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九九八年
说完就嗖的一下赶紧出去了。
不然他不保证他哥不动手。
许欢言看着这俩孩子真的有问题, 草草鬼鬼祟祟的。
不过他们自己应该可以处理好，也就没管了。
第二天一早，许欢言做好早饭。
花花草草吃完饭, 要去上补习班。
许欢言一开始是不想让他们上补习班的，好不容易过暑假了, 就好好休息休息。
但是花花不愿意, 还要拉着不想去的草草。
许欢言也就给他们报了。
“早上我做的烙饼，还有黄瓜鸡蛋汤, 一人一个鸡蛋。”
花花跟草草洗漱完就坐下来开始吃饭了。
陈述去大院里跑步了, 还没回来。
他现在的年纪也大了，需要主要身体健康的保护。
“你们俩今天放学了, 赶紧回来, 不要在老师那里磨叽, 你们大哥今天带对象回来。”
花花嗯了一声, 慢慢的吃饭。
草草听到对象这个词, 正喝着汤呢, 就呛到了。
许欢言啧了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背。
“陈忱, 你多大的人了, 吃个饭还能被呛到, 你能不能给我稳重一些。”
草草擦了擦嘴。
“知道了，妈妈。”
他只是心虚而已。
吃过饭, 两个人拿着课本就走了。
草草走在花花的左边。
“哥，我刚刚都要吓死了，听不得那两个字。”
花花压根就没理他, 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
“你那是心虚。”
草草咳咳两声。
“我这不是心虚, 只是心里有些事, 我发现一件事情，我这做不了坏事，一准能露馅。”
他还是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比较好。
简直太胆战心惊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补习班。
这个补习班是高中的老师开的。
花花并不是觉得上这个补习班能学到什么，高二的课程他都已经自学完了。
根本不需要上这个。
主要是为了草草。
他在家里就永远别想学习了，注意力容易不集中。
所以他才想到这个办法的。
至于自己，在补习班里就更好了 ，可以埋头写卷子，或者看看外国小说，都挺好的。
没人打扰，安静。
两个人到的时候，七点多，还没开始上课。
花花坐下来，就把昨天晚上看的小说拿了出来，小说不仅仅看的是故事内容，还能通过这些内容去深挖当时那个国家的一个状态，以及作者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
草草进到教室里就没有这么镇定了。
他先悄悄的走到一个女同学的座位面前。
然后使眼色把她叫出去。
女同学扎着两个辫子，穿的是现在最洋气的裙子，看起来很好看。
满脸笑意的就跟着草草出去了。
“诺，这个给你。”
女同学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你哥哥给我写的？”
草草摇摇头。
“我哥让我退给你的，他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思，你放弃吧。”
女同学表情瞬间就变的很失落。
落寞的把信接了过来，上面压根就没拆开，还是自己用固体胶粘好的样子。
心里酸酸的。
“好，我知道了。”
说完也没管草草，就回到教室了。
草草边摇头边叹气。
家里，陈述上午也是在家里办公了，这些年他的职位越来越高，本应该就按照职位搬家了，但是他也没那个意思，这里住着挺好的。
住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许欢言在院子里的压井旁边处理鱼。
准备做个焖鱼，先是双面煎，然后再把调好的汁倒进去，加入粉条，粉条炖鱼。
放到砂锅里，在煤炉上小火炖着。
剩下的她买了白凉粉，准备做个水果果冻类的。
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弄些西瓜汁，然后放到锅里跟水一起煮，再倒进去白凉粉。
倒出来，放进去切好的一小块一小块的西瓜，然后放到冰箱里进行降温，这个白凉粉也会慢慢的凝固起来，到最后就是红色的透明咚咚的类似果冻的东西。
她做好这些，又开始准备别的菜，这就是家常见面的，倒也不用几大盘子大碗的，稍微弄一些就好了。
等到十一点，花花草草就回来了。
他们补习班本来时间就短。
“你俩都出汗了，去洗把脸，然后冰箱里我切好的有西瓜，可以吃点。”
草草最喜欢在家里待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花花非要去上课。
他也只能舍命陪哥了。
草草先洗完，就到厨房里把冰箱里面的西瓜拿出来了。
“妈妈，咱家什么时候装空调啊，我姨姨家就装了，可凉快了。”
他是真的好热啊，要不是怕他妈妈觉得自己不孝顺，早就跑到他姨姨家了。
许欢言正在切卤好的牛肉。
“问你爸去，他要是装，下午就能装。”
草草想去又不敢去。
“哥，你去呗。”
花花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轻点了下头。
草草冲着花花举起了大拇指。
“哥，你厉害，这块西瓜我敬你。”
许欢言在厨房里都听到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花花拿起来切好的西瓜就吃了起来。
陈述在书房里工作了一上午，这会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出来。
“你们放学了？”
草草嘴里吃的西瓜，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然后使眼色给花花看。
花花是个答应了就会做的人，言必行。
“爸爸，我们想问问什么时候装空调？”
陈述也拿起来一块西瓜。
“嗯？这事问你妈妈，她不是联系了人家装空调的了吗？”
草草听到之后，回头就看向厨房。
“妈妈，您又骗我们。”
许欢言正在切葱，因为要调牛肉啊。
听到草草的控诉，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怎么了？妈妈把你们养这么大，骗一下，逗逗你们都不行吗？”
草草一肚子的话，都给憋回去了。
好了，是可以的。
“好的，妈妈。”
许欢言看着他噎回去的样子，觉得真好玩。
这养孩子当然有养孩子的用处啊，现在逗逗多好玩。
花花嘴角上扬，只是浅笑了一下。
草草看着他哥，居然还笑的出来。
这人真的跟自己是双胞胎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他郁闷。
他委屈。
但他不说。
家里热闹。
那边刘仓深也带着人回来了。
“欢姨，陈叔，我回来了。”
许欢言听到声音，赶紧就把手里的刀放下了。
走到堂屋门口。
“哎，回来了啊，快屋里坐。”
走在刘仓深身边女孩子，个头也不低，利落的短发长的还挺白的，五官也很精致。
不过可能是第一次这种形式的上门，人还比较腼腆的。
到了门口，刘仓深才开始介绍。
“这是我欢姨，陈叔，这是我两个双胞胎弟弟。”
姑娘也鞠了一躬，然后叫了人。
“欢姨，陈叔，这是冯乔，我们军区医院的医生。”
许欢言笑着让人赶紧进来坐下来。
“草草把风扇打开。”
草草赶紧站起来就把风扇插好，给打开，转圈的吹着风。
这会家里人都坐下来了。
许欢言看着这个姑娘现在的表现是挺喜欢的，不过具体怎么样，还得看后面的。
刘仓深目前是在延庆那边带队，距离这边还是很远的。
“来，路上热了吧，把西瓜吃了，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刘仓深点头，给冯乔拿了一块西瓜。
冯乔抿嘴笑笑。
“谢谢欢姨。”
许欢言笑着摇头。
“吃吧，我这边已经在准备做饭了，你们先坐下说话，我去厨房里把最后两个菜炒一下。”
说完就先转身进了厨房里。
陈述指了指厨房里。
“花花，看看需不需要给你妈烧火。”
花花嗯了一声，站起来就去了厨房里。
“妈，你这今天用的气啊。”
许欢言正在切冬瓜，一会冬瓜炖鸡肉，也好吃。
“是啊，天气太热了，不能烧火了，你不用过来帮忙，出去待着吧。”
她刚刚听到陈述说的话了。
花花摇了摇头。
“我给您打下手，需要剥葱吗？”
许欢言还真是需要。
“你剥一根就成，然后再把那边的垃圾收一下。”
花花干活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干活。
堂屋里比厨房里还要安静。
