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马路上的风景
苏诗檀静静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纱帘外李姨蹲在那里忙活着的背影，衬着落日的余晖，显得让人格外心安。
看向窗外那鳞次栉比的高楼，身处这个城市老旧的城中村，一种违和的对比让自己格外有着疏离感。
“来，孩子吃饭了！尝尝阿姨的手艺。”
李姨的一声招呼打破了苏诗檀的思绪，一下子将苏诗檀拽回这繁华人间。
李姨将手中烧好的鱼放在客厅餐桌上，又端来盘清炒生菜。
苏诗檀轻吁一口气，当年自己走马江湖，风风雨雨不也都是闯过来了吗，眼前的不过又是一个江湖罢了，只不过这里有着新的守则罢了。
笑了笑，好像在给自己打气。朝着仍在忙忙活活停不下来的李姨喊。
“李姨，来了！先等吃完饭我再帮您收拾吧。”
“嗳，没事没事，来，我先给你盛碗饭。”
李姨擦了擦手，盛了饭便坐到了桌前。
“来，孩子吃，好不容易吃条鱼，可别嫌弃。”
李姨夹了块软嫩的鱼腹放到苏诗檀的碗里。
“嗯，谢李姨，您也吃呀，您别嫌弃我给你添麻烦就是了。”
苏诗檀心里一暖，面前的阿姨这些日子里来对自己真算得上视如己出，明明素昧相识，可却愿意收留来路不明的自己。
看着李姨打开电视机，望着里面色彩缤纷的画面，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和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李姨她看在眼里，似乎明白些什么，可她却从未探究根底。
“嗯，阿姨和你都不客气，我一孤家寡人的，你在我这里也算和我做个伴，吃饭啥的多双筷子还热闹咧。”
苏诗檀脑后的马尾辫轻快的跃动着，正如她此时的心情。窗外华灯初上，屋里昏黄的灯火映照着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
饭毕，苏诗檀望着桌上的残羹冷炙，不由得有些脸红，
“李姨，你手艺真不错，嘿嘿。”
“你这孩子，不用不好意思，能吃是福气。”
李姨看着苏诗檀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是笑了，对于苏诗檀饭量不小的状况，一开始还有点惊讶，一点也不像现如今那些爱美的女孩，不过这吃饭的姿态倒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文雅的很。
看着李姨准备收拾盘子，苏诗檀赶忙上前帮忙。
“哎，孩子，不用你插手，你去歇着吧。”
“没事，您都辛苦一天了，也该歇歇了，就让我活动活动手脚吧。”
说着苏诗檀便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桌子来，不过她从前一个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哪怕是走江湖也是带够了盘缠，这回在这收拾桌子倒是头一遭。
咣当一声，风风火火的苏诗檀手里一个没拿稳，摞在盘子上的碗筷便滑到了地下，饶是她身手敏捷，一只脚利索的垫在了地上，没让碗砸碎，可一阵呲牙咧嘴，脚背疼的够呛。
李姨不禁哭笑不得，赶紧接过苏诗檀手里的碗。
“哈哈，孩子，你还是去看会儿书吧，我这忙活儿着就行。”
苏诗檀蹲下身子，揉了揉脚背，捡起滚落一边的碗筷，讪笑着起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姨伸手拿过来，看着苏诗檀的糗样子，两人一对视，不禁各自开怀的笑了起来。
看着李姨在一边洗着碗筷，苏诗檀怔怔出着神，不长的时间随即做出了决定，
“阿姨，要不一会您带我出去走走，这些日子我还没出去过熟悉环境呢？”
“啊？好好好，你这一天到晚闷在家里确实不像回事，等会儿我带你出去逛逛咱楼下不晚的夜市，顺便也给你好好整身行头也。”
“嗯，好的。”
苏诗檀应着李姨，手指拂过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脑后不短的秀发，心里却又有些莫名的滋味打转。
……
当苏诗檀站在喧闹的夜市街边，喧嚣的人流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路边大排档开怀畅饮的男男女女，好奇的孩童们围在玩具摊前，街边卖衣服的摊位花花绿绿的摆了一片，许久不曾踏出屋门的她，伫立街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这灯红酒绿，热闹繁华的人世盛景还是让苏诗檀一阵恍惚，好像梦中。李姨看着苏诗檀发呆的样子，街边的霓虹灯光映入她的眸子中，显的流光溢彩宛若最美的琉璃。
可当苏诗檀看着城市夜晚热闹的景色时，那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模样，洋溢着婴儿般的天真无邪充满好奇，让那面庞更加美丽动人。
