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Ch198. killer
按照急冻人所述的密码打开电子锁, 位于3号仓库地下实验室的门向两边自动展开，露出存放在实验室中心冰棺内的一名白人女性，趁着士郎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时, 从某个方向射出的极寒射线忽然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形成一道自上而下, 栩栩如生的流瀑冰柱。
急冻人的头颅也被封冻在冰柱中，但这种温度对他毫无影响。那颗头颅动了动, 就成功地从冰柱中拗断一段，挣脱出来，急冻人青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正要用语音命令自动控制系统抓取他的头颅放到实验室备用的自动铠甲上，一双属于人类的手先一步从地上将他捡走。
“弗里兹先生，这种小把戏是没有意义的。”
理论上人体暴露在这种温度下几秒钟，器官和皮肤就会失去知觉，但士郎显然不受影响。魔力即是生命力, 拥有魔力的魔术师对于毒素、温差、辐射的抵抗能力远比一般人更强。
最后的反制手段也宣告失败，急冻人沉默下来。
好在他的敌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因此而生气，仿佛实验室里会埋伏着陷阱、急冻人会用它来攻击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装置可以打开吗？”
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 士郎瞥了一眼手中急冻人的头颅：“放心吧，诺拉女士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保存着罹患绝症的妻子身体的柜子在面前被打开, 急冻人还来不及多看她几眼, 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从冲击中找到方向, 才发现自己已被扔到了妻子的怀中, 正被她双手环抱着放在胸口, 而装置的入口开始重新慢慢合拢, 站在冰柜外的那个人已经从外面按下了控制开合的控制键。
“我相信你为诺拉女士打造的保护设施，它越安全，你的牢笼就越牢固。”对方的声音相当冷淡。
“如果有生之年医学界研究出了治疗她绝症的方案，我会再次将它打开；如果到了那时仍然没有，诺拉女士同样到了正常死亡的年龄，不该再继续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
“——那么再见了，弗里兹先生。”
随着他的话音，寒霜爬上了急冻人的脸颊，一道道冰柱，一道道金属门在眼前合拢，将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封冻在了冰棺的最深处。
呼吸渐渐放缓，思考能力渐渐停止……但这并不令维克多·弗里兹感到悲伤，他的脸上在最后一刻，露出了一个没有自觉的微笑。
士郎走出大门，朝着门锁开了一枪，确认整个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封死，然后将枪塞回怀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
密密麻麻漂浮在哥谭上空的绿色浮标时不时被触动闪烁一下，向杰森的方向打来一道光幕。倘若有人凑前近距离观看，就会发现每一枚浮标都是一台携带着微型摄像设备的无人机。
宽阔的天台上没有一丝风，夏日特有的闷热和潮意萦绕在杰森胸中，他向远方伸出双手，去触碰到空气中特有的哥谭的城市讯息。
他不能像蝙蝠侠一样张开披风在空中滑行，但此时此刻，他同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人们生存、死亡，悲哀、喜悦，共同的声音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这首乐曲中的每个音符，生于此地的人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在某时某刻，他如有感应地转身朝向某个方向：“维克多·扎斯。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倒省掉了我找你的功夫。”
直到这时空中的浮标才刚刚落下，停在他的肩上。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每块裸露的皮肤都划满了四横一竖计数符号的男人不知何时攀上了天台边缘，他正舔着嘴里的小刀，目光贪婪而灼热：“一直以来我都想要一个足够具有意义的刻痕……你的就很好。你的死亡会给蝙蝠侠带来足够多的痛苦，当我在身上刻下它的时候，那种感觉一定很痛。”
“我听说你每杀掉一个人，都会在身上划一道伤疤。”杰森轻轻扬起空无一物的手臂，一支银白色的手/枪顺着袖管滑到他的手中。
