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气数已尽
“宁暨府为何会突然失守？”
这一日早朝, 等候的官员们低声开始议论关于宁暨府失守一事。
自从宁暨府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城，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的话题都围绕着这件事进行，除了宁暨府之外, 就是四处起来的“抢人”事件, 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让许多人都惊骇不已。
而皇上自从之前突然昏迷之后, 就再没有上过早朝, 这次突然通知要上朝，让所有的官员都心生在意。
宁暨府的话题一出, 立即有许多人悄声跟着一起议论。
“听闻广安王这些日子便在宁暨府中……”
“难道……？”
“绝无可能，广安王是皇上的同胞兄弟,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做出叛变一事, 如今宁暨府失守，恐怕广安王凶多吉少。”
“唉, 不知道占有临春府和宁暨府的究竟是何方势力？”
“不是说是仁王势力吗？”
“原先我们都这般认为, 但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据悉, 仁王最宠爱的儿子在去年意外去世，那些小世子中也无可担大任之人，这些时日仁王势力所在一团乱麻, 自顾不暇之下, 又如何分神占下宁暨府？”
“竟有这事？”
“千真万确, 据说前些日子王爷还叫人送了信回来，信里特意提到此事，言说临春府不简单, 可谁知道王爷的信送回来没多久, 便失去了联系, 现在看来, 占有临春府的势力极有可能并不是仁王的人。”
官员们在等候区低声议论，直到里头传来传唤的声音，才立即收拾衣冠，板正面孔往大殿进入。
不久之后，便是齐声的高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咳咳——都起来吧。”皇上坐在龙椅上，说完话后又侧过身轻轻咳嗽了两声。
官员们起身后，都小心抬头看了一眼，确认他的脸色情况，然后在引起注意后飞快低头，一言不发。
皇上轻咳之后，转过头看着众人：“宁暨府之事，想必众位爱卿已经听说，不过短短一年时间，朝廷便先后失了临春府和宁暨府两个府城，又损失大量兵将，几乎伤及根本，不知道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他的话说完后，直接看向众人。
官员们却一直低着头，没有一个人出声。
临春府和宁暨府的事传到京城不是一天两天，要是早有线索，皇上必定会有所反应，可直到现在皇上都没有反应，可见确实没有人知道临春府和宁暨府易主之后，如今的主子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皇上一直盯着官员们，见没有一个人说话，心火上来，又咳嗽了两人。
可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人说话。
“怎么？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们都回答不出来？朕问了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占有的宁暨府和临春府吗？若是再无人作答，朕要你们这些人也全无用处！”皇上的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一一在某些人身上定住，然后慢慢移开。
直到再次扫过其中一人时，对方终于顶不住出了列。
“皇上……回皇上，有关宁暨府和临春府之事，臣以为应当派武将前去威慑，此次宁暨府易主，广安王与戚固戚将军都被擒获，可见对方早有预谋，若不能用武力镇压威慑，恐怕很难将两地收回。”
“皇上，臣以为既然对方早有预谋，贸贸然派武将带兵前往，恐怕依然无济于事，或许可以派能言善辩的文官前去交涉，确认对方的要求，再行商议不迟。”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以为还是派武将出马为好。”
“臣……”
……
有了一人说出之后，后面的人接二连三说着自己的想法，仔细看会发现这些官员的分派十分清晰，文官主张让武将去镇压，而武将们则主张让文官去言说，也有主和派的文官赞同先去言说，言说不成可以再商议如何做法。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些让武将去镇压的主战派并不是真正对朝廷的武力值有信心，而是不愿意自己亲自出马，最好就是武力镇压之后能将临春府和宁暨府夺回来，至于这其中双方的兵力问题，已经完全被忽视了。
好在这些官员里也有一些聪明人，在听了众多话语之后发表了一些有意义的总结性话语。
“皇上，如今临春府和宁暨府先后失守，两地的守卫也都被对方势力占据，若是贸然出击，恐怕会对朝廷带来极大的影响，或许我们该先了解对方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再针对势力情况选择进攻的方法。”
就在这时，又有人询问：“要派谁去进攻？”
这一瞬间，许多人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卫家，可按照如今的情况看，卫家偏偏是最不可能带兵出征的人。
毕竟先前皇上震怒，卫建亭被带着送去了宁暨府，如今宁暨府失守，卫建亭恐怕也凶多吉少，卫建亭之外，卫家剩下的能担起大任的人只有卫良才，但卫良才本人名声在外最多的就是不靠谱，让卫良才带兵出征，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至于如今站在朝中的这些人……
皇上的目光扫过，每次他扫到一个武将，对方就会立即低下头，希望不会被注意。
许久之后，皇上直接起身，眼神白了众人一眼：“退朝！”
官员们立即屈膝，下跪行礼。
伴随着“万岁万万岁”的高呼声，皇上离开大殿，走出大殿后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色比之前坐在龙椅上的时候惨白了一些，可见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但为了上朝，他还是一直强撑着。
又走了几步，他的人开始摇晃起来。
旁边的太监立即上前将人扶住，然后低声吩咐身旁的人：“快，去传太医。”
“是。”
另一边，官员们下朝之后都大大松了口气，走出大殿后再次低声交谈有关临春府和宁暨府的事。
自从天下三分，朝廷、仁王和赵王势力各占三分天下，都牢牢守着自己的势力地盘，因为实力相当，谁都不能进一步占有太多势力区，久而久之，也让许多人下意识以为如今三分天下的状态才是正常的。
可如今突然有一方势力横空出世，悄无声息占据了宁暨府和临春府两大府城，在朝廷和仁王势力之间得到了发展生息的机会，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拿这一方势力并无办法。
至少目前他们除了知道对方的实力强大之外，其余一点都不了解，更不用说要针对弱点动手。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卫家。
卫良才蹲在卫老太太面前，握着老太太的手：“奶奶。”
