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说起英语老师
对于张一凡来说，全新的日子到来了；早九晚五的工作，即便是两个学校东跑西忙，看似有些繁琐的日子里，他学会了忙里偷闲。几乎每天下班后，他都要跑到几公里外的地方补习英语，为了去实现他出国的梦想做着准备，由于害怕迟到，他独自霸占了家里仅有的小轿车。
从报名的那天开始，他信心满满的作出了一份详细的规划，一周达到什么阶段，一月达到什么目标....有时候学到天黑才结束，一个人开着车回家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我努力一点，现在就不用花这几万块钱了；可是最后想着想着，还是把罪魁祸首礽给了当时的英语老师。
说起来，在他的学习生涯中，一共出现过四位英语老师，都是女的；在记忆中，他记得小学时的那个英语老师是个美女，至于教的怎么样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时候很爱上她的课，每节课都很专心。跳到大学阶段，教他的是一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印象中人家上课就如同一个教授一般，从来不巡视课堂，都是坐在讲台后面照着电脑上的资料念。结果毕业时，张一凡只拿到了一个六十分的成绩，况且还没有任何的级别。
回到高中，他作为班长；其实说起来也挺惭愧的，他是班里唯一一个考过个位数英语成绩的人，张一凡那时候有很明显的偏科，偏到了只学两门课，语文、政治；并不是老师教的好，而是他那时候特别喜欢看一些短文。上学的那个年纪，是QQ空间的巅峰期，黄钻包月就是为了能时不时的优化一下自己的虚拟空间。也正是那时，很多貌似文艺青年的人经常会在空间里抒发一下他们对这个世界里某些事情的看法，张一凡爱看这些，即便是坐第一排上课，他也能想出招把手机放到铁的文具盒里偷瞄。
说到高中的那个英语老师，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多岁，不过依据脸上的轮廓和五官，估计几年前也同样是个美女；但对于张一凡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真正影响他的是周围的环境。当时的那个教室容纳了全年级各种稀奇古怪的人，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尖子班”。
可别以为这个打着双引号的尖子班全都是差生，五十多个人中有将近二十个是艺术生，张一凡就是其中一个，作为艺术生而言，他们被学校规划成为了考重点大学的学生，因为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他们被录取的分数线要低了很多，考上的机率更大。都知道搞艺术的人基本都是些另类，与众不同是他们的标签，可想而知，这一部分大杂烩在班里可得有多闹腾。至于其他的人，类别就更多了；富二代、拆迁户、成绩好的、努力奋进却一直原地踏步的、厌学的、淡然的、甚至还有养老的。
太多了！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个具有魔力的班级；可想而之，在高一下学期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分班之后，学校领导层基本就认定了每个班的走向，至于这个班在一开始因为经常垫底，所以不被看好，直到艺考结束后的半个月，才一听说班里的二十几个学生都过了本科线，情况一下子反转了过来。老师追在学生后面问问题，你见过吗？
他们生怕这些孩子听不懂，经常一打下课铃，学生正准备出去厕所抽烟的时候，老师们就早早堵在了楼梯口，手上拿一本习题，看到学生后，争先恐后的就拉到了自己跟前开始讲题......此处省略几千字；接着上课铃就响了，学生烟也没抽成，一个个稀里糊涂的站在过道里仰着头听着旁边的老师啰里八嗦，结果一句也没听进去。张一凡就是受害者之一，很早前作为教英语的那半个美女老师，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即便后面出现了刚刚那种反转局面，张一凡最后的高考成绩也是惨不忍睹。
他一直搞不懂这样一个班级，就如同一个烂摊子一样，班主任为什么要交个他看管。毕业后，再回去学校看老师时，他递给了张一凡一只十块钱的烟，点上后，他们聊起了这事儿。
“其实当时我就隐约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力量存在着，那是一种积攒很久，像火山爆发前兆一样的。”他说道。