“我很好奇，你有没有数过你把多少条命刻在了你的自己身上？”
“也许是1269，也许是1369？”他含着利刃笑了，声音嘶嘶，犹如毒蛇吐信。
“那么让我来告诉你，是1475。”杰森冰冷地说。
“就算你对好了，但这有意义吗？”扎斯先生捧腹大笑。
“你完全……不用为他们，以及自己感到遗憾。”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杰森：“从你的身上我嗅到痛苦的味道！我嗅到疼痛的味道！我嗅到心脏中央流下的血！你的收获永远不可能超越你付出的代价。”
“然而！即使如此，所有的努力终将逝去，所有的爱情都将褪色；功成名就只能带来一瞬间的高/潮，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驱使着人类发疯！生活毫无意义，一场痛苦的缓刑；历史没有价值，螺旋变为废纸，只有死亡……死亡的一瞬间，将会带来新生的喜悦。”
“你听起来像一个虚无主义者。”杰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没错，我杀戮，是为了帮助他们从痛苦的生命中解脱……同样，我也想帮助……你。我获得荣耀，你获得平静，互惠互利有什么不好！”
“哦？”杰森在面具之下露出讥诮的表情：“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的是一个虚无主义者，你又为什么要从刻下的疤痕上寻求意义？”
扎斯的表情凝固了。
杰森举起了手中的枪：“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你们的生命的确像垃圾一样，毫无价值！”
※※※※
“今天有暴雨和浓雾封路，哥谭在这个时刻完全是一个封闭的孤岛，恰好能满足瓦拉齐亚之夜发生的第二个条件。”
很难说是瓦拉齐亚之夜自己引来了极端天气，还是制造瓦拉齐亚之夜的人预测到了暴雨和浓雾。
现代的大城市中鲜少有与外界完全封闭的存在，但哥谭的地理环境类似于芝加哥，只要收起和大陆相连的吊桥，就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孤立区域。
“这也意味着城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至少要到天亮才能等到救援……”提姆把脑袋抓成了一个鸡窝。到了那时，瓦拉齐亚之夜也已经自然而然地结束，还要救援干什么？
“b，打开监控，我们需要知道街上发生了什么。”芭芭拉说。
“没有监控，”蝙蝠侠一边大步向蝙蝠洞外行走，“我刚刚检查过，所有的监控都被切断了。”
“这不可能！”芭芭拉失声：“每个区域的监控都是闭路，同时还备有两套系统，我们已经做过了预防这种情况的准备——”
“你就打算这样走着去街上？”迪克问道，“我们现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去找杰森无异于大海捞针。”
“破开绿灯能量罩的消耗和步行出去的时间一样，那就让它放在那里，至少可以保护阿尔弗雷德。”蝙蝠侠披风一挥：“夜翼，送神谕去钟楼。罗宾，原地待命，负责策应我们。还有神谕……”
他吸了一口气：“我需要你立刻帮我找出杰森的位置，还有阿卡姆的所有逃逸人员的坐标。”
“明白。”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人表示异议。
夜翼找来轮椅，推着芭芭拉沿蝙蝠洞的秘密隧道向外走去。
“你知道吗……我始终不相信这是杰森做的事情。”在漆黑的隧道里，芭芭拉坐在迪克身后轻声说。
迪克在前方风驰电掣地驾驶机车：“我也不能理解，小芭。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互相帮助呢？从杰森回归以来，好不容易我们的关系才变成这样，彼此双方都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他把这些当作了什么？”
“我知道，杰森并不喜欢你，甚至对你说了许多过分的话。”芭芭拉苦笑。
“那没什么，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他，也许罗宾的相邻两任之间关系都注定不好。”迪克诚实地说。
“从小时候起我就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杰森和我似乎彻头彻尾是两种人。可如果他愿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我会去试着接纳他，我们可以开始尝试互相信任，并肩作战；如果他选择成为我们的敌人，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打倒他，把他修复成正常的样子。”
“明明提出家庭聚会的是你，你当时那么高兴——”芭芭拉叹了口气。
“那是过去的我的想法，过去的情况怎么样都不影响现在的事情。”迪克冷静地说。“如果最后证明了我的怀疑是错误的，或者这是一个乌龙，杰森只是搞错了瓦拉齐亚之夜和圣杯战争的区别，我会为之前说的话向他道歉。”
