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D-10
清晨，祈愿慢慢睁开眼睛。
昨晚最后一次闭上眼睛之前，房间的窗帘还是全部关着的状态，现在已打开了一半，为两人睡的地方遮去耀眼的晨光。
剩下的一半没被窗帘遮挡的地方，晨光如梭，穿过玻璃墙投身入这个银色主调装修的房间里，被反射至各个角落。
唯独床的这一片区域，像海洋中孤立的小岛，并未接受任何晨光的恩惠。
祈愿望向左侧，夏可正睡得香甜。
双眼被眼皮遮盖，之前被双眼遮住光彩的其他五官又争夺起四官之最来。
额头饱满，祈愿侧身躺着，目光从额头开始游览，行至偏高的鼻梁又开始陡峭的征途，到鼻尖处为封顶时一落悬崖，被人中处的波浪送入不染自红的唇中。
不自觉地，祈愿垂下眼皮。
他什么都好，是她不配。
一个震动声传来，放在床对面橱柜上的手机发出了微弱的亮光，应该是六点的整点报时。
就与昨天一样，祈愿弓着背轻轻将被子移开，床褥质量十分好，祈愿的动作未产生一点声音，直到双脚下地也是被厚厚的毛毯包围，并未发出一点声响，地毯绒毛柔软舒适，祈愿光着脚走到橱柜边上也未觉得凉。
正如祈愿所料，刚刚是六点的报时，幸好昨天刚做了设置的改动，变为一次震动一次亮光，没有产生过多的杂音。
手机的上端显示有一条未读的信息，祈愿直接点了开来，是左焕。
朝鲜语系班草：“我抢到2月8号的火车票了！应该10号中午可以到G市，到时等我消息哈，预计我妈会塞无敌多的东西给我带过来……”
祈愿手指翻动到手机上的日历，最迟2月10日，最迟到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就要有个定夺了。
2月10日是D-DAY，那么今天便是D-10，倒计时开始。
床上传来唦唦的声音，是夏可转了个身，向着祈愿刚才躺的位置。
祈愿抿了抿唇，从旁边的椅背上拎起背包，打算下楼再回复左焕的信息。
从昨天看来，夏可应该不是十分醒睡的人，应该不会被开关门的声音吵醒。
祈愿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感到身后一阵清风袭来，然后是一只炙热的手放在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上。
夏可在这一瞬间醒来了？！
“你要去哪里？”
祈愿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正以为自己终于要发家致富时被主人家发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醒了啊。”
“为什么要拿上背包？”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的？！
“我我下去回复一下信息，怕吵到你嘛。”
“我只有在你身边才能睡着，在我旁边看手机吧。”
说罢，一双大手从身后搂在祈愿的腰上，慢慢收紧，直到两人身体相贴。
他的身体温度也许比常人要高一些，冬天这个时候，虽然祈愿刚起床只穿着睡裙，并未感到凉，靠着他犹如靠着暖炉，温暖又安心，将祈愿一身的紧张融解。
“好，我就坐在旁边，你继续睡。”
两人回到床上，祈愿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没有去理会夏可是否有再睡着。
卖火柴的小愿儿：“好。你是8号晚上上火车？”
朝鲜语系班草：“对啊，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9号凌晨吧，9号早上3点。现在春节离乡潮嘛，平时哪有这样的班次，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票的。”
卖火柴的小愿儿：“我刚看了下日历，8号好像是元宵？”
朝鲜语系班草：“对，元宵。没事儿~我妈现在巴不得我早点走呢，我待在房间就把我往客厅赶，我待在客厅就把我往外赶，我在外面玩呢她又拼命喊我回去！你说这什么心理！”
卖火柴的小愿儿：“哈哈，等你回来没半个月就又要开始让你回去了吧。”
记得第一学期，四个陌生人被分配到一个宿舍，左焕的妈妈思女心切，也曾经闹过这样的笑话。
祈愿从小到大都是独行侠，不敢也不想与另外三个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女孩儿搭话，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纠纷。
爽懿首先和另外两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对于祈愿，屡次抛出的好意没有得到回复，也不敢对这个有着自成另一个世界氛围的女孩有更多的接触。
左焕和婉儿都是直爽的性子，见祈愿不爱搭理她们，也就不多做亲近。
半个月的军训过去了，宿舍里只剩下祈愿和左焕两人，氛围说尴尬也不是，不尴尬也不是，两人都转身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当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走廊外面传来蛇皮袋在砖石地板上摩擦和高跟鞋咯咯的声音，这种声音越靠近越让祈愿感到好奇。