“奶奶撑得住，”卫老太太轻轻拍着卫良才的手，低声跟他说话，“从当年皇上登基之后，奶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你娶妻生子的一天，要是能等到那一天，奶奶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奶奶，爹一定会没事的。”卫良才认真道。
卫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你不用安慰我，奶奶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眼下宁暨府失守，你父亲生死未卜，不管他能不能回来，奶奶都能撑住。”
“奶奶，我是说认真的，爹绝对不会有事，”卫良才抬头，认真看着卫老太太，“奶奶你相信我，爹会好好的，我们卫家也会好好的。”
话说到这里，卫老太太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目光落在卫良才身上，与他对视。
卫良才握着老太太的手比之前更紧了一些：“奶奶，如今朝廷视人命为草芥，是天下百姓的不幸，若是我们依然愚忠，也是对不起天下百姓，奶奶，朝廷气数已尽，或许是时候该换一个人当皇帝了。”
卫老太太蓦地瞪大眼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传出去，对我们卫家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
“奶奶……”卫良才郑重地喊了一声，认真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是大逆不道，可是奶奶，如果我们不动手，很快我们卫家全家都会覆灭，奶奶，孙儿不想见到卫家出事，也不愿见到更多百姓伤亡。”
卫老太太定定地看着卫良才：“你做了什么？”
卫良才垂着眼眸，沉默片刻后抬头，也抬起了眼眸，可以清晰看到他眼中只有坚定：“奶奶，如今整个京城都在好奇究竟占领临春府和宁暨府的势力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大家都在猜究竟是仁王还是赵王，亦或是先前就已经有些名气的一些势力，但是孙儿很清楚，这些都不是，如今真正占领宁暨府和临春府的是神灵，真正的神灵！”
卫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卫良才也没有再空口解释，而是伸手扶着卫老太太起身：“奶奶，孙儿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卫老太太心底其实依然是满满的不信，但是在卫良才的搀扶下，她也没有太大反抗，而是一路跟着卫良才走，直到两人站在一堵墙边。
安全区的其中一个特性，可以隐藏安全区内的变化，从外往里看，他们能看到的依然是没有打造安全区之前最初的模样。
比如说眼前这一堵墙。
卫老太太正要说话，就被卫良才带着“穿墙而过”。
踏过“墙面”之后，他们已经站在隔壁的地面上。
从这里往回看，可以看到来处有一道敞开的大门，以及一道蓝色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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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早朝, 等候的官员们低声开始议论关于宁暨府失守一事。
自从宁暨府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城，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的话题都围绕着这件事进行，除了宁暨府之外, 就是四处起来的“抢人”事件, 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让许多人都惊骇不已。
而皇上自从之前突然昏迷之后, 就再没有上过早朝, 这次突然通知要上朝，让所有的官员都心生在意。
宁暨府的话题一出, 立即有许多人悄声跟着一起议论。
“听闻广安王这些日子便在宁暨府中……”
“难道……？”
“绝无可能，广安王是皇上的同胞兄弟,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做出叛变一事, 如今宁暨府失守，恐怕广安王凶多吉少。”
“唉, 不知道占有临春府和宁暨府的究竟是何方势力？”
“不是说是仁王势力吗？”
“原先我们都这般认为, 但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据悉, 仁王最宠爱的儿子在去年意外去世，那些小世子中也无可担大任之人，这些时日仁王势力所在一团乱麻, 自顾不暇之下, 又如何分神占下宁暨府？”
“竟有这事？”
“千真万确, 据说前些日子王爷还叫人送了信回来，信里特意提到此事，言说临春府不简单, 可谁知道王爷的信送回来没多久, 便失去了联系, 现在看来, 占有临春府的势力极有可能并不是仁王的人。”
官员们在等候区低声议论，直到里头传来传唤的声音，才立即收拾衣冠，板正面孔往大殿进入。
不久之后，便是齐声的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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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起身后，都小心抬头看了一眼，确认他的脸色情况，然后在引起注意后飞快低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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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却一直低着头，没有一个人出声。
临春府和宁暨府的事传到京城不是一天两天，要是早有线索，皇上必定会有所反应，可直到现在皇上都没有反应，可见确实没有人知道临春府和宁暨府易主之后，如今的主子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皇上一直盯着官员们，见没有一个人说话，心火上来，又咳嗽了两人。
可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人说话。
“怎么？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们都回答不出来？朕问了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占有的宁暨府和临春府吗？若是再无人作答，朕要你们这些人也全无用处！”皇上的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一一在某些人身上定住，然后慢慢移开。
直到再次扫过其中一人时，对方终于顶不住出了列。
“皇上……回皇上，有关宁暨府和临春府之事，臣以为应当派武将前去威慑，此次宁暨府易主，广安王与戚固戚将军都被擒获，可见对方早有预谋，若不能用武力镇压威慑，恐怕很难将两地收回。”