但他的言下之意同样明白。
对于愿意回家的杰森是那样一种做法，对于可能背叛了他们的杰森又是另一种做法，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芭芭拉把脸埋在了迪克背上。
……他总是向前看，一直都很快地向前看。
“我们到了，小心点。”一个漂亮的漂移过弯，迪克把芭芭拉抱下来，一路向钟楼跑去。
芭芭拉在他怀中点头：“到了控制室，我会先尝试修复街面上的监控……”
“——轰！”
一声巨响从他们头上炸开，将他们的耳膜震得隆隆作响，夜翼立刻止步，向后跳开。等到站稳脚跟，两个人不可置信地抬头向上望去，钟楼的控制室就在他们的面前冒出隆隆火光。
“该死！谁在上面？！”
夜翼一阵后怕，如果有人在芭芭拉待在里面的时候启动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杰森……是杰森……”
芭芭拉咬紧了嘴唇，怒火使她的脸颊同她的头发一样鲜红。
“我竟然真的以为他是来找我拿资料，谈谈怎么克服我们内心的阴影……我甚至还和他谈论了你！”
迪克环住了她，眼神和身上的制服一般沉郁。
“很显然，杰森确实背叛了我们。你已经没有必要再为他做任何辩解。”
-
——砰。
一声枪响回荡在寂静的天台上。
杰森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颅正中顶着一个血洞的维克多·扎斯缓缓倒下，露出身后自己万分熟悉的那个身影。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次确认自己的手/枪还没有来得及射出子弹。
恼怒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但被他用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低声问道，“难道你认为我对付不了这种货色，需要你像个新手父亲一样看护吗？”
士郎神色平静冷肃地走到他面前，握上了他拿枪的手。
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杰森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扣下扳机的话，你就回不去了。”
他的声音像天上的月光，眼角有一点像是伤感的温柔，又很快消失不见：“现在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还来得及。说是我骗了你，或者说我蛊惑了——是你的话，我相信总能找出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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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冻人的头颅也被封冻在冰柱中，但这种温度对他毫无影响。那颗头颅动了动, 就成功地从冰柱中拗断一段，挣脱出来，急冻人青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正要用语音命令自动控制系统抓取他的头颅放到实验室备用的自动铠甲上，一双属于人类的手先一步从地上将他捡走。
“弗里兹先生，这种小把戏是没有意义的。”
理论上人体暴露在这种温度下几秒钟，器官和皮肤就会失去知觉，但士郎显然不受影响。魔力即是生命力, 拥有魔力的魔术师对于毒素、温差、辐射的抵抗能力远比一般人更强。
最后的反制手段也宣告失败，急冻人沉默下来。
好在他的敌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因此而生气，仿佛实验室里会埋伏着陷阱、急冻人会用它来攻击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装置可以打开吗？”
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 士郎瞥了一眼手中急冻人的头颅：“放心吧，诺拉女士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保存着罹患绝症的妻子身体的柜子在面前被打开, 急冻人还来不及多看她几眼, 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从冲击中找到方向, 才发现自己已被扔到了妻子的怀中, 正被她双手环抱着放在胸口, 而装置的入口开始重新慢慢合拢, 站在冰柜外的那个人已经从外面按下了控制开合的控制键。
“我相信你为诺拉女士打造的保护设施，它越安全，你的牢笼就越牢固。”对方的声音相当冷淡。
“如果有生之年医学界研究出了治疗她绝症的方案，我会再次将它打开；如果到了那时仍然没有，诺拉女士同样到了正常死亡的年龄，不该再继续下去。”
他停顿了一下。
“——那么再见了，弗里兹先生。”
