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Ch187. a piece of cake
“b, 我已经稳住了飞机里的乘客，但还有另一架飞机！”
通讯中，超人被气流吹得颠簸起伏的声音充满焦虑。
他三言两语向蝙蝠侠交待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一架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有乘客的随身行李中被夹带了一种不知名的植物, 它会释放出致命的孢子，将人变成丧尸。现在，整座飞机内的空气都已经被孢子污染，残存的乘客不得不使用氧气面罩呼吸，但这些面罩最多只能提供大约15分钟的氧气。
而位于驾驶室的机长和副机长也都已经感染孢子化成了丧尸，如果没有超人敏锐的听觉察觉到这架飞机不对劲，将它及时从下往上托举住，这些乘客的生命甚至都不会剩下15分钟。
“你怎么稳住乘客的？那些丧尸不会攻击人类吗？”
“一个叫做杰克·弗莱格的超级英雄恰好也在这架飞机的乘客名单中, ”超人在飞机舷窗外看着一笔一划在窗玻璃上写字向他传递信息的弗莱格, “他及时发现了问题的源头并且组织乘客打开氧气面罩，促使他们冷静下来。这些丧尸很耐打, 弗莱格说废掉了四肢还能行动, 就像植物一样。但它们行动非常迟钝，没有视觉和嗅觉，只有听觉。”
现在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抱着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蝙蝠侠追问了几句丧尸的特征, 在超人的描述下蝙蝠侠纠正了他的说法：“那不是丧尸，是食尸鬼。”
“……食尸鬼？我想起来了, 是你上次告诉我的那种叫死徒的吸血鬼，被他们咬过的人类第一阶段的转化产物？”
“就是这个。”蝙蝠侠说。“告诉我第二架飞机的情况。”
第二架飞机的情况则糟糕得多。
飞机上的感染源并非植物的孢子而是一种能杀人的蜜蜂, 它们制造出的食尸鬼也更加灵活、具有攻击性得多，会主动啃食并吞噬一切面前的活物。
与前一架飞机的情况相反, 由于封闭舱门的阻绝, 机长和副机长幸运地活了下来, 但飞机上的其他乘客和乘务人员中应当已经没有幸存者了。嗅着人肉的味道而来的食尸鬼们正在砰砰砰拍击驾驶室的舱门。
机长们呼叫了地面，向机场的调度台报告了事情的经过，但调度台拒绝他们降落——纽约是美国的金融中心，不容许出现一点差池。调度台的指挥权被转交给了空军基地和fbi，他们要求飞机避开纽约州飞往佛蒙特州，但当飞机到了当地，他们又在机场调度上拖拖拉拉，不允许飞机降落。
最后fbi表示，如果不能保证机舱内的污染物无害，空军将保留击落飞机的权力。绝望的机组已经在佛蒙特州上方盘旋了一个小时，不得已呼叫了超人。
然而一架自西向东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与自南向北通往纽约的航班堪称南辕北辙，超人没有分身术，即使他的速度快到足够拖着飞机跑，力量也足够举得起两架大型客机，他的体型却注定他不可能办到——两架巨大的飞机不是两个模型，没有空间让超人左手一台右手一台地举起来，也不可能叠到一起。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蝙蝠侠？”一个笑眯眯的老主教站在他身边说。他称得上慈眉善目，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但服饰比梵蒂冈的神职人员们华贵得多，至少蝙蝠侠认得出来他挂在脖子的项链上镶嵌的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都是真品。
“我会按照你的计划行动，黑暗骑士先生。”说话的是黄蜂侠，珍妮特·范·戴因，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派我来，是因为我看起来和那些蜜蜂有亲缘关系吗？”
虽然这样说，但珍妮特已经做好了变形到显微镜尺度，和降落的飞机里的杀人蜂进行战斗的准备；但超人手上的另一架飞机她就无能为力了。
“我是蝙蝠侠，正义联盟顾问，向空军指挥部申请ek357航班的临时指挥权。”
“收到。正在传达。”过了一会儿，通讯里换了一个久居上位的将军说道：“申请通过。蝙蝠侠，根据以往的事迹我决定信任你，希望你以美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优先。”正义联盟在美国国内具有非同一般的好名声，即使是本届美国总统这样的奇人，蝙蝠侠竟然也能疏通关系，让正义联盟和和美美地同他合影。
“如果让我给出建议，放弃ek357才是明智的决定。这架飞机上的幸存者数量远不及另一架，你无法保证这些蜜蜂和食尸鬼从机舱里出来不会出来危害更多的人。”
“那么要你们圣堂教会做什么？”
慈眉善目的老神父毫不羞耻地改口说：“当然，圣堂教会处理这些死徒和魔术师的问题是专业的，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我们完全能够甄别感染者和未感染者。我只是有一点好奇，如果没有我们，您打算怎么做？”
珍妮特也眉头紧锁。在她看来，超人手上那架飞机其实危害更大。对付不了区区几只蜜蜂和食尸鬼还能让它们扩散的超级英雄可以去死了——但孢子无孔不入，谁能保证超人不被感染？
