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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不分是非

小说:花一藏冬作者:乞月投西字数:6076更新时间 : 2021-07-05 19:38:17
  站在帘帐处的男子,身上布满阴霾。

  清冷的眸色显得有些凝重,印的嘴唇发白。

  “小…小霍…”

  冬藏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立即缩了佛在少年脸上的双爪,又觉得此刻此景这个姿势不太雅观,想要撑身起来。

  霍容在营帐外的半个身子,拳着的掌心在虎口处握得发白,面色岿然不变,心中却因莫名的情绪翻起大片波浪。

  “那个……”

  小姑娘耳珠染上层绯红,想要解释却又觉得并无什么,倒显得她有些多此一举。

  挤出的语词多多少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何继续接下去,霍容似乎也未想要听下去。

  男人微微低颌,大挥战篷转身跨步离去。

  冬藏半挣扎着胳膊撑在万花一身上想要起来,突然只觉得腰间一紧。

  整个身子又被拦了回去,小姑娘愣愣半张唇瓣,脑中嗡嗡作响傻乎乎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

  一双明澈的眸子弯的似月牙儿,眉梢眼角勾勒而出狐狸般的狡猾。

  似有似无的晚玉花香不浓不腻,环绕撞扑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气息中。

  万花一喉间不经意上下滚动,小姑娘凝脂如玉的肤色,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她脸上微小的绒毛也看得清楚。

  “跟谁学的耍横?”

  少年绕着笑意忍不住掐捏起小姑娘的脸蛋。

  冬藏收回视线,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少年此举,刚想还击这个坏家伙,却不料反被他油嘴滑舌反栽了一遭。

  “怎么还嫌占小爷便宜不够,舍不得起来?

  “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

  冬藏立即撑起身子来,小声呸道。

  也不知道是谁故意又将她拉了回去,还好意思反乱咬一口!

  想着今日是他生辰,便作罢不与这个坏家伙起争执,大不了让让他日后再讨回来就是!

  小姑娘理了理身上皱褶的布料,突然想起小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刚抬步走到盛放膳食的木桌面前,又被身后的人惹得一个恼火。

  “冬藏。”

  “是秋收冬藏的藏,不是藏!”

  少年没有与她要纠结这个字到底该如何发音,倒是顺着换了个话题。

  “这些是你做的?”

  “不全是,还有…”

  万花一直接截了她的话,像是真的要把小姑娘惹得彻底恼火才作罢。

  “你做的,吃了还能活着?”

  冬藏果真是被他彻底激怒了,顺手就舀了碗罐子里自己做的养粥放在小瓷碗中,边轻轻吹凉又边用羹匙驱赶热气。

  因吃了教训,她慢慢用羹匙里面的粥食试探靠挨近唇边,觉得不会烫嘴才一口包住。

  她故意在少年面前做出一副十分好吃的模样,显摆勾搭。

  鲜味冲散在整个味蕾中,冬藏对自己的厨艺颇为赞许点点头。

  小姑娘像一只松鼠,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惹人作笑。

  她也不再拘束,挑起一块太后做的辣子兔直接放在嘴中。

  焦层外酥里嫩的孜然口感顿时在口中油滋爽口喷爆而出,加上辣味穿透唇齿在舌尖上游走,每一寸辣度都在口腔里跳动的激烈。

  冬藏被辣的一个激灵,虽然口味不错,但这道菜还真是符合万荣寰的性格有些泼辣。

  少年撑着脑袋,勾着笑意看着小姑娘的窘迫。

  小姑娘皱起眉头,像一只狗儿般张嘴换吸着外面的冷空气想要缓解这层辣度却绝然不够。

  桌上放眼看去没有可以解辣度的水源,养粥的热度只会加速这层辣度,在寻找只看见有一壶酒水。

  冬藏没有过多的考虑,伸手就想拿起这壶酒灌入口中。

  不知何时,万花一已经悄无声息走到了小姑娘的身后。

  手指轻轻一勾,抢先一步预做了小姑娘的打算。

  褐色的酒壶在少年修长的指尖中摇摇晃晃的,显得他骨节分明有力,肤色如玉脂透冷。

  “辣!”

