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门口来了太医
“大姑娘…早饭到了。”环儿站门口说。
“放这个几上吧。”婉儿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小几。
“你忙到现在还没吃呢？怨不得刚才还问我有没有吃早饭…我还以为是客套话。”富弼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小几的另一张正对着婉儿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是食不语的…我准备吃了…你要来点吗？”婉儿指了指面前的早饭问。
“不了…你吃…我…说会子话。”富弼抚摸了一下心口…那里放着婉儿绣的荷包…该不该还给她，想了想，又说：“贡生确实是快要考了…这次跟着爹爹来东京城…三年后也要来考殿试的…”
婉儿听他一说，笑了起来，这个富六郎太自大，贡生没考就想着考殿试考状元了…这样自信的还真…少见…
“虽说食不语…你这样笑会呛着的…”富弼从怀中掏出了荷包，说：“昨晚洗干净了…今早起干了……还给你。”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蔷薇，你看外面，有好些颜色呢。”婉儿说着放下了筷子。
“我哪个颜色都觉得好看…”富弼看了看窗外，又转脸说：“你吃吧，我不说话了。”
“我也是哪个颜色都喜欢…”婉儿看了看富弼手中的荷包，说是还给自己，却根本没有递过来，笑了笑说：“婉儿没送过人荷包…你…又是外男…你要想要…只是婉儿手艺不好…叫人见了会笑话的…你要想要荷包，我回了应天府叫木李给你绣个好看的…她手艺才是真真的好。”
“真的？送我了？”富弼本就是不想还，只是说了还不还不是君子所为…
“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婉儿又拿起了筷子，自己脸上也有些害羞。刚才自己明明说的是叫木李绣一个的…
“不要不要…这个我就是做个纪念…我那日不是打死过蛇吗…”富弼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忙把这个荷包塞回胸口…
“那日还要感谢你…”婉儿把嘴里嚼完才说话，总感觉这个富弼在这耽误吃饭。
“我也要感谢你…”富弼看婉儿的筷子停了下来，忙又说：“我回桌看书，你好好吃。”
婉儿就没再说话，她是真的饿了。富弼这会子看书实在是心思不在书上，稍微低些的放下书，偷看细嚼慢咽的窗边人。其实…他是真不想还…所以刚才才这样说，婉儿估计也不好意思强行要走…虽然没说送自己…却也算是送了…
“大姑娘…门口来了太医…还有宫里的内侍。”小厮环儿忙跑到门口来。
“好！我这就来！”婉儿也不顾太多了，太医都到了，自己哪还有功夫在这细嚼慢咽的吃饭，看了眼富弼说：“我去去就来…”丢下这句话也没等富弼说话就跑了出去…
“饭都没吃完呢…”富弼看着空了的小几说，又低头看书了…
“晏大姑娘…这位是太医院的医正…官家接到晏知州的书信让医正来给大娘子看看。”张茂则在前面，领着医正往内院走。
“快去大娘子那里打点一下！”婉儿转脸对环儿说，环儿忙跑了起来。
“来的有些赶，官家看了书信就没再耽搁，所以也没有提前通传…主要是看病要紧。”张茂则又解释了一遍，婉儿怎能听不懂，官家说这人是爹爹书信请的…这样就合情合理起来。
“大姑娘…这大娘子病有几日了？听说是生子时血崩…具体是什么情形？”医正边走边问。
“我也是刚回家，细节上不清楚，我喊屋子里的妈妈来跟医正说情况。”婉儿随着他们的步伐，一路小跑到了大娘子的寝室。
孟氏还在床上躺着，地上有琼瑶跟承裕在地上闹成一团，旁边又放了一个小摇篮，五弟弟在安静的睡着，他也不嫌吵，孟氏看着孩子们闹腾也不嫌吵。
环儿进去之后把官家派人来看病说了一下，奶娘们忙上前把孩子们都抱走了，五哥儿也被抬了出去。
“快给我穿衣，梳洗。”孟氏伸着手要李妈妈扶她起。
“大娘子就躺着吧，把帘子放下来。”环儿觉得这个时候再穿衣梳洗肯定是来不及了。
“那怎么行…官家没来吧？”孟氏其实一点都起不起来，扶着床边硬挣扎着要起。
“大娘子…快躺好吧。”婉儿跟着医正也进来了，张茂则他们在门口没有跟进来，婉儿上前两步扶着孟氏又躺了下去，说：“医正大人…这是我家大娘子…刚生完孩子二十余日…还未出月子…”
