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Ch256. 外压
十分钟后, 杰森身下枕着一片投影出的草坪，头靠在士郎的一条腿上，手里举着一本口袋书, 慢悠悠地翻看。
“有的时候我发现我不懂男人。”远处，唐娜抱着双手。
“呵呵，一些给佬的小心机罢了。”卡西对这种骗狗进来杀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在士郎和杰森的右边, 康纳正局促地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组织语句剖析自己从培养液里爬出来, 好不容易以超人为偶像确立方向和目标，结果晴天霹雳得知自己身世后的心路历程——其实可以简单概括为，对他生理意义上的另一个父亲莱克斯·卢瑟的单方面diss。
其实严格追究起来，这里在场的大部分少年英雄在年龄上都不过关, 应该被抓回去继续由父母监护, 但如果跑到法庭上打嘴仗, 联邦法律到底打不打算承认超能力者是人类、给予他们人权还是个问题。
超能力者的能力来源和性质极其复杂, 各不相同，这就需要建立一套复杂而繁琐的辨别标准，即使如此，也有无数可供争议的细节问题足以让各方利益代表扯皮到天荒地老。从行政效率的角度考虑,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财力和物力允许他们提供一批数量庞大、组织效率和成员素质都足够高的行政人员来处理这些问题——就算真的有，那么用在处理别的问题上获取的效益不是更高吗？
不论决策者是谁, 一刀切将所有超能力者剔除出来特殊处理都是最好的应对方式。然而就美国的行政体制, 上层缺乏利益集团发声的前提下，自己只是普通人的政客们只会提出更多给超能力者加上限制的法案, 而不是反过来为他们考虑。
更何况这些少年超英的家庭构成方式往往轻易超越了人类在过去历史中好不容易建立的传统伦理, 原本就不能一概而论。
譬如康纳, 倘使从他爬出培养液的时候开始计算, 他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足一年；即使满打满算加上他从受精卵开始培养的年月，他的年龄也数不满两根手指。在莱克斯集团的生物实验室中，他被灌输了足够多的知识，这又让他的思考能力有别于刚出生的婴儿，不至于懵懵懂懂。
“我时常担心卢瑟那一半邪恶的基因会战胜我的另一半氪星血统，使我变成一个和他一样的混球。”
康纳忧虑地叹气。
士郎偶尔会宽慰他们几句，不过大部分时候他还是负责当一个安静的树洞，人们有时只是需要把一些事情说出来，帮助他们自己发泄情绪、理清思路。
青少年总是不愿意向父母谈论自己的烦恼，但他们却会对陌生人吐露心声。
“基因没有‘邪恶’这种说法，哥们。”杰森突然出声。
他翻过一页手上的小说：“只有‘家族性遗传精神病’以及可能导向‘邪恶’的性格遗传：譬如多疑、易怒、自我认知不调、雄心勃勃以及……任何‘人性’。其中大部分都可以被环境和控制。一些基因的表达和抑制会被其他基因所控制，但至少这和‘邪恶’或者‘善良’毫无关系。”
“但卢瑟确实成功地控制我过。”康纳说。
“噢，那一定是他在你身上放了别的什么玩意儿——难道你现在还会被他控制吗？”
康纳沉默不语。
“你可以多学习一点生物学，而不仅仅是了解它——鉴于你的诞生方式。哲学会对你很有好处，但记得远离宗教和市面上的心灵鸡汤成功学——那些垃圾只配拿来垫桌角。有些时候我在想……有一个外置大脑并不总是好事，对吧？”杰森努了努嘴，示意身后山坡上占据了制高点正向下凝视他们的提姆——他敢打赌他绝对留了一打窃听器在他们周围。
“呃……谢谢，我会考虑的。”
康纳看起来还有些迷惘。
“超人和卢瑟的交锋谁赢了？”士郎问。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直是超人。”
士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但康纳却如释重负地起身离开了。
“嘿，提姆，他们是这么说的——”
山坡上隐隐约约传来这样的对话声。
“唉，孺子不可教也。”
杰森摇摇头，拽了一句发音怪异的外文。
“你还要继续吗？”他合上手中的书。就在刚刚，太阳落山了，最后一丝阳光也收敛到地平线以下，士郎和少年泰坦的成员的知心哥哥节目从下午持续到了晚上。
“这取决于他们，”士郎盯着自己的笔记，“毕竟涉及个人隐私，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我说的。”
士郎正在进行的谈话确实可以称之为一种“采访”，而受访者当然有权拒绝。像女孩子们，譬如唐娜和卡西就没有过来树洞的意图。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杰森如挥刀般比划，又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似乎他所要表达的东西很难以用言语直接阐释。
