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章卑鄙无耻
郁证挑了挑眉毛，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你是指什么？”
“您以前不会这样……许诺。我不知道……”
“阿拉格，这不是许诺。这是赤裸裸的欺骗。”郁证冷冷地回答。
“什么？这是欺骗？为什么？”
“因为我的誓言中满是不可验证的东西，而且留有大量的余地和漏洞。就算我违背了誓言，他们同样没办法追究我的责任。甚至无法证明我真的违背了我的誓言。这个誓言完全就是一个看起来漂亮的空壳子而已。”
阿拉格第一次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可，为什么？”
“我为什么许诺说永远不会背叛他们？是因为我马上就要背叛他们了。但我在他们面前这样说，他们就会觉得我其实没有背叛他们。”
郁证一摊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众所周知，只要话稍微长一点、句式稍微对仗一点、语气稍微激昂一点、表情稍微严肃一点，你看起来就很正经。只要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非常正经的样子，他说的话就是真理。”
“只要我趁这段时间内把所有的让步和妥协都做完，之后就可以只给他们好消息。而我只会给他们带来好消息，难道还不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王吗？”
阿拉格的疑惑更加的多了：“这样拙劣的把戏，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吗？”
“呵呵。”室韦蒙兀的眼睛里面几乎可以看到“鄙夷”一词，“他们就是看不出来。没有有效的消息渠道、没有受过完整的教育、没有相关的受骗经验。如此简单的把戏已经可以蒙蔽他们了。”
说到这里他还停了一下，然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何况就是真的有这三者，他们也还是会被类似的把戏骗到。”
“他们会感恩戴德地歌颂我的名字。哪怕实际上他们可以得到更多。这样神奇的事情只要简
单的调换一下顺序。”
阿拉格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又问道：“那，这又是为什么？您不会想要被人赞扬。”
郁证从方向盘上放下一只手，拿它拖住自己的腮帮子：“是为了保护他们。”
阿拉格看着室韦蒙兀，他的眼睛在玻璃上面留下了一个倒影。那眼睛里居然出现了无奈。
“我必须要这样，他们才能安全的融入衍摩婆默达，而不是因为自己过高的期望失望万分。”
“他们会理所当然的想象自己进入衍摩婆默达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衍摩婆默达人会热情的接待他们、不会在意他们的与众不同，能够平等的对待他们。”
“哪怕他们清楚不可能。”
“我们就是这样。总是分不清现实与期望，也认识不到两者之间的距离。想要实现期望就要立足现实，但他们却要在期望上面寻找并不存在的落脚点。”
“这是冒险家的陷阱，一个可能有但没人找到过的东西。当你没能找到一样东西时，你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没有找到它，而不是它根本不存在。一个不累又钱多的工作？一个因为你的个性而爱上你的异性？一个轻松又有效的减肥方法？”
“有多少人就是溺死在这虚幻的期望之中呢？”室韦蒙兀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而阿拉格也默契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就这样朝着圣环开去。
傍晚的衍摩婆默达要比清晨的衍摩婆默达热闹许多，最起码对着这辆汽车充满好奇的眼光多了许多。他们似乎是在好奇这又是什么新玩意，小声的议论一直没断绝。
等到两人到达衍摩婆默达圣环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而在第一圣环的大门口，有人拦住了郁证。
那人身材高挑，身着一身紫色长裙，粟色的头发垂在胸口。
此人正是紫衣侍长南德娜。
“室韦蒙兀王。请您在此稍稍止步。”她带着紫衣侍女们堵住了大门，强行让郁证停车。
事实上，如果没有人拦住郁证的话他才会奇怪。要是给了内环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搞不出一些幺蛾子的话，郁证就要把他们从棋盘上拿下来了。
于是郁证很自然的停了车，摇下了车窗。这里照明非常好，郁证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拦住他的人是谁。
古瓦哈提告诉我四大侍长都可以信任，而面前这个很明显是个侍长。
“你拦住我是为什么？大牙牙……呸！紫衣侍长。”郁证差点把自己所剩不多的逼格都扔掉。
南德娜没有追究那个奇怪的称呼，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自然是为了您昨晚的所作所为。诸位大师对于衍摩婆默达神殿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而您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就将他们全部扣押。我们感觉您在挑战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威严。如果您……”
