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小说: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作者:痒痒鼠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6-28 08:34:55
桂萼和张璁要见魏国公,  要说什么那?皇上大眼睛明亮,皇上知道,桂萼和张璁,  与内阁六部的其他人,  不大一样。和严嵩夏言也不一样。

        皇上恩准。

        桂萼和张璁出来皇上住的院子,在张佐的带领下,去见魏国公。

        两个院子相距不远。大明的房子,  从皇上的豹房,  到王公贵族、平头百姓的院子,  都差不多的样式,  区别只在于间数、斗拱、门头、屋檐、色彩……院子里的布置也差不多。

        老百姓家里喜欢花椒树石榴树,  大户人家喜欢木兰树梅兰竹菊桃花荷花……而且大明如今民风越发大胆,就好比衣服的颜色一样,只要不太出格,  哪个官府也不会去特意管谁家的屋子规制。

        徐景珩的这个院子乃先皇特赐,于规制上本更不需要在意。但是徐家的下人,  就是能布置的,  清雅舒适,  天然脱俗,且不超过任何规制。

        每一个院落,  中院分为正殿加隔断,  一明两暗或是两明一暗。东西厢、书房、书斋、外院……都是卧砖到顶、起脊,  青石板铺的十字甬路,  通到东西南北房,  屋门前都有三个台阶儿。

        居不可无竹,窗不可无梅。一亭一柱、一回廊一小桥一假山,一步一景,  俱是大明建筑的精华。

        古朴雄浑中多一丝丝细腻典雅、简洁精美。于浑厚大气中,加入北方人的疏阔,南方人的精致。

        桂萼和张璁对看一眼,打从心眼里敬服。皇上最近都住在这里,桂萼和张璁,最近也经常来这里,每来一次,都暗暗警惕自己,且不可一步踏错,谨慎小心怎么都不为过——今天也一样。

        徐公子这样的人物,已经过了为外物所扰的境界,非他们可比。可是徐家的下人,包括权势恢复太~祖时候的锦衣卫,都这般稳得住,他们有什么理由高调?

        这一次见魏国公,桂萼和张璁,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魏国公在书房看完南京的信件,正要去后院打包行李,听到下人禀告,大步流星迎出来中门,笑容爽朗。

        “桂御史、张侍

        郎,欢迎欢迎。”魏国公一派风度,没有一点架子。

        桂萼和张璁忙不迭地躬身行礼:“下官拜见国公爷。”

        “免礼免礼。今天能见到两位,我很高兴。”魏国公一只手拉住一个人,拉着他们进来中院,于小书房的外间坐下来。

        书房的外间乃是招待亲友的地方,魏国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桂萼和张璁既然接受皇上的赏赐,也就是接受魏国公的心意,自然也不会再矫情推辞。

        书房外间视野开阔,三面开大圆窗,窗外就是老梅树,门口就是小竹林,清水白墙上也没有什么字画,几张吴兴笋凳,四把禅椅,旁边摆一拂尘、一搔背、一棕帚、一竹铁如意……

        沉香袅袅,笛声徐徐。魏国公在主位上坐下来,桂萼和张璁也坐下来,一眼看到圆窗外面的秋菊盛开,海棠争艳,耳边还有水鸟叽叽喳喳……

        桂萼纵然是再耿介的性格,此刻也舒缓下来,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儿;张璁即使在心里对魏国公再警惕,他也不由地放松下来。

        仪态素雅的下人上茶点,悄悄退下。魏国公笑:“去年大别山腹地发现几株老茶树,今年做出来一点好茶,两位尝一尝。”

        桂萼欢喜地笑:“可是那茶圣陆羽《茶经》所载,盛产茶叶的寿州和舒州一带?”