“别担心，超人的热视线可以消毒，他也可以封闭全身毛孔，并不需要呼吸。”
仿佛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似的，蝙蝠侠安慰了珍妮特一句。而事实上超人确实正在使用热视线给机舱内循环从机尾处排出的空气消毒，这是世界最佳拍档的素质和默契。
“超人，把飞机带到西半球。”
接着蝙蝠侠命令道：“ek357航班，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是、是的……蝙蝠侠。ek357航班听从你的指挥。”通讯中传来机长颤抖的声音。
“继续向东飞，把飞机拉到海拔8000米以上，不要问为什么，照做。”
超人手臂上飞机中的乘客只剩下10分钟左右的氧气。
“坐稳了！”他张着口型对着舷窗里的杰克·弗莱格说道，所有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的乘客很快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加速度，不至于令他们受伤却足够不适，机舱里的食尸鬼们像一堆垃圾一样被惯性甩到了机舱的尾部叠在一起。
超人抱着飞机以洲际导弹的速度向西半球飞去，7分钟……6分钟……5分钟……3分钟……
直到他和飞机一齐撞入了一片晚霞。
与此同时，走投无路的机长只能按照蝙蝠侠的操作拉高飞机。
飞机在6500米处闯入了一片云层，然后7000米，7500米，8000米……近乎垂直的飞机带来与下坠无异的挤压感，飞行经验丰富的机长们咬着牙坚持。
但努力终会得到回报。
突破阴云的瞬间，来自远方的一抹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飞机的舷窗上，无论是拼命挠着舱门的食尸鬼，嗡嗡叫的黄蜂群，还是相隔万里处挥洒着孢子的花朵，如植物一般的行尸走肉——顷刻之间，全部化为飞灰。
“上帝啊，解决吸血鬼的方法当然是阳光……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方法呢？”珍妮特喃喃自语。
“这边已经解决，稍后我会再来接ek357……”约莫一分钟后，超人回复。
“你现在应该把tk109带回来，ek357让他们自己降落就行。”蝙蝠侠指正了他的做法，又对着空军基地的指挥部又说了几句什么，他们立刻同意给ek357让出一条跑道，整个过程不费吹灰之力，而蝙蝠侠已经收拾东西打算回去了。
“你比我预料的更聪明，用人类也能做到的方式解决了问题，精彩。”来自异世界圣堂教会的神父笑眯眯地对蝙蝠侠说：“对了，你有披萨吗？”
“晚上好，阿蝙（batsy）……”从蝙蝠侠身后的传送门钻出了一个脑袋，叼着披萨的康斯坦丁正好听见这一句，他呆住了：“你在叫我吗？”
“哦，主人啊！”
被康斯坦丁看到的那一瞬间，老神父竟然化成了一只戴着王冠的老鼠掉在地上，吱吱乱爬。
“一个恶魔？”康斯坦丁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本驱魔大师的目光就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你迟到了，康斯坦丁。”蝙蝠侠说，去抓那只神父变成的老鼠，却捞了一个空，一个仿佛从阴影中浮现的清秀少年捡起了老鼠，后者化为一道黑光，将他原本缺失的左手补足。
“真倒霉，竟然被发现了。”穿着白色法衣的清秀少年看着他们，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梅涟·所罗门，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在埋葬机关排行第五，比希耶尔高两位。这只鼠王是我的使魔，平时由它担任我的化身。”
“你们在说什么？”珍妮特迷惑地看着他们。
“托尼·斯塔克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康斯坦丁已经嚼完了嘴里的披萨。
“……没。”
“哼哼。”驱魔师意味不明地哼哼两声。
“役使恶魔的教会成员，嘿嘿，果然不管哪里的教会屁股上都是一坨屎。”
梅涟惊奇地望着康斯坦丁：“你难道没听说过女巫猎杀、赎罪券、宗教裁判所和玩弄娈童的牧师吗？神职者也是人，你对教会的德性有什么误解？”
你很难在一个人主动自黑的前提下继续嘲讽他，少有吃瘪的康斯坦丁围绕着梅涟转了一圈：“看你这眉清目秀的外表，难道你很有经验？”
这下轮到梅涟的脸黑了，他右脚的影像一阵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幻化出来。
“你是死徒？”赶在康斯坦丁又一次死于非命之前，蝙蝠侠突然问道。
“希耶尔那个女人难道什么事都告诉你们了？”梅涟嘲讽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却不意外：“没错，我是自愿加入教会的。他们把我列在死徒二十七祖第二十席——但我跟那群叛徒才不是一伙的。你们也可以用教外人士的方式称呼我为‘王冠’。”
他外表年轻如少年，神情天真残酷，却带着一丝时光镌刻下的老气。
“希耶尔也是死徒吗？”康斯坦丁冷不丁插/进来。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他很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只会把它憋在心里，绝不会当面问出来。