宿舍楼里都是同一届的同学，少有一上大学就开始穿高跟鞋的孩子，更何况，高跟鞋和蛇皮袋貌似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东西，两者混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在孤儿院以外的世界应该也是十分少见的。
祈愿从书桌的格子里倒退出来，正准备站起身看看走廊上是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一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一头八十年代爆炸头的中年妇女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站在了宿舍门口，她看着门口左侧的宿舍门牌号，嘴里默念出宿舍的门牌号码“526”来。
中年妇女一低头便看到从床架下探出头的祈愿，咧开了笑嘴，说道。
“小妹，你知道左焕吗？她在不在这宿舍啊？”
祈愿看着她的形象愣了一下，连忙指了指右侧。
此时，左焕正在她身后看电脑，戴着一副看起来十分高档的封闭式耳机，十分沉迷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左侧发生的事情。
“哈哈，那我找对地方了！来来小妹，帮我把这东西拖进来，我带了好多好吃的给你们呢！”
说完，中年妇女也不管祈愿有没有听话起身，就咯咯咯咯大步走了进来。
见左焕正忘我地看着电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拉了下来，手起刀落，一大巴掌拍在左焕的肩上。
“谁啊！？”
左焕无端端被拍了一巴掌，一下子火起，把话说在前头才转过身来，见是母亲大人在上，也愣了下来。
“干什么！在家这幅样子在外面也是这幅样子！你身痒痒啊？！”
祈愿没见过别人家母女的相处是怎么样的，第一次见，觉得仿佛与书上说的不太一样，正愣着呢，见左焕看了她一眼，赶紧低下头，准备逃出宿舍待一会儿。
“亲爱的！你去哪儿？！”
几步路的距离，祈愿快走到宿舍门口，听见这么一声不合时宜的话儿，也没觉得是在喊自己，便照常迈着步伐出去。
谁知道身后的左焕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甩开她的母亲大人，改而搭上祈愿的肩膀，开始了往宿舍外逃去的狂奔。
祈愿被卡着肩膀没有办法挣开，也跟着左焕跑下宿舍楼。
那时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女生宿舍楼楼道和大堂里零零星星几个人路过，见着两个脚踏风火轮狂奔的女生从旁边飞过，不觉驻足眺望。
两人一直跑到几个宿舍楼以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左焕体力好一些，喘两口气便平复了下来，开始给祈愿做解释。
刚才那位中年妇女就是她的母亲大人，没打声招呼、没确认过闺女到底住在这栋楼五楼的哪个房间便从大老远的C市跑了过来，平时虽然暴躁了些，但也算是一位慈母。
另类一点的慈母。
这趟过来，也许是因为前几天左焕在电话里面抱怨，G市的饭菜没半点儿味道，清汤寡水的，很想念家里的味道，母亲大人同样思女心切，听闺女如此委屈，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就跑了过来。
想当初，高考后她们都经历了一个相当长的暑假，她的母亲大人见着她恨不得重新塞进肚子里便再造一番，看她哪儿都不舒服、看她哪一点都不爽，还曾经让她提前到学校报到，看看学校肯不肯提前收留这个天天在家里浪费氧气的懒小孩。
没想到，母亲大人的心里没有中间地带，讨厌是非常厌恶，思念即是立刻过来见你。
解释到最后，左焕长叹一口气。
“这事儿我以前高中住校的时候也发生过几回，我算是有点经验了，我怕你见了我妈这样热情的人会被吓着了，所以才这样急急带你出来。”
祈愿始终没有说话，看她边走边向自己挥手，也跟着挥了挥手。
夏蝉鸣鸣，将祈愿未曾体验过的母爱打进心里，除此之外，还有左焕不着一丝痕迹的照顾。
至此之后，祈愿和左焕的关系也火速发展了起来，两人对彼此的了解也比婉儿、爽懿要多一些。
床上唦唦的声音将祈愿的回忆拉回，夏可侧身向着她，两个手指尖扯着祈愿睡裙的边角。
祈愿的眼光闪了闪，赶紧转移到手机上。
今天左焕也许是有事在忙，两人的聊天断在祈愿的回复上，没有继续。
时间已是临近中午，11:41。
肚子里一阵敲锣打鼓袭来，夏可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刚刚他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刚睡醒的眼中带着半点模糊，慵懒之意更浓，看起来十分诱人。
“我们中午先在这里做饭吃吧，简单煮点东西吃，我还是可以的。”
“好。然后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里？”