他的话不难理解，因为回顾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切；都知道那个班最终考的都很好，但如果按个体来说，张一凡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你能想象吗！就是这个看似很平凡的人，高考成绩超过了当年的年级第一。拿到成绩的那天，别人一直以为他拿钱收买了阅卷人，但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个有钱人。
所有人带着疑惑和嫉妒的眼光看着他，虽然他已经成眼中钉了，但仔细想了想，张一凡还是跑到了前任年级第一的那个女生面前好好安慰了人家一下。听说这一安慰，让人家记仇记了得有四五年的时间。
高考完后，英语老师好像变得更老了，以前还算半个美女，现在却变成了路人。她不停地拍着张一凡的肩膀，感慨万千！张一凡越听越心虚，最后还是实话告诉了她：“老师，其实英语考的不是很好。”
老师愣了一下便问道：“多少呢？”。
“额....我猜他们应该只给了我作文的分数。”
“..........嗨！没关系，老师为你骄傲，至少你的作文终于得分了呀。”
那一刻，张一凡确确实实的才发现其实老师早就老了，只是以前的他很少抬头看过老师而已。
视线转向最后一个人，张一凡的初中老师，仿佛那可怕的噩梦又被重新点燃。那时的张一凡惊恐的以为是不是这三年都得这个老师教他，但最终的答案和他想的也完全一致。
初一的时候，他基本没上过体育课....换句话来说，体育课是正常开展的，只不过上课的时候别人在操场，张一凡却趴在办公室桌子上补作业。
“那是一个比较慈祥的女老师”。这句话是初三快要结束时，张一凡对这位老师的评价。
中考前一年，隔壁班的那群学生已经按耐不住对这位老师的怨恨了，他们把老师的辛勤付出当作是在折磨他们，看不惯他们；他们想到了报复的方式，这种方式在张一凡眼里完全和他们的不一样。一开始他总以为不交作业，或者上课不听讲，和老师抬杠就是对老师最大的报复，可是隔壁班的那些男生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把语言的冷暴力上升到了更高一个层次。
某一天的下午，因为英语老师早些年患上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叫——帕金森综合症，这种病在她身上的表现很明显的在于，她的手是抖的，头会不自觉的摇动，就像中风的前兆一样。刚好那天她没有带每天要吃的药，加上那会儿的工作强度又大；顶着强压下，她还是决定坚持去上课。
刚打铃，张一凡他们班静悄悄的，没一个人讲话，原因是班主任的连堂课还没有结束，每个人都在那安静的做习题；不料！门外传来一声“咚”的声响，接着像有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样，地面震了一下。
班主任赶紧跑出去看，接着便听到她喊：“来人啊！出人命了......”
那群学生最终居然没有被处分，后来大家才知道是躺在医院里的英语老师挽救了他们，不停地在校领导面前说他们的好话。那几个调皮的学生在一个书包里塞满了书，书包鼓鼓的看上去重达千斤，放到门顶后，老师才刚一进门就被书包击中头部，当场倒下。
差点出了人命啊.....说起来，英语老师还算是捡了条命，听说幸好是救护车来的及时，要不然再晚一分钟，人就没了。多年以后每当张一凡回想起这件事情，他都会忍不住感慨。“原来，教书也是个高危职业啊！”
这件事过了没多久，英语老师又回来教书了，这次学生的态度发生了奇迹般的大转变，这也为后来的中考成绩奠定了基础，整个班考的都很好；不过隔壁班还是那样，只是听说那群学生后来毕业后都会时不时来学校看这位老师，每次去都大包小包的提着礼物送给老师。
在张一凡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很偶然他和妈妈路过那所学校，刚在那附近下车，就听到了有人在喊。
“家长朋友，家长朋友。”
张一凡他妈条件反射，一口就答应了；还真以为人家是在叫她。
果不其然，眼前这位头发斑白的女人正是当年的英语老师。
“好久不见您了，是回家吗？”她问道。
“哎哟！姐姐是您啊！最近怎么样。”张一凡妈妈认出是她后开始激动起来。
“很好！很好！我就说看您眼熟，记得以前您经常来办公室看望孩子。”
“是啊！那小子！现在都长大了....一凡！你怎么也不叫老师好。”
张一凡并不是不叫，而是愣住了。“老师....好。”
“这位同学是.....哎呦，你看老师这个记性，越来越差了。”英语老师边说边摇头，看来病还是没有医好。“我记得你的妈妈，可是老师不太记得.....”
