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大事不妙（十）
枢密院计议官杨宏渊千里迢迢从建康跑到颍州，当面交给轩辕昭一道枢密使叶正途亲笔所书的手谕。
轩辕昭看完之后神色极为凝重，他背负双手在统军府的凉屋里急速踱着步子，显而易见，这道手谕里所书的内容绝对非同一般，否则一向乾坤独断的轩辕昭，不会如此焦燥不安。
此刻的杨宏渊早就从大汗淋漓中解脱出来了，他正坐在一张石板靠背的太师椅上细细呷着一杯冰水，眼睛却在密切关注着轩辕昭的一举一动。毋庸置疑，他不单纯是叶正途的信使，更是监视轩辕昭的眼线，如果轩辕昭不按照叶正途手谕上的要求行事，他会立刻回去向枢密使大人禀报。
轩辕昭足足走了几十个弹指才停下来，他捏着叶正途的手谕扬了扬问道：“杨计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宏渊这才放下茶盏，长长叹了口气道：“大帅您可能有所不知，虏军右副元帅谷截宗翰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渡过淮河，现如今正在长江北岸饮马呢，朝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此言一出，轩辕昭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虏军右副元帅谷截宗翰是都元帅谷截宗魁的一母同胞亲弟弟，他不是一直在关外戍边吗，怎么突然跑到江东去了？难怪郭嵩的淮东大军一夜之间仓惶南顾，一溃千里，原来不是被谷截宗魁的黄河主力击退的，而是被虏军关外雄兵悄悄从东海抄了后路。如果料得不差的话，回师中原的虏军黄河主力估计也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好像是有什么人正往凉屋赶来，轩辕昭和杨宏渊同时抬眼看向门口，只见厚重的粗布门帘一挑，闯进来七八个风风火火之人，室内登时袭来一股强劲的热风。
轩辕昭定睛一看，原来是江州都统司的两级统兵官全都到齐了，他不禁一愣，江州大军均为徒步行进，按照事先预计的，最快也得天黑之后方能抵达颍州城下，为何提前一个时辰便到了？
岳钟麟领着麾下的铭山六虎向大帅行完军礼之后，便迫不急待的说道：“大帅！事情是这样的，您率领一千骑兵前脚刚走，虏军都元帅谷截宗魁的大军从四面八方就围过来了，我们担心被敌方包了饺子，是以命令各营扔掉所有辎重物资，全速跑步前进，这才冲出了虏军的包围圈。”
轩辕昭一听急忙问道：“谷截宗魁的黄河主力现在何处？”
岳钟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颍州城北门外十里铺一带，据说有好几十万人马。”
轩辕昭铁青着脸沉思了片刻，随后命令道：“各位统领，你们速领本部人马，在颍州城四门五百米以外驻扎，立即就地构筑防御工事，随时做好拒敌准备！”
岳钟麟和铭山六虎赶紧拱手施礼，口中道了一声遵命，众人正准备转身出去，轩辕昭一把将岳钟麟拉住道：“岳都统稍等一下！毕都统的池州大军也在城外驻扎，他此刻就在统军使府里稍事歇息，你赶紧找到他，你们二人一起布署城外联防事宜。”
岳钟麟答应一声，紧随着铭山十虎走了出去。
杨宏渊见此情景，忽然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帅，枢密院大人所嘱之事，请您务必放在心上啊。”
轩辕昭径直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道：“放心吧，枢密使大人交办的差事，本帅哪敢不尽心尽力？！”
既然淮西大帅已经亲口做了承诺，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杨宏渊心下一宽，这才一屁股重新坐回到凉嗖嗖的太师椅里，端起一只花瓷茶盏细品冰水之爽。
程仲甫正与粟忠俞在凉屋外面的葡萄架下乘凉聊天，一见轩辕昭一脸黑线的从里面走出来，赶紧迎了过来道：“公子，您都忙活半天了，还是先歇一歇吃口哺食吧？我已经吩咐孙二嫂，给您做了鱼羹汤饭，是给您送到这里，还是回帅府就餐？”
他这样一说，轩辕昭的肚子忽然开始咕噜咕噜叫唤起来，看这样子，如果没有人提醒，他连饥饿恐怕都忘了。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那好，就先回去吃饭吧。”
程仲甫望了一眼凉屋悄声问道：“先生派来的那名信使怎么办？”
轩辕昭听罢轻哼了一声道：“甭管他，让他哪凉快在哪呆着吧！”