“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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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最后一次闭上眼睛之前，房间的窗帘还是全部关着的状态，现在已打开了一半，为两人睡的地方遮去耀眼的晨光。
剩下的一半没被窗帘遮挡的地方，晨光如梭，穿过玻璃墙投身入这个银色主调装修的房间里，被反射至各个角落。
唯独床的这一片区域，像海洋中孤立的小岛，并未接受任何晨光的恩惠。
祈愿望向左侧，夏可正睡得香甜。
双眼被眼皮遮盖，之前被双眼遮住光彩的其他五官又争夺起四官之最来。
额头饱满，祈愿侧身躺着，目光从额头开始游览，行至偏高的鼻梁又开始陡峭的征途，到鼻尖处为封顶时一落悬崖，被人中处的波浪送入不染自红的唇中。
不自觉地，祈愿垂下眼皮。
他什么都好，是她不配。
一个震动声传来，放在床对面橱柜上的手机发出了微弱的亮光，应该是六点的整点报时。
就与昨天一样，祈愿弓着背轻轻将被子移开，床褥质量十分好，祈愿的动作未产生一点声音，直到双脚下地也是被厚厚的毛毯包围，并未发出一点声响，地毯绒毛柔软舒适，祈愿光着脚走到橱柜边上也未觉得凉。
正如祈愿所料，刚刚是六点的报时，幸好昨天刚做了设置的改动，变为一次震动一次亮光，没有产生过多的杂音。
手机的上端显示有一条未读的信息，祈愿直接点了开来，是左焕。
朝鲜语系班草：“我抢到2月8号的火车票了！应该10号中午可以到G市，到时等我消息哈，预计我妈会塞无敌多的东西给我带过来……”
祈愿手指翻动到手机上的日历，最迟2月10日，最迟到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就要有个定夺了。
2月10日是D-DAY，那么今天便是D-10，倒计时开始。
床上传来唦唦的声音，是夏可转了个身，向着祈愿刚才躺的位置。
祈愿抿了抿唇，从旁边的椅背上拎起背包，打算下楼再回复左焕的信息。
从昨天看来，夏可应该不是十分醒睡的人，应该不会被开关门的声音吵醒。
祈愿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感到身后一阵清风袭来，然后是一只炙热的手放在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上。
夏可在这一瞬间醒来了？！
“你要去哪里？”
祈愿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正以为自己终于要发家致富时被主人家发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醒了啊。”
“为什么要拿上背包？”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的？！
“我我下去回复一下信息，怕吵到你嘛。”
“我只有在你身边才能睡着，在我旁边看手机吧。”
说罢，一双大手从身后搂在祈愿的腰上，慢慢收紧，直到两人身体相贴。
他的身体温度也许比常人要高一些，冬天这个时候，虽然祈愿刚起床只穿着睡裙，并未感到凉，靠着他犹如靠着暖炉，温暖又安心，将祈愿一身的紧张融解。
“好，我就坐在旁边，你继续睡。”
两人回到床上，祈愿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没有去理会夏可是否有再睡着。
卖火柴的小愿儿：“好。你是8号晚上上火车？”
朝鲜语系班草：“对啊，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9号凌晨吧，9号早上3点。现在春节离乡潮嘛，平时哪有这样的班次，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票的。”
卖火柴的小愿儿：“我刚看了下日历，8号好像是元宵？”
朝鲜语系班草：“对，元宵。没事儿~我妈现在巴不得我早点走呢，我待在房间就把我往客厅赶，我待在客厅就把我往外赶，我在外面玩呢她又拼命喊我回去！你说这什么心理！”
卖火柴的小愿儿：“哈哈，等你回来没半个月就又要开始让你回去了吧。”
记得第一学期，四个陌生人被分配到一个宿舍，左焕的妈妈思女心切，也曾经闹过这样的笑话。
祈愿从小到大都是独行侠，不敢也不想与另外三个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女孩儿搭话，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纠纷。
爽懿首先和另外两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对于祈愿，屡次抛出的好意没有得到回复，也不敢对这个有着自成另一个世界氛围的女孩有更多的接触。
左焕和婉儿都是直爽的性子，见祈愿不爱搭理她们，也就不多做亲近。
半个月的军训过去了，宿舍里只剩下祈愿和左焕两人，氛围说尴尬也不是，不尴尬也不是，两人都转身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当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走廊外面传来蛇皮袋在砖石地板上摩擦和高跟鞋咯咯的声音，这种声音越靠近越让祈愿感到好奇。