  再多吐一字,冬藏都觉得要命。

  “很辣吗?”

  万花一冷笑一声,他可不再想让这个没什么酒品的人下肚。

  眼前的小丫头唇色比抹了胭脂的女子还要红艳,镀了层水泽像颗樱桃般诱人。

  额头细汗频频,一双杏眼湿漉漉的,连鼻尖都是粉扑扑的,看得出是真的被辣的不行。

  冬藏用力点点头,摊开手心。

  想让少年把那壶酒水给她,以解辣度。

  直到白嫩的掌心上多了几颗黄油纸所包裹方方正正的糖果,冬藏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

  小时候,她每次和臭老头闹脾气。

  臭老头不知道从哪找来跟此差不多的糖果,便能将她给哄好。

  “你…你哪来的?”

  她是知道万花一不爱吃甜食,不免疑惑。

  “捡的。”

  少年声色冰冷,这果糖来头似乎真如他所说一般。

  冬藏却也不急追究到底此话是真是假,拿起一颗剥了糖衣直接抛进嘴中。

  蜂蜜香甜的糖味瞬间压下辣味,还有杏仁的脆香缠绕齿颊留香。

  “甜么?”

  这些糖果揣在身上有些时日了,还是这丫头和许庆风两人那晚出去鬼混,

  万花一路过一个小摊,被老板叫住问要不要买几块糖吃,他本该无心走开,模模糊糊掏出银两置换了几颗糖果,便一直揣在身上。

  小姑娘眉眼笑弯了点点头。

  “小心被毒死。”

  “……”

  冬藏神情顿时凝止,这坏家伙还真是一点喜都不讨。

  “毒死我也吃!”

  小姑娘拌了个鬼脸,一把抓完少年掌心里剩下的糖果揣在怀中。

  万花一勾深笑意,坐到桌前姿势端雅不紧不慢挑捻着桌上的吃食。

  “喝粥,喝粥!”

  冬藏盛好一碗药膳粥,捧着脸等这大爷赏吃。

  少年几次拂过养粥的上方,却又迟迟不肯入口,逗得小姑娘心急败气的。

  “不辣吗?”

  冬藏疑皱着眉头,见万花一似乎感受不到辣意般不歇往嘴里送着桌上那盘火红火红的菜品。

  她吃一两块都已经被辣的不行,这人还真是怪!

  “为什么你过生辰不喜吃长寿面啊?”

  万花一只觉得食之无味,心烦意燥,随即放下碗筷。

  “这粥你得喝,我找那些大补药材可辛苦了!”

  这桌上全然只有她一人说个不停,见万花一似欲离开,冬藏惊急抓住他的衣袖。

  少年这次没与她置气故意挑弄,而是直接端过瓷碗仰头喝下。

  “很烫的!”

  小姑娘不由唏嘘一声,哪里还敢问他觉得好不好吃,也不知是没有味蕾还是知觉。

  “放开。”

  冬藏畏缩松了手,却一直扬在半空,心中直发寒。

  与她方才打笑的似乎不是同一人,少年身上骤然戾气横布,他不笑连每一寸棱角都似勾着冰冷的弧线,显得很凶。

  “那…我端走了…”

  少年深亮的眸色中,满是冷利。

  冬藏觉得此刻像是被罩进了层寒窟深渊。

  一通麻利收了桌上的饭菜,直到走出这片阴沉沉之地,才舒坦松口气。

  “放开。”

  她神情端严学着万花一的模样小声冷冷呢喃一句,翻了个白眼。

  恍惚间云层中晕着彩光,强烈刺眼的金色火球穿透厚沉的乌云一泻而下伴着朦朦细雨,半空悬着彩色桥湾。

  这种景象倒是不常见,又是雨又是太阳。

  将士们指着远天叹赞此景,就是缺了文人雅致的吟诗作美的意境。

  “姑娘,姑娘!”

