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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大婚

小说:从签约起做个好人作者:泡面加两蛋字数:8425更新时间 : 2020-04-29 10:00:00
  耶律德光的大婚热闹非凡,出了草原各部之外,渤海扶桑高丽之外,就连远在波斯诸国,也带来了贺礼,恭祝契丹皇子大婚,带来了无数珍宝古玩。北相的死很快就被喜庆冲淡,草原各部欢喜连天,一直热闹了三天。韩延徽作为大丞相,接待一切来宾,同时也接到李存勖在幽州称帝的消息。李存勖称帝并不意外,早在韩延徽的意料中。中原早就群龙无首,李存勖虽然是晋王,还是唐朝的官,如今唐朝早就没了。

  当然不能再有晋王这个称号,乱世枭雄谁得天下谁立帝也无可非议。国号仍使用“唐”字号庄宗。唐庄宗李存勖和阿保机是老对头,故尔耶律德光的大婚并没派使者来,双方都紧锣密鼓的准备一场大战。韩延徽几次准备将此事奏报阿保机,但是阿保机款待各国使臣一时分不开身,只好将找来开国王耶律曷鲁,五部夷离堇耶律绾思等众人商量,众人一直认为等耶律德光大婚完毕再说。韩延徽长叹一口气,心里暗暗着急,只怕李存勖捷足先登占领渤海,从他手在抢可就难了。第五天婚宴才算完毕,阿保机在开皇殿款待各国使臣,回应礼物,送走了使臣之后,天已经黑了。韩延徽见阿保机已经有了醉意,回日月宫休息,也不便惊扰,且说韩延徽出了开皇殿,没回阿保机为他准备的丞相府,而是去了天雄寺找他的好友惠德法师,自己已经一年多没见到惠德法师了,不知这和尚干嘛呢,远远地听到天雄寺空旷悠扬的钟声,心里涌起一股羡慕,这是世外神仙呀。不论外面如何争斗这里都是一片宁静。韩延徽在山底下了马,漫步向山顶走去。山底蜿蜒的台阶一直通到山顶,虽然遭到了耶律辖底等人的破坏。如今已经修复一新,远远地听到辉煌的佛殿,宛如琼楼玉宇,点点烛光宛如寒星。惠德法师一向很少休息,多数的时候都在打坐念经,这个时候应该打坐了。唉!清闲是福,既然自己那么羡慕清闲,为什么自己不出家当和尚。这就是命,自己身为一品公侯,契丹国大丞相,慕煞多少人,可是自己为什么还羡慕那些木鱼枯灯的和尚,或许这就是人,这就是命。人生对自己的命运永远不满足。我韩延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而后又投到刘守光手下做幕僚,如今在契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羡慕的大丞相,皇帝对我是言听计从,我韩延徽一生无憾,可是为什么觉得自己闲暇之余还有一种空洞失落感。皇帝岂不也是一样,皇上幼年只不过是八部夷离堇。后来当上了契丹的可汗。

