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迎亲（下）
玄计不免横了他一眼。莫说是自己眼下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作为北州的储君，就是为了阿淼，他也断不会先迎娶她的姐妹，以让她身份尴尬。虽然北州风俗与中州不同，一个男子可以有多位平妻，但在他心里，那个位置，只想留给阿淼一个人。
“那这么说，说不准抱得美人归的是咱们山羫弟弟喽？那为兄还要想办法准备一份厚礼给山羫弟弟呢！”玄计口头上并不让他。
“得！我认输！你可别拿我寻开心。谁不知道我是最小的那个？要不咱们打个赌，先纪神能选上我，我就穿裙子给你看；要没选上我，你就穿裙子给我看？”
“滚，鬼才穿裙子给你看。”玄计不听他的激将，径直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不用送啦，孃让还等着你复命呢，我歇着啦！”厚厚的帐幕盖住了他的尾声。山羫摇了摇头，这个哥哥！
王帐中。孃让仍是坐在王座上，面色沉重。山羫向孃让见了礼，孃让这才抬起头来，缓缓从王座上走下来。
她的手搭在山羫肩上，道“好孩子，今天祖母说的你要牢牢记住。”她如鹰一样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山羫的眼睛，看的他有些发憷，但又丝毫不敢躲闪。
“半月后，你，我，玄计，我们一同要回都复命……”孃让说了很久，也说了很多，但最让山羫震惊的，是玄计竟然是父帝于孃让内定了的储君。
而当他知道孃让要让大祭司消除玄计的记忆时，他虽然十分地想要问个究竟，但他极力克制住，并没有说出口。
身为白山巫女的儿子，山羫的内心有着不同于他外面的细腻与稳重，他很会审时度势，口风也相当严密。他所见不多的母亲，在每一次的见面都向他传递出如何以这样一个尴尬而有力的皇子的地位，保存住自己的性命和实力。
于玄族，她有恩；但于玄族贵族，她的身份又足够卑微。而她的孩子，山羫，只要没有大错，出于恩情，无论是寒黑还是孃让，都会护佑他一世周全。然而帝王之家，周全，真的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
这个从未出过白山的巫女将这一切看得都是那么的透彻。作为部落的玄族，因有外敌，而不得不在内部紧紧攥成一团。然而当真正建立起先纪国后，战争将会在皇子中展开。即使在早年看上去不会是那样的惨烈，但最终他们的角逐必然离不开兵刃与鲜血。
是以，玄计及其所经历的一切，发生在山羫所掌管的畿外西北，是最让孃让放心和安心的。
玄计从未想到，他的祖母和弟弟会在他的餐食中做出什么样的手脚，只是在这半月之中，他除了感觉到自己自己一如既往地用不上力气，还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些日子的记忆在逐渐的渐弱和消退。
“奇怪，山羫，山羫，我昨天放在架子上的刀呢？”玄计掀开帐子，冲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山羫喊道。
“哪里就放架子上？你不是说过于钝了，让我拿去找磨刀师傅磨了么？你看，这不在我手上？”玄计拎着那把编着福结的刀，在玄计面前晃了晃。
玄计看着那刀，却一点想不起来自己对山羫说过的事。他感觉脑袋中一团浆糊。
“山羫”他拉着山羫的手走进帐子。
“你有没有觉着我的脑袋最近变笨了？好多事我都记不起来。”
他边说着边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山羫的眼睛躲闪着，并不去看他。
“哪有，你别想那么多。昨……今天下午，咱们去遛马吧。正好阿计哥哥也恢复的不错，我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山羫试探到。
“成，你等我，用过午饭咱们一起去！”
山羫见他果真不记得昨天他们的约定，心下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大祭司说这种药可以将他的记忆抹到那次大战之前；而忧的是，大祭司也说过，若玄计的意志够坚定，或是受到外物的强烈刺激，还会回忆起过去的往事。
虽然孃让是为了让他们的口风一致，并让助玄计哥哥登上储君之位。但这样做究竟是对玄计哥哥好，还是会害了他。山羫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直到……
“山羫，我怎么会在这里？”早上起来的玄计，看到自己的王帐内躺着，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一切。他还记得，鬼室哥哥跟自己说要去围剿熊族，而自己怎么睡到日上三竿?