  “过来,过来!”

  一群大男人憨笑看着小姑娘,露出挺和善的神情。

  冬藏四处东瞅细看确定四周无人,他们应该叫理的是自己才提着裙摆往这群扎堆的男人中走去。

  现是晌午时分,他们应该是刚吃完饭稍作休息,空中还弥散着粗饭的气味。

  “你们叫我?”

  他们一个个粗汉子鲜少能看见妙龄女子,况且这小姑娘长得灵巧,看着也比那些千金之躯的娇女子要好相处许多。

  虽然宁烟也是女子的,但都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心思,把她当做将军夫人看待便没了几个相交作乐的心思。

  自从这丫头来了,都忍不住焦点落在她身上。

  “嗯,其实我这群兄弟早都想和你打招呼了。”

  “你不要看我们这群大男人皮糙肉厚,实则脸皮薄着呢!”

  皮肤黝黑的一位将士露出白齿憨笑挠挠头。

  “客气客气!”

  “以后我与你们都是朋友。”

  她倒是豪爽至极,比出个英雄好汉打招呼握拳的方式。

  “姑娘你长得真好看。”

  “跟我阿姐一样。”

  旁边的将士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有这么跟姑娘打招呼的?

  “你也不差!”

  冬藏很认真礼貌回了一句。

  这些大男人表情略显惊讶,一般的女子受了称赞都是红脸低头故作矜持害羞,还有她这般?

  并未有一点害羞之意,不是这打扮穿着,哪会知晓这是个女子?

  倒是个爽快之人,将士们对这小姑娘更是多了几分喜欢。

  你一言我一语都想着和她唠上几句,说不来什么文人雅致的赞美词,比较直白但都是真性情。

  “姑娘,你和万小世子什么关系啊?”

  有几个忍不住看热闹的,竖起耳朵打听。

  自从下淮那次就见两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可她这穿着也不像丫鬟仆人。

  这小姑娘虽然看起身子薄弱,没什么大用,哪知道对治病救人这方面颇有天赋!

  他们自是挺感激这丫头,不然好多兄弟都不能安然无恙站在这。

  “他也是我朋友。”

  见小姑娘连半点犹豫也没有,也谈不上少女相思的羞涩。

  “真的只是朋友这层关系?”

  几个大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冬藏十分肯定点点头。

  “我就说嘛,万花一这种人还能有女子喜欢?”

  插秧在中间的一位大汉朗笑一声,神色语气尽是轻蔑。

  “他至少长得好看,不愁没女子喜欢。”

  “你长的普通,倒是自信得很!”

  虽然那坏东西着实很讨人厌,可冬藏就是不喜欢别人用这幅臭恶的嘴脸不分青红皂白地去骂万花一。

  那大汉一听,顿时脸色气的铁青道:

  “不过是一个使用巫蛊蛮荒之术的小白脸,上不了台面!”

  “老子上的是战场,才不是和那乱咬人的狗崽子可以相提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姑娘已经不高兴了,有人拉扯大汉让他少说几句。

  冬藏一双杏眼怒色沉瞪,红润的唇色被咬地发白落下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够了!”

  沉哑的男声从后面传开。

  大汉惊了一下侧转回头发现将军还在身后,倒是刚开始和这姑娘聊得欢了,全然忘记将军也还挤在人中央只是不太引人注目。

  冬藏提着裙摆转身脚步加快,她不喜这些人,也不想留着脏眼。

  霍容眉心一凝,博了几分怒意道:

  “好舌利齿,妄为是非!”

  “军法处置!”

  大汉也不再言语,深知自己是有些过分。

  将军最不喜欢的便是背后嚼舌根之人,无论敌人是好是坏也不允他们在背后诋毁好唇齿之争。

  由凉本也是无意路过,却突然听他们一说词吵了起来,便一直站在离冬藏不远的身后,神色复杂。

  直到见小姑娘朝自己方向过来,才反应回过神。

  “阿藏。”

  “你是否看见过太后?”

