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 围攻
当她自己问自己这一串问题时，她自己也不能给出个“算”或“不算”的答案，想想十六岁之前的自己，还不过是个普通的姑娘，跟其他大多数姑娘不同的，也不过是自己念了两三年书，识字也超不过一千个，练了七八年武，也不过能防身而已。
而现在的自己呢？是个历经生死考验，经历千辛万苦，会画画，差点就嫁了人又没嫁成的，会做生意会挣钱的女人，自己现在的身份算什么呢？斋姑娘？庄户人？生意人？好象都是，又好象都不是。
管它算什么人呢，我就是我，我就是王惠贞，金谷坝上独一无二的王惠贞，她这样一想，也就不再去多想了。
安排好两个强壮的男伙计看守火腿山洞后，王惠贞回到县城，给所有伙计和雇工还有带礼军礼霞的保姆发放了工钱，她和石大孃带着两个已经蹒跚走路的孩子回东河村过年。
在北平念书的云贤早已回来，在部队上的云彩一家和肖燕没法回来，不过就这样有老有小也算一大家人了，今年可以放放心心地过个热闹年了。
年三十，做好了一大方桌丰盛的年夜饭，吃饭前，王惠贞先对着神龛上的祖宗和亡父母牌位祭奠，请亡灵们下界来先享用。
她小声地念道：“爹，妈，现在我们一家在村里在四乡八里也算能叫得响一些名声的人户了，只可惜没了云诚。你们不在的过去这十多年，女儿尽力了，没有给你们丢脸。我们的下一辈人大的象礼正都上两年学了。”
“接下去的路还长，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你们放心，我会尽力的，我要让我们这一家人荣耀乡里，那样也算不辜负你们的在天之灵，不辜负我当斋姑娘时在佛祖菩萨面前发过的誓言。”
大年初一这天，王惠贞没有闲着，她叫上云贤，赶着辆马车来到了储火腿的山洞，她给看守山火腿的两个伙计带来了很多熟食和干果、点心，两人千恩万谢。
云贤看着那一洞火腿时，惊得合不拢嘴，好一阵才说：“大姐，你太了不起了！”接着又有些担心地问：“这么多火腿，能卖完吗？你别做亏了。”
王惠贞笑了：“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这点火腿多吗？在这洞里看着多，分到重庆成都那些城里，一家火锅店能有多少点？放心吧，要满足姚掌柜的订货量，再这么几洞都不够，我只能给他供这点货了，你不是想去美国学本事吗？要是去得成，那肯定得花钱，得靠这些火腿呢。”
云贤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姐，去美国那只是我的想法，学校能不能选上我还说不准呢。”
王惠贞：“能，一定能，听说洋人只吃面包牛肉，到时你背几只火腿去，香死那些洋人。”
“哈哈哈——香死他们！哈哈哈——”云贤大笑，王惠贞也忍不住笑了，姐弟俩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充满火腿味的山洞里。
王惠贞做梦也想不到，这火腿香，会香出事情。
这是清明前三天，王惠贞正在店里指挥伙计发豆腐干的货，三姨家的表弟桂洪突然风风火火地进了店。
“大姐，不好了，出事了！”桂洪着急地说。
“什么事，你喝口水慢慢说。”王惠贞见表弟累得得直喘气，忙给她倒了碗水。
桂洪“咕咚咕咚”把水灌下，说：“今天一大早，来了几十个人围到你藏火腿的山洞前，吵吵闹闹说要把那些火腿烧掉。看守的两个伙计有一个来我家告诉我们，我妈带人去了，让我姐去东河村告诉云忠哥，让我跑来这里跟你说，你快去吧，去迟了怕那些火腿真保不住。”
王惠贞大惊：“那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烧我的火腿？”
桂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听那个来报信的伙计说那几十个人好象全部都是斋姑娘。”
“啊——斋——姑娘？怎么会是斋姑娘？”王惠贞惊得象木头一样立住了，看着桂洪，目瞪口呆。
桂洪：“那个伙计是这样说的，是不是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我们快走吧，迟了怕来不及。”
王惠贞坐上桂洪赶来的马车，心急如焚地催马急驰而去。
