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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雨横风狂

小说:与桑作者:橘术字数:4063更新时间 : 2021-04-24 23:53:46
    黄玉自从那天来了后,后面就没音讯了。

  与桑一开始还会偶尔想起,稍稍担心一下他的情况。但随着时间过去,她也就不再记挂了。

  毕竟她自己要记挂的事情也不少,有时间担心别人,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日子照样过,因为前段时间与桑心忧过甚。

  所以就算谁也没说,但都知道她的身子是出了些问题的。

  整夜整夜的不睡,就算是灵守士,未入境的也受不住啊,更别说与桑只是个普通人了。

  因此最近陈闱令都刻意不与她提及有关夏禹的消息。

  与桑一开始还暗暗在心底着急。

  但又怕会给陈闱令压力,所以一直自己忍住不言语。

  可到了后面,她也看出陈闱令的用意后,便反而开始逼迫自己暂时把事情都放下,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一开始时做不到,那就继续磨。

  一天不行,那就两天。

  两天不行,那就三天……反正在与桑恐怖的自制下,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好转,脸色也重新变得红润起来,精神更是见好,陈闱令便也不再刻意瞒她了。

  今日天色才刚擦黑,陈闱令便回来了。

  正全聚在院子里乘凉的与桑三人都起身看他,尤其是与桑,眼底隐隐期望着。

  “公子,老奴有事禀报。”

  “陈伯,快坐下说。”

  与桑立刻喜出望外,拉着陈闱令就在石桌旁坐下,眼睛里有光,亮得刺眼,无一不再催促他快点说。

  陈闱令慈爱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我有那伙人的消息了,他们最后被发现的行踪,是往西边去了。”

  “西边?”

  与桑不解。

  旁边的无双却是一僵。

  “对,就是西边,我们接下来就去曲原,然后一路往西走,继续打探那伙人的消息,公子意下如何?”

  “就这么办!”

  与桑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回屋收拾行李,明天就能启程。

  陈闱令却让她再等几日,他托了朋友帮忙寻找几味药材,都是对他的旧伤有一定缓解作用的。

  尽管陈闱令的旧伤伤势极重。

  须得同样境界、甚至更高的符医才有希望治愈。

  但能稳定伤势,不再轻易复发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陈闱令最近都在忙此事。

  与桑自然不会有异议,并且还问有没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

  陈闱令和蔼的摸了摸她的头,让她最近好好休养就是最大的帮忙了,听得与桑都有些不好意思,想必前段时间陈闱令也为此很是担心过。

  但无论如何,之后的方向总算是有了。

  与桑也愈发加大力度恢复健康的作息,赶紧养好身子,为后面的奔波做准备。

  今天也一样。

  吃过晚饭后,与桑在院子里和清欢散食,两人顺道说了说最近帝都的八卦。

  其中引起与桑注意的自然就是和谢府宴会有关的了。

  其实谢府宴会早就落幕好几天了,但里面的八卦却是这几天才慢慢流出的。

  “据说谢府举宴那天,有好几个砸场子的也不请自来了。”

  “砸场子的?”

  与桑不解,谢家虽不说是陵安内的绝对霸主,但也能算最顶尖的那几个势力之一了,够得上格去砸场子的又能有几个?

  不怪她有些反应不来。

  “都是宗室子弟。”

  “什么?”