“你猜呀？”梅涟笑眯眯地对上了康斯坦丁的视线。
在场的两位义警和超级英雄一时都没有说话。
“真无聊。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我忙得很。”得不到答案的康斯坦丁率先告辞，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迟到不好意思，仿佛他就是来饭后散步的。
“我也……先回去了？”珍妮特扇了扇背后的黄蜂翅膀。
“你是圣堂教会的先锋人员？”终于只剩下两个人，蝙蝠侠转向梅涟。
“是的，圣堂教会派遣而来的常驻不知名异端世界a的总代表。蝙蝠先生，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需要知道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人和目的。”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哦——”梅涟眨眨眼睛，露出了旁观他人用开水浇灌蚂蚁窝的孩子一样的笑容：“这件事肯定不是时钟塔那群没用的家伙干的，死徒峰和食尸花都是那些异端魔术师成为死徒后研究出来的制造仆役的方法，类似的东西白翼公（死徒之王）那里要多少有多少。这是一个警告……或者说陷阱，你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威望很高吧？如果因为你们的失误制造出了一批吸血鬼，甚至你们中间有人被变成了死徒，他们就赚大了。”
“——当然，如果你们已经得罪他们了，就当我没说。”
“…………”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让那两架飞机直接坠毁更简单哦。你不愿动手的话，也可以由我们代劳把它们射下来。这样的选择题以后只会越来越多，那些魔术师喜欢这样。”
“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题。”蝙蝠侠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与看不透深浅的希耶尔完全不同，这名来自圣堂教会的协力者简直左脸写着我是个变态，右脸写着我性格恶劣，复联那一打精神不稳定期发疯没事内战的超级英雄相比之下都显得天使了。如果圣堂教会尽是这种人，希耶尔才是其中异类，那么他一开始就没有考虑与他们合作是明智的。
“……好吧，我说错了。这次充其量只是一个脑筋急转弯的智力题。”梅涟遗憾地敲敲脑袋：“希耶尔向教会报告‘啊呀，有一群魔术师和死徒策划着惊天大阴谋，那里的人类正处在危险中’的时候我还想着‘这次总可以大干一场了吧’，真是浪费我的感情嘛。”
“………………”
“就这些？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譬如其他的求助之类的？我特许你向我许一个愿，接到你的联系时我还以为……”
看蝙蝠侠又不说话，像个不甘心的小孩子似的梅涟试探了一句。他今天第一次见到超人和蝙蝠侠，他们与过往他所见到的人类截然不同，简直就像存在于漫画里的角色，充满了空想色彩，尤其是蝙蝠侠，是他想要成为又永远无法成为的那类大人。
“用不着。”
“那你最好小心。希望下次我们的见面不会是国会山的葬礼上。”梅涟意味深长地说。
“我心里有数。”
蝙蝠侠扬起了披风，大步离开。
※※※※
“小心！”在夜翼的惊呼声中，一只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揪着提姆的披风将他拽开，下一刻，一大排子弹射在他的靴子前。
“谢谢，头罩！……呃！”提姆被披风一勒，差点喘不上气来。
杰森若无其事地松手：“我早说过披风是个愚蠢的设计，如果不是我而是敌人对你这么做，你会死得很惨。”
“但我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提姆简直要为他的态度受宠若惊了。
“一个弱点会否被利用取决于力量的强弱，而不是你有多小心。”
“他说的对！”远处没有披风的夜翼挥舞着卡里棍格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对手强大的力量仍然把他直接打飞了三十英尺，迪克连续几个后空翻才勉强卸去了力道。
“夜翼！”提姆正要冲过去，立刻被杰森伸手拦住：“在场的人里你是最不擅长战斗的那个。去处理城南的抢劫案，夜翼对付他比你熟练，他们是老熟人了。”
提姆咬牙，知道杰森说的是事实。
尽管在敌人压倒性的实力进攻下夜翼节节败退，但对敌人的熟稔使他至少能够保全自己不受伤。
“我们是追着小丑的线索来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丧钟！”
身着橙黑相间制服的世界第一雇佣兵一个双手换刀接肩头两把自动步/枪扫射，左勾拳后藏着一个横扫，夜翼在万分之一的罅隙中灵活地翻滚。
“我告诉过你们了，小子，年轻人不要穿上制服逞英雄！刚好那边有个活生生的榜样，让他亲自来说说，从棺材里爬出来是什么滋味？！”