陈述本身话就不多，这些年又一直身处高位，谨言慎行是第一位的，话更是少。
草草觉得好尴尬，为啥他爸爸还能坐的这么端正。
真不愧是爸爸。
冯乔吃了两块西瓜之后，也觉得很尴尬。
“那个我要不进去厨房看看吧。”
陈述摆手。
“不用，你坐着吧，花花在里面帮忙呢。”
刘仓深慢慢的跟陈述说起来工作上的话。
冯乔只好如坐针毡。
许欢言没一会就出来了。
“来，可以吃饭了，草草，把桌子上的西瓜收拾一下。”
草草从外面拿出来一个垃圾桶，把西瓜皮扔了进去。
冯乔知道刘仓深家的欢姨是国宴大厨，对这次的饭也很有期待。
早上吃的也不多，这会是真的饿了。
“粉条炖鱼，冬瓜炖鸡肉，凉拌卤牛肉，拍黄瓜，炒的小青菜，还有一个排骨冬瓜汤。”
“来，坐下来吃吧，刚刚就顾着做饭了，都没有好好的说话，咱们边吃边说。”
许欢言知道陈述就不会聊天，这些菜中午就提前准备好了。
只是炒了青菜，拍了黄瓜，就差不多了。
冯乔来之前就缠着刘仓深把他们家的人都介绍了一遍。
知道陈叔不爱说话，所以也没啥。
心里看到许欢言的时候，就歇了一口气。
“好，麻烦欢姨忙活了这么半天了。”
许欢言坐下来把筷子给大家分了一下。
“不麻烦，欢姨这辈子都没有女儿命，看到你啊，打心里喜欢。”
冯乔抿嘴笑笑。
“谢谢欢姨。”
许欢言又想起来冰箱里做的西瓜的水果果冻，站起来拿了出来。
“来，给你，这是专门给你做的，里面是放的西瓜。”
冯乔果不其然看到这么可爱的弹弹的果冻，立刻就喜欢上了。
“谢谢欢姨，我很喜欢。”
草草也看了一眼，他也想吃，看起来也很好看。
为什么他从来没见过，这十几年都没见过？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要。
“好，先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一顿饭吃下来。
许欢言把她家里算是摸清楚了。
人员简单不复杂，家是教育家庭，姑娘的素质看起来也很高。
这就很好了。
吃完饭，又坐下来说了一会话，刘仓深才把人送走。
到了下午五点多，刘仓深人才回来。
他这次回来本来就是准备见家长，结婚报告已经打了。
两个人的政治背景没有任何问题，批准的很快。
回来只要见家长就没啥事情了。
这会家里正在装空调。
院子里站着两个工人。
花花跟草草下午的课也结束了，这会才到家里，看到装空调的也挺激动地，都围在旁边看。
陈述在盯着工人装。
许欢言坐在树下面，摘晚上吃的菜。
刘仓深进来就直接跟许欢言坐在一起。
“欢姨，您觉得她可以吗？”
许欢言把老的豆角的丝摘掉。
“你自己呢？你喜欢就没有问题，脾气性格这些合得来吗？”
刘仓深低头摘豆角。
“我们两个是合得来的，我也喜欢她。”
许欢言轻笑一声。
“这样就好了，你喜欢她，做好跟她结婚的打算，娶了人家就要给人家负责的，要好好的对她，知道吗？”
刘仓深点头。
“欢姨，我觉得您跟陈叔就很好，我想把日子过成你们这样的。”
许欢言笑着抬头看他。
“你觉得我跟你陈叔哪里好啊？他话少，平时工作又忙，都顾不上家里。”
刘仓深坐正板凳。
“不是的，欢姨，陈叔他为人正直，什么事情都拎得清，在家里也没有架子，能干的活自己都干了，洗衣服，刷碗，当然，除了做饭，陈叔他做的不好。”
许欢言唉了一声。
“小深，夫妻过日子，总是会有各种问题的，这些问题都是需要磨合的，磨合好了是夫妻，磨合不好是仇人。”
刘仓深认真地听着，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就是从小失去父母，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欢姨陈叔。
“我知道了，欢姨。”
五点半，空调装好了。
给安装工人结了钱，还给他们兜了两个大西瓜。
大热天的都不容易。
不过打开之后确实凉快了很多。
家里总共装了五个空调。
许欢言陈述的房间一个，客厅一个，俩孩子的房间一人一个。
另外还有一个他们哥俩回来住的房间。
算是都装上了。
花了不少钱。
许欢言感受了一下，还是不错的。
“晚饭就把老豆角加面给你们蒸了啊，然后锅底烧了米汤了，咋样？”
所有人都同意了。
老豆角蒸好，加上盐，然后再放上蒜泥，滴上香油，这就跟蒸槐花一样的。
一九九七年的八月底，刘仓深跟冯乔领证了。
不过他们不办婚礼了。
许欢言本来还想给他们张罗呢。
“这不办婚礼成吗？”
刘仓深点头。
“欢姨，没事的。乔乔的爸妈都同意了，也觉得办婚礼太铺张了，我们是合法的就行了，而且军区事情特别多，我们也不想耽误工作，乔乔医院事情更多事情。”
许欢言一听就知道，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工作狂。
“行，你们不办婚礼，那这个红包要拿着，这就当是我给乔乔的零花钱。”
里面是一个存折。
她是不缺钱的。
舅舅动不动就往自己的另外一个存折里打钱。
“这是我之前就准备好的，用的你的身份证办的，密码是乔乔的生日，你给她就成了，我这得了一个儿媳妇，总是要有表示的。”
刘仓深本来是不想接的。
但这个钱他必须要接，这就算是他妈妈给的了，虽然叫的是欢姨。
可早就是亲妈了。
“好，我一定给她。”
许欢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快去收拾行李吧，不是想下午的车吗？”
刘仓深转身到房间里去收拾行李，只是他把门关上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握着存折，感触万千。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到底也没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
许欢言中午煮的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
“你跟乔乔约好是火车站见是吧。”
刘仓深嗯了一声。
许欢言看看时间。
“行，不着急，时间还早。”
十二点多，把人送到紫霞院门口。
刘仓深挥挥手。
“欢姨，陈叔，不用送了，我以后会常回来看看的。”
说完才背着包转身走了。
陈述跟许欢言两个人并排走在树荫下。
“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也都老了。”
陈述转头看了她一眼。
“你一点都不老，是我老了，我比你大的多。”
许欢言嗯哼一声。
“你哪里老啊，一点都不显。”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秦嫂子正送小孙子上幼儿园呢，小孙子闹着不愿意走，非要在家看动画片。
鬼哭狼嚎的。
正巧碰到许欢言跟陈述。
“小深送走了啊？”
许欢言点头，又看看她的小孙子。
“哭的这么厉害啊？”
秦嫂子叹了一声气。
“可不是吗？这都哭成啥样了，我这还不能不送。”
说完跟许欢言擦肩过去，一只手提溜着小孙子就走了。
许欢言看了一下。
“等到咱们家的孩子也有了孩子，你说会不会也这么闹腾？”
陈述摇头。
“不会的，因为他们都会怕我，怕我就不敢。”
许欢言啧了一声。
“你这还骄傲上了是吧。”
陈述挑眉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正走着呢，后面就传过来一个声音，叫陈述。
一回头看过去就是陈绍。
说实话，许欢言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
陈绍直接就跑过来。
“陈述，爸不行了，你能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
许欢言想起来当年逼他签字的时候他就晕过去了。
以为当时可能就不行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祸害遗千年。
他活的时间可长了，只是怎么这会冷不丁的就要没了呢？
陈述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只是皱了皱眉头。
许欢言了解他，这皱眉头就是反感此时此刻出现的陈绍而已。
“当年断绝关系已经签了，那现在生死跟我都没关系了。”
陈绍听到这话都傻眼了。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也觉得陈绍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还冷血。
上前就拉住了陈述的领子。
“你还是人吗？他都要死了，死者为大你知道吗？”
