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皇帝与许寸草
皇宫。
某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一间房内。
房中燃有凝神静气的檀香，升起的烟气盘旋在房梁之上。
整个房间，尤其的静谧。
而在床榻之上，有一着宫装的年轻女子正盘膝坐着，陷入修炼之中。
她身上隐隐有灵光闪烁，那是被她捕捉吸收的灵气。
体内更为澎湃，仿佛万马奔腾，在经脉之内奔腾而过。
一下两下三下……
似乎在冲击着什么关卡一般。
宫装女子的额头上慢慢沁出汗珠，面色有些痛苦，隐隐有崩溃迹象。
就在这时，突然体内灵力开始融于四肢百骸，大大缓解了她的压力。
不久后，她成功打破关卡。
灵气流动无比顺畅。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房间的某个角落里，突然有拍掌的声音响起。
“不错不错，这才修炼多久，竟直接窥破迈入了元婴巅峰，只一步之遥就能踏入化神。”
说话的是个男子。
他穿着明黄的衣袍，上面绣着腾飞的金龙。
此人正是大梁王朝的当今圣上。
他眉宇之间尽是威严之气。
举手投足，也彰显的霸道无比。
而女子，正是许书生的妹妹许寸草。
许寸草睁开眼，意味难明的盯着她从前从不曾想过会见到的皇帝。
她没有尊敬的礼仪，也没有感谢的言语。
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她知道。
九五之尊的皇帝，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也没有行为表情上的不满。
仿佛他们两个很熟，仿佛他们两个本该如此。
可他们都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皇帝又道：“你是朕见过最有天赋的女子了，从未有如此出色的炉鼎。”
对！
炉鼎！
没有任何可隐瞒的。
许寸草知道自己在皇宫的命运是作为炉鼎存在。
而她之所以不是和其他炉鼎关在一起，能单独拥有房间，能见到皇帝的唯一原因，便是她修炼上脱颖而出了。
被抓来的炉鼎，有的修炼了，有的从没修炼过。
但这不重要，现在他们统一都要修炼。
为的，就是让炉鼎更佳，成为皇帝陛下的踏脚石更稳。
仅此而已。
接触到修炼，许寸草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之快，超乎想象。
一天，只短短一天就成功筑基了。
以往，家庭贫穷，她唯一的梦想就是吃饱肚子，和父母哥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辈子。
修炼是什么，她不懂，但现在懂了。
却只是嫁衣。
尽管得到皇帝的赏识，许寸草的反应也很平平。
甚至没有反应。
她不希望见到皇帝，可皇帝似乎很欣赏她，有时候会来看看。
今天，他又来了。
可与以往不希望。
他不会待那么久，今天待的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许寸草只想他快点走。
心神不稳，也是因为感应到他依然在。
皇帝喝了一口茶，毫不掩饰灼灼目光盯着许寸草。
“你不错，真不错。长得貌美，修炼天赋也是难得一见。甚的朕心。”
“可惜可惜了，每一天过去，你陪伴朕的日子就会少一天。”
许寸草一直低头沉默着。
“看你的缘分吧，如果吸收炉鼎后，你还能活着，样貌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就留着你，让你好好享受些人间富贵。”
皇帝许诺道。
许寸草抬起头，轻嗤了一声。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吗？如果没记错，这是第十五次提起。”
“哦？”皇帝没有丝毫不悦，“已经十五次了吗？这不应该足以表明朕对你的喜欢吗？”
许寸草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道，“若没有其他事情，还是请离开吧，国事繁忙，不要在这耽误时间。”
“哈哈！”皇帝大笑，“你个小丫头还教训起来我了，不错不错，是不一样。”
“朕见过的炉鼎多了去，但你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那些炉鼎，不知道有多少恨不得自杀的，有多少恨不得来献媚的，可朕都看不起，倒是对你这云淡风轻不冷不淡，起了些许兴趣，莫要辜负了朕。”