“关于杰里科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真的为他感到遗憾，就更不应该向罗宾下手！”夜翼说。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丧钟仰天大笑，将夜翼轻松打翻在地。改造人90的大脑开发程度让他成为了史上最伟大的雇佣兵和刺客，卓越的战略战术格斗大师，连蝙蝠侠有时也难挫其锋。
“你们不会懂得一个父亲的想法，孩子们，你们永远也不会懂得！”
“叮叮叮叮叮！”
丧钟双手的武士/刀舞得密不透风，将杰森射过来的每一发子弹精确地一切为二，趁此机会，夜翼从他的双刀下挣脱出来，赢得了一些喘息之地。
“你也要向我出手吗，小红帽？”
杰森举着枪站在夜翼的身后：“任务归任务，现在是私人时间。”他在周游世界学艺时曾经和丧钟在某个任务上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那时丧钟还不知道他曾经是二代罗宾。
丧钟无所谓地抻了抻脖子，这些小辈加在一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是两个蝙蝠侠他可能还会谨慎些。
“我记得你和他们不是一挂的？”
“此一时彼一时。”杰森回答。
“明珠蒙尘，真令人遗憾。我可是在为你说话。”一边说着“很遗憾”，丧钟却一边毫不留情地向杰森和迪克一齐出手，招招都冲着使他们终身失去战斗能力而去。
丧钟一刀劈飞了迪克手中的卡里棍，接着将他扫下房顶，杰森抬手一枪使那根卡里棍偏离了预定轨道，没落到丧钟手里，反而追随着迪克而去。
“你竟然用橡胶子弹？！”丧钟怪异地说：“看看那只蝙蝠，把你教成了什么样？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肯定比我更加不合格！”
腹部遭受重击，杰森闷哼一声，丧钟引刀向他劈下，“砰！”一个漆黑的身影落在他们中间，蝙蝠侠精准利落地一套拳击！
三秒之内形势逆转，措不及防的攻击让在地上打滚的人变成了丧钟。
“斯莱德，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低沉的声音在黑色的铠甲下响起。
“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哥谭。”
“如果我说办不到呢？”
“你要去哪里，头罩？”提姆看着重新跨上机车的杰森。
“城南，抢劫案，”杰森重复了一遍，不满地瞪了提姆一眼，“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蝙蝠女侠已经去解决了。”夜翼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搭在了杰森的肩上：“今天晚上真是一个精彩的配合，对吗，jaylad？”
杰森不置可否，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的样子被夜翼和罗宾理解为害羞，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连神谕也在通讯里温柔地说：“欢迎回来，杰森。”
那边厢蝙蝠侠已经和丧钟打成了一团。两个战略战术大师的战斗精彩万分，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我得留下来，蝙蝠侠需要帮助。”夜翼说。
“蝙蝠侠不需要多余的跟班碍手碍脚，尤其是你，夜翼。”杰森发动了机车。
迪克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嘿，你说这话的时候包括了你自己吗？”
“全部都走！”蝙蝠侠在通讯里吼道。
没人理他。
“我想我也需要留下来，毕竟我是现任罗宾。”提姆甚至改变了主意。
“我怀疑你150的智商测试结果只是因为机器坏了。”
杰森瞟了他一眼。
“那你的智力测试又得了多少分，250吗？”
迪克没听懂这个异国笑话，杰森听懂了，但没有笑。
“你的冷笑话水平比笑话本身更令人发笑。”
夜翼终于想笑了，蝙蝠侠从通讯中传出的声音却让他僵在原地：“夜翼，回布鲁德海文去，近期都不要再来哥谭。”
“为什么？你又在自作主张吗？我已经独当一面了这么多年，不需要再听从你的命令！”
“哦……你发现了，是吗？”丧钟撒出一把小刀，每一把都扎在了被封锁所有退路的蝙蝠侠的胸甲上，他在蝙蝠侠对面大笑：“但那是没用的，你不明白你面对的是什么！你甚至不了解你自己！”
“你会比我加更失败——失败得多！”
“如果你们不走，我就走了。”杰森说。
夜翼推了一把提姆：“头罩，把罗宾也带走。”
“不，我的车后座只坐我的男朋友或女朋友。”话音没落下，杰森的机车已经一溜烟窜了出去。
夜翼暗骂一句，但并不生气，他无奈地勾着提姆的肩：“ok，你只剩下我了。”
通讯中恰如其分地传来芭芭拉的声音：“夜翼，罗宾，西城区有房屋失火，坐标……”
“走吧……蝙蝠侠一个人可以应付的。”他们对视一眼，一齐射出了抓钩枪。
……
寂静的街道中，热闹散去，只有黎明将至的房顶上，有两个速度异常快的身影在人们的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无人注意的幽深小巷的阴影中，一个穿着紫色西装，提着一把撬棍，用油彩仔细地画了妆的身影缓缓唱着不成调的歌谣走过：
