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超度之事
智勖道：“我一听‘梁国公’这三个字，便吓得浑身直哆嗦，想想咱们长安城里，被圣人赐予公爵爵位的人，寥寥无几。那‘红鼻子蟑螂’看见我浑身颤抖，像呆子一样无动于衷，厉声道：‘快去通报。’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贵客……稍等，小僧……这就……去通报方丈师父。’于是，我拔腿一溜烟返进寺内，直接来到我师父观慈方丈的禅房，将外面贵客到访的事情说给他听。师父尚未听我讲完，便急忙出寺迎接，将‘红鼻子蟑螂’一行人迎进寺内。”
柳诗诗道：“他果真是来商量给已故梁国公做法事的？”
智勖道：“我刚开始也这么认为，后来觉得并不是这么回事，他心中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不愿意让人知晓。”
柳诗诗道：“他和你师父都谈了些什么？”
智勖道：“我方丈师父将他迎进寺内会客禅房，吩咐我给‘红鼻子蟑螂’以及他的三名家仆沏上禅茶，师父道：‘梁国公今日莅临敝寺，真是阖寺众僧无限荣光之事，房大人有何吩咐，老和尚定当竭力侍奉。’那‘红鼻子蟑螂’轻轻拿起禅茶，左手托杯，右手拿盖，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等我观慈师父说完良久，才轻描淡写地说道：‘观慈方丈如此一说，让房某不胜感激。去岁八月十八日，家父仙逝，驾鹤西去，光阴荏苒，也快九个月时间了。’”
柳诗诗道：“这人脑子有病，一见面就说他死去的老爸，真晦气。”
智勖道：“可不是吗，我听了都反感。”
柳诗诗道：“你师父怎么说？”
智勖道：“我师父观慈道：‘乔松大人一生大慈大悲，劳心劳力，体恤万民，明见万里，实乃功德圆满之人，阿弥陀佛。’那‘红鼻子蟑螂’说道：‘多谢方丈大师垂爱，我代家父深表致谢。’他略作停顿，接着又道：‘方丈大师有所不知，近日我夙夜难眠，常常想起家父生前模样，老人家的音容笑貌訚訚在目，谆谆教诲，不绝于耳。家父生前为了大唐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黎民百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每每念及家父，我便自愧不如，深感与他老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眼看家父周祭在即，所以特来贵寺叨扰，想在贵寺给家父做几场法事，让他老人家在天有灵，永享仙境。’”
柳诗诗嘴里“哼”了一声，道：“这‘红鼻子蟑螂’惺惺作态，把自己说成一个千古大孝子，我看他是千古大淫贼。”
智勖听她叫骂起来，颇为震惊，道：“你说‘红鼻子蟑螂’是个大淫贼，这怎么可能。”
他见柳诗诗叫房遗直为“红鼻子蟑螂”，也觉得这个名字颇有意思，叫将起来甚为顺口，不觉不知中，竟然停不下来，成了日常口语。
柳诗诗白了智勖一眼，道：“怎么不可能，你们男人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
智勖虽然对男女情爱懵懵懂懂，却也明白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脸上一烧，顿时红了起来，嗫嗫道：“绮罗施主，你说的‘花心大萝卜’是什么意思？这词儿我第一次听，有点似懂非懂。”
柳诗诗嗔道：“小贼秃，不知道你还脸红，去去去。”
智勖见她生气，有点着急，道：“我……。”
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诗诗道：“喂喂喂，我又没说你，你脸红什么。赶紧说，他们接下来都说了些什么？”
智勖“哦”了一声，道：“我观慈师父见‘红鼻子蟑螂’极是坦诚，便道：‘阿弥陀佛，梁国公一片孝心，老和尚深感欣慰，令尊云游仙乡，亦可宽怀了。老和尚曾与乔松大人机缘巧合，相见过几次，也算是有缘人。乔松大人去岁仙逝，老和尚也曾私底下超度过几次。如今梁国公又有此心，与佛祖而言，实是一件大大的功德事，老和尚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只是……只是敝寺同大慈恩寺、兴善寺等等大寺相比起来，委实小了很多，只怕……只怕难以匹配乔松大人的身份。’”