“你真的一刻都不打算停下来，对吗？”
而士郎理解他的意思。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越是工作，越是觉得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越是感到自己的无知。每一天的我都必须超越前一天的我才行。理想已经够遥远了，如果再沉溺于昨天的成就、夸夸其谈过去的努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我想去的地方啊。”
“而且，”他话锋一转，“假如我真的止步不前，第一个掉头就走的不就是你吗。”
“啊呀，被看得这么透会让我睡不着觉的。”
杰森把书盖到脸上。
“反正你又不会这么做，这种假设有什么意义？应该是我怕被你甩下才对。”
“你也会怕？”士郎惊奇地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有些时候我都羡慕你这种谜之自信。”
不管怎么说，杰森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他的醋。
“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
杰森不以为意：“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很愿意和你的前女友现场battle三百回合。”
可惜他的男朋友没有给他释放表现欲的机会。
“我的意思是……虽然这种向上性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之一——”
士郎脸红了。
“但有些时候，你会让我充满自己在浪费生命的罪恶感，比如现在。”他扬了扬手：“我小说都快读不下去了。”
如果杰森懂得那个词，他会说：亲爱的，你也太卷了，都快卷到我身上来了。
“哦……”士郎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他认为杰森的劳逸结合才是正道，但他既然不能以身作则，这话就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你的记性和理解力都比我好得多。你一个上午就能做完的功课，我得要一整天才行——就当我在勤能补拙吧。”他语调诚恳地，实话实说地安慰他。
“……有道理。”杰森想了想，点了点头，又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士郎哭笑不得。
山坡上，提姆转向身后的少年泰坦成员们。
“从今天起的一个月内，你们每个人要向我提交三份调查报告。不论是同学，家长，老师……甚至是敌人，任何知道你们身份和能力的人，询问他们对你们的真实看法。”
卡西叉着腰说：“提姆，我都因为担任神奇女孩辍学了！”
“那你还有你的母亲。别告诉我你连两个朋友都找不出来——哦，你还多了一件任务，你最好在这一个月内重新入学，否则我会打电话和你的妈妈谈谈。”
“康纳，你不说点什么吗？”气得柳眉倒竖的卡西转向超级小子，“我们明明是队友，罗宾倒支使起我们来了！”
“可我确实是领队。”提姆说。
自迪克留下的传统加上他本身的素质，罗宾一直是少年泰坦的领袖。
“我觉得……提姆的主意还不错。”
康纳神游天外。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接近超人的机会……以家庭作业为名，让超人不能再因为自己尴尬的血统而逃避自己。康纳很崇拜超人，但来自卢瑟的那一半血统让超人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很尴尬。
“我就知道。”卡西气鼓鼓地说。
虽然她和康纳的关系很不错，但提姆和康纳更是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我能不写报告吗？”野兽小子痛苦地说，“你知道我的，罗宾……”
大好人提姆微微颔首：“文字报告和影像形式都可以。回去的时候记得把这事也转告巴特。”
“他花三秒钟就能写完我三个小时的报告了——”加尔可不认为自己的速度比得上闪电小子。再一次，泰坦塔的电视遥控器将要被巴特牢牢霸占。
“我复活期间是错过什么了吗？超级英雄也要交论文吗？”唐娜无言。
“罗宾没有限定范围，”全程没有表示不满的钢骨在通讯里小声宽慰他们，“我们可以互帮互助。”
“耶，太棒了！你的答卷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兄弟？”野兽小子挂住了钢骨的脖子。
提姆转过身，重新注视着山坡下的场景。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队友们正商议着钻空子，但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他们敢胡写一通，蝙蝠侠没有亲临，他也会让他们体会到蝙蝠侠亲临的快乐。