随着他的话音，寒霜爬上了急冻人的脸颊，一道道冰柱，一道道金属门在眼前合拢，将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封冻在了冰棺的最深处。
呼吸渐渐放缓，思考能力渐渐停止……但这并不令维克多·弗里兹感到悲伤，他的脸上在最后一刻，露出了一个没有自觉的微笑。
士郎走出大门，朝着门锁开了一枪，确认整个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封死，然后将枪塞回怀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
密密麻麻漂浮在哥谭上空的绿色浮标时不时被触动闪烁一下，向杰森的方向打来一道光幕。倘若有人凑前近距离观看，就会发现每一枚浮标都是一台携带着微型摄像设备的无人机。
宽阔的天台上没有一丝风，夏日特有的闷热和潮意萦绕在杰森胸中，他向远方伸出双手，去触碰到空气中特有的哥谭的城市讯息。
他不能像蝙蝠侠一样张开披风在空中滑行，但此时此刻，他同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人们生存、死亡，悲哀、喜悦，共同的声音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这首乐曲中的每个音符，生于此地的人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在某时某刻，他如有感应地转身朝向某个方向：“维克多·扎斯。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倒省掉了我找你的功夫。”
直到这时空中的浮标才刚刚落下，停在他的肩上。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每块裸露的皮肤都划满了四横一竖计数符号的男人不知何时攀上了天台边缘，他正舔着嘴里的小刀，目光贪婪而灼热：“一直以来我都想要一个足够具有意义的刻痕……你的就很好。你的死亡会给蝙蝠侠带来足够多的痛苦，当我在身上刻下它的时候，那种感觉一定很痛。”
“我听说你每杀掉一个人，都会在身上划一道伤疤。”杰森轻轻扬起空无一物的手臂，一支银白色的手/枪顺着袖管滑到他的手中。
“我很好奇，你有没有数过你把多少条命刻在了你的自己身上？”
“也许是1269，也许是1369？”他含着利刃笑了，声音嘶嘶，犹如毒蛇吐信。
“那么让我来告诉你，是1475。”杰森冰冷地说。
“就算你对好了，但这有意义吗？”扎斯先生捧腹大笑。
“你完全……不用为他们，以及自己感到遗憾。”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杰森：“从你的身上我嗅到痛苦的味道！我嗅到疼痛的味道！我嗅到心脏中央流下的血！你的收获永远不可能超越你付出的代价。”
“然而！即使如此，所有的努力终将逝去，所有的爱情都将褪色；功成名就只能带来一瞬间的高/潮，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驱使着人类发疯！生活毫无意义，一场痛苦的缓刑；历史没有价值，螺旋变为废纸，只有死亡……死亡的一瞬间，将会带来新生的喜悦。”
“你听起来像一个虚无主义者。”杰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没错，我杀戮，是为了帮助他们从痛苦的生命中解脱……同样，我也想帮助……你。我获得荣耀，你获得平静，互惠互利有什么不好！”
“哦？”杰森在面具之下露出讥诮的表情：“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的是一个虚无主义者，你又为什么要从刻下的疤痕上寻求意义？”
扎斯的表情凝固了。
杰森举起了手中的枪：“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你们的生命的确像垃圾一样，毫无价值！”
※※※※
“今天有暴雨和浓雾封路，哥谭在这个时刻完全是一个封闭的孤岛，恰好能满足瓦拉齐亚之夜发生的第二个条件。”
很难说是瓦拉齐亚之夜自己引来了极端天气，还是制造瓦拉齐亚之夜的人预测到了暴雨和浓雾。
现代的大城市中鲜少有与外界完全封闭的存在，但哥谭的地理环境类似于芝加哥，只要收起和大陆相连的吊桥，就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孤立区域。
“这也意味着城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至少要到天亮才能等到救援……”提姆把脑袋抓成了一个鸡窝。到了那时，瓦拉齐亚之夜也已经自然而然地结束，还要救援干什么？
“b，打开监控，我们需要知道街上发生了什么。”芭芭拉说。
“没有监控，”蝙蝠侠一边大步向蝙蝠洞外行走，“我刚刚检查过，所有的监控都被切断了。”
“这不可能！”芭芭拉失声：“每个区域的监控都是闭路，同时还备有两套系统，我们已经做过了预防这种情况的准备——”
“你就打算这样走着去街上？”迪克问道，“我们现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去找杰森无异于大海捞针。”
