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晚夜色真美”
AROMO酒吧里欢声一片，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客人比往常少了许多。
高墨在下午接到杨淼的电话，她在设计工作的摧残下终于坚挺不住，和领导申请了一个月的小假期，打算拖家带口和男朋友出去度假一番，就先回到上海找高墨玩耍。
高墨大提琴下课接到电话后，来不及回家便早早来到酒吧帮忙打理，并且把天天给她发微信叫苦连天，哭诉毕设有多么惨无人道的马菁晴叫来酒吧一起聚会。
毕竟毕业以后，大家很久没有相聚了。AROMO酒吧是大学刚毕业时，高墨提议和吴青音、杨淼一起开起的，几个人用大学参加服装比赛和赞下的钱合资。
高墨朋友很少，舍不得身边独留的几个人，她想，有一个稳定的归属地，相聚的时间就会变多吧。便毅然决然的实现了这个决定。吴青音本职是营养管理师，也一直在学中医，所以她特别喜欢每天唠叨高墨的健康问题，白天吴青音工作，晚上就会来酒吧打理事物。
面对青音的啰嗦，外加高墨的性格，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也就会在特定的时间来酒吧，心情好偶尔给眼缘不错的客人调调酒，心情不好可就不一定了…
高墨和青音将几张桌子并在一起，坐在一侧。
旁边是边扒拉着手机边和高墨吐槽的马菁晴，杨淼和男友胡非洋坐在对面。
杨淼还是没变，依旧古灵精怪，穿着花花绿绿的日风大褂，搭配裸色吊带，齐刘海短发，脖子上戴着叠加的复古金属项链，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大咧咧地拽着男友的袖子讨论最近的服装流行趋势。
高墨一直纳闷这样的女生是怎么和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一本正经又有点呆头呆脑的法律高材生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是在大学时认识的，胡非洋大杨淼两岁，当时他正读研究生，毕业后杨淼去了杭州，胡非洋便一起陪同，同时继续考博。
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在一起四年。高墨每次都称他俩是“跨物种恋爱”，果然这种才是真爱。
吴青音一脸坏笑的从吧台里掏出什么东西，眨着自己的一双小鹿眼凑到高墨旁边，高墨正在慢悠悠地抽烟，看着青音诡异的表情，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你要干嘛？”
青音笑嘻嘻地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递到高墨面前，是昨天收下的名片：
“你看，方言赫，H.E唱片公司首席音乐制作人，逼格挺高的嘛，怎么样，姐妹给你留了一手，要不要…”
高墨白了她一眼：
“关我什么事。”
“哎呀，我看昨晚你对他有点意思吧，还给人调酒，你调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嘛，再说人长得也蛮帅的，穿衣风格也挺符合你高大设计师品味的，这名片你就收下呗。”
高墨懒得跟八婆附体的吴青音解释，依旧抽着烟装聋子。
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子。
林格依旧不着调地喊着老板娘，吵吵闹闹进来，方言赫随后进入，高墨转过头看门口的瞬间，吴青音将名片塞进高墨肥大的上衣口袋，掩住嘴偷笑。被林格喊到名字，又端出高傲的女王姿态，别过头不理林格。
林格随手从别桌拽了把椅子，紧靠青音坐下，拿出追不到姑娘就去死的气势，对吴青音开启谄媚模式。
