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水落石出（一）
果然不出所料，当焦炳忠押着何盛奎走到统军府的时候，范昌坚早就门口守候着了，他见到何盛奎之后，二话没说，一剑刺了过来，当即来了个透心凉，何盛奎像只死狗一样仆倒在地，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府门前的青苔。
焦炳忠完全没料到范昌坚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既简单又粗暴，愣怔了好半天他才回过味来，当即命令手下军卒将范昌坚就地擒获，统军府的亲兵也都吓傻了，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一桩血案，有人醒过神之后开始拔腿往府里跑，应该是给陆廷弼报信去了。
焦炳忠押着范昌坚调头回到帅府，轩辕昭十分惊讶，前前后后不超过半个时辰，看来这个范昌坚早就得到消息了，也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不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此刻焦炳忠一脚踹在范昌坚的腿弯上，只听噗通一声，范昌坚单膝跪倒在地，轩辕昭背着手围着他看了好一阵子。这个范昌坚估计四十出头，一副国字形红脸膛，两道卧蚕粗眉，看上去粗实忠厚，不像是个奸诈阴险之徒，与何盛奎那种货色完全不是一路人，凭谁也想不到，他就是潜伏在归正军大统领陆廷弼身边的海东青猎鹰，而且是陆廷弼一直以来最为信赖的得力干将。
范昌坚此前作为陆斌龙的副手，担任亲兵营副指挥使，后来陆斌龙调任永靖军副统领之后，他就被陆廷弼顺理成章的提拔为亲兵营正将，名符其实是老陆家的死党亲信，怎么就成了海东青的人呢？
还没等轩辕昭问话，范昌坚率先开口道：“大帅，事已至此，范某无话可说，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轩辕昭哦了一声问道：“本帅为何要杀你啊？”
范昌坚不避不闪道：“末将一气之下杀了何盛奎，请大帅治罪。”
轩辕昭微微一笑道：“就这么简单？”
范昌坚咬牙切齿道：“何盛奎这种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刺伤大统领，杀死那么多同胞手足，差一点儿献城纳降，我归正军男儿人人得而诛之！”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何盛奎确实死有余辜，不过，你把他杀了，本帅怎么查海东青猎鹰啊？”
范昌坚抬起头迷惑不解道：“什么海东青猎鹰？末将听不懂，还请大帅明示！”
焦炳忠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脚踹了过去恶狠狠质问道：“范昌坚！你装什么大瓣蒜？昨日还跟我抢剑来着，今日就不认账了吗？”
范昌坚重新跪正，理直气壮道：“俊马宝剑美人，是个男人都想拥有，我范昌坚为何不能和你抢那柄宝剑？”
轩辕昭突然插问道：“你们抢的是谁的宝剑？”
范昌坚脱口而出道：“何盛奎的佩剑啊。”
轩辕昭冷笑一声道：“何盛奎的佩剑？本帅看是你的佩剑吧？”
范昌坚面色一寒，不由自主的支吾了一句，不过说的什么谁也没听清，看样子内心已经有明显变化了。
轩辕昭趁胜追击，突然大喝一声道：“范昌坚！事到如今，你还要蒙混过关吗？实话告诉你吧，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柄剑的名字叫猎兽！”
范昌坚浑身一抖，颤声嚷道：“不可能！这是何盛奎的佩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此剑的名字？”
轩辕昭顺手抄起桌上的那柄长剑，径直递到他面前喝问道：“范昌坚！看清楚，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代表什么含义，不用本帅细说了吧？”
范昌坚只扫了一眼，便迅速闭上双目，过了半晌，他仰面朝天长叹一声道：“好吧，既然什么都逃不过大帅的眼睛，那我就招了吧！”
轩辕昭闻听此言，给焦炳忠使了个眼色，意识让他给范昌坚松绑，焦炳忠迟疑了一下，虽然有点不放心，但大帅的意思怎敢不从？是以三下五除二便把范昌坚身上的油浸麻绳给松开了，轩辕昭正要对其待之以礼，令其坐下来说话，不料就在这时，范昌坚突然抄起桌上那柄猎兽宝剑，对准自己的脖子准备抹过去。
焦炳忠见此情景，吓得一声惊呼，只听当啷一声响动，那柄宝剑应声落地，范昌坚仍在好端端的站着。事实上，轩辕昭与海东青猎鹰没少打交道，知道他们个个都是死忠之士，是以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适才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宝剑，便知其有自刎之意，于是果断点中他的关节要害之处，令其猝然放手。
范昌坚见寻死不成，立即像被抽了筋一般瘫软无力，焦炳忠把他拖到对面的太师椅上，过了半晌他才有气无力道：“实不相瞒，这柄名唤猎兽的宝剑并不是我的。”
轩辕昭冷笑一声问道：“那是谁的？”
范昌坚稍缓了一下才道：“我的孪生胞弟辛昌石的。”
轩辕昭闻听此言，不禁咦了一声道：“你的孪生胞弟怎么会姓辛？”
范昌坚忽然闭上眼睛，半晌没有说话，焦炳忠实在忍不住了，猛的一拍桌案喝道：“大帅问你话呢，装什么死？”
轩辕昭见此情景，猜想他可能有难言之隐，于是笑着冲焦炳忠挥了一下手，意思让他先出去，焦炳忠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退到门外。
