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又一年上元节, 裴墨珩在侯府用了午膳和晚膳，放下筷子后, 和侯爷以及府中几位公子喝了杯茶。
梓娇穿着一身红衣，裙边是简单大气的海棠花，衣袖稍大，但腰身收的很紧。
这是去年裴墨珩送的。
裴墨珩轻笑，敛着眸子看她，眼中闪过惊艳和宠溺。
“皇叔，现在就出去逛花灯吗？”
裴墨珩起身，“恩，娇娇想去哪里？”
梓娇歪着头, 俏皮一笑, 揪着裴墨珩的衣袖带着人往外走，还回头和家中人挥了挥手：“爹爹，我和皇叔出去逛上元节, 晚上让管家给我留门, 你们早点睡。”
定远侯嘴角微抽, 揉着头没好气的瞪了裴墨珩的背影一眼, 对着身边的几个儿子，脸色一拉：“老大已经成亲，你不用去陪你媳妇？还有你们两个！”
定远侯看着姜肃清和姜沐酌：“上元节这么好的氛围，待在家里碍我和你娘的眼做什么？陪着人家姑娘上街逛逛, 姑娘家想买什么就花钱给人家买。”
“思澄素来不喜金玉之物。”姜肃清喝了口茶, 淡定起身：“我和思澄马上要成亲，这几日她被卓大人拘在家中，没法出门。”
定远侯挑眉，暗骂卓大人是个迂腐的, “三郎，你呢？”
“郡主是个简约之人，若是和她一起出门，必定不允许我给她买东西。”姜沐酌拍了拍身边的锦盒：“上元节的礼物已经买好了，待会儿就送去成亲王府。”
定远侯脸色好看了一点，语重心长的劝说：“跟你妹妹学学，晚上得回来。虽说你和乔郡主已经定了亲，但没过门就是不作数。姑娘家名声重要，你可得尊着重着。”
姜沐酌弯腰受教：“是，父亲说的有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往年热闹的定远侯府安静的很。
早间下过一场大雪，屋檐上挂着冰棱子，晶莹剔透，印着红色灯笼的火苗，斑驳错落。
柳氏指挥着人在院子里摆上了桌椅板凳，就着小菜小酒以及乌云散去的月色。
“侯爷回来啦。
”柳氏搓着手在火堆边坐下：“扔了几个红薯进去，待会儿烤熟了吃。”
“夫人好兴致。”定远侯从怀中抽出一个扁长的锦盒，献宝似的放在桌上。
柳氏掩唇轻笑，眉眼间是豁达的满意与大气。
她收了锦盒，没立刻打开看，给定远侯倒了一杯酒，“难得就你我在，他们兄妹去闹腾别人了，我们也坐下来过个上元节。”
“我们成亲后的第一个上元节，便是这么过的。”定远侯轻轻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圆如银盘的月亮，看着柳氏的眼神很柔很温。
“是。”柳氏笑的促狭：“侯爷说给我烤个红薯，最后却都烤焦了。”
定远侯淡淡一个挑眉，俊朗的面容很是怀念：“还不是夫人过于勾人，勾的为夫哪里有心思烤红薯？”
第一年的上元节，他们成亲不过两三个月。
正是新婚夫妻蜜里调油的时候。
年少气盛的定远侯对着如花美眷的小娇妻，自然不乐意在能冻得人发抖的院子里久坐。
“二郎的亲事定在开春，算着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三郎的定在了五月，天气不冷不热，用来办亲事最合适不过。”柳氏掰着手指细细的算：“前两日太后传了我进宫，说想让娇娇过了中秋节便成亲。若真是如此，四郎的亲事就有些着急了。”
“没事。”定远侯喝了口酒：“他若是实在没人要，便不考虑他了。”
柳氏轻嗔，“你不想让娇娇在家中多留几年？”
定远侯翻着火堆，给红薯翻了个面，再在外面盖上柴灰：“娇娇嫁在盛京，王爷又是闲散的性子。他们成了亲，日后定然常常回来。”
柳氏笑着点头，往前伸手，在火堆上头烤火。
定远侯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看着柳氏依旧端庄大气的精致容颜，“三生有幸。”
上元节一如既往的热闹，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
不仅如此，主街道两侧的店铺酒楼换上了唯美的花灯。
颜色绚丽，形状各异。
虽说早间下了一场大雪，
晚上的温度冻人的很，却并未减少大家上街热闹的心思。
梓娇围着绛红的披风，兜帽边缘一圈白色的毛。
