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忆
回忆
圣上让李文烨替自己送苏家父子出城，李文烨早早的就来到了京城的外城墙之上。
苏家的队伍还没出白虎门，长安街上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李文烨负手立在城楼之上，看着这番盛况，这苏家的呼声的确太高了，比起圣上当年入城的阵仗可是有过之而不及，怪不得父皇如此忌惮苏家，欲以除之而后快……
李文烨知道苏白两家一向交好，之前行风打探来的消息也说两家有结为亲家的打算，但是李文烨觉得这些事情还不足为惧，只要没有实打实的三媒六聘，都不是问题。直到，白嘉柔今日的出现……
似乎每一次见她都能带给自己惊喜，可今天的她，实在让人觉得刺眼的很，那一身血红的衣裙，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李文烨在城楼上看着两人深情款款的对视，嫉妒的恨不能上去将眼光割开。苏平意身上的披风简直和白嘉柔的衣裳一样的扎眼，当初自己在成衣店看那丫头眼睛移都移不开在那披风之上，问了价格又那样的为难，以为是她想要送给她的父亲，便好心买下，转赠给了她。
今日居然出现在了苏家那小子身上，呵，连披风都想到了，当真是情深意切呢。
李文烨握住城墙的手渐渐收紧，嘴角勾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等着军队走近，李文烨向苏家父子抱拳相送，苏家父子连忙下马行礼，随即又翻身上马，向城外出发了。
白嘉柔还痴痴的望着浩浩汤汤的军队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李文烨看她这副痴呆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仿佛要将整个人都化为灰烬。
思绪回到了九年前，凉州突然闯入了戎夷人，母亲把自己藏进了衣柜里面，透过缝隙，李文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戎夷人拖走，拼命对着衣柜摇头，眼神诉说着不要出来。他知道现在只有父亲能保护自己，父亲到京城了，只要找到父亲就可以救母亲了，李文烨在亲卫的保护下逃脱了出来，一百亲卫无一幸免，全部惨死戎夷人的手下，一名名叫画戟的亲卫，拼死抵住城门，告诉自己顺着城门口的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到京城了。
李文烨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累倒在一片树林里面，等到一觉醒过来，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赌赌运气选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天气反复无常，李文烨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风吹日晒，又遇上了大暴雨，李文烨感觉自己真的要死掉了，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只记得奋力地爬向一个山洞，又来就不省人事了。
李文烨在梦中看见了母亲，她端给自己一碗冰镇莲藕汤，自己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大快朵颐……李文烨是被唇上的清凉给惊醒的，只知道渴，无边无际的渴，贪婪的想要获得更多的甘泉。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身着一身藕绿色的对襟褂子，拿着个芭蕉叶子正往自己的嘴里面倒水，那股梦境中的清凉就来源于此。
看见自己醒来，那女童惊喜的说道：“你醒啦，你再不醒我就打算把你给埋了。”
李文烨看着她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就跟她手上的清泉一样清澈。
挣扎着坐起身来，那女童看他费力，丢下芭蕉叶子，伸出肉肉的小手就来扶他。
李文烨感受到手臂上柔软的触感，有些害羞，家中没有姊妹，自己鲜少和外姓女性接触。
靠着岩壁坐着，问眼前的这个女童说：“你是谁？”
白嘉柔走到不远处，拿来地上的蜜饯果子递给李文烨，对他说：“我叫白嘉柔，是这里守备的女儿，你呢。”
李文烨接过蜜饯果子，取了一个慢慢咀嚼了起来，默不作声。
看到李文烨这副也不打算主动说话的样子，白嘉柔轻轻掸了掸李文烨面前的地，盘腿坐了下来，和李文烨面对面。
“小乞丐，是谁欺负了你呀，你不要害怕，我爹爹很厉害的，他可以帮你解决坏人。”
白嘉柔一脸天真的对李文烨说。
李文烨看着面前这个肉嘟嘟的小女孩，她一脸的郑重其事，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不对，小乞丐？！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几乎要破成布条的衣服，算了，还真是……
看见这个小乞丐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光顾着打量自己，白嘉柔心想，糟了，这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清宴哥哥走后，自己没了玩伴实在太无聊了，没事的时候就到山上来晃一晃，爬到小山丘的顶上，试图能够看到京城。那日正准备回家，听见山洞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声，拿了根树枝壮了壮胆子，打算过去一探究竟。殊不知看见一个小乞丐满脸通红的躺在地上，连忙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舒了一口气，好在还活着。
后面的几天白嘉柔每天都偷偷跑上山来，给这个小乞丐喂一点清水，陪着他坐一会。今天正在喂水的时候，这个小乞丐居然睁开了眼睛，哦耶，好有成就感，居然救了人，清宴哥哥要是在的话，一定会夸自己的。
害，既然小乞丐是个哑巴，那就不和他聊天了，天色不早了，要赶快回去。
白嘉柔拍拍臀站了起来，一通乱比划，对着小乞丐努力张大嘴说：“你在这里，我明天再来看你，我要先回家了。”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是……若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姑娘给我一件蔽体的衣裳。”
