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Ch205. 三个小丑
“你还好吗, 莫妮卡？”
斯坦顿太太从被打开的房门口进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拉吉尔，立刻担心地询问独自一人犯险的小姑娘。戴克斯特跟在她的身后, 肩膀上印着两个大大的脚印。
莫妮卡眨了眨眼睛，似乎难以理解她的问题：“坏人已经走了。”
斯坦顿太太还想说什么，小姑娘已经把对讲机抱在怀里从她身边小跑着蹿了出去。
她小巧的身躯行动起来比成年人更加敏捷，一溜烟跑到楼下钻入队形混乱的人群中，莫妮卡三两下爬上沙袋从缝隙瞄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第一道工事已经被攻破，到处是弹坑和燃烧/瓶, 一滩又一滩的火焰挂在树梢上缠在地底。初次上场的民兵们有的甚至把鞋子丢在了原地，手忙脚乱地收缩到第二道防线——也就是最后一道了, 毕竟只是个街区，纵深不可能像真正的战场一样。
居民中间还没有出现死亡, 但受伤的人数确实不少，有些正躺在地上沉默地呻/吟。二十米开外的敌人们却愈加兴奋, 仿佛理智和人性已经彻底从他们的脑海中抹去, 杀戮和破坏正是他们唯一的欲/望。
“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趴在防线最前端的男人打完一梭子弹，立刻缩回头从架着的枪后转身，大叫着出声向身后的邻居示警。
他并不缺乏勇气, 只是紧张和孤身作战的事实让刚才他一枪也没能打中, 甚至还向敌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反被一阵攻击打得抬不起头来——二十米之外的移动靶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有一定的难度，一开始拉吉尔组织民兵们排成队列排队枪毙是提高命中率的传统方式。
眼见画着小丑浓妆的敌人就要冲到眼前, 跑在最前方的暴徒高举起手中的撬棍, 露出蜡黄的牙齿, 从那对眼睛中射出的残忍凶光已经近在眼前, 这名男子已经打算抄起枪同对方近身肉搏。
一记清脆的枪声响起，冲在最前的暴徒应声倒下。
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干脆利落地换弹，换了一个位置又开了一枪，这次虽然没有正中他的胸口，但击中了他的侧腹。
男子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幕。
“莫妮卡，你真是个天生的神枪手！”他翘起大拇指。
“瀚沃尔叔叔，你能帮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吗？”小姑娘甜甜一笑，虽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火力交叉、战术掩护，但她仿佛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
“诶，好嘞……！”
接连数枪精准的点名硬是把冲过第一道防线的敌人压制了回去，在其他人的欢呼中莫妮卡放开发酸的手，打开对讲机：“来两个大人站在这边……嗯，我觉得这里也要再来一个……”
她幼稚却在此时异常镇静的语音中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没有人注意她的年龄，忍着一口气的民兵们不一定发自内心的信服她，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能团结在中心的领导人而已。
很快一切都乱中有序地展开。
紧跟出来的斯坦顿太太发现在场的成年人竟然没有一个阻止一个小姑娘用枪，立时怒发冲冠：“莫妮卡，你不应该做这种事，这是……”
她没能把“杀人”两个字说出口，但莫妮卡未必不懂。
“可那不是敌人吗。”小姑娘睁大了眼睛，理所当然地说：“妈妈说过，面对豺狼就要用猎/枪。”
她的眼神中既没有因为杀戮产生的兴奋，也没有剥夺生命的恐惧。“杀人之后会呕吐”，这种未经确凿的创伤传言似乎并不一定会发生。
斯坦顿太太还想说什么，莫妮卡的父母已经冲上来拥抱了她：“干得漂亮！”“不愧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也来帮你吧！”
面对这对吊儿郎当的不靠谱父母，斯坦顿太太只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晚上好呀，我的小蝙蝠！长久不见，你是否想我了呢？”