柳诗诗道：“观慈大和尚倒有些自知之明，你们这会昌寺，确实小了些。”
智勖听了，心中颇为不快，悻悻说道：“庙小怎么啦！供奉的确实如来佛祖，大着呢！”
柳诗诗不以为然，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一点文化素养都没有。这么说，观慈方丈答应了‘红鼻子蟑螂’的要求了？”
智勖道：“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师父本来想客客气气送走‘红鼻子蟑螂’，谁知他竟然不退反进，给我方丈师父说道：‘观慈大和尚，此言差矣，长安城有寺庙八十一座，尼寺二十八座，还有波斯寺二座，胡袄祠四座，更有道观三十座，女观六座，这些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遍布长安城坊，虽然各有流派，但却都以叫人积善行德为宗旨。
“无论是崇化坊的胡袄祠，还是醋泉坊的波斯寺，或者义宁坊的大秦寺，这些高鼻梁蓝眼睛的异国僧侣，那个不同我中华大唐僧侣一样，行大慈大悲之心。故而，在我看来，会昌寺庙宇虽小，却有像你这等得道高僧弘扬佛法，自然令贵寺蓬荜生辉，万众瞩目，实乃是长安城里，众多信男信女们礼佛超度的理想寺院。’”
柳诗诗心道：“这厮满口仁义道德，一个劲给观慈大和尚戴大帽子，手段挺高明。”
只听智勖继续说道：“这‘红鼻子蟑螂’口才真好，一番话下来，说得我方丈师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说道：‘阿弥陀佛，梁国公如此看重敝寺，对敝寺这般垂爱，此乃敝寺荣光，老和尚就此谢过。’那‘红鼻子蟑螂’又道：‘既如此，那我们就说定了，近几日我定个吉日，准备妥当，请观慈大师设幡做法，替家严超度。’我方丈师父说：‘阿弥陀佛，老和尚勉力而行，不枉梁国公对敝寺一片厚爱。’我以为此事就此结束，那‘红鼻子蟑螂’要起身离开，心里还暗暗高兴，谁知……。”
柳诗诗打断智勖的话，道：“这‘红鼻子蟑螂’惺惺作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不是他又出了别的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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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诗道：“他果真是来商量给已故梁国公做法事的？”
智勖道：“我刚开始也这么认为，后来觉得并不是这么回事，他心中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不愿意让人知晓。”
柳诗诗道：“他和你师父都谈了些什么？”
智勖道：“我方丈师父将他迎进寺内会客禅房，吩咐我给‘红鼻子蟑螂’以及他的三名家仆沏上禅茶，师父道：‘梁国公今日莅临敝寺，真是阖寺众僧无限荣光之事，房大人有何吩咐，老和尚定当竭力侍奉。’那‘红鼻子蟑螂’轻轻拿起禅茶，左手托杯，右手拿盖，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似乎并不着急。等我观慈师父说完良久，才轻描淡写地说道：‘观慈方丈如此一说，让房某不胜感激。去岁八月十八日，家父仙逝，驾鹤西去，光阴荏苒，也快九个月时间了。’”
柳诗诗道：“这人脑子有病，一见面就说他死去的老爸，真晦气。”
智勖道：“可不是吗，我听了都反感。”
柳诗诗道：“你师父怎么说？”
智勖道：“我师父观慈道：‘乔松大人一生大慈大悲，劳心劳力，体恤万民，明见万里，实乃功德圆满之人，阿弥陀佛。’那‘红鼻子蟑螂’说道：‘多谢方丈大师垂爱，我代家父深表致谢。’他略作停顿，接着又道：‘方丈大师有所不知，近日我夙夜难眠，常常想起家父生前模样，老人家的音容笑貌訚訚在目，谆谆教诲，不绝于耳。家父生前为了大唐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黎民百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每每念及家父，我便自愧不如，深感与他老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眼看家父周祭在即，所以特来贵寺叨扰，想在贵寺给家父做几场法事，让他老人家在天有灵，永享仙境。’”
