚幻感,整理一番衣摆,起身揖礼笑问道:“贫道姜北云,法号风灵子,乃清台观修士,敢问道友何地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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