好几个路过的小伙儿子看着站在一边的苏诗檀，不仅频频回头，好几次差点几人连环撞车。
李姨见了却是好笑，一边感慨着青春一边却是拉着苏诗檀赶紧走人。
“孩子，走，我带你去逛逛挑身衣服。”
苏诗檀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墨蓝色的工作服，胸口上面还印着西华炼钢厂的字样，想想也是不得不买的必需品，虽是不好意思，却也只能大大方方的跟着李姨往卖衣服的摊位上走去，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可以做点什么挣点钱来贴补。
“哟，李姨，你这带过来的是哪家的姑娘啊？模样长得可真漂亮。”
衣摊上的一个大姐看到李姨带着苏诗檀大声招呼道。
“哦，这我一侄女，这不刚从乡下过来嘛，也没身像样的衣服，过来买点合适的。”
“来来来，李姨，你看我这几件怎么样，最新的花色款式，咱邻里街坊的便宜卖给你，快让姑娘穿上试试吧。”
看着李姨娴熟的和着摊主说着话，苏诗檀只是笑笑站在一边，对于这个世界仍然还有距离的她，还是不甚好意思回话。
就这样，走过一条街，苏诗檀的一身行头却是买的七七八八，顺便让旁人惊叹于李姨这乡下侄女的清秀样子。
走过街角，苏诗檀看到街边的理发店，看着一个个年轻小伙和姑娘从里面顶着清爽的发型嘻嘻哈哈的出门，又扫了眼落在身前的头发，对着李姨说，
“阿姨，我们去理个发吧。”
李姨看着苏诗檀乌黑又顺长的秀发，又看了看苏诗檀的眼睛，好像懂了些什么。
走进理发店，坐在镜前的凳子上，理发师娴熟的凑过来。
“美女，想要怎么剪啊？你这头发看着发质可真好。”
苏诗檀看着镜子中的那个长发姑娘，在这个现代都市中，她好像终于可以自由做出决定了。
“麻烦帮我剪个短发，不要长发。“
理发师顿时有些惊讶，“美女，你头发留这么长就这么剪了多可惜，这剪了可就不能后悔了哟？“
“嗯，没事，就剪短。“苏诗檀面容平静。
“好嘞，那我就给你好好剪个漂亮的短发。“理发师一边心里默默可惜着，一边剪刀却是随着苏诗檀的意愿开始了一根根秀发的告别。
苏诗檀望着一根根飘零的头发，这是意味着和过去的告别，同时也是自己新生的宣告。
理发师不禁频频望着出门的姑娘，感慨着自己这手艺总算没白瞎了一个美人胚子。
只见街边一个齐脖短发的姑娘，陪着一位年纪半百的阿姨，洒脱的走在霓虹灯下的街边，清爽而富有朝气，露出光洁的额头，显的顾盼生姿。
嘴角勾着淡淡笑容，脸庞映着淡淡的五彩灯光，像是轻轻施了一层粉黛，面对着前方的路，显得那么从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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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窗外那鳞次栉比的高楼，身处这个城市老旧的城中村，一种违和的对比让自己格外有着疏离感。
“来，孩子吃饭了！尝尝阿姨的手艺。”
李姨的一声招呼打破了苏诗檀的思绪，一下子将苏诗檀拽回这繁华人间。
李姨将手中烧好的鱼放在客厅餐桌上，又端来盘清炒生菜。
苏诗檀轻吁一口气，当年自己走马江湖，风风雨雨不也都是闯过来了吗，眼前的不过又是一个江湖罢了，只不过这里有着新的守则罢了。
笑了笑，好像在给自己打气。朝着仍在忙忙活活停不下来的李姨喊。
“李姨，来了！先等吃完饭我再帮您收拾吧。”
“嗳，没事没事，来，我先给你盛碗饭。”
李姨擦了擦手，盛了饭便坐到了桌前。
“来，孩子吃，好不容易吃条鱼，可别嫌弃。”
李姨夹了块软嫩的鱼腹放到苏诗檀的碗里。
“嗯，谢李姨，您也吃呀，您别嫌弃我给你添麻烦就是了。”
苏诗檀心里一暖，面前的阿姨这些日子里来对自己真算得上视如己出，明明素昧相识，可却愿意收留来路不明的自己。
看着李姨打开电视机，望着里面色彩缤纷的画面，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和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李姨她看在眼里，似乎明白些什么，可她却从未探究根底。
“嗯，阿姨和你都不客气，我一孤家寡人的，你在我这里也算和我做个伴，吃饭啥的多双筷子还热闹咧。”
苏诗檀脑后的马尾辫轻快的跃动着，正如她此时的心情。窗外华灯初上，屋里昏黄的灯火映照着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
饭毕，苏诗檀望着桌上的残羹冷炙，不由得有些脸红，
“李姨，你手艺真不错，嘿嘿。”
“你这孩子，不用不好意思，能吃是福气。”
李姨看着苏诗檀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是笑了，对于苏诗檀饭量不小的状况，一开始还有点惊讶，一点也不像现如今那些爱美的女孩，不过这吃饭的姿态倒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文雅的很。