“皇上，臣以为既然对方早有预谋，贸贸然派武将带兵前往，恐怕依然无济于事，或许可以派能言善辩的文官前去交涉，确认对方的要求，再行商议不迟。”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以为还是派武将出马为好。”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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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人说出之后，后面的人接二连三说着自己的想法，仔细看会发现这些官员的分派十分清晰，文官主张让武将去镇压，而武将们则主张让文官去言说，也有主和派的文官赞同先去言说，言说不成可以再商议如何做法。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些让武将去镇压的主战派并不是真正对朝廷的武力值有信心，而是不愿意自己亲自出马，最好就是武力镇压之后能将临春府和宁暨府夺回来，至于这其中双方的兵力问题，已经完全被忽视了。
好在这些官员里也有一些聪明人，在听了众多话语之后发表了一些有意义的总结性话语。
“皇上，如今临春府和宁暨府先后失守，两地的守卫也都被对方势力占据，若是贸然出击，恐怕会对朝廷带来极大的影响，或许我们该先了解对方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再针对势力情况选择进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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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许多人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卫家，可按照如今的情况看，卫家偏偏是最不可能带兵出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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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立即屈膝，下跪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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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太监立即上前将人扶住，然后低声吩咐身旁的人：“快，去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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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官员们下朝之后都大大松了口气，走出大殿后再次低声交谈有关临春府和宁暨府的事。
自从天下三分，朝廷、仁王和赵王势力各占三分天下，都牢牢守着自己的势力地盘，因为实力相当，谁都不能进一步占有太多势力区，久而久之，也让许多人下意识以为如今三分天下的状态才是正常的。
可如今突然有一方势力横空出世，悄无声息占据了宁暨府和临春府两大府城，在朝廷和仁王势力之间得到了发展生息的机会，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他们似乎拿这一方势力并无办法。
至少目前他们除了知道对方的实力强大之外，其余一点都不了解，更不用说要针对弱点动手。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卫家。
卫良才蹲在卫老太太面前，握着老太太的手：“奶奶。”
“奶奶撑得住，”卫老太太轻轻拍着卫良才的手，低声跟他说话，“从当年皇上登基之后，奶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你娶妻生子的一天，要是能等到那一天，奶奶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奶奶，爹一定会没事的。”卫良才认真道。
卫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你不用安慰我，奶奶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眼下宁暨府失守，你父亲生死未卜，不管他能不能回来，奶奶都能撑住。”
“奶奶，我是说认真的，爹绝对不会有事，”卫良才抬头，认真看着卫老太太，“奶奶你相信我，爹会好好的，我们卫家也会好好的。”
话说到这里，卫老太太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目光落在卫良才身上，与他对视。
卫良才握着老太太的手比之前更紧了一些：“奶奶，如今朝廷视人命为草芥，是天下百姓的不幸，若是我们依然愚忠，也是对不起天下百姓，奶奶，朝廷气数已尽，或许是时候该换一个人当皇帝了。”
卫老太太蓦地瞪大眼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传出去，对我们卫家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
“奶奶……”卫良才郑重地喊了一声，认真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是大逆不道，可是奶奶，如果我们不动手，很快我们卫家全家都会覆灭，奶奶，孙儿不想见到卫家出事，也不愿见到更多百姓伤亡。”
卫老太太定定地看着卫良才：“你做了什么？”
卫良才垂着眼眸，沉默片刻后抬头，也抬起了眼眸，可以清晰看到他眼中只有坚定：“奶奶，如今整个京城都在好奇究竟占领临春府和宁暨府的势力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大家都在猜究竟是仁王还是赵王，亦或是先前就已经有些名气的一些势力，但是孙儿很清楚，这些都不是，如今真正占领宁暨府和临春府的是神灵，真正的神灵！”
卫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卫良才也没有再空口解释，而是伸手扶着卫老太太起身：“奶奶，孙儿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卫老太太心底其实依然是满满的不信，但是在卫良才的搀扶下，她也没有太大反抗，而是一路跟着卫良才走，直到两人站在一堵墙边。
安全区的其中一个特性，可以隐藏安全区内的变化，从外往里看，他们能看到的依然是没有打造安全区之前最初的模样。
比如说眼前这一堵墙。
卫老太太正要说话，就被卫良才带着“穿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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