王惠贞到达现场时，看到的是一个让她惊诧的混乱场面。只见山洞前十多丈开外，有四五十个斋姑娘，真是斋姑娘们！她们个个都拿着把篾条火把，气愤地对着山洞又吼又吵。
山洞前最前面是三姨和云忠还有那两个伙计，他们后面还有十多二十个亲戚邻居，个个手持锄头钉耙严阵以待。
王惠贞跳下马车，几个箭步冲到两阵人马之间。
“别吵了！别吵了，我是王惠贞，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来一个人说，其他人别吵！”她手指着斋姑娘的人群大声说。
“王云惠！你就是个贩卖猪肉的王云惠，你哪里是什么王惠贞？你早就不是斋姑娘了，你不配用这个‘贞’字！”
斋姑娘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指着王惠贞大声说。
“是你——？郑琴贞？”王惠贞这才看清，是当年一起在公路上做饭得罪了的那个郑琴贞。
“是我！就是我郑琴贞，我是真正的斋姑娘，我们——”郑琴贞指了指身后的人说：“我们才是真正的斋姑娘，你还有那些被你用钱收买了的女人都不是斋姑娘。”
王惠贞知道了，这是一场由郑琴贞挑起的对她的围攻，明确了对手，她也有了还击的底气，她大声说：“我是不是斋姑娘，你郑琴贞说了不算。”
王惠贞指指天空，接着说：“佛祖菩萨说了才算，我是不是斋姑娘，佛祖知道！菩萨知道！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谁是斋姑娘，谁不是。我问你，你后面那些人是你叫来吗？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要烧了你的这山洞火腿！”郑琴贞往前走一步，似乎要逼王惠贞后退。
王惠贞双腿纹丝不动，她作了最坏的打算，要是郑琴贞敢先动手，她就会先擒住她，杀鸡给猴看，用郑琴贞逼其他人退却。
她怒视着郑琴贞，呵斥道：“你敢！你凭什么要烧我的东西？光天化日放火烧人财物，你以为没有王法了吗？”
“哼！凭什么？凭这个！你打开看看！”郑琴贞从身上的包袱掏出一个纸包，朝前走几步，把纸包递给王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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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自己呢？是个历经生死考验，经历千辛万苦，会画画，差点就嫁了人又没嫁成的，会做生意会挣钱的女人，自己现在的身份算什么呢？斋姑娘？庄户人？生意人？好象都是，又好象都不是。
管它算什么人呢，我就是我，我就是王惠贞，金谷坝上独一无二的王惠贞，她这样一想，也就不再去多想了。
安排好两个强壮的男伙计看守火腿山洞后，王惠贞回到县城，给所有伙计和雇工还有带礼军礼霞的保姆发放了工钱，她和石大孃带着两个已经蹒跚走路的孩子回东河村过年。
在北平念书的云贤早已回来，在部队上的云彩一家和肖燕没法回来，不过就这样有老有小也算一大家人了，今年可以放放心心地过个热闹年了。
年三十，做好了一大方桌丰盛的年夜饭，吃饭前，王惠贞先对着神龛上的祖宗和亡父母牌位祭奠，请亡灵们下界来先享用。
她小声地念道：“爹，妈，现在我们一家在村里在四乡八里也算能叫得响一些名声的人户了，只可惜没了云诚。你们不在的过去这十多年，女儿尽力了，没有给你们丢脸。我们的下一辈人大的象礼正都上两年学了。”
“接下去的路还长，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你们放心，我会尽力的，我要让我们这一家人荣耀乡里，那样也算不辜负你们的在天之灵，不辜负我当斋姑娘时在佛祖菩萨面前发过的誓言。”
大年初一这天，王惠贞没有闲着，她叫上云贤，赶着辆马车来到了储火腿的山洞，她给看守山火腿的两个伙计带来了很多熟食和干果、点心，两人千恩万谢。
云贤看着那一洞火腿时，惊得合不拢嘴，好一阵才说：“大姐，你太了不起了！”接着又有些担心地问：“这么多火腿，能卖完吗？你别做亏了。”
王惠贞笑了：“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这点火腿多吗？在这洞里看着多，分到重庆成都那些城里，一家火锅店能有多少点？放心吧，要满足姚掌柜的订货量，再这么几洞都不够，我只能给他供这点货了，你不是想去美国学本事吗？要是去得成，那肯定得花钱，得靠这些火腿呢。”