蝙蝠侠沉默不语，将手中抓到的腹语者绑到马背上，伸手在马的后腿上轻轻拍了一下，令它仰头发出一声嘶叫，驮着腹语者跑走。
杰森的手下给他带来了很多很多的麻烦。他们不仅一直在拖延他的行动，还在城市之中到处挖掘了陷阱，再晚上那么一步，阿诺德·韦斯克和他的人偶“疤面”就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街上的监控始终没有恢复，芭芭拉向他报告了钟楼的事情，遗憾地表示了她被杰森所欺骗的愤怒，而夜翼则被丧钟的幻影缠上了。
但蝙蝠侠告诉他们，这不要紧，只要他们活着就好，不用为此而过分自责。带来伤害最大的永远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的背叛。杰森·托德是他们所遇到的最可怕的敌人之一，他不仅熟悉他们，他学会了利用所有人的感情，甚至包括他自己。
“小丑，你已经死了。”
蝙蝠侠转身说。
“奇哉怪也。”身着紫色长礼服的人用手杖敲着自己的掌心：“在你不曾与我相遇之前，你始终坚信我仍活着，比失散多年的爱人更加坚贞；当你和我终于排除万难面对面倾诉衷肠，你却视我如同一个死者。”
“这是因为我们中间夹杂了第三者吗？你总是令我惊叹，我的小蝙蝠。你的顽固就像这座城市的天气，多变也像这座城市的天气。难怪那只小鸟会离开你——一点儿不意外。他知道你给不了他想要的，无论是爱还是别的什么……你也确实没能救到他，对吗？”
披风如一道黑影闪过，回过神来，黑暗骑士已经掐着小丑的脖子高高举起：“你怎么敢再提起他的名字！”
小丑细长的脖子如同一只棉芯烂了的尖叫鸡被蝙蝠侠提在手中，他从嗓子里挤出狂笑：“你在痛苦，哈哈哈哈哈！他死掉的时候你就和现在一样！所以他确实做了什么戳到了你的痛处，对吗？”
“……我错过了他，所以他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许久之后，蝙蝠侠终于说道，这本该是他不会对任何人吐露的心声，很久以前他就不相信命运会对自己绽开笑容了。
不过这个小丑没关系，他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仿佛有那么一瞬，蝙蝠侠甚至觉得小丑的笑脸和杰森讥讽的表情重叠了：“你以为那只是一次、两次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你想杀了我，对不对？”在真正断气之前，小丑恰到好处地及时开口。
“你觉得我是一个幻影，杀了我也不算杀人，是吗？我的小蝙蝠，你是多么的可爱……一开始你选择相信什么狗屁的‘圣杯战争’制造了我，现在又想结束这个‘瓦拉齐亚之夜’……呵呵呵呵呵呵！”
“……瓦拉齐亚之夜不是谎言。你死了，它就结束了。”那么街上的骚乱也能结束。
“哦，当然！我是谣言的最大载体，关底boss。我独一无二，剩余的那些都是仿冒品，如果我死了，就算是那个东西也不会把我再生产一遍——如果只是这个夜晚，那该有多么单纯啊！”
小丑大笑着，将脸凑到了蝙蝠侠的面前，一张歪到颊边的血盆大口露出了嚼着血沫的牙齿：“前提是……”
“我真的是幻影。”
“——或者说，”他轻轻地吐字，“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小丑。”
那语言中的可怕含义所惊到，蝙蝠侠猛然抬起视线，情不自禁稍稍松开了手。
……
瞄准镜视野中的小丑头盖骨一飞冲天栽倒在地，杰森的心中一阵茫然，随后是如释重负的轻快。
仿佛纠缠于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一块，某个心结在此时此刻真正地，彻底地消失了。
那或许不是仇恨，也不是恐惧，它存在时你以为它并不存在，它消失时才能确实感受到曾经有过这么一道枷锁。
也或许只是走过的人生某个关卡的必要仪式。
“你哭了？”
“哈？”他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身边的人。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抓住机会在这个时候跪下来向你求婚，你说不定会感动得答应呢？”
“虽然现在正是肾上腺素分泌的高峰，这个场景也很浪漫，但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不对！”杰森突然跳脚，面露嫌弃：“谁准你这么说话的？！”
“哼。”士郎撇着嘴顾左右而言他：“所以你真的没有感动得大哭？”
“才没有！”
士郎看着杰森多米诺面具下红肿的眼睛和手臂上简易包扎的伤口，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转移话题：“剩下的还有哪几个？”