  担任可汗的这些年四处征战打得了契丹幅员辽阔的万里江山,可是每天仍为汗位耿耿于怀,现在,他当了皇帝,应该快乐吗?他得到了他梦想的一切,可是他的心永远不满足,他还要夺取中原,就算夺取了中原,他又能如何,岂不是一日三餐,睡觉不过一榻之地,唉!韩延徽想着不知不觉说完顺着盘山小路到了山门。这里仿佛世外仙境,没到这里都有一种幽静空旷之感,那些俗尘的烦恼都会随之而去,只有到了这里,才能放下心里的执念,享受一下轻松。可是若真的让你轻松,你也许又觉得碌碌无为,无所事事。人岂不就这样矛盾。天雄寺的两扇朱红的大门虚掩着,朱红的大门上疤痕累累,那是耶律辖底造反时留下的痕迹,就像人脸上的疤痕,砍伤容易,去掉就很难了。门楼上三个大字仍然显耀生辉,似乎再为迷途的人指引着光明之路。韩延徽轻轻地推开了大门,里面静悄悄的,整个寺内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殿宇都熄了灯,和尚们都在作晚课。院子里连知客僧,填油僧都没有。莫非天雄寺出了什么大事,这种情况只有长老涅槃众僧才去送行,这是怎么回事?韩延徽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莫非是方丈惠德圆寂?不可能惠德法力高深,早能预知自己的生死,他正值壮年离归天之日尚早,这是为谁祈福。韩延徽挥着忐忑不安心情来到大殿,果然见大殿灯壁辉煌,高大的释迦牟尼佛巍然正坐受着弟子的朝拜,众僧人跪倒一地,神色庄严肃穆,诵经之声犹如一口,谁也没看到韩延徽的到来,或许就算看到了,也没人理会。韩延徽站在大雄宝殿外面,过了半晌,一个小沙弥轻轻地来到他面前:“施主久候了,主持在后面。”韩延徽随着小沙弥来到大雄宝殿后,绕到了禅房,来到后面的舍利塔。舍利塔周围是众高僧的的墓地,虽然是墓地,却也感觉不到阴气,反而到有一阵祥和之感。舍利塔灯光耀眼,传来急促的木鱼声,韩延徽几次想张口问,去见小沙弥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只好紧紧地跟着。舍利塔是寺院禁地,除了方丈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这里究竟有什么玄机。小沙弥推开舍利塔的门,里面灯光耀眼,惠德法师神色庄严,脸上肌肉紧绷着,冷汗顺着鬓角流进了脖子,还没等进门,就觉得一阵无比的压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令人窒息。惠德法师面前是一个青石雕刻的台子,台字刻着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台子正面刻着“镇龙塔”三个字。

  青石台上放着一个三尺多高的珍珠宝塔,宝塔四周盖着黄色幢幡,幢幡上绣着咒语,此时宝塔里不住的传来凄厉的龙吟,似乎要冲破宝塔,直上九天。惠德法师口诵大悲咒,犹如铁咂一般封住宝塔。里面龙吟声音凄厉,犹如恶鬼令人不寒而栗,这时就见宝塔里金光隐现,一条金色巨龙在宝塔里翻滚,闪耀着金光照着舍利塔犹如白昼。惠德法师口中诵经声越来越快,脸上的冷汗犹如雨一般的流进了衣服里,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龙吟,那龙突然挣破镇龙塔,一道金光冲出了舍利塔,镇龙塔顿时破裂,惠德法师大叫一声,被金龙撞出了塔外。“法师!”韩延徽大叫一声,急忙搀起惠德法师,惠德法师面色惨白,口里涌出一口鲜血,就在这时,在镇龙塔上空隐隐的出现一团青气,青气越来越浓,青气中出现了一个人。惠德法师睁开眼,急忙挣扎朕跪倒:“祖师,祖师!徒儿护塔不周,金龙逃脱了。”韩延徽这才看出祖师真身:“惠德不必内疚,此乃天数,非人力所为,虽然真龙破塔而出,但是镇龙台尚在,龙脉未断,契丹气数未尽。你等好自为之。”说着青气消失,失去了祖师的身影。金龙破塔而出直奔开皇殿,在开皇殿房顶盘旋片刻,随后直上九霄。韩延徽将惠德掺进禅房,惠德法师喝了一口水,神色渐渐平复:“檀越,契丹将有大事发生,檀越作为大丞相可要有所准备。”“请法师详说!”“真龙破茧而出,直奔东南,说明主上大限已到,且客死他乡,当年皇上在木叶山箭射土龙,金龙俯身,身带金龙真气,未免金龙被其他四龙围困。才将金龙封锁到镇龙塔里,这样主上就避免了成了群雄追击的对象,成为一方霸主,只是今天皇上紫薇真气已衰,金龙归位,我用尽法力,却也无法阻止金龙离去。”

