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六月, 寿宴如期而至。
飞鸟穿了件藕荷色宽袖口的蕾丝边洋装，奈良德里在金唱片大赏后为她定制的首饰还没运送到横滨。
所幸从木克音乐手中买下的宝石项链还可以用，倒是不用向其他艺人借了。
松本老先生的寿宴举办得格外风光,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璀璨的灯光就把整条街都再次照亮了。
一个个成功人士聚集于此，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衣香鬓影、笑语不断。
飞鸟跟在奈良德里身后，感觉到不少向自己投来的打量目光，松本先生被一群人簇拥在窗台边, 倒是没看见寿宴的主人公——那位老先生。
松本夫人一边拿着手机, 一边抿唇凝视着少女。拨完电话后, 她面上微露喜意向两人迎了上来, “飞鸟小姐来啦, 老师自从知道你要来就高兴得不得了, 一整天都在盼着你。”
奈良德里同松本夫人寒暄了一番, 她刚才正巧在同老先生通话, 从老先生那儿得了消息, 要把刚到的二人请上楼去。
飞鸟这才知道大厅内没有见到的主人公正在书房里同故友叙旧，面前的松本夫人曾是老先生的学生。
哪怕知道这位老先生是自己的歌迷, 和故友叙旧还惦记着追星，听起来未免也有些荒唐。
松本夫人步态婀娜地走在前面带路, 少女和经纪人则跟在后边踏上了不算陡峭的螺旋形楼梯。
“——松本夫人。”
澄清的少年音涌进耳朵, 飞鸟抬起头, 不期然和少年带着笑意的视线对上。
太宰居然也出席了松本先生的寿宴。
“太宰先生, 好久不见。”
想起身后的飞鸟, 松本夫人低声介绍道：“飞鸟小姐, 这位是森氏会社的太宰先生。”
“说起来, 飞鸟小姐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很漂亮。太宰先生，我没认错的话，项链上的那颗宝石也是出自你们森氏会社吧。”
少年闻言礼貌地伸出胳膊，“这种事要经过鉴别才知道。”
看着他摆在面前的手，飞鸟微微一愣。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她还是配合地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到他的手上。
太宰瞧了一眼，弯起眉眼笑道：“松本夫人说得不错，何止宝石，整条项链都是出自森氏会社。”
“飞鸟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太宰先生……”
话还没说完，站在楼梯上的少年往下走了两步，把手中的项链递给站在最后边的奈良德里，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少女。
“我是说…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少年少女对着彼此笑了笑，转头擦肩而过。
站在前后的大人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两人口中所说的是“很高兴见到你”而非“很高兴认识你”。
顽皮的未成年们为自己成功上演的瞒天过海小把戏勾起唇角。
楼梯尽头便是书房了，松本夫人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老师、夏目老师，我们进来了。”
飞鸟悄悄往里看了一眼，被松本夫人称为夏目老师的人率先朝她慈祥地打了声招呼。
说实话这很古怪，按照松本夫人的说法，作为寿星故友的夏目老师也应该是个老人家才对，可他与松本老先生相比有些年轻了，就像一位中年绅士。
松本老先生挪了挪桌上的点心，示意少女和经纪人坐过来。
……
“奈良先生他们和爸爸待在一起？”松本先生满脸惊讶地看着妻子。
“爸爸同夏目先生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连我都被撵出来了。”松本先生思考一番，振振有词道：“重要的事情肯定已经说完了。”
“爸爸这么喜欢听飞鸟酱的歌，能看到真人一定很开心吧。”松本先生嘴上这样说着，越过妻子往书房走去，“我也去看看。”
楼梯尽头，少女的歌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为追逐梦想而离开家乡，
您目送我离开的那年春天，
对不可靠的我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温柔的话语带给我温暖，
您当初的笑容，我一直铭记在心。
从来未曾忘却，
现在发自内心道声谢谢。】
正准备敲门的手微微顿住，松本先生垂下头，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他是土生土长的横滨人，却是在东京打拼起来的一番事业，这些年来，低落的时候也是父亲一直在支持他。