“一个小丑系领结，一个小丑打领带，还有一个死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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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中，超人被气流吹得颠簸起伏的声音充满焦虑。
他三言两语向蝙蝠侠交待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一架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有乘客的随身行李中被夹带了一种不知名的植物, 它会释放出致命的孢子，将人变成丧尸。现在，整座飞机内的空气都已经被孢子污染，残存的乘客不得不使用氧气面罩呼吸，但这些面罩最多只能提供大约15分钟的氧气。
而位于驾驶室的机长和副机长也都已经感染孢子化成了丧尸，如果没有超人敏锐的听觉察觉到这架飞机不对劲，将它及时从下往上托举住，这些乘客的生命甚至都不会剩下15分钟。
“你怎么稳住乘客的？那些丧尸不会攻击人类吗？”
“一个叫做杰克·弗莱格的超级英雄恰好也在这架飞机的乘客名单中, ”超人在飞机舷窗外看着一笔一划在窗玻璃上写字向他传递信息的弗莱格, “他及时发现了问题的源头并且组织乘客打开氧气面罩，促使他们冷静下来。这些丧尸很耐打, 弗莱格说废掉了四肢还能行动, 就像植物一样。但它们行动非常迟钝，没有视觉和嗅觉，只有听觉。”
现在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抱着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蝙蝠侠追问了几句丧尸的特征, 在超人的描述下蝙蝠侠纠正了他的说法：“那不是丧尸，是食尸鬼。”
“……食尸鬼？我想起来了, 是你上次告诉我的那种叫死徒的吸血鬼，被他们咬过的人类第一阶段的转化产物？”
“就是这个。”蝙蝠侠说。“告诉我第二架飞机的情况。”
第二架飞机的情况则糟糕得多。
飞机上的感染源并非植物的孢子而是一种能杀人的蜜蜂, 它们制造出的食尸鬼也更加灵活、具有攻击性得多，会主动啃食并吞噬一切面前的活物。
与前一架飞机的情况相反, 由于封闭舱门的阻绝, 机长和副机长幸运地活了下来, 但飞机上的其他乘客和乘务人员中应当已经没有幸存者了。嗅着人肉的味道而来的食尸鬼们正在砰砰砰拍击驾驶室的舱门。
机长们呼叫了地面，向机场的调度台报告了事情的经过，但调度台拒绝他们降落——纽约是美国的金融中心，不容许出现一点差池。调度台的指挥权被转交给了空军基地和fbi，他们要求飞机避开纽约州飞往佛蒙特州，但当飞机到了当地，他们又在机场调度上拖拖拉拉，不允许飞机降落。
最后fbi表示，如果不能保证机舱内的污染物无害，空军将保留击落飞机的权力。绝望的机组已经在佛蒙特州上方盘旋了一个小时，不得已呼叫了超人。
然而一架自西向东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与自南向北通往纽约的航班堪称南辕北辙，超人没有分身术，即使他的速度快到足够拖着飞机跑，力量也足够举得起两架大型客机，他的体型却注定他不可能办到——两架巨大的飞机不是两个模型，没有空间让超人左手一台右手一台地举起来，也不可能叠到一起。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蝙蝠侠？”一个笑眯眯的老主教站在他身边说。他称得上慈眉善目，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但服饰比梵蒂冈的神职人员们华贵得多，至少蝙蝠侠认得出来他挂在脖子的项链上镶嵌的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都是真品。
“我会按照你的计划行动，黑暗骑士先生。”说话的是黄蜂侠，珍妮特·范·戴因，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派我来，是因为我看起来和那些蜜蜂有亲缘关系吗？”
虽然这样说，但珍妮特已经做好了变形到显微镜尺度，和降落的飞机里的杀人蜂进行战斗的准备；但超人手上的另一架飞机她就无能为力了。
“我是蝙蝠侠，正义联盟顾问，向空军指挥部申请ek357航班的临时指挥权。”
“收到。正在传达。”过了一会儿，通讯里换了一个久居上位的将军说道：“申请通过。蝙蝠侠，根据以往的事迹我决定信任你，希望你以美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优先。”正义联盟在美国国内具有非同一般的好名声，即使是本届美国总统这样的奇人，蝙蝠侠竟然也能疏通关系，让正义联盟和和美美地同他合影。
“如果让我给出建议，放弃ek357才是明智的决定。这架飞机上的幸存者数量远不及另一架，你无法保证这些蜜蜂和食尸鬼从机舱里出来不会出来危害更多的人。”
“那么要你们圣堂教会做什么？”
慈眉善目的老神父毫不羞耻地改口说：“当然，圣堂教会处理这些死徒和魔术师的问题是专业的，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我们完全能够甄别感染者和未感染者。我只是有一点好奇，如果没有我们，您打算怎么做？”
珍妮特也眉头紧锁。在她看来，超人手上那架飞机其实危害更大。对付不了区区几只蜜蜂和食尸鬼还能让它们扩散的超级英雄可以去死了——但孢子无孔不入，谁能保证超人不被感染？
“别担心，超人的热视线可以消毒，他也可以封闭全身毛孔，并不需要呼吸。”