可不是嘛，如今全颍州城最凉外的地方恐怕就数这间屋子了。程仲甫立时明白了，看来这位信使肯定没带来什么好消息，公子这是嫌他碍事绊脚了。程仲甫稍加思忖之后，随即冲粟忠俞一呶嘴，粟忠俞这小伙子眼皮子很活，二话没说，赶紧跑到后院去牵大帅的战马了。
三人回到鹘眼郎君的旧邸改成的帅府，刚一走进大院就闻到一股浓郁炽烈的肉香，轩辕昭翻身下马，鼻子猛吸了几下，笑呵呵的问道：“老程，怎么会有烤肉的味道？你不是说做的鱼羹汤饭吗？”
粟忠俞紧跑两步接住马缰，转身牵着那匹枣红色战马往偏院马厩走去，程仲甫没有回答轩辕昭的问话，而是冲着粟忠俞的背影喊道：“小粟！把马喂上之后就到后院炊屋里吃喜宴了！”粟忠俞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两个手指头大声说道：“知道了程大爷！”
轩辕昭甚是诧异道：“老程，这不年不节的，吃什么喜宴啊？”
程仲甫神秘一笑道：“公子，别问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府邸的后院，只见偌大的天井里，撑起了几十顶五颜六色的遮阳大伞，下面摆满了一桌桌上好的酒席，靖卫营的墨家武者个个光着两条大膀子，正甩开后槽牙吃得热火朝天，他们左手往嘴里大口灌酒，右手抄起焦黄的炭烤羊腿，啃一口满嘴流油，那种过瘾劲头怎一个爽字了得。
此时墨元瑛正好从炊屋里走出来，只见她头裹一块灰色巾布，腰系一条花色水裙，手里端着一个黑木大托盘，上面放着一支刚刚烤好的鲜嫩羊腿。
轩辕昭一见之下，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面前，抄起那只羊腿就往嘴边送，墨元瑛笑着嗔道：“师兄，你看你，怎么和自家子弟抢吃的来了？你呀，还是存着气等着吃你的长寿面吧！要是实在饿的不行，那就先进屋喝口鱼羹汤垫巴垫巴！”
你的长寿面？轩辕昭一下子愣住了，刚咬了一口的羊腿慢慢放了下来。他急忙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程仲甫点着头笑道：“没错啊公子，今日是您的寿辰，您戎马倥偬军务繁杂，不记得很正常，可是我老程不敢忘啊。”
轩辕昭这才明白，闹了半天今日是他的生辰，不过这个动静整的有点大了吧，两百多人济济一堂，专为庆贺他的生辰？他随即一想，不对，这肯定是兰香借助生辰的噱头，特意犒劳一下这些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墨家子弟。
就在这时，阿飞和灵兮飞快的跑了过来，阿飞手里拎着一串五彩斑斓的珠挂，灵兮手里捧着一个用鲜花和嫩枝编成的花环，俩孩子跑到轩辕昭跟前，一个给他的脖子上挂上彩珠，一个给他的头上戴上花环，如此一装扮，倒真有点小寿星的味道。
墨家八雄一见巨子回来，全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墨元杰用衣袖擦了一下油腻腻的大嘴巴，吐着刺鼻的酒气说道：“巨子，您今天可是寿星佬儿，我们哥几个代表咱们墨家子弟敬一碗酒，祝巨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递过来一只盛满烈酒的大海碗。
轩辕昭难得见到这些热血汉子在他面前如此放得开，于是十分干脆的大声赞了一个好字，抓起大海碗一饮而尽，他喝完之后正准备请大家入座，不料墨元武也递过来一碗酒道：“巨子，刚才大师哥代表大家给您祝寿，我这碗酒是代表大家谢谢巨子，跟着您干，我们心里痛快！”
轩辕昭听他说得情真意切，二话没说，接过来一仰脖子也干了。这两大海碗至少有七八两，轩辕昭空腹喝完之后，顿感头晕目眩，身子轻微摇晃了一下，墨元瑛和程仲甫赶紧从左右两侧搀扶住他。
轩辕昭晃了晃微醺的脑袋，用手一指墨元明道：“元明！你，你手里也端着一碗酒，是不是也有话要说？”
墨元瑛赶紧朝墨元明使个眼色，那意思是巨子不能再喝了，他一天都没吃东西，再喝的话准得醉得人事不醒。墨元明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将酒碗藏到身后，连声说道：“不是！不是！我没话要说！”
轩辕昭大笑着绕到他背后，一把将他手里的酒碗夺了过来。此时轩辕昭面红耳赤，举止甚是夸张，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胜酒力了，墨元杰等人正想把酒碗再夺回来，不过还没等动手，就听轩辕昭突然大声喝道：“众位墨家兄弟都听仔细了！”
此刻天井凉棚下正吆五喝六东倒西歪的墨家武者，一听巨子如雷般的大吼，赶紧扶住桌子立正站好。