  惠德法师说着咳了两声。“那么是不是契丹国将会覆灭。”韩延徽急忙问道。惠德法师摇摇头:“真龙虽然离去,但是龙脉尚在,大契丹国将有二百年的基业,只是避免不了无尽的杀戮。”韩延徽长叹一口气:“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杀戮,这是无可避免的。”惠德法师长呼了两口气,气色好了些。“法师,真龙归位,预示着主上大限已到,皇上才到天命之年,可有办法化解?”韩延徽问道。“黄龙华东南飞,真龙落他乡。这预示着皇上客死他乡,生死早有定数,岂是人力所能化解。”惠德法师说道。韩延徽想了想:“中原李存勖灭了朱梁,统一了天下,开国称帝,中原终于平静下来,李存勖统一了中原,必然会对契丹拥兵,那么渤海变成了两国必争之地,皇上有意对渤海用兵,我建议由大元帅耶律德光带兵讨伐,李存勖得知我契丹大军占领渤海,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两国必然会倾国之兵来争夺渤海,幽州兵败,皇上明显对战争有了疲惫,这次封二皇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不想再参与争斗,如果皇上能待在皇宫里,怎么客死他乡呢?”惠德法师深知韩延徽虽然仰慕佛法精髓,但是不信鬼神之说,对命理不认同,便不再言语:“檀越身为当朝一品,契丹的良臣,不方可劝阻皇上,最好能留在宫里,如此也许能化解为难。”韩延徽施了一礼:“大师金言,在下会铭记在心,但愿皇上能化解危机,遇难成祥,天雄寺功德无量。“惠德法师长喘了一口气:“此时有了结果,贫僧也就安心了,檀越身兼重任,还是早些回去吧。

  “韩延徽望了望外面,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更:“在下告辞,大师之言在下会禀告皇上。”“不可!”惠德法师拦住韩延徽:“檀越自己知道即可,天机不可泄露,檀越只管劝阻皇上,倘若皇上能镇守西楼,也许就能化解危机,檀越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皇帝,只能徒增烦恼。”韩延徽点了点头:“大师之言,在下句句铭记在心,指望大师还不辞辛苦为皇上祈福。”“檀越尽可放心,天雄寺既然落座在塞外,虽不能为皇上分忧,但是消灾祈福乃是本质所在,檀越尽管放心好了,只是有一言贫僧劝奉檀越,身在高位,如履薄冰,宫廷之争,自古以来因此丧命不在少数,记得数年前,皇上初登大宝,就杀害了六部夷离堇,如果皇上一旦归天,皇位花落谁家这乃是一个未知数,檀越虽然身居高位,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否则悔之晚矣。”韩延徽听得心惊肉跳,回想起述律平的一番话,额头冒出了冷汗:“多谢大师!”夜静的出奇,万物似乎都被黑暗吞噬,韩延徽出了禅房,只觉得冷风如刀,在脖子上“嗖嗖”刮过,自回想昔日在幽州和阿保机的一番争执,自己极力为人皇王争取大位,可是自己的一番苦心能为皇上理解吗?自古以来母以子贵,岂不知子以母荣,人皇王耶律倍虽然是长子,理所当然的国之储君,但是自小在凤娇身前长大,情同母子,像极了凤娇。对于亲母述律平倒是疏远了,两个人虽然有母子之实,却无母子之情,倒是二皇子耶律德光,生性好勇,像极了阿保机深的阿保机和母亲述律平的喜爱,如果凤娇还活着,或许耶律倍还有一丝希望,但是凤娇姐弟谋反自缢,耶律倍孤掌难鸣,背后没有靠山,而耶律德光除了母亲之外,还有北府萧翰,阿古之作为靠山,最重要的是耶律倍在大都兵败,使阿保机心中一点点怜悯父子之情也渐渐的淡漠。唉!韩延徽深叹一口气,望着远处天就快亮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夜。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三百六十个日日夜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对于平凡的人来说,也许过了一日就像吃了一顿饭那么简单,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一夜也许就改变了一生的命运,比如耶律倍——韩延徽正想着,突然见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个人不过二十,生的面容俊俏,原来是耶律曷鲁之子耶律羽之。“羽之!你怎么来了?”韩延徽问道。耶律羽之一抱拳:“大丞相,皇上找你半夜了!”韩延徽一愣,低声道:“什么事?“耶律羽之笑了笑:“大丞相博学多才,岂不闻天威难测,我们做臣子愚昧,又如何得知圣意。”韩延无奈的笑了笑:“羽之,比你爹开国王精明多了。”耶律羽之略一弓腰:“大丞相过奖了,父辈人马上打天下和今日自然不同。”韩延徽点了点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觉中天已经亮了,隐隐中看到了金光笼罩,洋洋喜气的开皇殿。阿保机做在日月宫的榻上,望着外面渐渐平静,天地间少了喧闹,只剩下幽暗的灯光随风摇曳。述律平望着心事重重的阿保机,自然之道是因为李存勖称帝,将对草原用兵,而且渤海国明显有投唐之意。韩延徽呢?他作为大丞相理应为自己担忧,也许他现在早就有了主意。耶律羽之呢?这孩子天资聪颖,一直在汉城读书,近段时间耶律曷鲁才将他召回西楼,进了开皇殿在翰林院随时听候阿保机的传唤。述律平坐在阿保机身边做下:“皇上,该休息了!”阿保机看着外面:“延徽还没来?”“羽之去找了,也许延徽回去休息了,这段时间辛苦他了!”述律平说道。阿保机点点头:“尧骨睡下了!““今日是他的新婚夜。”述律平说道。阿保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今日是他的新婚夜,良宵一刻值千金,这时候应该陪在他妻子身边。对了,耶律倍呢?”“耶律倍?”述律平无奈的笑了笑:“自从他兵败之后,一直一蹶不振,唉——”阿保机皱了皱眉:“朕并没有责怪他,而且已经准了韩延徽所奏,他应该多提朕分担才是,怎么会一蹶不振,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如此窝囊真不像我阿保机的儿子。”述律平笑了笑,没再言语。