做父亲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儿去。老寿星坐在方桌旁，脸上没有半点欣喜，目光钝钝地地看向窗外，浑身萦绕着沧桑和疲惫感。
夏目摸了摸自己的两缕小胡子，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只看着没有任何配乐放声歌唱的少女。
【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
当初您那句话真正的意义，
“感到辛苦的时候就回来吧”。
无论何时，您总是站在我的这一边，
让您为我担心，默默支持我，
现在发自内心道声谢谢。】
松本一直不明白门内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一度怀疑她给所有人下蛊了。
也就一眨眼功夫，下属喜欢她、妻子喜欢她、尊敬的夏目老师喜欢她，就连年迈的父亲也爱听她唱歌，甚至想要带病去演唱会现场支持对方。
他也很绝望啊，他能有什么办法，也只有代替父亲去演唱会现场，帮妻子索要签名照，顺带邀请小女孩参加寿宴逗父亲开心了。
演唱会上被气氛带动，他承认对方是有些真本事，但也没到喜爱的地步。
直到今天，听到门内的歌声，他才知道什么叫唱到心坎里去了。
这唱的不就是他和父亲么。
【再怎么还都还不清，
只想传达我的感情与敬意。
不可靠的我也一点点成熟，
接下来就由我来当您的依靠吧。】
奈良德里少见的没有沉溺在歌声中，他看着面前已经快要老泪纵横的寿星，有些后悔自己忘记提醒飞鸟唱得喜庆点了。
谁叫他和父亲关系向来不亲近呢，他爹巴不得自己这个丢脸的儿子死在横滨，要不是有母亲在里面斡旋他们早就闹翻了，总而言之和这首歌完全无法产生共鸣。
【您也已经一把年纪了请轻松的生活吧，
我已经没问题了。
能够成为您的孩子真的太好了，
现在我能挺起胸膛将这句话直接说出。
现在的我有成长为您理想中的我吗，
会开始考虑这种事情，
现在发自内心道声谢谢。】
歌唱完了，老先生释然地长叹一口气，面上少了些沉重，他的孩子确实长大了，如同歌中所唱，即使没有他也没问题了。
“飞鸟酱唱得和我想象中一样好。”
奈良德里接过话头，“哪里哪里，这都是松本先生的一片孝心，您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松本先生靠在门前，眼泪憋不住唰唰往下掉。
听到门外悉索的声响，老先生打开书房门，语气温柔地斥责道：“这么大人了，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对着老友点了点头，叹息道：“走吧，总不能把满场宾客都晾到一边。”
飞鸟跟着众人往外走去，相比起这位老先生她还是更喜欢绅士模样的夏目。倒不是别的原因，她唱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老寿星情绪起伏很大，就像突然放下了牵挂，随时要从世界上消失一样。
夏目先生一直走在飞鸟身旁，同他们说话的语气也异常和蔼。奈良德里挠了挠头，总觉得面前的人像是自己的邻家爷爷。
夏目先生和所有见到小辈的老人一样，不仅把她们夸上了天，还一定要送她们见面礼。
用餐时，飞鸟企图寻找太宰的身影，只是每当她想要往大厅看去时，都会被夏目先生突如其来的问话干扰。
夜色渐深，这位德高望重备受瞩目的夏目先生主动提出送她们回家，奈良德里也只好点了点头。
谁能料到这位嚷着送她们回家的老人家居然没开车来呢，奈良抽了抽嘴角，把自己的小轿车开了出来。
几位侍应生抱着箱子跑了过来。夏目先生笑着摸了摸嘴上的两撇小胡子，奈良德里心道这些应该就是对方一定要送给她们的见面礼了。
其中一位侍应生退后半步，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悄悄递给少女。
摩挲着上好的天鹅绒面料，飞鸟微微怔愣，还是收了起来。
把夏目先生送到目的地后，奈良才带着飞鸟回家。
美佐子苦哈哈地打开几个大箱子，里面的东西能震惊奈良德里一整年，他难以置信地问：“全是高档零食吗？”
窝在沙发上的小猫咪闻言伸了伸懒腰，夏目先生做的事与他胖鱼何干。
美佐子也不敢相信地回应道： “啊，还是我们都不爱吃的那种零食。不过上面写着人宠皆可食用，倒是可以喂给胖鱼。”
小猫不自在地翻了个身，尾巴一甩一甩的，也不是每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像松本家那么富有，这次好像确实过了，下次给小孩补偿点什么好了。
“这位先生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吗？送的见面礼也太不体面了。”
“……是的吧，寿宴上大家都很尊敬他。”奈良德里不太肯定地说道。
窝在一旁装疯卖傻的猫咪总算听不下去了，老脸一红，从窗前翻了出去。
飞鸟突然想起收到的黑色礼盒，她拿了出来，这也是那位老先生送的。