        张璁双手举起茶盅,闻一闻,心旷神怡,顿时惊喜:“汤色浅绿明亮,香气扑鼻、质地鲜嫩,好茶。”

        魏国公笑容舒畅:“因形状似兰花,取名儿叫小兰花。两位到来,我就想起它来,好茶当配品茶人。”

        桂萼和张璁一听,心里头苦笑,脸上也是苦笑,一起看着魏国公笑出来。

        魏国公对他们的态度满意,眼神理解,笑容越加亲切得很:“如此好茶,如同春光夏花秋菊花,一茶一饮,安心享受。”

        桂萼和张璁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明知道魏国公在表示诚意,却也是心甘情愿地接下来——魏国公和指挥使一样,叫人无法拒绝。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举杯,敬魏国公。

        三个人真的是专心品茶,一刻钟后,一

        番各自对茶的体悟过后,魏国公知道他们时间紧张,直接说道:“两位的来意,我大体猜到。两位也知道我的本意,为人父亲的,面对家里的孩子胡闹,能怎么办?”

        魏国公微微一叹。

        “此一去,风萧萧。两位乃大明国士,不需言语。唯有感佩之,敬仰之。”

        魏国公的目光、言语、表情,都是出自真心的诚挚和关心。

        桂萼一颗冷硬的心,因为魏国公一句“为人父亲的……”勾起来对儿女的父爱之情,沉默不语。

        张璁心里的叹息更大,他也是一个父亲。他看一眼桂萼的反应,大袖里的右手握紧,指甲刺痛手心,对上魏国公,面容一肃、沉声回答:“国公爷的心情,下官理解,下官也是一个父亲。”

        “国公爷有一点误会。下官对指挥使,只有尊重和仰慕,没有其他。大明土地改革至今,指挥使所作所为下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青史不留名,大明人知道,天地知道!”

        张璁的话铿锵有力,他的姿态也是真心。然魏国公苦笑:“子女在父母的眼里,永远都是一个孩子,他还没成家,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大孩子。他那点小本事,只仗着皇上天德庙筹,诸位实心做事,不登大雅之堂。”

        !!!

        !!!

        躲在小竹林后头的皇上小耳朵动一动,眼神儿大大的不服气。身后的锦衣卫们听不见,也跟着皇上做出大大的不服模样。

        桂萼和张璁心神震荡,魏国公这句话,叫他们作为一个文人正臣,对锦衣卫这不属六部九卿的衙门的芥蒂去掉,却也叫他们心里生出来一股气。

        外间里安静的对峙中,桂萼的目光直直地盯住魏国公,他想问:“国公爷为了指挥使,下官明白。下官斗胆一问,若昨天内阁的票拟通过,国公爷会怎么做?”

        但他知道,魏国公一定会说:“桂御史,张侍郎,如果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考虑?”

        张璁面沉如水,他想说:“国公爷拳拳爱子之心下官明白。下官只问,若有一天,土地改革到南京,当如何?”

        张璁问不出来。

        魏国公会怎么做?徐达三出山西,徐达长子一生未踏进北京城,魏国公府在南京一百五十年,凭借的是实打实的军功,真本事,他有什么权利去问?

        当真是,在北京城待久了,也学北方人辜负这春光夏花秋菊冬雪,满心纠结。

        张璁乃浙江温州府人,浙江也是南方。张璁就当是遇到同乡尊长,诚恳地开口。

        “国公爷,下官昨夜一夜未眠,心里只有一句话。”

        “哦,说来。”

        “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

        死亡一般的沉默,美好的书房外间,开始弥漫血腥味。

        没有人说话。魏国公起身,面对池塘里的水鸟嬉戏,残荷迎风,负手而立,还是沉默。

        “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这是上下句。

        太~祖皇帝任命最疼爱的公主的驸马,去北方边境做钦差,临行前,赐御用金杯,赐荣光无限。可是驸马在北方边境,借权利之便走私茶叶瓷器,和蒙古人交易,且收受巨额贿赂,太~祖皇帝一怒之下,要斩杀。