两人相对无言，又沉默了片刻，范昌坚忽然睁开双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央求道：“大帅，我死不足惜，但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吧！”
轩辕昭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扯到家人身上了？”
范昌坚连连叩头道：“我说，一五一十全都说，只求您放过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吧！”
轩辕昭点头道：“好，起来吧，只要你说的句句属实，本帅答应你了。”
听到这话，范昌坚顿觉如释重负，于是又重重叩了一下头，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轩辕昭让他坐下来慢慢说。
原来范昌坚根本不是海东青的人，归正军里也没有所谓暗潜猎鹰，这柄名唤猎兽的宝剑，其实是辛昌石委托其兄范昌坚保管的，不幸在血战颍州那天失落，后来被何盛奎麾下的一名副将拣到，范昌坚明知后来到了何盛奎手里，却因为此剑来历非同一般，不敢公开索回，直到那天何盛奎将它落在城外，他才想着要回来，于是就同焦炳忠争了起来，不料却被轩辕昭碰上，而且自己无意中说出了此剑的名字，以致露了马脚。
范昌坚之所以对此剑的来历讳莫如深，其实全都是因为其弟辛昌石的身份极为特殊，他们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从来不敢在公开场合相认。事实上，辛昌石是黑白靺鞨座下的四梁八柱之一，因其排名第八，人送外号银鹰八爷，他和范昌坚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弟，只不过辛昌石随的是母亲的姓。
轩辕昭听完范昌坚的讲述，这才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他不禁心中一动，既然有这一层关系，那可得好好利用一下了，于是笑着问道：“不知令弟辛昌石现在何处？”
范昌坚答道：“几个月前愚弟就跟着他们老鹰主黑白靺鞨去了蜀地。”
轩辕昭闻听此言，忽然眉毛一挑，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黑白靺鞨突然领着门下弟子跑去川陕，很可能与吴世雄叛国投敌有重大关联，如此看来，这个黑白老狗当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暗中操纵了多少大事，可惜不能跑到西蜀之地亲自手刃此獠。
就在这时，粟忠俞脆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归正军陆大统领到！
轩辕昭心中一动，他怎么来了？只迟疑了两三个弹指，就见陆廷弼在两名亲兵的搀扶着走了进来，范昌坚一见之下，赶紧挣扎着从太师椅上挪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陆廷弼面前，竟然像见到亲人一般痛哭流涕起来。
陆廷弼顾不得向轩辕昭行礼，赶紧两手托住范昌坚道：“老范！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要哭，给愚兄如实讲来！”
轩辕昭一看，这两人的感情还挺深，看来并非一朝一夕相处的结果。
范昌坚哭得一塌糊涂，连话都讲不利索了，焦炳忠性子急躁，没等轩辕昭吩咐，他便简单扼要的给陆廷弼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陆廷弼听完之后，瞪着一只独眼，狠狠的骂范昌坚道：“老范！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事先给愚兄说说？”
轩辕昭一听他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奇怪，难道不应该是咬牙切齿恨切入骨吗？
陆廷弼骂完范昌坚，这才转过身朝着轩辕昭拱手一揖道：“大帅，请恕陆某无礼了。老范这个人和陆某可是过命的交情，他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他虽然隐瞒了其弟辛昌石的身份，但他对我陆某可真是忠心耿耿啊，恳请大帅看在我面子上宽恕他吧。”
陆廷弼说着，作势要向轩辕昭下跪求情，轩辕昭赶紧将他扶住道：“陆统领，快别这样，如今事情都说开了，一切任由老将军自行处置。”
如此一说，当真是给了陆廷弼天大的面子。范昌坚见此情景，被两人感动得鼻涕泗流，当即跪在地上向两人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
焦炳忠目睹了整件事情戏剧性的变化，不禁看愣住了，轩辕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焦将军，你去到后院给老程说一下，就说本帅这里有客人，让孙二嫂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宴，对了，你忙完了也过来一起喝两盅！”