仿佛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似的，蝙蝠侠安慰了珍妮特一句。而事实上超人确实正在使用热视线给机舱内循环从机尾处排出的空气消毒，这是世界最佳拍档的素质和默契。
“超人，把飞机带到西半球。”
接着蝙蝠侠命令道：“ek357航班，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是、是的……蝙蝠侠。ek357航班听从你的指挥。”通讯中传来机长颤抖的声音。
“继续向东飞，把飞机拉到海拔8000米以上，不要问为什么，照做。”
超人手臂上飞机中的乘客只剩下10分钟左右的氧气。
“坐稳了！”他张着口型对着舷窗里的杰克·弗莱格说道，所有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的乘客很快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加速度，不至于令他们受伤却足够不适，机舱里的食尸鬼们像一堆垃圾一样被惯性甩到了机舱的尾部叠在一起。
超人抱着飞机以洲际导弹的速度向西半球飞去，7分钟……6分钟……5分钟……3分钟……
直到他和飞机一齐撞入了一片晚霞。
与此同时，走投无路的机长只能按照蝙蝠侠的操作拉高飞机。
飞机在6500米处闯入了一片云层，然后7000米，7500米，8000米……近乎垂直的飞机带来与下坠无异的挤压感，飞行经验丰富的机长们咬着牙坚持。
但努力终会得到回报。
突破阴云的瞬间，来自远方的一抹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飞机的舷窗上，无论是拼命挠着舱门的食尸鬼，嗡嗡叫的黄蜂群，还是相隔万里处挥洒着孢子的花朵，如植物一般的行尸走肉——顷刻之间，全部化为飞灰。
“上帝啊，解决吸血鬼的方法当然是阳光……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方法呢？”珍妮特喃喃自语。
“这边已经解决，稍后我会再来接ek357……”约莫一分钟后，超人回复。
“你现在应该把tk109带回来，ek357让他们自己降落就行。”蝙蝠侠指正了他的做法，又对着空军基地的指挥部又说了几句什么，他们立刻同意给ek357让出一条跑道，整个过程不费吹灰之力，而蝙蝠侠已经收拾东西打算回去了。
“你比我预料的更聪明，用人类也能做到的方式解决了问题，精彩。”来自异世界圣堂教会的神父笑眯眯地对蝙蝠侠说：“对了，你有披萨吗？”
“晚上好，阿蝙（batsy）……”从蝙蝠侠身后的传送门钻出了一个脑袋，叼着披萨的康斯坦丁正好听见这一句，他呆住了：“你在叫我吗？”
“哦，主人啊！”
被康斯坦丁看到的那一瞬间，老神父竟然化成了一只戴着王冠的老鼠掉在地上，吱吱乱爬。
“一个恶魔？”康斯坦丁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本驱魔大师的目光就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你迟到了，康斯坦丁。”蝙蝠侠说，去抓那只神父变成的老鼠，却捞了一个空，一个仿佛从阴影中浮现的清秀少年捡起了老鼠，后者化为一道黑光，将他原本缺失的左手补足。
“真倒霉，竟然被发现了。”穿着白色法衣的清秀少年看着他们，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梅涟·所罗门，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在埋葬机关排行第五，比希耶尔高两位。这只鼠王是我的使魔，平时由它担任我的化身。”
“你们在说什么？”珍妮特迷惑地看着他们。
“托尼·斯塔克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康斯坦丁已经嚼完了嘴里的披萨。
“……没。”
“哼哼。”驱魔师意味不明地哼哼两声。
“役使恶魔的教会成员，嘿嘿，果然不管哪里的教会屁股上都是一坨屎。”
梅涟惊奇地望着康斯坦丁：“你难道没听说过女巫猎杀、赎罪券、宗教裁判所和玩弄娈童的牧师吗？神职者也是人，你对教会的德性有什么误解？”
你很难在一个人主动自黑的前提下继续嘲讽他，少有吃瘪的康斯坦丁围绕着梅涟转了一圈：“看你这眉清目秀的外表，难道你很有经验？”
这下轮到梅涟的脸黑了，他右脚的影像一阵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幻化出来。
“你是死徒？”赶在康斯坦丁又一次死于非命之前，蝙蝠侠突然问道。
“希耶尔那个女人难道什么事都告诉你们了？”梅涟嘲讽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却不意外：“没错，我是自愿加入教会的。他们把我列在死徒二十七祖第二十席——但我跟那群叛徒才不是一伙的。你们也可以用教外人士的方式称呼我为‘王冠’。”
他外表年轻如少年，神情天真残酷，却带着一丝时光镌刻下的老气。
“希耶尔也是死徒吗？”康斯坦丁冷不丁插/进来。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他很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只会把它憋在心里，绝不会当面问出来。