方言赫尴尬地走近高墨，不知道该坐在哪里，杨淼刚听到吴青音和高墨的对话，立刻心领神会，推推男友，让他让点位置，给方言赫拿了把椅子。
高墨回头瞥了一眼，今天的方言赫穿着简单的浅灰色半袖，袖口的线条图案点缀地恰到好处，干净的白色短裤，黑色明线缝合的裤兜里揣着刚刚进门前匆忙塞进去的耳机，漏出一点点乱线。
“坐吧。”
高墨轻声回复了一句。
方言赫轻笑着坐下，在坐下的时候，淡淡的木质香融合着薄荷橙子的味道飘过，高墨轻挑起眉毛，灭掉手里的烟问道：
“Wind Prayer？”
方言赫看向高墨，微笑着回复：
“是啊，你知道这款香水？”
精致的侧分男士短发，不安分的几缕头发跑到眉梢上，浓密的眉毛，高挑的眉骨，还有笑起来若隐若现的酒窝。
高墨没有接话，很少人知道这款香水，算是小众香中不错的一款，但她自己更喜欢Silence Protection，沉稳的木香融入辛辣的辣椒，两个不合适的味道碰撞出奇妙的嗅觉魅力。
方言赫见高墨没有接话，想了想问到：“这回你可以告诉我上次那杯酒叫什么了吧？”
“AROMO”
“香气？和酒吧名字一样。”
“嗯。”
在一旁悄悄看戏的吴青音知道高墨的脾气性格，话太少，赶紧抓住机会助攻。越过高墨对方言赫说：
“我跟你说，酒吧菜单上的酒都只有高墨才调得出来，除了我之外她可从来没主动给别人调过酒，AROMO可是我们店里的招牌特调，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高墨瞪了青音一眼，青音撇撇嘴把脑袋缩回去，又对上了林格谄媚的帅脸……
方言赫内心暗喜，看着高墨。
今天的她化着淡淡的烟熏妆，大地色的眼影搭配偏光的蓝紫色，衬得皮肤更冷艳动人，纤细的手肘撑着脸，微长的指甲涂着磨砂的黑色，手指上戴着夸张的银饰，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摸着酒杯口，酒杯上还沾着淡淡的紫色唇印。
“你…”
“嗯？”
高墨侧过头看向方言赫，清澈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
“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最近接手的音乐类电视剧需要一个拉大提琴气质不错的老师教主演拉琴…”
“可以。”
方言赫话还没说完，高墨就给出了回复。方言赫呆住了几秒，他没想到高墨能欣然接受他的请求。
总有一个人，见面时，让你感到熟悉又好奇，说不清为什么。
“感觉”是个范围太大，无法描述的动词。
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从前一直会淋湿的你，有一天你的身旁出现了一把伞，撑伞的人温柔地笑着望着你，你突然觉得对他说句“你好”也许还不错。
“不过，你要怎么谢谢我呢？”
方言赫立刻欣喜地回复：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要人…也行。
高墨嘟起嘴，撑着脸的手指敲打着脸颊：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的时候再说吧。”
这时走进来一个背着吉他，穿着破洞牛仔外套的男孩，清秀的脸庞，乱乱的头发，左耳戴着裸钻耳钉，羞涩地挠挠头冲大家一笑。
吴青音从座位上站起来给大家介绍：
“这是我朋友的学弟，他叫韩阳，玩音乐的乐队主唱，我请他来咱们酒吧帮忙，平时客人多的时候弹弹琴，放放音乐。”
韩阳和在座的各位一一打过招呼，便去台上准备音乐。
音乐声响起，一直玩着手机不吭声的马菁晴回过神来，端起橙汁走到台下，示意韩阳下来，有话要对他说。
韩摘下耳机探身过来，年轻男孩子身上散发的汗水味道夹杂干净白衬衫清洗晾晒过的洗衣液味，冲进马菁晴的鼻子，她突然对面前这个看上去狂傲又带点害羞的男孩子充满了兴趣。
马菁晴提高声调：
“我喜欢nujabes，你放他的歌真好”。
韩阳笑笑：
“只是比较符合这个酒吧的氛围”“love sick?”