        公主是太~祖皇帝和马皇后的亲生女儿,公主和太~祖皇帝哭,去马皇后的陵寝哭,然太~祖皇帝都不为所动,反而更为动怒,只说:“你母后若知道你所为,在天不安。”

        太~祖皇帝杀了女婿,老百姓津津乐道“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的故事,很少有人还记得这下半句。

        有心的文臣,都记得。魏国公也记得。因为这一句发生的时间,是徐家老祖宗徐达去世的那一年。那一年,洪武十八年,开国功臣徐达去世,太~祖皇帝年龄大了最是受不得小伙伴的去世,伤痛之下,杀心更重,杀的血流成河,血河流遍全大明。

        魏国公明白,张璁在问他,当年的太~祖皇帝,现在的皇上,若有一天……大明的臣子,大明的魏国公,该怎么做?

        皇上仅仅因为,内阁提议魏国公临时接管水师,就动了杀心。皇上比太~祖皇帝看重徐达,更看重指挥使;皇上比太~祖皇帝的杀心更重

        。

        魏国公不说话,桂萼和张璁也不说话。

        昨天的一幕一幕,当时他们无暇思考太多,然而他们一静下来,就会想起,就忍不住去思考——同为臣子,兔死狐悲。同为文臣,同利益同心。文臣、内阁在皇上这般“君”“父”下,该怎么做?

        皇上靠着一根竹子不敢动,大眼睛里全是好奇。因为皇上没有听过“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的故事,皇上一个小孩子也不明白,同为臣子的桂萼和张璁,一心要进内阁,面对昨天的一幕一幕,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魏国公都明白。

        桂萼和张璁在担心,皇上这般的性情,将来比太~祖皇帝可怕,他们这些文臣不怕死,可他们害怕,他们连“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的机会也没有。

        魏国公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也没有注意到皇上在一边。他转身,面对两位大明国士,两鬓斑白,年近五十,一双眼睛却有着年轻人的明亮清澈。

        “桂御史、张侍郎,你们的心情,我大约明白一些。我能给你们的建议,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安全回来。”魏国公说的真诚。

        桂萼心里一凛,心里那股气又上来,他认为魏国公说的话,是躲避之词。

        张璁听得瞳孔一缩,隐约明白,却也不明白。

        魏国公面对他们的反应,心里一叹。魏国公本不想和文臣有任何牵扯,提醒皇上赏赐他们宅院是为查缺补漏,也是真心感佩他们的作为,愧疚于这都是自己儿子闹出来的,总要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魏国公也不是魏国公,就当自己是尊长,在教导后辈。

        “犬子受伤,皇上挂心。犬子带皇上出宫游玩,于民间散漫成性……你们认为,为何内阁一直不管?

        湖广土地改革出来,为什么他们又要管,有胆气管?

        人生的各个阶段好比爬山,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不同的风景。两位都是有大志气之人,前途无量,切莫自误。”

        桂萼和张璁,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这座宅子。

        桂萼想着他被罚去皇陵,指挥使

        派常小侯爷去找他的情景。

        张璁想着他闯杨阁老的府邸,杨阁老教导他的一番言语。

        他们以为,他们经历很多事情,生生死死的,大风大浪里闯过来,已然脱胎换骨不一样了。哪知道,他们在魏国公的眼里,只是一个“爬山”的人,根本没有触及山顶的风光。

        魏国公说得对,问得好。

        为什么,指挥使带着皇上满四九城地玩乐,爬山游水,学习那么多不需要学习的功课……内阁都不管?为什么眼看着皇上和指挥使相处越久,对指挥使的感情越来越深,也都不去管?

