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时日无多
“咳咳...咳...咳咳...”，楚一天正在批阅奏折，突然嗓内一抹腥甜，一阵咳嗽不止。
“皇上！”，顾心婉急着起了身子，看着楚一天放下来的手心，一抹嫣红的血色，她慌了，“太医，快叫太医！”
一旁的姜福顺也在第一时间差人去了太医院。
崇阳殿。
众大臣都齐齐地跪在殿外，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楚墨白也是在接到了宫里的传话，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殿内。
“太医，怎么样了？”，顾心婉来回走动着，难掩的神色焦急。
跪在床头认真把脉的一众太医也全都是面色难看，眉头沉重，连连叹息着。
“你们倒是说话啊！皇上到底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
“...你就说吧，朕的身体，朕自己知咳...咳咳...知道”，楚一天艰难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着，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眸睁了睁，又闭上了眼。
“皇上...”，顾心婉紧张地握住了楚一天的手，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医，“太医，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
“皇上，恐...恐怕是...时日无多了”，太医颤巍巍地说完，再次低下了头。
“什么！”，顾心婉再次看向楚一天。
楚一天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闻言只是笑了笑，“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是”
......
一群人退了出去，只剩下顾心婉陪在床边，“皇后啊”
“臣妾在，一直都在，皇上您会没事的”，顾心婉难掩的哭腔，双目通红。
楚一天伸手指了指桌案，顾心婉顺着楚一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皇上？”
“那里...咳咳...咳”
顾心婉走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桌面上除了一些还未批改完的奏折，就没有什么了。
“玉...玉玺...下......下面”
顾心婉手抚上玉玺，拿了起来，感觉没有什么不同，“...这？”
“按下去......咳...咳咳”，楚一天又伸手指了指。
顾心婉将玉玺放回原处，双手按了下去，紧接着，按下去的地方又浮了上来，出现一道暗格，顾心婉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将暗格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张折好的黄色丝布帛，顾心婉伸手将它拿了出来，走到楚一天面前，“皇上”
楚一天抬了抬眼皮，微微动了下头，朝着顾心婉示意，“这是...给白儿的...你，打开看看...”
顾心婉按着楚一天的话，将布帛打开，看完里面的内容，顾心婉又是诧异地看向楚一天，“皇上，这是...？”
“朕早就拟好了圣旨，一直...一直在等着，等着这一天，现在...等到了，去，把白儿...叫进来”
“是”，顾心婉抹了抹眼泪，出了大殿。
门被打开，众朝臣全都抬头看向顾心婉的方向，顾心婉脸色很沉，泛着点苍白，“白儿，你父皇，宣你进去”
楚墨白进去，顾心婉跟着众大臣一起守在门外。
“娘娘”，身旁的宫女赶紧走上前来服侍，搀住了顾心婉。
顾心婉闭了闭眼眸，示意自己没事，扭头朝着身后的宫殿看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很复杂。
当时，先皇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楚墨白走进去，威严的大殿内没有一丝生气，人也全都遣散出去了，楚墨白并没有急着去看楚一天，而是在殿内慢慢走着，心情也不紧不慢的。
“你来了”，楚一天听见了脚步声，抬眼皮看了一眼，见楚墨白走来，开了口。
“是啊，我来了”，楚墨白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早已没有了往日在朝堂上的气势，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浅笑。
楚一天此刻身子虽然虚弱，但是神经却是清醒着的，听得出楚墨白话里的意思，但是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及那么多了，“...这是，给你的”
楚一天拿着布帛的手指动了动，楚墨白没有去接，他知道里面是什么，“给我的？”
楚墨白扯了扯嘴角轻笑着，“父皇，如果二哥没有走的话，这诏书，还会是给我的吗？”
“你...你想说什么？咳咳咳......咳...咳......”，楚一天喘着粗气，一双浑浊的眼球恍惚，想要坐起来的身子却没有力气。
“我想说什么？父皇不应该很清楚吗？”
“...你！”，楚一天老脸憋得通紫。
“其实...我才不是父皇亲生的吧”，楚墨白语调淡淡的，嘴角的讥诮浮现，脸色却格外的冷，“当年，所有人都在说，二哥不是父皇亲生的，但其实，父皇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二哥才出此下策的吧。
父皇对于大哥，还有我，都只是利用吧，父皇喜欢凉妃娘娘，喜欢二哥，但是有大哥这个太子在，有皇后娘娘在，父皇想要保护好二哥实在是太难了”
楚墨白啧啧道，眼神却格外的清醒，“父皇当年选择杀了大哥，如果二哥没有走的话，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
“你！逆子——”，楚一天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呵，比起父皇，弑兄、杀子，儿臣可是不及父皇的万分之一啊！”
“现在，我也该称您一声皇上吧？”
“你...你，你想要的皇位......朕，朕都给你了！”
“是啊，我想要的皇位，呵”，楚墨白伸手扯过了那道圣旨，一字一字看着，“皇上，您也该安息了......”
楚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一天一张脸变得深紫色，一口气久久撑着......
