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探病
方越车祸的事整个方山医院都知道了，程宛刚下完一个手术，整个办公室都在议论着方越的病情。出于关心，程宛过来问主任：“方医生怎么样？”
主任回头见程宛一脸无奈道：“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还在观察中，他会康复的。只不过他的头部收到了强烈的撞击，脑震荡比较严重。”
程宛送了一口气，方越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早就听说他是个富家子弟却没看见他身上有纨绔子弟骄纵的姿态，他很是幽默开朗，说的笑话常常逗得前台的小妹和科室的同事们开怀大笑。听说他出事后，几位同事还偷偷哭了。虽然和方越接触不多，但程宛一直感激他上次出手相救。
主任召开了部门的一次小会议。主要是组织方越所在的心理二科医护人员代表方山医院对方越的表达诚挚的慰问和真诚的祝福，希望他能早日康复，重回工作岗位。
程宛在整形外科本来不用去，但主任特地把她的名单添加在列。还特意交代她一定要把医院的慰问心情传达到位。程宛应下了。下了班就和一众同事带上慰问信和慰问品赶往方越治疗的那家医院。
他们来到了时候，方越已经醒转了，方置平一行人前后脚刚走。看护正在喂他吃点流食。单独的VIP病房，门口还有两人穿着黑衣服的高大男子在守着询问了来意后放行。方越看起来除了头部被包起来其余地方没事，甚至脸上都光滑如新。
程宛有职业病她看人都会先观察人的脸部。但看着方越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还是有些心惊，一旁正在工作的仪器显示着跳动的数字还有在滴答的点滴。主任亲自过去轻轻拍了拍方越的手说：“方医生，祝你早日康复。”方越道谢感激地看着一众同事。他注意到程宛站在后边隐在一众同事的身后，他给她递了个眼色，笑着多看了她两眼。程宛楞了一下，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守在外面的一个穿黑衣的高大男人携着护士进来，说到时间给方越打针了。护士建议给病人腾点空间，人太多病房空气不流通。而方越也该睡下了。众人会意，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走了。
程宛跟随者大部队准备离开，主任在后面叫住了她“小宛啊，你先留下吧。方越刚刚让你进去一下。”
程宛不解，道：“我？”主任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电梯门。
程宛走回去方越的病房，门前的那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给她侧了侧身，开了门请她进去。又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外。
见她进来，方越笑了一声道：“抱歉，程医生。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刚刚人多不太方便。”
程宛拉过一旁的一张凳子在方越的病床前坐下。问：“是什么事？”
方越扶了扶脑袋，开口道：“我前几天治疗过的一位有中度抑郁症的病人本该今天安排他继续过来治疗的，现在我暂时回不去工作岗位，我已经交代唐医生帮忙会诊了，但我这个病人很特殊，他有整容上瘾的心理障碍，程医生在在整形这方面是专长，能不能麻烦你也一起协助会诊？”
程宛点了点头：“好，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协助的。”
方越轻声说：“我知道，程医生是个很好的人，希望我那位病人能早日康复。”
“你现在也是病人，好好休息，大家伙都希望你能早日康复一起回到工作岗位呢。”程宛笑着说。
方越仰天长叹了一句，盯着程宛道：“程医生，刚才你进来时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程宛有些尴尬，不甘心自己的小心思被撞破，干脆装作听不懂，说：“方医生看错了吧，我没有盯着你的脸看呀。”
“明明就有，你方才和大家进来前是不是在想一会儿是不是会看见一张面目狰狞的脸，然后在心里捣鼓着该怎么修复它。”方越笑笑，眯着眼睥睨着她。
说的也没错，程宛的确是这么想的。她见过太多车祸后需要修复的病人，大多都是很狰狞。邢森森之前就问她见了那些病人会不会吓得一大跳。刚开始的确会，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其实程宛刚进方山医院前在医学院就摆弄过这些人脸模型，教科书上也有这些车祸后现场病人照片，起初接触时很多同学都有些心理压力，但秉着医护尊重精神是治病救人的医生天职。但在医生面前，那就是一块等着你去做的事，所以刚刚看见方越时程宛有些松一口气。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
程宛脸颊有些发热：“抱歉啊，职业病，方医生看起来很好，完全没有任何需要修复的必要。”说着连忙摆了摆手。