“毒藤，泥脸，腹语者，疯帽匠，稻草人……小丑女还没找到……”杰森本能地报出一长串名字。
“稻草人可以划掉了。”士郎说。
杰森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稻草人是他们有志一同要消灭的对象，既然希洛在这里，稻草人就不可能还活着：“那就还剩下……”
一道绿光从远处飞回来自动套上了士郎右手的中指：“等等，刚刚腹语者被蝙蝠侠抓住了。另外，小丑女的位置也找到了，她在上西区的水库，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移动过位置。需要有人去调查一下她为什么在哪里，现在乔尔丹诺植物园的毒藤女和泥脸差不多也可以回收了。”
杰森接过话头：“我去吧。正好我得感谢一下她上次对我的‘照顾’。”
他指的当然是过去被关在阿卡姆的那次。
“那我去找小丑女。”
顿了顿，杰森奇怪地说：“刚刚小丑提到他给你找了很多麻烦，你不去处理吗？”
“不去。”出乎他意料的，士郎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我又不是他们的保姆，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我相信剩下的这里的人可以自己解决。再说了从这里过去根本来不及，上西区反而离得最近。”
“那就这样吧。”
杰森挥挥手，射出抓钩枪前又补上了一句：“不用来帮忙，我自己的事能好好处理。”
事实上，如果对方像言情剧里那些男主角把他抱在身边嘘寒问暖他只会起一身鸡皮疙瘩，还好自己的眼光够好。
“…………”
士郎目送着杰森离开，一句多余的叮嘱都没有说。
随后他似乎不经意地将视线投向了小丑扑街的那个方向。他的肉眼裸视力能看到半径五公里的一切细节，所以他不借助瞄准镜也能看到小丑的尸体没有像那些幻影一样化成一堆黑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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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顿太太从被打开的房门口进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拉吉尔，立刻担心地询问独自一人犯险的小姑娘。戴克斯特跟在她的身后, 肩膀上印着两个大大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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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顿太太还想说什么，小姑娘已经把对讲机抱在怀里从她身边小跑着蹿了出去。
她小巧的身躯行动起来比成年人更加敏捷，一溜烟跑到楼下钻入队形混乱的人群中，莫妮卡三两下爬上沙袋从缝隙瞄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第一道工事已经被攻破，到处是弹坑和燃烧/瓶, 一滩又一滩的火焰挂在树梢上缠在地底。初次上场的民兵们有的甚至把鞋子丢在了原地，手忙脚乱地收缩到第二道防线——也就是最后一道了, 毕竟只是个街区，纵深不可能像真正的战场一样。
居民中间还没有出现死亡, 但受伤的人数确实不少，有些正躺在地上沉默地呻/吟。二十米开外的敌人们却愈加兴奋, 仿佛理智和人性已经彻底从他们的脑海中抹去, 杀戮和破坏正是他们唯一的欲/望。
“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趴在防线最前端的男人打完一梭子弹，立刻缩回头从架着的枪后转身，大叫着出声向身后的邻居示警。
他并不缺乏勇气, 只是紧张和孤身作战的事实让刚才他一枪也没能打中, 甚至还向敌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反被一阵攻击打得抬不起头来——二十米之外的移动靶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有一定的难度，一开始拉吉尔组织民兵们排成队列排队枪毙是提高命中率的传统方式。
眼见画着小丑浓妆的敌人就要冲到眼前, 跑在最前方的暴徒高举起手中的撬棍, 露出蜡黄的牙齿, 从那对眼睛中射出的残忍凶光已经近在眼前, 这名男子已经打算抄起枪同对方近身肉搏。