“嗯。”医生点了点头，坐在下人搬来的凳子，婉儿回头看了眼，跟着医正来了两个人，一个人在那忙着放脉枕之类的，一个就站在那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婉儿捂住了嘴巴，那人也在看着婉儿…这哪是什么医官…这是官家…换了身衣服而已。
赵祯偷偷看了眼婉儿，终于看见他了…笑着给她使了个眼色…叫他出去说话，婉儿看了看李妈妈，说：“李妈妈在这照顾下。大娘子…婉儿出去交代下再来。”说完转身出去了。
两人都在门口的时候，婉儿把门口除了张茂则他带来的内侍都给赶走了，小声看着官家说：“官家来了也不说…臣女都没接驾。”
“我想人知道…就带着他们来了。你也不要喊我官家…喊六郎吧。”赵祯看婉儿定是吃饭时候他们就来了，嘴角还有粒白芝麻…不是很明显的挂在那，赵祯伸出手说：“你别动。”
婉儿不知何事，站在那真就没动，赵祯拿走婉儿手中的帕子，本是给她嘴角轻轻的擦了擦…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忙递给张茂则，说：“茂则，你给婉儿擦一下嘴角吧。”
婉儿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脸都红的不行…忙说：“婉儿…自己来…君前失仪…六…郎赎罪…”
“早饭还没吃好就赶来了吧？”赵祯转脸看了一眼张茂则，张茂则忙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官家，赵祯看了看又退后几步的婉儿说：“去你的书房，给你看看兰亭集序…可好？”
婉儿本来还沉浸在君前失仪的懊恼里…这会子富弼还在她书房，再带赵祯去…自己书房成菜市集了？！况且叫富六郎见了赵六郎…这该如何解释的清楚。
“述臣女不能…”婉儿觉得还是跪下吧，就知道求赵祯办事定没好事…
赵祯见她跪了下去，又转脸看着张茂则，说：“你去扶起来吧…婉儿…”
“臣女不敢…”婉儿趴在地上磕了一个重重的头，接着说：“臣女是谢官家救我家大娘子…爹爹不在，大娘子病着，弟妹们都还小，晏琼琚代晏家谢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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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这个几上吧。”婉儿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小几。
“你忙到现在还没吃呢？怨不得刚才还问我有没有吃早饭…我还以为是客套话。”富弼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小几的另一张正对着婉儿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是食不语的…我准备吃了…你要来点吗？”婉儿指了指面前的早饭问。
“不了…你吃…我…说会子话。”富弼抚摸了一下心口…那里放着婉儿绣的荷包…该不该还给她，想了想，又说：“贡生确实是快要考了…这次跟着爹爹来东京城…三年后也要来考殿试的…”
婉儿听他一说，笑了起来，这个富六郎太自大，贡生没考就想着考殿试考状元了…这样自信的还真…少见…
“虽说食不语…你这样笑会呛着的…”富弼从怀中掏出了荷包，说：“昨晚洗干净了…今早起干了……还给你。”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蔷薇，你看外面，有好些颜色呢。”婉儿说着放下了筷子。
“我哪个颜色都觉得好看…”富弼看了看窗外，又转脸说：“你吃吧，我不说话了。”
“我也是哪个颜色都喜欢…”婉儿看了看富弼手中的荷包，说是还给自己，却根本没有递过来，笑了笑说：“婉儿没送过人荷包…你…又是外男…你要想要…只是婉儿手艺不好…叫人见了会笑话的…你要想要荷包，我回了应天府叫木李给你绣个好看的…她手艺才是真真的好。”
“真的？送我了？”富弼本就是不想还，只是说了还不还不是君子所为…
“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婉儿又拿起了筷子，自己脸上也有些害羞。刚才自己明明说的是叫木李绣一个的…
“不要不要…这个我就是做个纪念…我那日不是打死过蛇吗…”富弼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忙把这个荷包塞回胸口…