方越噗呲一声笑了，他觉得面前的那女孩娇憨的模样实在可爱，程宛看起来光彩自信工作上平时多是从容自若和现在判若两人。忍不住再逗她道：“要是等我老了，鹤发鸡皮的时候可能就需要程医生的帮忙了。”
“这算不算别人说的老不正经？”程宛笑出声。
“怎么会，我明明是最具有幽默精神的。”方越正色道，讥诮地看着程宛。他抬了抬肩，不小心抽动了伤口，程宛连忙制止住他，让他乖乖躺好。
“程医生能不能帮我削个水果，”方越又说：“以前我母亲在的时候总会帮我削。”他有些撒娇的语气配上这张脸却不觉得突兀，反倒添了一点少年的稚气。程宛想问他母亲但一想这是别人家的私事还不是要问的为好。
程宛身为女性独有的母性悲悯的一面被激发，看着方越头上的那一圈白色纱布，仿佛对着一只嗷嗷的小兽，程宛起来在一旁的果篮里取出一只香梨，又问护士要了把水果刀坐在一旁静静地削着了果皮。
方越也在旁看着她削，她的动作很利索，方越屏住呼吸一直看着这一圈果皮期待着会不会削断，只见不到几秒的功夫，果皮一直完好不断，缠上去还能拼成一个完整的梨，程宛抬头对方越得意地一笑，恍觉记起自己上次为人削果皮还是多年前的事了。程宛利落地把梨直接切成两半，方越“哎”地轻叫一声，只见程宛已经把盘中的梨切成小块，递给了他。
“噗，程医生，梨不能分。你没听过吗？分梨，分离。”方越捂了一把额头，无奈地看着程宛。
“迷信，快吃吧。”程宛把盘中递过去方越面前。
“不吃，除非程医生喂我。”方越摇了摇头，见程宛一脸蒙圈，又解释道：“我可是病人啊，同事一场，帮帮忙嘛。好不好？”
程宛眼皮抽了抽，简直要被他打败。她无奈地看着方越，眼神一触。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旁边柜子正好放有消毒牙签，她取出一只扎了一块香梨，犹豫了一下递到方越的口中。
清甜爽口的梨汁生津止渴，浸满整个口腔。方越刚吃过药的舌头得到了片刻滋润。他感激地看向程宛。
“以后能不能直接称呼程医生的名字啊？程宛，温婉优雅，很好听的名字。你以后也叫我方越吧。医生来医生去的多生分啊。”方越说。
“好。”程宛点了点头。
程宛在病房呆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方越给她讲了一些在国外的趣事，逗着她忍俊不禁。方越还在康复中，不能太劳神，为了不打扰他休息，程宛起身告别。
她下了电梯正准备出门时，严征按照迟晟的吩咐过来看方越，正和程宛擦肩而过。程宛低头在包里找钥匙没有留意。严征看着程宛不远处的背影，又沉思了两秒，想叫住她最终还是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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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回头见程宛一脸无奈道：“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还在观察中，他会康复的。只不过他的头部收到了强烈的撞击，脑震荡比较严重。”
程宛送了一口气，方越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早就听说他是个富家子弟却没看见他身上有纨绔子弟骄纵的姿态，他很是幽默开朗，说的笑话常常逗得前台的小妹和科室的同事们开怀大笑。听说他出事后，几位同事还偷偷哭了。虽然和方越接触不多，但程宛一直感激他上次出手相救。
主任召开了部门的一次小会议。主要是组织方越所在的心理二科医护人员代表方山医院对方越的表达诚挚的慰问和真诚的祝福，希望他能早日康复，重回工作岗位。
程宛在整形外科本来不用去，但主任特地把她的名单添加在列。还特意交代她一定要把医院的慰问心情传达到位。程宛应下了。下了班就和一众同事带上慰问信和慰问品赶往方越治疗的那家医院。
他们来到了时候，方越已经醒转了，方置平一行人前后脚刚走。看护正在喂他吃点流食。单独的VIP病房，门口还有两人穿着黑衣服的高大男子在守着询问了来意后放行。方越看起来除了头部被包起来其余地方没事，甚至脸上都光滑如新。
程宛有职业病她看人都会先观察人的脸部。但看着方越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还是有些心惊，一旁正在工作的仪器显示着跳动的数字还有在滴答的点滴。主任亲自过去轻轻拍了拍方越的手说：“方医生，祝你早日康复。”方越道谢感激地看着一众同事。他注意到程宛站在后边隐在一众同事的身后，他给她递了个眼色，笑着多看了她两眼。程宛楞了一下，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守在外面的一个穿黑衣的高大男人携着护士进来，说到时间给方越打针了。护士建议给病人腾点空间，人太多病房空气不流通。而方越也该睡下了。众人会意，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走了。
程宛跟随者大部队准备离开，主任在后面叫住了她“小宛啊，你先留下吧。方越刚刚让你进去一下。”
程宛不解，道：“我？”主任点了点头，转身进了电梯门。