        因为他们知道这不妥,却又幻想着,皇上能因为指挥使懂了感情,有了在乎,他们等着皇上有了弱点,下了凡间,去试探皇上的底线,开始君臣博弈。

        一切都是为了那份权利。

        桂萼和张璁知道,刘阁老、杨阁老、蒋阁老、谢阁老都是一代忠臣,他们不会去故意这么做。但他们潜意识里默许了,没有去阻止,这就是问题所在。

        就好比他们昨天一夜感触最深的,是同为臣子的内阁阁老们的“可能被杀”,而不是皇上的不容易。

        无他,皇上和他们是君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立场不同,脑袋不同。

        “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好!好!桂萼和张璁互看一眼,豪迈大笑。

        八千里瑶池不相及,凌云殿白云总相移。比人心,山未险!然有繁华人间,繁华人性,薪火相传。

        “早就听闻湖南的热干面好,根根劲道、滋味鲜美,这一趟,可要好好尝一尝。”

        “桂御史说得好。这一趟不光要吃饱,还要吃一个好,那黄坡马蹄、桃源石雕、武昌鱼  ……都好。”

        “湖广好地方,待我们到了湖广,先把特产给皇上和指挥使打包几份。”

        “这主意好。不能在北京庆祝皇上生辰,生日礼物不能少……”

        两个大臣骑马奔跑在官道上,高声说说笑笑,随行的侍卫家丁,锦衣卫们,都看在眼里。

        魏国公和徐景珩收到消息,

        放下心来。

        皇上等桂萼和张璁离开,魏国公恢复情绪,去后院继续打包行李,几个飞跃找到他的玩伴们——“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一听就是说臣子的,皇上直觉不能去找臣子询问。

        事关徐景珩自己,皇上担心徐景珩不告诉他。可是皇上找到他的玩伴们,猛然发觉,这也是他的臣子,未来的臣子,而且陆炳都已经独立做事了。

        河套战事方面,皇上已经做了预判和决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候消息,随时跟踪。土地改革也安排好人,内阁在忙乎公选水师将军的事情,江南方面因为盐业引发的骚动,也有魏国公回去安抚……皇上看似又成为大闲人一个。

        皇上去书房看军情,还要去和老师伴读们学习,干脆一心二用,一边看最新军报,一边问太~祖皇帝等一干鬼鬼们。

        “‘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其他的鬼鬼们不知道,太~祖皇帝却是惊讶。

        “载垣,这是老祖宗的一个大臣说的话。”太~祖皇帝不知道皇上为何问出来,用他最客观的语气娓娓道来。

        洪武十八年,小伙伴徐达去世,太~祖皇帝伤痛不已,人老了孤单,曾经的人都先一步走了,更孤单,真真的孤家寡人。孤家寡人要发泄,命令朝廷给全国地方官考核成绩,哪知道,四千人里,成绩优秀、称职的官员只有十分之一。

        大明十分之七的官员成绩平庸,不称职者、人品才干奇差者,各占十分之一。太~祖皇帝给好官升职或者嘉奖,给不好的官予以处罚、治罪,朝堂上的官员也开始考核,杀下去一批,升上来一批。

        早年曾任地方参政,后又连遭贬职的山西人茹太素,晋升为户部尚书。山西人讲诚信,茹太素的官声一向不错,办事公平得当。而且他早年还做过刑部侍郎,断案子也行,可他的文人性子,实在不讨太~祖皇帝喜欢。

        一日君臣七八个一起饮宴、闲聊。席间,太~祖皇帝给茹太素赐酒,表情凝重地吟一句诗,“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饱含警示意味和杀气,告诉茹太素,朕

        升你上来管着大明钱粮,如果你表现好,我们君臣其乐融融。如果你犯了事,那就休怪我无情,等着挨刀。

        然那茹太素,他很从容地补全下一句:“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叫太~祖皇帝再讨厌他,也不禁为他的忠正叹息。

        皇上看完一份军报,听完这么一段故事,更为好奇:“为什么太~祖皇帝不喜欢茹太素?”

