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二
这年德国的秋天景色很美, 一如既往的韵味独特，金色与绿色的森林层层尽染，欧式的建筑物坐落其中, 远看着像一副画，乍然还有种虚浮的不真实感。
许是季节使然, 街上显得愈发冷清了，行人来来往往, 匆忙而过，有人独自走着, 有人结伴前行, 骑单车的, 端着纸杯饮品的, 还有站在原地不动的……扭曲的藤蔓爬满了砖石墙壁，泛红泛黄的叶子惹眼，与门口光秃秃的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着赢了比赛, 车队给叶昔言放了一个长假，让她休息一阵子。
叶昔言在家待了几天，到处走走, 陪父母，与朋友小聚, 参加各种聚会……江绪没空的时候她也不会干等着, 总有那么多事可以做, 不会无聊。她有时也会去江绪工作的地方，送点吃的喝的, 陪江绪在长椅上坐坐, 或者只是偶然路过, 正好见一面。
那样的日子惬意, 两个人都喜欢，各自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任何时候都不会感觉到被捆绑被束缚还是怎样，更多的是舒服和放松。
爱情是相互成就的，融入对方的生活，但不彻底占据。
江绪经常买花送给叶昔言，玫瑰、洋甘菊、满天星等等，不局限于品种——看到那束花，想到那个人，感觉好看，感觉合适，于是就买了送了。
大医生骨子里就浪漫，心思细腻。
等到两个人都有空了，她们四处去旅游，去新天鹅堡，去萨克森小瑞士国家公园，去魔鬼桥，各个地方都看一看，转一转，穿过幽密的森林，走过长长的吊桥，感受缓缓的水流，在高处俯瞰风景与众生。
她们在柏林的街上走着，观赏沿途的风景，领略那个城市的文艺气息。
进柏林街上的一家店里闲逛时，叶昔言买了一对戒指，款式简单，材质也普通，一看就不值钱，但挺合适她俩。
江绪不忸怩，对方买自己就收了，伸手戴着。
叶昔言说:“先买一对，明年换新的，到时候整个好看的款式。”
江绪倒不介意，回道:“这个也挺好看的。”
“还行，”叶昔言说，“过得去。”
“你眼光太高了。”江绪说。
这人抬起眼皮子，视线从江绪脸上略过，来回看了两次，接道:“那可不是，所以才会看上江医生你。”
江绪笑了笑，“少贫。”
叶昔言捏捏她的指尖，在她手心里轻轻勾了一下。
触感酥痒，若有若无的。
秋天结束了，纷纷扬扬的雪再次落下。
国内传来了消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邹行岺团队全都被查完了，一个都没跑掉。这行人里，两个被判了死刑，其中就包括邹行岺，有人终身□□，有人无期徒刑，张贤明就是之一。还有纪存玉和黄胜钧，前者被判了七年，后者两年。
他们不是同一时期被判刑的，都是被前前后后陆续处理。
刘老打电话告诉了江绪这事，说起来还颇为感慨，既庆幸这伙渣滓终于被抓了，得以肃清风气，又有点惆怅，觉得一路走来不容易，能把这些人掰倒真的太难了。
江绪对此不发表见解，什么都没讲。
那些事与她无关了，早就远离了，问题解决了就行，不值得再留意。
而差不多时间，南城又出了另一件大事。
江丹城栽了，接连被处罚，先是因为生意上的不正当竞争被警告，再是公司内部出现动荡，不久又经历了一番狠狠地商业打击。也不知道是得罪人了被恶意报复还是怎么，反正他很不好过，做什么都寸步难行，甚至被有关部门叫去谈话了。
贺嘉柔打听到了一点内幕，告诉江绪好像是江丹城自己惹的麻烦，他本就不干净，还一个劲儿找存在感，所以才会被盯上。
看不惯江丹城的不止一方，还有他的竞争对手，暗搓搓帮忙补刀的人不少，一个个都恨不得把江丹城踩死。
由于腹背受敌，江丹城连遭重创，本来以为自己能脱身而出，结果还是无用，审判落定后不久，他也被查了，从公司到个人，再到某些上不得台面的问题，方方面面都有。
据说张贤明等人死也要拖他下水，临到关头向上头检举了什么，硬是把江丹城给拉下去了。
具体是啥事，外人都不清楚，案件没有公开审理。
江绪不关心这些，问都没问一句。
不过就算她不想牵扯进去，国内某些人也会找上她。
江家大伯联系了她，希望她能帮江丹城一把，将人给捞出来。
江绪无动于衷，在江家大伯第一次打来电话时就将他拉黑了，做得挺绝，态度鲜明，直接就断了他们的念头。
想来也是挺好笑的，她只是一个有点研究能力的医生罢了，又不是电视剧里的黑白两道通吃大人物，如何能拯救江丹城那种游走于法律边界线上的人？江家大伯真是脑子糊涂了，以为她无所不能呢，都法治社会了还想着警匪片里的那一套，也是不清醒。
江丹城被查办得那段时间，江绪潜心搞研究，每天两点一线，专心手上的工作。