陈述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这些年也一直都在保持着，伸手就把陈绍给甩到地上了。
“你算什么，敢跟我动手，滚。”
他伸手牵着许欢言，就直接走了。
大院里的地是石子地，摔一下实打实的疼。
他站都站了好久。
只是握紧了拳头，知道陈述一定不会去，他也不会再待下去了。
不然自己也不到他的最后一面了。
李娟在病房里急的团团转，看到陈绍回来赶紧就围了过去。
“咋样，他不愿意过来？”
陈绍嗯了一声。
李娟叹了一口气。
“那咋办啊，你爸现在就强撑着，非要见陈述一面。”
陈绍的心底也压着一口气，陈述刚刚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他从小都看不起自己。
到现在了，他们年纪都大了，还是这样的。
“告诉我爸，别再等了，当年的断绝关系书一签，陈述就不会回来的。”
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陈建安在病床上全部都听到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陈建安心里还是不甘心，他当年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她大着肚子都要跟自己离婚。
究竟是哪里不好？
就这么激动的想着，就突然咳了起来。
李娟赶紧就叫医生。
陈绍过去着急的叫人。
陈建安把自己的氧气罩拿了下来。
“我，我究竟，哪，哪里不好。”
说完人就断了气。
陈绍疯狂的推陈建安，一直等到医生过来。
李娟把他拉开。
陈绍还是不能冷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妈，他什么意思，他说他究竟哪里不好，他在跟谁说啊？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我吗？”
李娟也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委屈，可是自己是个保姆，没啥文化，能嫁给这样的一个大领导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然一辈子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什么好不好的，能过上好日子什么都是好的。
陈绍不明白，他非常不明白。
有些人你就是守了他一辈子，都不如那个断绝关系的强。
他妈妈伺候一辈子，也是不如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强。
所以这就是命吗？
他跟陈述就天生不同。
陈建安去世的消息，也很迅速的就传了出去，大院里的甭管怎么样的，都是要上门来吊唁的。
赵晋圆去了，毕竟算是个长辈。
他们陈家的事情，大院里的人就没人不知道的。
这下子，人死了如灯灭。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放下了。
陈述这个人一向是不去就是不去。
出殡那天，花花草草都知道，不过很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们也没忘记。
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会被忘记。
十二月份，刚刚下了一场雪。
赵晋圆就到紫霞院来了。
许欢言看她这么着急，给她倒了一杯茶。
“嫂子，这是啥事情啊？这么着急。”
赵晋圆哎呦一声。
“白文文没了。”
许欢言皱紧了眉头。
“什么时候？谁说的？”
赵晋圆喝了一口茶缓了一下。
“就在上午，我去菜市场准备买肉包饺子，刚刚出去，就被警察给拦住了，问了我一些白文文的情况，我还以为她又犯了什么事情呢，就跟警察同志多问了两句，说是今天早上发现在一个出租屋里没的，好像是病死的，这些年她也一直做一些杂活，可能是累得。”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许欢言听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白文文就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啊？
“那嫂子你是个什么意思？”
赵晋圆过来就是这个事情来问许欢言的。
“警察跟我说，两个孩子是她的孩子，可以去警局签字认领尸体，如果不行的话，就是他们会按照规章制度给处理了。”
她又犯了心软的毛病。
两个孩子现在都在上大学。
而且几乎从来没问过关于她妈妈的事情。
她不想让去认领，可如果去了，又觉得对两个孩子不公平，都没养过，这人没了，还得过去看看，怎么想都觉得不值得。
“欢言，你想的都比较通透，跟嫂子说说。”
许欢言嗯了一声。
“嫂子，我觉得你把这个事情告诉两个孩子，让她们做决定，毕竟她给孩子的半条命。”
赵晋圆听着许欢言的话也觉得是对的。
“行吧，那我去学校，找她们俩问问。”
又说了一会话，赵晋圆坐坐就走了。
许欢言看着眼前冒烟的炉子发呆。
当年的白文文就应该死了。
杀人偿命，不过又想到。
这几十年，她过的也不好，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也挺好的。
算是一个惩罚。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
赵晋圆出了紫霞院都没回家，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南开。
两个人都在南开上大学。
只是老大快毕业了。
老二刚刚入学。
她到广播室，让广播员帮忙叫的。
然后她在学校湖边的一个长椅上等着。
两个孩子的名字是顾兆青，顾兆兰。
她们是跟着赵晋圆长大的，自然感情是谁都没办法比的。
两姐妹听到广播就过来了。
“奶奶，怎么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啊？”
一人坐在一边。
两姐妹的性格不像他们夫妻俩，倒是像了赵晋中。
一个比一个大大咧咧的。
赵晋圆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了。
“白文文死了，今天警察找到我了解一下情况，现在可以让直系亲属去认领尸体。”
她说完就看着两姐妹。
“我思前想后，还去问了你们欢姨，这件事情该怎么办，现在还是觉得应该让你们自己选择，她就是有一百个不好，一千个不好，她也是你们的亲娘。”
顾兆青跟顾兆兰对白文文这个人，只是熟悉她的名字，别的在记忆里完全没有。
但她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奶奶，我不想去认领她，她也没做过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所以不想去。”
顾兆青作为姐姐，先说了自己的意见。
顾兆兰也跟着点头。
“奶奶，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她跟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是她先不要我们的。”
赵晋圆拍拍她们两个的手。
“好，奶奶知道了，那咱们就不管了，你们先回去上课吧，记得中午回家吃饺子啊，我现在去买肉。”
顾兆兰是特别喜欢吃饺子的。
“好耶，谢谢奶奶。”
赵晋圆看着她们走了，自己心里也松快了一下。
这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翻过年，就是一九九八年。
六月份，花花草草就要参加中考了。
他们两个的目标，当然还是重点高中。
草草这下半年也是没少努力。
成绩稳定在前三，只要考试没啥突发情况，他是完全可以的。
至于花花就根本不用担心。
这个考试许欢言也没过去送，考点距离家很近，考完回来吃饭，然后午休就可以了。
总共就考了两天。
等到考完，接下来就是全国高考了。
七月五号。
陈述匆忙的回来，就收拾行李。
许欢言眉头皱了皱。
应该是这两天电视里报道的洪水问题。
许欢言伸手给他帮忙收拾衣服。
“那边情况严重吗？”
陈述面色凝重。
“非常严重，小深他们夫妻俩估计应该都已经到位了，那边现在人员伤亡情况还没统计，部队也派出去了，主要现在就是救援，还有进行维护。”