许寸草握了握手指，道：“我要修炼。”
依然是逐客令。
“行吧行吧，不过朕今天是有好消息带给你的，确信不想听吗？”
皇帝卖了个关子，得不到回应缓步朝房门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许寸草依然没有开口的打算。
这时，皇帝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但很快掩饰掉了。
“你不想听，但朕想说。”
皇帝道：“还记得朕给你的另一个许诺吗？嗯？”
听到这话，许寸草猛地抬头，看向皇帝。
满脸都是担忧和惊愕之色。
她的平静心绪被破坏了。
“你……”她吞了吞口水，嗓子一瞬间干哑了，“你找到我哥哥了？”
“我没有要找他，根本不需要这承诺，请放我哥哥离开！”
许寸草猛的站了起来，身躯颤抖。
皇帝笑了，满是戏谑。
“是朕许诺你的，你十八岁之前，让你见你哥哥一面。”
许寸草一下冲到皇帝身边，猛的抓住他，焦急问：“你放了我哥哥，我不要见他！”
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
许寸草也明白过来，松开皇帝，退开了几步。
她是想见哥哥。
但她不能见！
绝对不能！
这皇宫是非之地，皇帝性情多变。
哥哥来了，只有死路可走。
她拼命修炼是为了什么？
甘心做炉鼎吗？
自然不是。
是她不愿修炼的时候，皇帝出现，说要许诺她，会让她见哥哥一面。
许寸草刚开始掩饰不住喜悦，随后反应过来。
从此后，她就拼了命的修炼，为的就是希望皇帝不要再找哥哥，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
可是——
现在皇帝，一直在找。
是她修炼还不够努力还不够拼命吗？
皇帝看着许寸草这副模样，很满意。
他喜欢把人掌控在手掌心。
不过，要好好戏耍才有乐趣。
皇帝冷冷道：“放心，没有抓你哥哥，只是终于得到了他的消息，寻到了他的踪迹，朕就忍不住前来和你分享了。怎么样？朕是不是很在乎你，放心吧，再等等，朕肯定会让你们见面的。”
许寸草瞬间只觉脑中天雷滚滚，她尖声嘶吼，“我不要见他！”
皇帝猛然怒了，周身缭绕起煞气，“由不得你！”
许寸草一下子跌倒在地，满脸泪水淌下，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帝冷哼一声，道：“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这是朕对你的恩赐，劝你还是好好听话，否则，我让你哥哥在你之前踏入黄泉！”
许寸草哭的更狠了。
哭到眼泪都流干了。
她才怔怔的抬起头，望着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皇帝，道：“我哥哥他还好吗？”
“好！好的很，不止好，还给朕找了许多麻烦！”
许寸草瞬间懵了，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皇帝眼里没有再隐藏厉色。
“你哥哥在安县。知道那是哪吗？”
许寸草点点头。
“宣王嫡子被发配到安县，也不知道许从云何时认识的宣王，竟然扮演宣王嫡子，破坏了朕无数的计划。”
“你是极品修真炉鼎，许从云也是的，他也修炼了，实力还不低。”
“这些，我本可以忍受，但是，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破坏了朕复活炼狱之主的计划。”
“什么？！”
许寸草惊叫出声。
皇帝来这里，并不只是单单看看她的修为。
有时候也会找她一些闲聊。
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事情。
许寸草便一直记在心里。
她知道炼狱之主的复活计划。
是皇帝针对宣王最重要的一步棋，甚至比她们这些炉鼎还要重要。
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而且还是自己的哥哥阻止的。
哥哥步入了修炼，修炼天赋也很高。
这、这……
许寸草一点也不高兴。
她能清楚感觉到皇帝对哥哥的恨，那种恨是要生吞活剥的。
那哥哥再厉害，能抵挡的过一个王朝吗？
不可能！
皇帝接着道：“不过，宣王真的以为，炼狱之主没有直接到朕这里，他就成功了吗？想太多了。”
“朕和炼狱之主是有契约的，只要他还存在，那就必须要执行，到时候宣王一定怎么也跑不掉。”
“而且，这些人，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些手段了吗？这只是一个开始……”