  这是门开了,尧骨端着一壶滚烫的酒走了进来:“儿臣拜见父皇母后。”阿保机颇觉得意外:“我儿免礼,新婚夜不在洞房配妻子,来父皇的寝宫干什么?”“回父皇,父皇为国事操劳,为儿臣婚事操心,儿臣感激万分,如今各国使节都走了,儿臣的婚事也告一段落,但是父皇的心事明显加重,儿臣有意陪父皇喝一杯,为回父皇宽心解闷。”耶律德光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为阿保机斟上酒。阿保机郁闷的心情因为耶律德光的到来一扫而光,接过耶律德光递过的酒一饮而尽。述律平也因为耶律德光的到来万分欣喜:“尧骨,你父皇因为李存勖称帝,故尔心中不快呀!”耶律德光为阿保机斟上酒:“儿臣也知道父王因此不快,李存勖作为中原最强的一方诸侯,诛了刘守光,灭了朱梁,称帝理所应当,父皇为此事不快,儿臣觉得不值,换句话说,就算父皇为此事愁倒了,还是阻挡不了李存勖称帝,反而令李存勖开心,父皇应该派人去中原为李存勖贺喜才对。这样才显得父皇一国之君的大度,毕竟李存勖是父皇的侄子。”“这是为何?”阿保机有些不解。“这样做既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我大军长驱直入渤海,一举拿下渤海国,将渤海归为我契丹所有。”耶律德光说道“延徽也正是这个意思,这段时间也在为开展准备,以我的推测,拿下渤海国并不难,只是渤海国不比其他诸部,曾经有海东盛国之称,实力与我契丹不相上下,皇上可曾想过,一旦打下渤海国由谁来治理?”述律平问道。阿保机经过述律平一提醒皱了皱眉头:“皇后所言甚是,以皇后之意,该派谁去治理?”“有一个人最合适——耶律倍!”述律平说道:“皇上也知道,耶律倍不是领军打仗的料,但是却是个治国之才,渤海国建国二百余年,仿照唐制,若没有懂汉文化得人来治理,只怕也会得而复失,如今皇上正值壮年,可令耶律倍去渤海国去历练,将来才能治理好我契丹国。”