他猛地跳下床去，去寻找他的铠甲和铁刀，但身上的疲惫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重重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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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计哥哥”，山羫快速地将他扶起。并只会仆人将孃让喊来。
“阿计哥哥，你在战争中受伤了。战争已经早就结束了，你一直处于昏迷中，大祭司说你伤到了头部，若醒来，可能会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山羫不知道这一席话会不会骗过玄计，但他仍按照与孃让说好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昏迷？玄计抬头仔细的去看山羫，这个孩子，似乎长大了很多。难道自己已经沉睡了很久？
“计儿！”孃让从帐外快速赶来，她眼中的泪水，不知是为了骗过自己的孙儿而伪装出的，还是真的为他失去的记忆而实实在在地悲切。
“你终于醒了！”她抱住玄计，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
“阿奶。”玄计仍像小时候缩在她的怀中一样。抱着她的腰身。
“阿计让阿奶担心了！”他看到孃让的白发，她的模样，已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英姿飒爽。
“阿爷呢？他是不是在王帐？我这是在哪里？”玄计有太多疑问憋在心里。他很想一口气问个明白！
“战胜熊族后，阿爷自立为帝，建立了先纪国，已经在四年前就过世了。”山羫提起师牧王，仍是悲切。他后面又为玄计说了很多，可玄计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四年……四年……”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沉睡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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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么说，说不准抱得美人归的是咱们山羫弟弟喽？那为兄还要想办法准备一份厚礼给山羫弟弟呢！”玄计口头上并不让他。
“得！我认输！你可别拿我寻开心。谁不知道我是最小的那个？要不咱们打个赌，先纪神能选上我，我就穿裙子给你看；要没选上我，你就穿裙子给我看？”
“滚，鬼才穿裙子给你看。”玄计不听他的激将，径直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不用送啦，孃让还等着你复命呢，我歇着啦！”厚厚的帐幕盖住了他的尾声。山羫摇了摇头，这个哥哥！
王帐中。孃让仍是坐在王座上，面色沉重。山羫向孃让见了礼，孃让这才抬起头来，缓缓从王座上走下来。
她的手搭在山羫肩上，道“好孩子，今天祖母说的你要牢牢记住。”她如鹰一样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山羫的眼睛，看的他有些发憷，但又丝毫不敢躲闪。
“半月后，你，我，玄计，我们一同要回都复命……”孃让说了很久，也说了很多，但最让山羫震惊的，是玄计竟然是父帝于孃让内定了的储君。
而当他知道孃让要让大祭司消除玄计的记忆时，他虽然十分地想要问个究竟，但他极力克制住，并没有说出口。
身为白山巫女的儿子，山羫的内心有着不同于他外面的细腻与稳重，他很会审时度势，口风也相当严密。他所见不多的母亲，在每一次的见面都向他传递出如何以这样一个尴尬而有力的皇子的地位，保存住自己的性命和实力。
于玄族，她有恩；但于玄族贵族，她的身份又足够卑微。而她的孩子，山羫，只要没有大错，出于恩情，无论是寒黑还是孃让，都会护佑他一世周全。然而帝王之家，周全，真的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
这个从未出过白山的巫女将这一切看得都是那么的透彻。作为部落的玄族，因有外敌，而不得不在内部紧紧攥成一团。然而当真正建立起先纪国后，战争将会在皇子中展开。即使在早年看上去不会是那样的惨烈，但最终他们的角逐必然离不开兵刃与鲜血。
是以，玄计及其所经历的一切，发生在山羫所掌管的畿外西北，是最让孃让放心和安心的。
玄计从未想到，他的祖母和弟弟会在他的餐食中做出什么样的手脚，只是在这半月之中，他除了感觉到自己自己一如既往地用不上力气，还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些日子的记忆在逐渐的渐弱和消退。
“奇怪，山羫，山羫，我昨天放在架子上的刀呢？”玄计掀开帐子，冲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山羫喊道。
“哪里就放架子上？你不是说过于钝了，让我拿去找磨刀师傅磨了么？你看，这不在我手上？”玄计拎着那把编着福结的刀，在玄计面前晃了晃。
玄计看着那刀，却一点想不起来自己对山羫说过的事。他感觉脑袋中一团浆糊。
“山羫”他拉着山羫的手走进帐子。
“你有没有觉着我的脑袋最近变笨了？好多事我都记不起来。”
他边说着边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山羫的眼睛躲闪着，并不去看他。
“哪有，你别想那么多。昨……今天下午，咱们去遛马吧。正好阿计哥哥也恢复的不错，我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山羫试探到。
“成，你等我，用过午饭咱们一起去！”
山羫见他果真不记得昨天他们的约定，心下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大祭司说这种药可以将他的记忆抹到那次大战之前；而忧的是，大祭司也说过，若玄计的意志够坚定，或是受到外物的强烈刺激，还会回忆起过去的往事。
虽然孃让是为了让他们的口风一致，并让助玄计哥哥登上储君之位。但这样做究竟是对玄计哥哥好，还是会害了他。山羫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直到……
“山羫，我怎么会在这里？”早上起来的玄计，看到自己的王帐内躺着，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一切。他还记得，鬼室哥哥跟自己说要去围剿熊族，而自己怎么睡到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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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计哥哥，你在战争中受伤了。战争已经早就结束了，你一直处于昏迷中，大祭司说你伤到了头部，若醒来，可能会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山羫不知道这一席话会不会骗过玄计，但他仍按照与孃让说好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昏迷？玄计抬头仔细的去看山羫，这个孩子，似乎长大了很多。难道自己已经沉睡了很久？
“计儿！”孃让从帐外快速赶来，她眼中的泪水，不知是为了骗过自己的孙儿而伪装出的，还是真的为他失去的记忆而实实在在地悲切。
“你终于醒了！”她抱住玄计，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
“阿奶。”玄计仍像小时候缩在她的怀中一样。抱着她的腰身。
“阿计让阿奶担心了！”他看到孃让的白发，她的模样，已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样英姿飒爽。
“阿爷呢？他是不是在王帐？我这是在哪里？”玄计有太多疑问憋在心里。他很想一口气问个明白！
“战胜熊族后，阿爷自立为帝，建立了先纪国，已经在四年前就过世了。”山羫提起师牧王，仍是悲切。他后面又为玄计说了很多，可玄计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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