“破开绿灯能量罩的消耗和步行出去的时间一样，那就让它放在那里，至少可以保护阿尔弗雷德。”蝙蝠侠披风一挥：“夜翼，送神谕去钟楼。罗宾，原地待命，负责策应我们。还有神谕……”
他吸了一口气：“我需要你立刻帮我找出杰森的位置，还有阿卡姆的所有逃逸人员的坐标。”
“明白。”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人表示异议。
夜翼找来轮椅，推着芭芭拉沿蝙蝠洞的秘密隧道向外走去。
“你知道吗……我始终不相信这是杰森做的事情。”在漆黑的隧道里，芭芭拉坐在迪克身后轻声说。
迪克在前方风驰电掣地驾驶机车：“我也不能理解，小芭。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互相帮助呢？从杰森回归以来，好不容易我们的关系才变成这样，彼此双方都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他把这些当作了什么？”
“我知道，杰森并不喜欢你，甚至对你说了许多过分的话。”芭芭拉苦笑。
“那没什么，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他，也许罗宾的相邻两任之间关系都注定不好。”迪克诚实地说。
“从小时候起我就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杰森和我似乎彻头彻尾是两种人。可如果他愿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我会去试着接纳他，我们可以开始尝试互相信任，并肩作战；如果他选择成为我们的敌人，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打倒他，把他修复成正常的样子。”
“明明提出家庭聚会的是你，你当时那么高兴——”芭芭拉叹了口气。
“那是过去的我的想法，过去的情况怎么样都不影响现在的事情。”迪克冷静地说。“如果最后证明了我的怀疑是错误的，或者这是一个乌龙，杰森只是搞错了瓦拉齐亚之夜和圣杯战争的区别，我会为之前说的话向他道歉。”
但他的言下之意同样明白。
对于愿意回家的杰森是那样一种做法，对于可能背叛了他们的杰森又是另一种做法，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芭芭拉把脸埋在了迪克背上。
……他总是向前看，一直都很快地向前看。
“我们到了，小心点。”一个漂亮的漂移过弯，迪克把芭芭拉抱下来，一路向钟楼跑去。
芭芭拉在他怀中点头：“到了控制室，我会先尝试修复街面上的监控……”
“——轰！”
一声巨响从他们头上炸开，将他们的耳膜震得隆隆作响，夜翼立刻止步，向后跳开。等到站稳脚跟，两个人不可置信地抬头向上望去，钟楼的控制室就在他们的面前冒出隆隆火光。
“该死！谁在上面？！”
夜翼一阵后怕，如果有人在芭芭拉待在里面的时候启动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杰森……是杰森……”
芭芭拉咬紧了嘴唇，怒火使她的脸颊同她的头发一样鲜红。
“我竟然真的以为他是来找我拿资料，谈谈怎么克服我们内心的阴影……我甚至还和他谈论了你！”
迪克环住了她，眼神和身上的制服一般沉郁。
“很显然，杰森确实背叛了我们。你已经没有必要再为他做任何辩解。”
-
——砰。
一声枪响回荡在寂静的天台上。
杰森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颅正中顶着一个血洞的维克多·扎斯缓缓倒下，露出身后自己万分熟悉的那个身影。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次确认自己的手/枪还没有来得及射出子弹。
恼怒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但被他用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低声问道，“难道你认为我对付不了这种货色，需要你像个新手父亲一样看护吗？”
士郎神色平静冷肃地走到他面前，握上了他拿枪的手。
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杰森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扣下扳机的话，你就回不去了。”
他的声音像天上的月光，眼角有一点像是伤感的温柔，又很快消失不见：“现在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还来得及。说是我骗了你，或者说我蛊惑了——是你的话，我相信总能找出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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