程宛走回去方越的病房，门前的那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给她侧了侧身，开了门请她进去。又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外。
见她进来，方越笑了一声道：“抱歉，程医生。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刚刚人多不太方便。”
程宛拉过一旁的一张凳子在方越的病床前坐下。问：“是什么事？”
方越扶了扶脑袋，开口道：“我前几天治疗过的一位有中度抑郁症的病人本该今天安排他继续过来治疗的，现在我暂时回不去工作岗位，我已经交代唐医生帮忙会诊了，但我这个病人很特殊，他有整容上瘾的心理障碍，程医生在在整形这方面是专长，能不能麻烦你也一起协助会诊？”
程宛点了点头：“好，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协助的。”
方越轻声说：“我知道，程医生是个很好的人，希望我那位病人能早日康复。”
“你现在也是病人，好好休息，大家伙都希望你能早日康复一起回到工作岗位呢。”程宛笑着说。
方越仰天长叹了一句，盯着程宛道：“程医生，刚才你进来时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程宛有些尴尬，不甘心自己的小心思被撞破，干脆装作听不懂，说：“方医生看错了吧，我没有盯着你的脸看呀。”
“明明就有，你方才和大家进来前是不是在想一会儿是不是会看见一张面目狰狞的脸，然后在心里捣鼓着该怎么修复它。”方越笑笑，眯着眼睥睨着她。
说的也没错，程宛的确是这么想的。她见过太多车祸后需要修复的病人，大多都是很狰狞。邢森森之前就问她见了那些病人会不会吓得一大跳。刚开始的确会，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其实程宛刚进方山医院前在医学院就摆弄过这些人脸模型，教科书上也有这些车祸后现场病人照片，起初接触时很多同学都有些心理压力，但秉着医护尊重精神是治病救人的医生天职。但在医生面前，那就是一块等着你去做的事，所以刚刚看见方越时程宛有些松一口气。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
程宛脸颊有些发热：“抱歉啊，职业病，方医生看起来很好，完全没有任何需要修复的必要。”说着连忙摆了摆手。
方越噗呲一声笑了，他觉得面前的那女孩娇憨的模样实在可爱，程宛看起来光彩自信工作上平时多是从容自若和现在判若两人。忍不住再逗她道：“要是等我老了，鹤发鸡皮的时候可能就需要程医生的帮忙了。”
“这算不算别人说的老不正经？”程宛笑出声。
“怎么会，我明明是最具有幽默精神的。”方越正色道，讥诮地看着程宛。他抬了抬肩，不小心抽动了伤口，程宛连忙制止住他，让他乖乖躺好。
“程医生能不能帮我削个水果，”方越又说：“以前我母亲在的时候总会帮我削。”他有些撒娇的语气配上这张脸却不觉得突兀，反倒添了一点少年的稚气。程宛想问他母亲但一想这是别人家的私事还不是要问的为好。
程宛身为女性独有的母性悲悯的一面被激发，看着方越头上的那一圈白色纱布，仿佛对着一只嗷嗷的小兽，程宛起来在一旁的果篮里取出一只香梨，又问护士要了把水果刀坐在一旁静静地削着了果皮。
方越也在旁看着她削，她的动作很利索，方越屏住呼吸一直看着这一圈果皮期待着会不会削断，只见不到几秒的功夫，果皮一直完好不断，缠上去还能拼成一个完整的梨，程宛抬头对方越得意地一笑，恍觉记起自己上次为人削果皮还是多年前的事了。程宛利落地把梨直接切成两半，方越“哎”地轻叫一声，只见程宛已经把盘中的梨切成小块，递给了他。
“噗，程医生，梨不能分。你没听过吗？分梨，分离。”方越捂了一把额头，无奈地看着程宛。
“迷信，快吃吧。”程宛把盘中递过去方越面前。
“不吃，除非程医生喂我。”方越摇了摇头，见程宛一脸蒙圈，又解释道：“我可是病人啊，同事一场，帮帮忙嘛。好不好？”
程宛眼皮抽了抽，简直要被他打败。她无奈地看着方越，眼神一触。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旁边柜子正好放有消毒牙签，她取出一只扎了一块香梨，犹豫了一下递到方越的口中。
清甜爽口的梨汁生津止渴，浸满整个口腔。方越刚吃过药的舌头得到了片刻滋润。他感激地看向程宛。
“以后能不能直接称呼程医生的名字啊？程宛，温婉优雅，很好听的名字。你以后也叫我方越吧。医生来医生去的多生分啊。”方越说。
“好。”程宛点了点头。
程宛在病房呆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方越给她讲了一些在国外的趣事，逗着她忍俊不禁。方越还在康复中，不能太劳神，为了不打扰他休息，程宛起身告别。
她下了电梯正准备出门时，严征按照迟晟的吩咐过来看方越，正和程宛擦肩而过。程宛低头在包里找钥匙没有留意。严征看着程宛不远处的背影，又沉思了两秒，想叫住她最终还是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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