“你猜呀？”梅涟笑眯眯地对上了康斯坦丁的视线。
在场的两位义警和超级英雄一时都没有说话。
“真无聊。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我忙得很。”得不到答案的康斯坦丁率先告辞，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迟到不好意思，仿佛他就是来饭后散步的。
“我也……先回去了？”珍妮特扇了扇背后的黄蜂翅膀。
“你是圣堂教会的先锋人员？”终于只剩下两个人，蝙蝠侠转向梅涟。
“是的，圣堂教会派遣而来的常驻不知名异端世界a的总代表。蝙蝠先生，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需要知道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人和目的。”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哦——”梅涟眨眨眼睛，露出了旁观他人用开水浇灌蚂蚁窝的孩子一样的笑容：“这件事肯定不是时钟塔那群没用的家伙干的，死徒峰和食尸花都是那些异端魔术师成为死徒后研究出来的制造仆役的方法，类似的东西白翼公（死徒之王）那里要多少有多少。这是一个警告……或者说陷阱，你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威望很高吧？如果因为你们的失误制造出了一批吸血鬼，甚至你们中间有人被变成了死徒，他们就赚大了。”
“——当然，如果你们已经得罪他们了，就当我没说。”
“…………”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让那两架飞机直接坠毁更简单哦。你不愿动手的话，也可以由我们代劳把它们射下来。这样的选择题以后只会越来越多，那些魔术师喜欢这样。”
“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题。”蝙蝠侠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与看不透深浅的希耶尔完全不同，这名来自圣堂教会的协力者简直左脸写着我是个变态，右脸写着我性格恶劣，复联那一打精神不稳定期发疯没事内战的超级英雄相比之下都显得天使了。如果圣堂教会尽是这种人，希耶尔才是其中异类，那么他一开始就没有考虑与他们合作是明智的。
“……好吧，我说错了。这次充其量只是一个脑筋急转弯的智力题。”梅涟遗憾地敲敲脑袋：“希耶尔向教会报告‘啊呀，有一群魔术师和死徒策划着惊天大阴谋，那里的人类正处在危险中’的时候我还想着‘这次总可以大干一场了吧’，真是浪费我的感情嘛。”
“………………”
“就这些？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譬如其他的求助之类的？我特许你向我许一个愿，接到你的联系时我还以为……”
看蝙蝠侠又不说话，像个不甘心的小孩子似的梅涟试探了一句。他今天第一次见到超人和蝙蝠侠，他们与过往他所见到的人类截然不同，简直就像存在于漫画里的角色，充满了空想色彩，尤其是蝙蝠侠，是他想要成为又永远无法成为的那类大人。
“用不着。”
“那你最好小心。希望下次我们的见面不会是国会山的葬礼上。”梅涟意味深长地说。
“我心里有数。”
蝙蝠侠扬起了披风，大步离开。
※※※※
“小心！”在夜翼的惊呼声中，一只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揪着提姆的披风将他拽开，下一刻，一大排子弹射在他的靴子前。
“谢谢，头罩！……呃！”提姆被披风一勒，差点喘不上气来。
杰森若无其事地松手：“我早说过披风是个愚蠢的设计，如果不是我而是敌人对你这么做，你会死得很惨。”
“但我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提姆简直要为他的态度受宠若惊了。
“一个弱点会否被利用取决于力量的强弱，而不是你有多小心。”
“他说的对！”远处没有披风的夜翼挥舞着卡里棍格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对手强大的力量仍然把他直接打飞了三十英尺，迪克连续几个后空翻才勉强卸去了力道。
“夜翼！”提姆正要冲过去，立刻被杰森伸手拦住：“在场的人里你是最不擅长战斗的那个。去处理城南的抢劫案，夜翼对付他比你熟练，他们是老熟人了。”
提姆咬牙，知道杰森说的是事实。
尽管在敌人压倒性的实力进攻下夜翼节节败退，但对敌人的熟稔使他至少能够保全自己不受伤。
“我们是追着小丑的线索来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丧钟！”
身着橙黑相间制服的世界第一雇佣兵一个双手换刀接肩头两把自动步/枪扫射，左勾拳后藏着一个横扫，夜翼在万分之一的罅隙中灵活地翻滚。
“我告诉过你们了，小子，年轻人不要穿上制服逞英雄！刚好那边有个活生生的榜样，让他亲自来说说，从棺材里爬出来是什么滋味？！”
“关于杰里科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真的为他感到遗憾，就更不应该向罗宾下手！”夜翼说。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丧钟仰天大笑，将夜翼轻松打翻在地。改造人90的大脑开发程度让他成为了史上最伟大的雇佣兵和刺客，卓越的战略战术格斗大师，连蝙蝠侠有时也难挫其锋。