穿梭在人群中，像极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皇叔，我们真正有交集的那次见面，你就站在那座桥上。”梓娇指着不远处连接两岸的桥：“当时千门灯火，人声鼎沸。唯独你站的这块地儿，好像和周遭的热闹全然无关，你就只是个出门赏月的文人雅客。”
梓娇将手从裴墨珩指尖挤进去，她抬头嫣然一笑，兜帽上的一圈白狐毛围着她的小脸，衬的容颜艳丽无方。
裴墨珩失神，伸出手抹着她的唇角，一根细小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白狐毛被摘了下来。
温热的指腹擦过唇角，梓娇闭了下眼又瞬间挣开。
她低头压了压唇，掩饰方才的尴尬。
裴墨珩微微弯腰，从后将梓娇半抱在怀中，低笑：“娇娇方才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梓娇咬了咬唇，面色绯红，拽着裴墨珩进了一旁的酒楼。
她选择的是去年上元节的位子，是一早让素凝来定的。
打开窗，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她指着方才那位子：“你就站在那里。”
裴墨珩兴致正浓，闻言探过身看去。
从二楼窗户看过去，正正好好能看到桥上。
他似乎能描摹出梓娇那日见了他的场景。
裴墨珩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当时我是侧着的。”
“对。”梓娇撑着下巴，让素凝和皓霜去点菜：“惊鸿一瞥，我就看中了。”
“是吗？”裴墨珩轻轻一个挑眉，“我却听说，一开始娇娇想绑时并未认出我是谁。”
梓娇一怔，莫名心虚。
裴墨珩单手撑在窗台上，手指轻轻的搭在眼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若那人不是我，娇娇也会抢进府中？”
这话，可不能再往下说了。
梓娇心想，皇叔就是个老狐狸，她解释的越多，错的也越多。
还不如……装个委屈撒个娇，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拿定了注意，梓娇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对
面的人：“皇叔，我长的这么好看，日后的夫君自然也得好看。您瞧咱们这盛京城……不，哪怕是整个天下，也没人比皇叔更好看了。”
裴墨珩松了松眉宇，夹了块刚上的梅花竹叶糕递到梓娇唇边。
梓娇自然偏头咬下一小口。
“这我就放心了。”裴墨珩安安静静的看着梓娇，将她的一颦一笑全纳入眼中：“娇娇眼光高，天下间其他男子估计是入不了你的眼。毕竟，娇娇看人的眼光基准便是我这么高的。”
梓娇：“……皇叔，哪有你这么自夸的？”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上元节翌日就传遍了整个盛京。
大家都说，侯府这位姜郡主选婿标准就是脸。
梓娇没心思理会这事儿，她这个上元节过得太开心了！
昨晚和裴墨珩出门逛街，买了不少的好东西回来添妆，还有几盏小巧玲珑的花灯。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河边放了莲花灯，写着的心愿随着小小的莲花灯顺着河道越飘越远。
今日一大早，白赐敲响了侯府大门。
两个缠着红绸的箱子出现在他身后的马车上。
定远侯看了一眼，当着白赐的面关上了门。
白赐摸着差点被夹到的鼻子：“侯爷，属下奉王爷之命来送东西。”
定远侯冷哼，声音从门内透出来：“堂堂珩亲王，出手竟这般寒碜。你回去告诉裴墨珩，他若是想用这点聘礼就将娇娇娶回去，门都没有！”
白赐：“您这是……”
定远侯：“咱们侯府不卖女儿，但你这该有的场面还是得有。娇娇是当朝唯一享有食邑的郡主！王爷若不乐意娶，有的是人排队来提亲。你看看这门槛，修好了又破了。虽说娇娇已经定了亲，还是皇上下的赐婚圣旨。但皇上也说了，如果遇到更好的，咱娇娇也不是非得嫁给他裴墨珩。”
白赐惊吓的都忘了说话。