“老师！我叫张一凡，您想想，就是以前那个经常不交作业的那个。”
“嗨！这调皮的学生多了去了，老师怎么可能想的起来。”旁边的妈妈补充道。“改天您看看毕业照就想起我家这小子了。”
“也对也对！我怎么没想到呢....赫赫赫赫。”
“那您这是要去哪呢？”
“我...我正准备等车回家呢。”
“原来是这样！您还在这教书呢？”
“今天最后一天，一个小时前我正式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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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名的那天开始，他信心满满的作出了一份详细的规划，一周达到什么阶段，一月达到什么目标....有时候学到天黑才结束，一个人开着车回家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我努力一点，现在就不用花这几万块钱了；可是最后想着想着，还是把罪魁祸首礽给了当时的英语老师。
说起来，在他的学习生涯中，一共出现过四位英语老师，都是女的；在记忆中，他记得小学时的那个英语老师是个美女，至于教的怎么样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时候很爱上她的课，每节课都很专心。跳到大学阶段，教他的是一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印象中人家上课就如同一个教授一般，从来不巡视课堂，都是坐在讲台后面照着电脑上的资料念。结果毕业时，张一凡只拿到了一个六十分的成绩，况且还没有任何的级别。
回到高中，他作为班长；其实说起来也挺惭愧的，他是班里唯一一个考过个位数英语成绩的人，张一凡那时候有很明显的偏科，偏到了只学两门课，语文、政治；并不是老师教的好，而是他那时候特别喜欢看一些短文。上学的那个年纪，是QQ空间的巅峰期，黄钻包月就是为了能时不时的优化一下自己的虚拟空间。也正是那时，很多貌似文艺青年的人经常会在空间里抒发一下他们对这个世界里某些事情的看法，张一凡爱看这些，即便是坐第一排上课，他也能想出招把手机放到铁的文具盒里偷瞄。
说到高中的那个英语老师，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多岁，不过依据脸上的轮廓和五官，估计几年前也同样是个美女；但对于张一凡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真正影响他的是周围的环境。当时的那个教室容纳了全年级各种稀奇古怪的人，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尖子班”。
可别以为这个打着双引号的尖子班全都是差生，五十多个人中有将近二十个是艺术生，张一凡就是其中一个，作为艺术生而言，他们被学校规划成为了考重点大学的学生，因为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他们被录取的分数线要低了很多，考上的机率更大。都知道搞艺术的人基本都是些另类，与众不同是他们的标签，可想而知，这一部分大杂烩在班里可得有多闹腾。至于其他的人，类别就更多了；富二代、拆迁户、成绩好的、努力奋进却一直原地踏步的、厌学的、淡然的、甚至还有养老的。
太多了！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个具有魔力的班级；可想而之，在高一下学期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分班之后，学校领导层基本就认定了每个班的走向，至于这个班在一开始因为经常垫底，所以不被看好，直到艺考结束后的半个月，才一听说班里的二十几个学生都过了本科线，情况一下子反转了过来。老师追在学生后面问问题，你见过吗？
他们生怕这些孩子听不懂，经常一打下课铃，学生正准备出去厕所抽烟的时候，老师们就早早堵在了楼梯口，手上拿一本习题，看到学生后，争先恐后的就拉到了自己跟前开始讲题......此处省略几千字；接着上课铃就响了，学生烟也没抽成，一个个稀里糊涂的站在过道里仰着头听着旁边的老师啰里八嗦，结果一句也没听进去。张一凡就是受害者之一，很早前作为教英语的那半个美女老师，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即便后面出现了刚刚那种反转局面，张一凡最后的高考成绩也是惨不忍睹。
他一直搞不懂这样一个班级，就如同一个烂摊子一样，班主任为什么要交个他看管。毕业后，再回去学校看老师时，他递给了张一凡一只十块钱的烟，点上后，他们聊起了这事儿。
“其实当时我就隐约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力量存在着，那是一种积攒很久，像火山爆发前兆一样的。”他说道。