许欢言自己在帝都也没什么事情。
“好了，行李装好了，你注意安全。”
陈述抱了她一下。
“我会的，等我回来。”
他提着箱子就走了。
门口的车已经等着了。
许欢言在家里的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她也想做些贡献。
这些年，她那个小系统里，因为厂子的原因，还有自己现在负责的饭店，得到的称赞值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另外还有养的鸡鸭，农场已经在不断的扩建了。
养鱼的小溪已经变成大河了，里面有很多鱼。
她也只是偶尔吃一些，其他的时间都没打开过。
因为自己感兴趣的那颗带有灵力的树，一直没啥变化。
那边既然洪水这么严重，物资一定短缺。
她应该做些什么的？
想到这里，也给自己收拾了一个行李。
花花草草刚刚从外面回来。
两个人出去书店了。
顺带买的冰棍。
一进门就看到堂屋里放着大箱子。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许欢言正在喝水。
“对了，差点忘记你们两个，一会去舅姥爷家，你爸爸出差南下了，我也要去了，你们在家里乖乖听话，没事就去舅姥爷家，或者你舅舅家里，知道吗？”
花花还是很关注新闻的。
“妈妈是洪水的事情吗？”
许欢言点了下头。
“好了，这是给你们留的钱，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就提着行李箱出去了。
花花草草在家里看着桌子上的钱，都皱紧了眉头。
许欢言没有直接走。
她去了钓鱼台国宾馆。
这次行动，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行动，她需要帮助。
毕竟自己的库存是很多的。
钓鱼台国宾馆的领导们正在开会。
需要密切关注这次的形势。
许欢言在外面等了好久。
秘书认识许欢言，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急事。
“许师傅，要不您先回去等着，这边开完会，我立刻就通知您。”
许欢言摆摆手。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大领导。”
秘书看看表。
“许师傅，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领导们一直都在开会，昨个就开了也一夜，今天还不知道开多久呢。”
许欢言知道自己不能走，那边的情况很危难，现在的情况也很紧急。
她爱这个地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眼看着它慢慢强大起来，现在有困难了，她有能力，就要这么选择。
“李秘书，没事的，我愿意等着，说不定我运气好，这次开的比较快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也做好了长足等待的准备。
秘书见劝是劝不动了。
“许师傅，您先坐下来等吧。”
许欢言也知道自己急不来，干脆也坐下来了。
“好，谢谢你啊。”
秘书点点头，这位大厨跟别人不一样，大领导是夸奖过的。
他很尊重的。
不过这次还真让许欢言等着了，半个小时之后，会议就结束了。
许欢言赶紧站了起来。
秘书让许欢言等着，自己赶紧进去。
“那个许师傅在外面等了好久了，想见您一面。”
大领导端着茶杯正在喝水，听到他这么说，抬起手腕看看表。
“行，不过我只有五分钟。”
他一会就要走了。
秘书笑着点头，赶紧就把许欢言叫了进去。
“许师傅，长话短说，五分钟。”
许欢言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您好，我是许欢言。”
大领导这几天也没睡好，脸色自然也不好。
“我知道你，有事情说吧。”
许欢言斟酌了一下。
“南方现在是不是很短缺物资，我能提供很多肉，还有蔬菜，还有水果，可我需要帮助。”
领导眉头一皱，南方现在的情况，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物资肯定是短缺的。
只是许欢言能有多少。
“多少？”
许欢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请领导相信我，足够多，如果领导您想知道话，我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您。”
领导双眼就直直的看着许欢言。
许欢言有些紧张。
她正准备开口，把自己的兑换空间说出来。
大领导就伸手阻止了。
“不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你是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我相信你，说吧，你想要的帮助。”
许欢言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我需要一队能保密的队伍，还有卡车，能运输物资的，在那边等着我。”
大领导斟酌了一下，就拨通了电话，当着许欢言的面就交待完了。
许欢言深吸一口气。
“去吧，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许欢言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那边没有直达的铁路交通可以过去了。
全部都因为洪水的原因给暂停使用了。
许欢言是跟着运送物资的飞机一起去的。
到的很快。
直接到达了物资最紧缺的地方。
许欢言到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有多令人心痛。
战士们都是轮班倒，帐篷里也住下了救助的难民。
很多人都两眼空空的看着远方。
确实如此，很多房屋都已经倒塌了，能留下来这条命就不错了。
很多人甚至都没找到尸体。
还有各种医生护士在这里一个个的救助，临时医院也搭建起来了。
他们在前面努力救助所有人。
许欢言心里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她应该过来的。
过来跟许欢言打招呼的是个肩膀上有几道杠的人，都是叫他成队长。
“ 你好，许师傅，领导已经通知我们了，现在听你的安排。”
许欢言也知道事不宜迟。
“你带我去存放粮食的库房看看吧，我需要看一下地方。”
而且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这场洪水会带来很多疾病。
后面的卫生情况也要做好。
“许师傅，这边就是了。”
许欢言打开帐篷进去，只有成袋成袋的米面，其他的基本什么都没有。
成队长看到也觉得有些难受。
“这一批的蔬菜肉什么都已经吃完了，各地区已经在往这边送了。”
许欢言记得新闻里说，这次受到波及的省份二十九个，只是受灾的程度不同。
那去哪里能匀出来粮食。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外面就跑进来一个战士。
“队长，这全是米面不成啊，得弄点别的，这边的战士，医生，还有难民，不能只有这样的。”
这个说话的是部队炊事班的班长，秦东，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大锅菜，这次也是临时受命过来的。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成队长正想说什么呢。
许欢言就伸手拦住了。
“现在快做午饭了吧。”
秦东虽然不认识许欢言，但是能让队长陪着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是。”
许欢言看向成队长，他不出所料，应该是跟大领导直接对话的。
转头看向秦东。
“麻烦你先出去。”
秦东看向成队长。
成队长看着他点头。
秦东就出去了。
许欢言才开口。
“麻烦成队长让秦班长统计一下，今天午饭需要多少蔬菜，多少肉，需要什么样的肉，然后告诉我。”
天气炎热，很多菜肉拿出来存放的时间不久，所以她只能这么做。