一个好听的男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嘉柔惊喜的转过身去，围着小乞丐转来转去，忍不住说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呀，那你干嘛不说话呀？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计较，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李文烨看着那个小姑娘走远，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那个小姑娘已经坐在了山洞里，正在打瞌睡，李文烨走上前去，仔细看着这个女孩子。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山洞，她的脸上一层细细的小绒毛，皮肤粉嘟嘟的，吹弹可破，肥肥的腮帮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当然，李文烨也的确这么做了，白嘉柔醒了过来，看见这个小乞丐蹲在自己的面前，还拿脏兮兮的手摸自己的脸，一把把他的爪子打开了。
气鼓鼓的质问李文烨：“你是猪吗？这都下午了，我给你带的鸡腿都要凉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李文烨，李文烨接过来打开，是个还带着余温的红烧鸡腿，自己好多天没吃东西了，闻到鸡腿的香味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白嘉柔看他吃的这么香，开心的坐在一边，晃动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对李文烨说：“好吃吧，我偷偷留下来的，自己都没舍得吃。”
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拿出来一个包裹，递给李文烨，“哝，你要的衣服，我偷的我们家侍卫的，他和你感觉差不多大。”
李文烨啃完最后一块肉，接过包裹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件男式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比划，的确差不多大。
白嘉柔看这个小乞丐已经吃完了，除了和自己要过衣服说过话，再也不曾说过其他的，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忍不住戳了戳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自己是逃出来的，百名亲卫的惨死模样还在眼前，一切应当小心为上，看着女孩思索了一会，说道：“我叫黎川，家里遭了强盗，去投奔京城的亲戚。”
听他这么说，白嘉柔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李文烨一脸不解。
“那你永远到不了京城了，这里是靖州，你走反了。”白嘉柔对李文烨说。
什么，走反了？看出李文烨一脸茫然的样子，白嘉柔补充说道：“除非你来自戎夷，否则你就一直走的是反方向。靖州是边城。”
李文烨仔细盘算了一会，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在后面十天时间内，白嘉柔每天都来山洞看望李文烨，给他带吃食，然后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絮絮叨叨好一会，多半时候都是李文烨静静地听着她说，时不时的“嗯”“哦”一声。
“我叫白嘉柔，因为爹爹想让我成为一个美好温柔的女孩子。”
“我爹爹可厉害了，他可以射中大棕熊……”
“城南铺子家的糖霜梅子超好吃，明天我给你带一点……”
“等你伤好了，你去我家做小厮吧，陪我玩。”
听到此处，李文烨愣了愣，自己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喜欢每天听这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话，一直在拖延着。白嘉柔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自己是时候该走了，母亲还在等着自己……
白嘉柔听见旁边的人半天没有回应，侧头看向他，发现这个小乞丐又在发呆，不过这些天白嘉柔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小乞丐老是时不时的就发呆。
“我先走了”白嘉柔拍拍臀上的草屑，“明天我给你带s糖霜梅子。”
李文烨冲她点了点头，没说话。白嘉柔开开心心的走了。
第二天白嘉柔回到山洞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了，连忙出去找，跑遍了一整个山头也没找到人。
此后一个月，白嘉柔日日都去那个山洞看一看，直到父亲请了私塾先生把自己拘在家里，才不再去。哼，那个小乞丐真讨厌，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时间很快，孩子的记忆也很快轮转，那个小乞丐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白嘉柔渐渐也忘到了脑后。
李文烨收回思绪，白嘉柔已经从清风楼上下来了，踏上白府的马车准备回去。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向李文烨的方向望来。李文烨迅速一转身，掩藏在了墙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很怕被她看到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偷窥者一样。
白嘉柔没看到任何东西，转身回到了马车……
李文烨从墙后面走了出来，目送着马车远去，这苏家，可能的确是时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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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让李文烨替自己送苏家父子出城，李文烨早早的就来到了京城的外城墙之上。