墨元瑛和程仲甫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奇怪，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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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昭看完之后神色极为凝重，他背负双手在统军府的凉屋里急速踱着步子，显而易见，这道手谕里所书的内容绝对非同一般，否则一向乾坤独断的轩辕昭，不会如此焦燥不安。
此刻的杨宏渊早就从大汗淋漓中解脱出来了，他正坐在一张石板靠背的太师椅上细细呷着一杯冰水，眼睛却在密切关注着轩辕昭的一举一动。毋庸置疑，他不单纯是叶正途的信使，更是监视轩辕昭的眼线，如果轩辕昭不按照叶正途手谕上的要求行事，他会立刻回去向枢密使大人禀报。
轩辕昭足足走了几十个弹指才停下来，他捏着叶正途的手谕扬了扬问道：“杨计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宏渊这才放下茶盏，长长叹了口气道：“大帅您可能有所不知，虏军右副元帅谷截宗翰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渡过淮河，现如今正在长江北岸饮马呢，朝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此言一出，轩辕昭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虏军右副元帅谷截宗翰是都元帅谷截宗魁的一母同胞亲弟弟，他不是一直在关外戍边吗，怎么突然跑到江东去了？难怪郭嵩的淮东大军一夜之间仓惶南顾，一溃千里，原来不是被谷截宗魁的黄河主力击退的，而是被虏军关外雄兵悄悄从东海抄了后路。如果料得不差的话，回师中原的虏军黄河主力估计也很快就要兵临城下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好像是有什么人正往凉屋赶来，轩辕昭和杨宏渊同时抬眼看向门口，只见厚重的粗布门帘一挑，闯进来七八个风风火火之人，室内登时袭来一股强劲的热风。
轩辕昭定睛一看，原来是江州都统司的两级统兵官全都到齐了，他不禁一愣，江州大军均为徒步行进，按照事先预计的，最快也得天黑之后方能抵达颍州城下，为何提前一个时辰便到了？
岳钟麟领着麾下的铭山六虎向大帅行完军礼之后，便迫不急待的说道：“大帅！事情是这样的，您率领一千骑兵前脚刚走，虏军都元帅谷截宗魁的大军从四面八方就围过来了，我们担心被敌方包了饺子，是以命令各营扔掉所有辎重物资，全速跑步前进，这才冲出了虏军的包围圈。”
轩辕昭一听急忙问道：“谷截宗魁的黄河主力现在何处？”
岳钟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颍州城北门外十里铺一带，据说有好几十万人马。”
轩辕昭铁青着脸沉思了片刻，随后命令道：“各位统领，你们速领本部人马，在颍州城四门五百米以外驻扎，立即就地构筑防御工事，随时做好拒敌准备！”
岳钟麟和铭山六虎赶紧拱手施礼，口中道了一声遵命，众人正准备转身出去，轩辕昭一把将岳钟麟拉住道：“岳都统稍等一下！毕都统的池州大军也在城外驻扎，他此刻就在统军使府里稍事歇息，你赶紧找到他，你们二人一起布署城外联防事宜。”
岳钟麟答应一声，紧随着铭山十虎走了出去。
杨宏渊见此情景，忽然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帅，枢密院大人所嘱之事，请您务必放在心上啊。”
轩辕昭径直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道：“放心吧，枢密使大人交办的差事，本帅哪敢不尽心尽力？！”
既然淮西大帅已经亲口做了承诺，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杨宏渊心下一宽，这才一屁股重新坐回到凉嗖嗖的太师椅里，端起一只花瓷茶盏细品冰水之爽。
程仲甫正与粟忠俞在凉屋外面的葡萄架下乘凉聊天，一见轩辕昭一脸黑线的从里面走出来，赶紧迎了过来道：“公子，您都忙活半天了，还是先歇一歇吃口哺食吧？我已经吩咐孙二嫂，给您做了鱼羹汤饭，是给您送到这里，还是回帅府就餐？”
他这样一说，轩辕昭的肚子忽然开始咕噜咕噜叫唤起来，看这样子，如果没有人提醒，他连饥饿恐怕都忘了。
轩辕昭点了点头道：“那好，就先回去吃饭吧。”