也是这时候，她参与的团队项目有了新的进展和突破，在接下来的小半年内，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成天都泡在项目上，心无旁骛地钻研。
这年末尾，李政铭结婚了，提前两个月发来请帖。
江绪还是抽空回去了一趟，与叶昔言一块儿，送礼送祝福。
小两口的婚礼低调，请的宾客不多，都是自家人和关系亲近的朋友。
除了江绪与叶昔言，贺家姐弟俩也去了，还有医院的一些人，比如罗如琦。
见到她俩一同出现，罗如琦有些激动，熟络地凑过来坐一桌。罗如琦还是老样子，开朗且直接，知道她俩的关系了，一见面还打趣叶昔言，背着江绪悄悄说:“昔言你也瞒得太深了，谁都不知道。”
叶昔言不辩解。
罗如琦问:“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叶昔言打马虎眼，“也没有很早。”
“你就装吧，”罗如琦拆穿道，“当初贺姐就说你俩不对劲，我还不信来着，原来是真的。”
叶昔言好奇，“贺姐说啥了？”
“你，江教授，你们有事呗。”罗如琦说。
其实队里不止贺姐一个人发现了端倪，还有别人，只是那时候谁都没好意思乱猜，更不可能问她俩，一直没挑明。
她们一路上太黏乎了，形影不离的，稍微懂点的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参加完婚礼，离开的路上，叶昔言直白问江绪:“以后咱俩能结婚吗？”
江绪偏头望着，“我都行，随你。”
她俩都是中国籍，即便还待在德国，以后也不会更改国籍。按照国内的现状来看，性少数群体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三年五载内是没合法的希望了，往后的一些年还能展望一二，毕竟现在国内的风气还算包容，大环境没那么难了，比以前好了很多，乐观来看也是迟早的事。
叶昔言说:“我想结婚。”
江绪嗯声。
“咱俩可以办一个婚礼，少一张证也没关系，等哪天合法了咱再去补上，不差这点时间，现在形式到位就行，你觉得呢？”
“可以。”
叶昔言莞尔，想得挺美，说:“到时候回来办酒席，把认识的人都请了，风风光光的。”
江绪问:“哪儿办？”
叶昔言说:“我家，或者酒店，都行。”
江绪勾了下垂落的碎发，说:“认识的人太多了，坐不下。”
“那就包个更大的地方，租一个小岛，要么就山庄。”
这才多久，刚定下来而已，都想着结婚了，有够急的。
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以，提前打算嘛，总有那么一天。
叶昔言啰嗦，没完没了。
回到小别墅，她磨着江绪又叨叨了一番，讲着讲着还动起手来了，搂住江绪进浴室，刚进去就托着臀把江绪抱起来，埋在江绪锁骨那里。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凌晨下半夜，小别墅周围清净。
参加婚礼忙了一天，江绪很累，便随她折腾了，做什么都由着。
浴室里一待就是个把小时，出来时两人都只围着浴巾。
天儿冷，叶昔言抱江绪到床上躺下，在被子里紧贴。江绪捏这人的耳朵尖，凑上去亲了口，挨挨她的唇角，低声说:“把灯关上……”
叶昔言听话，伸手关灯。
沉寂的夜色昏暗，房间里乌漆嘛黑，依稀只能瞧见隐约的轮廓。
今晚的天空上有月亮，圆溜溜的，洁白而美好，但月光不够明亮，柔和落到窗台外，却照不进屋子里。
许久，叶昔言趴江绪胸前，倒她怀里。
被窝里暖和，她们身上也热乎。
两人都静静的，无声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依偎着，动也不动。
等缓过来了，叶昔言又在江绪唇上碰了碰，吻她，爱她。
时光一溜烟儿就过去，不知不觉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原来那样，好像又都经历过了，一直在向前。
这年江绪送了叶昔言一辆古董车，费了老大劲儿才买到，为此托了不少关系，辗转来辗转去的。
叶昔言收到礼物都乐傻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好半天才确信是真的。她都卡壳了，太喜欢那辆车，杵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还是陈江潮他们推着她走过去，挤在周围起哄。
古董车的驾驶座上有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不要太熟悉。
那是江绪亲笔写的——