“我不想打断你的，但毫无疑问现在你只是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第六圣环如何？”郁证很不礼貌的打断了她。
南德娜被呛了一句，她面色不善地看了郁证一眼，然后又抬头不知道看了什么地方。对着郁证点了点头。
“很好，上车吧。”
郁证没有想到在大牙牙乐上车以后，他居然完全没有遇到任何另外的阻拦。而那个刚刚上车的人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除了偶尔看看四周以外也没有什么动作。
这又是因为什么？他们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还是想要保存实力？或者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事实上郁证此时已经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如果有人想要干一些出格的事情，最佳的时机无疑就是现在。这也是郁证邀请南德娜上车的原因之一，这样好歹可以增加一点安全性。只有回到第六圣环他才能算真正安全了。
毕竟他身边唯一的保镖就是阿拉格，而且这个保镖远远没有郁证本人能打。
又花了一段时间，郁证终于看到了第二圣环到第六圣环的传送门，于是他猛踩油门飞速……停在了大门口。
“对，是我，室韦蒙兀。对，我回来了。把大门开一下。开个小洞就可以了。好，好。”郁证不得不专门打个电话让看门的近侍开一下门。
总之，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回到了第六圣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滩，郁证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他甚至高兴的一脚油门踩到底了。
听到那熟悉的轰鸣声，阿拉格立刻变出了一堆皮带把自己牢牢的绑在驾驶位上。而南德娜没有这样的经验，她刚想偷偷摸出自己口袋里面的传声石，就听见“轰”的一声……就没有然后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丝丽娜迦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别装哑巴，赶快告诉我！”南德娜睁开眼睛，看到一堆三角……近侍在自己周围围了一圈。
看到她把眼睛睁开了，那些近侍叽叽喳喳地说：“醒了！”“她醒了。”“活过来了！”“怎么醒了？”“终于醒了！”
南德娜还没能仔细看到底是谁那么歹毒，丝丽娜迦的三角就从她的视线下方插了进来。两边的近侍们都被她挤开了。
“你没事吧？”丝丽娜迦慢慢地蹲下来然后跪在南德娜身侧。一只手抱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握着她手。虽然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她语气中的忧虑却是无法掩盖的。
不知为什么，看到丝丽娜迦以后南德娜脑袋里面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今天丝丽娜迦穿着常用制服，脸是露出来的。
“我现在在哪？”
“衍摩婆默达神殿。”
“衍摩婆默达神殿……对了！赵笙韵神！室韦蒙兀他……”
一提到室韦蒙兀，丝丽娜迦的脸上立刻泛起了恶心：“他现在在里面和赵笙韵在一起。”
南德娜原地蹦起三尺高：“怎么可以！赵笙韵怎么能和他……该死的，怎么能这样啊？”说到一半，南德娜才想起室韦蒙兀已经是赵笙韵的合法丈夫了。
“古瓦哈提也在里面。”等到南德娜平稳下来，丝丽娜迦又补了一句。而这一句差点没让南德娜躺回去。
“你早说呀，老头子现在也在里面？那大师们是不是都……”
“不是。”丝丽娜迦这样回答到。
南德娜眨了眨眼，花了好半天才又说：“我感觉我错过了很多东西，麻烦你把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我说明一下。我听完再决定是给扎渡发消息还是昏过去。”
丝丽娜迦和周围的近侍们七嘴八舌地和南德娜说了一系列事情。而南德娜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宕机了，等到听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花了好长时间她才颤抖着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除了古瓦哈提以外的所有大师，都因为不如一个地上之民忠诚所以被赵笙韵关押了？”
丝丽娜迦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还是昏过去好了。丝丽娜迦，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一直昏迷不醒，什么时候这个世界恢复正常我再醒过来。”南德娜微笑着躺在丝丽娜迦的膝盖上，然后被她推了下去。
丝丽娜迦顺势便站了起来：“好了的话就快点起来。话说你是怎么回事。室韦蒙兀回来的时候就昏过去了。他到底对你干了什么？”
南德娜捂住刚刚碰到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就听见那个铁盒子一叫，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是不是被它踢了一脚呀？可它看起来也没有蹄子呀。”
“所以说你的主子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丝丽娜迦回过头去对着她背后问到，“为什么你和他都没事，可南德娜就昏过去了。”