苏家的队伍还没出白虎门，长安街上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李文烨负手立在城楼之上，看着这番盛况，这苏家的呼声的确太高了，比起圣上当年入城的阵仗可是有过之而不及，怪不得父皇如此忌惮苏家，欲以除之而后快……
李文烨知道苏白两家一向交好，之前行风打探来的消息也说两家有结为亲家的打算，但是李文烨觉得这些事情还不足为惧，只要没有实打实的三媒六聘，都不是问题。直到，白嘉柔今日的出现……
似乎每一次见她都能带给自己惊喜，可今天的她，实在让人觉得刺眼的很，那一身血红的衣裙，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李文烨在城楼上看着两人深情款款的对视，嫉妒的恨不能上去将眼光割开。苏平意身上的披风简直和白嘉柔的衣裳一样的扎眼，当初自己在成衣店看那丫头眼睛移都移不开在那披风之上，问了价格又那样的为难，以为是她想要送给她的父亲，便好心买下，转赠给了她。
今日居然出现在了苏家那小子身上，呵，连披风都想到了，当真是情深意切呢。
李文烨握住城墙的手渐渐收紧，嘴角勾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等着军队走近，李文烨向苏家父子抱拳相送，苏家父子连忙下马行礼，随即又翻身上马，向城外出发了。
白嘉柔还痴痴的望着浩浩汤汤的军队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李文烨看她这副痴呆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仿佛要将整个人都化为灰烬。
思绪回到了九年前，凉州突然闯入了戎夷人，母亲把自己藏进了衣柜里面，透过缝隙，李文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戎夷人拖走，拼命对着衣柜摇头，眼神诉说着不要出来。他知道现在只有父亲能保护自己，父亲到京城了，只要找到父亲就可以救母亲了，李文烨在亲卫的保护下逃脱了出来，一百亲卫无一幸免，全部惨死戎夷人的手下，一名名叫画戟的亲卫，拼死抵住城门，告诉自己顺着城门口的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到京城了。
李文烨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累倒在一片树林里面，等到一觉醒过来，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赌赌运气选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天气反复无常，李文烨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风吹日晒，又遇上了大暴雨，李文烨感觉自己真的要死掉了，意识完全消失之前，只记得奋力地爬向一个山洞，又来就不省人事了。
李文烨在梦中看见了母亲，她端给自己一碗冰镇莲藕汤，自己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大快朵颐……李文烨是被唇上的清凉给惊醒的，只知道渴，无边无际的渴，贪婪的想要获得更多的甘泉。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身着一身藕绿色的对襟褂子，拿着个芭蕉叶子正往自己的嘴里面倒水，那股梦境中的清凉就来源于此。
看见自己醒来，那女童惊喜的说道：“你醒啦，你再不醒我就打算把你给埋了。”
李文烨看着她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就跟她手上的清泉一样清澈。
挣扎着坐起身来，那女童看他费力，丢下芭蕉叶子，伸出肉肉的小手就来扶他。
李文烨感受到手臂上柔软的触感，有些害羞，家中没有姊妹，自己鲜少和外姓女性接触。
靠着岩壁坐着，问眼前的这个女童说：“你是谁？”
白嘉柔走到不远处，拿来地上的蜜饯果子递给李文烨，对他说：“我叫白嘉柔，是这里守备的女儿，你呢。”
李文烨接过蜜饯果子，取了一个慢慢咀嚼了起来，默不作声。
看到李文烨这副也不打算主动说话的样子，白嘉柔轻轻掸了掸李文烨面前的地，盘腿坐了下来，和李文烨面对面。
“小乞丐，是谁欺负了你呀，你不要害怕，我爹爹很厉害的，他可以帮你解决坏人。”
白嘉柔一脸天真的对李文烨说。
李文烨看着面前这个肉嘟嘟的小女孩，她一脸的郑重其事，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不对，小乞丐？！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几乎要破成布条的衣服，算了，还真是……
看见这个小乞丐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光顾着打量自己，白嘉柔心想，糟了，这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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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天白嘉柔每天都偷偷跑上山来，给这个小乞丐喂一点清水，陪着他坐一会。今天正在喂水的时候，这个小乞丐居然睁开了眼睛，哦耶，好有成就感，居然救了人，清宴哥哥要是在的话，一定会夸自己的。
害，既然小乞丐是个哑巴，那就不和他聊天了，天色不早了，要赶快回去。