  阿保机点点头:“也好,耶律倍此次兵败,一蹶不振,将渤海国交给他治理,也算良才而用了。”“父皇,儿臣身为兵马大元帅,攻打渤海国的事就交给儿臣吧。”耶律德光说道。阿保机点点头:“你们都长大了,该是为父皇分忧的时候了,你们哥仨,你哥哥虽有智谋,却优柔寡断。你弟弟性格多变,喜怒无常,庸才一个,只有你智勇兼备,父皇对你给予了极大的希望,希望你不要让父皇失望,你哥哥耶律倍镇守渤海国,就有你和父皇镇守大都,我契丹是马上的天下,统兵打仗才是根本,阿保机说着望了望窗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他是叹息耶律倍。“皇上,攻打渤海国就让尧骨带兵去吧,让耶律曷鲁,阿古之和韩延徽随性,有他们在可保万无一失。述律平说道。“我阿保机戎马一生,如今也该歇歇了!”阿保机喝下杯中酒,脸上露出无比的倦意,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老了。“父皇累了就休息吧!”耶律德光站了起来。阿保机摆摆手:“你也歇着吧,别光顾陪父王冷落了妻子。”“是!”耶律德光低头退了出去。述律平拿了枕头放到阿保机头下,阿保机也没脱衣服,咦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突然一道亮光从远处飞来,阿保机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全身冷汗透骨,望了望窗外,朦朦胧胧看到一道亮光飞向开皇殿。阿保机急忙站了起来,赤着脚跑了出去,只见金光犹如自己梦里的金龙,在开皇殿上空盘旋,过了片刻向东南方向飞去,阿保机望着金龙逝去的方向发呆,突然涌起一种不乡的感觉。金龙东南去,是凶还是吉,阿保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东方渐渐放亮,阿保机还站在开皇殿的门前,韩爱卿去哪了,怎么派去的耶律羽之也没了动静,正想着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干什么的!”阿保机大喝一声,那人一见被阿保机看到,快步走了出来跪倒在阿保机身前:“皇上!”

  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子。“你是?”阿保机见此人没有恶意,语气一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皇上,奴婢是公主婢女!”那女子说道。“公主?凤娇?”阿保机全身颤抖起来。全身哆嗦不能自已:“公主?公主在哪?”“皇上,公主兄弟冤枉,被海尧囚禁,是——是二爷耶律剌葛救了出来,逃到渤海国。”那婢女说道。“什么?海尧不是早死了吗?”“海尧是死了。可是海里是夷离堇,只要海里一出来还是夷离堇。所以现任的夷离堇当然不可能救出海里,只是海里被关之处十分隐秘,奴婢寻找了几年才找到。趁着二皇子大婚,海里公主等人扮作使臣才逃了出去。“你——“阿保机一把抓住女:“你为什么不对朕说?”“皇上尤其是随便能见到的,此时一旦泄露,奴婢就有杀身之祸,女婢死不足惜,皇上就永远也见不到公主了。”“究竟是何人要害公主?”阿保机问道。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耶律羽之和韩延徽并排的走了进来:“皇上,这是怎么回事?”阿保机松开了婢女,那婢女慌忙站起来:“皇上,奴婢将公主的消息告诉你了,奴婢也要离开了,否则奴婢只有一死。”说着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公主?”韩延徽也吃了一惊:“他知道公主的消息?”阿保机点点头:“公主和海里耶律剌葛逃到了渤海国!”韩延徽身子一震:“皇上,一个婢女的话不足以信,也许是个奸细,臣以为——”“不要再说了,朕心中自有定夺!”说着进了开皇殿。“黄龙东南去,真龙落他乡,难道真的应了惠德法师的偈语。”韩延徽惶恐不安的进了开皇殿。阿保机脸色难看之极,也不知道究竟在和谁生气,生谁的气。众人坐在开皇殿上,一声不语。韩延徽知道是因为凤娇的事,自己也不敢插嘴,只是静静的呆着,过了片刻,阿保机才抬起头:“延徽,整个晚上都没在丞相府,去哪了?”韩延徽急忙站起来:“回皇上,臣去了天雄寺!”阿保机的心突然一动:“既然去了天雄寺,今夜一道亮光冲破天宇,宛如金龙在开皇殿盘旋半晌,然后向东飞去。这是怎么回事?”绕的韩延徽足智多谋,一时没想到阿保机竟会这么问,急忙站起来,一霎间脑门上渗出细汗。大脑飞转思索着答案。阿保机见韩延徽没回答,不仅有些恼怒:“怎么?韩爱卿是不是不好启口?“韩延徽突然跪在地上:“恭喜皇上!”阿保机一怔,就连耶律羽之也有些纳闷。不解的看着韩延徽。