这时南德娜才发现那个名为阿拉格的地上之民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仿佛完全看不到她们一样平视着前方。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回答丝丽娜迦问题的意思。
丝丽娜迦似乎也知道阿拉格不会回答，只是“啧”了一声就不再继续看他了。而南德娜看着丝丽娜迦这个样子，心里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丝丽娜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按道理说你不应该和赵笙韵在一起吗？”南德娜安排了一下语句后对着近侍长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后，丝丽娜迦的情绪一下子暴走起来。她几乎是抓着了南德娜，恶狠狠地对她说：“我被那个土人赶出来了。他居然敢说我是无关的人！他居然敢！还说我必须要等到他们交流完才能进去，甚至让一个土人拦住我！”
“冷静！丝丽娜迦，冷静！”眼看着有一个侍长要在面前发疯，南德娜立刻开始安抚丝丽娜迦，并且用眼神示意在场的近侍过来帮忙。
可惜的是那些近侍眼里露出了她非常熟悉的眼神，内在含义为：我们拦不住侍长发疯的。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丝丽娜迦才恢复正常。南德娜在确定她正常以后才弱弱地问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丝丽娜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周围的近侍们偷偷点了点头。之后南德娜又看了看那个新侍长，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扎渡让她尽可能的获取情报，之后怎么对付室韦蒙兀并不是她要考虑的东西。但现在知道整个内环几乎所有的大师都背叛了赵笙韵以后，南德娜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信任扎渡。
南德娜眯起自己的眼睛，变出一支长椅坐在上面。用她的左手撩拨起自己的长发，像是在忙里偷闲的假寐。
既然老头子还在，那直接听他的不就行了？现在这个局势已经不是她小小一个侍长可以搅和的了。
南德娜才刚刚想通，她的传声石就亮了起来。不但如此，就连丝丽娜迦的也亮了起来。
她们立刻打开石头，就看到古瓦哈提出现在上面：“所有还在第六圣环的侍长都到我这里来。”
南德娜和丝丽娜迦对视一眼，心意一动就到了古瓦哈提面前。而就在她们到了不到两秒，阿拉格也出现了。
三人一齐向前方看，就看到室韦蒙兀和古瓦哈提各自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坐在三人左边的古瓦哈提低着头不停地写着什么，而坐在右边的室韦蒙兀则微笑看着他们。说道：“愿诸位心宁平安。”
丝丽娜迦没给他好脸色看，而是瞪着他问道：“赵笙韵已经离开了？”
“是的。”
南德娜代替丝丽娜迦问出了后半句：“那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是为什么？”
“开会。”室韦蒙兀的嘴里冒出一个词。是将见面和讨论两个词混在一起出现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丝丽娜迦抢了先。
“啊，我的意思是针对当前的问题我们见面讨论一下。就是昨天晚上的问题。由于目前来看整个衍摩婆默达神殿中已经有许多人背弃了赵笙韵的教诲，所以我们和赵笙韵讨论之后决定重新构筑起一个忠诚于赵笙韵的神殿。”室韦蒙兀在“忠诚”两字上咬的非常重，听得丝丽娜迦的牙齿直犯痒痒。
“赵笙韵同意了。”古瓦哈提没有抬头，闷气补充了一下。
室韦蒙兀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所有人看他：“我们就是最先加入的人了。”
“我们？”南德娜这样问到。
“当然，我们。就是指在座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你，南德娜。哦，当然这只是暂时决定的，具体人选还要之后再确定。”室韦蒙兀指了指她。
“室韦蒙兀王，您居然如此信任我，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可是您能否告诉我您为何会把我放在其中呢？”南德娜立刻出了一头汗，这个土人居然要直接帮她站队了。
“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古瓦哈提如此决定的。事实上我也并不信任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我的信任，你还需要做一些事情。”室韦蒙兀笑眯眯地说。
“什么事？”丝丽娜迦替南德娜问了出来。
“比如说，告诉我是谁让你拦住我？他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现在内环有几个人已经开始聚集力量？他们又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南德娜算是看明白了，这是逼着她站队了。
“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室韦蒙兀微笑着，仿佛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南德娜出生于一个富硕的家庭，她的父亲是受人尊敬的学者、母亲是品德高尚的夫人。她的父母一直以极高的标准要求着她，期待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殿侍卫。而她本人也没有辜负她父母的期望，如今她已是一位地位崇高的侍长。