皇帝展开双臂，眼里竟是疯狂，像是要拥抱这王朝这天下。
是他的。
许寸草不懂这些。
她只想让哥哥活着。
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哀求道：“可以，不要杀我哥哥吗？我愿意继续拼命修炼，提升修为……”
“放了他，是不可能的！朕一定要把他给抓回来，狠狠的惩罚！我要得到炼狱之主！你哥哥也是炉鼎，你和许从云，谁都跑不掉！终将成为垫脚石！”
皇帝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留下许寸草，失神悲哀。
她，不想哥哥死。
她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在皇宫里，她清楚的知道皇权到底有多可怕，根本不是个人能抵挡的。
她并不知道的是，皇帝在离开之后，回到了御书房。
有手下觐见。
而发出去的一条条命令，有些是针对宣王的，有些则是针对方休白的。
安县发生了这么多事，破坏了皇帝这么多的计划。
而且宣王来承认，他保护还是，委派了人冒名顶替。
就是这许从云。
他怎么可能不把底细查清楚呢。
方休白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踪迹和样貌，只要有心查，很容易查到，要不然薛新柔也不会找上门了。
……
京城之内，发生的一切，方休白是不知道的。
安县的城墙，刚刚消失在身后。
他的心里还满怀惆怅，一半想着薛新柔，一半想着田夏。
要公平。
大的小的，都得疼。
方休白与朱明亮，步行离开的。
安县靠近苍云山，车马并不好走。
需要先赶到相对平原的地区。
他们边走边聊。
一路上，朱明亮一直在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吓跑了多少邪祟。
方休白没好意思揭穿他。
安县里，就俩报名的。
朱明亮复赛了，他没有。
便让他得意吹嘘一会儿吧。
而方休白不知道的是，自从他出了安县之后便被人盯上了。
两个人。
紧紧跟随着。
“陛下让我们捉住他。”
“不着急下手，等天黑了再说。”
“听说他身上有炼狱之主，本身修为也不容小觑，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怕什么，我们只是第一关，这去京城的路上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他肯定逃不掉的。”
“哈哈，其实我希望他能逃掉，一直到京城，去找宣王，那才是精彩呢。”
“听说，现在陛下已经开始针对宣王展开行动了。”
“没错。收网计划已经开始，这个朝代要改天换地了。”
两人边讨论边跟踪。
走的很久很远。
逐渐累了。
朱明亮早把黑白犬啸月召唤了出来，两人一犬穿梭在山林之间，速度尤其快。
这只是方休白故意放慢速度。
他本身境界要比朱明亮高出很多。
否则，那时迎神赛会选拔到祝家山庄的肯定就有他。
提到祝家山庄。
就不得不提，方休白离开之前，给祝老太婆了一封信。
他是要借助宣王来救妹妹的。
他也要借助炼狱之主来救妹妹。
可这两位，可靠度很小。
最最值得可靠地，反而是对皇室恨之入骨的祝家山庄。
不和她们合作真是可惜了。
一直走，走的很远很远。
两人随意的吃了一些东西。
到了夜晚，还在山林里。
两人闲聊着，往前走。
“县爷去青州是做什么的？”
朱明亮询问。
方休白随口就来：“去看你比赛的，给你加油的，毕竟是我们安县唯一的苗子。”
朱明亮顿时大喜：“县爷，您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真实目的是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他叹息一声，搞得自己像看的很透彻一样。
两人又走了几步。
朱明亮忍不住道：“莫非，您是要回京城的？”
方休白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猜中了。”朱明亮很高兴的拍掌，“这穷山恶水的，我就知道您熬不住，一天两天还行，一个月两个月还行，时间久了受不住，我都不愿意待。”
方休白：“……”
山林里，很寂静。
周遭没有任何声音。
这时，朱明亮也觉察到，问了句：“县爷，您有没有觉得周遭有点过于安静了？”
方休白看向他，眼神一动，然后道：“你有没有觉得，越走越累，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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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房内。