程仲甫望了一眼凉屋悄声问道：“先生派来的那名信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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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鹘眼郎君的旧邸改成的帅府，刚一走进大院就闻到一股浓郁炽烈的肉香，轩辕昭翻身下马，鼻子猛吸了几下，笑呵呵的问道：“老程，怎么会有烤肉的味道？你不是说做的鱼羹汤饭吗？”
粟忠俞紧跑两步接住马缰，转身牵着那匹枣红色战马往偏院马厩走去，程仲甫没有回答轩辕昭的问话，而是冲着粟忠俞的背影喊道：“小粟！把马喂上之后就到后院炊屋里吃喜宴了！”粟忠俞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两个手指头大声说道：“知道了程大爷！”
轩辕昭甚是诧异道：“老程，这不年不节的，吃什么喜宴啊？”
程仲甫神秘一笑道：“公子，别问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府邸的后院，只见偌大的天井里，撑起了几十顶五颜六色的遮阳大伞，下面摆满了一桌桌上好的酒席，靖卫营的墨家武者个个光着两条大膀子，正甩开后槽牙吃得热火朝天，他们左手往嘴里大口灌酒，右手抄起焦黄的炭烤羊腿，啃一口满嘴流油，那种过瘾劲头怎一个爽字了得。
此时墨元瑛正好从炊屋里走出来，只见她头裹一块灰色巾布，腰系一条花色水裙，手里端着一个黑木大托盘，上面放着一支刚刚烤好的鲜嫩羊腿。
轩辕昭一见之下，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面前，抄起那只羊腿就往嘴边送，墨元瑛笑着嗔道：“师兄，你看你，怎么和自家子弟抢吃的来了？你呀，还是存着气等着吃你的长寿面吧！要是实在饿的不行，那就先进屋喝口鱼羹汤垫巴垫巴！”
你的长寿面？轩辕昭一下子愣住了，刚咬了一口的羊腿慢慢放了下来。他急忙回头看了一下，身边的程仲甫点着头笑道：“没错啊公子，今日是您的寿辰，您戎马倥偬军务繁杂，不记得很正常，可是我老程不敢忘啊。”
轩辕昭这才明白，闹了半天今日是他的生辰，不过这个动静整的有点大了吧，两百多人济济一堂，专为庆贺他的生辰？他随即一想，不对，这肯定是兰香借助生辰的噱头，特意犒劳一下这些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墨家子弟。
就在这时，阿飞和灵兮飞快的跑了过来，阿飞手里拎着一串五彩斑斓的珠挂，灵兮手里捧着一个用鲜花和嫩枝编成的花环，俩孩子跑到轩辕昭跟前，一个给他的脖子上挂上彩珠，一个给他的头上戴上花环，如此一装扮，倒真有点小寿星的味道。
墨家八雄一见巨子回来，全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墨元杰用衣袖擦了一下油腻腻的大嘴巴，吐着刺鼻的酒气说道：“巨子，您今天可是寿星佬儿，我们哥几个代表咱们墨家子弟敬一碗酒，祝巨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递过来一只盛满烈酒的大海碗。
轩辕昭难得见到这些热血汉子在他面前如此放得开，于是十分干脆的大声赞了一个好字，抓起大海碗一饮而尽，他喝完之后正准备请大家入座，不料墨元武也递过来一碗酒道：“巨子，刚才大师哥代表大家给您祝寿，我这碗酒是代表大家谢谢巨子，跟着您干，我们心里痛快！”
轩辕昭听他说得情真意切，二话没说，接过来一仰脖子也干了。这两大海碗至少有七八两，轩辕昭空腹喝完之后，顿感头晕目眩，身子轻微摇晃了一下，墨元瑛和程仲甫赶紧从左右两侧搀扶住他。
轩辕昭晃了晃微醺的脑袋，用手一指墨元明道：“元明！你，你手里也端着一碗酒，是不是也有话要说？”
墨元瑛赶紧朝墨元明使个眼色，那意思是巨子不能再喝了，他一天都没吃东西，再喝的话准得醉得人事不醒。墨元明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将酒碗藏到身后，连声说道：“不是！不是！我没话要说！”
轩辕昭大笑着绕到他背后，一把将他手里的酒碗夺了过来。此时轩辕昭面红耳赤，举止甚是夸张，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胜酒力了，墨元杰等人正想把酒碗再夺回来，不过还没等动手，就听轩辕昭突然大声喝道：“众位墨家兄弟都听仔细了！”
此刻天井凉棚下正吆五喝六东倒西歪的墨家武者，一听巨子如雷般的大吼，赶紧扶住桌子立正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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