她完全没有冒险支持室韦蒙兀的必要。除非赵笙韵亲自下令，室韦蒙兀决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算有朝一日衍摩婆默达真的屈服于室韦蒙兀的淫威，那也不会对她现在的生活有一丁点的影响。
那么，她会站到室韦蒙兀这一边吗？
当然不会。
事实上南德娜并没有成为她父母期望的那个无比看重家族颜面和血脉延续的人。比起家族的颜面，她更加在乎自己的脸蛋是不是好看、比起血脉的延续，她更加在乎自己的衣柜有没有存货。当她成年以后就几乎再也没有与她的父母见过一面，不管他们到底有多么想念这个女儿，也不管别人会如何评价她的行为。
南德娜的生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腐败，神殿侍长的优渥待遇远远不足以满足她的奢华生活。在她的卧室之中摆满了由珍珠雕琢的酒杯，其中许多甚至从未盛过酒就被她扔了出去。倘若她不爱喝酒的话还可以理解，但南德娜绝对称得上嗜酒如命。尤其是她只会喝那些真正美味的玉液，那些即使是大师们也不愿随意品尝的美酒。
她喜欢用奢华的饰品和衣物来填充自己的衣柜，并且定期将那些东西像是垃圾一样的清理掉，不管她是否穿戴过它们哪怕一次。甚至于她会豪掷千金买下一间华丽的房屋，只为了看看它倒塌时是如何破碎的。
而如今，室韦蒙兀的威胁在她看来不过是又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反倒是支持室韦蒙兀可能会逼着她远离自己喜欢的生活。
这样形势就非常清楚了
“是扎渡让我来的，他告诉我只要拦住你，你必然会着急万分的回到第六圣环。只要我坚持要去见赵笙韵，你就会带着我到这里。他告诉我只要想办法搞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告诉他就行了。”说完以后她就不再继续了。
“好，这是两个问题。之后的呢？”室韦蒙兀微笑着，把他的双手都放到桌子上。
“我不知道。”南德娜无辜的耸了耸肩。
室韦蒙兀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古瓦哈提，后者依旧低着脑袋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看到他没有做出回应，室韦蒙兀的眼底出现一丝不悦。发现这一点以后，南德娜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至于一边什么都没有发现，像个二愣子一样东张西望的丝丽娜迦……没人在乎。
“啪”过了几秒，室韦蒙兀忽然一拍手，“就这样吧。虽然没能全答上来，但也算凑合。我姑且认同你是忠于赵笙韵的。”他说的时候不停地瞟着旁边的古瓦哈提。这让南德娜忍不住要发笑，但她还要不停地对着丝丽娜迦打眼色。
“我们正式开始会议。这次会议主要要讨论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这些……大师。”这句话才说出口，整个大厅的气氛立刻发生了改变，就连丝丽娜迦都察觉到了其中危险的味道。
“各位认为……我们如何处理这件事比较好呢？”果不其然，室韦蒙兀把问题抛了出来。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生怕室韦蒙兀问到他们。
这可是要命的问题。
“既然没人说的话，那我先来。我打算明天白天的时候公开他们的所作所为。”室韦蒙兀看没有人答应，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要求。
“您是指……对神殿的每一个人公开他们的罪行？”古瓦哈提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不，当然不是。”室韦蒙兀摇了摇头，“我指的公开是指对整个衍摩婆默达所有的平民公开。无论是谁都可以简单的得知他们的可憎嘴脸。我要让阳光彻底照亮这腐朽的一切。”
古瓦哈提顿时震惊了：“这是不是太激烈了，衍摩婆默达会质疑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地位的。不行，这绝对不行。”
室韦蒙兀转头看向古瓦哈提：“这激烈？那整个衍摩婆默达神殿几乎所有的大师都在有意识地孤立赵笙韵，限制赵笙韵的人身自由，蒙蔽赵笙韵的耳目视听就不激烈了吗？”
古瓦哈提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他的眼睛晦朔不清，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而室韦蒙兀立刻开始煽风点火：“赵笙韵是衍摩婆默达的基石。我想你应该知道赵笙韵到底为你们衍摩婆默达付出多少。你也不想看到一堆卑鄙小人挡在赵笙韵面前，对吧。我们公开他们的卑鄙，就是在帮赵笙韵，对吧。这不是什么会让衍摩婆默达神殿遭受动荡的事情，而是把那些假装加入了神殿的人踢出去而已。难道这样的事情你也会反对吗？”
“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
古瓦哈提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才缓缓地点了一下脑袋。看到这样一幕，室韦蒙兀咧开了他的嘴角，然后又一下子恢复到最开始的那个微笑的样子。
“还有人有问题吗？”他环顾一周，问到。没有人回答他，。室韦蒙兀自知讨了个没趣，又说道：“那么明天我会亲自前往……古瓦哈提，你们这里什么地方毕竟适合这样的场面？”