「又是一年，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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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季节使然, 街上显得愈发冷清了，行人来来往往, 匆忙而过，有人独自走着, 有人结伴前行, 骑单车的, 端着纸杯饮品的, 还有站在原地不动的……扭曲的藤蔓爬满了砖石墙壁，泛红泛黄的叶子惹眼，与门口光秃秃的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连着赢了比赛, 车队给叶昔言放了一个长假，让她休息一阵子。
叶昔言在家待了几天，到处走走, 陪父母，与朋友小聚, 参加各种聚会……江绪没空的时候她也不会干等着, 总有那么多事可以做, 不会无聊。她有时也会去江绪工作的地方，送点吃的喝的, 陪江绪在长椅上坐坐, 或者只是偶然路过, 正好见一面。
那样的日子惬意, 两个人都喜欢，各自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任何时候都不会感觉到被捆绑被束缚还是怎样，更多的是舒服和放松。
爱情是相互成就的，融入对方的生活，但不彻底占据。
江绪经常买花送给叶昔言，玫瑰、洋甘菊、满天星等等，不局限于品种——看到那束花，想到那个人，感觉好看，感觉合适，于是就买了送了。
大医生骨子里就浪漫，心思细腻。
等到两个人都有空了，她们四处去旅游，去新天鹅堡，去萨克森小瑞士国家公园，去魔鬼桥，各个地方都看一看，转一转，穿过幽密的森林，走过长长的吊桥，感受缓缓的水流，在高处俯瞰风景与众生。
她们在柏林的街上走着，观赏沿途的风景，领略那个城市的文艺气息。
进柏林街上的一家店里闲逛时，叶昔言买了一对戒指，款式简单，材质也普通，一看就不值钱，但挺合适她俩。
江绪不忸怩，对方买自己就收了，伸手戴着。
叶昔言说:“先买一对，明年换新的，到时候整个好看的款式。”
江绪倒不介意，回道:“这个也挺好看的。”
“还行，”叶昔言说，“过得去。”
“你眼光太高了。”江绪说。
这人抬起眼皮子，视线从江绪脸上略过，来回看了两次，接道:“那可不是，所以才会看上江医生你。”
江绪笑了笑，“少贫。”
叶昔言捏捏她的指尖，在她手心里轻轻勾了一下。
触感酥痒，若有若无的。
秋天结束了，纷纷扬扬的雪再次落下。
国内传来了消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邹行岺团队全都被查完了，一个都没跑掉。这行人里，两个被判了死刑，其中就包括邹行岺，有人终身□□，有人无期徒刑，张贤明就是之一。还有纪存玉和黄胜钧，前者被判了七年，后者两年。
他们不是同一时期被判刑的，都是被前前后后陆续处理。
刘老打电话告诉了江绪这事，说起来还颇为感慨，既庆幸这伙渣滓终于被抓了，得以肃清风气，又有点惆怅，觉得一路走来不容易，能把这些人掰倒真的太难了。
江绪对此不发表见解，什么都没讲。
那些事与她无关了，早就远离了，问题解决了就行，不值得再留意。
而差不多时间，南城又出了另一件大事。
江丹城栽了，接连被处罚，先是因为生意上的不正当竞争被警告，再是公司内部出现动荡，不久又经历了一番狠狠地商业打击。也不知道是得罪人了被恶意报复还是怎么，反正他很不好过，做什么都寸步难行，甚至被有关部门叫去谈话了。
贺嘉柔打听到了一点内幕，告诉江绪好像是江丹城自己惹的麻烦，他本就不干净，还一个劲儿找存在感，所以才会被盯上。
看不惯江丹城的不止一方，还有他的竞争对手，暗搓搓帮忙补刀的人不少，一个个都恨不得把江丹城踩死。
由于腹背受敌，江丹城连遭重创，本来以为自己能脱身而出，结果还是无用，审判落定后不久，他也被查了，从公司到个人，再到某些上不得台面的问题，方方面面都有。
据说张贤明等人死也要拖他下水，临到关头向上头检举了什么，硬是把江丹城给拉下去了。
具体是啥事，外人都不清楚，案件没有公开审理。
江绪不关心这些，问都没问一句。
不过就算她不想牵扯进去，国内某些人也会找上她。
江家大伯联系了她，希望她能帮江丹城一把，将人给捞出来。
江绪无动于衷，在江家大伯第一次打来电话时就将他拉黑了，做得挺绝，态度鲜明，直接就断了他们的念头。
想来也是挺好笑的，她只是一个有点研究能力的医生罢了，又不是电视剧里的黑白两道通吃大人物，如何能拯救江丹城那种游走于法律边界线上的人？江家大伯真是脑子糊涂了，以为她无所不能呢，都法治社会了还想着警匪片里的那一套，也是不清醒。
江丹城被查办得那段时间，江绪潜心搞研究，每天两点一线，专心手上的工作。
也是这时候，她参与的团队项目有了新的进展和突破，在接下来的小半年内，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成天都泡在项目上，心无旁骛地钻研。