在家里人好奇的目光中，少女打开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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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穿了件藕荷色宽袖口的蕾丝边洋装，奈良德里在金唱片大赏后为她定制的首饰还没运送到横滨。
所幸从木克音乐手中买下的宝石项链还可以用，倒是不用向其他艺人借了。
松本老先生的寿宴举办得格外风光,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璀璨的灯光就把整条街都再次照亮了。
一个个成功人士聚集于此，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衣香鬓影、笑语不断。
飞鸟跟在奈良德里身后，感觉到不少向自己投来的打量目光，松本先生被一群人簇拥在窗台边, 倒是没看见寿宴的主人公——那位老先生。
松本夫人一边拿着手机, 一边抿唇凝视着少女。拨完电话后, 她面上微露喜意向两人迎了上来, “飞鸟小姐来啦, 老师自从知道你要来就高兴得不得了, 一整天都在盼着你。”
奈良德里同松本夫人寒暄了一番, 她刚才正巧在同老先生通话, 从老先生那儿得了消息, 要把刚到的二人请上楼去。
飞鸟这才知道大厅内没有见到的主人公正在书房里同故友叙旧，面前的松本夫人曾是老先生的学生。
哪怕知道这位老先生是自己的歌迷, 和故友叙旧还惦记着追星，听起来未免也有些荒唐。
松本夫人步态婀娜地走在前面带路, 少女和经纪人则跟在后边踏上了不算陡峭的螺旋形楼梯。
“——松本夫人。”
澄清的少年音涌进耳朵, 飞鸟抬起头, 不期然和少年带着笑意的视线对上。
太宰居然也出席了松本先生的寿宴。
“太宰先生, 好久不见。”
想起身后的飞鸟, 松本夫人低声介绍道：“飞鸟小姐, 这位是森氏会社的太宰先生。”
“说起来, 飞鸟小姐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很漂亮。太宰先生，我没认错的话，项链上的那颗宝石也是出自你们森氏会社吧。”
少年闻言礼貌地伸出胳膊，“这种事要经过鉴别才知道。”
看着他摆在面前的手，飞鸟微微一愣。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她还是配合地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到他的手上。
太宰瞧了一眼，弯起眉眼笑道：“松本夫人说得不错，何止宝石，整条项链都是出自森氏会社。”
“飞鸟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太宰先生……”
话还没说完，站在楼梯上的少年往下走了两步，把手中的项链递给站在最后边的奈良德里，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少女。
“我是说…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少年少女对着彼此笑了笑，转头擦肩而过。
站在前后的大人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两人口中所说的是“很高兴见到你”而非“很高兴认识你”。
顽皮的未成年们为自己成功上演的瞒天过海小把戏勾起唇角。
楼梯尽头便是书房了，松本夫人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老师、夏目老师，我们进来了。”
飞鸟悄悄往里看了一眼，被松本夫人称为夏目老师的人率先朝她慈祥地打了声招呼。
说实话这很古怪，按照松本夫人的说法，作为寿星故友的夏目老师也应该是个老人家才对，可他与松本老先生相比有些年轻了，就像一位中年绅士。
松本老先生挪了挪桌上的点心，示意少女和经纪人坐过来。
……
“奈良先生他们和爸爸待在一起？”松本先生满脸惊讶地看着妻子。
“爸爸同夏目先生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连我都被撵出来了。”松本先生思考一番，振振有词道：“重要的事情肯定已经说完了。”
“爸爸这么喜欢听飞鸟酱的歌，能看到真人一定很开心吧。”松本先生嘴上这样说着，越过妻子往书房走去，“我也去看看。”
楼梯尽头，少女的歌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为追逐梦想而离开家乡，
您目送我离开的那年春天，
对不可靠的我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温柔的话语带给我温暖，
您当初的笑容，我一直铭记在心。
从来未曾忘却，
现在发自内心道声谢谢。】
正准备敲门的手微微顿住，松本先生垂下头，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他是土生土长的横滨人，却是在东京打拼起来的一番事业，这些年来，低落的时候也是父亲一直在支持他。