直到里头再次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定远侯要走了，急急地解释：“侯爷误会了，这不是王爷的聘礼。王爷道，这些都是郡主之前留在王府的好
东西。如今郡主快要出阁，王爷让属下送回来。”
定远侯沉默了一会儿：“当真？”
白赐苦笑：“这怎么敢骗您呢？您日后可是咱们王爷的岳丈大人。”
“行了行了，快让人把东西送回来。”柳氏敲了敲定远侯的背，嗔怒的睨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他算什么客人？珩亲王府的就是咱们侯府的。”定远侯抽开门后的插销，让白赐将东西搬了进来。
定远侯：“……不是聘礼还得裹上红布，生怕别人不错认。嘶——夫人手下留情。”
柳氏没好气的道：“你还上纲上线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心眼这么小，丢不丢人呐。”
白赐低着头不敢看，瞧着梓娇从小道拐了过来，立刻笑的挤没了眼睛：“郡主。”
梓娇双眼落在那两口箱子上，欣喜的提着裙子跑了过来，“这可是我的嫁妆啊！”
“是。”白赐说：“王爷让属下给您送来的。”
素凝和皓霜扯开红绸，箱子一打开，梓娇就愣在了原地。
她愣愣的看着白赐：“这真是我的箱子？”
白赐也很诧异，但他没表现出来：“王爷就说这是您当初抬到王府的两口箱子。”
梓娇摸着最上面一层的东珠和莹润剔透大小个头都一样的珍珠，这哪里是她的箱子！
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替她寻摸了更好的东西。
然后装满整整两箱，重新给她送了回来。
等出嫁时，这两口箱子的东西打开了摆在院子里，那可当真是排面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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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娇穿着一身红衣，裙边是简单大气的海棠花，衣袖稍大，但腰身收的很紧。
这是去年裴墨珩送的。
裴墨珩轻笑，敛着眸子看她，眼中闪过惊艳和宠溺。
“皇叔，现在就出去逛花灯吗？”
裴墨珩起身，“恩，娇娇想去哪里？”
梓娇歪着头, 俏皮一笑, 揪着裴墨珩的衣袖带着人往外走，还回头和家中人挥了挥手：“爹爹，我和皇叔出去逛上元节, 晚上让管家给我留门, 你们早点睡。”
定远侯嘴角微抽, 揉着头没好气的瞪了裴墨珩的背影一眼, 对着身边的几个儿子，脸色一拉：“老大已经成亲，你不用去陪你媳妇？还有你们两个！”
定远侯看着姜肃清和姜沐酌：“上元节这么好的氛围，待在家里碍我和你娘的眼做什么？陪着人家姑娘上街逛逛, 姑娘家想买什么就花钱给人家买。”
“思澄素来不喜金玉之物。”姜肃清喝了口茶, 淡定起身：“我和思澄马上要成亲，这几日她被卓大人拘在家中，没法出门。”
定远侯挑眉，暗骂卓大人是个迂腐的, “三郎，你呢？”
“郡主是个简约之人，若是和她一起出门，必定不允许我给她买东西。”姜沐酌拍了拍身边的锦盒：“上元节的礼物已经买好了，待会儿就送去成亲王府。”
定远侯脸色好看了一点，语重心长的劝说：“跟你妹妹学学，晚上得回来。虽说你和乔郡主已经定了亲，但没过门就是不作数。姑娘家名声重要，你可得尊着重着。”
姜沐酌弯腰受教：“是，父亲说的有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往年热闹的定远侯府安静的很。
早间下过一场大雪，屋檐上挂着冰棱子，晶莹剔透，印着红色灯笼的火苗，斑驳错落。
柳氏指挥着人在院子里摆上了桌椅板凳，就着小菜小酒以及乌云散去的月色。
“侯爷回来啦。
”柳氏搓着手在火堆边坐下：“扔了几个红薯进去，待会儿烤熟了吃。”
“夫人好兴致。”定远侯从怀中抽出一个扁长的锦盒，献宝似的放在桌上。
柳氏掩唇轻笑，眉眼间是豁达的满意与大气。
她收了锦盒，没立刻打开看，给定远侯倒了一杯酒，“难得就你我在，他们兄妹去闹腾别人了，我们也坐下来过个上元节。”