“第一圣环有一个宣讲厅，所有的重大决定都在那里宣告。如果那里有任何动静，整个衍摩婆默达都会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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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以前不会这样……许诺。我不知道……”
“阿拉格，这不是许诺。这是赤裸裸的欺骗。”郁证冷冷地回答。
“什么？这是欺骗？为什么？”
“因为我的誓言中满是不可验证的东西，而且留有大量的余地和漏洞。就算我违背了誓言，他们同样没办法追究我的责任。甚至无法证明我真的违背了我的誓言。这个誓言完全就是一个看起来漂亮的空壳子而已。”
阿拉格第一次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可，为什么？”
“我为什么许诺说永远不会背叛他们？是因为我马上就要背叛他们了。但我在他们面前这样说，他们就会觉得我其实没有背叛他们。”
郁证一摊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众所周知，只要话稍微长一点、句式稍微对仗一点、语气稍微激昂一点、表情稍微严肃一点，你看起来就很正经。只要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非常正经的样子，他说的话就是真理。”
“只要我趁这段时间内把所有的让步和妥协都做完，之后就可以只给他们好消息。而我只会给他们带来好消息，难道还不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王吗？”
阿拉格的疑惑更加的多了：“这样拙劣的把戏，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吗？”
“呵呵。”室韦蒙兀的眼睛里面几乎可以看到“鄙夷”一词，“他们就是看不出来。没有有效的消息渠道、没有受过完整的教育、没有相关的受骗经验。如此简单的把戏已经可以蒙蔽他们了。”
说到这里他还停了一下，然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何况就是真的有这三者，他们也还是会被类似的把戏骗到。”
“他们会感恩戴德地歌颂我的名字。哪怕实际上他们可以得到更多。这样神奇的事情只要简
单的调换一下顺序。”
阿拉格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又问道：“那，这又是为什么？您不会想要被人赞扬。”
郁证从方向盘上放下一只手，拿它拖住自己的腮帮子：“是为了保护他们。”
阿拉格看着室韦蒙兀，他的眼睛在玻璃上面留下了一个倒影。那眼睛里居然出现了无奈。
“我必须要这样，他们才能安全的融入衍摩婆默达，而不是因为自己过高的期望失望万分。”
“他们会理所当然的想象自己进入衍摩婆默达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衍摩婆默达人会热情的接待他们、不会在意他们的与众不同，能够平等的对待他们。”
“哪怕他们清楚不可能。”
“我们就是这样。总是分不清现实与期望，也认识不到两者之间的距离。想要实现期望就要立足现实，但他们却要在期望上面寻找并不存在的落脚点。”
“这是冒险家的陷阱，一个可能有但没人找到过的东西。当你没能找到一样东西时，你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没有找到它，而不是它根本不存在。一个不累又钱多的工作？一个因为你的个性而爱上你的异性？一个轻松又有效的减肥方法？”
“有多少人就是溺死在这虚幻的期望之中呢？”室韦蒙兀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而阿拉格也默契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就这样朝着圣环开去。
傍晚的衍摩婆默达要比清晨的衍摩婆默达热闹许多，最起码对着这辆汽车充满好奇的眼光多了许多。他们似乎是在好奇这又是什么新玩意，小声的议论一直没断绝。
等到两人到达衍摩婆默达圣环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而在第一圣环的大门口，有人拦住了郁证。
那人身材高挑，身着一身紫色长裙，粟色的头发垂在胸口。
此人正是紫衣侍长南德娜。
“室韦蒙兀王。请您在此稍稍止步。”她带着紫衣侍女们堵住了大门，强行让郁证停车。
事实上，如果没有人拦住郁证的话他才会奇怪。要是给了内环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搞不出一些幺蛾子的话，郁证就要把他们从棋盘上拿下来了。
于是郁证很自然的停了车，摇下了车窗。这里照明非常好，郁证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拦住他的人是谁。
古瓦哈提告诉我四大侍长都可以信任，而面前这个很明显是个侍长。
“你拦住我是为什么？大牙牙……呸！紫衣侍长。”郁证差点把自己所剩不多的逼格都扔掉。
南德娜没有追究那个奇怪的称呼，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自然是为了您昨晚的所作所为。诸位大师对于衍摩婆默达神殿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而您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就将他们全部扣押。我们感觉您在挑战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威严。如果您……”