“父皇！”
殿内，传来楚墨白的嗓声，很大，很震，也很空澈，撕心裂肺般。
殿外的一众人等也全都跪得更低了，就连顾心婉也是心里咯噔了下，没有缓过来，也幸好身边的人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二十有五年矣，海内和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皇子楚墨白，人品贵重，深肖朕躬，朕欲传位于皇子楚墨白，愿诸皇子勠力同心，共戴新君，重朝臣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姜福顺十分恭敬地站在楚墨白身旁，宣读着圣旨上的内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齐齐朝拜，跪贺新王。
楚墨白面色平淡，没有什么太大的喜色，挥了挥衣袖，“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朕初登大宝，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众爱卿扶持，众爱卿也就不要客气了。父皇刚刚驾崩，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朕去处理，众爱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墨白也懒得客气了，直接退了朝。明德跟在身后，“皇上，太后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楚墨白沉声回着，“张太医那边，你记得打发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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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顾心婉急着起了身子，看着楚一天放下来的手心，一抹嫣红的血色，她慌了，“太医，快叫太医！”
一旁的姜福顺也在第一时间差人去了太医院。
崇阳殿。
众大臣都齐齐地跪在殿外，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楚墨白也是在接到了宫里的传话，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殿内。
“太医，怎么样了？”，顾心婉来回走动着，难掩的神色焦急。
跪在床头认真把脉的一众太医也全都是面色难看，眉头沉重，连连叹息着。
“你们倒是说话啊！皇上到底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
“...你就说吧，朕的身体，朕自己知咳...咳咳...知道”，楚一天艰难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着，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眸睁了睁，又闭上了眼。
“皇上...”，顾心婉紧张地握住了楚一天的手，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医，“太医，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
“皇上，恐...恐怕是...时日无多了”，太医颤巍巍地说完，再次低下了头。
“什么！”，顾心婉再次看向楚一天。
楚一天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闻言只是笑了笑，“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是”
......
一群人退了出去，只剩下顾心婉陪在床边，“皇后啊”
“臣妾在，一直都在，皇上您会没事的”，顾心婉难掩的哭腔，双目通红。
楚一天伸手指了指桌案，顾心婉顺着楚一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皇上？”
“那里...咳咳...咳”
顾心婉走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桌面上除了一些还未批改完的奏折，就没有什么了。
“玉...玉玺...下......下面”
顾心婉手抚上玉玺，拿了起来，感觉没有什么不同，“...这？”
“按下去......咳...咳咳”，楚一天又伸手指了指。
顾心婉将玉玺放回原处，双手按了下去，紧接着，按下去的地方又浮了上来，出现一道暗格，顾心婉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将暗格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张折好的黄色丝布帛，顾心婉伸手将它拿了出来，走到楚一天面前，“皇上”
楚一天抬了抬眼皮，微微动了下头，朝着顾心婉示意，“这是...给白儿的...你，打开看看...”
顾心婉按着楚一天的话，将布帛打开，看完里面的内容，顾心婉又是诧异地看向楚一天，“皇上，这是...？”
“朕早就拟好了圣旨，一直...一直在等着，等着这一天，现在...等到了，去，把白儿...叫进来”
“是”，顾心婉抹了抹眼泪，出了大殿。
门被打开，众朝臣全都抬头看向顾心婉的方向，顾心婉脸色很沉，泛着点苍白，“白儿，你父皇，宣你进去”
楚墨白进去，顾心婉跟着众大臣一起守在门外。
“娘娘”，身旁的宫女赶紧走上前来服侍，搀住了顾心婉。
顾心婉闭了闭眼眸，示意自己没事，扭头朝着身后的宫殿看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很复杂。
当时，先皇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楚墨白走进去，威严的大殿内没有一丝生气，人也全都遣散出去了，楚墨白并没有急着去看楚一天，而是在殿内慢慢走着，心情也不紧不慢的。
“你来了”，楚一天听见了脚步声，抬眼皮看了一眼，见楚墨白走来，开了口。
“是啊，我来了”，楚墨白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早已没有了往日在朝堂上的气势，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浅笑。
楚一天此刻身子虽然虚弱，但是神经却是清醒着的，听得出楚墨白话里的意思，但是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及那么多了，“...这是，给你的”
楚一天拿着布帛的手指动了动，楚墨白没有去接，他知道里面是什么，“给我的？”
楚墨白扯了扯嘴角轻笑着，“父皇，如果二哥没有走的话，这诏书，还会是给我的吗？”
“你...你想说什么？咳咳咳......咳...咳......”，楚一天喘着粗气，一双浑浊的眼球恍惚，想要坐起来的身子却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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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一天老脸憋得通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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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对于大哥，还有我，都只是利用吧，父皇喜欢凉妃娘娘，喜欢二哥，但是有大哥这个太子在，有皇后娘娘在，父皇想要保护好二哥实在是太难了”
楚墨白啧啧道，眼神却格外的清醒，“父皇当年选择杀了大哥，如果二哥没有走的话，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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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比起父皇，弑兄、杀子，儿臣可是不及父皇的万分之一啊！”
“现在，我也该称您一声皇上吧？”
“你...你，你想要的皇位......朕，朕都给你了！”
“是啊，我想要的皇位，呵”，楚墨白伸手扯过了那道圣旨，一字一字看着，“皇上，您也该安息了......”
楚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一天一张脸变得深紫色，一口气久久撑着......
“父皇！”
殿内，传来楚墨白的嗓声，很大，很震，也很空澈，撕心裂肺般。
殿外的一众人等也全都跪得更低了，就连顾心婉也是心里咯噔了下，没有缓过来，也幸好身边的人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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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福顺十分恭敬地站在楚墨白身旁，宣读着圣旨上的内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齐齐朝拜，跪贺新王。
楚墨白面色平淡，没有什么太大的喜色，挥了挥衣袖，“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朕初登大宝，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众爱卿扶持，众爱卿也就不要客气了。父皇刚刚驾崩，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朕去处理，众爱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墨白也懒得客气了，直接退了朝。明德跟在身后，“皇上，太后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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