他只是在想……杰森看起来过得不错。
蝙蝠侠没有告诉他们那个雨夜他和杰森之间发生了什么，迪克和芭芭拉很生气，因为杰森放置在神谕基地中的炸/药，但提姆却发现，在他心中他对于这场精心设计的“背叛”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愤怒。
也许是因为他早就有了预感，隐约察觉了那种征兆。
杰森是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的……除了蝙蝠侠，甚至是蝙蝠侠。布鲁斯和迪克只是太过渴望杰森朝他们期盼的方向所转变，于是被一叶所障目。
离开了哥谭后，杰森显然依旧活得很开心，那他的道理确实拥有被坚持的基础。
某种程度上，提姆能够理解他的逻辑，尽管他更熟悉的是蝙蝠侠和夜翼的道理。
……算了，反正现如今哥谭的夜巡确实轻松了很多，足以充当达米安的游乐场，让蝙蝠侠能腾出更多手来处理联盟事务和魔术师相关事宜。
-
“你在哼什么？”
从昏昏欲睡的杰森鼻间哼出了悠扬的小调。
“在旧金山遇到的一个歌手，她向我介绍了她的新曲。”
“歌叫什么名字？”士郎随口问道。
“哼哼，”杰森把脸埋进士郎的腹肌，“是你不能听的歌。而且我打赌你不会喜欢的。”
士郎：“？”
“不过我答应了她等她出道就带你一起去听她的演唱会，她的唱腔很有意思。”
士郎没有刨根究底，怜爱地戳了戳杰森鼓起的脸颊：“行啊。”
一个披着兜帽的身影漂浮在他们上空徘徊。
杰森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麻利地爬起来：“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渡鸦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大家都先回去了……我提议由我留下来等星火。”她小声说。
“有些话我不想让大家听见……”
士郎点了点头：“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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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发现我不懂男人。”远处，唐娜抱着双手。
“呵呵，一些给佬的小心机罢了。”卡西对这种骗狗进来杀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在士郎和杰森的右边, 康纳正局促地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组织语句剖析自己从培养液里爬出来, 好不容易以超人为偶像确立方向和目标，结果晴天霹雳得知自己身世后的心路历程——其实可以简单概括为，对他生理意义上的另一个父亲莱克斯·卢瑟的单方面diss。
其实严格追究起来，这里在场的大部分少年英雄在年龄上都不过关, 应该被抓回去继续由父母监护, 但如果跑到法庭上打嘴仗, 联邦法律到底打不打算承认超能力者是人类、给予他们人权还是个问题。
超能力者的能力来源和性质极其复杂, 各不相同，这就需要建立一套复杂而繁琐的辨别标准，即使如此，也有无数可供争议的细节问题足以让各方利益代表扯皮到天荒地老。从行政效率的角度考虑,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财力和物力允许他们提供一批数量庞大、组织效率和成员素质都足够高的行政人员来处理这些问题——就算真的有，那么用在处理别的问题上获取的效益不是更高吗？
不论决策者是谁, 一刀切将所有超能力者剔除出来特殊处理都是最好的应对方式。然而就美国的行政体制, 上层缺乏利益集团发声的前提下，自己只是普通人的政客们只会提出更多给超能力者加上限制的法案, 而不是反过来为他们考虑。
更何况这些少年超英的家庭构成方式往往轻易超越了人类在过去历史中好不容易建立的传统伦理, 原本就不能一概而论。
譬如康纳, 倘使从他爬出培养液的时候开始计算, 他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足一年；即使满打满算加上他从受精卵开始培养的年月，他的年龄也数不满两根手指。在莱克斯集团的生物实验室中，他被灌输了足够多的知识，这又让他的思考能力有别于刚出生的婴儿，不至于懵懵懂懂。
“我时常担心卢瑟那一半邪恶的基因会战胜我的另一半氪星血统，使我变成一个和他一样的混球。”
康纳忧虑地叹气。
士郎偶尔会宽慰他们几句，不过大部分时候他还是负责当一个安静的树洞，人们有时只是需要把一些事情说出来，帮助他们自己发泄情绪、理清思路。