看着李姨准备收拾盘子，苏诗檀赶忙上前帮忙。
“哎，孩子，不用你插手，你去歇着吧。”
“没事，您都辛苦一天了，也该歇歇了，就让我活动活动手脚吧。”
说着苏诗檀便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桌子来，不过她从前一个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哪怕是走江湖也是带够了盘缠，这回在这收拾桌子倒是头一遭。
咣当一声，风风火火的苏诗檀手里一个没拿稳，摞在盘子上的碗筷便滑到了地下，饶是她身手敏捷，一只脚利索的垫在了地上，没让碗砸碎，可一阵呲牙咧嘴，脚背疼的够呛。
李姨不禁哭笑不得，赶紧接过苏诗檀手里的碗。
“哈哈，孩子，你还是去看会儿书吧，我这忙活儿着就行。”
苏诗檀蹲下身子，揉了揉脚背，捡起滚落一边的碗筷，讪笑着起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姨伸手拿过来，看着苏诗檀的糗样子，两人一对视，不禁各自开怀的笑了起来。
看着李姨在一边洗着碗筷，苏诗檀怔怔出着神，不长的时间随即做出了决定，
“阿姨，要不一会您带我出去走走，这些日子我还没出去过熟悉环境呢？”
“啊？好好好，你这一天到晚闷在家里确实不像回事，等会儿我带你出去逛逛咱楼下不晚的夜市，顺便也给你好好整身行头也。”
“嗯，好的。”
苏诗檀应着李姨，手指拂过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脑后不短的秀发，心里却又有些莫名的滋味打转。
……
当苏诗檀站在喧闹的夜市街边，喧嚣的人流充满了人间烟火气，路边大排档开怀畅饮的男男女女，好奇的孩童们围在玩具摊前，街边卖衣服的摊位花花绿绿的摆了一片，许久不曾踏出屋门的她，伫立街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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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苏诗檀看着城市夜晚热闹的景色时，那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模样，洋溢着婴儿般的天真无邪充满好奇，让那面庞更加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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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李姨，你这带过来的是哪家的姑娘啊？模样长得可真漂亮。”
衣摊上的一个大姐看到李姨带着苏诗檀大声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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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李姨，你看我这几件怎么样，最新的花色款式，咱邻里街坊的便宜卖给你，快让姑娘穿上试试吧。”
看着李姨娴熟的和着摊主说着话，苏诗檀只是笑笑站在一边，对于这个世界仍然还有距离的她，还是不甚好意思回话。
就这样，走过一条街，苏诗檀的一身行头却是买的七七八八，顺便让旁人惊叹于李姨这乡下侄女的清秀样子。
走过街角，苏诗檀看到街边的理发店，看着一个个年轻小伙和姑娘从里面顶着清爽的发型嘻嘻哈哈的出门，又扫了眼落在身前的头发，对着李姨说，
“阿姨，我们去理个发吧。”
李姨看着苏诗檀乌黑又顺长的秀发，又看了看苏诗檀的眼睛，好像懂了些什么。
走进理发店，坐在镜前的凳子上，理发师娴熟的凑过来。
“美女，想要怎么剪啊？你这头发看着发质可真好。”
苏诗檀看着镜子中的那个长发姑娘，在这个现代都市中，她好像终于可以自由做出决定了。
“麻烦帮我剪个短发，不要长发。“
理发师顿时有些惊讶，“美女，你头发留这么长就这么剪了多可惜，这剪了可就不能后悔了哟？“
“嗯，没事，就剪短。“苏诗檀面容平静。
“好嘞，那我就给你好好剪个漂亮的短发。“理发师一边心里默默可惜着，一边剪刀却是随着苏诗檀的意愿开始了一根根秀发的告别。
苏诗檀望着一根根飘零的头发，这是意味着和过去的告别，同时也是自己新生的宣告。
理发师不禁频频望着出门的姑娘，感慨着自己这手艺总算没白瞎了一个美人胚子。
只见街边一个齐脖短发的姑娘，陪着一位年纪半百的阿姨，洒脱的走在霓虹灯下的街边，清爽而富有朝气，露出光洁的额头，显的顾盼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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