云贤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姐，去美国那只是我的想法，学校能不能选上我还说不准呢。”
王惠贞：“能，一定能，听说洋人只吃面包牛肉，到时你背几只火腿去，香死那些洋人。”
“哈哈哈——香死他们！哈哈哈——”云贤大笑，王惠贞也忍不住笑了，姐弟俩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充满火腿味的山洞里。
王惠贞做梦也想不到，这火腿香，会香出事情。
这是清明前三天，王惠贞正在店里指挥伙计发豆腐干的货，三姨家的表弟桂洪突然风风火火地进了店。
“大姐，不好了，出事了！”桂洪着急地说。
“什么事，你喝口水慢慢说。”王惠贞见表弟累得得直喘气，忙给她倒了碗水。
桂洪“咕咚咕咚”把水灌下，说：“今天一大早，来了几十个人围到你藏火腿的山洞前，吵吵闹闹说要把那些火腿烧掉。看守的两个伙计有一个来我家告诉我们，我妈带人去了，让我姐去东河村告诉云忠哥，让我跑来这里跟你说，你快去吧，去迟了怕那些火腿真保不住。”
王惠贞大惊：“那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烧我的火腿？”
桂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听那个来报信的伙计说那几十个人好象全部都是斋姑娘。”
“啊——斋——姑娘？怎么会是斋姑娘？”王惠贞惊得象木头一样立住了，看着桂洪，目瞪口呆。
桂洪：“那个伙计是这样说的，是不是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我们快走吧，迟了怕来不及。”
王惠贞坐上桂洪赶来的马车，心急如焚地催马急驰而去。
王惠贞到达现场时，看到的是一个让她惊诧的混乱场面。只见山洞前十多丈开外，有四五十个斋姑娘，真是斋姑娘们！她们个个都拿着把篾条火把，气愤地对着山洞又吼又吵。
山洞前最前面是三姨和云忠还有那两个伙计，他们后面还有十多二十个亲戚邻居，个个手持锄头钉耙严阵以待。
王惠贞跳下马车，几个箭步冲到两阵人马之间。
“别吵了！别吵了，我是王惠贞，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来一个人说，其他人别吵！”她手指着斋姑娘的人群大声说。
“王云惠！你就是个贩卖猪肉的王云惠，你哪里是什么王惠贞？你早就不是斋姑娘了，你不配用这个‘贞’字！”
斋姑娘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指着王惠贞大声说。
“是你——？郑琴贞？”王惠贞这才看清，是当年一起在公路上做饭得罪了的那个郑琴贞。
“是我！就是我郑琴贞，我是真正的斋姑娘，我们——”郑琴贞指了指身后的人说：“我们才是真正的斋姑娘，你还有那些被你用钱收买了的女人都不是斋姑娘。”
王惠贞知道了，这是一场由郑琴贞挑起的对她的围攻，明确了对手，她也有了还击的底气，她大声说：“我是不是斋姑娘，你郑琴贞说了不算。”
王惠贞指指天空，接着说：“佛祖菩萨说了才算，我是不是斋姑娘，佛祖知道！菩萨知道！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谁是斋姑娘，谁不是。我问你，你后面那些人是你叫来吗？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要烧了你的这山洞火腿！”郑琴贞往前走一步，似乎要逼王惠贞后退。
王惠贞双腿纹丝不动，她作了最坏的打算，要是郑琴贞敢先动手，她就会先擒住她，杀鸡给猴看，用郑琴贞逼其他人退却。
她怒视着郑琴贞，呵斥道：“你敢！你凭什么要烧我的东西？光天化日放火烧人财物，你以为没有王法了吗？”
“哼！凭什么？凭这个！你打开看看！”郑琴贞从身上的包袱掏出一个纸包，朝前走几步，把纸包递给王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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