他的话不难理解，因为回顾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切；都知道那个班最终考的都很好，但如果按个体来说，张一凡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你能想象吗！就是这个看似很平凡的人，高考成绩超过了当年的年级第一。拿到成绩的那天，别人一直以为他拿钱收买了阅卷人，但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个有钱人。
所有人带着疑惑和嫉妒的眼光看着他，虽然他已经成眼中钉了，但仔细想了想，张一凡还是跑到了前任年级第一的那个女生面前好好安慰了人家一下。听说这一安慰，让人家记仇记了得有四五年的时间。
高考完后，英语老师好像变得更老了，以前还算半个美女，现在却变成了路人。她不停地拍着张一凡的肩膀，感慨万千！张一凡越听越心虚，最后还是实话告诉了她：“老师，其实英语考的不是很好。”
老师愣了一下便问道：“多少呢？”。
“额....我猜他们应该只给了我作文的分数。”
“..........嗨！没关系，老师为你骄傲，至少你的作文终于得分了呀。”
那一刻，张一凡确确实实的才发现其实老师早就老了，只是以前的他很少抬头看过老师而已。
视线转向最后一个人，张一凡的初中老师，仿佛那可怕的噩梦又被重新点燃。那时的张一凡惊恐的以为是不是这三年都得这个老师教他，但最终的答案和他想的也完全一致。
初一的时候，他基本没上过体育课....换句话来说，体育课是正常开展的，只不过上课的时候别人在操场，张一凡却趴在办公室桌子上补作业。
“那是一个比较慈祥的女老师”。这句话是初三快要结束时，张一凡对这位老师的评价。
中考前一年，隔壁班的那群学生已经按耐不住对这位老师的怨恨了，他们把老师的辛勤付出当作是在折磨他们，看不惯他们；他们想到了报复的方式，这种方式在张一凡眼里完全和他们的不一样。一开始他总以为不交作业，或者上课不听讲，和老师抬杠就是对老师最大的报复，可是隔壁班的那些男生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把语言的冷暴力上升到了更高一个层次。
某一天的下午，因为英语老师早些年患上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叫——帕金森综合症，这种病在她身上的表现很明显的在于，她的手是抖的，头会不自觉的摇动，就像中风的前兆一样。刚好那天她没有带每天要吃的药，加上那会儿的工作强度又大；顶着强压下，她还是决定坚持去上课。
刚打铃，张一凡他们班静悄悄的，没一个人讲话，原因是班主任的连堂课还没有结束，每个人都在那安静的做习题；不料！门外传来一声“咚”的声响，接着像有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样，地面震了一下。
班主任赶紧跑出去看，接着便听到她喊：“来人啊！出人命了......”
那群学生最终居然没有被处分，后来大家才知道是躺在医院里的英语老师挽救了他们，不停地在校领导面前说他们的好话。那几个调皮的学生在一个书包里塞满了书，书包鼓鼓的看上去重达千斤，放到门顶后，老师才刚一进门就被书包击中头部，当场倒下。
差点出了人命啊.....说起来，英语老师还算是捡了条命，听说幸好是救护车来的及时，要不然再晚一分钟，人就没了。多年以后每当张一凡回想起这件事情，他都会忍不住感慨。“原来，教书也是个高危职业啊！”
这件事过了没多久，英语老师又回来教书了，这次学生的态度发生了奇迹般的大转变，这也为后来的中考成绩奠定了基础，整个班考的都很好；不过隔壁班还是那样，只是听说那群学生后来毕业后都会时不时来学校看这位老师，每次去都大包小包的提着礼物送给老师。
在张一凡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很偶然他和妈妈路过那所学校，刚在那附近下车，就听到了有人在喊。
“家长朋友，家长朋友。”
张一凡他妈条件反射，一口就答应了；还真以为人家是在叫她。
果不其然，眼前这位头发斑白的女人正是当年的英语老师。
“好久不见您了，是回家吗？”她问道。
“哎哟！姐姐是您啊！最近怎么样。”张一凡妈妈认出是她后开始激动起来。
“很好！很好！我就说看您眼熟，记得以前您经常来办公室看望孩子。”
“是啊！那小子！现在都长大了....一凡！你怎么也不叫老师好。”
张一凡并不是不叫，而是愣住了。“老师....好。”
“这位同学是.....哎呦，你看老师这个记性，越来越差了。”英语老师边说边摇头，看来病还是没有医好。“我记得你的妈妈，可是老师不太记得.....”
“老师！我叫张一凡，您想想，就是以前那个经常不交作业的那个。”
“嗨！这调皮的学生多了去了，老师怎么可能想的起来。”旁边的妈妈补充道。“改天您看看毕业照就想起我家这小子了。”
“也对也对！我怎么没想到呢....赫赫赫赫。”
“那您这是要去哪呢？”
“我...我正准备等车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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