一记清脆的枪声响起，冲在最前的暴徒应声倒下。
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干脆利落地换弹，换了一个位置又开了一枪，这次虽然没有正中他的胸口，但击中了他的侧腹。
男子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幕。
“莫妮卡，你真是个天生的神枪手！”他翘起大拇指。
“瀚沃尔叔叔，你能帮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吗？”小姑娘甜甜一笑，虽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火力交叉、战术掩护，但她仿佛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
“诶，好嘞……！”
接连数枪精准的点名硬是把冲过第一道防线的敌人压制了回去，在其他人的欢呼中莫妮卡放开发酸的手，打开对讲机：“来两个大人站在这边……嗯，我觉得这里也要再来一个……”
她幼稚却在此时异常镇静的语音中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没有人注意她的年龄，忍着一口气的民兵们不一定发自内心的信服她，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能团结在中心的领导人而已。
很快一切都乱中有序地展开。
紧跟出来的斯坦顿太太发现在场的成年人竟然没有一个阻止一个小姑娘用枪，立时怒发冲冠：“莫妮卡，你不应该做这种事，这是……”
她没能把“杀人”两个字说出口，但莫妮卡未必不懂。
“可那不是敌人吗。”小姑娘睁大了眼睛，理所当然地说：“妈妈说过，面对豺狼就要用猎/枪。”
她的眼神中既没有因为杀戮产生的兴奋，也没有剥夺生命的恐惧。“杀人之后会呕吐”，这种未经确凿的创伤传言似乎并不一定会发生。
斯坦顿太太还想说什么，莫妮卡的父母已经冲上来拥抱了她：“干得漂亮！”“不愧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也来帮你吧！”
面对这对吊儿郎当的不靠谱父母，斯坦顿太太只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晚上好呀，我的小蝙蝠！长久不见，你是否想我了呢？”
蝙蝠侠沉默不语，将手中抓到的腹语者绑到马背上，伸手在马的后腿上轻轻拍了一下，令它仰头发出一声嘶叫，驮着腹语者跑走。
杰森的手下给他带来了很多很多的麻烦。他们不仅一直在拖延他的行动，还在城市之中到处挖掘了陷阱，再晚上那么一步，阿诺德·韦斯克和他的人偶“疤面”就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街上的监控始终没有恢复，芭芭拉向他报告了钟楼的事情，遗憾地表示了她被杰森所欺骗的愤怒，而夜翼则被丧钟的幻影缠上了。
但蝙蝠侠告诉他们，这不要紧，只要他们活着就好，不用为此而过分自责。带来伤害最大的永远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的背叛。杰森·托德是他们所遇到的最可怕的敌人之一，他不仅熟悉他们，他学会了利用所有人的感情，甚至包括他自己。
“小丑，你已经死了。”
蝙蝠侠转身说。
“奇哉怪也。”身着紫色长礼服的人用手杖敲着自己的掌心：“在你不曾与我相遇之前，你始终坚信我仍活着，比失散多年的爱人更加坚贞；当你和我终于排除万难面对面倾诉衷肠，你却视我如同一个死者。”
“这是因为我们中间夹杂了第三者吗？你总是令我惊叹，我的小蝙蝠。你的顽固就像这座城市的天气，多变也像这座城市的天气。难怪那只小鸟会离开你——一点儿不意外。他知道你给不了他想要的，无论是爱还是别的什么……你也确实没能救到他，对吗？”
披风如一道黑影闪过，回过神来，黑暗骑士已经掐着小丑的脖子高高举起：“你怎么敢再提起他的名字！”
小丑细长的脖子如同一只棉芯烂了的尖叫鸡被蝙蝠侠提在手中，他从嗓子里挤出狂笑：“你在痛苦，哈哈哈哈哈！他死掉的时候你就和现在一样！所以他确实做了什么戳到了你的痛处，对吗？”
“……我错过了他，所以他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许久之后，蝙蝠侠终于说道，这本该是他不会对任何人吐露的心声，很久以前他就不相信命运会对自己绽开笑容了。