“你们不会懂得一个父亲的想法，孩子们，你们永远也不会懂得！”
“叮叮叮叮叮！”
丧钟双手的武士/刀舞得密不透风，将杰森射过来的每一发子弹精确地一切为二，趁此机会，夜翼从他的双刀下挣脱出来，赢得了一些喘息之地。
“你也要向我出手吗，小红帽？”
杰森举着枪站在夜翼的身后：“任务归任务，现在是私人时间。”他在周游世界学艺时曾经和丧钟在某个任务上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那时丧钟还不知道他曾经是二代罗宾。
丧钟无所谓地抻了抻脖子，这些小辈加在一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是两个蝙蝠侠他可能还会谨慎些。
“我记得你和他们不是一挂的？”
“此一时彼一时。”杰森回答。
“明珠蒙尘，真令人遗憾。我可是在为你说话。”一边说着“很遗憾”，丧钟却一边毫不留情地向杰森和迪克一齐出手，招招都冲着使他们终身失去战斗能力而去。
丧钟一刀劈飞了迪克手中的卡里棍，接着将他扫下房顶，杰森抬手一枪使那根卡里棍偏离了预定轨道，没落到丧钟手里，反而追随着迪克而去。
“你竟然用橡胶子弹？！”丧钟怪异地说：“看看那只蝙蝠，把你教成了什么样？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肯定比我更加不合格！”
腹部遭受重击，杰森闷哼一声，丧钟引刀向他劈下，“砰！”一个漆黑的身影落在他们中间，蝙蝠侠精准利落地一套拳击！
三秒之内形势逆转，措不及防的攻击让在地上打滚的人变成了丧钟。
“斯莱德，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低沉的声音在黑色的铠甲下响起。
“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哥谭。”
“如果我说办不到呢？”
“你要去哪里，头罩？”提姆看着重新跨上机车的杰森。
“城南，抢劫案，”杰森重复了一遍，不满地瞪了提姆一眼，“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蝙蝠女侠已经去解决了。”夜翼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搭在了杰森的肩上：“今天晚上真是一个精彩的配合，对吗，jaylad？”
杰森不置可否，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的样子被夜翼和罗宾理解为害羞，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连神谕也在通讯里温柔地说：“欢迎回来，杰森。”
那边厢蝙蝠侠已经和丧钟打成了一团。两个战略战术大师的战斗精彩万分，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我得留下来，蝙蝠侠需要帮助。”夜翼说。
“蝙蝠侠不需要多余的跟班碍手碍脚，尤其是你，夜翼。”杰森发动了机车。
迪克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嘿，你说这话的时候包括了你自己吗？”
“全部都走！”蝙蝠侠在通讯里吼道。
没人理他。
“我想我也需要留下来，毕竟我是现任罗宾。”提姆甚至改变了主意。
“我怀疑你150的智商测试结果只是因为机器坏了。”
杰森瞟了他一眼。
“那你的智力测试又得了多少分，250吗？”
迪克没听懂这个异国笑话，杰森听懂了，但没有笑。
“你的冷笑话水平比笑话本身更令人发笑。”
夜翼终于想笑了，蝙蝠侠从通讯中传出的声音却让他僵在原地：“夜翼，回布鲁德海文去，近期都不要再来哥谭。”
“为什么？你又在自作主张吗？我已经独当一面了这么多年，不需要再听从你的命令！”
“哦……你发现了，是吗？”丧钟撒出一把小刀，每一把都扎在了被封锁所有退路的蝙蝠侠的胸甲上，他在蝙蝠侠对面大笑：“但那是没用的，你不明白你面对的是什么！你甚至不了解你自己！”
“你会比我加更失败——失败得多！”
“如果你们不走，我就走了。”杰森说。
夜翼推了一把提姆：“头罩，把罗宾也带走。”
“不，我的车后座只坐我的男朋友或女朋友。”话音没落下，杰森的机车已经一溜烟窜了出去。
夜翼暗骂一句，但并不生气，他无奈地勾着提姆的肩：“ok，你只剩下我了。”
通讯中恰如其分地传来芭芭拉的声音：“夜翼，罗宾，西城区有房屋失火，坐标……”
“走吧……蝙蝠侠一个人可以应付的。”他们对视一眼，一齐射出了抓钩枪。
……
寂静的街道中，热闹散去，只有黎明将至的房顶上，有两个速度异常快的身影在人们的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无人注意的幽深小巷的阴影中，一个穿着紫色西装，提着一把撬棍，用油彩仔细地画了妆的身影缓缓唱着不成调的歌谣走过：
“一个小丑系领结，一个小丑打领带，还有一个死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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