房中燃有凝神静气的檀香，升起的烟气盘旋在房梁之上。
整个房间，尤其的静谧。
而在床榻之上，有一着宫装的年轻女子正盘膝坐着，陷入修炼之中。
她身上隐隐有灵光闪烁，那是被她捕捉吸收的灵气。
体内更为澎湃，仿佛万马奔腾，在经脉之内奔腾而过。
一下两下三下……
似乎在冲击着什么关卡一般。
宫装女子的额头上慢慢沁出汗珠，面色有些痛苦，隐隐有崩溃迹象。
就在这时，突然体内灵力开始融于四肢百骸，大大缓解了她的压力。
不久后，她成功打破关卡。
灵气流动无比顺畅。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房间的某个角落里，突然有拍掌的声音响起。
“不错不错，这才修炼多久，竟直接窥破迈入了元婴巅峰，只一步之遥就能踏入化神。”
说话的是个男子。
他穿着明黄的衣袍，上面绣着腾飞的金龙。
此人正是大梁王朝的当今圣上。
他眉宇之间尽是威严之气。
举手投足，也彰显的霸道无比。
而女子，正是许书生的妹妹许寸草。
许寸草睁开眼，意味难明的盯着她从前从不曾想过会见到的皇帝。
她没有尊敬的礼仪，也没有感谢的言语。
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她知道。
九五之尊的皇帝，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也没有行为表情上的不满。
仿佛他们两个很熟，仿佛他们两个本该如此。
可他们都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皇帝又道：“你是朕见过最有天赋的女子了，从未有如此出色的炉鼎。”
对！
炉鼎！
没有任何可隐瞒的。
许寸草知道自己在皇宫的命运是作为炉鼎存在。
而她之所以不是和其他炉鼎关在一起，能单独拥有房间，能见到皇帝的唯一原因，便是她修炼上脱颖而出了。
被抓来的炉鼎，有的修炼了，有的从没修炼过。
但这不重要，现在他们统一都要修炼。
为的，就是让炉鼎更佳，成为皇帝陛下的踏脚石更稳。
仅此而已。
接触到修炼，许寸草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之快，超乎想象。
一天，只短短一天就成功筑基了。
以往，家庭贫穷，她唯一的梦想就是吃饱肚子，和父母哥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辈子。
修炼是什么，她不懂，但现在懂了。
却只是嫁衣。
尽管得到皇帝的赏识，许寸草的反应也很平平。
甚至没有反应。
她不希望见到皇帝，可皇帝似乎很欣赏她，有时候会来看看。
今天，他又来了。
可与以往不希望。
他不会待那么久，今天待的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许寸草只想他快点走。
心神不稳，也是因为感应到他依然在。
皇帝喝了一口茶，毫不掩饰灼灼目光盯着许寸草。
“你不错，真不错。长得貌美，修炼天赋也是难得一见。甚的朕心。”
“可惜可惜了，每一天过去，你陪伴朕的日子就会少一天。”
许寸草一直低头沉默着。
“看你的缘分吧，如果吸收炉鼎后，你还能活着，样貌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就留着你，让你好好享受些人间富贵。”
皇帝许诺道。
许寸草抬起头，轻嗤了一声。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吗？如果没记错，这是第十五次提起。”
“哦？”皇帝没有丝毫不悦，“已经十五次了吗？这不应该足以表明朕对你的喜欢吗？”
许寸草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道，“若没有其他事情，还是请离开吧，国事繁忙，不要在这耽误时间。”
“哈哈！”皇帝大笑，“你个小丫头还教训起来我了，不错不错，是不一样。”
“朕见过的炉鼎多了去，但你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那些炉鼎，不知道有多少恨不得自杀的，有多少恨不得来献媚的，可朕都看不起，倒是对你这云淡风轻不冷不淡，起了些许兴趣，莫要辜负了朕。”
许寸草握了握手指，道：“我要修炼。”
依然是逐客令。