不过这个小丑没关系，他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仿佛有那么一瞬，蝙蝠侠甚至觉得小丑的笑脸和杰森讥讽的表情重叠了：“你以为那只是一次、两次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你想杀了我，对不对？”在真正断气之前，小丑恰到好处地及时开口。
“你觉得我是一个幻影，杀了我也不算杀人，是吗？我的小蝙蝠，你是多么的可爱……一开始你选择相信什么狗屁的‘圣杯战争’制造了我，现在又想结束这个‘瓦拉齐亚之夜’……呵呵呵呵呵呵！”
“……瓦拉齐亚之夜不是谎言。你死了，它就结束了。”那么街上的骚乱也能结束。
“哦，当然！我是谣言的最大载体，关底boss。我独一无二，剩余的那些都是仿冒品，如果我死了，就算是那个东西也不会把我再生产一遍——如果只是这个夜晚，那该有多么单纯啊！”
小丑大笑着，将脸凑到了蝙蝠侠的面前，一张歪到颊边的血盆大口露出了嚼着血沫的牙齿：“前提是……”
“我真的是幻影。”
“——或者说，”他轻轻地吐字，“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小丑。”
那语言中的可怕含义所惊到，蝙蝠侠猛然抬起视线，情不自禁稍稍松开了手。
……
瞄准镜视野中的小丑头盖骨一飞冲天栽倒在地，杰森的心中一阵茫然，随后是如释重负的轻快。
仿佛纠缠于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一块，某个心结在此时此刻真正地，彻底地消失了。
那或许不是仇恨，也不是恐惧，它存在时你以为它并不存在，它消失时才能确实感受到曾经有过这么一道枷锁。
也或许只是走过的人生某个关卡的必要仪式。
“你哭了？”
“哈？”他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身边的人。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抓住机会在这个时候跪下来向你求婚，你说不定会感动得答应呢？”
“虽然现在正是肾上腺素分泌的高峰，这个场景也很浪漫，但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不对！”杰森突然跳脚，面露嫌弃：“谁准你这么说话的？！”
“哼。”士郎撇着嘴顾左右而言他：“所以你真的没有感动得大哭？”
“才没有！”
士郎看着杰森多米诺面具下红肿的眼睛和手臂上简易包扎的伤口，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转移话题：“剩下的还有哪几个？”
“毒藤，泥脸，腹语者，疯帽匠，稻草人……小丑女还没找到……”杰森本能地报出一长串名字。
“稻草人可以划掉了。”士郎说。
杰森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稻草人是他们有志一同要消灭的对象，既然希洛在这里，稻草人就不可能还活着：“那就还剩下……”
一道绿光从远处飞回来自动套上了士郎右手的中指：“等等，刚刚腹语者被蝙蝠侠抓住了。另外，小丑女的位置也找到了，她在上西区的水库，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移动过位置。需要有人去调查一下她为什么在哪里，现在乔尔丹诺植物园的毒藤女和泥脸差不多也可以回收了。”
杰森接过话头：“我去吧。正好我得感谢一下她上次对我的‘照顾’。”
他指的当然是过去被关在阿卡姆的那次。
“那我去找小丑女。”
顿了顿，杰森奇怪地说：“刚刚小丑提到他给你找了很多麻烦，你不去处理吗？”
“不去。”出乎他意料的，士郎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我又不是他们的保姆，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我相信剩下的这里的人可以自己解决。再说了从这里过去根本来不及，上西区反而离得最近。”
“那就这样吧。”
杰森挥挥手，射出抓钩枪前又补上了一句：“不用来帮忙，我自己的事能好好处理。”
事实上，如果对方像言情剧里那些男主角把他抱在身边嘘寒问暖他只会起一身鸡皮疙瘩，还好自己的眼光够好。
“…………”
士郎目送着杰森离开，一句多余的叮嘱都没有说。
随后他似乎不经意地将视线投向了小丑扑街的那个方向。他的肉眼裸视力能看到半径五公里的一切细节，所以他不借助瞄准镜也能看到小丑的尸体没有像那些幻影一样化成一堆黑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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