  阿保机呵呵一笑:“朕要听听,何喜之有?”韩延徽一笑:“金龙飞去的方向是东南,而皇上真要征渤海国,此乃是天意,金龙指引,我契丹必然大胜,东征渤海那是秉承天意,臣恭喜皇上!”“哈哈哈哈”阿保机抚髯大笑:“好一个金龙指引秉承天意,朕要亲征渤海!”韩延徽本来还想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阿保机不要去征渤海国,但如今事已至此,只好说道:“皇上,依臣看还是由大元帅带兵好了,皇上坐镇西楼岂不更好。”阿保机摇摇头:“凤娇一事朕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朕根本就不相信海里会背叛朕,当年若不是他让出汗位,这契丹的可汗焉能轮到我耶律家,所以我要亲自面见海里,当面问清楚。”韩延徽皱了皱眉:“皇上,依臣看李存勖倾全国之兵未必会全力攻打渤海?”阿保机一惊:“此话怎讲?”“李存勖刚刚称帝,虽然有一定实力,但还不足以和我契丹抗衡,也许会用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之计,趁我大军攻占渤海,会袭击西楼,皇上,不得不防,依臣看,东征渤海的事就交给大元帅,万岁坐镇西楼才是。”韩延徽说道。阿保机一摆手:“坐镇西楼就交给大元帅了,渤海国朕一定要去,延徽,你该知道朕的心事,出了要找到凤娇,还要安顿渤海国的事物,何况这次和李存勖面对面作战,叫他们去,朕实在不放心。”“皇上,怎么在外面快进屋!”

  述律平站在开皇殿的门口喊道。韩延徽这才觉得有一丝凉意。“羽之,快去服侍皇上更衣!”述律平喊道,耶律羽之聪明绝顶,自然明白述律平有话和韩延徽单独说,点点头:“臣遵旨!”说着扶着阿保机进了内室。述律平看着韩延徽:“皇上要亲征渤海?”“是!”韩延徽说道。“你不同意圣上亲征?”述律平又问道。韩延徽点点头:“圣上没必要亲征。”“你错了”述律平说道:“圣上是在为耶律倍考虑。以目前耶律倍的样子又怎么能驾驭这么辽阔的契丹国。”“臣不知!”韩延徽说道。述律平点点头:“我准备让耶律羽之随行,让他陪在耶律倍身边。”这实在监视耶律倍,韩延徽心里明镜,但是嘴上还说:“皇后考虑周全。”“此事就交给你了。”述律平说道。韩延徽点点头。自己又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虽然烫手也只有自己捧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皇后,臣还有一事,以臣推算,李存勖不会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渤海,而是调虎离山,一旦我大军开往渤海,西楼必然空虚,李存勖就可趁机派大军长驱直入,到时候,只怕回师晚矣,所以皇后和大元帅镇守西楼,也要多加小心。”述律平点点头,突然话音一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韩延徽顿时一惊,心突的一下就想要跳出来:“没——没有!”“这件事为难你了,但是既然出了,我就不能等闲视之,我不会将让你不仁不义。授人以柄,这样我叫李胡随军,该怎么做他知道。“三皇子?”韩延徽有些吃惊。“怎么不妥吗?”述律平问道。“没有?”韩延徽急忙说道。“我听说皇上在幽州还有个儿子?是不是?”述律平问道。“这?这是皇上的私事,臣自然不好过问!“韩延徽急忙说道。“你不用紧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不过我也不想见到他。所才派李胡去,韩爱卿,你知道这契丹将来的天下还是我母子的,我述律平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江老皇上归天之后,这天下还不是我说了算,顺从我的高官厚禄,福及子孙,悖逆我的只有一个下场。”述律平双目放着寒光。韩延徽心底生起一股寒意,他又想起惠德的偈语:“黄龙东南去,真龙落他乡。”难道皇上真的会一去不返。如果真是这样,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该何去何从……述律平看着韩延徽笑了笑:“韩爱卿是聪明人,以后这契丹的天下还离不开你,望你好自为之。”韩延徽擦了一下冷汗:“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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