  她想不通太后会去何处,明明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又恰巧让她去布置些事情,可一回来便不见了。

  一番历苦好不容易渡过千山万水才来此边境,当年的事没有结果,太后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要说有人能将她绑架了去也不太现实,太后是何等聪慧,武艺高超,谁把她能有法子?

  “我见她骑坐一匹马,然后便往那个方向出去了。”

  想时便想,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由凉脑海冒出。

  “多谢!”

  清清冷冷的美人,很难见她失惊般慌乱。

  美人脸色顿时白煞往小姑娘所指方向跑去,冬藏疑压着眉头有些不解。

  怎么今日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奇怪?

  冬藏从快步逐渐小跑起来,太阳雨的天气有些闷热。

  竟不知该去何处才好。

  “阿藏!”

  找到这小姑娘的时候,雨色也停歇了下来。

  太阳掩遮在乌云层中,天色却仍然蒙亮得很。

  霍容找了许久,才在去往安置蛊毒营帐这条僻静的小路上,才把这小姑娘寻到。

  见她还想冲气跑,霍容抢先一步跑到小姑娘面前堵住。

  “阿藏,我已经罚他了。”

  “不气了好不好?”

  他听见小姑娘说和万花一只是朋友关系再无其他,眉头瞬间舒展下来,却又因小姑娘好像十分在意那人,心思又忍不住凝重起来。

  “我才不会因为那种人生气!”

  嘴上说着不气,脸上的情绪却写出了十分。

  “那如果他说的是我,你也会生气吗?”

  霍容问的小心翼翼,又害怕小姑娘说不会。

  “你是他们将军,哪敢说您啊!”

  “我是说如果。”

  “如果?”

  冬藏挑了个眉头,摇摇头她跟小霍置什么气呢?

  又不是他的错,显得自己挺小题大做,和那不分是非的蠢货一样乱冤枉人。

  “废话,你是我朋友。”

  小姑娘十分义气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也不知道哪里学的英雄江湖之气。

  霍容温和一笑,揉了揉小姑娘脑袋。

  是了。

  阿藏一向不在意礼节束法的,大大咧咧的性子为人处世。

  在山中的时候性格就颇为古灵精怪,经常和自己开些玩笑。

  倒是他多想了。

  “对了。”

  霍容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簪子,年色已久多多少少失去了一层光泽,可又多了一层古朴的韵味。

  “你可认识此簪?”

  冬藏接过小霍手中的木簪,除了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刀痕还是被呵护的很好。

  簪头呈椭圆,隐隐约约刻有云纹的标识,在正常不过的一块木簪,不论男女来配饰应都是可以的。

  “不认识。”

  “阿藏,你再仔细看看。”

  霍容语气有些激动,冬藏拿着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觉得哪里奇特。

  小姑娘又摇摇头,将木簪递回给男人。

  “是我太急了。”

  霍容轻叹口气,收回这木簪。

  小时候的事,不记得也是正常,来日方长,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前方路况震动愈来愈近,似有马儿奔蹄。

  霍容将小姑娘拉到路旁,护在身后。

  “吁!”

  将士翻身下马,对霍容尊行之礼法。

  “将军。”

  “何事?”

  将士倒是也不墨迹,知道这位小姑娘时常两边走治。

  “不仅是宁烟姑娘,许多中了蛊毒的将士们的病情都突然加重!”

  “什么!”

  霍容眸色微微动怒,牵着将士所骑的马带着冬藏便快马加鞭赶去。

  还未走进,一片惨叫绝伦的声音痛心入耳。

  两人这次不敢似以往一样马虎,装裹的严严实实和在场的将士一样,不透一点空隙。

  冬藏眸子染上忧色,不敢靠太近站在远处一个个细细观切。

  “宁烟姐姐呢?”