“嗯哼，我看今天场下很暧昧，你要不要上台来一起放音乐”。
韩阳一边说着一边向马菁晴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高墨点起一根烟，注视着这台太上正在开始的故事，爱情的味道在酒吧中弥漫，想到自己的感情，高墨蓦然一笑。
一首歌曲放罢，大家聊得愉快。
吴青音回身看见吧台角落放置的高墨带来的大提琴，看客人也很少，就提议让高墨上台拉一首，高墨抵不住好友的起哄，只好去拿大提琴演奏。
高墨从琴箱中拿出琴，是一把素黑色的特质琴，方言赫知道就是琴行老板说的那把，选用挪威的上好云杉木搭配上特制的银弦。
高墨熟练地调试了琴音，闭上眼睛，拿起琴弓…琴声倾斜而出，是《Jacqueline’s Tear》。流畅中带有哽噎的琴音，寒冷、忧伤、孤独、迷惘又带着让人安然的洒脱…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描述高墨的琴声。
方言赫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看待面前这个女孩，欣赏、心疼、想要靠近她，保护她，温暖她的欲望，所有复杂的感情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瞬间凝固在空气中。
高墨闭着的眼微微颤抖的睫毛，长发随着手臂拉琴的方向挥舞，琴声被她赋予了独特的灵魂，方言赫明白他无处可躲了，这个女孩让他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在国外的那几年，面对众人的不理解，没有家人的支持，只为自己的梦想，创造出独特的中国式音乐的梦想而奋斗。
而面前这个女孩也不过是在用自己特立独行的审美观努力在国内的服装市场中站稳，拥有只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空。
高墨结束了演奏，歪头看看众人，狡黠地挑起嘴角，走下台来放好琴，打算回家。方言赫看高墨要走借机找了借口也要溜走，众人见状，互相使了眼色也不声张，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她推开门，随后方言赫也走出来，高墨听见推门声回头看，方言赫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明天要早起工作，就也走了。”
果然老男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动心的后遗症是连谎话都编不好。
高墨在临走前叫好了车，方言赫喝了酒也没法开车，错过了好不容易等来的送姑娘回家的机会，索性陪她在路边等车。
高墨的酒品还不错但喝过一点酒就会脸红，夏日的晚风吹过，喝过酒后心情都变得无比惬意。
她抬起头望望天空，又转过头看看方言赫，红扑扑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少了平时的清冷寡意，反倒变得可爱了许多…两个人相识一笑。
“今晚的夜色真美。”
“你的琴声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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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墨在下午接到杨淼的电话，她在设计工作的摧残下终于坚挺不住，和领导申请了一个月的小假期，打算拖家带口和男朋友出去度假一番，就先回到上海找高墨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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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毕业以后，大家很久没有相聚了。AROMO酒吧是大学刚毕业时，高墨提议和吴青音、杨淼一起开起的，几个人用大学参加服装比赛和赞下的钱合资。
高墨朋友很少，舍不得身边独留的几个人，她想，有一个稳定的归属地，相聚的时间就会变多吧。便毅然决然的实现了这个决定。吴青音本职是营养管理师，也一直在学中医，所以她特别喜欢每天唠叨高墨的健康问题，白天吴青音工作，晚上就会来酒吧打理事物。
面对青音的啰嗦，外加高墨的性格，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也就会在特定的时间来酒吧，心情好偶尔给眼缘不错的客人调调酒，心情不好可就不一定了…
高墨和青音将几张桌子并在一起，坐在一侧。
旁边是边扒拉着手机边和高墨吐槽的马菁晴，杨淼和男友胡非洋坐在对面。