“我不想打断你的，但毫无疑问现在你只是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第六圣环如何？”郁证很不礼貌的打断了她。
南德娜被呛了一句，她面色不善地看了郁证一眼，然后又抬头不知道看了什么地方。对着郁证点了点头。
“很好，上车吧。”
郁证没有想到在大牙牙乐上车以后，他居然完全没有遇到任何另外的阻拦。而那个刚刚上车的人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除了偶尔看看四周以外也没有什么动作。
这又是因为什么？他们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还是想要保存实力？或者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事实上郁证此时已经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如果有人想要干一些出格的事情，最佳的时机无疑就是现在。这也是郁证邀请南德娜上车的原因之一，这样好歹可以增加一点安全性。只有回到第六圣环他才能算真正安全了。
毕竟他身边唯一的保镖就是阿拉格，而且这个保镖远远没有郁证本人能打。
又花了一段时间，郁证终于看到了第二圣环到第六圣环的传送门，于是他猛踩油门飞速……停在了大门口。
“对，是我，室韦蒙兀。对，我回来了。把大门开一下。开个小洞就可以了。好，好。”郁证不得不专门打个电话让看门的近侍开一下门。
总之，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回到了第六圣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滩，郁证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他甚至高兴的一脚油门踩到底了。
听到那熟悉的轰鸣声，阿拉格立刻变出了一堆皮带把自己牢牢的绑在驾驶位上。而南德娜没有这样的经验，她刚想偷偷摸出自己口袋里面的传声石，就听见“轰”的一声……就没有然后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丝丽娜迦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别装哑巴，赶快告诉我！”南德娜睁开眼睛，看到一堆三角……近侍在自己周围围了一圈。
看到她把眼睛睁开了，那些近侍叽叽喳喳地说：“醒了！”“她醒了。”“活过来了！”“怎么醒了？”“终于醒了！”
南德娜还没能仔细看到底是谁那么歹毒，丝丽娜迦的三角就从她的视线下方插了进来。两边的近侍们都被她挤开了。
“你没事吧？”丝丽娜迦慢慢地蹲下来然后跪在南德娜身侧。一只手抱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握着她手。虽然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她语气中的忧虑却是无法掩盖的。
不知为什么，看到丝丽娜迦以后南德娜脑袋里面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今天丝丽娜迦穿着常用制服，脸是露出来的。
“我现在在哪？”
“衍摩婆默达神殿。”
“衍摩婆默达神殿……对了！赵笙韵神！室韦蒙兀他……”
一提到室韦蒙兀，丝丽娜迦的脸上立刻泛起了恶心：“他现在在里面和赵笙韵在一起。”
南德娜原地蹦起三尺高：“怎么可以！赵笙韵怎么能和他……该死的，怎么能这样啊？”说到一半，南德娜才想起室韦蒙兀已经是赵笙韵的合法丈夫了。
“古瓦哈提也在里面。”等到南德娜平稳下来，丝丽娜迦又补了一句。而这一句差点没让南德娜躺回去。
“你早说呀，老头子现在也在里面？那大师们是不是都……”
“不是。”丝丽娜迦这样回答到。
南德娜眨了眨眼，花了好半天才又说：“我感觉我错过了很多东西，麻烦你把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我说明一下。我听完再决定是给扎渡发消息还是昏过去。”
丝丽娜迦和周围的近侍们七嘴八舌地和南德娜说了一系列事情。而南德娜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宕机了，等到听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花了好长时间她才颤抖着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除了古瓦哈提以外的所有大师，都因为不如一个地上之民忠诚所以被赵笙韵关押了？”
丝丽娜迦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还是昏过去好了。丝丽娜迦，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一直昏迷不醒，什么时候这个世界恢复正常我再醒过来。”南德娜微笑着躺在丝丽娜迦的膝盖上，然后被她推了下去。
丝丽娜迦顺势便站了起来：“好了的话就快点起来。话说你是怎么回事。室韦蒙兀回来的时候就昏过去了。他到底对你干了什么？”
南德娜捂住刚刚碰到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我也不记得了，好像就听见那个铁盒子一叫，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是不是被它踢了一脚呀？可它看起来也没有蹄子呀。”
“所以说你的主子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丝丽娜迦回过头去对着她背后问到，“为什么你和他都没事，可南德娜就昏过去了。”