“行吧行吧，不过朕今天是有好消息带给你的，确信不想听吗？”
皇帝卖了个关子，得不到回应缓步朝房门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许寸草依然没有开口的打算。
这时，皇帝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但很快掩饰掉了。
“你不想听，但朕想说。”
皇帝道：“还记得朕给你的另一个许诺吗？嗯？”
听到这话，许寸草猛地抬头，看向皇帝。
满脸都是担忧和惊愕之色。
她的平静心绪被破坏了。
“你……”她吞了吞口水，嗓子一瞬间干哑了，“你找到我哥哥了？”
“我没有要找他，根本不需要这承诺，请放我哥哥离开！”
许寸草猛的站了起来，身躯颤抖。
皇帝笑了，满是戏谑。
“是朕许诺你的，你十八岁之前，让你见你哥哥一面。”
许寸草一下冲到皇帝身边，猛的抓住他，焦急问：“你放了我哥哥，我不要见他！”
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
许寸草也明白过来，松开皇帝，退开了几步。
她是想见哥哥。
但她不能见！
绝对不能！
这皇宫是非之地，皇帝性情多变。
哥哥来了，只有死路可走。
她拼命修炼是为了什么？
甘心做炉鼎吗？
自然不是。
是她不愿修炼的时候，皇帝出现，说要许诺她，会让她见哥哥一面。
许寸草刚开始掩饰不住喜悦，随后反应过来。
从此后，她就拼了命的修炼，为的就是希望皇帝不要再找哥哥，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
可是——
现在皇帝，一直在找。
是她修炼还不够努力还不够拼命吗？
皇帝看着许寸草这副模样，很满意。
他喜欢把人掌控在手掌心。
不过，要好好戏耍才有乐趣。
皇帝冷冷道：“放心，没有抓你哥哥，只是终于得到了他的消息，寻到了他的踪迹，朕就忍不住前来和你分享了。怎么样？朕是不是很在乎你，放心吧，再等等，朕肯定会让你们见面的。”
许寸草瞬间只觉脑中天雷滚滚，她尖声嘶吼，“我不要见他！”
皇帝猛然怒了，周身缭绕起煞气，“由不得你！”
许寸草一下子跌倒在地，满脸泪水淌下，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帝冷哼一声，道：“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这是朕对你的恩赐，劝你还是好好听话，否则，我让你哥哥在你之前踏入黄泉！”
许寸草哭的更狠了。
哭到眼泪都流干了。
她才怔怔的抬起头，望着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皇帝，道：“我哥哥他还好吗？”
“好！好的很，不止好，还给朕找了许多麻烦！”
许寸草瞬间懵了，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皇帝眼里没有再隐藏厉色。
“你哥哥在安县。知道那是哪吗？”
许寸草点点头。
“宣王嫡子被发配到安县，也不知道许从云何时认识的宣王，竟然扮演宣王嫡子，破坏了朕无数的计划。”
“你是极品修真炉鼎，许从云也是的，他也修炼了，实力还不低。”
“这些，我本可以忍受，但是，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破坏了朕复活炼狱之主的计划。”
“什么？！”
许寸草惊叫出声。
皇帝来这里，并不只是单单看看她的修为。
有时候也会找她一些闲聊。
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事情。
许寸草便一直记在心里。
她知道炼狱之主的复活计划。
是皇帝针对宣王最重要的一步棋，甚至比她们这些炉鼎还要重要。
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而且还是自己的哥哥阻止的。
哥哥步入了修炼，修炼天赋也很高。
这、这……
许寸草一点也不高兴。
她能清楚感觉到皇帝对哥哥的恨，那种恨是要生吞活剥的。
那哥哥再厉害，能抵挡的过一个王朝吗？
不可能！
皇帝接着道：“不过，宣王真的以为，炼狱之主没有直接到朕这里，他就成功了吗？想太多了。”
“朕和炼狱之主是有契约的，只要他还存在，那就必须要执行，到时候宣王一定怎么也跑不掉。”
“而且，这些人，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些手段了吗？这只是一个开始……”
皇帝展开双臂，眼里竟是疯狂，像是要拥抱这王朝这天下。