  “大小姐在营帐中,情况也不太好。”

  中了蛊毒的将士们不停扰着身上,指甲缝里全是被抓下来的血肉泥皮。

  与下淮黑虫蛊相比,边境下的蛊术更为凶猛,下淮如同挠痒一般显得温柔许多。

  冬藏眸色微微震惊,想到朱康身上插着的标布。

  还真是一份见面礼!好心善意的提醒,原来真正的动作是在这。

  这群被下蛊之人。

  身上千千万万个脓包被挠的血肉模糊,连头皮也未放过,轻轻一抓毛发一大把的掉落,甚是恐怖!

  就连死也是一种奢望,有几个受不住用刀子自刎,黑液粘稠大片往外铺流,偏偏还活着。

  剧烈的疼痛只是加重了这群鲜活生命的痛苦,进气吐气与活人一样不少。

  何止是肉体的崩溃,更是心灵摧残,磨灭人性!

  他们双眼红透,渐渐开始发狂互相攻击,见人就咬。

  “烧了!”

  霍容闭上眸子,沉痛至极。

  “将军?”

  都是与之并肩作战的兄弟啊!他们还想着既然这冬姑娘会解蛊术,肯定能有转圜的余地。

  “活着只会让他们徒增痛苦。”

  他比谁都希望这群人的健康平安的,宁愿受灾的是自己。

  一步步的荣耀,地位,权益。哪一个不是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陪他闯打下来的?

  可现下,除了让他们结束痛苦又避免让更多人染上,已是不测中的良计。

  自己也明白,这一次不同下淮除了下蛊之人可解,阿藏估计上次侥幸碰上,他也不愿看此小姑娘冒不必要的险事。

  阿藏本就是他带下山,无需让人家小姑娘把命都搭进去。

  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等等!”

  冬藏忙忙慌慌从药包里掏出一瓶白色的瓷瓶,递给这位将士。

  她没有十全的把握可以治好这群人,但是至少能短暂缓解他们的痛苦。

  “你让这群被下蛊的人都纷纷服下,不要挠身上了。”

  蛰伏在这群人身上的蜈蚣蛊估计差不多都已经苏醒。

  如果慢慢耗,是没有这么多时间的。

  “轻舞怎么样?”

  “大小姐比这里的人情况要好很多,但还是比之前加重了。”

  冬藏心头仍然发怵,宁烟姐姐是女子肯定受不了如同这群男人一样身上落下疤痕。

  “小霍,你先帮着他处理这里。”

  “我去看宁烟姐姐。”

  小姑娘转身步子加快,握紧药包几分。

  “阿藏。”

  冬藏顿住脚步,侧转过头愣愣看着霍容。

  “你小心些。”

  “你也是。”

  天边的乌云重重压团了下来,冬藏深呼一口气走进宁烟的营帐。

  营帐里遮蔽了阳光的接触,明明是大白天却显得黯淡不少。

  “宁烟姐姐?”

  小姑娘轻声轻脚,害怕扰吓了她。

  半晌也没得到回应,直到走近床边才看清。

  宁烟不似上次一样裹得严实,虽然染了蛊毒依旧睡姿端雅,浮肿的面容下倒很平静。

  “宁烟姐姐?”

  冬藏又试探喊了一声,想将这熟睡的人儿唤醒。

  一直得不到回应。

  她心中一忐忑,取了手上的防护颤颤巍巍伸出食指放在女人鼻尖下。

  没人任何防备。

  宁烟突然睁眼,因为浮肿的原因,眼珠子往外凸显有些骇人。

  小姑娘嫩白的皮肤被床上的人儿硬是掐捏出几个月牙儿。

  冬藏完全忘了反抗,手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直往后退。

  “宁烟姐姐,是我啊!”

  女人勾起抹森严的笑意,眼眸中洒出的恨意令冬藏脊背发凉。

  宁烟这时力气大的惊人,根本不像一个千金娇弱女子。

  她一把拉扯过小姑娘到自己身边,伸手就将冬藏面上带的护纱扒下。

  冬藏想用另一只手捂住口鼻已经来不及了,骤然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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