  她没听错吧。

  清欢声音却压得更低了,“其中甚至有夏公子的故人,只不过两人关系似乎并不好。”

  夏廷自后周分裂而建国后早已历经不知多少代。

  夏家宗室子弟更是繁衍极盛,人数众多。

  就以夏与桑和夏铉为例,两人虽都是夏家血脉,但关系却早已隔了不知多远,要追溯同源的话,也不知得往前找上几代才能找到。

  更何况就算是亲兄弟,关系都还不一定和睦。

  那就更不用说宗室子弟之间了。

  夏铉会有关系不睦的同宗人,与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去谢府砸场子,看来他们背后的势力也不简单呐。

  “听说啊,当时场面闹得极难看,梁王世子……也就是夏公子可是发了大火的,最后大家都不欢而散了。”

  如果这传闻是真的,那夏铉处境可就不好了。

  与桑皱眉道:“这原本是夏铉在陵安众多势力面前的第一次公开登场,但一来就被人给搞砸了。

  之后大家一提起他这个梁王世子,肯定是会轻视居多。

  他日后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威望恐怕也会极困难。

  更别说是和其他宗室子弟争一争长短了,他日后在帝都的路会很难走啊。”

  与桑说的,清欢听得似懂非懂。

  最后就听懂了一点,夏铉要糟。

  清欢就担心道:“那夏公子不会有事吧,鲁先生和黄公子呢?”

  与桑摇了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只能看他们之后的应对能不能翻盘了,不过我是觉得悬。”

  她这么一说,清欢就更担心了。

  可他们能做什么呢?

  尤其最近与桑都在吩咐她开始收拾行礼了,尽管不是要她立刻就收拾完,可这也能说明他们可能随时就要离开,就要与鲁先生和黄玉他们分别了。

  虽然现在大家也没住在一起了,可终归是在同一座城池内啊。

  只要他们想见面,那便何时何地都可以。

  但如果他们走了的话……

  再见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与桑去开门了。

  “黄公子,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们。”

  黄玉直接越过与桑就往里面走,一点也不客气,走到院子里的大榕树下的石桌旁坐下后,还伸手和清欢要了一杯茶。

  与桑看着他那么娴熟的动作,十分无语。

  “今天不是谢府举宴嘛,黄公子不回去参加?”

  “嗯,不回去。”

  与桑、无双和清欢都是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黄玉端着茶僵了僵,然后才放下茶杯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今天的谢府太吵了,我在陵安也只认识你们,也只能来这儿叨扰了。”

  心情不好?

  与桑和清欢就忍不住对望了一眼。

  她们在乌衣巷外时见到他那会儿,他可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模样啊。

  那脸色红润的,恐怕酒没少喝,就算回去被夏铉撞见训斥了,心情应该也是极好的。

  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般,坏到居然都得躲出谢府来了。

  与桑不解,不过她也没多问,只是让清欢又拿了些糕点过来。

  她一直的习惯,心情不好时,一定要吃点甜食。

  黄玉却端着茶又开始发呆了。

  无双看了与桑一眼,然后就起身回屋了。

  清欢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用眼神询问她家殿下,没事吧?

  与桑耸了耸肩——无双是累了,想回屋休息,但黄玉嘛,她就不知道了。

  院子里这会儿只剩下三人,与桑和清欢喝着茶吃糕点。

  一旁的黄玉却就这么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发呆。

  直到陈闱令都回来了,他也没回神,反倒是陈闱令奇怪的看着黄玉,看来他老人家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到他。

  “怎么回事?”

  “说是心情不好,想找个清静地,除去夏铉,陵安里他又只认识我们,所以就跑来了。”

  “这样啊。”

  陈闱令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回屋了。

  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调解吧,他就不掺和了。

  看着陈闱令离去,与桑却赶忙追了上去,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发呆的黄玉后低声问道:“陈伯,陆飞鸿老先生那里有消息了吗?”

  尽管陆飞鸿对陈闱令的态度十分冷漠和仇视。

  但与桑却仍知道,他对于陈闱令来说,仍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

  所以这时也直接撑他为先生。

  陈闱令就笑了笑,“嗯,是有些消息了,不过仍没准信,公子再给我点时间。”

  与桑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等她再走回清欢身边坐下时,却也和黄玉一般,开始出起了神来。

  清欢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刚刚与桑是去问陈闱令什么了。

  唉……

  她轻叹一声,继续安静煮茶。

  院子里很安静。

  黄玉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差不多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他才被与桑叫醒,转过头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她,与桑无奈道:“黄公子,要不你就在这用晚饭吧?”