这年末尾，李政铭结婚了，提前两个月发来请帖。
江绪还是抽空回去了一趟，与叶昔言一块儿，送礼送祝福。
小两口的婚礼低调，请的宾客不多，都是自家人和关系亲近的朋友。
除了江绪与叶昔言，贺家姐弟俩也去了，还有医院的一些人，比如罗如琦。
见到她俩一同出现，罗如琦有些激动，熟络地凑过来坐一桌。罗如琦还是老样子，开朗且直接，知道她俩的关系了，一见面还打趣叶昔言，背着江绪悄悄说:“昔言你也瞒得太深了，谁都不知道。”
叶昔言不辩解。
罗如琦问:“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叶昔言打马虎眼，“也没有很早。”
“你就装吧，”罗如琦拆穿道，“当初贺姐就说你俩不对劲，我还不信来着，原来是真的。”
叶昔言好奇，“贺姐说啥了？”
“你，江教授，你们有事呗。”罗如琦说。
其实队里不止贺姐一个人发现了端倪，还有别人，只是那时候谁都没好意思乱猜，更不可能问她俩，一直没挑明。
她们一路上太黏乎了，形影不离的，稍微懂点的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参加完婚礼，离开的路上，叶昔言直白问江绪:“以后咱俩能结婚吗？”
江绪偏头望着，“我都行，随你。”
她俩都是中国籍，即便还待在德国，以后也不会更改国籍。按照国内的现状来看，性少数群体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三年五载内是没合法的希望了，往后的一些年还能展望一二，毕竟现在国内的风气还算包容，大环境没那么难了，比以前好了很多，乐观来看也是迟早的事。
叶昔言说:“我想结婚。”
江绪嗯声。
“咱俩可以办一个婚礼，少一张证也没关系，等哪天合法了咱再去补上，不差这点时间，现在形式到位就行，你觉得呢？”
“可以。”
叶昔言莞尔，想得挺美，说:“到时候回来办酒席，把认识的人都请了，风风光光的。”
江绪问:“哪儿办？”
叶昔言说:“我家，或者酒店，都行。”
江绪勾了下垂落的碎发，说:“认识的人太多了，坐不下。”
“那就包个更大的地方，租一个小岛，要么就山庄。”
这才多久，刚定下来而已，都想着结婚了，有够急的。
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以，提前打算嘛，总有那么一天。
叶昔言啰嗦，没完没了。
回到小别墅，她磨着江绪又叨叨了一番，讲着讲着还动起手来了，搂住江绪进浴室，刚进去就托着臀把江绪抱起来，埋在江绪锁骨那里。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凌晨下半夜，小别墅周围清净。
参加婚礼忙了一天，江绪很累，便随她折腾了，做什么都由着。
浴室里一待就是个把小时，出来时两人都只围着浴巾。
天儿冷，叶昔言抱江绪到床上躺下，在被子里紧贴。江绪捏这人的耳朵尖，凑上去亲了口，挨挨她的唇角，低声说:“把灯关上……”
叶昔言听话，伸手关灯。
沉寂的夜色昏暗，房间里乌漆嘛黑，依稀只能瞧见隐约的轮廓。
今晚的天空上有月亮，圆溜溜的，洁白而美好，但月光不够明亮，柔和落到窗台外，却照不进屋子里。
许久，叶昔言趴江绪胸前，倒她怀里。
被窝里暖和，她们身上也热乎。
两人都静静的，无声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依偎着，动也不动。
等缓过来了，叶昔言又在江绪唇上碰了碰，吻她，爱她。
时光一溜烟儿就过去，不知不觉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原来那样，好像又都经历过了，一直在向前。
这年江绪送了叶昔言一辆古董车，费了老大劲儿才买到，为此托了不少关系，辗转来辗转去的。
叶昔言收到礼物都乐傻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好半天才确信是真的。她都卡壳了，太喜欢那辆车，杵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还是陈江潮他们推着她走过去，挤在周围起哄。
古董车的驾驶座上有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不要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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