“那日还要感谢你…”婉儿把嘴里嚼完才说话，总感觉这个富弼在这耽误吃饭。
“我也要感谢你…”富弼看婉儿的筷子停了下来，忙又说：“我回桌看书，你好好吃。”
婉儿就没再说话，她是真的饿了。富弼这会子看书实在是心思不在书上，稍微低些的放下书，偷看细嚼慢咽的窗边人。其实…他是真不想还…所以刚才才这样说，婉儿估计也不好意思强行要走…虽然没说送自己…却也算是送了…
“大姑娘…门口来了太医…还有宫里的内侍。”小厮环儿忙跑到门口来。
“好！我这就来！”婉儿也不顾太多了，太医都到了，自己哪还有功夫在这细嚼慢咽的吃饭，看了眼富弼说：“我去去就来…”丢下这句话也没等富弼说话就跑了出去…
“饭都没吃完呢…”富弼看着空了的小几说，又低头看书了…
“晏大姑娘…这位是太医院的医正…官家接到晏知州的书信让医正来给大娘子看看。”张茂则在前面，领着医正往内院走。
“快去大娘子那里打点一下！”婉儿转脸对环儿说，环儿忙跑了起来。
“来的有些赶，官家看了书信就没再耽搁，所以也没有提前通传…主要是看病要紧。”张茂则又解释了一遍，婉儿怎能听不懂，官家说这人是爹爹书信请的…这样就合情合理起来。
“大姑娘…这大娘子病有几日了？听说是生子时血崩…具体是什么情形？”医正边走边问。
“我也是刚回家，细节上不清楚，我喊屋子里的妈妈来跟医正说情况。”婉儿随着他们的步伐，一路小跑到了大娘子的寝室。
孟氏还在床上躺着，地上有琼瑶跟承裕在地上闹成一团，旁边又放了一个小摇篮，五弟弟在安静的睡着，他也不嫌吵，孟氏看着孩子们闹腾也不嫌吵。
环儿进去之后把官家派人来看病说了一下，奶娘们忙上前把孩子们都抱走了，五哥儿也被抬了出去。
“快给我穿衣，梳洗。”孟氏伸着手要李妈妈扶她起。
“大娘子就躺着吧，把帘子放下来。”环儿觉得这个时候再穿衣梳洗肯定是来不及了。
“那怎么行…官家没来吧？”孟氏其实一点都起不起来，扶着床边硬挣扎着要起。
“大娘子…快躺好吧。”婉儿跟着医正也进来了，张茂则他们在门口没有跟进来，婉儿上前两步扶着孟氏又躺了下去，说：“医正大人…这是我家大娘子…刚生完孩子二十余日…还未出月子…”
“嗯。”医生点了点头，坐在下人搬来的凳子，婉儿回头看了眼，跟着医正来了两个人，一个人在那忙着放脉枕之类的，一个就站在那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婉儿捂住了嘴巴，那人也在看着婉儿…这哪是什么医官…这是官家…换了身衣服而已。
赵祯偷偷看了眼婉儿，终于看见他了…笑着给她使了个眼色…叫他出去说话，婉儿看了看李妈妈，说：“李妈妈在这照顾下。大娘子…婉儿出去交代下再来。”说完转身出去了。
两人都在门口的时候，婉儿把门口除了张茂则他带来的内侍都给赶走了，小声看着官家说：“官家来了也不说…臣女都没接驾。”
“我想人知道…就带着他们来了。你也不要喊我官家…喊六郎吧。”赵祯看婉儿定是吃饭时候他们就来了，嘴角还有粒白芝麻…不是很明显的挂在那，赵祯伸出手说：“你别动。”
婉儿不知何事，站在那真就没动，赵祯拿走婉儿手中的帕子，本是给她嘴角轻轻的擦了擦…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忙递给张茂则，说：“茂则，你给婉儿擦一下嘴角吧。”
婉儿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脸都红的不行…忙说：“婉儿…自己来…君前失仪…六…郎赎罪…”
“早饭还没吃好就赶来了吧？”赵祯转脸看了一眼张茂则，张茂则忙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官家，赵祯看了看又退后几步的婉儿说：“去你的书房，给你看看兰亭集序…可好？”
婉儿本来还沉浸在君前失仪的懊恼里…这会子富弼还在她书房，再带赵祯去…自己书房成菜市集了？！况且叫富六郎见了赵六郎…这该如何解释的清楚。
“述臣女不能…”婉儿觉得还是跪下吧，就知道求赵祯办事定没好事…
赵祯见她跪了下去，又转脸看着张茂则，说：“你去扶起来吧…婉儿…”
“臣女不敢…”婉儿趴在地上磕了一个重重的头，接着说：“臣女是谢官家救我家大娘子…爹爹不在，大娘子病着，弟妹们都还小，晏琼琚代晏家谢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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