青少年总是不愿意向父母谈论自己的烦恼，但他们却会对陌生人吐露心声。
“基因没有‘邪恶’这种说法，哥们。”杰森突然出声。
他翻过一页手上的小说：“只有‘家族性遗传精神病’以及可能导向‘邪恶’的性格遗传：譬如多疑、易怒、自我认知不调、雄心勃勃以及……任何‘人性’。其中大部分都可以被环境和控制。一些基因的表达和抑制会被其他基因所控制，但至少这和‘邪恶’或者‘善良’毫无关系。”
“但卢瑟确实成功地控制我过。”康纳说。
“噢，那一定是他在你身上放了别的什么玩意儿——难道你现在还会被他控制吗？”
康纳沉默不语。
“你可以多学习一点生物学，而不仅仅是了解它——鉴于你的诞生方式。哲学会对你很有好处，但记得远离宗教和市面上的心灵鸡汤成功学——那些垃圾只配拿来垫桌角。有些时候我在想……有一个外置大脑并不总是好事，对吧？”杰森努了努嘴，示意身后山坡上占据了制高点正向下凝视他们的提姆——他敢打赌他绝对留了一打窃听器在他们周围。
“呃……谢谢，我会考虑的。”
康纳看起来还有些迷惘。
“超人和卢瑟的交锋谁赢了？”士郎问。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直是超人。”
士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但康纳却如释重负地起身离开了。
“嘿，提姆，他们是这么说的——”
山坡上隐隐约约传来这样的对话声。
“唉，孺子不可教也。”
杰森摇摇头，拽了一句发音怪异的外文。
“你还要继续吗？”他合上手中的书。就在刚刚，太阳落山了，最后一丝阳光也收敛到地平线以下，士郎和少年泰坦的成员的知心哥哥节目从下午持续到了晚上。
“这取决于他们，”士郎盯着自己的笔记，“毕竟涉及个人隐私，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我说的。”
士郎正在进行的谈话确实可以称之为一种“采访”，而受访者当然有权拒绝。像女孩子们，譬如唐娜和卡西就没有过来树洞的意图。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杰森如挥刀般比划，又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似乎他所要表达的东西很难以用言语直接阐释。
“你真的一刻都不打算停下来，对吗？”
而士郎理解他的意思。
“……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越是工作，越是觉得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越是感到自己的无知。每一天的我都必须超越前一天的我才行。理想已经够遥远了，如果再沉溺于昨天的成就、夸夸其谈过去的努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我想去的地方啊。”
“而且，”他话锋一转，“假如我真的止步不前，第一个掉头就走的不就是你吗。”
“啊呀，被看得这么透会让我睡不着觉的。”
杰森把书盖到脸上。
“反正你又不会这么做，这种假设有什么意义？应该是我怕被你甩下才对。”
“你也会怕？”士郎惊奇地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有些时候我都羡慕你这种谜之自信。”
不管怎么说，杰森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他的醋。
“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
杰森不以为意：“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很愿意和你的前女友现场battle三百回合。”
可惜他的男朋友没有给他释放表现欲的机会。
“我的意思是……虽然这种向上性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之一——”
士郎脸红了。
“但有些时候，你会让我充满自己在浪费生命的罪恶感，比如现在。”他扬了扬手：“我小说都快读不下去了。”
如果杰森懂得那个词，他会说：亲爱的，你也太卷了，都快卷到我身上来了。
“哦……”士郎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他认为杰森的劳逸结合才是正道，但他既然不能以身作则，这话就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你的记性和理解力都比我好得多。你一个上午就能做完的功课，我得要一整天才行——就当我在勤能补拙吧。”他语调诚恳地，实话实说地安慰他。
“……有道理。”杰森想了想，点了点头，又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士郎哭笑不得。