成队长虽然并不相信许欢言，可大领导让自己听她的，那也就只能听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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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不保证他哥不动手。
许欢言看着这俩孩子真的有问题, 草草鬼鬼祟祟的。
不过他们自己应该可以处理好，也就没管了。
第二天一早，许欢言做好早饭。
花花草草吃完饭, 要去上补习班。
许欢言一开始是不想让他们上补习班的，好不容易过暑假了, 就好好休息休息。
但是花花不愿意, 还要拉着不想去的草草。
许欢言也就给他们报了。
“早上我做的烙饼，还有黄瓜鸡蛋汤, 一人一个鸡蛋。”
花花跟草草洗漱完就坐下来开始吃饭了。
陈述去大院里跑步了, 还没回来。
他现在的年纪也大了，需要主要身体健康的保护。
“你们俩今天放学了, 赶紧回来, 不要在老师那里磨叽, 你们大哥今天带对象回来。”
花花嗯了一声, 慢慢的吃饭。
草草听到对象这个词, 正喝着汤呢, 就呛到了。
许欢言啧了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背。
“陈忱, 你多大的人了, 吃个饭还能被呛到, 你能不能给我稳重一些。”
草草擦了擦嘴。
“知道了，妈妈。”
他只是心虚而已。
吃过饭, 两个人拿着课本就走了。
草草走在花花的左边。
“哥，我刚刚都要吓死了，听不得那两个字。”
花花压根就没理他, 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
“你那是心虚。”
草草咳咳两声。
“我这不是心虚, 只是心里有些事, 我发现一件事情，我这做不了坏事，一准能露馅。”
他还是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比较好。
简直太胆战心惊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补习班。
这个补习班是高中的老师开的。
花花并不是觉得上这个补习班能学到什么，高二的课程他都已经自学完了。
根本不需要上这个。
主要是为了草草。
他在家里就永远别想学习了，注意力容易不集中。
所以他才想到这个办法的。
至于自己，在补习班里就更好了 ，可以埋头写卷子，或者看看外国小说，都挺好的。
没人打扰，安静。
两个人到的时候，七点多，还没开始上课。
花花坐下来，就把昨天晚上看的小说拿了出来，小说不仅仅看的是故事内容，还能通过这些内容去深挖当时那个国家的一个状态，以及作者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
草草进到教室里就没有这么镇定了。
他先悄悄的走到一个女同学的座位面前。
然后使眼色把她叫出去。
女同学扎着两个辫子，穿的是现在最洋气的裙子，看起来很好看。
满脸笑意的就跟着草草出去了。
“诺，这个给你。”
女同学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你哥哥给我写的？”
草草摇摇头。
“我哥让我退给你的，他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思，你放弃吧。”
女同学表情瞬间就变的很失落。
落寞的把信接了过来，上面压根就没拆开，还是自己用固体胶粘好的样子。
心里酸酸的。
“好，我知道了。”
说完也没管草草，就回到教室了。
草草边摇头边叹气。
家里，陈述上午也是在家里办公了，这些年他的职位越来越高，本应该就按照职位搬家了，但是他也没那个意思，这里住着挺好的。
住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许欢言在院子里的压井旁边处理鱼。
准备做个焖鱼，先是双面煎，然后再把调好的汁倒进去，加入粉条，粉条炖鱼。
放到砂锅里，在煤炉上小火炖着。
剩下的她买了白凉粉，准备做个水果果冻类的。
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弄些西瓜汁，然后放到锅里跟水一起煮，再倒进去白凉粉。
倒出来，放进去切好的一小块一小块的西瓜，然后放到冰箱里进行降温，这个白凉粉也会慢慢的凝固起来，到最后就是红色的透明咚咚的类似果冻的东西。
她做好这些，又开始准备别的菜，这就是家常见面的，倒也不用几大盘子大碗的，稍微弄一些就好了。
等到十一点，花花草草就回来了。
他们补习班本来时间就短。
“你俩都出汗了，去洗把脸，然后冰箱里我切好的有西瓜，可以吃点。”
草草最喜欢在家里待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花花非要去上课。
他也只能舍命陪哥了。
草草先洗完，就到厨房里把冰箱里面的西瓜拿出来了。
“妈妈，咱家什么时候装空调啊，我姨姨家就装了，可凉快了。”
他是真的好热啊，要不是怕他妈妈觉得自己不孝顺，早就跑到他姨姨家了。
许欢言正在切卤好的牛肉。
“问你爸去，他要是装，下午就能装。”
草草想去又不敢去。
“哥，你去呗。”
花花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轻点了下头。
草草冲着花花举起了大拇指。
“哥，你厉害，这块西瓜我敬你。”
许欢言在厨房里都听到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花花拿起来切好的西瓜就吃了起来。
陈述在书房里工作了一上午，这会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出来。
“你们放学了？”
草草嘴里吃的西瓜，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然后使眼色给花花看。
花花是个答应了就会做的人，言必行。
“爸爸，我们想问问什么时候装空调？”
陈述也拿起来一块西瓜。
“嗯？这事问你妈妈，她不是联系了人家装空调的了吗？”
草草听到之后，回头就看向厨房。
“妈妈，您又骗我们。”
许欢言正在切葱，因为要调牛肉啊。
听到草草的控诉，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怎么了？妈妈把你们养这么大，骗一下，逗逗你们都不行吗？”
草草一肚子的话，都给憋回去了。
好了，是可以的。
“好的，妈妈。”
许欢言看着他噎回去的样子，觉得真好玩。
这养孩子当然有养孩子的用处啊，现在逗逗多好玩。
花花嘴角上扬，只是浅笑了一下。
草草看着他哥，居然还笑的出来。
这人真的跟自己是双胞胎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他郁闷。
他委屈。
但他不说。
家里热闹。
那边刘仓深也带着人回来了。
“欢姨，陈叔，我回来了。”
许欢言听到声音，赶紧就把手里的刀放下了。
走到堂屋门口。
“哎，回来了啊，快屋里坐。”
走在刘仓深身边女孩子，个头也不低，利落的短发长的还挺白的，五官也很精致。
不过可能是第一次这种形式的上门，人还比较腼腆的。
到了门口，刘仓深才开始介绍。
“这是我欢姨，陈叔，这是我两个双胞胎弟弟。”
姑娘也鞠了一躬，然后叫了人。
“欢姨，陈叔，这是冯乔，我们军区医院的医生。”
许欢言笑着让人赶紧进来坐下来。
“草草把风扇打开。”
草草赶紧站起来就把风扇插好，给打开，转圈的吹着风。
这会家里人都坐下来了。
许欢言看着这个姑娘现在的表现是挺喜欢的，不过具体怎么样，还得看后面的。
刘仓深目前是在延庆那边带队，距离这边还是很远的。
“来，路上热了吧，把西瓜吃了，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刘仓深点头，给冯乔拿了一块西瓜。
冯乔抿嘴笑笑。
“谢谢欢姨。”
许欢言笑着摇头。
“吃吧，我这边已经在准备做饭了，你们先坐下说话，我去厨房里把最后两个菜炒一下。”
说完就先转身进了厨房里。
陈述指了指厨房里。
“花花，看看需不需要给你妈烧火。”
花花嗯了一声，站起来就去了厨房里。
“妈，你这今天用的气啊。”
许欢言正在切冬瓜，一会冬瓜炖鸡肉，也好吃。
“是啊，天气太热了，不能烧火了，你不用过来帮忙，出去待着吧。”
她刚刚听到陈述说的话了。
花花摇了摇头。
“我给您打下手，需要剥葱吗？”
许欢言还真是需要。
“你剥一根就成，然后再把那边的垃圾收一下。”
花花干活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干活。