“我们成亲后的第一个上元节，便是这么过的。”定远侯轻轻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圆如银盘的月亮，看着柳氏的眼神很柔很温。
“是。”柳氏笑的促狭：“侯爷说给我烤个红薯，最后却都烤焦了。”
定远侯淡淡一个挑眉，俊朗的面容很是怀念：“还不是夫人过于勾人，勾的为夫哪里有心思烤红薯？”
第一年的上元节，他们成亲不过两三个月。
正是新婚夫妻蜜里调油的时候。
年少气盛的定远侯对着如花美眷的小娇妻，自然不乐意在能冻得人发抖的院子里久坐。
“二郎的亲事定在开春，算着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三郎的定在了五月，天气不冷不热，用来办亲事最合适不过。”柳氏掰着手指细细的算：“前两日太后传了我进宫，说想让娇娇过了中秋节便成亲。若真是如此，四郎的亲事就有些着急了。”
“没事。”定远侯喝了口酒：“他若是实在没人要，便不考虑他了。”
柳氏轻嗔，“你不想让娇娇在家中多留几年？”
定远侯翻着火堆，给红薯翻了个面，再在外面盖上柴灰：“娇娇嫁在盛京，王爷又是闲散的性子。他们成了亲，日后定然常常回来。”
柳氏笑着点头，往前伸手，在火堆上头烤火。
定远侯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看着柳氏依旧端庄大气的精致容颜，“三生有幸。”
上元节一如既往的热闹，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
不仅如此，主街道两侧的店铺酒楼换上了唯美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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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早间下了一场大雪，
晚上的温度冻人的很，却并未减少大家上街热闹的心思。
梓娇围着绛红的披风，兜帽边缘一圈白色的毛。
穿梭在人群中，像极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皇叔，我们真正有交集的那次见面，你就站在那座桥上。”梓娇指着不远处连接两岸的桥：“当时千门灯火，人声鼎沸。唯独你站的这块地儿，好像和周遭的热闹全然无关，你就只是个出门赏月的文人雅客。”
梓娇将手从裴墨珩指尖挤进去，她抬头嫣然一笑，兜帽上的一圈白狐毛围着她的小脸，衬的容颜艳丽无方。
裴墨珩失神，伸出手抹着她的唇角，一根细小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白狐毛被摘了下来。
温热的指腹擦过唇角，梓娇闭了下眼又瞬间挣开。
她低头压了压唇，掩饰方才的尴尬。
裴墨珩微微弯腰，从后将梓娇半抱在怀中，低笑：“娇娇方才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梓娇咬了咬唇，面色绯红，拽着裴墨珩进了一旁的酒楼。
她选择的是去年上元节的位子，是一早让素凝来定的。
打开窗，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她指着方才那位子：“你就站在那里。”
裴墨珩兴致正浓，闻言探过身看去。
从二楼窗户看过去，正正好好能看到桥上。
他似乎能描摹出梓娇那日见了他的场景。
裴墨珩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当时我是侧着的。”
“对。”梓娇撑着下巴，让素凝和皓霜去点菜：“惊鸿一瞥，我就看中了。”
“是吗？”裴墨珩轻轻一个挑眉，“我却听说，一开始娇娇想绑时并未认出我是谁。”
梓娇一怔，莫名心虚。
裴墨珩单手撑在窗台上，手指轻轻的搭在眼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若那人不是我，娇娇也会抢进府中？”