这时南德娜才发现那个名为阿拉格的地上之民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仿佛完全看不到她们一样平视着前方。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回答丝丽娜迦问题的意思。
丝丽娜迦似乎也知道阿拉格不会回答，只是“啧”了一声就不再继续看他了。而南德娜看着丝丽娜迦这个样子，心里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丝丽娜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按道理说你不应该和赵笙韵在一起吗？”南德娜安排了一下语句后对着近侍长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后，丝丽娜迦的情绪一下子暴走起来。她几乎是抓着了南德娜，恶狠狠地对她说：“我被那个土人赶出来了。他居然敢说我是无关的人！他居然敢！还说我必须要等到他们交流完才能进去，甚至让一个土人拦住我！”
“冷静！丝丽娜迦，冷静！”眼看着有一个侍长要在面前发疯，南德娜立刻开始安抚丝丽娜迦，并且用眼神示意在场的近侍过来帮忙。
可惜的是那些近侍眼里露出了她非常熟悉的眼神，内在含义为：我们拦不住侍长发疯的。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丝丽娜迦才恢复正常。南德娜在确定她正常以后才弱弱地问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丝丽娜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周围的近侍们偷偷点了点头。之后南德娜又看了看那个新侍长，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扎渡让她尽可能的获取情报，之后怎么对付室韦蒙兀并不是她要考虑的东西。但现在知道整个内环几乎所有的大师都背叛了赵笙韵以后，南德娜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信任扎渡。
南德娜眯起自己的眼睛，变出一支长椅坐在上面。用她的左手撩拨起自己的长发，像是在忙里偷闲的假寐。
既然老头子还在，那直接听他的不就行了？现在这个局势已经不是她小小一个侍长可以搅和的了。
南德娜才刚刚想通，她的传声石就亮了起来。不但如此，就连丝丽娜迦的也亮了起来。
她们立刻打开石头，就看到古瓦哈提出现在上面：“所有还在第六圣环的侍长都到我这里来。”
南德娜和丝丽娜迦对视一眼，心意一动就到了古瓦哈提面前。而就在她们到了不到两秒，阿拉格也出现了。
三人一齐向前方看，就看到室韦蒙兀和古瓦哈提各自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坐在三人左边的古瓦哈提低着头不停地写着什么，而坐在右边的室韦蒙兀则微笑看着他们。说道：“愿诸位心宁平安。”
丝丽娜迦没给他好脸色看，而是瞪着他问道：“赵笙韵已经离开了？”
“是的。”
南德娜代替丝丽娜迦问出了后半句：“那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是为什么？”
“开会。”室韦蒙兀的嘴里冒出一个词。是将见面和讨论两个词混在一起出现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丝丽娜迦抢了先。
“啊，我的意思是针对当前的问题我们见面讨论一下。就是昨天晚上的问题。由于目前来看整个衍摩婆默达神殿中已经有许多人背弃了赵笙韵的教诲，所以我们和赵笙韵讨论之后决定重新构筑起一个忠诚于赵笙韵的神殿。”室韦蒙兀在“忠诚”两字上咬的非常重，听得丝丽娜迦的牙齿直犯痒痒。
“赵笙韵同意了。”古瓦哈提没有抬头，闷气补充了一下。
室韦蒙兀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示意所有人看他：“我们就是最先加入的人了。”
“我们？”南德娜这样问到。
“当然，我们。就是指在座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你，南德娜。哦，当然这只是暂时决定的，具体人选还要之后再确定。”室韦蒙兀指了指她。
“室韦蒙兀王，您居然如此信任我，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可是您能否告诉我您为何会把我放在其中呢？”南德娜立刻出了一头汗，这个土人居然要直接帮她站队了。
“这不是我的选择，而是古瓦哈提如此决定的。事实上我也并不信任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我的信任，你还需要做一些事情。”室韦蒙兀笑眯眯地说。
“什么事？”丝丽娜迦替南德娜问了出来。
“比如说，告诉我是谁让你拦住我？他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现在内环有几个人已经开始聚集力量？他们又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南德娜算是看明白了，这是逼着她站队了。
“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室韦蒙兀微笑着，仿佛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南德娜出生于一个富硕的家庭，她的父亲是受人尊敬的学者、母亲是品德高尚的夫人。她的父母一直以极高的标准要求着她，期待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殿侍卫。而她本人也没有辜负她父母的期望，如今她已是一位地位崇高的侍长。