堂屋里比厨房里还要安静。
陈述本身话就不多，这些年又一直身处高位，谨言慎行是第一位的，话更是少。
草草觉得好尴尬，为啥他爸爸还能坐的这么端正。
真不愧是爸爸。
冯乔吃了两块西瓜之后，也觉得很尴尬。
“那个我要不进去厨房看看吧。”
陈述摆手。
“不用，你坐着吧，花花在里面帮忙呢。”
刘仓深慢慢的跟陈述说起来工作上的话。
冯乔只好如坐针毡。
许欢言没一会就出来了。
“来，可以吃饭了，草草，把桌子上的西瓜收拾一下。”
草草从外面拿出来一个垃圾桶，把西瓜皮扔了进去。
冯乔知道刘仓深家的欢姨是国宴大厨，对这次的饭也很有期待。
早上吃的也不多，这会是真的饿了。
“粉条炖鱼，冬瓜炖鸡肉，凉拌卤牛肉，拍黄瓜，炒的小青菜，还有一个排骨冬瓜汤。”
“来，坐下来吃吧，刚刚就顾着做饭了，都没有好好的说话，咱们边吃边说。”
许欢言知道陈述就不会聊天，这些菜中午就提前准备好了。
只是炒了青菜，拍了黄瓜，就差不多了。
冯乔来之前就缠着刘仓深把他们家的人都介绍了一遍。
知道陈叔不爱说话，所以也没啥。
心里看到许欢言的时候，就歇了一口气。
“好，麻烦欢姨忙活了这么半天了。”
许欢言坐下来把筷子给大家分了一下。
“不麻烦，欢姨这辈子都没有女儿命，看到你啊，打心里喜欢。”
冯乔抿嘴笑笑。
“谢谢欢姨。”
许欢言又想起来冰箱里做的西瓜的水果果冻，站起来拿了出来。
“来，给你，这是专门给你做的，里面是放的西瓜。”
冯乔果不其然看到这么可爱的弹弹的果冻，立刻就喜欢上了。
“谢谢欢姨，我很喜欢。”
草草也看了一眼，他也想吃，看起来也很好看。
为什么他从来没见过，这十几年都没见过？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要。
“好，先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一顿饭吃下来。
许欢言把她家里算是摸清楚了。
人员简单不复杂，家是教育家庭，姑娘的素质看起来也很高。
这就很好了。
吃完饭，又坐下来说了一会话，刘仓深才把人送走。
到了下午五点多，刘仓深人才回来。
他这次回来本来就是准备见家长，结婚报告已经打了。
两个人的政治背景没有任何问题，批准的很快。
回来只要见家长就没啥事情了。
这会家里正在装空调。
院子里站着两个工人。
花花跟草草下午的课也结束了，这会才到家里，看到装空调的也挺激动地，都围在旁边看。
陈述在盯着工人装。
许欢言坐在树下面，摘晚上吃的菜。
刘仓深进来就直接跟许欢言坐在一起。
“欢姨，您觉得她可以吗？”
许欢言把老的豆角的丝摘掉。
“你自己呢？你喜欢就没有问题，脾气性格这些合得来吗？”
刘仓深低头摘豆角。
“我们两个是合得来的，我也喜欢她。”
许欢言轻笑一声。
“这样就好了，你喜欢她，做好跟她结婚的打算，娶了人家就要给人家负责的，要好好的对她，知道吗？”
刘仓深点头。
“欢姨，我觉得您跟陈叔就很好，我想把日子过成你们这样的。”
许欢言笑着抬头看他。
“你觉得我跟你陈叔哪里好啊？他话少，平时工作又忙，都顾不上家里。”
刘仓深坐正板凳。
“不是的，欢姨，陈叔他为人正直，什么事情都拎得清，在家里也没有架子，能干的活自己都干了，洗衣服，刷碗，当然，除了做饭，陈叔他做的不好。”
许欢言唉了一声。
“小深，夫妻过日子，总是会有各种问题的，这些问题都是需要磨合的，磨合好了是夫妻，磨合不好是仇人。”
刘仓深认真地听着，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就是从小失去父母，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欢姨陈叔。
“我知道了，欢姨。”
五点半，空调装好了。
给安装工人结了钱，还给他们兜了两个大西瓜。
大热天的都不容易。
不过打开之后确实凉快了很多。
家里总共装了五个空调。
许欢言陈述的房间一个，客厅一个，俩孩子的房间一人一个。
另外还有一个他们哥俩回来住的房间。
算是都装上了。
花了不少钱。
许欢言感受了一下，还是不错的。
“晚饭就把老豆角加面给你们蒸了啊，然后锅底烧了米汤了，咋样？”
所有人都同意了。
老豆角蒸好，加上盐，然后再放上蒜泥，滴上香油，这就跟蒸槐花一样的。
一九九七年的八月底，刘仓深跟冯乔领证了。
不过他们不办婚礼了。
许欢言本来还想给他们张罗呢。
“这不办婚礼成吗？”
刘仓深点头。
“欢姨，没事的。乔乔的爸妈都同意了，也觉得办婚礼太铺张了，我们是合法的就行了，而且军区事情特别多，我们也不想耽误工作，乔乔医院事情更多事情。”
许欢言一听就知道，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工作狂。
“行，你们不办婚礼，那这个红包要拿着，这就当是我给乔乔的零花钱。”
里面是一个存折。
她是不缺钱的。
舅舅动不动就往自己的另外一个存折里打钱。
“这是我之前就准备好的，用的你的身份证办的，密码是乔乔的生日，你给她就成了，我这得了一个儿媳妇，总是要有表示的。”
刘仓深本来是不想接的。
但这个钱他必须要接，这就算是他妈妈给的了，虽然叫的是欢姨。
可早就是亲妈了。
“好，我一定给她。”
许欢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快去收拾行李吧，不是想下午的车吗？”
刘仓深转身到房间里去收拾行李，只是他把门关上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握着存折，感触万千。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到底也没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
许欢言中午煮的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
“你跟乔乔约好是火车站见是吧。”
刘仓深嗯了一声。
许欢言看看时间。
“行，不着急，时间还早。”
十二点多，把人送到紫霞院门口。
刘仓深挥挥手。
“欢姨，陈叔，不用送了，我以后会常回来看看的。”
说完才背着包转身走了。
陈述跟许欢言两个人并排走在树荫下。
“孩子们都长大了，咱们也都老了。”
陈述转头看了她一眼。
“你一点都不老，是我老了，我比你大的多。”
许欢言嗯哼一声。
“你哪里老啊，一点都不显。”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秦嫂子正送小孙子上幼儿园呢，小孙子闹着不愿意走，非要在家看动画片。
鬼哭狼嚎的。
正巧碰到许欢言跟陈述。
“小深送走了啊？”
许欢言点头，又看看她的小孙子。
“哭的这么厉害啊？”
秦嫂子叹了一声气。
“可不是吗？这都哭成啥样了，我这还不能不送。”
说完跟许欢言擦肩过去，一只手提溜着小孙子就走了。
许欢言看了一下。
“等到咱们家的孩子也有了孩子，你说会不会也这么闹腾？”
陈述摇头。
“不会的，因为他们都会怕我，怕我就不敢。”
许欢言啧了一声。
“你这还骄傲上了是吧。”
陈述挑眉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正走着呢，后面就传过来一个声音，叫陈述。
一回头看过去就是陈绍。
说实话，许欢言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
陈绍直接就跑过来。
“陈述，爸不行了，你能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
许欢言想起来当年逼他签字的时候他就晕过去了。
以为当时可能就不行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祸害遗千年。
他活的时间可长了，只是怎么这会冷不丁的就要没了呢？
陈述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只是皱了皱眉头。
许欢言了解他，这皱眉头就是反感此时此刻出现的陈绍而已。
“当年断绝关系已经签了，那现在生死跟我都没关系了。”
陈绍听到这话都傻眼了。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也觉得陈绍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还冷血。
上前就拉住了陈述的领子。
“你还是人吗？他都要死了，死者为大你知道吗？”
