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分头
站在初衣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知州王栋。
王栋浑身散发着冷意，专注的盯着易清的一举一动，当易清说让绣娘出来时，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她拿住自己的把柄是什么。
他真是没想到，他几乎胜券在握毫无破绽可寻，她竟然还能绝地反击。
高，实在是高啊！
自此，他不会再用看待一个孩子的目光看她，她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只不过，他很想知道，她要怎么才能让那人反口？
那人一家子的命都握在他手里，他敢说错一个字，他会让他们全家陪葬，他敢拿全家性命做赌注反咬他吗？
初衣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王大人阴气太重，气势逼人，站在他身边，总觉得靠近深渊边缘，她不敢靠太近，还是和小姐站在一起舒心些。
刚站稳好位置后，便听到周知府惊讶问小姐：“这么多人作证？”
易清点着头说道：“回知府大人，紫云坊的绣娘都在这里，当日的情况她们最清楚，把她们都喊来，一些人才不会反驳，大人可以挨个审问！”
她的声音刚落，那边朱敏和朱家众人纷纷耻笑着。
“祸根，你真会自寻死路。”朱敏说道：“虽然我母亲没有当着这么多人面指认你，但是她们可都恨你入骨，我看你怎么否认。”
说完后，朱敏还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似是埋怨。
刘福荣哪里看不到儿女们的眼神，只是这群小辈懂什么？这绣品不管是不是祸根毁掉的，最后她是逃不掉的，更何况那祸根小手在她面前比划了半天，似乎有意不让她说，虽然不知道祸根葫芦里的药是啥，但是这种情况能少连累一个是一个，她虽死犹荣。
她无视自己女儿的阴阳怪气，转而瞪向两边用力压制她的衙差，咬牙凶道：“松一点，还没判我的罪呢？”
两位衙役闻言，尴尬的松了松手。
得到自由的两条胳膊甩了甩，刘福荣凝眉看向正厅里的那祸根。
今晚，她倒是小瞧了她，不管从神态还是举止，从头到脚透着陌生，想到那个曾经如癞蛤蟆趴在脚上的易清，今晚的她，判若两人。
她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看她怎么胡扯。
这些绣娘可不会听信她胡说八道，甚至说比她更恨她，个个都想拿针戳戳她，她能逃掉？
正想着，只见周明川走到众位绣娘跟前，来回巡视一圈，并没有立马开口问话，好像是在记住每个人的面容，看清楚她们每个神情。
半晌，他从中间随意挑中一位绣娘：“就你，出来！”
那绣娘被点中后，神情一怔，惶恐的和周明川确认了一遍：“大人，是，是指……小女？”
周明川鼻音极重的嗯了声，颇具有威严，似是平时审犯人一般，不容眼中漏掉片点蛛丝。
那绣娘颤颤巍巍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众人面前，形态极为局促，她先是手忙脚乱的行了礼，然后左顾右看的瞄着身旁的人。
周明川朝她走近两步。
那绣娘吓得往后退缩了两步，头也不敢抬，恨不得身旁有个缝隙钻进去，不让任何人看到此刻的她。
周明川见她害怕，也不再上前，放下身段，温声问：“叫什么名字？”
那绣娘咬着嘴唇，半天才回道：“回大人，绣娘张巧儿。”
周明川语气更平易近人了，笑着道：“嗯，是个好名字，你几岁了？”
那绣娘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知府大人，看着挺吓人的，说起话来，这么亲和，她胆怯的心稍稍缓和了些，说话的语气也正常：“回大人，小女十四岁。”
周明川嗯了声，依旧温声说道：“再过两年及笄后，便到嫁人的年龄。”
说到这儿，周明川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换了个语气，肃声道：“杜同知请上前几步。”
杜实闻言，从人群中，赶紧走了出来，行礼：“下官在。”
周明川低头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杜实点头称是，片刻，两人说完话，周明川来到张巧跟前。
此时张巧已经不那么怕他，见他走近赶紧鞠着礼。
“张巧儿，你随杜大人去后面二厅，他有几句话问你。”见她又紧张起来，周明川劝道：“放心，他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张巧儿应了声，左顾右盼的随着杜实往后面二厅走去。
见几人走后，周明川从衙役里挑了一个人，又从绣娘中随意的挑了几个，让衙役带着一个绣娘，身边小厮阿生带着一个绣娘，还有李沧海带着一个绣娘，分头去了一处。
众人不知周明川想做什么，不是让这群绣娘指证人吗？怎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让下属带走了？
涉世未深的人，自然不明便周明川的用意，但有几人很清楚，周明川这是谨防有人串供。
刘福荣见惯了衙门里的手段，当周明川开口问话时，她便猜出来。
只是心里叹惜，那祸根是想到了法子，不过在这几个经验老道的官场泥鳅面前，还是太过稚嫩。
更何况他们几个根枝相连，一荣俱荣，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如今瞧着她像是没事人一般，手指上转悠着一个铜锁片，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早就被人识透。
只见她手上的铜锁片转着转着，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安静的正厅里，铜锁片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刘福荣苦笑，这个时候还能自己玩起来，让她指望一个孩子？
且见她蹲下来寻找，像是找了半天才找到，正厅里人那么多，地上黑漆漆的，远远看着铜锁片又没多大，想找到的确需要点功夫。
半晌，她直起身子，笑脸依旧，手里的铜锁片似乎被她藏了起来，没再拿出来，总算老实的等着那几拨人回来。
良久之后，那几拨人相继回到正厅，杜同知等人在周明川耳边回了话。