        太~祖皇帝轻轻咳嗽一声,其他的鬼鬼们哄然大笑。

        汉太~祖老流氓:“皇上,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男女都一样。”

        隋文帝鬼脸严肃:“皇上,老朱不识字,欣赏文臣,但也最讨厌文臣。这是他的别扭。”

        唐高祖道风飘然:“皇上,做皇帝的,欣赏忠臣,信得过忠臣,但有时候,都不喜欢忠臣。他们忠心的是‘君’,是‘父’,不是皇帝本人。他们把‘皇帝’装在一个华美的框框里,天天念着当皇帝该这样,该那样,万民表率……”

        宋太~祖感触最深:“当年我一句‘朕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乃是形势所迫,需要在儒释道三家的争斗中选一家。可是文臣、忠臣……我等最近研究理学,都是……没有想到这般发展。”

        一人一句,皇上大约明白了。

        当皇帝的要求臣子们都乖乖,臣子们也要求皇帝都乖乖。当皇帝有乖乖的标准,当臣子也有乖乖的标准。奈何皇帝和臣子,哪一方都是大俗人,都不是圣人。闹起来的时候,就跟民间小娃娃吵架一样:“你要求我这样,你怎么不那样……”

        当皇帝的有皇权,但权利是死的,要人会用才行。文臣满朝堂,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皇帝,所以历史上出来不少,害怕大臣的老好人皇帝,比如那宋仁宗,再比如大明的孝宗皇帝,皇上的亲爷爷。

        而且文臣还会使用笔杆子,历史有他们记载,皇帝的百年清誉有他们记载……比如皇上的亲爹,明明大事上从不糊涂,理政也勤快,可就因为没按照皇帝的标准来,样子也不装,导致文臣们都严重不满……

        皇上抬手揉揉眼睛,总觉得哪

        里不对劲,继续问太~祖皇帝:“为什么不喜欢茹太素?”

        太~祖皇帝无奈,知道瞒不过敏锐的朱载垣,瞧着其他鬼鬼们等着看戏的模样,干脆都说出来。

        那是洪武九年,江浙大旱,山东、山西、河南等地蝗灾,太~祖皇帝被这一连串的“天谴”震慑,下诏求直言,表示知过能改。这是他第一次向臣子低头,征求批评意见。

        然而,进言的大臣很少能说出有用的东西,太~祖皇帝震怒——贬官、下狱、砍头、腐刑……

        群臣胆战心惊、噤若寒蝉,每天上朝前写好遗书。刑部主事茹太素不敢见太~祖皇帝,向太~祖皇帝进万言书,太~祖皇帝欣赏其勇气和机灵,哪知道一看,气得要茹太素的脑袋。

        原因?这封奏疏长达一万七千多字!太~祖皇帝看了一个时辰看得头晕眼花,也没看懂,要身边的人读给他听,身边的侍臣读得嗓子冒烟,也没读到重点。

        众所周知,太~祖皇帝没上几天学,对文言文不在行,阅读能力也不高。茹太素的奏疏下笔万言,离题万里,听着花团锦簇,在太~祖皇帝的眼里,那都是不着边际的废话。

        太~祖皇帝时间宝贵,又听得心头火起,大骂这就是“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一无是处。”当即把茹太素叫来,狠狠训斥一顿,又命人把他按倒在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打一顿板子,就要砍脑袋……

        太~祖皇帝现在说起来还是气:“宋濂说茹太素有才。于是我就继续听这封奏疏。侍臣读到一万六千多字的时候,奏疏终于开始切入正题,明明五百字就能说清楚的事情,茹太素能写一万七千字。”

        皇上眼睛睁大。

        太~祖皇帝感慨万千:“茹太素的迂腐和才能肩并肩。臣子都说做臣子难,难道当皇帝不难?茹太素提出五条建议,我采纳四条,把他的奏疏,张贴到奉天殿最显眼的地方,加上御笔亲批,告诫朝廷内外官员,切勿在奏疏里废话连篇……

        可那些大臣,就是不改这毛病……”

        皇上的大眼睛溜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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