陈述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这些年也一直都在保持着，伸手就把陈绍给甩到地上了。
“你算什么，敢跟我动手，滚。”
他伸手牵着许欢言，就直接走了。
大院里的地是石子地，摔一下实打实的疼。
他站都站了好久。
只是握紧了拳头，知道陈述一定不会去，他也不会再待下去了。
不然自己也不到他的最后一面了。
李娟在病房里急的团团转，看到陈绍回来赶紧就围了过去。
“咋样，他不愿意过来？”
陈绍嗯了一声。
李娟叹了一口气。
“那咋办啊，你爸现在就强撑着，非要见陈述一面。”
陈绍的心底也压着一口气，陈述刚刚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他从小都看不起自己。
到现在了，他们年纪都大了，还是这样的。
“告诉我爸，别再等了，当年的断绝关系书一签，陈述就不会回来的。”
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陈建安在病床上全部都听到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陈建安心里还是不甘心，他当年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她大着肚子都要跟自己离婚。
究竟是哪里不好？
就这么激动的想着，就突然咳了起来。
李娟赶紧就叫医生。
陈绍过去着急的叫人。
陈建安把自己的氧气罩拿了下来。
“我，我究竟，哪，哪里不好。”
说完人就断了气。
陈绍疯狂的推陈建安，一直等到医生过来。
李娟把他拉开。
陈绍还是不能冷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妈，他什么意思，他说他究竟哪里不好，他在跟谁说啊？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我吗？”
李娟也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委屈，可是自己是个保姆，没啥文化，能嫁给这样的一个大领导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然一辈子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什么好不好的，能过上好日子什么都是好的。
陈绍不明白，他非常不明白。
有些人你就是守了他一辈子，都不如那个断绝关系的强。
他妈妈伺候一辈子，也是不如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强。
所以这就是命吗？
他跟陈述就天生不同。
陈建安去世的消息，也很迅速的就传了出去，大院里的甭管怎么样的，都是要上门来吊唁的。
赵晋圆去了，毕竟算是个长辈。
他们陈家的事情，大院里的人就没人不知道的。
这下子，人死了如灯灭。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放下了。
陈述这个人一向是不去就是不去。
出殡那天，花花草草都知道，不过很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们也没忘记。
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会被忘记。
十二月份，刚刚下了一场雪。
赵晋圆就到紫霞院来了。
许欢言看她这么着急，给她倒了一杯茶。
“嫂子，这是啥事情啊？这么着急。”
赵晋圆哎呦一声。
“白文文没了。”
许欢言皱紧了眉头。
“什么时候？谁说的？”
赵晋圆喝了一口茶缓了一下。
“就在上午，我去菜市场准备买肉包饺子，刚刚出去，就被警察给拦住了，问了我一些白文文的情况，我还以为她又犯了什么事情呢，就跟警察同志多问了两句，说是今天早上发现在一个出租屋里没的，好像是病死的，这些年她也一直做一些杂活，可能是累得。”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许欢言听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白文文就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啊？
“那嫂子你是个什么意思？”
赵晋圆过来就是这个事情来问许欢言的。
“警察跟我说，两个孩子是她的孩子，可以去警局签字认领尸体，如果不行的话，就是他们会按照规章制度给处理了。”
她又犯了心软的毛病。
两个孩子现在都在上大学。
而且几乎从来没问过关于她妈妈的事情。
她不想让去认领，可如果去了，又觉得对两个孩子不公平，都没养过，这人没了，还得过去看看，怎么想都觉得不值得。
“欢言，你想的都比较通透，跟嫂子说说。”
许欢言嗯了一声。
“嫂子，我觉得你把这个事情告诉两个孩子，让她们做决定，毕竟她给孩子的半条命。”
赵晋圆听着许欢言的话也觉得是对的。
“行吧，那我去学校，找她们俩问问。”
又说了一会话，赵晋圆坐坐就走了。
许欢言看着眼前冒烟的炉子发呆。
当年的白文文就应该死了。
杀人偿命，不过又想到。
这几十年，她过的也不好，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也挺好的。
算是一个惩罚。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
赵晋圆出了紫霞院都没回家，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南开。
两个人都在南开上大学。
只是老大快毕业了。
老二刚刚入学。
她到广播室，让广播员帮忙叫的。
然后她在学校湖边的一个长椅上等着。
两个孩子的名字是顾兆青，顾兆兰。
她们是跟着赵晋圆长大的，自然感情是谁都没办法比的。
两姐妹听到广播就过来了。
“奶奶，怎么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啊？”
一人坐在一边。
两姐妹的性格不像他们夫妻俩，倒是像了赵晋中。
一个比一个大大咧咧的。
赵晋圆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了。
“白文文死了，今天警察找到我了解一下情况，现在可以让直系亲属去认领尸体。”
她说完就看着两姐妹。
“我思前想后，还去问了你们欢姨，这件事情该怎么办，现在还是觉得应该让你们自己选择，她就是有一百个不好，一千个不好，她也是你们的亲娘。”
顾兆青跟顾兆兰对白文文这个人，只是熟悉她的名字，别的在记忆里完全没有。
但她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奶奶，我不想去认领她，她也没做过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所以不想去。”
顾兆青作为姐姐，先说了自己的意见。
顾兆兰也跟着点头。
“奶奶，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她跟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是她先不要我们的。”
赵晋圆拍拍她们两个的手。
“好，奶奶知道了，那咱们就不管了，你们先回去上课吧，记得中午回家吃饺子啊，我现在去买肉。”
顾兆兰是特别喜欢吃饺子的。
“好耶，谢谢奶奶。”
赵晋圆看着她们走了，自己心里也松快了一下。
这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翻过年，就是一九九八年。
六月份，花花草草就要参加中考了。
他们两个的目标，当然还是重点高中。
草草这下半年也是没少努力。
成绩稳定在前三，只要考试没啥突发情况，他是完全可以的。
至于花花就根本不用担心。
这个考试许欢言也没过去送，考点距离家很近，考完回来吃饭，然后午休就可以了。
总共就考了两天。
等到考完，接下来就是全国高考了。
七月五号。
陈述匆忙的回来，就收拾行李。
许欢言眉头皱了皱。
应该是这两天电视里报道的洪水问题。
许欢言伸手给他帮忙收拾衣服。
“那边情况严重吗？”
陈述面色凝重。
“非常严重，小深他们夫妻俩估计应该都已经到位了，那边现在人员伤亡情况还没统计，部队也派出去了，主要现在就是救援，还有进行维护。”