杨淼还是没变，依旧古灵精怪，穿着花花绿绿的日风大褂，搭配裸色吊带，齐刘海短发，脖子上戴着叠加的复古金属项链，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大咧咧地拽着男友的袖子讨论最近的服装流行趋势。
高墨一直纳闷这样的女生是怎么和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一本正经又有点呆头呆脑的法律高材生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是在大学时认识的，胡非洋大杨淼两岁，当时他正读研究生，毕业后杨淼去了杭州，胡非洋便一起陪同，同时继续考博。
两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在一起四年。高墨每次都称他俩是“跨物种恋爱”，果然这种才是真爱。
吴青音一脸坏笑的从吧台里掏出什么东西，眨着自己的一双小鹿眼凑到高墨旁边，高墨正在慢悠悠地抽烟，看着青音诡异的表情，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你要干嘛？”
青音笑嘻嘻地把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递到高墨面前，是昨天收下的名片：
“你看，方言赫，H.E唱片公司首席音乐制作人，逼格挺高的嘛，怎么样，姐妹给你留了一手，要不要…”
高墨白了她一眼：
“关我什么事。”
“哎呀，我看昨晚你对他有点意思吧，还给人调酒，你调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嘛，再说人长得也蛮帅的，穿衣风格也挺符合你高大设计师品味的，这名片你就收下呗。”
高墨懒得跟八婆附体的吴青音解释，依旧抽着烟装聋子。
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子。
林格依旧不着调地喊着老板娘，吵吵闹闹进来，方言赫随后进入，高墨转过头看门口的瞬间，吴青音将名片塞进高墨肥大的上衣口袋，掩住嘴偷笑。被林格喊到名字，又端出高傲的女王姿态，别过头不理林格。
林格随手从别桌拽了把椅子，紧靠青音坐下，拿出追不到姑娘就去死的气势，对吴青音开启谄媚模式。
方言赫尴尬地走近高墨，不知道该坐在哪里，杨淼刚听到吴青音和高墨的对话，立刻心领神会，推推男友，让他让点位置，给方言赫拿了把椅子。
高墨回头瞥了一眼，今天的方言赫穿着简单的浅灰色半袖，袖口的线条图案点缀地恰到好处，干净的白色短裤，黑色明线缝合的裤兜里揣着刚刚进门前匆忙塞进去的耳机，漏出一点点乱线。
“坐吧。”
高墨轻声回复了一句。
方言赫轻笑着坐下，在坐下的时候，淡淡的木质香融合着薄荷橙子的味道飘过，高墨轻挑起眉毛，灭掉手里的烟问道：
“Wind Prayer？”
方言赫看向高墨，微笑着回复：
“是啊，你知道这款香水？”
精致的侧分男士短发，不安分的几缕头发跑到眉梢上，浓密的眉毛，高挑的眉骨，还有笑起来若隐若现的酒窝。
高墨没有接话，很少人知道这款香水，算是小众香中不错的一款，但她自己更喜欢Silence Protection，沉稳的木香融入辛辣的辣椒，两个不合适的味道碰撞出奇妙的嗅觉魅力。
方言赫见高墨没有接话，想了想问到：“这回你可以告诉我上次那杯酒叫什么了吧？”
“AROMO”
“香气？和酒吧名字一样。”
“嗯。”
在一旁悄悄看戏的吴青音知道高墨的脾气性格，话太少，赶紧抓住机会助攻。越过高墨对方言赫说：
“我跟你说，酒吧菜单上的酒都只有高墨才调得出来，除了我之外她可从来没主动给别人调过酒，AROMO可是我们店里的招牌特调，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高墨瞪了青音一眼，青音撇撇嘴把脑袋缩回去，又对上了林格谄媚的帅脸……
方言赫内心暗喜，看着高墨。
今天的她化着淡淡的烟熏妆，大地色的眼影搭配偏光的蓝紫色，衬得皮肤更冷艳动人，纤细的手肘撑着脸，微长的指甲涂着磨砂的黑色，手指上戴着夸张的银饰，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摸着酒杯口，酒杯上还沾着淡淡的紫色唇印。
“你…”
“嗯？”
高墨侧过头看向方言赫，清澈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
“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最近接手的音乐类电视剧需要一个拉大提琴气质不错的老师教主演拉琴…”
“可以。”
方言赫话还没说完，高墨就给出了回复。方言赫呆住了几秒，他没想到高墨能欣然接受他的请求。
总有一个人，见面时，让你感到熟悉又好奇，说不清为什么。