焦炳忠赶紧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桌上好的酒宴便置办齐活了，轩辕昭陪着陆廷弼坐在上首，焦炳忠陪着范昌坚坐在下首，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还没等轩辕昭问话，范昌坚便主动讲起了有关他弟弟辛昌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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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炳忠完全没料到范昌坚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既简单又粗暴，愣怔了好半天他才回过味来，当即命令手下军卒将范昌坚就地擒获，统军府的亲兵也都吓傻了，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一桩血案，有人醒过神之后开始拔腿往府里跑，应该是给陆廷弼报信去了。
焦炳忠押着范昌坚调头回到帅府，轩辕昭十分惊讶，前前后后不超过半个时辰，看来这个范昌坚早就得到消息了，也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不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此刻焦炳忠一脚踹在范昌坚的腿弯上，只听噗通一声，范昌坚单膝跪倒在地，轩辕昭背着手围着他看了好一阵子。这个范昌坚估计四十出头，一副国字形红脸膛，两道卧蚕粗眉，看上去粗实忠厚，不像是个奸诈阴险之徒，与何盛奎那种货色完全不是一路人，凭谁也想不到，他就是潜伏在归正军大统领陆廷弼身边的海东青猎鹰，而且是陆廷弼一直以来最为信赖的得力干将。
范昌坚此前作为陆斌龙的副手，担任亲兵营副指挥使，后来陆斌龙调任永靖军副统领之后，他就被陆廷弼顺理成章的提拔为亲兵营正将，名符其实是老陆家的死党亲信，怎么就成了海东青的人呢？
还没等轩辕昭问话，范昌坚率先开口道：“大帅，事已至此，范某无话可说，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轩辕昭哦了一声问道：“本帅为何要杀你啊？”
范昌坚不避不闪道：“末将一气之下杀了何盛奎，请大帅治罪。”
轩辕昭微微一笑道：“就这么简单？”
范昌坚咬牙切齿道：“何盛奎这种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刺伤大统领，杀死那么多同胞手足，差一点儿献城纳降，我归正军男儿人人得而诛之！”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何盛奎确实死有余辜，不过，你把他杀了，本帅怎么查海东青猎鹰啊？”
范昌坚抬起头迷惑不解道：“什么海东青猎鹰？末将听不懂，还请大帅明示！”
焦炳忠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脚踹了过去恶狠狠质问道：“范昌坚！你装什么大瓣蒜？昨日还跟我抢剑来着，今日就不认账了吗？”
范昌坚重新跪正，理直气壮道：“俊马宝剑美人，是个男人都想拥有，我范昌坚为何不能和你抢那柄宝剑？”
轩辕昭突然插问道：“你们抢的是谁的宝剑？”
范昌坚脱口而出道：“何盛奎的佩剑啊。”
轩辕昭冷笑一声道：“何盛奎的佩剑？本帅看是你的佩剑吧？”
范昌坚面色一寒，不由自主的支吾了一句，不过说的什么谁也没听清，看样子内心已经有明显变化了。
轩辕昭趁胜追击，突然大喝一声道：“范昌坚！事到如今，你还要蒙混过关吗？实话告诉你吧，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柄剑的名字叫猎兽！”
范昌坚浑身一抖，颤声嚷道：“不可能！这是何盛奎的佩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此剑的名字？”
轩辕昭顺手抄起桌上的那柄长剑，径直递到他面前喝问道：“范昌坚！看清楚，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代表什么含义，不用本帅细说了吧？”
范昌坚只扫了一眼，便迅速闭上双目，过了半晌，他仰面朝天长叹一声道：“好吧，既然什么都逃不过大帅的眼睛，那我就招了吧！”
轩辕昭闻听此言，给焦炳忠使了个眼色，意识让他给范昌坚松绑，焦炳忠迟疑了一下，虽然有点不放心，但大帅的意思怎敢不从？是以三下五除二便把范昌坚身上的油浸麻绳给松开了，轩辕昭正要对其待之以礼，令其坐下来说话，不料就在这时，范昌坚突然抄起桌上那柄猎兽宝剑，对准自己的脖子准备抹过去。
焦炳忠见此情景，吓得一声惊呼，只听当啷一声响动，那柄宝剑应声落地，范昌坚仍在好端端的站着。事实上，轩辕昭与海东青猎鹰没少打交道，知道他们个个都是死忠之士，是以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适才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宝剑，便知其有自刎之意，于是果断点中他的关节要害之处，令其猝然放手。
范昌坚见寻死不成，立即像被抽了筋一般瘫软无力，焦炳忠把他拖到对面的太师椅上，过了半晌他才有气无力道：“实不相瞒，这柄名唤猎兽的宝剑并不是我的。”
轩辕昭冷笑一声问道：“那是谁的？”
范昌坚稍缓了一下才道：“我的孪生胞弟辛昌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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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昌坚忽然闭上眼睛，半晌没有说话，焦炳忠实在忍不住了，猛的一拍桌案喝道：“大帅问你话呢，装什么死？”
轩辕昭见此情景，猜想他可能有难言之隐，于是笑着冲焦炳忠挥了一下手，意思让他先出去，焦炳忠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退到门外。