许欢言自己在帝都也没什么事情。
“好了，行李装好了，你注意安全。”
陈述抱了她一下。
“我会的，等我回来。”
他提着箱子就走了。
门口的车已经等着了。
许欢言在家里的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她也想做些贡献。
这些年，她那个小系统里，因为厂子的原因，还有自己现在负责的饭店，得到的称赞值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另外还有养的鸡鸭，农场已经在不断的扩建了。
养鱼的小溪已经变成大河了，里面有很多鱼。
她也只是偶尔吃一些，其他的时间都没打开过。
因为自己感兴趣的那颗带有灵力的树，一直没啥变化。
那边既然洪水这么严重，物资一定短缺。
她应该做些什么的？
想到这里，也给自己收拾了一个行李。
花花草草刚刚从外面回来。
两个人出去书店了。
顺带买的冰棍。
一进门就看到堂屋里放着大箱子。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许欢言正在喝水。
“对了，差点忘记你们两个，一会去舅姥爷家，你爸爸出差南下了，我也要去了，你们在家里乖乖听话，没事就去舅姥爷家，或者你舅舅家里，知道吗？”
花花还是很关注新闻的。
“妈妈是洪水的事情吗？”
许欢言点了下头。
“好了，这是给你们留的钱，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就提着行李箱出去了。
花花草草在家里看着桌子上的钱，都皱紧了眉头。
许欢言没有直接走。
她去了钓鱼台国宾馆。
这次行动，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行动，她需要帮助。
毕竟自己的库存是很多的。
钓鱼台国宾馆的领导们正在开会。
需要密切关注这次的形势。
许欢言在外面等了好久。
秘书认识许欢言，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急事。
“许师傅，要不您先回去等着，这边开完会，我立刻就通知您。”
许欢言摆摆手。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大领导。”
秘书看看表。
“许师傅，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领导们一直都在开会，昨个就开了也一夜，今天还不知道开多久呢。”
许欢言知道自己不能走，那边的情况很危难，现在的情况也很紧急。
她爱这个地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眼看着它慢慢强大起来，现在有困难了，她有能力，就要这么选择。
“李秘书，没事的，我愿意等着，说不定我运气好，这次开的比较快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也做好了长足等待的准备。
秘书见劝是劝不动了。
“许师傅，您先坐下来等吧。”
许欢言也知道自己急不来，干脆也坐下来了。
“好，谢谢你啊。”
秘书点点头，这位大厨跟别人不一样，大领导是夸奖过的。
他很尊重的。
不过这次还真让许欢言等着了，半个小时之后，会议就结束了。
许欢言赶紧站了起来。
秘书让许欢言等着，自己赶紧进去。
“那个许师傅在外面等了好久了，想见您一面。”
大领导端着茶杯正在喝水，听到他这么说，抬起手腕看看表。
“行，不过我只有五分钟。”
他一会就要走了。
秘书笑着点头，赶紧就把许欢言叫了进去。
“许师傅，长话短说，五分钟。”
许欢言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您好，我是许欢言。”
大领导这几天也没睡好，脸色自然也不好。
“我知道你，有事情说吧。”
许欢言斟酌了一下。
“南方现在是不是很短缺物资，我能提供很多肉，还有蔬菜，还有水果，可我需要帮助。”
领导眉头一皱，南方现在的情况，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物资肯定是短缺的。
只是许欢言能有多少。
“多少？”
许欢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请领导相信我，足够多，如果领导您想知道话，我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您。”
领导双眼就直直的看着许欢言。
许欢言有些紧张。
她正准备开口，把自己的兑换空间说出来。
大领导就伸手阻止了。
“不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你是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我相信你，说吧，你想要的帮助。”
许欢言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我需要一队能保密的队伍，还有卡车，能运输物资的，在那边等着我。”
大领导斟酌了一下，就拨通了电话，当着许欢言的面就交待完了。
许欢言深吸一口气。
“去吧，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许欢言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那边没有直达的铁路交通可以过去了。
全部都因为洪水的原因给暂停使用了。
许欢言是跟着运送物资的飞机一起去的。
到的很快。
直接到达了物资最紧缺的地方。
许欢言到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有多令人心痛。
战士们都是轮班倒，帐篷里也住下了救助的难民。
很多人都两眼空空的看着远方。
确实如此，很多房屋都已经倒塌了，能留下来这条命就不错了。
很多人甚至都没找到尸体。
还有各种医生护士在这里一个个的救助，临时医院也搭建起来了。
他们在前面努力救助所有人。
许欢言心里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她应该过来的。
过来跟许欢言打招呼的是个肩膀上有几道杠的人，都是叫他成队长。
“ 你好，许师傅，领导已经通知我们了，现在听你的安排。”
许欢言也知道事不宜迟。
“你带我去存放粮食的库房看看吧，我需要看一下地方。”
而且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这场洪水会带来很多疾病。
后面的卫生情况也要做好。
“许师傅，这边就是了。”
许欢言打开帐篷进去，只有成袋成袋的米面，其他的基本什么都没有。
成队长看到也觉得有些难受。
“这一批的蔬菜肉什么都已经吃完了，各地区已经在往这边送了。”
许欢言记得新闻里说，这次受到波及的省份二十九个，只是受灾的程度不同。
那去哪里能匀出来粮食。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外面就跑进来一个战士。
“队长，这全是米面不成啊，得弄点别的，这边的战士，医生，还有难民，不能只有这样的。”
这个说话的是部队炊事班的班长，秦东，他们做的最多的就是大锅菜，这次也是临时受命过来的。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成队长正想说什么呢。
许欢言就伸手拦住了。
“现在快做午饭了吧。”
秦东虽然不认识许欢言，但是能让队长陪着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是。”
许欢言看向成队长，他不出所料，应该是跟大领导直接对话的。
转头看向秦东。
“麻烦你先出去。”
秦东看向成队长。
成队长看着他点头。
秦东就出去了。
许欢言才开口。
“麻烦成队长让秦班长统计一下，今天午饭需要多少蔬菜，多少肉，需要什么样的肉，然后告诉我。”
天气炎热，很多菜肉拿出来存放的时间不久，所以她只能这么做。
成队长虽然并不相信许欢言，可大领导让自己听她的，那也就只能听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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