是他的。
许寸草不懂这些。
她只想让哥哥活着。
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哀求道：“可以，不要杀我哥哥吗？我愿意继续拼命修炼，提升修为……”
“放了他，是不可能的！朕一定要把他给抓回来，狠狠的惩罚！我要得到炼狱之主！你哥哥也是炉鼎，你和许从云，谁都跑不掉！终将成为垫脚石！”
皇帝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留下许寸草，失神悲哀。
她，不想哥哥死。
她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在皇宫里，她清楚的知道皇权到底有多可怕，根本不是个人能抵挡的。
她并不知道的是，皇帝在离开之后，回到了御书房。
有手下觐见。
而发出去的一条条命令，有些是针对宣王的，有些则是针对方休白的。
安县发生了这么多事，破坏了皇帝这么多的计划。
而且宣王来承认，他保护还是，委派了人冒名顶替。
就是这许从云。
他怎么可能不把底细查清楚呢。
方休白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踪迹和样貌，只要有心查，很容易查到，要不然薛新柔也不会找上门了。
……
京城之内，发生的一切，方休白是不知道的。
安县的城墙，刚刚消失在身后。
他的心里还满怀惆怅，一半想着薛新柔，一半想着田夏。
要公平。
大的小的，都得疼。
方休白与朱明亮，步行离开的。
安县靠近苍云山，车马并不好走。
需要先赶到相对平原的地区。
他们边走边聊。
一路上，朱明亮一直在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吓跑了多少邪祟。
方休白没好意思揭穿他。
安县里，就俩报名的。
朱明亮复赛了，他没有。
便让他得意吹嘘一会儿吧。
而方休白不知道的是，自从他出了安县之后便被人盯上了。
两个人。
紧紧跟随着。
“陛下让我们捉住他。”
“不着急下手，等天黑了再说。”
“听说他身上有炼狱之主，本身修为也不容小觑，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怕什么，我们只是第一关，这去京城的路上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他肯定逃不掉的。”
“哈哈，其实我希望他能逃掉，一直到京城，去找宣王，那才是精彩呢。”
“听说，现在陛下已经开始针对宣王展开行动了。”
“没错。收网计划已经开始，这个朝代要改天换地了。”
两人边讨论边跟踪。
走的很久很远。
逐渐累了。
朱明亮早把黑白犬啸月召唤了出来，两人一犬穿梭在山林之间，速度尤其快。
这只是方休白故意放慢速度。
他本身境界要比朱明亮高出很多。
否则，那时迎神赛会选拔到祝家山庄的肯定就有他。
提到祝家山庄。
就不得不提，方休白离开之前，给祝老太婆了一封信。
他是要借助宣王来救妹妹的。
他也要借助炼狱之主来救妹妹。
可这两位，可靠度很小。
最最值得可靠地，反而是对皇室恨之入骨的祝家山庄。
不和她们合作真是可惜了。
一直走，走的很远很远。
两人随意的吃了一些东西。
到了夜晚，还在山林里。
两人闲聊着，往前走。
“县爷去青州是做什么的？”
朱明亮询问。
方休白随口就来：“去看你比赛的，给你加油的，毕竟是我们安县唯一的苗子。”
朱明亮顿时大喜：“县爷，您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真实目的是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他叹息一声，搞得自己像看的很透彻一样。
两人又走了几步。
朱明亮忍不住道：“莫非，您是要回京城的？”
方休白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猜中了。”朱明亮很高兴的拍掌，“这穷山恶水的，我就知道您熬不住，一天两天还行，一个月两个月还行，时间久了受不住，我都不愿意待。”
方休白：“……”
山林里，很寂静。
周遭没有任何声音。
这时，朱明亮也觉察到，问了句：“县爷，您有没有觉得周遭有点过于安静了？”
方休白看向他，眼神一动，然后道：“你有没有觉得，越走越累，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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