“感觉”是个范围太大，无法描述的动词。
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从前一直会淋湿的你，有一天你的身旁出现了一把伞，撑伞的人温柔地笑着望着你，你突然觉得对他说句“你好”也许还不错。
“不过，你要怎么谢谢我呢？”
方言赫立刻欣喜地回复：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要人…也行。
高墨嘟起嘴，撑着脸的手指敲打着脸颊：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的时候再说吧。”
这时走进来一个背着吉他，穿着破洞牛仔外套的男孩，清秀的脸庞，乱乱的头发，左耳戴着裸钻耳钉，羞涩地挠挠头冲大家一笑。
吴青音从座位上站起来给大家介绍：
“这是我朋友的学弟，他叫韩阳，玩音乐的乐队主唱，我请他来咱们酒吧帮忙，平时客人多的时候弹弹琴，放放音乐。”
韩阳和在座的各位一一打过招呼，便去台上准备音乐。
音乐声响起，一直玩着手机不吭声的马菁晴回过神来，端起橙汁走到台下，示意韩阳下来，有话要对他说。
韩摘下耳机探身过来，年轻男孩子身上散发的汗水味道夹杂干净白衬衫清洗晾晒过的洗衣液味，冲进马菁晴的鼻子，她突然对面前这个看上去狂傲又带点害羞的男孩子充满了兴趣。
马菁晴提高声调：
“我喜欢nujabes，你放他的歌真好”。
韩阳笑笑：
“只是比较符合这个酒吧的氛围”“love sick?”
“嗯哼，我看今天场下很暧昧，你要不要上台来一起放音乐”。
韩阳一边说着一边向马菁晴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高墨点起一根烟，注视着这台太上正在开始的故事，爱情的味道在酒吧中弥漫，想到自己的感情，高墨蓦然一笑。
一首歌曲放罢，大家聊得愉快。
吴青音回身看见吧台角落放置的高墨带来的大提琴，看客人也很少，就提议让高墨上台拉一首，高墨抵不住好友的起哄，只好去拿大提琴演奏。
高墨从琴箱中拿出琴，是一把素黑色的特质琴，方言赫知道就是琴行老板说的那把，选用挪威的上好云杉木搭配上特制的银弦。
高墨熟练地调试了琴音，闭上眼睛，拿起琴弓…琴声倾斜而出，是《Jacqueline’s Tear》。流畅中带有哽噎的琴音，寒冷、忧伤、孤独、迷惘又带着让人安然的洒脱…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描述高墨的琴声。
方言赫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看待面前这个女孩，欣赏、心疼、想要靠近她，保护她，温暖她的欲望，所有复杂的感情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瞬间凝固在空气中。
高墨闭着的眼微微颤抖的睫毛，长发随着手臂拉琴的方向挥舞，琴声被她赋予了独特的灵魂，方言赫明白他无处可躲了，这个女孩让他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在国外的那几年，面对众人的不理解，没有家人的支持，只为自己的梦想，创造出独特的中国式音乐的梦想而奋斗。
而面前这个女孩也不过是在用自己特立独行的审美观努力在国内的服装市场中站稳，拥有只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空。
高墨结束了演奏，歪头看看众人，狡黠地挑起嘴角，走下台来放好琴，打算回家。方言赫看高墨要走借机找了借口也要溜走，众人见状，互相使了眼色也不声张，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她推开门，随后方言赫也走出来，高墨听见推门声回头看，方言赫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明天要早起工作，就也走了。”
果然老男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动心的后遗症是连谎话都编不好。
高墨在临走前叫好了车，方言赫喝了酒也没法开车，错过了好不容易等来的送姑娘回家的机会，索性陪她在路边等车。
高墨的酒品还不错但喝过一点酒就会脸红，夏日的晚风吹过，喝过酒后心情都变得无比惬意。
她抬起头望望天空，又转过头看看方言赫，红扑扑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少了平时的清冷寡意，反倒变得可爱了许多…两个人相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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