  “晚饭?”

  他愣了愣,然后才摇摇头,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与桑挑眉,这么突然吗。

  黄玉向她道谢:“余公子,这次多谢收留了我一个下午,但我出来时,并没有通知夏公子那边,现下要是再不回去,他该以为我又跑出来饮酒了,到时苦的还是我。

  我可不受这样的冤枉。”

  与桑被他逗笑了。

  “那黄公子的疑虑可是想通了?”

  一提起这个,黄玉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没有。”

  这是与桑没想到的答案。

  她一时就有些凝噎,半晌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而黄玉明显也没想要她的回应,自己垂头丧气一番后,就和与桑他们告辞,又雇了一辆马车回乌衣巷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与桑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原本看着最是无忧无虑的人,其实也是一身的心事啊。

  谁又能逃得过呢。

  与桑叹息着关上大门,一转身就让清欢去把陈闱令和无双叫出来吃饭了。

  他们这里就清欢一人厨艺精湛,今天的晚饭也是清欢准备的。

  四人围在大榕树下一起吃了晚饭后,清欢就被与桑打发出去买东西,不然她绝不可能让与桑做活的。

  就比如洗碗之类。

  与桑拉着无双一起到井边打水洗碗,然后把下午黄玉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你觉得黄玉是在烦恼什么?”

  无双摇头,说不知道。

  与桑就又感叹道:“原以为他会是我们和夏铉之间最无忧无虑的一个了,但看来还真是物以类聚啊。”

  能凑在一起的,果然都是相像的。

  他们都一样有无数秘密不能言,只能自己背负着行走在这世间。

  无双垂眸,把水倒在了盆里。

  两人一起,碗筷很快就洗好放回厨房去了。

  与桑说过就不再提这事,拉着无双便又回到院子里,陈闱令是又不见踪影了,只剩石桌上的茶烟还在袅袅升起,院子角落早开的金桂也被风吹落几片小小的花瓣。

  又是一阵暗香袭来。

  与桑突然惊觉,秋天好像要到了。

  ……

  ……

  黄玉自从那天来了后,后面就没音讯了。

  与桑一开始还会偶尔想起,稍稍担心一下他的情况。但随着时间过去,她也就不再记挂了。

  毕竟她自己要记挂的事情也不少,有时间担心别人,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日子照样过,因为前段时间与桑心忧过甚。

  所以就算谁也没说,但都知道她的身子是出了些问题的。

  整夜整夜的不睡,就算是灵守士,未入境的也受不住啊,更别说与桑只是个普通人了。

  因此最近陈闱令都刻意不与她提及有关夏禹的消息。

  与桑一开始还暗暗在心底着急。

  但又怕会给陈闱令压力,所以一直自己忍住不言语。

  可到了后面,她也看出陈闱令的用意后,便反而开始逼迫自己暂时把事情都放下,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一开始时做不到,那就继续磨。

  一天不行,那就两天。

  两天不行,那就三天……反正在与桑恐怖的自制下,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好转,脸色也重新变得红润起来,精神更是见好,陈闱令便也不再刻意瞒她了。

  今日天色才刚擦黑,陈闱令便回来了。

  正全聚在院子里乘凉的与桑三人都起身看他,尤其是与桑,眼底隐隐期望着。

  “公子,老奴有事禀报。”

  “陈伯,快坐下说。”

  与桑立刻喜出望外,拉着陈闱令就在石桌旁坐下,眼睛里有光,亮得刺眼,无一不再催促他快点说。

  陈闱令慈爱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我有那伙人的消息了,他们最后被发现的行踪,是往西边去了。”

  “西边?”

  “对,就是西边,我们接下来就去曲原,然后一路往西走,继续打探那伙人的消息,公子意下如何?”

  与桑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回屋收拾行李,明天就能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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