宿舍楼里都是同一届的同学，少有一上大学就开始穿高跟鞋的孩子，更何况，高跟鞋和蛇皮袋貌似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东西，两者混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在孤儿院以外的世界应该也是十分少见的。
祈愿从书桌的格子里倒退出来，正准备站起身看看走廊上是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一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一头八十年代爆炸头的中年妇女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站在了宿舍门口，她看着门口左侧的宿舍门牌号，嘴里默念出宿舍的门牌号码“526”来。
中年妇女一低头便看到从床架下探出头的祈愿，咧开了笑嘴，说道。
“小妹，你知道左焕吗？她在不在这宿舍啊？”
祈愿看着她的形象愣了一下，连忙指了指右侧。
此时，左焕正在她身后看电脑，戴着一副看起来十分高档的封闭式耳机，十分沉迷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左侧发生的事情。
“哈哈，那我找对地方了！来来小妹，帮我把这东西拖进来，我带了好多好吃的给你们呢！”
说完，中年妇女也不管祈愿有没有听话起身，就咯咯咯咯大步走了进来。
见左焕正忘我地看着电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拉了下来，手起刀落，一大巴掌拍在左焕的肩上。
“谁啊！？”
左焕无端端被拍了一巴掌，一下子火起，把话说在前头才转过身来，见是母亲大人在上，也愣了下来。
“干什么！在家这幅样子在外面也是这幅样子！你身痒痒啊？！”
祈愿没见过别人家母女的相处是怎么样的，第一次见，觉得仿佛与书上说的不太一样，正愣着呢，见左焕看了她一眼，赶紧低下头，准备逃出宿舍待一会儿。
“亲爱的！你去哪儿？！”
几步路的距离，祈愿快走到宿舍门口，听见这么一声不合时宜的话儿，也没觉得是在喊自己，便照常迈着步伐出去。
谁知道身后的左焕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甩开她的母亲大人，改而搭上祈愿的肩膀，开始了往宿舍外逃去的狂奔。
祈愿被卡着肩膀没有办法挣开，也跟着左焕跑下宿舍楼。
那时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女生宿舍楼楼道和大堂里零零星星几个人路过，见着两个脚踏风火轮狂奔的女生从旁边飞过，不觉驻足眺望。
两人一直跑到几个宿舍楼以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左焕体力好一些，喘两口气便平复了下来，开始给祈愿做解释。
刚才那位中年妇女就是她的母亲大人，没打声招呼、没确认过闺女到底住在这栋楼五楼的哪个房间便从大老远的C市跑了过来，平时虽然暴躁了些，但也算是一位慈母。
另类一点的慈母。
这趟过来，也许是因为前几天左焕在电话里面抱怨，G市的饭菜没半点儿味道，清汤寡水的，很想念家里的味道，母亲大人同样思女心切，听闺女如此委屈，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就跑了过来。
想当初，高考后她们都经历了一个相当长的暑假，她的母亲大人见着她恨不得重新塞进肚子里便再造一番，看她哪儿都不舒服、看她哪一点都不爽，还曾经让她提前到学校报到，看看学校肯不肯提前收留这个天天在家里浪费氧气的懒小孩。
没想到，母亲大人的心里没有中间地带，讨厌是非常厌恶，思念即是立刻过来见你。
解释到最后，左焕长叹一口气。
“这事儿我以前高中住校的时候也发生过几回，我算是有点经验了，我怕你见了我妈这样热情的人会被吓着了，所以才这样急急带你出来。”
祈愿始终没有说话，看她边走边向自己挥手，也跟着挥了挥手。
夏蝉鸣鸣，将祈愿未曾体验过的母爱打进心里，除此之外，还有左焕不着一丝痕迹的照顾。
至此之后，祈愿和左焕的关系也火速发展了起来，两人对彼此的了解也比婉儿、爽懿要多一些。
床上唦唦的声音将祈愿的回忆拉回，夏可侧身向着她，两个手指尖扯着祈愿睡裙的边角。
祈愿的眼光闪了闪，赶紧转移到手机上。
今天左焕也许是有事在忙，两人的聊天断在祈愿的回复上，没有继续。
时间已是临近中午，11:41。
肚子里一阵敲锣打鼓袭来，夏可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刚刚他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刚睡醒的眼中带着半点模糊，慵懒之意更浓，看起来十分诱人。
“我们中午先在这里做饭吃吧，简单煮点东西吃，我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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