这话，可不能再往下说了。
梓娇心想，皇叔就是个老狐狸，她解释的越多，错的也越多。
还不如……装个委屈撒个娇，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拿定了注意，梓娇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对
面的人：“皇叔，我长的这么好看，日后的夫君自然也得好看。您瞧咱们这盛京城……不，哪怕是整个天下，也没人比皇叔更好看了。”
裴墨珩松了松眉宇，夹了块刚上的梅花竹叶糕递到梓娇唇边。
梓娇自然偏头咬下一小口。
“这我就放心了。”裴墨珩安安静静的看着梓娇，将她的一颦一笑全纳入眼中：“娇娇眼光高，天下间其他男子估计是入不了你的眼。毕竟，娇娇看人的眼光基准便是我这么高的。”
梓娇：“……皇叔，哪有你这么自夸的？”
这句话，也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上元节翌日就传遍了整个盛京。
大家都说，侯府这位姜郡主选婿标准就是脸。
梓娇没心思理会这事儿，她这个上元节过得太开心了！
昨晚和裴墨珩出门逛街，买了不少的好东西回来添妆，还有几盏小巧玲珑的花灯。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河边放了莲花灯，写着的心愿随着小小的莲花灯顺着河道越飘越远。
今日一大早，白赐敲响了侯府大门。
两个缠着红绸的箱子出现在他身后的马车上。
定远侯看了一眼，当着白赐的面关上了门。
白赐摸着差点被夹到的鼻子：“侯爷，属下奉王爷之命来送东西。”
定远侯冷哼，声音从门内透出来：“堂堂珩亲王，出手竟这般寒碜。你回去告诉裴墨珩，他若是想用这点聘礼就将娇娇娶回去，门都没有！”
白赐：“您这是……”
定远侯：“咱们侯府不卖女儿，但你这该有的场面还是得有。娇娇是当朝唯一享有食邑的郡主！王爷若不乐意娶，有的是人排队来提亲。你看看这门槛，修好了又破了。虽说娇娇已经定了亲，还是皇上下的赐婚圣旨。但皇上也说了，如果遇到更好的，咱娇娇也不是非得嫁给他裴墨珩。”
白赐惊吓的都忘了说话。
直到里头再次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定远侯要走了，急急地解释：“侯爷误会了，这不是王爷的聘礼。王爷道，这些都是郡主之前留在王府的好
东西。如今郡主快要出阁，王爷让属下送回来。”
定远侯沉默了一会儿：“当真？”
白赐苦笑：“这怎么敢骗您呢？您日后可是咱们王爷的岳丈大人。”
“行了行了，快让人把东西送回来。”柳氏敲了敲定远侯的背，嗔怒的睨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他算什么客人？珩亲王府的就是咱们侯府的。”定远侯抽开门后的插销，让白赐将东西搬了进来。
定远侯：“……不是聘礼还得裹上红布，生怕别人不错认。嘶——夫人手下留情。”
柳氏没好气的道：“你还上纲上线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心眼这么小，丢不丢人呐。”
白赐低着头不敢看，瞧着梓娇从小道拐了过来，立刻笑的挤没了眼睛：“郡主。”
梓娇双眼落在那两口箱子上，欣喜的提着裙子跑了过来，“这可是我的嫁妆啊！”
“是。”白赐说：“王爷让属下给您送来的。”
素凝和皓霜扯开红绸，箱子一打开，梓娇就愣在了原地。
她愣愣的看着白赐：“这真是我的箱子？”
白赐也很诧异，但他没表现出来：“王爷就说这是您当初抬到王府的两口箱子。”
梓娇摸着最上面一层的东珠和莹润剔透大小个头都一样的珍珠，这哪里是她的箱子！
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替她寻摸了更好的东西。
然后装满整整两箱，重新给她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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