做父亲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儿去。老寿星坐在方桌旁，脸上没有半点欣喜，目光钝钝地地看向窗外，浑身萦绕着沧桑和疲惫感。
夏目摸了摸自己的两缕小胡子，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只看着没有任何配乐放声歌唱的少女。
【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
当初您那句话真正的意义，
“感到辛苦的时候就回来吧”。
无论何时，您总是站在我的这一边，
让您为我担心，默默支持我，
现在发自内心道声谢谢。】
松本一直不明白门内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一度怀疑她给所有人下蛊了。
也就一眨眼功夫，下属喜欢她、妻子喜欢她、尊敬的夏目老师喜欢她，就连年迈的父亲也爱听她唱歌，甚至想要带病去演唱会现场支持对方。
他也很绝望啊，他能有什么办法，也只有代替父亲去演唱会现场，帮妻子索要签名照，顺带邀请小女孩参加寿宴逗父亲开心了。
演唱会上被气氛带动，他承认对方是有些真本事，但也没到喜爱的地步。
直到今天，听到门内的歌声，他才知道什么叫唱到心坎里去了。
这唱的不就是他和父亲么。
【再怎么还都还不清，
只想传达我的感情与敬意。
不可靠的我也一点点成熟，
接下来就由我来当您的依靠吧。】
奈良德里少见的没有沉溺在歌声中，他看着面前已经快要老泪纵横的寿星，有些后悔自己忘记提醒飞鸟唱得喜庆点了。
谁叫他和父亲关系向来不亲近呢，他爹巴不得自己这个丢脸的儿子死在横滨，要不是有母亲在里面斡旋他们早就闹翻了，总而言之和这首歌完全无法产生共鸣。
【您也已经一把年纪了请轻松的生活吧，
我已经没问题了。
能够成为您的孩子真的太好了，
现在我能挺起胸膛将这句话直接说出。
现在的我有成长为您理想中的我吗，
会开始考虑这种事情，
现在发自内心道声谢谢。】
歌唱完了，老先生释然地长叹一口气，面上少了些沉重，他的孩子确实长大了，如同歌中所唱，即使没有他也没问题了。
“飞鸟酱唱得和我想象中一样好。”
奈良德里接过话头，“哪里哪里，这都是松本先生的一片孝心，您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松本先生靠在门前，眼泪憋不住唰唰往下掉。
听到门外悉索的声响，老先生打开书房门，语气温柔地斥责道：“这么大人了，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对着老友点了点头，叹息道：“走吧，总不能把满场宾客都晾到一边。”
飞鸟跟着众人往外走去，相比起这位老先生她还是更喜欢绅士模样的夏目。倒不是别的原因，她唱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老寿星情绪起伏很大，就像突然放下了牵挂，随时要从世界上消失一样。
夏目先生一直走在飞鸟身旁，同他们说话的语气也异常和蔼。奈良德里挠了挠头，总觉得面前的人像是自己的邻家爷爷。
夏目先生和所有见到小辈的老人一样，不仅把她们夸上了天，还一定要送她们见面礼。
用餐时，飞鸟企图寻找太宰的身影，只是每当她想要往大厅看去时，都会被夏目先生突如其来的问话干扰。
夜色渐深，这位德高望重备受瞩目的夏目先生主动提出送她们回家，奈良德里也只好点了点头。
谁能料到这位嚷着送她们回家的老人家居然没开车来呢，奈良抽了抽嘴角，把自己的小轿车开了出来。
几位侍应生抱着箱子跑了过来。夏目先生笑着摸了摸嘴上的两撇小胡子，奈良德里心道这些应该就是对方一定要送给她们的见面礼了。
其中一位侍应生退后半步，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悄悄递给少女。
摩挲着上好的天鹅绒面料，飞鸟微微怔愣，还是收了起来。
把夏目先生送到目的地后，奈良才带着飞鸟回家。
美佐子苦哈哈地打开几个大箱子，里面的东西能震惊奈良德里一整年，他难以置信地问：“全是高档零食吗？”
窝在沙发上的小猫咪闻言伸了伸懒腰，夏目先生做的事与他胖鱼何干。
美佐子也不敢相信地回应道： “啊，还是我们都不爱吃的那种零食。不过上面写着人宠皆可食用，倒是可以喂给胖鱼。”
小猫不自在地翻了个身，尾巴一甩一甩的，也不是每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像松本家那么富有，这次好像确实过了，下次给小孩补偿点什么好了。
“这位先生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吗？送的见面礼也太不体面了。”
“……是的吧，寿宴上大家都很尊敬他。”奈良德里不太肯定地说道。
窝在一旁装疯卖傻的猫咪总算听不下去了，老脸一红，从窗前翻了出去。
飞鸟突然想起收到的黑色礼盒，她拿了出来，这也是那位老先生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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