她完全没有冒险支持室韦蒙兀的必要。除非赵笙韵亲自下令，室韦蒙兀决不能把她怎么样。就算有朝一日衍摩婆默达真的屈服于室韦蒙兀的淫威，那也不会对她现在的生活有一丁点的影响。
那么，她会站到室韦蒙兀这一边吗？
当然不会。
事实上南德娜并没有成为她父母期望的那个无比看重家族颜面和血脉延续的人。比起家族的颜面，她更加在乎自己的脸蛋是不是好看、比起血脉的延续，她更加在乎自己的衣柜有没有存货。当她成年以后就几乎再也没有与她的父母见过一面，不管他们到底有多么想念这个女儿，也不管别人会如何评价她的行为。
南德娜的生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腐败，神殿侍长的优渥待遇远远不足以满足她的奢华生活。在她的卧室之中摆满了由珍珠雕琢的酒杯，其中许多甚至从未盛过酒就被她扔了出去。倘若她不爱喝酒的话还可以理解，但南德娜绝对称得上嗜酒如命。尤其是她只会喝那些真正美味的玉液，那些即使是大师们也不愿随意品尝的美酒。
她喜欢用奢华的饰品和衣物来填充自己的衣柜，并且定期将那些东西像是垃圾一样的清理掉，不管她是否穿戴过它们哪怕一次。甚至于她会豪掷千金买下一间华丽的房屋，只为了看看它倒塌时是如何破碎的。
而如今，室韦蒙兀的威胁在她看来不过是又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反倒是支持室韦蒙兀可能会逼着她远离自己喜欢的生活。
这样形势就非常清楚了
“是扎渡让我来的，他告诉我只要拦住你，你必然会着急万分的回到第六圣环。只要我坚持要去见赵笙韵，你就会带着我到这里。他告诉我只要想办法搞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告诉他就行了。”说完以后她就不再继续了。
“好，这是两个问题。之后的呢？”室韦蒙兀微笑着，把他的双手都放到桌子上。
“我不知道。”南德娜无辜的耸了耸肩。
室韦蒙兀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古瓦哈提，后者依旧低着脑袋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看到他没有做出回应，室韦蒙兀的眼底出现一丝不悦。发现这一点以后，南德娜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至于一边什么都没有发现，像个二愣子一样东张西望的丝丽娜迦……没人在乎。
“啪”过了几秒，室韦蒙兀忽然一拍手，“就这样吧。虽然没能全答上来，但也算凑合。我姑且认同你是忠于赵笙韵的。”他说的时候不停地瞟着旁边的古瓦哈提。这让南德娜忍不住要发笑，但她还要不停地对着丝丽娜迦打眼色。
“我们正式开始会议。这次会议主要要讨论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这些……大师。”这句话才说出口，整个大厅的气氛立刻发生了改变，就连丝丽娜迦都察觉到了其中危险的味道。
“各位认为……我们如何处理这件事比较好呢？”果不其然，室韦蒙兀把问题抛了出来。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生怕室韦蒙兀问到他们。
这可是要命的问题。
“既然没人说的话，那我先来。我打算明天白天的时候公开他们的所作所为。”室韦蒙兀看没有人答应，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要求。
“您是指……对神殿的每一个人公开他们的罪行？”古瓦哈提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不，当然不是。”室韦蒙兀摇了摇头，“我指的公开是指对整个衍摩婆默达所有的平民公开。无论是谁都可以简单的得知他们的可憎嘴脸。我要让阳光彻底照亮这腐朽的一切。”
古瓦哈提顿时震惊了：“这是不是太激烈了，衍摩婆默达会质疑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地位的。不行，这绝对不行。”
室韦蒙兀转头看向古瓦哈提：“这激烈？那整个衍摩婆默达神殿几乎所有的大师都在有意识地孤立赵笙韵，限制赵笙韵的人身自由，蒙蔽赵笙韵的耳目视听就不激烈了吗？”
古瓦哈提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他的眼睛晦朔不清，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而室韦蒙兀立刻开始煽风点火：“赵笙韵是衍摩婆默达的基石。我想你应该知道赵笙韵到底为你们衍摩婆默达付出多少。你也不想看到一堆卑鄙小人挡在赵笙韵面前，对吧。我们公开他们的卑鄙，就是在帮赵笙韵，对吧。这不是什么会让衍摩婆默达神殿遭受动荡的事情，而是把那些假装加入了神殿的人踢出去而已。难道这样的事情你也会反对吗？”
“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
古瓦哈提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才缓缓地点了一下脑袋。看到这样一幕，室韦蒙兀咧开了他的嘴角，然后又一下子恢复到最开始的那个微笑的样子。
“还有人有问题吗？”他环顾一周，问到。没有人回答他，。室韦蒙兀自知讨了个没趣，又说道：“那么明天我会亲自前往……古瓦哈提，你们这里什么地方毕竟适合这样的场面？”
“第一圣环有一个宣讲厅，所有的重大决定都在那里宣告。如果那里有任何动静，整个衍摩婆默达都会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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