两人相对无言，又沉默了片刻，范昌坚忽然睁开双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央求道：“大帅，我死不足惜，但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吧！”
轩辕昭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扯到家人身上了？”
范昌坚连连叩头道：“我说，一五一十全都说，只求您放过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吧！”
轩辕昭点头道：“好，起来吧，只要你说的句句属实，本帅答应你了。”
听到这话，范昌坚顿觉如释重负，于是又重重叩了一下头，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轩辕昭让他坐下来慢慢说。
原来范昌坚根本不是海东青的人，归正军里也没有所谓暗潜猎鹰，这柄名唤猎兽的宝剑，其实是辛昌石委托其兄范昌坚保管的，不幸在血战颍州那天失落，后来被何盛奎麾下的一名副将拣到，范昌坚明知后来到了何盛奎手里，却因为此剑来历非同一般，不敢公开索回，直到那天何盛奎将它落在城外，他才想着要回来，于是就同焦炳忠争了起来，不料却被轩辕昭碰上，而且自己无意中说出了此剑的名字，以致露了马脚。
范昌坚之所以对此剑的来历讳莫如深，其实全都是因为其弟辛昌石的身份极为特殊，他们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从来不敢在公开场合相认。事实上，辛昌石是黑白靺鞨座下的四梁八柱之一，因其排名第八，人送外号银鹰八爷，他和范昌坚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弟，只不过辛昌石随的是母亲的姓。
轩辕昭听完范昌坚的讲述，这才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他不禁心中一动，既然有这一层关系，那可得好好利用一下了，于是笑着问道：“不知令弟辛昌石现在何处？”
范昌坚答道：“几个月前愚弟就跟着他们老鹰主黑白靺鞨去了蜀地。”
轩辕昭闻听此言，忽然眉毛一挑，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黑白靺鞨突然领着门下弟子跑去川陕，很可能与吴世雄叛国投敌有重大关联，如此看来，这个黑白老狗当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暗中操纵了多少大事，可惜不能跑到西蜀之地亲自手刃此獠。
就在这时，粟忠俞脆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归正军陆大统领到！
轩辕昭心中一动，他怎么来了？只迟疑了两三个弹指，就见陆廷弼在两名亲兵的搀扶着走了进来，范昌坚一见之下，赶紧挣扎着从太师椅上挪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陆廷弼面前，竟然像见到亲人一般痛哭流涕起来。
陆廷弼顾不得向轩辕昭行礼，赶紧两手托住范昌坚道：“老范！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要哭，给愚兄如实讲来！”
轩辕昭一看，这两人的感情还挺深，看来并非一朝一夕相处的结果。
范昌坚哭得一塌糊涂，连话都讲不利索了，焦炳忠性子急躁，没等轩辕昭吩咐，他便简单扼要的给陆廷弼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陆廷弼听完之后，瞪着一只独眼，狠狠的骂范昌坚道：“老范！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事先给愚兄说说？”
轩辕昭一听他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奇怪，难道不应该是咬牙切齿恨切入骨吗？
陆廷弼骂完范昌坚，这才转过身朝着轩辕昭拱手一揖道：“大帅，请恕陆某无礼了。老范这个人和陆某可是过命的交情，他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他虽然隐瞒了其弟辛昌石的身份，但他对我陆某可真是忠心耿耿啊，恳请大帅看在我面子上宽恕他吧。”
陆廷弼说着，作势要向轩辕昭下跪求情，轩辕昭赶紧将他扶住道：“陆统领，快别这样，如今事情都说开了，一切任由老将军自行处置。”
如此一说，当真是给了陆廷弼天大的面子。范昌坚见此情景，被两人感动得鼻涕泗流，当即跪在地上向两人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
焦炳忠目睹了整件事情戏剧性的变化，不禁看愣住了，轩辕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焦将军，你去到后院给老程说一下，就说本帅这里有客人，让孙二嫂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宴，对了，你忙完了也过来一起喝两盅！”
焦炳忠赶紧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桌上好的酒宴便置办齐活了，轩辕昭陪着陆廷弼坐在上首，焦炳忠陪着范昌坚坐在下首，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还没等轩辕昭问话，范昌坚便主动讲起了有关他弟弟辛昌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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