听到几个人的回话时，周明川的脸色显然要比刚才要暗沉，他皱起眉头，一面听，一面分析着，等人都说完后，这些人便各回各自的位置站着，绣娘们也回到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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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栋浑身散发着冷意，专注的盯着易清的一举一动，当易清说让绣娘出来时，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她拿住自己的把柄是什么。
他真是没想到，他几乎胜券在握毫无破绽可寻，她竟然还能绝地反击。
高，实在是高啊！
自此，他不会再用看待一个孩子的目光看她，她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只不过，他很想知道，她要怎么才能让那人反口？
那人一家子的命都握在他手里，他敢说错一个字，他会让他们全家陪葬，他敢拿全家性命做赌注反咬他吗？
初衣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王大人阴气太重，气势逼人，站在他身边，总觉得靠近深渊边缘，她不敢靠太近，还是和小姐站在一起舒心些。
刚站稳好位置后，便听到周知府惊讶问小姐：“这么多人作证？”
易清点着头说道：“回知府大人，紫云坊的绣娘都在这里，当日的情况她们最清楚，把她们都喊来，一些人才不会反驳，大人可以挨个审问！”
她的声音刚落，那边朱敏和朱家众人纷纷耻笑着。
“祸根，你真会自寻死路。”朱敏说道：“虽然我母亲没有当着这么多人面指认你，但是她们可都恨你入骨，我看你怎么否认。”
说完后，朱敏还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似是埋怨。
刘福荣哪里看不到儿女们的眼神，只是这群小辈懂什么？这绣品不管是不是祸根毁掉的，最后她是逃不掉的，更何况那祸根小手在她面前比划了半天，似乎有意不让她说，虽然不知道祸根葫芦里的药是啥，但是这种情况能少连累一个是一个，她虽死犹荣。
她无视自己女儿的阴阳怪气，转而瞪向两边用力压制她的衙差，咬牙凶道：“松一点，还没判我的罪呢？”
两位衙役闻言，尴尬的松了松手。
得到自由的两条胳膊甩了甩，刘福荣凝眉看向正厅里的那祸根。
今晚，她倒是小瞧了她，不管从神态还是举止，从头到脚透着陌生，想到那个曾经如癞蛤蟆趴在脚上的易清，今晚的她，判若两人。
她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看她怎么胡扯。
这些绣娘可不会听信她胡说八道，甚至说比她更恨她，个个都想拿针戳戳她，她能逃掉？
正想着，只见周明川走到众位绣娘跟前，来回巡视一圈，并没有立马开口问话，好像是在记住每个人的面容，看清楚她们每个神情。
半晌，他从中间随意挑中一位绣娘：“就你，出来！”
那绣娘被点中后，神情一怔，惶恐的和周明川确认了一遍：“大人，是，是指……小女？”
周明川鼻音极重的嗯了声，颇具有威严，似是平时审犯人一般，不容眼中漏掉片点蛛丝。
那绣娘颤颤巍巍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众人面前，形态极为局促，她先是手忙脚乱的行了礼，然后左顾右看的瞄着身旁的人。
周明川朝她走近两步。
那绣娘吓得往后退缩了两步，头也不敢抬，恨不得身旁有个缝隙钻进去，不让任何人看到此刻的她。
周明川见她害怕，也不再上前，放下身段，温声问：“叫什么名字？”
那绣娘咬着嘴唇，半天才回道：“回大人，绣娘张巧儿。”
周明川语气更平易近人了，笑着道：“嗯，是个好名字，你几岁了？”
那绣娘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知府大人，看着挺吓人的，说起话来，这么亲和，她胆怯的心稍稍缓和了些，说话的语气也正常：“回大人，小女十四岁。”
周明川嗯了声，依旧温声说道：“再过两年及笄后，便到嫁人的年龄。”
说到这儿，周明川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换了个语气，肃声道：“杜同知请上前几步。”
杜实闻言，从人群中，赶紧走了出来，行礼：“下官在。”
周明川低头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杜实点头称是，片刻，两人说完话，周明川来到张巧跟前。
此时张巧已经不那么怕他，见他走近赶紧鞠着礼。
“张巧儿，你随杜大人去后面二厅，他有几句话问你。”见她又紧张起来，周明川劝道：“放心，他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张巧儿应了声，左顾右盼的随着杜实往后面二厅走去。
见几人走后，周明川从衙役里挑了一个人，又从绣娘中随意的挑了几个，让衙役带着一个绣娘，身边小厮阿生带着一个绣娘，还有李沧海带着一个绣娘，分头去了一处。
众人不知周明川想做什么，不是让这群绣娘指证人吗？怎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让下属带走了？
涉世未深的人，自然不明便周明川的用意，但有几人很清楚，周明川这是谨防有人串供。
刘福荣见惯了衙门里的手段，当周明川开口问话时，她便猜出来。
只是心里叹惜，那祸根是想到了法子，不过在这几个经验老道的官场泥鳅面前，还是太过稚嫩。
更何况他们几个根枝相连，一荣俱荣，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如今瞧着她像是没事人一般，手指上转悠着一个铜锁片，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早就被人识透。
只见她手上的铜锁片转着转着，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安静的正厅里，铜锁片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刘福荣苦笑，这个时候还能自己玩起来，让她指望一个孩子？
且见她蹲下来寻找，像是找了半天才找到，正厅里人那么多，地上黑漆漆的，远远看着铜锁片又没多大，想找到的确需要点功夫。
半晌，她直起身子，笑脸依旧，手里的铜锁片似乎被她藏了起来，没再拿出来，总算老实的等着那几拨人回来。
良久之后，那几拨人相继回到正厅，杜同知等人在周明川耳边回了话。
听到几个人的回话时，周明川的脸色显然要比刚才要暗沉，他皱起眉头，一面听，一面分析着，等人都说完后，这些人便各回各自的位置站着，绣娘们也回到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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