柳诗诗嘴里“哼”了一声，道：“这‘红鼻子蟑螂’惺惺作态，把自己说成一个千古大孝子，我看他是千古大淫贼。”
智勖听她叫骂起来，颇为震惊，道：“你说‘红鼻子蟑螂’是个大淫贼，这怎么可能。”
他见柳诗诗叫房遗直为“红鼻子蟑螂”，也觉得这个名字颇有意思，叫将起来甚为顺口，不觉不知中，竟然停不下来，成了日常口语。
柳诗诗白了智勖一眼，道：“怎么不可能，你们男人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
智勖虽然对男女情爱懵懵懂懂，却也明白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脸上一烧，顿时红了起来，嗫嗫道：“绮罗施主，你说的‘花心大萝卜’是什么意思？这词儿我第一次听，有点似懂非懂。”
柳诗诗嗔道：“小贼秃，不知道你还脸红，去去去。”
智勖见她生气，有点着急，道：“我……。”
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诗诗道：“喂喂喂，我又没说你，你脸红什么。赶紧说，他们接下来都说了些什么？”
智勖“哦”了一声，道：“我观慈师父见‘红鼻子蟑螂’极是坦诚，便道：‘阿弥陀佛，梁国公一片孝心，老和尚深感欣慰，令尊云游仙乡，亦可宽怀了。老和尚曾与乔松大人机缘巧合，相见过几次，也算是有缘人。乔松大人去岁仙逝，老和尚也曾私底下超度过几次。如今梁国公又有此心，与佛祖而言，实是一件大大的功德事，老和尚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只是……只是敝寺同大慈恩寺、兴善寺等等大寺相比起来，委实小了很多，只怕……只怕难以匹配乔松大人的身份。’”
柳诗诗道：“观慈大和尚倒有些自知之明，你们这会昌寺，确实小了些。”
智勖听了，心中颇为不快，悻悻说道：“庙小怎么啦！供奉的确实如来佛祖，大着呢！”
柳诗诗不以为然，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一点文化素养都没有。这么说，观慈方丈答应了‘红鼻子蟑螂’的要求了？”
智勖道：“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师父本来想客客气气送走‘红鼻子蟑螂’，谁知他竟然不退反进，给我方丈师父说道：‘观慈大和尚，此言差矣，长安城有寺庙八十一座，尼寺二十八座，还有波斯寺二座，胡袄祠四座，更有道观三十座，女观六座，这些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遍布长安城坊，虽然各有流派，但却都以叫人积善行德为宗旨。
“无论是崇化坊的胡袄祠，还是醋泉坊的波斯寺，或者义宁坊的大秦寺，这些高鼻梁蓝眼睛的异国僧侣，那个不同我中华大唐僧侣一样，行大慈大悲之心。故而，在我看来，会昌寺庙宇虽小，却有像你这等得道高僧弘扬佛法，自然令贵寺蓬荜生辉，万众瞩目，实乃是长安城里，众多信男信女们礼佛超度的理想寺院。’”
柳诗诗心道：“这厮满口仁义道德，一个劲给观慈大和尚戴大帽子，手段挺高明。”
只听智勖继续说道：“这‘红鼻子蟑螂’口才真好，一番话下来，说得我方丈师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说道：‘阿弥陀佛，梁国公如此看重敝寺，对敝寺这般垂爱，此乃敝寺荣光，老和尚就此谢过。’那‘红鼻子蟑螂’又道：‘既如此，那我们就说定了，近几日我定个吉日，准备妥当，请观慈大师设幡做法，替家严超度。’我方丈师父说：‘阿弥陀佛，老和尚勉力而行，不枉梁国公对敝寺一片厚爱。’我以为此事就此结束，那‘红鼻子蟑螂’要起身离开，心里还暗暗高兴，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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