山坡上，提姆转向身后的少年泰坦成员们。
“从今天起的一个月内，你们每个人要向我提交三份调查报告。不论是同学，家长，老师……甚至是敌人，任何知道你们身份和能力的人，询问他们对你们的真实看法。”
卡西叉着腰说：“提姆，我都因为担任神奇女孩辍学了！”
“那你还有你的母亲。别告诉我你连两个朋友都找不出来——哦，你还多了一件任务，你最好在这一个月内重新入学，否则我会打电话和你的妈妈谈谈。”
“康纳，你不说点什么吗？”气得柳眉倒竖的卡西转向超级小子，“我们明明是队友，罗宾倒支使起我们来了！”
“可我确实是领队。”提姆说。
自迪克留下的传统加上他本身的素质，罗宾一直是少年泰坦的领袖。
“我觉得……提姆的主意还不错。”
康纳神游天外。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接近超人的机会……以家庭作业为名，让超人不能再因为自己尴尬的血统而逃避自己。康纳很崇拜超人，但来自卢瑟的那一半血统让超人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很尴尬。
“我就知道。”卡西气鼓鼓地说。
虽然她和康纳的关系很不错，但提姆和康纳更是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我能不写报告吗？”野兽小子痛苦地说，“你知道我的，罗宾……”
大好人提姆微微颔首：“文字报告和影像形式都可以。回去的时候记得把这事也转告巴特。”
“他花三秒钟就能写完我三个小时的报告了——”加尔可不认为自己的速度比得上闪电小子。再一次，泰坦塔的电视遥控器将要被巴特牢牢霸占。
“我复活期间是错过什么了吗？超级英雄也要交论文吗？”唐娜无言。
“罗宾没有限定范围，”全程没有表示不满的钢骨在通讯里小声宽慰他们，“我们可以互帮互助。”
“耶，太棒了！你的答卷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兄弟？”野兽小子挂住了钢骨的脖子。
提姆转过身，重新注视着山坡下的场景。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队友们正商议着钻空子，但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他们敢胡写一通，蝙蝠侠没有亲临，他也会让他们体会到蝙蝠侠亲临的快乐。
他只是在想……杰森看起来过得不错。
蝙蝠侠没有告诉他们那个雨夜他和杰森之间发生了什么，迪克和芭芭拉很生气，因为杰森放置在神谕基地中的炸/药，但提姆却发现，在他心中他对于这场精心设计的“背叛”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愤怒。
也许是因为他早就有了预感，隐约察觉了那种征兆。
杰森是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的……除了蝙蝠侠，甚至是蝙蝠侠。布鲁斯和迪克只是太过渴望杰森朝他们期盼的方向所转变，于是被一叶所障目。
离开了哥谭后，杰森显然依旧活得很开心，那他的道理确实拥有被坚持的基础。
某种程度上，提姆能够理解他的逻辑，尽管他更熟悉的是蝙蝠侠和夜翼的道理。
……算了，反正现如今哥谭的夜巡确实轻松了很多，足以充当达米安的游乐场，让蝙蝠侠能腾出更多手来处理联盟事务和魔术师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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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哼什么？”
从昏昏欲睡的杰森鼻间哼出了悠扬的小调。
“在旧金山遇到的一个歌手，她向我介绍了她的新曲。”
“歌叫什么名字？”士郎随口问道。
“哼哼，”杰森把脸埋进士郎的腹肌，“是你不能听的歌。而且我打赌你不会喜欢的。”
士郎：“？”
“不过我答应了她等她出道就带你一起去听她的演唱会，她的唱腔很有意思。”
士郎没有刨根究底，怜爱地戳了戳杰森鼓起的脸颊：“行啊。”
一个披着兜帽的身影漂浮在他们上空徘徊。
杰森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麻利地爬起来：“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渡鸦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大家都先回去了……我提议由我留下来等星火。”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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