白嘉柔拍拍臀站了起来，一通乱比划，对着小乞丐努力张大嘴说：“你在这里，我明天再来看你，我要先回家了。”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是……若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姑娘给我一件蔽体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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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柔惊喜的转过身去，围着小乞丐转来转去，忍不住说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呀，那你干嘛不说话呀？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计较，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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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烨看着那个小姑娘走远，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那个小姑娘已经坐在了山洞里，正在打瞌睡，李文烨走上前去，仔细看着这个女孩子。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山洞，她的脸上一层细细的小绒毛，皮肤粉嘟嘟的，吹弹可破，肥肥的腮帮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当然，李文烨也的确这么做了，白嘉柔醒了过来，看见这个小乞丐蹲在自己的面前，还拿脏兮兮的手摸自己的脸，一把把他的爪子打开了。
气鼓鼓的质问李文烨：“你是猪吗？这都下午了，我给你带的鸡腿都要凉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李文烨，李文烨接过来打开，是个还带着余温的红烧鸡腿，自己好多天没吃东西了，闻到鸡腿的香味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白嘉柔看他吃的这么香，开心的坐在一边，晃动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对李文烨说：“好吃吧，我偷偷留下来的，自己都没舍得吃。”
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拿出来一个包裹，递给李文烨，“哝，你要的衣服，我偷的我们家侍卫的，他和你感觉差不多大。”
李文烨啃完最后一块肉，接过包裹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件男式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比划，的确差不多大。
白嘉柔看这个小乞丐已经吃完了，除了和自己要过衣服说过话，再也不曾说过其他的，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忍不住戳了戳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自己是逃出来的，百名亲卫的惨死模样还在眼前，一切应当小心为上，看着女孩思索了一会，说道：“我叫黎川，家里遭了强盗，去投奔京城的亲戚。”
听他这么说，白嘉柔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李文烨一脸不解。
“那你永远到不了京城了，这里是靖州，你走反了。”白嘉柔对李文烨说。
什么，走反了？看出李文烨一脸茫然的样子，白嘉柔补充说道：“除非你来自戎夷，否则你就一直走的是反方向。靖州是边城。”
李文烨仔细盘算了一会，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在后面十天时间内，白嘉柔每天都来山洞看望李文烨，给他带吃食，然后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絮絮叨叨好一会，多半时候都是李文烨静静地听着她说，时不时的“嗯”“哦”一声。
“我叫白嘉柔，因为爹爹想让我成为一个美好温柔的女孩子。”
“我爹爹可厉害了，他可以射中大棕熊……”
“城南铺子家的糖霜梅子超好吃，明天我给你带一点……”
“等你伤好了，你去我家做小厮吧，陪我玩。”
听到此处，李文烨愣了愣，自己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喜欢每天听这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话，一直在拖延着。白嘉柔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自己是时候该走了，母亲还在等着自己……
白嘉柔听见旁边的人半天没有回应，侧头看向他，发现这个小乞丐又在发呆，不过这些天白嘉柔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小乞丐老是时不时的就发呆。
“我先走了”白嘉柔拍拍臀上的草屑，“明天我给你带s糖霜梅子。”
李文烨冲她点了点头，没说话。白嘉柔开开心心的走了。
第二天白嘉柔回到山洞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了，连忙出去找，跑遍了一整个山头也没找到人。
此后一个月，白嘉柔日日都去那个山洞看一看，直到父亲请了私塾先生把自己拘在家里，才不再去。哼，那个小乞丐真讨厌，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时间很快，孩子的记忆也很快轮转，那个小乞丐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白嘉柔渐渐也忘到了脑后。
李文烨收回思绪，白嘉柔已经从清风楼上下来了，踏上白府的马车准备回去。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向李文烨的方向望来。李文烨迅速一转身，掩藏在了墙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很怕被她看到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偷窥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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